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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莫 第12节

作者:猫大夫 字数:22070 更新:2021-12-18 10:43:56

    窗外飞来了灰色的鸽子,不停地啄窗台上的木头。单钰博往咖啡里加了朗姆酒,拎着杂志走过去,本想把鸽子拍走,可看到鸽子浑然不觉玻璃窗后面站了人,仍在不停地啄。

    单钰博看了觉得好笑,吐出烟雾,把刚才不小心撒出来的玉米片放在干净的烟灰缸里,打开窗户将烟灰缸放了出去。

    鸽子开始了它的午餐。没过几分钟,又飞来了两只白鸽,三只鸽子很快把玉米片吃光了。

    单钰博把烟灰缸收回来,趁鸽子没进屋以前把它们赶走,将没有抽完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看杂志上的照片时,单钰博不禁怀疑,摄影师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关唯晨,否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能拍得这么好看。

    他想起这本杂志刚拿回来时,javier还当着他的面,对着关唯晨的照片发花痴,说他比杂志上所有的模特和明星都有魅力。当时javier说,这个月都要靠这本杂志纾解压力了。

    “你自己备好手纸,别偷用我的。”tisca在一旁冷漠地说。

    想起那时的情形,单钰博不禁笑出了声音。

    上以色列法理研究这堂课的那位亚裔讲师讲课时,语调总是慢吞吞的,还有些磕磕绊绊、照本宣科,选这门课的学生不但少,兴致也都不高。单钰博走进他的办公室以前,还在后悔当初竟然答应他来这么一趟。

    他近乎走神地坐在这间可以称之为狭窄的办公室里,听老师说了一些话。偶尔单钰博看向他,能够清楚地捕捉到他闪烁不定的眼神。在单钰博好不容易忍下一个呵欠以后,他突然说“看来你不是很感兴趣。”

    “在我的概念里,法律几乎等同于权利和义务。可是在一个被宗教涉足的法律体系中,以神之名做出决断的拉比无疑将权利转变为权力,把判决本身变为实现自身权力的一种方式。”单钰博犯困了,想抽烟,不解道,“这种剥夺被审判者人权的条款,却被称为律法,实在是太可笑了。”

    坐在对面的老师相貌平平,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用这双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单钰博,半晌,他问“还有什么你觉得还有什么”

    单钰博苦笑道“对不起,thoas。我昨晚精神和体力都透支了,一时想不到这么多,待会儿我还要去一趟图书馆。”

    thoas遗憾地噢了一声。

    “我很乐意在您的下一个值班日再到这里来。”单钰博得走了,他站起来。

    他点点头,突然问“你通过sat了吗”

    单钰博耸肩“没有,我从未报名考试。”

    thoas不解地眨了眨眼,又说“我周一和周五的下午都在这里。”

    “我觉得您应该先让您的助理把桌子擦一擦。”单钰博往桌角那里抹了一下,指尖留下了灰尘。

    他苦涩而腼腆地笑了笑。

    单钰博看到了他低下头时,发顶上的白发。

    尽管交流的时间很简短,不过老师所说的话后来再回到单钰博的脑海里,认真品味,倒是成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单钰博给老板写了一封电邮,将一点谈话后的感想发过去,又到图书馆里翻阅了资料,借了好几本书。

    这周接下来的时间,单钰博除了上课、打工,全留在图书馆里写论文。周五上午的课结束以后,他去了一趟音乐教室,正巧碰见合唱团在练唱。他找不到练琴的房间,想着下午还得去thoas那里一趟,便提着琴盒在校园里面悠悠荡荡。

    tisca在群组里发了一条乐队正在舞台上试音的照片。周六晚上有几个社团的露天联合演出,这会儿舞台已经搭建起来了。单钰博本就无所事事,于是晃了过去,正遇到tisca坐在音箱上面,抱着一只木吉他弹唱。

    因为不是正式演出,草地周围稀稀落落地站着一些路过的学生,工作人员也在各忙各的,在舞台上走来走去。单钰博走到舞台边上,敲了敲舞台的地板,tisca朝他抛了个媚眼,对他深情款款地继续唱歌。

