昨日烟花作者舒晓
明星文,年下渣攻
“哼,装什么装,要我说这片场里谁都比他干净。”
“怎么又被他挑刺了”
“啊,这戏没法演了,姓苏的太难伺候,就没见过比他更能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再难伺候你也得伺候,人家后台硬嘛。”
“哼,后台硬了不起啦” 场务小于上下打量了汪明寒几眼后,揶揄地笑道“这种事羡慕不来的,你要有人家那种长相,想要什么后台没有”
“去你的,那种不要脸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
小于笑着岔开了话题,汪明寒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他陪着说三两句玩笑话没问题,继续深谈下去就没意思了,这圈子里的水有多深,汪明寒以后自然会知道。
等两人走远后,苏循冷笑着从一堆道具后面转出来,他不过是返回来取车钥匙,想不到还给他听到了这么一段。这汪明寒真不知好歹,说他鸡蛋里挑骨头,就他那说台词的水平,比业余的还业余,说他两句倒成他的错。
汪明寒的话可笑是可笑,苏循听过也没往心里去,他总不能和一个刚出道的新人计较。
等开车上了高架,他的心思早转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了。 他前两个月出国去玩了一圈,回来就接了晴天雨天这部戏,这部戏剧本一般,普通的偶像剧,角色没什么挑战,演起来也不用花什么心思。
说起来他的经济人对他会接这部戏非常意外,那时他手上其实另有几个剧本供他挑选,好本子好角色不是没有,只可惜他已经演腻了电视剧,再加上他的身体已经空旷了半年之久,急需要慰籍,几部戏里只有这部戏的投资商找过他经济人暗示要潜他,既然这样他何乐而不为呢 何元仲虽说年纪大了点,好在出手大方,再加上难得的跟他性 味相投,这半个月来,他也玩得很满足。
这次何老板约了朋友打桥牌,他自然不能免俗地要到场。
苏循进包厢的时候,正好何老板和他对家输了牌,几位老板看见苏循进来都笑着让苏循快点脱件衣服下来。
苏循不是第一次来,知道规矩,爽快地把外套脱了下来,到何老板身边坐下。
这几位老板经常聚在一起打牌,时间长了,牌友们对赌钱没了兴趣,换了花样让自己身边的人脱衣服抵账。
脱就脱吧,苏循也不在乎,第一次还因为脱得比桌上另三个人干脆,何老板额外地给了他一张卡。
只是这次牌桌上多了张新面孔。 乐敏敏陪着赵季麟来打桥牌前,哪里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即使在刚才,都是何元仲那方在输,可因为人没到齐,也就没这事,现在看见苏循这样,她的脸都快绿了。
第二轮下来,还是何老板这方输了,苏循脱了衬衫,嘴里嘟囔着冷,不避嫌地歪进何老板的怀里看何老板出牌。
乐敏敏瞄了眼半 裸的苏循,看到白皙的胸上一片粉色吻痕,她局促地转开视线,看了看身旁的赵季麟,委屈地只想哭。
赵季麟安抚地搂了搂乐敏敏,轻轻地在乐敏敏耳旁说了句“放心”。
几轮下来,各有输赢,等赵季麟对家带来的人脱得差不多的时候,桌上的几个人都颇为暧昧地望向了到现在为止一件都没脱过的乐敏敏。 赵季麟把人搂进怀里,对桌上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说今天他怀里的人开不起这玩笑,让大家给他个面子。
第一个不服的就是何老板,说大家都是出来玩的,玩不起带出来干什么
别说老板们不肯轻易放过赵季麟,桌上的另几个人自然也是不依的,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低贱到一处来才好,谁能容忍这个乐敏敏例外。
苏循腻在何老板怀里本已昏昏欲睡,牌桌上突然的热闹让他抬起了眼睑,眼睛在赵季麟和乐敏敏身上转过来再转过去,冷冷地笑了笑。
“乐主播,自然比不得我们这些人,没了里子,面子还是要的,这清高的架子总归要端足的,就是不知道是真清高,还是假清高,要我说既然做了婊 子,就不要想那个啥了。”
乐敏敏被说的脸上一阵阵发白,最后终于捂着脸冲了出去,赵季麟楞了下,抬手一巴掌抽上苏循的脸,劈头盖脸地骂苏循不要脸下贱,骂完铁青着脸追了出去。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片刻,全都笑了起来,说苏循这张嘴是名不虚传的刻薄,说他气走了乐敏敏,不知道赵季麟什么时候就要去寻他麻烦。
苏循满不在乎的笑,说他还有何老板呢,才不怕赵老板寻仇。
何元仲也笑,摸着苏循的脸说下次见了乐敏敏一定帮他打回来。
