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放心,抬著胳膊左右嗅嗅,对小飞刀说“你闻闻,有没有味道”
小飞刀凑过去闻了闻,回答“我闻著没味道,不过小文鼻子可尖了,还是擦点儿香水吧。”
宋子豪不愿让嘉文过早的接触血腥,所以每次“干完活”都尽量不留下味道和痕迹。为了防止被他闻到身上的血气,几个大男人开始喷香水。
宋子豪拿出一瓶古龙水往自己和小飞刀身上喷。
小飞刀笑著调侃说“人家怕被捉奸,千方百计不留下香水味。我们他妈出去一趟还要把自己搞得骚香骚香的。”
宋子豪笑骂道“哪来那麽多废话再不回去可赶不上吃蛋糕了。到时候小文哭起来,你哄啊”
“就你家那个小祖宗,除了你,没人哄得住。”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回到餐厅。嘉文正趴在大力身上,伸著小脖子目不转睛地望著餐厅外面。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十二生日
宋子豪刚出现在餐厅,嘉文已经伸手要他抱。
他们不在的时候,皮蛋插科打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除了极少数人,基本没人知道他们离开。
嘉文把头靠在他肩上,嘟著小嘴埋怨“爸爸臭”
宋子豪侧头闻了一下,笑著说“挺香啊。”
嘉文嘟嘟囔囔地说“就是臭”
宋子豪亲亲他头顶的小黄毛,“爸爸回家洗澡,好不好”
嘉文溜著眼睛说“我要和你一起洗。”
“好。”
皮蛋招呼两人去切蛋糕。吴莉和嘉文的老师凑过来,一左一右把父子俩挤在中间。嘉文的小嘴又嘟了起来。
宋子豪握著小孩的小肉手准备切蛋糕。
嘉文忽然叫起来“呀,蟑螂”
众人顺著他的手指,果然见到嘉文老师的脚边有几只蟑螂,有一只甚至爬到她的脚背上。
这可了不得了,老师发出骇人的尖叫,疯了一般在地上跺脚,她身边的几位女士也边叫边躲。有男士想上去帮忙,哪知蟑螂贼精,爬得飞快,所过之处立即引起一阵叫声,一堆人你推我攮,场面混乱不堪。
桌子在推搡中摇摇晃晃,上面的蛋糕终於被晃倒了。宋子豪抱著小孩敏捷地躲过,嘉文老师没躲开,蛋糕倒在她身上,很漂亮的裙子抹了一片奶油。
老师急哭了。
嘉文笑咪咪地对著大力眨眼睛。大力则一脸傻笑。
两人传递的小表情全被宋子豪看在眼里。
他掐著嘉文的小胳膊,低声问“是不是你搞的鬼”
嘉文的笑容马上从脸上消失,嘴一瘪,可怜兮兮地望著他爸爸。
“回家再收拾你。”
宋子豪挤到老师身边,把她从人堆里拉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让服务员送毛巾来擦拭。
老师一边用力地擦一边哭著抱怨“真倒霉怎麽会有蟑螂”
宋子豪抱歉地说“对不起啊,不知道会出这种事。”
嘉文从他怀里下来,小手拿著毛巾作势要替老师擦奶油,嘴里还说“老师不哭,我帮你擦。”
老师摸摸他,勉强地说“嘉文真乖。”
小孩完全不脸红,心安理得接受表扬。
宋子豪暗中叹气,不得不拿出姿态找餐厅经理交涉。餐厅经理急道一头白毛汗,使劲儿道歉。宋子豪知道不关餐厅的事,认真说起来他们还是受害者,他就要了点儿钱赔给老师了事。
好好一场生日宴不欢而散。
宋子豪送老师回家,吴莉非要坐他的车,於是送完人以後,直接把她带回了家。
嘉文一路上缩在後座的角落里,吴莉怎麽逗他,他都不说话。回到家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仍然不理人。
吴莉还当小孩因为没吃到蛋糕不高兴,没放在心上。见嘉文专注地电视,偷偷拉著宋子豪走进卧室,把门反锁起来。
宋子豪惦记著要审问小孩的恶作剧,对吴莉近乎纠缠的行为很不耐烦,“你要干什麽”
吴莉抱著他的脖子,胸脯磨蹭他的胸脯,水蛇腰磨蹭他的下腹,热情地亲吻著说“想你了。”
宋子豪被她挑起了火,呼吸粗重起来,仍然用手轻推她“今天是小文的生日,我要陪他。”
“我们现在做。”
“不行,小文在外面。”
“那等他睡觉以後。”
宋子豪推开她,有点儿不高兴地说“你今天怎麽回事等两天不行吗”