    原本是挺美好的画面,可单钰博忍不住发笑,结果连tisca唱歌也开始笑场了。

    “上来玩”她看到单钰博的手里提着琴盒,朝他挥手。

    他摇摇手“算了,我待会儿还要去找李教授。”

    话音刚落,正在调音的乐队键盘手便弹了一段“hesa irate”,放大的音效让坐在音箱上的tisca吓得整个跳了起来。键盘手坏坏地笑着,朝单钰博挥手“上来玩”

    连别的工作人员也开始起哄,tisca更是直接从台上一把捞过单钰博的胳膊,非要把他往上扯。单钰博料想再这么被她硬扯,估计会发生演出前的舞台事故,只好求饶,自己乖乖地跳上舞台。

    “谱子谱子。”单钰博走到键盘手旁边,立即有人给他递了谱架和麦克风,往上面摆了一张复印的钢琴谱。顿时单钰博哭笑不得,拿出小提琴时,一直苦笑摇头。还是tisca好心地给了他一张小提琴谱,但单钰博看到曲名就皱起了眉头“croatianhady”。

    “起码给我一把电子琴嘛”他把琴架起来,拉了前面那一小段,停了下来。

    键盘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

    本以为只是拉一小段玩玩,但曲子的节奏太流畅也太快,加入键盘以后,根本没有办法在中间做暂停。乐谱被风吹乱了些,漏看的音节有几段演奏出错,有些被键盘声掩饰过去,有些则没有。

    毕竟只是演出前的玩闹,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些,两人连停下来重新开始的意思都没有。键盘手也是出了错的,相反,为了掩盖错误而即兴演奏出来的段落更显得有趣,本来就是肆意挥霍的曲子,错与不错都无所谓,玩得开心才重要。

    等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琴弓从琴弦上弹起来,单钰博舒畅地松了一口气,舞台上和台下几乎同时有人大声喊“

    avo”

    tisca从旁边一把抱住他亲,笑说“周六晚上来跟我们一起演出吧”

    单钰博周末没事做,正犹豫,眼风瞥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台下的关唯晨,不由得愣了一愣。

    关唯晨穿着休闲衬衫和宽条纹长裤,并且用背带代替了皮带,戴着斯文的银边眼镜,很像大学里教文史类课程的教授。

    没放下手中的琴和琴弓,单钰博走过去,在舞台边蹲下来,问“您怎么来了”

    “我刚才从你打工的餐厅过来,没看到你,猜想你应该还在学校,就过来了。”关唯晨微微一笑,说,“很幸运地看了一段免费演出。”

    原来他从刚才就到了,单钰博一直没发现。他笑着往舞台上比了比,问“您要不要也上来玩”

    关唯晨轻轻地拧了一下眉头,大概觉得这个建议有些无理取闹。

    “,这是谁”tisca跑过来一看,眨巴两下眼睛,“哇”

    单钰博看到他的身份暴露了,忍俊不禁,也不给他们作介绍,对关唯晨说“您等等我,我收一收我的琴。”

    他点头。

    也不管tisca在自己的耳边如何絮叨,单钰博将真话假话各说一半,把她的好奇心和八卦心打灭,末了说“周六我不来学校了,你们玩得开心。”

    “哦”她意味深长地对他挤了挤眼睛。

    单钰博亲了亲她,提上琴,跳下了舞台。

    他走得很快,关唯晨不急不慢地走在后面,在他回头时,问“就这么走了,没有关系吗”

    单钰博无所谓地摊手“我也只是路过,被抓上去而已。再说,我还得给您做晚餐,不是吗”

    关唯晨怔了怔,笑着转开了脸。

    “但是我得先去找一下我以色列法理课的老师,您愿意等等我吗”单钰博本想和thoas讨论论文的大纲,可既然关唯晨来,他大概只能和老师长话短说或者约定下次了。

    他点头“我愿意。”