少了个人牌是没法打了,说说笑笑地大家便散了。
赵季麟那一巴掌打狠了,苏循第二天进片场的时候,左脸上非常明显得横着四条血印子。
副导演看着苏循的脸直皱眉头,可碍于对方的后台,又不好说重话,好在这印子靠化妆还是能盖过去,否则今天不用拍苏循的戏份了。
苏循先拍了一场和女主角谈情说爱的戏,很快地过了,接下来要拍一场和汪明寒争吵的戏。
对戏时,苏循冷冽地看着汪明寒,浑身散发出来的怒火并非烈焰,而像坚冰,强大的气场压过来,汪明寒只觉得透不过气来,台词更是说不出来了。 副导演大叫一声,厉声叱问汪明寒为什么不说台词。
汪明寒很无辜地道歉,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接下来的一条,苏循的怒火靠肢体语言在一刹那爆发出来,烧得人人胆战心惊,汪明寒结结巴巴地迸出台词,又是不过。
几次下来,苏循的表演每条都有变化,导演对着被完全压制住的汪明寒已经无力训斥,他把汪明寒叫到身边安慰了几句,让他不用管苏循怎么演,只求他能把台词清楚地吐出来。
再拍的时候,汪明寒终于把台词清楚地吐了出来,没有结巴没有说错,勉强算过了,只不过比起以前来更加惨不忍睹。
汪明寒讪讪地望着苏循,这次,即使导演和苏循谁都没有要求重来,他也知道自己的表演糟糕透顶。前两年听人说苏循演技好,可惜他对电视剧演员的表演一向不屑一顾,再加上这部戏开拍以来苏循的表演一直中规中矩,圈子里又都在传他靠潜规则上位,所以,他实在对这个人有些看不起。
没想到苏循第一次状态全开的表演着实把他震住了,那样的演技不仅仅是一个“好”字能形容的,这个男人忘我地投入到了表演中,仿佛在燃烧生命般地入了戏。
汪明寒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坐在角落里看剧本的男人,久到苏循都察觉到了几分异样。他抬起头正对上汪明寒专注的眼睛,想装没看见继续读剧本,汪明寒却快步走了上来讨教表演的问题。
苏循说,去找个老师,多多练习,没人天生就能把台词说好,如果,真喜欢演戏,以后好好努力吧
汪明寒瞪着眼嚷起来“为什么不早说,对着我吹毛求疵你很开心是吗”
“早说了,你会听”苏循反问,他以为第一次指出台词功力上的问题后,汪明寒便会问他,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纯良的新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他,根本看不起他。 苏循抿唇笑了笑,这也怨不得别人,他其实就是那么不堪的。
这一笑之下又让汪明寒怔住了,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笑,笑得他都快荡漾了。以至于导演喊他跟女配对下场戏都没听见。
等身边的人走了后,苏循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胃,昨晚上陪何元仲喝了点酒,今天早上起来吐得死去活来,最后连胃酸都吐了出来,还好今天何元仲没约他作陪,如今他这身体让他非常无可奈何,没人慰籍时空旷得难受,有人慰籍时又禁不起一丁点折腾。
中午油腻腻的盒饭苏循一贯只耙了两三口白饭后,差不多原封不动地扔掉了。坚持到下午下戏苏循几乎虚脱。
可等出了片场,那些被剧组拦在外面的记者们狂蜂浪蝶般地围了上来,问题全部围绕着苏循脸上的巴掌印。对着各式的话筒,苏循眼前一阵发黑,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苏循笑嘻嘻地打哈哈,说因为最近拍戏太忙,冷落了女朋友,女朋友生气了,所以,被打了。
鲜少传绯闻的苏循突然爆出这样的话,娱记们一下炸开了锅,说苏循的女友很暴力,兴奋地追问真假,女朋友是谁,当然也有人质疑,苏循脸上看起来不像是女人打的。
苏循哈哈大笑起来,说,当然是假的。他把被打的那半张脸对着镜头,指着红杠子,继续说道“女人哪里来这么大的手劲,昨晚上喝多了,和朋友发生了口角,所以,大家不要多想。”
这样的解释,记者们反而不乐意接受,又追问起朋友是谁,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苏循花了半个小时才打发走所有的记者,好容易钻进车里,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他很想抽自己,昨晚上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被打了不说,还要诏告天下他被打了。小鸡肚肠的男人最让人生厌,他诅咒赵季麟尽快被甩。