吴莉猛地提高声音说“我还想问你怎麽回事呢你他妈还想找个良家妇女啊也不想想你干的是些什麽事”
宋子豪被她突如其来地怒吼镇住了。见她胸膛起伏,脸颊通红,眼眶也是红的,一副怨妇样儿。
他凑过去低声问“吃醋了”
吴莉用力把他推了个趔趄,叱道“滚你的”一溜烟冲出卧室,摔门而去。
宋子豪耸耸肩。对她这种激烈情绪很不以为然。
嘉文从门外伸进小脑袋,刚对上他的视线便飞快地缩回去。
宋子豪喝道“小文过来”
门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後小孩一步三停地挪到他面前。
“说说,生日会是怎麽回事”宋子豪黑下脸开始问话,他气质本来冷淡,严肃起来更是吓人。
“嗯、嗯、嗯”嘉文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小身子团缩在那里,模样十分可怜。
“蟑螂是你弄的吗”宋子豪试著放松语调。
嘉文还是嗯嗯地什麽也说不出来,小手指头躲在身後一个劲儿的抠衣服。他低著头,眉毛紧蹙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哀怨地盯著地面,粉红的小嘴巴嘟著,显示出他极度的不开心。
从小到大,在他有限的记忆里,爸爸很少这样严厉地对待他。
宋子豪蹲下身来。嘉文的小身子上有好闻的奶香,,小胸膛随著呼吸起伏,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宋子豪叹了一口气,浓眉舒展,放缓态度,“帮你办生日会,你为什麽要弄蟑螂来,害得大家没蛋糕吃你老实说,我不罚你。”
“嗯大力叔,捡的”孩子终於小声地嚅嚅地开口。
“你让大力捡的你为什麽要让他捡蟑螂带到餐厅,你不想过生日吗”
“嗯嗯、嗯李老师讨厌”一见爸爸脸色不好,嘉文又犯结巴了。
宋子豪挑挑眉,小孩竟然是冲著老师去的,“为什麽讨厌老师”
“她、她,对爸爸笑要当妈妈我、我不要不要妈妈”嘉文开始是怕爸爸罚他,讲完这句话後紧张变成委屈,眼泪涮的留下来。
原来,最近李老师对宋子豪格外殷勤,而宋子豪对她也温柔有礼,幼儿园的老师全拿他俩开玩笑,小孩子跟著起哄说李老师要当嘉文的妈妈。嘉文因此开始怨恨李老师,听说爸爸请她参加自己的生日会,他就让大力抓了几只蟑螂,想乘她不注意的时候丢到身上吓唬她。
宋子豪用手擦去嘉文脸上的眼泪。嘉文低著头,不再说话。
宋子豪摸住他的两只小手放到前面来。宋子豪大概也猜到了经过,只是没想到小孩这麽抗拒自己和女人来往,平时挺乖的孩子怄气到去整人的地步,让他很难过。而嘉文被自己吓成这样,也让他心里很有些失落。
宋子豪把他搂进怀里,温柔地说“爸爸对老师好,是因为她是小文的老师,我希望她能对你好,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她。爸爸不会给小文找新妈妈,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会。这个家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爸爸保证”
嘉文的大眼睛低垂著,长长的睫毛随著他的呼吸瑟瑟颤动。
他这一年被宋子豪喂得好,长胖了不少,两只小胳膊像白萝卜,小肉手捏著嫩嫩软软的,还有小坑。
他的手掌微凉,宋子豪攒在手里暖了一会儿,轻声唤“小文”
嘉文依然是低著头,嘟著小嘴,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开心,“那,干妈呢”
宋子豪柔声细语地说“她也不会。不过,如果你想要她当妈妈,也可以。”
嘉文蓦地抬起头,惊恐地瞪著眼睛,“不要,不要,我不要妈妈”他说得认真而急切,生怕宋子豪不懂他的意思,小手摇著爸爸的胳膊。
宋子豪笑起来,吻著他的脸颊说“你不喜欢就不要。”他把小孩圈在怀里,嗅著他的气味,感受著他的呼吸, 声若清风,许下誓言“小文,没有人可以代替你没有人”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十三选择
王雄之死是一件雷声大雨点小的事。
