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桑梓简直是被赶鸭子上架,硬邦邦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腰杆挺直。女咨询师微笑着说“你好,ares是吗?不讨厌香薰味吧?”
“还好。”
女咨询师便点燃了香薰蜡烛,然后坐在他对面,问“有什么喜欢的音乐吗?”然后她掏出一大堆cd,乔桑梓挑了一张,女咨询师便将那cd播放。女咨询师说“听讲你是陪人来的,并不是自己有什么问题想解决?”
乔桑梓立马回答“没错。你不用管我。”
女咨询师说“喔,那你真的不差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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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桑梓没有回答。
女咨询师又说“那好,我真的不理你了喔。”
乔桑梓点头,说“嗯。”
女咨询师没有问乔桑梓任何深入的问题,只是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乔桑梓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那儿环境不错,女咨询师也烦人,在紧张的生活中放松这么一个小时听听音乐喝喝茶也是不错的。
简珠股价大跌,乔桑梓不是不想提振,他只让股价别跌得太凶就算了。他清楚认识到,如果他的官司没有打赢,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最根本的办法就是先赢官司。
赵周彦带着文件按门铃,开门的是云恣。赵周彦笑眯眯地说“dight,ares在家吗?”
“不在。”云恣开门让他进来,又说,“不过他说过你会来,所以叫我先招呼你。他很快就到。”
赵周彦叹了口气,说“他最近很忙吧?”
“周身不得闲。”云恣请赵周彦坐下,说,“要喝什么吗?”
赵周彦说“随便可以了。”
乔桑梓果然很快就回来了,用钥匙开了门,就看到云恣正在沏茶。茶几比较低矮,而云恣又长得高,所以云恣不得不蹲在茶几旁,身上的针织衫更显松垮,显得有种特殊的风味。赵周彦坐在沙发上,目光掠过云恣略带粉红的脸颊,不小心地看进那大开的v领里。
听到开门声,云恣忙抬头说“ares,回来啦?”
赵周彦这才忙抬起头,看见乔桑梓的脸已经很可怕了,他只想说自己也挺无辜的,这不是不小心看见的嘛!而且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虽然大家都是同性恋。
云恣也察觉到乔桑梓脸色不善。乔桑梓三步迈两步地走过来,拎起云恣把他塞进厨房,只交待“先做饭吧。”
“要做赵律师那份吗?”
“不用。”乔桑梓简单地答。
赵周彦干咳了两声,看着慢慢走来的乔桑梓,忙说“天啊,我真的很爱米高的。最爱他了。旁的人啊,再漂亮可爱,我都……” 我都只是看看而已嘛。
这不是跟美女走过,牵着女友的男人也会多看两眼一样的道理嘛。
乔桑梓坐下来,翘起腿说“说正事。”
赵周彦松一口气,说“明天出庭啰。要加油,不要迟到。”
“还有呢?”
“没什么了!dight可以不出庭。”赵周彦又说,“但是呢,我们走的策略就是不一样的了!先生已经变成植物人了,从某个方面讲,说你是‘杀人未遂’也不冤呢。所以我们还是要从第二个方面来说这个问题。云恣他没有受到身体上的巨大创伤,那么精神上呢?这个难说了吧!难道精神创伤就不是创伤了吗?对不对?最近他不是在接受心理治疗吗?我打算让那位咨询师作证,你认为怎么样?”
乔桑梓有点迟疑。
赵周彦劝他说“你别畏首畏尾了!你放弃云恣这个大好证人白白不用,又不肯拿自己做文章,还不肯装可怜博陪审团同情!现在这办法不是正折衷吗?像你这么难搞的client我真是第一次见。”
“嗯。”
“反正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这个是闭门庭审。咨询师说的话也不会被传媒知道啊。这个策略已经是对云恣影响最小的了。”
“嗯。”
赵周彦摸摸鼻子,说“那么,你同意在法庭说你们两个是同居情人关系吧?”
“嗯。”
赵周彦便跟他大致地说明了一些流程。
“od!大致上就是这么多了。”赵周彦收拾了一下文件,说,“这些文件你不看了吧?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明天穿得英俊点喔。”
乔桑梓一张冷脸赶走了赵周彦。云恣从厨房走出来,说“喔,他真的这么快就走了啊?”乔桑梓冷着一张脸,默默地回房间看文件。
云恣有点失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哪里惹恼了乔桑梓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即时道歉很重要,于是轻轻开了门,看到乔桑梓正在敲击键盘,一脸严肃。云恣却不知道乔桑梓正在网购男装,准备衣柜的v领大清洗行动。云恣很少自己买衣服,通常都是厂商赞助,衣柜里大多都穿了2、3年了。
乔桑梓见云恣进来了,便将窗口最小化,淡淡地问“怎么了?”
“我来跟你道歉的。”云恣说,“我是不是惹你生气啦?”
“没有!”乔桑梓看了一眼云恣,云恣这件衣服v领原开都不大,因为要遮掩锁骨胸口都有未完全消褪的吻痕,可是剪裁却还是很贴身,突显了云恣狭窄的腰身。
云恣说“你明明不高兴了,告诉我吧,是什么惹恼了你?”
“没有!”乔桑梓微愠道。
云恣发现自己就像遇到“明明生气了却死不肯承认但又不能不理会的野蛮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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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桑梓看了一眼手机短信,再跟云恣说“我明天出庭,就不上班了。”
云恣问“我能陪你吗?”
乔桑梓答“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