    听到回答,单钰博笑道“看来我用了一个错误的助动词。”

    “是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助动词。”关唯晨笑着说完,从单钰博的手中接过了小提琴。

    第46章

    回到restaurant的时间算早,店内的客人并不多。单钰博系好围裙后,拿上点菜单来到关唯晨的面前,等他点菜。关唯晨还是和上回一样,点了一个全素的什锦菜,晚餐的花茶是洛神花,饱满的花瓣在玻璃杯子里绽放得尤为璀璨。

    给关唯晨上完菜,单钰博便被安排跑外卖。拿到外卖,他骑上自行车往街区里送,来来回回好几次,每次都是匆匆地从店面里穿过,直接往厨房窗口走。好不容易送完最后一单,单钰博拿到了工作餐的菜谱,不由得皱起眉头。

    牛阿姨一边算账一边说“等厨房空一点了,你进去做工作餐吧。”

    和单钰博熟了以后,她开始和单钰博说粤语,态度也随便了许多。单钰博吃着牛角面包,靠在收银台旁边点头,将菜谱折起来放进口袋里。他趁着这工夫,走到关唯晨的餐桌边,惊讶地发现他完全没有动筷,只有杯子里的茶空了。

    “您一点儿也不吃吗距离工作餐做出来,还有一段时间。”单钰博开玩笑道。

    关唯晨正用平板电脑看文件,抬头瞥了他一眼,说“没有关系,我不饿。我不吃调和油做的菜。”

    单钰博起先并不知道厨房这段时间用的是什么油,听罢愣了愣,看看时间“现在快八点了。”

    “没关系,你不是也没吃吗”关唯晨毫不介意。

    他帮关唯晨把茶水满上,往里面舀了两勺砂糖。

    店内的晚餐至九点,中途休息一个小时,既不请离客人也不关门,从十点开始夜宵。

    单钰博在九点以前回到厨房准备工作餐。他在厨房里转悠了一会儿,找到了橄榄油,留在一旁备用。做完其他人的咖喱鸡肉饭,他把锅洗干净,用剩下的咖喱块单独做了咖喱豆腐,浇在米饭上装盘。

    厨师走进来端盘子,见到单钰博的那盘咖喱豆腐饭,瞪眼道“你吃素”

    “哦”单钰博含糊不清地回答,“对。”

    他把咖喱豆腐饭端到关唯晨面前,说“忘了问您吃不吃咖喱。”

    关唯晨抬头看到他只拿了一份饭,疑惑道“你吃什么”

    “如果您不介意我吃掉您这份干煸藕丁。”单钰博把米饭和勺子放到他的面前,重新擦拭了一番餐桌,又倒了一杯花茶。

    关唯晨看到单钰博将他已经吃过两口的米饭扣到了那盘藕丁上。

    “您先吃吧,我把饭菜热一热。”单钰博收起筷子,端着藕丁饭往厨房里走。

    藕丁留的时间太长,已经没有了刚出锅时的甜脆感,青椒也变得软趴趴。单钰博将这盘饭菜用微波炉加热,往上面倒了几勺辣椒酱搅拌,味道变得好了许多。他吃得少,也不挑食,只要不是特别难吃的东西,在肚子饿的时候能填饱肚子就行。等到坐回关唯晨的面前,单钰博发现他还是没有吃,不禁问“还是不合口味吗偷偷告诉您,您这盘咖喱我是用橄榄油做的。”

    听他说得这么鬼鬼祟祟,关唯晨忍俊不禁,把咖喱搅拌进米饭里,舀起来说“我只是想等你一起吃罢了。”

    “您晚上要回橘子郡吗,或者直接去旧金山”单钰博吃着面前这盘拌饭,问。

    关唯晨摇头“我在城里有公寓。”

    果然考虑他怎么安排住处是多余的事情,单钰博想了想,说“上回您说,您的朋友周六在旧金山有一个私人瓷器展要开展,您是明天过去”

    “哦”他慢条斯理地吃着咖喱饭,道,“上次你说你不想去,我就推辞了。”