回到公寓,满室飘香让苏循心情大好,知道是他的经纪人叶雯来了,他哼着歌地钻进了厨房。
正在熬粥的叶雯瞧了瞧苏循的脸,只问苏循是不是被何元仲打了。
苏循摇摇头说不是。
“那是谁”叶雯瞪着眼,像要吃人。
苏循缩了缩脖子,说是乐敏敏的男友打的。
叶雯一想便知道是谁,张了嘴刚想骂苏循是不是想气死她,知不知道哪些人不能得罪。
可看着苏循可怜兮兮地趴在桌子上,她又着实骂不出口,负气地盛了碗菜粥重重地拍在了苏循眼前。
苏循闻着粥香立刻活了过来,小鹿斑比似的眨巴着眼睛,说雯姐对他最好了。
叶雯温柔地笑着,默默地摇头叹气,今天剧组里的场工打电话告诉她苏循中饭又几乎没吃,她知道苏循的胃吃不了剧组的盒饭,吃下去也是折腾。 以前也提过几次想给他配个助理好在剧组里照顾他的饮食等等,对此公司没意见,倒是苏循死活不肯,说什么他只要叶雯,别的人一概不要,问题是她有别的人要带,还有自己的生活,也没法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陪着苏循吧。
叶雯收掉了苏循面前的空碗,问苏循手上的那几个剧本看得怎么样了。 苏循说他没特别想演的。
“剧本不好”
“也不是,有几本是很糟糕,不过,也好的本子,就是不想演。”
叶雯这几天又收到了几本剧本,她问苏循下次要不要再给他带过来。
苏循说他不要,说这部戏结束后,播放前还有宣传,他现在的生活除了演戏就没别的了,他觉得累,闹心。
叶雯没好气地说,这也是你自己选的,现在知道抱怨了早干嘛去了
苏循笑了笑,说他再过几个月就三十了,这几年他都演了十几部电视剧了,观众没看厌,他自己都快演到吐了,不如趁如今正当红退出吧。
叶雯皱了皱眉,苏循这几年一路走来的艰辛以及这一年多对演戏的倦怠,她都看在眼里,他真要退出她没有理由拦,何况苏循和公司的合约也快到期,只是她没想到他一直没去续约是因为想要引退。
“要是你真想退出也得再等几个月,你和公司的合约还在呢。” 苏循靠在椅背上,扬起脸来大笑,“雯姐,你还当真啊,不演戏不演戏,我还能干嘛”何况付出那么多代价,让他就此退出他怎么可能甘心。
“耍我很开心是不是”叶雯气结,“过两天我不来了,看谁给你熬粥”
“雯姐,我错了,玩笑,就是开个玩笑。”苏循连连讨饶道,“雯姐,你可不能不来”
“懒得理你”叶雯拿起包就往外走,出门前又看了看苏循,不忍心地说“晚上别熬夜,明天我接你去剧组。”
“明天我出外景。”
“知道,明天陪你。”最后看了眼笑容满面的苏循,叶雯叹息地合上了门,这个苏循比起她带的新人更让人不能省心。
第二天,叶雯来接人,苏循有点低烧,说浑身痛。
苏循病恹恹的,叶雯见了心痛,可再大牌也不能让整个剧组等他一个。苏循吃了药最后咬着牙坐进了车里。
到了外景地,苏循脸色惨白惨白,精神倒是比出门前好了很多,神采奕奕的。
跟他演对手戏的汪明寒拿着剧本过来打了招呼后,两人便凑在一起对戏。等正式开拍时,几乎都是一条就过了。拍完了几场后,汪明寒端茶倒水地伺候起苏循比叶雯这个经纪人还要起劲。
叶雯板着脸瞪苏循,苏循喝着汪明寒给他的矿泉水装没看见。叶雯虽气,却不好发作。
拍到中午要吃饭的时间,叶雯避开了剧组里的人把苏循叫进了车里,她实在要问苏循究竟想干什么。
苏循喝着保温瓶里的菜粥,无辜地睁大了眼装傻。
“汪明寒那个新人小孩”
“他啊,蛮可爱的新人。”
“苏循,不要跟我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苏循放下保温瓶,认真地看着叶雯,说“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叶雯神情复杂地欲言又止,她明白自己劝不了苏循,可随便苏循行事,她又不免担忧。
汪明寒这样没有后台的新人,又单纯又直接,除了长得好没别的优点,绝没有大红的可能,苏循想帮他,她却担心苏循多管闲事将来可能招来麻烦。
下午,苏循和汪明寒又凑到了一块,精神好的哪里像正在发烧的病人,叶雯看在眼里,默默地叹气。
到晚上收工,苏循让叶雯跟剧组里的车回市区,他自己开车去何元仲那里。
叶雯说她不跟剧组走,可以开车送他过去。
苏循摇头,说不想勉强叶雯做不喜欢的事情。
叶雯跺着脚,想骂人整个剧组都在后面,这里实在不是教训苏循的地方。苏循出道就是她带的,她带的第一个艺人,她对苏循的感情跟别人绝不一样。
她从来不喜欢苏循去陪那些投资商睡觉,苏循走到今天也再没有必要为了角色去给人睡,她不懂苏循为什么不肯停止那些交易。
苏循最后也没让叶 雯送他,他到何元仲郊外的别墅时,花园里的派对正热闹。
他这次迟到的狠了,何元仲拉他在身旁坐下后,桌上的人玩笑地闹着要罚他,有说让他罚酒的,有说想看他跳脱衣舞的,说的五花八门,他赖在何元仲身上半真半假地撒娇,不肯就范。
