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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 第1节

作者:令珑 字数:17156 更新:2021-12-18 12:46:39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作者令珑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年上攻正剧

    关键字宋子豪等  黑道养成  其他

    宋子豪收养了前女朋友的儿子,从此开始了父子生活。为了权势、金钱,他可以不择手段强取豪夺,他从来不是好人。唯有儿子是在他心里最温柔的地方。

    可是这段父子情随著儿子的成长,越来越暧昧,在江湖更迭极道恩仇中,他们将何去何从相依相伴的两人会走向何方。

    黑道养成,1v1,有温馨有虐,he,狠毒冷酷攻单纯倔强受小受年纪小不过心理上绝对不弱喔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一楔子

    清晨,幸福街,好又来烧烤餐厅。

    老板之一的阿敏起了个大早,准备出去买早餐。

    他们住的地方在餐厅楼上,後面还有一个小院。阿敏打开餐厅旁边的小门,“扑通”一声,有个东西倒在脚步。他吓了一跳,仔细看,竟然是个人。

    他蹲下身借著天光,见躺在地上的人鼻青脸肿,满脸血污,看不出模样来。

    他推了推地上的人“哎,你醒醒啊”

    地上的人紧闭双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似乎十分痛苦。阿敏又拍拍他的脸,触手火烫,好像是发烧了。

    阿敏没主意了,冲著楼上喊“浩哥、浩哥你快来看看。”

    阿敏的男朋友程浩揉著眼睛下楼,显然还没有睡醒“大清早的,什麽事”

    阿敏指著地上的人说“这人坐在家门口,晕过去了。”

    程浩弯腰看著地上的人,瞌睡醒了,皱著眉说“是给人打的吧”

    “他还发著烧。怎麽办”

    “你说怎麽办”

    阿敏试探著问“要不,先抬回家总不能把人丢到大街上。”

    程浩知道他心善,自己以前是混黑帮,也不怕事,所以同意了。长臂一伸,把人给抬上楼。

    阿敏打来水,把那人的脸洗干净,这才瞧出模样──是个少年,大概有十五、六岁,虽然脸被揍成了猪头,但是轮廓瞧著还是清秀的。

    程浩顺著他的骨头摸了一遍“没伤著骨头,都是皮外伤。先给他吃退烧药,我叫老王去。”

    不一会儿,程浩把开小诊所的老王叫来,检查的结论和程浩的差不多,少年受了凉,身上又有伤,所以烧昏过去了。

    少年吊了盐水吃了退烧药,中午的时候苏醒过来。

    他转著眼睛神情迟钝地打量四周。

    阿敏微笑著说“你醒了。我叫吴敏,你在我家门口昏过去,我们把你抬回来了。医生说你受凉感冒了,得休息两天。”

    少年的眼中恢复了一点光彩,低声说“谢谢你。”一边用手去撑床想坐起来,可是手上无力,身子一软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阿敏忙把他挪到床上躺好了“你别动。你身上有伤。是遇到什麽事了吗伤得这样重。”

    少年看著阿敏和煦的笑脸,迟疑了几秒锺,才回答“我刚下火车被人给抢了,伤是抢劫的人打的。”

    阿敏拿跌打油给他按摩,嘴上和他聊著天“你是外地人啊。有亲戚在这里吗”

    少年眼神一黯,语气平淡地说“这里没亲戚。家里出了点儿事我就出来了,想到处闯闯。”

    “你出来,家里人放心吗我瞧你年纪还小。”

    少年垂下眼帘,咬著嘴唇低声说“家里没人了,就我一个。”

    阿敏是不相信少年说的“家里没人这种话”,瞧著他身上的衣服鞋袜都是名牌,要真是孤儿不会穿得这样好。阿敏猜想他是和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的。现在小孩子都挺叛逆的,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少年才醒,还很虚弱,吃了东西後又开始犯困。