说雷声大,毕竟王雄是洪帮势力最大的人物,在c城的黑道上举足轻重,他的死亡意味著洪帮及本城的黑道势力划分将发生改变。
说雨声小,因为杀他的人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他的仇人又多,很多人都可能动手,所以洪帮里叫嚣报仇一阵後,就不了了之了。警察方面同样查不出什麽线索,对於这种黑帮仇杀,警察不会放在心上,反正死了也是为民除害。
这些情况,在动手前顾青山已经替宋子豪分析过,所以他有恃无恐。
王雄刚死,宋子豪就通知了龙哥,龙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雷厉风行地接管了王雄的势力。干掉几个不服气的死硬分子,王雄的兄弟基本老实地投靠到龙哥麾下。
在帮里旨在瓜分王雄地盘的大会上,龙哥让出了一部分不赚钱的生意。其他堂主不服气,无奈人力财力均不如龙哥,又见到他收拾王雄死忠的残忍手段,当著他的面无人敢反对。全在背後向洪峰告状。
洪峰平心静气地听完大家的投诉,淡淡地说“既然阿龙让出了生意,你们分了就行,还吵什麽”
“他让出来的生意全不赚钱”
“是啊,他一个人霸了那麽多,钱都被他赚去了。”
“阿龙这小子眼睛长在脑门上,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如今的势力排场快赶上洪先生您了”
洪峰猛地一拍桌子,叱道“通通给我闭嘴”
众人顿时噤了声。
洪峰冷冷地说“不服气自己抢过来呀,像阿龙抢阿雄那样在这里耍嘴皮子算什麽本事”说完後拂袖而去。
众堂主泄气了。他们是眼红,可是势力不够啊,谁抢得过龙哥如今洪峰不愿出面,他们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一时间,龙哥出尽锋头,几乎成了洪帮的代言人,走路都横著走。
到帮里例行查账的时间,龙哥交给帮里的钱比规定的数目少了一些。
洪峰把龙哥叫来问。
龙哥大方承认,若无其事地说“我这是没办法,手下一大帮兄弟要养活。”
洪峰扶了扶眼镜说“帮里让你留下的钱应该是够兄弟们花的。”
龙哥大大咧咧地点上烟後回答“洪先生,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条子查的紧,风险比以前大多了,这赏钱要是不涨,没人肯做事。”
洪峰蹙著眉头说“涨得也太多了。”
龙哥架著腿,靠在沙发背上,仰头吸一口烟说“没办法,就是这个行情。”
洪峰手指在账本上弹动,透过烟雾盯住龙哥,金丝眼镜反著光,看不出他的表情。
半晌,他慢吞吞地说“既然是这样,你就留著吧。不过,以後还是告诉我一声。”
龙哥咧著嘴笑“嘿嘿,谢谢洪先生。告诉兄弟们,他们一定对您感恩戴德。”
洪峰微垂下头,淡淡一笑,挥手让他离开。
龙哥刚走,管家洪国凑近洪峰问“这事就这麽算了”
洪峰斜他一眼,说“不算又能如何”随即,他露出阴狠的表情,低骂道“全是饭桶,没一个能用”
洪国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便不再说话。
龙哥轻而易举给自己留下更多的钱,十分得意。
宋子豪泼他的冷水,“这麽做会不会不妥”
龙哥不高兴了,“洪先生都同意了,你小子操什麽闲心你他妈自从弄出个儿子以後,胆子就变小了。”
宋子豪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没过多久,帮里出事了。
c城的走私生意历来是由东山帮和洪帮共同控制,双方有协议的势力范围,一直相安无事。近年来,洪帮的走私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东山帮眼红了,竟然破坏原有协议,抢了洪帮的码头。
与东山帮的争斗,既关系到洪帮的实际利益,也关系到洪帮的脸面,洪帮当然不会怠慢。
龙哥作为目前洪帮的第一人,义不容辞地成为这场战事的领头人。在他的组织下,某日傍晚,洪帮向东山帮发起攻击,两个帮派上百人在码头混战。
混战中,龙哥被杀了。洪帮大败。