    单钰博错愕,遗憾地笑了笑。看来,他得重新考虑一番这个周末要做什么了。

    吃完饭,他们坐着聊了一会儿天。

    晚餐供应时间结束后不久,客人们几乎清场。等店内的员工吃完工作餐,纷纷下班,店内只剩下关唯晨一位客人还没走。单钰博把餐具收起来送往厨房,往抹布上擦手时,牛阿姨正在给下班的几个员工派发牛角面包。她多给了单钰博两个,让他给关唯晨。

    “他不吃黄油做的东西。”单钰博把那两个多出来的还给牛阿姨。

    只听叮铃叮铃两声,牛阿姨往外一看,顿时翻了白眼,厌弃道“又来了。”

    进店的是一个非裔的高挑女人,烫了一个爆炸头,浓妆艳抹,身着吊带衫和热裤,蹬着一双十厘米的松糕鞋,丰乳肥臀,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店里。单钰博之前没见过这个人,只觉得她的身材火辣得有些古怪。还没来得及向牛阿姨打听这是什么风云人物,他已经被另外两个同事推了出去。

    “您好,我们的晚餐供应时间过了,宵夜要等到十五分钟以后。”单钰博看了一眼手表,见她打开包拿烟,连忙提醒,“对不起,这里不能抽烟。”

    女人仰起头,眼睛一亮,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道“以前没见过你,你刚来打工”

    她搭着腿,单钰博看到她的膝盖骨十分粗大,不禁再看了一眼她的面部轮廓,笑笑说“不是,我来这里有一个月了。”

    “难怪没见过。我也住在这个街区,前段时间不在。”女人叹气,皱着脸说,“好饿,真没有吃的”

    单钰博心想让她有点东西吃也好,便让她稍等,走进厨房把刚分到的牛角面包拿出来给她。“你先吃吧。还需要什么,可以在宵夜开始供应以后和我们说。”单钰博给她倒了一杯水。

    女人用粗壮的手指撩了一下自己的耳环,对他灿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单钰博礼貌地还以微笑,转身往关唯晨那边走,重新坐了下来。其他的服务生已离开,牛阿姨把店面内其他用餐区域的灯全部关上。当那个女人头顶的灯被关掉,她大声叫起来,喊道“没看到有人坐在这里”

    “哦,你在啊。”牛阿姨冷淡地说了一声,“节能环保,你那里的灯不能开了。”

    女人哼了一声,拎起包和面包,扭着肥硕的臀部走到单钰博旁边的那张餐桌坐了下来。

    牛阿姨一看她掏烟,立刻不客气地喊“这里不能抽烟”

    女人同样喊道“你看到我抽了”

    关唯晨将头微微侧了一下,缓缓地沉了一口气。见状,单钰博尴尬地拿起水壶,往自己的空杯子里倒了半杯水。

    “啊你是不是那个北狮的ceo”女人在边上突然高声地叫道。

    单钰博的手一抖,险些让茶水泼出来。关唯晨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当然也没有回答。

    “我见过你去年,还是前年在好莱坞”她极其兴奋地说,“我在好莱坞工作,见到过不少名人。明星啦,还有包养明星的人”

    单钰博悄悄地抬眼观察关唯晨,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拿着手里的茶杯,完全无动于衷。他也拿起水杯,送到嘴边发现水太烫,不得不重新放了下来。

    这时,把桌椅全数摆放整齐的牛阿姨经过,冷冷地笑道“工作哼,混吧”

    “我招你惹你了”女人不满地仰起头,“我来这里吃饭,也没说不给钱。你摆那张脸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是吧”

    牛阿姨瞪她“你最好别给钱,再进去呆几天。”

    “哼,混了这么多年也没混到绿卡,神气个什么劲”女人冷笑。

    牛阿姨诧异得长大了嘴巴,开合了几遍,气得说不出话来。

    眼看她俩就要打起来,单钰博开口说“女士,你如果需要用餐,请先到外面稍等片刻。我们的宵夜供应时间是十点以后。”