    阿敏给他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忽然被少年拉住吴先生,我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谢谢你收留我,你替我垫的钱,我以後还你。我的身份证,你先收著。”说完从贴身的衣服兜里拿出身份证放在阿敏手里。

    阿敏愣了一下,有点儿不知所措地说“别叫我吴先生,叫我阿敏就好。你不用这样,先把病养好,其他事以後再说。”

    少年把身份证紧按在他手里,坚持道“你收著。”

    阿敏感觉他手里全是汗,不好再拒绝,只得拿了他的身份证。他觉得这孩子心太细了,非要把身份证给自己,无非是想证明他不是坏人,不会打阿敏的坏主意。

    他看著身份证上清秀稚嫩的面孔──宋嘉文,不到十七岁,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的同情。

    宋嘉文在阿敏的精心照顾下身体很快恢复了。脸上的淤青散了不少,显出秀丽的面容来,尽管眉间有条狰狞的伤疤,也仍然是个漂亮人。阿敏没想到他的左腿是瘸的,对他格外怜惜,所以当他请求留下来工作的时候,阿敏只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程浩认为宋嘉文来历不明,年纪轻轻又断腿又破相,对他很不放心。冷眼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这孩子虽然阴沈寡言,但是人还算可靠,特别听阿敏的话,也就不再防著他。

    转眼间,宋嘉文在阿敏的店里呆了半年。

    烧烤店生意好,阿敏程浩早就想扩充店面,把住在店里的人安排到旁边住,楼上的两层都用来当餐厅。恰巧旁边的房主卖房子,可是要价不低,他俩才买了一套房子,一时拿不出那麽多现金,又怕房子被别人买了去。正犯愁的时候,被宋嘉文知道了。他出去一趟,然後把阿敏叫到房里。

    他从包里倒出一捆报纸包的钱,淡淡地说“敏哥,这里有二十万,你们先用吧。”

    阿敏惊讶地问“你哪来那麽多钱你的钱不是都让人抢光了吗”

    宋嘉文微侧头,避开他的目光回答“你别问了,反正这钱是合法的你帮了我很多忙,我想报答你。”

    阿敏扭过他的肩头,严肃地说“你不把事情说清楚,这钱我不能要。”

    宋嘉文不说话,想转头又被阿敏按著,只得对著他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了半天,宋嘉文泄了气,终於妥协地小声说“这钱是我爸给的但是我不想用银行卡是贴身装著,抢劫的只抢了现金,没抢到银行卡和身份证。”

    阿敏松了口气说“我就说嘛,你一定是从家里跑出来的。你出来这麽久,家里人知不知你的情况你得给家里打个电话,要不然他们要多著急”

    宋嘉文听得不耐烦,跑到床上躺了,用被子盖住头。

    阿敏跑过去推他“你别不爱听啊。”

    见他一动不动,阿敏站了一会儿,叹口气说“谢谢你。我回头给你打个借条,尽快还你。”说完抱著桌上的钱走了。

    宋嘉文听到关门的声音,翻身坐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顺著边缘缓慢地摩挲。

    “小文,爸爸每年都给你存钱,要是爸爸不在了,你也能过一阵子”耳边响起那个亲切熟悉的声音。

    宋嘉文捏紧银行卡,坚硬的边缘刺痛他的手心,咯得他心慌。他把银行卡丢到抽屉最里面,上了锁,颓然地坐在床上。

    这麽久了,想起他来,心还是很痛。

    他抱住头,如潮记忆涌如脑海中

    十二年前,五岁的宋嘉文,那个时候还叫陈嘉文,跪在窗前破烂的藤椅上。手里抱著妈妈买的大毛熊。

    妈妈死了十多天。之前妈妈在家里躺了好长时间,虽然夜里能听见她轻轻的呻吟声,可是她对著自己总是笑微微的。先前还能给自己讲故事,後来讲不动了,只能望著自己笑。再後来就睡著了,没醒过来。

