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答,也没有办法回答。钱叶难过地动了动,想为自己找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尽管很难。
靳士展突然近乎冷笑地说“我真没想到你会做到这个份上--小叶--”
一声“小叶”,是对钱叶最大的讽刺。
□男人的那里,并不是谁都擅长的事。钱叶更是毫无经验,但靳士展还是在他口中释放了。应该说释放的前一秒,他从钱叶口中退出来了,这对他来说称得上仁慈的举动,钱叶并不领情,因为他射在他他脸上。
嘴唇上沾了一些白色的液体,还有脸上,还有眼镜--钱叶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靳士展刚才不让他拿掉眼镜了。
拿掉眼镜,钱叶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还好没有进到里面,因为他不敢保证自己可以面不改色地吃一个男人东西。
得到发泄的人心情不错,那刚释放的器官却仍然很精神的样子。靳士展抬起了钱叶的下巴,拇指在抿紧的双唇上摩挲着。
“是不是我让你跟人做 爱有阴影了?”他问。
钱叶看着他,然后讽刺地笑了笑。
“谁知道呢?”
不承认也不否认,然后对靳士展来说,就是承认。他觉得钱叶在向他示威,在嘲笑他面对一个对他有阴影的人都能硬得起来,这种行为无异于禽兽!
这样的话--
抱住钱叶的腰,一把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两俱身体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靳士展呼出的气息都能喷在钱叶脸上,这种感觉让钱叶有些不适应,伸手推拒着靳士展的胸膛想拉开一下两个的距离,可后者竟然扣住了他的腰按着他的后脑勺。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干--”
“接吻吧!”没给他迟疑和拒绝的机会,靳士展直接吻上了钱叶的唇。他知道钱叶一定会拒绝,因为拒绝了,才是真正的钱叶。他只是想确认一下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果然,钱叶开始挣扎,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挣扎。可惜,他挣不过靳士展。被两条强而有力的手臂抱住,身体几乎连动都没办法动!
靳士展在心里愉悦地笑着,直到胸前被狠狠地掐了一下,那笑意才有所收敛。
钱叶,力气真的很大。
而钱叶,他是真的很怕跟靳士展接触。他宁愿像以前一样被粗暴对待,也不要这个男人的一点温柔--
他其实,是很害怕的。
钱叶出生的时候,是一个闷热的下午。那一年,整个八月热得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阳光下,皮肤都有种要被灼伤的错觉。
然后,下雨了。让人措手不及。
那个夏天的最后一场雨,倾盆。
被打落的树叶满目疮痍,在雨水中浸泡着。
钱叶有一个哥哥,他们不同姓,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知道自己有一个能干的父亲,一个温柔的母亲,还有,最喜欢他的哥哥,一个很棒的男人。
从出生那天起,他一直很喜欢哥哥温柔的手。先是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在房间里游荡,然后是温柔地牵着他的手在路边慢慢散步,再后来是用力地摸着他的头对他微笑,他说‘小叶,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那时,钱叶才相信自己是真的长大了。那年,钱叶十六岁。
然后,男人告诉钱叶,他还有一个弟弟,年纪比钱叶大。
钱叶没有说话,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男人继续说下去,那是个很帅的男生,很有个性,虽然个性有些狂妄,但是--真的很--一阵沉默之后,接下去的形容词在钱叶看来都是不着边际的。
他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情的男人。很陌生,至少,跟他在一起时不会有。
他问‘你想他了?’
男人微笑,伸过手揉了揉他的头,眼神里满是温柔。
‘你也是我的弟弟。’
那一刻,钱叶还是有点优越感的,至少,哥哥现在是在他身边。
直到有一天,男人的尸体被扔到他面前,除了衣服上沾满的血,男人几乎已经没有血可以流了。
冰冷的身体,一丝呼吸也没有--
一瞬间,他的世界崩塌了。
连眼泪什么时候流出来的也不知道,哭,已经无法表达感情了。
送他回来的男人冷漠地看着他,他身上沾满了他哥哥的血,连脸上也是,甚至依稀可以分辨出是指痕,他对钱叶说‘我等你来报仇。’
抬起头,轻轻动了一下眼皮,泪珠坠落,模糊的视线总算清晰一些,钱叶也终于看清了男人,沾满他哥哥血的男人--
‘你是谁?’
男人说‘我是--’
“怎么哭了?”
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似乎很远。胸口一阵发闷,钱叶皱起眉,意识才稍微清醒一些,也感觉到了眼角的湿润。
他--哭了?
睁开眼,头顶一片阴暗,感觉到有人压在他身上,还能看到对方眼角很深的笑意。
“爽到哭了?嗯?”
钱叶眨了一下眼,这种距离,他看清了眼前的那张脸,原本湿润的双眼重新变得冷清起来。
窗外还听到雨的声音,细细碎碎的。
“真是的--难得看到你这种表情,怎么又变回去了?”靳士展的语气很是不不满。
变了?他有变吗?他本来就是这样啊--
皱了一下眉,钱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却使不出多少力气。
“出去!”
靳士展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牵动了还在他身体里了部分,钱叶咬住嘴唇忍住了声音,腰部一阵酸麻。
低低地笑声响起,带着□后特有的沙哑。靳士展非但没有退出,反而又向前顶了一下。
身体被迫向后动了一下,钱叶闷哼一声,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一口。
“再来一次吧?你刚才没射--”
“不用你费心,你现在马上离开让我好好睡一觉就行了。”钱叶再次低声喝道“快出去!”已经做了还想怎么样?
