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了萧祝,接着是江笠。
苏航同样问道“你来南疆是为什么?”
“为了救人。”江笠回答的十分干脆。
苏航道“那我的来去和你便没有关系。”
江笠无奈道“你去哪里本就和我无关,只不过太多人向我询问你的去向,我倒是骂名缠身。”
苏航讽刺道“就你,还怕谁多骂几句。”
江笠收敛起神色,叮嘱道“也罢,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拦路,玩够了就回京城,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说罢,江笠要走,萧祝不让他走,骂道“你这么容易就想走了?”
“荣王何苦如此逼人。”江笠回头问道。
“不杀你,我难平心头恨。”萧祝非要拔剑,苏航只得拦住他,朝江笠道“你还不快走,想打架不成!”
萧祝推着苏航,“你别拦我!”
江笠晦气的看萧祝一眼,骑着马就领着他的队伍走了,农之遥潇洒自在的说道“这条路去清河山,看来,我们是冤家路窄。”
萧祝拧不过苏航,恼羞成怒,生气道“你怎么这么护他。”
苏航道“你怎么不说我是为了保护你,你杀人了又得被人参上一本。”
萧祝听后十分感动,只差抱着苏航亲上一口,农之遥完全看不下去,立马走人。
李云锦睁开眼时,身边的萧公子已经起床不知去了哪里,李云锦揉揉眼睛便下床出了房间。
屋外,卿衍道长和那玄衣男子正在下棋,一旁站着的女子们见到李云锦时,皆是大笑,“好俊俏的公子,来来来,让我们几个姐妹好好亲热一下。”
李云锦脸上一热,便是笑道“姑娘们莫拿云锦玩笑了。”
穿着红衣的女子笑道“我们远到是客。”
卿衍面无表情道“他也是我的客,红鸾,你要我怎么招待你。”
卿衍只是一个眼神看过去,那红鸾立刻收敛起来,娇笑道“公子,你好生讨厌,就喜欢作弄奴家。”
接着她又向拿下棋的男子笑道“教主,你也不替我说句话。”
华月看她一眼,继续下棋,他冷静的说道“你确定他一定回来?”
“肯定。”卿衍道,“我等着他来,了结过去。”
华月轻笑一声,抬头看卿衍,不言不语,两人好似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李云锦自然看不出来什么,他去厨房把下人准备的吃的拿出来,女子们边吃东西边和李云锦闲聊,得知李云锦是当今宰相的儿子时,纷纷哗然,华月也不由得多看李云锦几眼。
李云锦道“我自幼便不喜欢京城的生活,和心上人去了江南后,倒是再也没有回去过。”
华月开口道“李公子的心上人此番去了哪里,竟是让李公子独自一人。”
李云锦惆怅道“他失踪了,不过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卿衍将棋子落下,坚定道“必定还会再见。”
他们一局棋下了几个时辰还不见分晓,李云锦看不下去就独自出道观散步,卿衍也不看他,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走远。
天下有情人
李云锦坐在山涧边,正热的难受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脱了衣服就扑进水里抓鱼,自从来到这里,他的身体就恢复的很快,现在也不畏寒了。
就在李云锦抓鱼正欢时,岸边有人拍手叫好,李云锦抬头看去,那萧公子正蹲在岸边笑看着他。
昨夜还看的不甚明朗,这朗朗白日下再看那萧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面如白玉,眼中带笑时更是多了三分韵味。
“萧公子,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李云锦笑道,说罢他还把手里的鱼拿给萧公子看,萧公子朝他笑的开怀,没一会李云锦就抓了好几条鱼。
萧公子在岸边生了火,杀鱼洗净后,架柴木火烤,香气四溢。
李云锦起身上岸,浑身shi淋淋的他在火前把衣服褪的只剩下底裤,萧公子笑道“云锦抓得一手好鱼。”
李云锦爽朗的笑着,他道“以前我爹打猎,他们抓虎狼,我却下河抓鱼,把他气坏了。”
萧公子轻笑着看他,李云锦把衣服摊开,怀恋道“这些年,我人虽在江南,但是再没这样自在过。不过,人总要牺牲一些东西,才能换来更多。”
萧公子道“云锦当真是个良人。”
李云锦摇头,“但若是可以,我期望萧公子别像我这般,为情所困。”
萧公子翻过鱼背,笑道“人各有命,云锦又何必如此丧气。”
“我并不后悔,五哥也知道我是心甘情愿。”说到这里李云锦猛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把衣服抓紧有些不好意思再看萧公子。
萧公子轻笑道“本朝不忌南风,云锦不必在意,就算云锦爱的是男子,萧某也还是想要结交你这个朋友。”
李云锦已经很久未曾认识新的朋友,能得他如此理解的话,李云锦感激道“多谢你了,萧公子。”
萧公子摆手,让他别客气,两人相视而笑,萧公子眼疾手快的把烤好的鱼拿下来和李云锦一起分享,两人过的不知有多惬意。