    妈妈死了。再也见不著了。也不会对自己笑了。

    外婆每天哭一会儿,叹一会儿气。舅舅躺在床上,永远是呆呆的模样。

    小嘉文很难过。他想妈妈,可是他不敢说,更不敢哭,要不然外婆会揍他,一边揍一边哭。外婆年纪大,揍人不疼,可是嘉文不想看她哭。

    外婆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眼睛总疲倦地眯缝著。嘉文觉得她涕泪横流的样子很可怜。

    妈妈说乖孩子不能惹外婆生气,他可是乖孩子。所以他不会哭,不会吵著要妈妈,不会到外面乱跑。

    他还是抱著一点幻想,也许妈妈哪天还是会醒过来,然後回到他身边。他每天守在窗前,守著他那点儿微薄的希望。

    这天,阳光明媚,路上的人很少,只有几个小孩在街上踢球。

    嘉文的目光所及处,出现一条高大的身影。

    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近。

    是一个全身黑衣年轻的男人。

    他走到楼下,一手遮住额头,抬头往上看。嘉文被他的容貌吸引住,男人很好看,在金色的阳光下宛如一尊雕像。

    然後男人走进了嘉文外婆的小店。

    过了一会儿,外婆领著男人上楼来。站近了看,男人俊美的五官显得特别突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小嘉文觉得他的眼眸要比常人黑很多,冷幽幽的。

    此刻男人蹲在小嘉文面前,那双冷目中漾著温暖的情意,仔细打量著小嘉文,然後扭头对外婆说“真像他妈妈。”

    外婆勉强的笑了笑,只在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

    男人微笑著对小嘉文说“我叫宋子豪,是你妈妈的好朋友。你妈妈让我照顾你,我准备收养你你以後就是我儿子,知道吗”

    小嘉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以後自己就是这个男人的儿子吗

    他从没见过爸爸,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父亲的小孩。如果爸爸是这样子的,也不错的。

    他抬头去看外婆,目光中带了询问的意思。

    外婆抹抹眼睛,尽量平静地说“叫爸爸。”

    小嘉文怯怯地叫了一声“爸爸。”

    宋子豪伸手把他抱起来,放了一叠钱在桌上,对外婆说“我带他走了,改天来看您。如果您想见他,或者钱不够用,给我打电话。”

    外婆点点头,眼睛又红了,哽咽地说“小孩子皮,你多担待些。看在小莹的面上,对他好些。这孩子可怜啊”

    宋子豪看看怀中的小孩,神情温柔地说“您放心。”

    说完,他接过外婆手里的一小包衣服杂物,抱著小嘉文和他的大毛熊离开了那幢破烂的楼房。

    那天,陈嘉文变成了宋嘉文。从此,他有了爸爸。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二缘起

    小嘉文端坐在新爸爸怀里。他在阳光下微仰头看男人的侧脸。

    光线有些刺眼,他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麽事情。

    男人低下头捏捏他的小胳膊,皱著眉头说“你有五岁了”

    不等小嘉文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看著才有三岁多。太瘦了,得多吃点儿。我们去吃好吃的。”

    然後,小嘉文被抱进了一家粤菜馆。

    坐在桌前望著满桌香气扑鼻的饭菜,小孩瞪圆了眼。直到他一手拿鸡腿,一手抓著叉烧包,才从懵懂中清醒过来,继而感到一阵欣喜若狂的快乐。

    宋子豪速度很快而有条不紊地吃完饭,搁下碗,见小家夥吃得欢快,半张脸挂著油汪汪的酱汁像只花猫似的,他冰冷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他把一杯果汁推到小家夥面前,便低头翻看餐厅附赠的报纸。

    看了一会儿,他猛然地抬起头,发现小孩正用杯子挡在脸前面,一双大眼睛在杯子後盯著自己。

    他觉得有趣,忽然伸手拿开杯子,因为动作太快,小孩吓得直起身,眼睛一眨一眨的。

    宋子豪揉揉他的头发问“吃饱了吗”