大家开玩笑地成份居多,也没人真想迫苏循就范,只有赵季麟冷冷地笑着说,这也不肯,那也不肯,不如下游泳池里去游一圈。
话音一落,赵季麟的人便上来一脚把苏循连人带椅子地踢下了旁边的游泳池。
池边的人先是傻了眼,然后,望着苏循在泳池里扑腾,笑骂赵三少真绝。
赵季麟没理旁边人说的话,两眼紧盯正在扑腾的人,正常情况下人早该游过来了,他没想到苏循扑腾着扑腾着居然沉了下去。
一惊之下,赵季麟蹬了皮鞋,甩了外套,跳进冰冷的池水里。 潜入水中,向嘴里正冒泡的苏循游过去,把人搂进怀里浮出了水面,水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聚了过来,帮着忙把苏循弄上了池岸。
湿透的衣裤粘在身上,苏循趴在池边咳得浑身发抖,他冷冷地看了眼正爬上来的赵季麟,抓着池沿的双手几乎要爆出青筋,如果可以,他很想把赵季麟再踢下去。
见人都上来了,何元仲问他和赵季麟有没有事,让他们快进屋里去换衣服。 苏循摇头说没事,从地上爬起来才发觉身上软得像泥,小腿肚又抽筋地痛。他弯了弯唇角,最终没有笑出来。
“找个人扶我进去吧,腿抽筋了。”
赵季麟上前把人半搂进怀里,说这事是他惹出来的,就让他来负责吧,算是赔罪。
何元仲见苏循垂着头整个人靠在赵季麟怀里,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什么也没说让两人进了屋。
上了二楼,苏循见再没旁人,一把推开了赵季麟,闪进了旁边的客房里就想关门,赵季麟却抢先一步挤进了房间里。
苏循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平静下来,对赵季麟说,“我不介意三少到底想玩什么,如果三少特别喜欢这样零碎地折磨人,我也很乐意奉陪。”
赵季麟过来就是一脚,把苏循揣得飞了出去。
“我玩什么我倒想问你,你到底想玩什么”
摔到床上的苏循试了几次都没爬起来,被踹的地方火辣辣的痛,这男人疯了吧,他不过就说了乐敏敏那么一句,有必要这么往死里踹他吗
房门边的赵季麟见苏循久没说话,上来拎起苏循又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苏循被打得耳鸣,眼前一阵阵发黑,听见赵季麟喊着让他说话,噗地笑了起来,让他说话,让他说什么打也打过了还不能解气他只希望能一次清算清楚,以后不要再有零零碎碎的折腾。
赵季麟错愕地松手,身下的人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他忍不住伸手拨开苏循额前的湿发。
苏循侧过身,躲开了赵季麟意欲继续摸下去的手。
“出去”
赵季麟没有出去,反而开始解苏循的衣扣。
“赵季麟,你真疯了不成”苏循按住赵季麟的手,厉声叫了起来,满眼地不敢置信。
赵季麟阴鸷地笑了起来,不说话地动手剥苏循的衣服,苏循使劲踹着压在身上的人往后缩。
何元仲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半裸的苏循被赵季麟压在身下,脸色一沉,请赵季麟出去。
赵季麟拍了拍苏循苍白的脸,站起来,笑着对何元仲说,“他在发烧,湿衣服穿在身上不好。”
何元仲冷着脸下了逐客令“我的人还不劳三少照顾。”
赵季麟笑了笑,走了出去。
侧躺在床上的苏循见何元仲走过来,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他几年前就听说过何元仲是怎么收拾不忠的情人,手段残忍到他听着都觉得恐惧的地步。他刚才让赵季麟扶他进来就没打算能完好无损地走出去,赵季麟真想借何元仲的手整他,他也认了,何元仲还不至于玩死他,落在何元仲手里总比落在赵季麟那个疯子手里强。
可是,事到临头他还是怕了。
何元仲弯腰把苏循揽进怀里,额头抵上苏循的额头,怀中的人真的在发烧。
“把衣服换了,我让人送药上来。”
何元仲拿起床边的电话拨号。
苏循诧异地抬头呆呆地望着何元仲。
何元仲吩咐完,转过头来,看到苏循像小兔子一样望着他,他心底不由柔软起来,半个月前他请苏循单独来吃饭,他没想过苏循会答应,说是投资商请演员吃饭,事实上答应吃那顿饭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他真喜欢苏循,喜欢到不愿勉强他一点。可这小孩却是除了演戏之外,对什么都不在乎,对他来说似乎怎么玩都可以。
他问过苏循愿不愿意跟他长久,他的发妻早在十几年前去世,苏循要是愿意跟他,他绝不会亏待苏循。
苏循考虑都没考虑直接拒绝了他,这事他也就没有再提。