此役失败,对洪帮不啻是巨大的打击。直接後果便是,龙哥的兄弟失了首领顿成乌合之众,虽然有宋子豪出面,可是他没有威信,服不了众。东山帮趁机抢了一部分他们的地盘,还有洪帮的堂主浑水摸鱼也抢了他们的生意。龙哥这一支势力可说是兵败如山倒,迅速被瓦解。
在龙哥的葬礼上,宋子豪看著龙哥笑得嚣张的照片,再看看蔫头耷脑的兄弟和他哭作一团的家人,心情十分复杂。失去朋友的愤恨和痛苦只停留了短暂的一段时间,很快被对未来的迷惘取代了。
龙哥是带他出道的人。他们几个兄弟一直认为跟著龙哥就能赚钱、就会出人头地。龙哥相当於他们的领路人和靠山。如今他没了,哥几个好像失了根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不知何去何从。
重新找个大哥龙哥生前把洪帮的其他堂主全得罪光了,他们是他的亲信,恐怕不会有人肯重用他们。得从跑腿的小弟做起,以前的打拼算是白干了。如果能遇到赏识他们的人也许还有机会,如果遇不到的话,不知要熬到什麽时候。
他们都不是十几岁的年轻人了,没有从最底层做起的勇气和谦卑。
皮蛋让宋子豪单干。可是宋子豪知道行不通。他们没钱没人,关键是没威望。不能给兄弟发达的希望,谁愿意替他们卖命。
当然,他们是干过一件大事──杀王雄,但那是杀自己的兄弟,不光彩,只能烂在肚子里。所以,他们仍然拿不出什麽有分量的功绩来说服人。
宋子豪独自去了当年和小莹分手的海边。
他回想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他是腥风血雨过来的,但是银行里并没多少存款,要是他死了,也就够小文读到高中,何况还有小莹的母亲兄弟要养活。
如果他有更多的钱,小莹大概不会早夭,也许他们已经结婚了。他当初出来混不就是为了赚钱。
王雄、龙哥,哪一个不是在道上叱诧风云,说死也就死了。混这一行要有随时赴死的觉悟。
他有觉悟,然而他的命不是草,就算要牺牲也得为小文赚个锦绣前程。
望著远处的辉煌灯火,他暗暗下定决心。
宋子豪在很晚的时候来到洪峰的别墅。
见到洪峰的第一句话,他说“我要帮龙哥报仇。”他的眼睛在夜色中熠熠生辉,那光的背後隐藏著赌徒的狂热。
在前一天,洪峰发出悬赏令,谁能替龙哥报仇将将有重赏──要是死了,家人会得到一大笔赏金;要是平安归来,将接替龙哥的位置。
要报龙哥的仇不是杀个小混混就算的,必须杀了东山帮的老大──既是给龙哥及其手下兄弟一个交代,也是挽回洪帮的名声,为抢地盘创造有效条件。
洪峰声音淡然,却又沈重无比,“你想好了吗”
宋子豪眸中光芒更盛,“想好了。”简单三个字在寂静的屋中,荡起重重涟漪。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十四准备
听到宋子豪坚定的回答,洪峰略带怀疑审视了他几分锺,然後赞赏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年轻人,有胆不阿龙一直看重你”
“我要用枪”宋子豪静说出要
洪峰放在他肩上的手一顿,“枪抓到可是死罪”
“如今王老大一定防严,用枪容易手也容易脱身”宋子豪性分析自的由
洪峰来回踱了几步,显然是在虑他的要是否可行
“你一个人干吗”
“动手的时候是我一个人,有个人接应就行”
“你已想好了啊”
宋子豪不置可否笑笑,回答“您放心,使我脱不了身也绝不连累洪帮和您”
洪峰的眼光在镜片後一亮,迅速隐没在和煦的笑容之後,“好枪会给你准备好,你这几天别出来走动,在家等通”
告别洪峰,宋子豪回到家
文已睡了宋子豪轻手轻上了床
小孩睡很沈,小胸一起一伏,发出细细的呼吸声月光自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沈睡於月中的孩子像水晶塑就的,发出令人安心的纯净光芒
宋子豪满怀柔情亲吻他的额头,把他圈在怀里
人生,总要有一些羁绊才好太自由了,其实并不快乐
次日,宋子豪召集了小飞刀他们三人在顾青山的茶餐厅开会他大家宣布了自的决定
皮蛋和小飞刀特别振奋,好是有目标有计了,不用成天为将来发愁
皮蛋搓著手迫不待说“终於可以大干一场了”
小飞刀附和道“是啊,阿豪有啥计哥几个全持你”