    “饱了。”

    “走啦。”

    小孩跐溜从椅子上滑下来,跑到他身边规规矩矩地站著。

    接下来宋子豪带他去买衣服、儿童用品还有玩具。

    小嘉文站在五颜六色的玩具中,眼都花了。妈妈很少带他出门,更别说到玩具店了。他看著每样东西都觉得好,可是他不敢随便拿,只是用眼睛睃著宋子豪。

    宋子豪接收到他的视线,鼓励说“喜欢什麽就拿什麽。”

    他转了几圈,终於选定一盒积木、两辆大汽车、一个橡皮鸭子。

    拥有玩具的满足感让他的小脸兴奋得发红,像红彤彤的苹果。他真真实实地感受到有爸爸的好处。

    出了商场的大门,宋子豪把他背到背上,吩咐道“抓紧了。”

    嘉文用小短腿盘在宋子豪身体两侧,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爸爸的背又宽又厚,很舒服。他用小脸使劲蹭蹭,像个猴儿似的挂在男人高大的身体上。

    新家是一室一厅的旧楼房,比外婆家新一些,因为家具少收拾得又干净,显得空。

    小嘉文好奇地到每个房间转一圈後,就坐在桌边玩玩具。

    宋子豪收拾著东西,不时看一看他的新儿子。小孩很乖,一点儿不闹。宋子豪觉得孩子太安静了,这麽大的孩子不是该满地乱跑淘气的吗以後得好好照顾他,给他一个可以随意玩耍成长的空间。

    晚饭的时候,宋子豪又带嘉文出去吃了一顿。

    回到家八点多了,两人一起洗澡。

    宋子豪蹲在地上望小孩身上抹香皂。

    嘉文顶著一头泡沫好奇地盯著他背上青面獠牙的怪物问“爸爸,你背上是什麽”

    “夜叉。”

    “夜叉是什麽”

    “魔鬼。”

    “魔鬼会吃小孩吗”

    宋子豪弯腰把他抱起来放在水下冲,揪揪他的嫩脸蛋回答“听话的小孩就不会被吃。”

    嘉文的小脑袋里琢磨一会儿,觉得妈妈要求自己当乖小孩是有道理的,於是认真地说“我是听话的小孩。”

    宋子豪给嘉文换上新买的维尼熊睡衣,放到床上。

    等他洗完进卧室时,小孩并没有睡,抱著旧毛熊坐在黑暗中。

    他走到床边。小家夥仰起头,一双眼睛泪汪汪的。

    宋子豪心头一动,某种酸涩的情绪漫上来,他搂住嘉文柔声问“想妈妈了”

    小孩揉著眼睛“嗯”了一声。

    宋子豪把他抱进怀里,摸著他的小黄毛。

    小小的身体微微地抽搐,哭声渐渐大起来,最後变成伤心的嚎啕。

    孩子在他怀里抽噎著问“妈妈还会回来吗”

    宋子豪沈默了一会儿,轻声安慰他“妈妈去天堂了,所以让爸爸来照顾你。妈妈能为你做的事情,爸爸也能为你做。”

    “爸爸会讲故事吗”

    “会。”

    “会带我去游乐园吗”

    “会。”

    “会给我看动画片吗”

    “会。”

    “会给我买冰淇淋吗”

    “会。”

    嘉文仔细想想,好像再没有什麽事情要让爸爸做。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然後揪著宋子豪的衣襟,缩在他的怀里睡著了。

    宋子豪把睡著的小孩轻轻放在床上。

    他习惯晚睡,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顺手拿过床头柜上放著的相框。里面是嘉文母亲陈小莹的照片

