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奕潇丝毫不慌乱的侧回头,一脸漠视。刚才的自责打消得无影无踪。
陈北大揉揉眼睛,看了看身边的人又看看窗外的灯光,“那我回家了。”。虽然他看到的全是模模糊糊的影像,但潜意识里他觉得是到家了。
推开门抬腿就下车。
“我送你。”文奕潇忽然松开方向盘,在陈北大推门的时候推开车门就下车。
文奕潇不知道怎么,就是想送他上去。不管他白天怎么无耻让他讨厌,但是马上就可以结束了,送佛送到西。
文奕潇越过车前,一把握在陈北大的手臂上,臂上使力,稳稳的扶着,带他向小楼走去。
到了五楼,陈北大的门前,文奕潇松开扶着陈北大的手臂,陈北大虚弱的身体立刻站立不稳,倒向文奕潇的怀抱。
文奕潇站立不稳,步子微微后迈了一寸,即刻使上力气扶住陈北大。脸上有一丝不耐,眉头皱了皱,
“你钥匙在哪儿?”。
“钥匙……门锁了吗?”陈北大站稳,缓了过来,从文奕潇怀中站出来,迷迷糊糊摸向门边。
看着他的这个动作,文奕潇忽然觉得脑门冰凉,进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他躺在客厅的地上,是昏迷的,离门有一段距离,他那时候也在想,门是他自己打开的还是没锁?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出来的时候匆忙,也没想到要帮他拿钥匙。
他肯定也没想到要拿钥匙。
“去我家过夜。”
“啊?”还没摸到门边的陈北大没听清楚的潜意识回了一句,回完话后,整个人清醒了。记起来了,自己没带钥匙。
指尖上一片冰凉,凉凉的冷意嗖嗖的就传到了身上,身体也跟着冰凉。
去他家……过夜?
“你这样是要在门外睡一晚吗?”文奕潇不由分说手一伸,拉上他短袖的后领,拖人就走。
大半个晚上已经折腾完了,他不想再耗费时间。
况且,他才刚刚从医院输完液回来,穿的还是短袖,是想出人命赖上他吗?
“等……等等……慢……慢点……”陈北大也不知道,怎么文奕潇这句话一出,他就清醒了。他不是很困的吗?怎么现在一脑子的清水外加凉水?还……手足无措的跟不上脚步。
他是倒着被人拖着走的啊~当然跟不上,陈北大一脑门子的汗。
“作为一个写手和读者,你想不想听听第三方对无良的评价?”
车飞速的在凌晨安静的公路上疾驰,陈北大端正的坐着,渐渐清醒的脑子蹦出了想法,嘴角不自觉的上翘。而在此之前,他的头不敢往左偏,眼睛甚至不敢往左瞄,整张脸红烫得自己都能感觉到。左边烫的比右边厉害。
眼睛虽然不敢乱瞟,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文奕潇穿的是一件绛紫和白的休闲运动外套。米色的白配他……秀色可餐!
有了交谈下去的筹码,陈北大忽然侧过了头,带着这个筹码,直直的望着文奕潇,毫无余悸的大胆打量他。他干净的侧脸棱角分明,有一种说不出的王者气势……和他第一次见到他时并没有区别……只是多了一分恬静。
陈北大的心又一点点得瑟了起来,这么好看的一个人……被他虐了。
文奕潇侧过脸,看了一眼带着笑意肆无忌惮的陈北大,没有说话,但是眼里在告诉他“你说”,并带了好奇。但这好奇中,有十足的不悦。
他又被这个人挑衅了吗?
握方向盘的手暗暗捏紧,脸上不动声色,心里的怒意却直逼眉心。
带这个人回家,简直就是错误的决定!连送他去医院都是笑话,这样的人就该自生自灭。
看着文奕潇脸上散发着不动声色的怒意,陈北大翘着的唇角弧度更大了,变成咧笑。
“从读者方面嘛……”陈北大摆正口气,一副装腔作势的严肃,脸上的笑却不减。上下看一眼文奕潇,他穿运动服,实在太养眼了!俨然一副天神驾到的风范!目光停在文奕潇脸上的时候,发现他竟然真的有期待,立刻又正了正口气,继续说道“最近写文没什么时间看。从作者方面嘛……根深蒂固潜移默化……”
“你可以不用说了。”陈北大话还没说完,文奕潇就出声打断,脸上的“好奇”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下三滥的小儿科”的嘲笑。
“只是开个玩笑”陈北大被喝,转身坐正,谎话编不下去,大脑一转转移话题,拿出他的看家本领——嘴贱。“怕你在这深夜无聊打瞌睡撞到树,车毁人亡搭了我的命……”
“这样不是很好吗?一车两命。”文奕潇哂笑,嘴角在精致的脸上一挑。
这一笑,足足让睡了三天三夜刚醒来精神极好的陈北大打了一个激灵。他这冷笑话也太……阴险了吧。
“你好阴险。”陈北大一个哆嗦,抱住自己的双臂,声音也跟着发冷。这人太恐怖了,从黑客帝国穿来的吗?
跟着文奕潇进门的时候,陈北大都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一路上十分精明的留心前方的路,生怕文奕潇一个手软,撞到大树上一车两命。那他刚捡回来的小命就又要送回阎王殿了。
“进来啊。”文奕潇站在门边,看着离他一步远低头站着不敢动的陈北大,唇角扬了扬,眼里闪过一抹璀然的光,“吓到了?”
“我……我才没有呢,谁怕谁啊。”陈北大被挑衅,血管暴涨,回了一句后一腔孤勇的大步迈进。经过文奕潇的时候还扬起他的小白脸反衅了一句“我会让你后悔的,你是引狼入室。”
一进屋,陈北大就惊了,他不是进了海洋……公馆吧?漂亮的天花板,漂亮的灯光,漂亮的墙壁漂亮的地面,什么东西,都是漂亮崭新的!还透着一股深沉的干净的蓝。
“你有病,你睡房间我睡沙发。”文奕潇从房间拿出一床薄毯丢在沙发上,不管陈北大。
他今天做的善心事已经够多了,而且,还是让他后悔的善心事。
“啊?……啊??”陈北大回过神,第一声“啊”是没听清楚他说什么,第二声“啊”是他在骂他?
他有病?
“我是说你身体不好。赶紧去睡吧,我要休息了。”文奕潇放下薄毯,并不看他,没好气的解释了陈北大的误会,拉开了运动外套的拉链,脱下扔在一边,掀开薄毯就要躺下。
他是有病,但他还不至于不理智到当面骂一个人。
“你不脱裤子么?”陈北大呆呆的站在客厅没有挪动,看着文奕潇脱衣服。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他不舍得挪开眼。
但是,他睡觉不脱裤子的吗?陈北大好奇,嘴里直接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喜欢裸|睡。”文奕潇拉开薄毯不理人直接躺下,一只手臂垫在头下枕着,闭着眼脸上的表情异常冷漠,带了微微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