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擦擦。”文奕潇先跑进屋,放下手里的东西拿出干毛巾,伸手帮刚进门的陈北大擦头发。
雨比出超市的时候下得更大,才跑了几步陈北大烘干的衣服又湿了,一头的雨水。
“我自己来,你也湿了。”陈北大脸红,侧过头,接过文奕潇手里的毛巾,自己擦着。面前的文奕潇,散发出来的气息清晰的笼罩着他。安全清香的,文奕潇特有的气息。
再进屋,两条狗乖多了,也不朝陈北大凶,悠闲的躺在客厅地板上扫着尾巴。
文奕潇一愣,没多想,转身走开。
文奕潇走开,他的气息立刻消散。陈北大忽然又懊恼起来,像罩在他面前的安全感突然消失。
“我先去炖汤,文奕潇你把青菜摘了。”放下毛巾,陈北大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找点事儿做。
还好他做事儿的时候全神贯注,毫不分心漂漂亮亮的把活儿干。平常他一个人做菜从来不做青菜,一是他不喜欢吃大叶子菜,二是摘青菜麻烦。今天不一样,今天考虑老人,也有个使唤的下手。
“文奕潇,帮我接一下电话。”锅灶前的陈北大伸着脖子扯着嗓子喊人。正在给红烧鱼收汁,口袋的手机响了。
文奕潇在客厅收拾东西,听见陈北大喊,放下手里的活,跑过去。
“在左边口袋,你掏出来。”陈北大顾不得文奕潇,说了一句。
文奕潇接到指示,利索的从陈北大兜里掏出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显示,手指一触,细弱的电流袭来,心口一闷。
“谁呀?你帮我接一下,忙不过来。”陈北大看都不看文奕潇,忙着锅子里的鱼,顾不及上的说了一句。
“玛利亚。”文奕潇脸色暗沉,声调不自然的变低,心口的闷痛,从握着手机的左手端出来。
“是我妈,你帮我接,我忙着。”陈北大翻了一下锅子里的鱼,没发现文奕潇的变化,自然的说了出来。
21第二十一章 脑残
“……”文奕潇被陈北大这个备注和回答雷到了,一脑袋的绿水。玛利亚?妈妈?
手指一动,接了起来,将电话放到陈北大耳边。
“不是说了让你接的吗?我妈妈很随和。”电话搁在了陈北大耳边他还和文奕潇说话,在鱼上浇了一点酱油。
文奕潇举着电话漫不经心的撇过头,对陈北大的请求不以为意。他妈妈的电话,他怎么好接?
“喂妈?你听到了没?我这边煎鱼呢,忙着了。我朋友接了电话也不好意思和你说话。”文奕潇没说话,陈北大只好出声和电话那端的人说,一开口就变成了笑文奕潇的话。
“听见了,香着呢,我都闻到了。”陈母打通电话半天才被人接起,接起后又是几秒的停顿才说话,她刚觉得奇怪那端就传来了他宝贝儿子带乐的声音,她自然心情也跟着好,跟着他的调回了一句。
“你朋友肯定是怕你妈妈,是不是说妈妈坏话了?”陈母想起儿子的后半句,又补充了一句。
“妈你开玩笑的吧,只有说老头坏话的份儿,什么时候您和他抢了?”听见母亲开朗的声音,陈北大的好心情又变一调,也不忘往鱼撒葱花,准备收锅了。撒完葱花,他突然记起,文奕潇不爱调料的。心里悔恨,又收不回来。
“妈我开饭了,吃完好好给您回电。”忽然有点小怨恨,母亲的电话让他分心了。但怨恨终究是云烟,母子永无仇。
“哎好叻,吃饱点。”陈母应了一句,呵呵的挂上电话。
手机屏幕亮了,文奕潇知道是对方挂了电话。就算屏幕不亮,他也听到了。
陈北大的妈妈,和他一样爱笑开朗。
心里的闷痛无缘无故加深了一层。帮他收起电话离开。
“开饭了开饭了!”陈北大盛好鱼洗锅子,对文奕潇吩咐道“你整桌子,我炒完最后的青菜。”
“等你一起吃饭。”文奕潇回了一句端起鱼闷闷的走开。
“上菜,开饭!”陈北大端着最后一个菜兴致高昂的出来。
“今天菜这么丰富,要不要喝点酒?”老人看着一桌子的家乡菜,满脸幸福的红光。
“爷爷您有高血压吗?”陈北大放下菜,拉椅子坐下。
“爷爷身体很好。”文奕潇递给陈北大碗筷。
“哦,那就好,那我们喝啤酒吧。”陈北大笑,满心欢喜,听到老人身体健康。
“今天下雨,冷,喝红酒暖胃。”老人给着建议,起身要去拿酒。
“爷爷我来。”文奕潇抢在老人动身前离开饭桌。
“喝红酒吃家乡菜,有意思。”陈北大笑笑,看看桌上的菜,中国味儿的菜。
“高兴,喝什么酒都一样,主要是菜好,不能浪费。”老人回,看着满桌的菜,喜不胜收。
热气腾腾香味十足的排骨汤,家乡风味的腌菜小鱼,红烧鱼,小白菜,清炒小黄光,凉三鲜,多少年他没吃这样的菜了。
屋外的雨哗哗啦啦的下,从后院延伸出来的装饰瓦片上低落,形成一道水帘,水汽朦胧。
将近一个小时吃完饭。每人只喝了一小杯酒,考虑到有老人,陈北大怎么也不愿多喝。
“我收拾碗筷,你给你妈妈回电话。”吃完饭,文奕潇还记得那件事,收拾碗筷起身。
“行。”陈北大应了一句起身拿出手机打电话。
文奕潇将盘子里的剩菜倒进厨房的垃圾桶,放上洗碗水,放进餐盘碗筷,放洗碗液,扎起袖子低头开始洗碗。玻璃窗外的雨,在玻璃上氤氲了一层水汽,连空气中都有黏黏的气息。这种黏腻,粘在心上,不好受。
“你脑残啊。”陈北大打完电话,进厨房,又看见满池子的泡沫,伸手在文奕潇头上狠狠戳了一下。
“嗯?”文奕潇的头猛的受戳,粘闷的情绪瞬间不见,回过神来一脑袋的疑惑。
“你又想杀人啊?上次不是说过不能放这么多洗碗液吗?还真是翩翩贵公子连碗都不会洗。不会洗也不动动脑子记住。”陈北大唠叨着就动手挽自己的袖子,一嘴的唠叨嫌弃话心里却没有真正烦这个人不长记性。“让开,我来。”碰了一下文奕潇,示意他一边去。
文奕潇举着手站在一边,有一秒大脑没反应过来,氤氲着浓腻的湿气。看着眼前的陈北大,躬身利索的放掉池子里的水,脑中的湿气渐渐散开,变得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