    “现在不是已经十点了吗”她掏出手机一看,乐滋滋地打开菜单,开始点起菜来,“我要一份白蘑菇奶油培根意面,外加一杯白兰地。咦关先生好像也是从刚才就坐在店里吧你们怎么没赶他出去区别对待,小心我投诉你们啊”

    关唯晨可算转过头,略略地瞥了她一眼,而后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牛阿姨淡漠地说“今晚没有意面。”

    “哦那上一壶这个花茶吧,反正我也只是等人而已。”她说完合上菜单,从包里拿出粉饼和口红,开始补妆。

    单钰博暗忖如果再不把这位强势的女士请出去,估计牛阿姨会大打出手,他正要开口,门口又传来了机械的欢迎光临声。

    爆炸头女人从镜子里瞥见来人,乐得立刻跳起来,笑道“哎哟ben,你可算来了”

    看到走进来的“女人”,单钰博像是被雷打了一道。他下意识地扶了一下额头,余光却发现自己的窘态已经被关唯晨看进了眼里。

    “ie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想死你了你可算出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快被iris那个臭婊子烦死了,真他妈太贱了超想整死她”

    ie瞪起眼,立刻拉着ben开始狂吐脏话骂人。单钰博自己都被吵得头疼,更毋庸提关唯晨。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这两个叙旧的女人。

    “噢天你怎么在这里”ben马上认出了单钰博,手里的包大力一挥,扑到单钰博的身上往他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单钰博心里骂了一声,面上态度倒是挺好的,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们认识呀”ie立刻坐到了关唯晨的身边,兴奋地问。

    ben笑嘻嘻地介绍“这是,北京来的留学生。我上个礼拜在酒吧里认识的。”他勾搭着单钰博的胳膊,声音软了许多,唉声叹气道,“那天你怎么走了大家正玩得开心呢,我抽根烟回来,你就不见了”

    那天发生的事情,单钰博基本上都不记得了。听到他这么说,单钰博只好说“太累,先回家了。”

    “后来我每天都去那家酒吧,可再没见到你了。”ben叹气,忙又挥挥手,向他介绍,“对了,这是ie,也是在这个街区长大的,现在在好莱坞混。前段时间不小心被警察抓起来了,不然你应该早就会认识她,她常来这家店吃东西”

    听到这里,关唯晨撑着桌面,缓缓地站了起来。

    ie连忙朝ben挥手,往关唯晨的身上使劲指。ben不明情况,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忙道“这位先生是谁不介绍一下吗”

    单钰博尴尬地望向关唯晨。

    “餐费先记账上吧。”关唯晨瞥了身边的女人一眼,绕开她那双又长又壮的腿走出来,对单钰博说,“你现在跟我走。”

    他站起来问“去哪里”

    “旧金山。”关唯晨看到他脸上的口红印记,皱起眉头,把他生生地从桌子里面拽了出来,“你不是又想看瓷器了吗”

    单钰博踉跄着走出来,不小心踢到了ben,习惯性地回头跟他说了一声抱歉,又对关唯晨说“我把围裙解一下。”

    关唯晨看了他两秒,松开手,径直往门外走。

    “你俩吃什么随便点,都算我账上,别追出来。”单钰博一边和这两位招惹不起的女士说话,一边手忙脚乱地把围裙解下来丢掉,往门外追去。

    第47章

    夺门而出后,才走了两步,单钰博就看到了站在车旁的关唯晨。看到闪烁的车灯,他挠了挠额头,走上前去。

    “先上车吧。”关唯晨没等他开口,自己先打开车门上了车。

    单钰博站在车子前面,看着关唯晨坐在里面确认不了脸色的脸,只好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等他系好安全带,关唯晨便发动了汽车。

    从店里出来前,单钰博满心想着必须得向关唯晨解释些什么,可等到坐进车里,开了一段路,他又觉得自己没什么需要解释的。眼看车就要开出街区,单钰博问“真去旧金山现在太晚了,开车得开很久。”