“这事不用你们,我单干”
两人愣了
皮蛋著嘴,眨了几眼才问“阿豪,你他妈啥意思”
宋子豪不疾不徐点上,“这次是暗杀,不是在大街上人,人多反而不方”他吐出一个圈後继续解“王老大防严,必须出其不意一击而中,人多目标太大”
小飞刀点头说“你说的对,一个人可能好手可是,我们什都不干吗”
“皮蛋车技好,他要接应我”宋子豪用手指拂开额上的头发,迟疑著说“我这一次是赌一把如果能手,我也要跑路,离开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只能屈你们忍一忍,先在别人手混著,暗中拉一些人,等我回来後我们就能大干一场如果我回不来,给我的你们平分了,但是替我照顾小文,好养他到十八岁,假如孩子出息了能上大学,还要供他书”
他这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变凝滞,刚才起的豪情也落来
小飞刀勉强笑道“你他妈太矫情了,不就是人吗,又不是没搞像交代遗言似的你不出事,我们也会照顾小文的”
“就是就是大当小文是自儿子,我们也当他是亲侄子对不对啊,大”皮蛋说著推了大一
大忙说“小文是我儿子”
宋子豪莞尔,伸手搂小飞刀和皮蛋的肩膀,豪气说“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兄弟有同享有难同当,要是这次我能手,大家一起发财”
皮蛋转头说“顾叔,你怎不说话啊”
顾青山双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说“阿豪以前没用枪,练习,要不然很难成功”
三个人都滞了这是一个问题
顾青山接著说“阿豪跟我走,我帮你练”
於是顾青山驾著他那辆破面包车,带著宋子豪,兜兜转转来到城边一座废弃的工
宋子豪才出道时跟龙哥来这里,还有些印象,他疑惑问“这里还没拆都多少年了,一直这荒著”
“这里是洪家的私产”
宋子豪的疑惑甚──洪家要个破工干什既然是私产,顾叔为可以自由出
不,他没有开口问他道顾青山一直讳莫如深的去肯定藏著秘密他不想打探
顾青山将车停在一间仓库样的房子前,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两人用推开门,沈重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响,灰铁锈扑往落
房内的空间很大,到处是厚厚的灰上七八放著七八个铁箱,正中央摆著射击用的标靶
顾青山蹲在上,在一个箱子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一把点的手枪
他用衣角小心擦拭枪身,对宋子豪说“这枪的射程是50,暗杀的话够远了而且用的是特子弹,子弹弹头是软的,打进去只有针孔那一个洞眼,接触到人体就爆炸,你告诉洪峰你要用这种型号的枪,他能弄到你先拿练习弹练著”
宋子豪接枪,站到上标出的红後面,起枪
顾青山在一旁指导“手臂沈,保持平稳,手用不要晃对,就这样集中精,两眼盯准星”
宋子豪扣动扳机,子弹射穿标靶八环
“不错”顾青山把枪别在他腰上,“你枪,然後开枪,再”
宋子豪依言做了,这回连靶边都没沾上
“要不断练习,枪开枪,一直到你用最短的时间射中靶心为止”顾青山说
接去,宋子豪开始不断练习枪开枪顾青山默默呆在旁边,时不时替他装子弹
不道练了多久,宋子豪的手臂开始酸痛他坐到顾青山身边,和他一起抽
顾青山忽然说“别干了,阿豪太危险了”
宋子豪一直等他开口劝,听到这句话居然笑起来“没办啊混黑道本来就危险,我要是不干,以後万一死了残了,小文怎办,小莹妈弟怎办”
“我是说别混黑道了”
“不混我能干什”
“做个小生意,你有本,可以慢慢来”
宋子豪头,狠狠抽了几口,简短说“我等不了”
顾青山深深叹了一口气,带著感伤的情绪说“我白你和我年轻时候一样我真不忍心看你出意外”然後他又说“你如果走了,小文可要伤心死了”
宋子豪此刻站在办公楼顶层的落玻璃窗前眼前的城市光璀璨,光十,而他站在高处俯瞰,只觉所有繁华与他无
他晃动著手中的酒杯,芝华士25年的酒液旋转出小小的漩涡,象盘旋在他身边的寂