“你硬不起来?”靳士展握住他挥上来的手固定在枕边,一副准备问到底的样子。
钱叶突然冷笑了一声,“不是任何人让别人用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入都会有感觉的。”
这句话,任何人都能听出有语病。
“你是说--”靳士展眯起眼,眼神中透出危险的光,“我的东西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回答他的是钱叶的沉默和讽刺的笑。
靳士展很讨厌钱叶这个表情和眼神,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哪怕现在被一个男人进入,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留在他体内。这种样子,让靳士展觉得他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甚至在钱叶眼里,根本是一个笑话。
或许,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靳士展觉得,钱叶一开始就打算这样把他打发了。
积极地逃避和反抗,不如消极地对待。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不得不佩服钱叶的心思和--忍耐力了!
扬起嘴角,靳士展低下头,亲了一下钱叶的脸。很轻,却让人觉得是个极为亲昵的动作。
钱叶抬起眼,眼神里有一丝丝不解。又发什么疯?
“哼哼~上次没感觉不要紧,这次--我会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极乐的快感!”说着,靳士展吻住钱叶的唇,这是钱叶最抗拒的事,他喜欢看着钱叶抗拒。
“嗯--”钱叶拧起眉。身体被进入,是身体上的痛苦,他可以忍受。但嘴唇被咬住,却是心里上的排斥,他别过头企图躲避靳士展像侵略一样吻。
没有让他得逞,靳士展捏住了他的下巴,交叠的唇不断变换着角度,他开始缓缓律动腰部,结实的腰腹绝对算不上粗,从侧面看去更是一片平坦,却有力地开始顶弄着。先前留在钱叶身体里的东西此时发挥了作用。
胸口开始发闷,只用鼻子呼吸已经有些跟不上了,下身开始被贯穿,钱叶的身体下意识地想拼扰双腿,却夹住了靳士展的腰,两人的贴合更加紧密。
“做的好!”这种时候,男人总不会吝啬夸奖。
钱叶眼都红了,气的!得到空气的那一瞬间,其他的感觉也一并涌进身体,那是钱叶陌生的,也是他害怕的。
心可以控制,身体却可以脱离意识。
靳士展不再一味地冲撞,而是有节奏和目的地在钱叶身上开发着,感受着被湿热甬道包裹的滋味的同时,抚摸着钱叶身体的每一寸,寻找着会让他颤抖的地方,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每当他轻捏那纤细的腰侧时,不仅能感觉到手上触感良好的皮肤,还能感觉到钱叶的轻颤。
四周满是□撞击的声音,几乎快盖过了窗外的雨声,液体被翻搅的声音淫 乱的一塌糊涂,喘息声断断续续,却仍然被压抑着。
“该死!”钱叶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不情不愿。
靳士展心情大好。他发现,打击钱叶,远没有征服钱叶来得有意思。
这个淡得像水一样的男人在你身上求饶的时候--想到这里,靳士展呼吸开始加快,双手握着钱叶的腰,猛地向前一顶。
“呃!”钱叶硬生生地咬住牙,抓着靳士展肩的手十指紧扣,眼前一片朦胧。
受了伤的手,有些疼,但远远被其他感觉压了下去。
靳士展俯下身凑到他耳边咬着他的耳边,粗重的呼吸烫得耳朵泛红,搂住了他。
钱叶的□被压在两人中间,通过两具□的挤压和摩擦,如果再没有感觉,那就真的是不行了。
细碎微弱的呻吟终究还是有一些漏了出来,从钱叶已经咬得快□的唇间,很轻,但仔细听甚至能听出一丝哭腔,靳士展的欲望一下子冲到最顶端。
“别压着,叫出来!让我给你快感!”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不论力道还是节奏,已经全凭身体做主。
钱叶瞪了他一眼,不在压着了,他张开嘴,狠狠、狠狠、狠狠地,咬上了靳士展的肩膀。
体内再次被溅湿的时候,钱叶脑中有一片空白。高 潮这种感觉,任何人都抗拒不了,那一刻,他想忘了所有专心体会那种意识和身体剥离的感觉,只有几秒,却也够了。
他感觉到腹部的粘腻,不仅仅是汗水的关系。身体与身体之间摩擦着,好像时时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事。连钱叶,这时也觉得自己有些丑恶。
这次,靳士展丝毫没有犹豫地退出了他的身体。从钱叶身上离开的瞬间,一股凉气让钱叶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从来没发现自己的房间竟然这么冷。
双腿,无法正常地合拢。钱叶休息了一下,用力翻了个身,背对着靳士展。
沉默。
坐在一边,因为床小,靳士展不得不曲起双腿,但还是无法避免小腿跟钱叶的碰触。他皱了皱眉,最后任由他去了。摸了摸肩上的伤,看了一眼手指上的一点血迹,心想这家伙也会咬人了?伸手拿起了放在床头的烟,里面只剩四根了,又看到了放在一边堆满了烟头的白色瓷盘,看钱叶用这种东西当烟灰缸就知道他平时是不抽烟的。一个晚上抽的?
“怎么样?”靳士展问,抽出一根烟,找到了马上快掉到床下的打火机。
钱叶没说话。几秒钟后,说了句“你没有病吧?”艾滋病的三大传播途径,刚才他们就用了两项了。
靳士展轻笑出声,“现在问不觉得太晚了吗?”
没有回答,钱叶不再说话。
靳士展点上了烟,用力吸了一口。刚才眼神里的炽热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了。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是个不会陷落的男人,很容易从欲望中抽身。
钱叶一直睁着眼,嘴唇因为唾液的挥发而更加干涩,他想,他可能需要杯水。但他绝对不指望身后的男人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