吃着吃着,萧公子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小坛酒,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畅谈心中理想,何其潇洒。
萧公子边喝酒边说道“云锦当真是埋没了自己,由此抱负,为何还要委身于另一个男子。”
李云锦扬起头,嘴角还有酒渍,他惆怅道“天命难违,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的。”
萧公子斜椅在树边,道“云锦你相信缘分吗。”
李云锦点头。
萧公子道“有一年,我去京城省亲,接过招亲的花球,不过那日有事,走的匆忙,这桩事也就不了了之。”
李云锦笑话道“莫非萧公子对那招亲的姑娘念念不忘。”
萧公子摇头,坦白道“当年我接的是个男子的婚球。”
“男子……是在京城的哪里?”李云锦小心翼翼问道。
“城楼。满城的男女,虽然很远,不过那人我记得眉清目秀,的确是个男子……”
李云锦手中的酒坛掉落到地上,萧公子笑道“是不是太过骇人听闻,其实我也很奇怪,怎么会有男人投婚球……”
李云锦面色苍白的朝他一笑,他看看天色,立刻站起来,捡起来衣服穿好,仓促道“天色不早,我怕道长担心,告辞了萧公子。”
看着李云锦逃避的神情,萧公子要去捡那酒坛的残骸,却被划破手指,那鲜红的血混合酒渍,有些微痛。
萧公子就手指含近嘴里,吮净那些酒渍。
李云锦回到房间后,急忙关上门自己靠在门上,他脑海里有些混乱。
那日他被逼上城楼投彩球招妻,不料y错阳差被一位过路的公子接到,当时李云锦恼羞成怒,来不及看那人就生气的转身离开,他爹也觉得忐忑不安,想着那公子敢去相府认下这门亲事就是大麻烦,就让李云锦出去避风头,结果反而弄巧成拙,让李云锦认识了江笠,后来接花球的公子也未曾现身,这件事也就渐渐被李云锦遗忘。
不过现在提起这件事,李云锦仍旧是心有余悸,他几乎已经快忘了,没想到那人却能让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再度认识,李云锦心想,难道这就是孽缘。
不过,事到如今他和江笠已经定下终身,萧公子就算知道当年投婚球的是他,想必也不会为难,想到这里李云锦叹息一声,心想当年他不该任xi,ng妄为,为了赌一口气,真的走上城楼。
就在李云锦想着这些事时,屋外有人敲门,李云锦放他进来。
卿衍打量了李云锦片刻,问道“你喝酒了。”
李云锦点头,卿衍闷哼一声,不悦道“我丢了一坛酒。”
李云锦尴尬,难怪萧公子能拿出一坛酒,原来是偷了卿衍的酒,李云锦无法解释,反正酒是已经喝了,只得说道“以后不喝了。”
卿衍道“没事就别出门。”
李云锦点头,卿衍看他一眼就走了。
乌烟瘴气的林子里,两拨人试探着往前走。
农之遥隐约见到前方有只白狐,他惊喜的喊道“那里有只狐狸。”
一句话惊动了所有人,江笠看去,那不正是般若令狐,他轻功一跃,想要去抢,萧祝cha手,两人的动作太大,灵狐受惊吓般的逃走。
“追。”江笠下令,身侧的手下即刻追去。
农之遥和苏航见状也追着灵狐跑。
正在与华月对弈的卿衍将棋子放下,沉声道“他来了。”
华月笑道“就让我去欢迎老朋友回来。”说罢,他起身,一身玄衣如墨,女子们娇笑着打开道观的门,门外一只白狐扑入华月怀中。
江笠举剑立在道观外,与华月对视的那刻眉头紧皱。
“是你。”江笠道。
华月轻笑着抚摸水儿的皮毛,“状元郎,好些年不见。”
江笠将剑收起,道“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哈哈哈哈。”华月大笑起来,“若非我不能离开南疆,江笠,你早已殒命。”
江笠正欲说话,从华月身后走出一个人,江笠惊住,卿衍一身道服,朝江笠道“江笠,恭候多时。”
“衍儿。”江笠后退几步,似乎不敢相信他还活着。
“云锦是被你带走的?”江笠问道。
卿衍讽刺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江笠皱眉,这时屋内李云锦从屋里跑出来,见到江笠时,李云锦笑道“五哥,你来了。”
卿衍拦住李云锦不让他走出道观,问江笠,“你知道为何我会要你来南疆。”
江笠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的事,你不该牵扯到云锦身上。”
“江笠,当年若不是你见利忘义,对我下杀手,今日一切断不会如此。”卿衍道“你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江笠面色不改,李云锦听着他们的话,一脸茫然。
“当年你差点把我活埋在这里,你亲手掘的坟,你忘了吗?”
李云锦闻言不相信卿衍的话,他急忙道“你胡说,五哥不是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卿衍大笑起来,“那你可要问你五哥,他前些日子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