    宋子豪和嘉文一样也没见过父亲。

    他母亲是妓女。那种在家里接客的流莺。不小心怀上了他,然後生了下来。

    因为母亲的职业关系,他从小就在外面野──如果见到家门口挂著红布,说明母亲在接客,他只能呆在外面,等红布不在了,才能回家。

    母亲还是想他好的,送他去上学。可是他初中没毕业就因为打架被开除了。

    不是他故意爱打架,实在是他所认识的生存法则就是拳头硬才不会被人欺负。小时候他打欺负自己的人,长大了打欺负母亲的人,後来再没人敢惹他们母子。

    打到十六岁,他正式跟了洪帮一名堂主,开始混社团。也是在那年,母亲消失了。没留只言片语一夜之间就从人间蒸发了。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跟人跑了。自那以後,他变得更暴戾,打架更狠。

    陈小莹是他的邻居。

    他从小就喜欢她。他们总是在一起玩。他被学校开除以後,每天都在学校门口等她放学。

    他记得自己蹲在街边眼巴巴地盯著学校门口,只要见到陈小莹,眼前便是一亮。她站在人群里,像一朵鲜花,格外娇嫩。

    陈小莹成绩好。经常跟他说以後要上大学,然後出国周游世界。他没想过这些事情,可是他喜欢陈小莹陶醉憧憬的神情。

    终於有一天,他说“小莹,你以後嫁给我呗。我养你,送你去读书、送你去国外。”

    陈小莹红著脸笑,然後腼腆地点点头。

    为了这个目标,他去跑走私。虽然风里来浪里去,辛苦又危险,可是赚钱多。他干得卖力,很快就得到了堂主的赏识。

    可是,等他在外面跑了两年回来的时候才知道,陈小莹的爸爸在跑船的时候淹死了,轮船公司只赔了八万元,没过多久她在码头打零工的弟弟,被砸了头,好不容易抢救回来,人瘫了,脑子也出了问题,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陈小莹只得退学给人当二奶。

    他记得两人分手的那天,陈小莹一直说对不起。他无法怪她,他知道她的苦。可是他恨恨自己的贫穷,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天两个年轻人抱头痛哭。他感觉所有的眼泪全流干了,只剩下沸腾的血。

    後来他没再见过陈小莹,整天忙著打架、赚钱。

    没想到三个月前会接到陈小莹的电话,更没想到她得了癌症。她说她没钱去医院,每天疼得想死,可是舍不得儿子。

    原来,她当二奶的时候生了个儿子,但是後来被人家原配赶出来。那男人也不肯见母子俩,她不得已做了陪酒女。

    她求他,阿豪,我死了你替我照顾儿子好不好

    他说,你等著,我去弄钱给你看病。

    他去跑了一趟大的走私生意,赚了不少钱。但是回来的时候,陈小莹已经死了。

    陈小莹对宋子豪而言是一个符号似的存在,她代表了明媚的回忆和美好的憧憬。

    他不能帮她,救她的命,可是他能照顾她的儿子和家人。

    宋子豪的目光纠缠在身边睡得正香的孩子身上。小小的身体蜷在一起。如此弱小如此脆弱。而这个生命又是新鲜的活泼的。

    那些遗憾或许可以在他身上得到弥补吧。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三生病

    嘉文醒过来的时候,宋子豪还在熟睡。

    他躺在爸爸的怀里玩自己的手头,又在宋子豪脸上摸摸蹭蹭。玩了好一会儿,爸爸仍然没醒。他躺不住了。而且尿急啊。

    嘉文怕打扰爸爸的睡眠,从他怀里一点点往下挪,好容易钻出紧实的怀抱,已经出了一身大汗。

    他轻手轻脚地穿上小拖鞋,跑进卫生间尿完尿,又搬了个小板凳放在面池前,爬上板凳,三下五除二地用小毛巾洗了脸,用小牙刷刷了牙。水壶里还有昨天烧的开水,他往自己的白兔杯子里倒满一杯,“咚咚”地喝掉。然後开始玩玩具。

    不知道玩了多久,总之很饿很饿,可是爸爸还没醒。他抄著小短腿在房间里转圈圈,忽然想起昨天打包带回了一些饭菜,他忙吭哧吭哧地搬了一把高椅子放到冰箱前,爬上去从冰箱里拿出冷菜,伸手就抓起来吃。