诧异过后,苏循知道危险已经过去,何元仲不打算拿他如何。他起来换上了睡袍,爬进何元仲怀里,妩媚地笑问何元仲今天要不要做。
何元仲捏了捏苏循被打肿的脸,笑他发着烧还不太平,脸被打成这样到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消肿。
苏循拍掉何元仲的手说痛,脸上冷敷下明天顶多留下些印子。
何元仲搂着人亲苏循的脸,跟苏循说,那赵三在国外呆了几年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性情大变,这两年没事谁也不愿去撩拨他,也就你不拍死的去招惹他,以后,他要是再跟你过不去,你来找我,别去惹他。
“我哪里惹他,上次那事谁能记到现在,要知道他那么记仇我当时就该看着乐敏敏脱衣服。”苏循赌气地说着,在何元仲怀里别扭地扭来扭去。
何元仲一愣,抱着人大笑,说,“别扭了,再扭就管不了你病不病,把你给办了。”
苏循搂着何元仲地脖子,吻了上去说好。
两人正笑闹,药和粥送了上了,何元仲看着苏循喝了粥吃了药,便带苏循去他房里睡觉,可苏循今天铁了心地不肯乖乖睡,何元仲被惹逗地没办法,只好把房间让给苏循自己 去别的房间睡。
汪明寒这天到片场后,才知道苏循发高烧请了半天假,他下午和女配的戏提到上午先拍。
饰演女配的文倩跟他一个经纪公司,比他早出道几年,两人年纪相仿,平时开开玩笑,打打闹闹,关系很不错。但文倩今天看到他只一味暧昧地笑,笑得他非常莫名,问她笑什么又不肯说。
等他们几场戏拍完,他把文倩拖到角落里问她干嘛不肯说。
文倩半笑半嗔地白了汪明寒一眼,说汪明寒不够朋友,搭上了苏循都不告诉他。
汪明寒错愕地一眨眼,不明白文倩在说什么,他和苏循之间剧组一百多双眼睛看着呢,明摆的事情也需要特别说明
文倩拍拍汪明寒的胸,让汪明寒别装傻,“公司没跟你说让你过两天去另一个剧组试镜”
汪明寒点头说公司昨天是有跟他说过,但是,这和他们现在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文倩狐疑地瞧了瞧汪明寒,然后叹道“原来你真不知道啊,这事大家可都知道啦。”
汪明寒蹙眉追问什么事情他不知道。
文倩嘻嘻笑了两声,好像觉得这是多么有趣的事情。“你试镜的那个角色本来轮不到你去,为什么现在又让你去呢,那你真要好好谢谢人家苏循了,我听说啊,前段时间苏循跟人家导演推荐过你,想让你去试一试,我本来以为嘛,你因为知道这其中的猫腻才去巴结人家。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真不知道。”
汪明寒被说得没了反应,脑子里只剩下前段时间这几个字。前段时间他和苏循之间的关系不是一点点不和睦,先不说苏循一直挑他的刺,他背地里也不知道说了多少苏循的坏话,现在想起来他就汗颜,也不知道这些话有没有传到苏循的耳朵里。啊他好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文倩看着汪明寒涨红了脸,快要抓狂了,吃吃地笑着,伸手揉搓着汪明寒的脸,劝汪小朋友不要多想,既然人家苏循不计较,他也可以放宽心演好自己的戏就是了,不管如何别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汪明寒两眼放光地点头,说一定不会辜负苏循。
所以,下午苏循来的时候,看到汪明寒炯炯有神地望着他,被吓了一跳。因为要赶上上午落下的进度,他没找到机会和汪明寒说话。
等晚上收工,汪明寒过来问他有没有退烧,再跟他认认真真地道谢时,他又被吓了一跳。
认真单纯的小孩麻烦归麻烦,也异常可爱,苏循心情很好地揉了揉汪明寒的头发说,是看你很适合那个角色才推荐的。
汪明寒乖巧地点头。
苏循又说,那个角色虽是配角,但是戏份跟主角差不了多少,你好好演,别给我丢脸,有什么问题记得来找我。
汪明寒两眼发光地说,他都记下了,他现在在看苏循早期拍的电影,一定好好学,不给苏循丢脸。
苏循啊了一声,笑了笑,说那些都是不能看的。
汪明寒却笑嘻嘻地说他很喜欢,片子里的苏循不需要演技就能吸引人。
苏循笑着说,那时候知道什么演技啊,所以,我说你别看那个,下次我送你几本书,你好好看绝对比看那些有用。
汪明寒使劲点头说好。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到了停车场,苏循说可以顺路送汪明寒一程,可还没等汪明寒反应,赵季麟从旁边的一辆车里凶神恶煞地跳了出来。
苏循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给自己的车开锁。