他回想起顾青山说这话时的情景,很奇怪自那时对於和文的生离也好,死别也好,并没有太多顾虑不是有的,但是他想到的多是未来,那种无论如要出人头的狂热情绪让他头脑发热,一心只想往前冲,并未停来看一看身後的文
如今文离开自不到半年,他已嚐遍了担忧、害、难、生气、盼望、急等等所谓的离愁别绪他当时怎能那轻易把文付出去文小小的心灵是否因为自孤一掷的赌博而有所埋怨
小飞刀轻轻推门进来,打断了他的回忆
“阿豪,银行来电话,小文的户被提走了20万,就在这几天分了几次,都在k城”
宋子豪的心脏如被攫一般,猛停顿了一,两种截然不同的猜跳进脑他出事了吗还是他终於愿意享受生活
他强自抑制激动的情绪,对小飞刀说“准备一,我天去k城”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十五 束缚
下午的时间,好又来烧烤店没有客人,店里的人忙著为晚上的生意高峰做准备。
这时候,三辆奥迪轿车在店门口停下。店里人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儿观望。
从前後两辆车上下来七八个黑衣人,在店门前排开。然後才从中间的车上下来一位戴墨镜的男人。他虽然也穿著黑西服黑风衣,但是明显要考究很多,挺拔的身姿,倨傲的态度,浑身散发出凛然的寒意,把那些窥探的目光都冻成了冰。
男人径直走进店堂。
阿敏开口询问“这位先生您是”
男人旁若无人地从他身边走过,风衣的衣角擦过他的身体,一股冰冷的暴戾之气让他噤了声。程浩扶住他的肩膀皱起眉头。
宋嘉文在见到男人时已经成石化状态。随著男人一点点接近,他终於清醒过来,脑袋嗡嗡作响,四肢仍然僵硬不听使唤。
宋子豪对他素来温柔,因此不多的几次发火在他记忆中异常深刻。此刻,他能感受到男人激荡的情绪。他无法区分。幼年那种惊恐本能地从心底升起。
他惊惶地往後退,甚至迟缓地转身想逃走。
宋子豪伸手捉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身前。
嘉文激烈地挣扎起来,被宋子豪铁钳一般的手制住。嘉文只好放弃徒劳的努力,低下头不去看他。
“跟我回去。”男人的声音很冷,却让嘉文有被火烧了似的错觉。
力量上是无法与男人对抗的,可是嘉文不想在态度上妥协,以此来保留自己可怜脆弱的自尊。他垂著头执拗地说“我不回去。”
“你不听爸爸的话吗”宋子豪的声音低下来。
嘉文瞧见一屋子人正盯著他们,虽然仍旧嘴硬地顶撞,声调却小得只有宋子豪听得见,“我没有爸爸。”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不轻不重。
嘉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瞪圆眼睛,对上的只是宋子豪黑黑的墨镜──他从来没打过自己啊心酸混合著屈辱在胸膛翻搅,眼睛迅速红了,眼神反而变得倔强。
阿敏忍不住开口说“喂,你干嘛打人”
宋子豪的手下伸手挡在阿敏前面,凶道“别多管闲事”
程浩顿时变了脸。他把那个人推了个趔趄,一把揪下身上的围裙,冷声道“这是我的店要闹事,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宋子豪仿佛才发现身後有其他人似的,缓缓转过身,一边拽著嘉文走到程浩面前,一边摘下墨镜。
宋、程两人一对眼,均愣了一下。
“九纹龙程浩”
“宋子豪”
两人同时开口。
宋子豪混的洪帮是c城的传统帮派,当年他杀了东山帮的大哥,洪帮趁机兼并了东山帮。而程浩当时混的青龙帮凭借程浩等悍将吃掉了不少小帮派,和洪帮鼎足而立,双分c城的黑道势力。两人没少打过交道。後来程浩坐牢,青龙帮日渐衰落,洪帮才成为c城的龙头老大。
宋子豪彬彬有礼地对程浩说“你出狱之後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他搂住嘉文的腰又说“这是我儿子。和我闹别扭玩离家出走,谢谢你这些天对他的照顾。”
程浩的眼风扫过嘉文,“他是你儿子”