    宋子豪是习惯晚睡晚起的人,他醒来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怀里是空的,身旁也没人。喊了两声,不见答应。他霍地坐起来,一边套裤子一边往外走。

    嘉文抱著肚子蜷在沙发上,嘴里发出细细的呻吟。

    宋子豪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他抱到怀里“你怎麽啦”

    嘉文的小脸苍白中透著点青色,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脸上湿漉漉的,声如蚊蚋地回答“肚、肚子,疼。”

    宋子豪替他擦了擦脸,急道“怎麽突然肚子疼”扭头看见茶几上放著敞开的饭盒,还有他的睡衣上的油印子,知道小孩是吃了冷饭菜。

    他冲进卧室穿好上衣,抱著嘉文跑医院。

    嘉文是吃坏东西的急性腹泻,问题不大,不过医生还是叮嘱“这个季节容易闹肚子,吃东西得注意些。”

    宋子豪开始反省。他常年在外面奔波,房子一直没怎麽住,平时几乎不在家吃饭,在家吃也是叫外卖,除了个烧水的壶,锅都没有,原来有个微波炉也忘了拿出来。今天怪自己,一时忘记家里还有个孩子,只顾著自己睡觉,小孩肯定是饿坏了才去吃冷菜。

    他现在有儿子了,家得有个家的样子。

    为了确保嘉文的肠胃安全,从医院出来时他买了一大锅粥,作为这两天的口粮。

    回到家安顿著嘉文睡了,他翻箱倒柜地找出微波炉,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厨房用的东西。他也不知道哪些东西用得著,反正想起什麽买什麽,又想小孩子老吃外面的东西不好,自己得学著做几个菜,就买了一些吃食。

    作为病号的嘉文只能躺在床上或沙发上。

    “爸爸,饿了、饿了。”床上的嘉文拍著肚子说。

    宋子豪听到了,马上起身把炖得烂烂的粥,盛好端进来,拿著小勺,吹了吹,一口一口喂给他喝。嘉文坐在床上,支著圆脑袋,张著小嘴巴,听话地喝。

    但是,在喝了一天的粥後,宋子豪再端粥来的时候,嘉文就不想喝了。

    “爸爸,不喝了。”嘉文摇著脑袋。

    “小文乖,来,快喝。”宋子豪轻声哄著。

    嘉文侧著头,躲著盛粥的勺子,就是不肯喝。

    “小文”宋子豪有些著急了,口气也硬起来。

    “不喝这个,不喝这个”嘉文带著小哭腔,晃著脑袋,有些要哭了。

    宋子豪板著脸,冷冷地看著他。

    小孩在爸爸冷厉的注视下败下阵来。他瘪瘪嘴,溜溜的大眼都红了,勉勉强强地喝了几口粥就躺下来,後脑勺後背和小屁股对著爸爸,看不到小模样,只听到小声嘤嘤著,圆圆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宋子豪有种心肝都疼了的感觉。连喝了好几顿粥,连自己都受不了,何况是小孩子。可是,他怕给小孩吃别的东西不好消化,才好的肠胃受不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拍拍嘉文的小肩膀,柔声说“小文,你拉肚子刚好,爸爸怕给你吃别的东西又肚子疼。你看你昨天你肚子疼的时候,爸爸有多著急。你是乖孩子,对不对乖孩子不会让爸爸著急的,对不对”

    小肩膀不动了,传来细细的声音“我是乖孩子可是我也不想喝那个”

    宋子豪把小身体翻过来对著自己,说“我们今晚出去吃别的,不过吃什麽由爸爸决定,好吗”

    嘉文听说不吃粥,眼睛虽然还红著,脸上已经露出笑容,他拉著宋子豪的手央求说“爸爸给揉揉肚子。”