赵季麟本来就脸色铁青,现在见苏循拉着汪明寒往车里坐,脸黑得快赛过锅底了。他冷哼一声,冷嗤道“老的不够,还要拉上小的”
苏循心头一紧,知道这事没法善了。脸上却神色不动,把手里的钥匙塞给汪明寒,让小朋友把他的车开回去,他和赵季麟有些私事要谈。
汪明寒担心地望了望绷着脸的赵季麟,又看了看身旁笑得气定神闲的苏循,说他可以去外面等。
苏循只好骗汪明寒说,他和赵季麟之间有些误会,可能要花上点时间解释,坚持让汪明寒走。
汪明寒不知道苏循脸上的五指印和高烧不退都是拜赵季麟所赐,他单纯地觉得如果是误会的话,解释清楚就应该没事了,所以,没再死赖下去,也没好意思把苏循的车开走。
苏循捏着重新回到手里的车钥匙,头痛地按了按眉心,车留在这等会万一赵季麟发起疯来砸了他的车,那可比揍他还让他肉痛。
等汪明寒走了没影后,赵季麟指着苏循的鼻子骂苏循不要脸。
“一个老得都能做你爸的何元仲不够还要勾一个比你小十几岁的你没男人 插 是不是会死你说这剧组里从导演到剧务哪个是你没睡过的”
苏循阖眼靠在车门上听赵季麟骂,脸色都不带变。
赵季麟骂得口沫横飞,被骂的人连丁点屈辱的反应都没有,他骂着骂着气势也低了下去。
赵季麟没了声,苏循张开眼,问是不是骂完了,骂完了他回去了。
赵季麟先是懵了,他骂了半天,敢情别人根本没当回事,他又气又好笑地把人从车里拖出来,摁在了车身上,说“你这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我真不习惯。”
苏循扭着头,冷着脸,瞧也不瞧赵季麟。
赵季麟的眼神柔软下来,摸着被他打出来的血印子,把苏循的脸扳过来,吻了上去,舌头没有遇到任何抗拒地伸进了苏循的嘴里,勾住另一条没有躲闪的舌头,抵死缠绵。
两人之间的气息渐渐炙热粗重起来,在失控前,赵季麟放开了苏循。
苏循推开赵季麟,倚着车门滑坐到地上,按着胃就是一阵干呕,先吐出来的是水,水吐完了便是吐胃酸。
赵季麟心惊地望着地上那滩水和胃酸的混合物,好半会儿才想起来去扶苏循。
“别碰我”苏循挥开了赵季麟伸过来的手,又是吐,这次连胃酸都吐不出来了。
赵季麟被吓到了,没敢再去碰苏循,站在旁边问苏循能不能自己站起来,他送他回去。
苏循叫赵季麟滚。他扶着车门慢慢地站了起来,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把手机掏了出来,却手颤地连盖子都翻不开。
苏循用牙齿翻开盖子,在通话记录里回拨了叶雯的号,叶雯很快地接了起来,问他这么晚找她干嘛。
苏循说他不舒服,让叶雯过来接他。
叶雯以为苏循只是寒热没退下来,她没想到会在停车场看到赵季麟,那刻她愤怒地快要爆炸,只想上去掐死姓赵的,但是,苏循的一声雯姐,把她拉了回来。
苏循侧靠着车身勉强站着,脸上不见一点血色。
叶雯心痛地把人搀扶进自己车里,在副驾上安顿好人,关上车门,把想上来帮忙的赵季麟拦在了车外。
赵季麟绷着脸等叶雯给他解释。
叶雯只说了句“不知道三少做了什么引起苏循这么大的反应”,立刻使赵季麟乖乖地让路放他们走。
副驾上的苏循来来回回地绞着手指,颤动着嘴唇,带着哭腔,反反复复地嘀咕着三个字“好恶心,好恶心”。
叶雯心惊胆战地听着,不敢接腔,直接给苏循的心理医生打电话,说他们现在要过去。
贺彦明从家里赶到诊所,叶雯已经等在了诊所外面。他没有想到苏循的状况糟到连站都站不起来,把人抱进诊所,给打了一针镇定剂,最后帮苏循把被子盖严实了,才出来问叶雯,这又是怎么了
叶雯摇头说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贺彦明等苏循醒了自己问吧。因为苏循状态的好转,她一直以为是贺彦明治疗有方,那些苏循不肯对她说的事情都告诉了贺彦明。
可是贺彦明却瓮声瓮气地问“让我问他什么”
叶雯一时没察觉贺彦明语调里的怪异,转过脸来,真诚地说“贺医生问的话,他会说的吧”
贺彦明啼笑皆非,什么叫他问的话,那人就会说,天地良心,自从他接手治疗,苏循就没对他说过半句有实际意义的话,这虽不是他遇到的最辣手的病人,也够让他头痛的。
特别是刚开始为了稳定苏循的病情,给开镇定剂还差点出了医疗事故。那次之后,他和叶雯商量过,没再给苏循开任何药,只是让叶雯在苏循的情况不对的时候尽快把人送过来。
不过,这是第一次停药后的复发。说起来从停药后,苏循奇迹般地开始好转,这几年一直都很稳定,所以,贺彦明认为苏循可能是受了和当年同样的刺激。
在苏循和叶雯这里他都没有问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到网上翻查过苏循的陈年八卦,发现苏循出道两年后开始大红,又突然莫名其妙地销声匿迹,两年后才复出拍戏,正是从这时开始,苏循秘密地到他诊所来接受心理治疗。