“小孩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他挺好的。嘉文,快跟你爸爸回去,别任性。”
嘉文咬著牙,倔强如故,重复著“我不回去”
宋子豪把他的一只手反剪在背後,弯腰把他扛到肩上,像抗个麻袋似的。
嘉文羞愧欲死,连耳朵根都红了。他不敢挣扎,因为挣扎起来会更难看。
阿敏和程浩眼睁睁看宋子豪把嘉文塞进汽车,绝尘而去。
“嘉文的爸爸是社团的人”阿敏问。
“嗯。宋子豪,洪帮的杀人王,以後可能会接替洪帮老大。没想到啊。”凭程浩对宋子豪的记忆,很难把他同“爸爸”这个形象联系起来。
回到宋子豪早先在k城买下的别墅,嘉文仍被扛上楼,扛进卧室。
嘉文的身体刚接触到床,他就腾地跳起来。
宋子豪把他推倒,按住他的肩膀说“你闹什麽”
嘉文愤愤地说“你放开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宋子豪居高临下地望著,眼里渐渐升起沸腾的火焰,“为什麽”他压抑著怒气问。
“你干嘛要杀徐启明”嘉文双目赤红,愤怒地质问。
“就凭他对你做的事,够我杀他几百次”宋子豪冷哼道。
嘉文咬了咬嘴唇,又扬起头,不甘示弱地说“他对我做什麽了就是就是跟我好”
宋子豪脸色大变,怒道“够了”
嘉文见他变了脸色,心底升起一种冷冷的快意。如果不能爱他,能让他痛也不错。
“那晚上的事是我要他做的,是我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人,让你丢脸了不是你想要的完美的儿子吗我就是这样的”
宋子豪双拳捏得泛白,隐忍的怒气扭曲了他俊挺的五官,“够了,小文”
嘉文不肯停下,口不择言地继续指责“徐启明好歹跟你了好几年,和我也算青梅竹马。你竟然忍心杀他,你是个魔鬼”
“你给我住口”宋子豪心中怨怒欲狂,一身肃杀之气笼罩了整个房间。他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砸在地上,因为用力过猛,随玻璃飞溅起来,有一块溅到嘉文脸上,擦出一道血痕。
嘉文被他的骤然爆发震得呆住了。还没醒过神,左手腕一凉,被拷上了手铐。
嘉文惊叫道“你干什麽”
宋子豪把手铐拷在床头,冷笑著说“我不会让你再跑了。”
嘉文气到不行,徒劳地挣动手腕,颤抖著声音道“你这个魔鬼”
宋子豪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扭过他的脸,眸中寒锋轻闪,脸上带著冷酷地笑意“小文,你记住,任何人都可以说我是魔鬼,就是你不能”
嘉文的怒意、委屈、倔强全被他这句话冻结了。他无力地垂下眼帘。是啊,这个男人,是伤他最深的人,也是对他最好的人。十一年的羁绊早已把他们牢牢捆在一起。即使他下地狱,自己也是要陪著的。
宋子豪离开後,大力走进屋,悄悄坐在嘉文身旁──宋子豪知道他和嘉文亲近,这次特意带他来k城。
嘉文眨著眼,忍住眼泪叫了一声“大力叔。”
大力摩挲著他被手铐磨破皮的地方,心疼道“别乱动,会疼的。”
嘉文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哭起来,“他要结婚,不要我了。我和徐启明在一起,他又把人家弄死。我过自己生活,他还是不准他为什麽那麽霸道那麽狠心”
大力笨拙地拍著他的背,呐呐地说“阿豪喜欢你。他喜欢你的。”
“他喜欢我还结婚”嘉文抬起头,气鼓鼓地说。
大力抓著头发费力地想了一会儿,回答“男人都要结婚的。”
“刀叔为了你就没结婚。”嘉文不甘心地反驳。
大力的眼光黯了黯,闷闷地说“我是累赘。”
嘉文躺回他怀里,流著泪说“我也是累赘。”
大力抱紧他安慰道“你不是的,阿豪喜欢你。”
嘉文在大力怀里哭著睡著了。
睡梦中手铐被解开了,有人给他的手腕轻柔地擦药。
他睁开眼,对上宋子豪深澈如黑晶的眼。那眸光太温柔,太忧伤,竟让他的心狠狠抖了一下。
宋子豪给他脸上的伤口上完药,仔细端详了一下,“伤口浅,不会留下疤。”
嘉文赌气地说“反正已经有疤了,再留一个也无所谓。”
宋子豪板起面孔说“你非要这样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