    宋子豪的大手一下一下地在他瘪瘪的肚皮上来回揉著,温暖的触感让小孩舒服地眯起眼睛。宋子豪觉得嘉文太瘦了,骨头咯手,想是以前饿得狠了。心里盘算著如何把儿子养胖些。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个大嗓门在外面叫“阿豪、阿豪,开门,是我们”

    宋子豪想著把这些人放进来,一会儿消停不了,所以抱起小孩去开门。

    门外站著三个男人。

    打头的是个小白脸,眉目俊俏,穿著花衬衫紧身裤,留著及肩长发,打扮得很骚包。

    他身後是一高一矮两个人。矮的那个方脸浓眉,高的那个膀大腰圆但是一脸傻像。

    小白脸一见宋子豪就说“你可是两天都没露面了,电话也不打通,还当你出事了。”

    宋子豪拉开门让他们进来,淡淡地回答“我儿子病了。”

    小白脸注意到他怀里的嘉文,惊奇地说“你疯了真弄个儿子”

    方脸踏上前一步仔细端详嘉文,说“像他妈妈。”

    小白脸不依不饶地问“阿豪,我说你弄个小孩在身边多麻烦,给她家钱就好了。”

    宋子豪瞪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冷著声音说“我决定的事情什麽时候变过”

    小白脸被他看得脊背生寒,往後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这个话题,转而去逗嘉文“小朋友,我叫皮蛋。你叫什麽名字啊”

    嘉文小声小气地回答“我叫宋嘉文。”

    小白脸指著身後的方脸说“他叫小飞刀。”又指著大个子说“他叫大力。我们全都是你爸爸的兄弟。叫叔叔。”

    嘉文望著宋子豪,见他点点头,就叫了一声“叔叔。”

    皮蛋嬉皮笑脸地伸手过去说“给叔叔抱一个。”

    嘉文双手死死抱住宋子豪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肩上,不肯理皮蛋。

    宋子豪抱著他坐到沙发上。

    小飞刀拍著皮蛋的肩笑“不行了,小孩都不给你面子。”

    皮蛋讪讪地想骂句“小兔崽子。”看看嘉文的靠山,没敢说出口。

    三个人坐到宋子豪旁边,皮蛋开口“阿豪,龙哥叫你下午去夜巴黎见他。”

    宋子豪点点头说“大概是要安排我工作。”

    小飞刀问“你打算干什麽”

    “我不跑走私了,要留在城里。多半会叫我去看场子。你们想干什麽去和龙哥说,不用管我。”

    小飞刀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然後回答“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皮蛋附和说“就是,干什麽兄弟们都要在一块儿。再说,没你我们也不成啊。”

    皮蛋穿开档裤的时候就是宋子豪的小弟,後来认识了小飞刀、大力这一对表兄弟。四个人由宋子豪领头是当年那条街的一霸,这些年宋子豪一直他们的主心骨、领导者。当年跑走私是四人一起跑,如今不跑了,当然还是要在一处的。”

    宋子豪对兄弟们还是很满意的,放开一只手,拍了拍旁边的小飞刀叹道“好兄弟”

    这时嘉文瞪著圆溜溜的眼睛偷著打量坐在对面的大力。他觉得这人长得好凶,坐在沙发上想座山似的,可是他的眼神呆呆的,和躺在床上的舅舅差不多。

    大力忽然对著嘉文咧嘴一笑,从兜里掏出一颗糖递到他面前说“你吃。”

    嘉文接过糖,回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叔叔。”

    大力嘿嘿地傻笑起来。

    皮蛋指著大力笑说“嘿,阿豪,你儿子和这傻子能玩到一块儿。”

    宋子豪拍了他一巴掌,叱道“说谁傻呢”瞥见大力笑得皱成包子的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四搬家

    宋子豪抱著嘉文走进“友和”茶餐厅。

    门口的服务员一见他,就扯著嗓子喊“顾叔,豪哥来了”

    一位中年人从柜台後面迎过来打招呼“阿豪来啦。”

    “顾叔。”