这当中应该发生过什么,只是他一直很奇怪苏循究竟在恶心什么,能让一个人吃什么吐什么。 在镇定剂的帮助下,苏循睡得非常好,醒过来时尽管还有些低烧,换好衣服却要比另两个一夜没睡好的精神上很多。 贺彦明顶着黑眼圈问苏循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循笑了笑,说“已经没事了,昨晚的事我不想再回忆。”
看着恢复正常的苏循,贺彦明告诫苏循不可能每次都运气这么好,说不定哪次就在公众面前出丑了,他希望苏循能配合他。
苏循眨眨眼,说“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贺医生,你该相信我的演技。”
贺彦明头痛地扶额,眼前的男人是打定主意不肯配合治疗,“我当然相信你的演技,那你可不可以也试着相信你的医生。”
“贺医生,你这话说的真让人伤心,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现在站在这里就说明我相信你。”
“那你要不要多相信我一点,把你那些不愿说的话说出来”贺彦明继续循循善诱。
“贺医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没有不愿说的话,只是不想回忆。”
两人谈话到此结束,叶雯推开门扑到了苏循身上,抹着泪嚷着苏循差点吓死他。
苏循朝贺彦明笑笑,拍着叶雯的背,安慰她说他已经好了。 叶雯哭了会,擦干净眼泪,说她现在可以送苏循回家,她昨晚已经给剧组请了假,苏循可以休息一天。 苏循没有反对,再过两小时诊所开门,万一有就诊病人认出他总归麻烦,不如早点离开。 回到家里,苏循拿冰袋给叶雯敷眼睛,等消了肿,叶雯给苏循熬了点菜粥,又匆匆地离开了。
苏循本来想让叶雯不用忙,他现在什么也吃不进去,又怕叶雯担心,静静地看叶雯忙完,最后什么也没说。
晚上的时候,接到何元仲的电话说在老地方跟人打桥牌要他过去,他逼着自己喝了点粥,吞了几片退烧药,换了衣服出门打车。
何元仲他们没约赵季麟,他很庆幸这点,在牌桌上即使被罚得只剩下底裤,也没人故意刁难他。
打完牌,何元仲直接在会所里开了房。
何元仲在洗澡,苏循松垮地系着浴袍,把玩着各种各样的道具,呼吸逐渐炙热起来,他迫不及待地叉开腿,去勾润 滑 剂和按 摩 棒,转眸间忽然瞥见穿衣镜中自己那张春情萌动的脸,忍不住冷笑起来,无声地骂道,你真他妈恶心。然后,捏着按摩棒捅进了自己身体里,连根没入,人随即软倒在床上。
何元仲拉开浴室的门,正看到苏循浴袍半敞,紧闭着眼痛苦地趴在床上。他跑上去把因疼痛而汗淋淋的人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拔出连根没入的按 摩 棒,心惊地看到顶端粘着点点鲜红。
苏循缓过来后,拉住要去拿药的何元仲,手直接从何元仲浴袍的下摆里伸了进去。
何元仲拉出苏循的手,亲吻着怀中的人,说“今天不做,你受伤了,等我去给你拿药。”
苏循意兴阑珊地从何元仲怀里爬出来,拉好半退的浴袍,在一旁趴下。
第二天醒来,何元仲已经走了,床头多了一对白金袖扣和一张便签,苏循瞄了眼便签,上面说那对袖扣是送给他的。
他曾经告诉过记者他很喜欢收集各种袖扣,难为何元仲知道他这个嗜好,可惜,他现在对这些已经缺乏兴趣。
他没有在多研究何元仲留下的便签和礼物,不过在离开前也没忘记把袖扣收进口袋里。
去片场的路上,苏循在想手上的这部戏最多再拍一个多星期,他跟何元仲已经一个多月,等这部戏结束,他们不散的可能性很小。
先不说他没有维持长久关系的打算,更没把何元仲的话当真。
说到底这其实都不算大问题,主要是他想躲开赵季麟,接了一支电视广告要去外地出外景,另外,戴希尧的经济人前几天联系了叶雯,说希望他能出演戴希尧新歌的v,v的外景地正好跟那支广告一样,档期也合适,虽然和这位歌坛新天王没什么交情,但他也找不到特别地理由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广告和v的拍摄只需要两天,不过,两者之间有几天的间隔,他可能在那里逗留一周左右,等工作结束,就可以订机票飞欧洲。
随便去哪个国家,赵季麟总不能丢下自家的公司追到欧洲去,何元仲就更不用说了,等他回来,说不定又有了新欢。
几天后,他把自己的计划跟叶雯说了说,叶雯很高兴苏循打算结束和何元仲之间的关系,更赞成他躲开赵季麟的决定。
这天的戏一直拍到凌晨三点多,熬到结束,苏循觉得自己走路都打飘了。汪明寒过来问需不需要送他回家时,苏循想也没想就点了头,把车钥匙塞进汪明寒手里,跟着人一路飘进了停车场。
坐进车里,汪明寒让苏循睡会,等到了再叫他。
苏循惊讶地问汪明寒知不知道他住哪
汪明寒得意地说他当然知道。
苏循又不放心地问汪明寒知不知道怎么走。
汪明寒嘻嘻地笑着说,车上有gs,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迷路。
闻言,苏循放心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所以,苏循被叫醒后,迷茫地望了望陌生的街道,又转过脸来迷茫地望着汪明寒。
汪明寒红着脸,耷拉着脑袋,小声地说,他迷路了。
苏循诧异地啊了下,僵硬地转头望了眼车外,再转过来瞧了眼gs,果断地让汪明寒打110。
他此时此刻又累又虚实在不愿费这个精神把车子开回去。
最后他们在警车开路的情况下回到了苏循的家里。
把人送到家,汪明寒本想告辞,不过,苏循说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剧组,让他干脆住一晚,不要来回折腾。
汪明寒自然是非常乐意,苏循见汪明寒乐得傻笑个没完,直接把人推进了客房,拿出一套新的替换衣物给汪明寒,说“你今晚就睡这,我房间在隔壁,不过,今天实在太累,你有什么事的话也最好等天亮了再说。”
汪明寒把苏循往外推,说他能有什么事不用管他,让苏循尽管放心睡觉。
这晚汪明寒睡得非常香甜,如果不是苏循把他叫起来,他可能会睡过头。
7点多时,两人坐到了饭桌前,苏循把刚买来的面包果酱牛奶推到汪明寒面前,自己拿起勺子喝粥。
汪明寒很感动地说,他也可以喝粥,不用特意给他准备这些。
苏循笑起来,说“不知道是谁跟记者说自己早上只吃面包果酱牛奶”
汪明寒讪讪地给面包途果酱,说“那是公司让他说的。”
苏循默默喝粥没接话,汪明寒的经纪公司在圈子是有名的管得宽,他很不屑那公司,又不能教唆汪明寒别听那脑残公司,只好沉默。
喝了大半碗粥,涂好果酱的面包突然伸到了他眼底下来,他颇感意外。
汪明寒笑眯眯地说“光喝粥怎么也不管饱的,这些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苏循摇了摇头,说他喝粥就可以。
汪明寒没在坚持,把面包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苏循见汪明寒吃得很愉快,羡慕地笑了起来。
圈子里除了叶雯和公司里的几位高层几乎没人知道前几年他除了粥几乎什么都吃不进去,这两年稍微有些好转,只要不碰酒,不碰生冷油腻荤腥,面包这类的他还能吃下去一点,只是前天胃刚刚闹过,喝粥都勉强,别的东西他实在不敢碰。
汪明寒吃完手上的,又拿了一片开始涂果酱,边涂边跟苏循说他到魔镜剧组试镜的事情,已经定了他演那个角色,只是导演觉得他演得稍稍有些用力。
何止稍稍有些用力,根本是太过用力,苏循心里想着,怕太过打击汪明寒没说出来。他站起来到电视柜那里拿了几本书过来。最上面是魔镜的剧本,下面是几本关于表演方面的书。
“魔镜的剧本你看了吧,这剧本在这几年里算得上难得的好了。”那剧组想找他演主角,他读了几遍剧本后,已经有些动心。要是没遇上赵季麟,说不定他真的会演,现在嘛只能算了。
汪明寒翻开剧本,看到剧本上红色蓝色密密麻麻的笔记,诧异地张大了嘴,又翻了几页后,才抬起头来,问苏循既然这么喜欢,怎么自己不演。
苏循说他没档期,接着说剧本和书都是给汪明寒准备的。
捧着剧本,汪明寒感动地快哭了。
苏循捏了捏汪明寒的脸笑说,别哭,等会儿还要拍戏,哭红了眼睛让别人以为我欺负你呢。
汪明寒吸了吸鼻子,笑着使劲点头。
最后一星期的戏拍得出奇地顺利,顺利到提前一天杀青。第二天的杀青饭苏循只吃了半场,能说的理由是他第二天要去f城拍戴希尧的新歌v不能熬夜,不能说的理由是何元仲约了他。
苏循去了何元仲送给他的那套公寓,何元仲穿着睡衣脸色不好地等着他。本来想告诉何元仲他在f城的工作结束后,要去欧洲休整一个月,瞧见何元仲的脸色,他发觉自己有点不好开口。
踌躇了几秒后,何元仲先开口问他明天是不是要去外省。
苏循说是。
何元仲的脸更黑“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可以跟我结束”
苏循献媚地笑起来“何老板想继续也不是不可以,投资我下部戏,或者我到哪里何老板跟我到哪里”
何元仲的脸黑到不能再黑,跟着苏循到处跑显然不可能,投资苏循的下一部戏他倒是想,可也要苏循肯演。大家都知道合作关系的结束也预示着交易的结束,可是,在拥有过后再让他放手,他办不到。
何元仲让苏循坐到他身边去,苏循乖乖地靠过去后,何元仲说“跟着我,赵家的三兄弟不会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