    顾叔望著他怀里的小孩,诧异道“这是”

    宋子豪拍拍嘉文的小胳膊,有些得意地回答“我儿子。”

    嘉文马上笑咪咪地问好“伯伯好,我叫宋嘉文。”

    顾叔被他逗乐了“嘿,这孩子,怪可爱的。”伸手把嘉文抱过来,仔细端详一番,说“长得真好。”

    顾叔拿了五百块钱给嘉文当见面礼。宋子豪没推辞。

    嘉文礼貌地向顾叔道谢,接过钱交给宋子豪,特郑重地说“爸爸,你替我收著。”

    旁边的人都哈哈笑起来。宋子豪的唇边也露出一抹笑意。

    顾叔喜欢嘉文,抱著他不肯放手,给他开了瓶汽水喝,然後问宋子豪“你找有事”

    “我待会要去见龙哥,麻烦你帮我看著嘉文。还有,我想买套房子,你帮我打听打听。面积够我们爷俩住就好,地段也无所谓,但是环境要好,最好小区里有幼儿园。”

    顾叔点头答应了,又说“打算安定下来了”

    宋子豪吸了口烟,答应“嗯。”

    顾叔笑著调侃他“婚都没结就当爹,你会当吗”

    宋子豪挑眉笑笑回答“我可以学啊。什麽事都是从不会到会的。”

    “也是啊,安定下来好,跑走私风险大,不是常久差事。”

    据说顾叔当年是洪帮的一员悍将,是相当厉害的人物,後来不知为何坐了十年牢,出狱後就洗手不干了开茶餐厅。宋子豪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退隐了,完全看不出往日的风采。可是宋子豪觉得他有经验、有见识,比龙哥他们有水平,所以很认真地和他结交,一来二去成了知心的忘年好友。

    从顾叔那里出来,宋子豪想,顾叔是不赞成他混黑道的,而他觉得像顾叔这样当个小老板过一辈子也没意思。他想成为强者,可以主宰自己和他人的命运,而在他的世界里,要达到这个目的只能靠拳头和金钱。

    宋子豪见到龙哥的时候,他正在发脾气骂人。一见到自己得力干将,便不由感叹“阿豪呀,这些兔崽子没一个比得上你。”

    听到老大的赞语,宋子豪只是淡淡地笑笑,不咸不淡地恭维了一句“跟了龙哥才是我的福气。”

    龙哥摇头说“哎,你一走,码头那边就乱了。”

    宋子豪仍是淡淡地说“新人接手难免生疏,过些天就好了。”

    “你真不打算回码头了”

    “跑了这麽久,想安定下来。”

    “不跑码头,钱可是要少好多。”

    “不怕,跟著龙哥总会有机会赚钱的。”

    龙哥见说不动他,又问“你真替那女人养家吗”

    “嗯。”

    宋子豪十六岁跟龙哥,一直是龙哥的心腹。龙哥对宋子豪那个初恋女友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也挺欣赏他的有情有义,於是不再劝他。

    龙哥摸著光头想了半天,然後说“你去夜巴黎当个经理吧。夜巴黎现在生意好,盯著的人多,有你在我放心。”

    宋子豪知道“夜巴黎”是龙哥地盘上生意最好的夜总会,把这麽个肥羊交给自己是龙哥的照顾,於是他真心地道谢“谢谢龙哥。”

    龙哥挥挥手,“别废话了,你好好干就是报答我。”

    “小飞刀他们想跟著我。”

    “跟著吧,他们只服你。”

    没过几天,顾叔给他在自己住的小区里找了一套房子,七十多平米,虽然是旧房子可是周边环境好,是正经的居民小区,离顾叔家也近,宋子豪便把房子买下来。

    嘉文特别喜欢新家,又宽敞又明亮,爸爸还特地给他铺了儿童地毯,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地上打滚。

    买了房子,宋子豪很快办完收养、落户等一系列手续後把嘉文送进了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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