    “乘飞机,我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关唯晨目视着前方,语气冷淡地说。

    单钰博疑惑道“什么时候准备的”

    关唯晨瞥了他一眼“你刚才问我,还去不去看瓷器展。我说不去了。”

    “嗯。”单钰博当时还想着这周末要另外安排别的事。

    他轻微地叹了一声,看起来只是像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我看到你失望了。在你收拾餐具进厨房时,我打电话叫了飞机。”

    听完,单钰博没能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关唯晨说“先把脸上的口红擦掉,很难看。”

    经他提起,单钰博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留有口红印记。他打下镜子来看,果然是,顿时心里膈应了一下,忙找出手帕把口红印擦掉。好不容易擦干净,脸颊上还留着辛辣的痛感,他关上镜子,说“那天在酒吧发生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喝得这么醉”关唯晨轻描淡写地问。

    单钰博想了想,如实说“抽了大麻。”

    他沉吟片刻,道“你拎清楚,如果被遣送回国,不仅丢自己的脸面,还丢学校的脸面。”

    虽然知道关唯晨说的有道理,语气上也没有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单钰博就是不想接他这句话。他望向了窗外。

    尽管单钰博对这一带的街道还不算非常熟悉,可他到底还记得前往机场的路。很快,他看出关唯晨并没有把车往机场的方向开,但他没有追问缘由,而是望着窗外的路灯发了一会儿呆。他猛然想起一件事,下意识叫了一声。

    关唯晨瞄了他一眼,问“什么事”

    “我的琴还留在店里。”单钰博说完,看到关唯晨无动于衷,又说,“算了。”

    车驶进了一个冷清的街区,从道路两旁的建筑物看来,应该离关唯晨的公寓不远了。但关唯晨在半路上把车停了下来,让单钰博下车。他莫名其妙,从车上下来。关唯晨甩手关上门,往街区的深处走。

    大概走了五十米,转了个弯,单钰博看到一架单发飞机停在宽阔平整的大道上。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飞机旁伫立着一位金发的机组人员,他礼貌地朝关唯晨行礼,和他说了几句话。

    关唯晨点头,回头对单钰博说“走吧。”

    “您开”单钰博看他已经坐上了飞机的驾驶座,惊讶地问。

    他理所当然地说“我有驾照。”

    尾随的机组人员在一旁说“请放心,关先生有非常丰富的飞行经验。”

    单钰博倒不是不相信他。他上了飞机,坐在后面。等机组人员也上了飞机,关上舱门,关唯晨开始和地面通话,单钰博才恍惚觉得自己说不定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飞机在短距离的滑行以后开始向上攀升,渐渐地,地面上的建筑物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不清晰,只剩下璀璨的灯光。花不了多长时间,就连这些灯光也变得模糊不清。

    关唯晨选了一条能看到海岸线的航线,飞行高度不高,沿海公路在鸟瞰下显得细长而蜿蜒。单钰博看不到公路上是否有汽车在行驶,一切的风景都显得美轮美奂、高高在上,变成星星点点。

    除了机体本身的机械声,机舱内只有关唯晨和地面确认航线方向和安全的对话声。单钰博望着遥远的地面上灿烂的光,听着他近乎冷漠的声音,这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从关唯晨的语句当中,他听到自己离旧金山越来越近了。飞机掠过了帕罗奥图的上空,他辨认不出斯坦福大学在什么地方。这一个月来,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对这个国家是如此陌生。

    幸好,他并不需要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可是,他又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了。

    “身体有不舒服吗”关唯晨突然问。

    单钰博回过神来,说“没,比乘车平稳。”

    听罢,机组人员笑说“这恐怕是关先生开得最慢、最小心的一次了。”

    “richard,”单钰博想了想,问,“晚上住哪里”

    关唯晨回头瞥了他一眼,反问“你还想住哪里”

    飞机最后降落在机场的私人停机坪,落地后他们没走几步路,便有汽车来接。

    单钰博主动地接过钥匙,说“我来开吧,你带路就好。”

    关唯晨看了看他,没有拒绝,直接坐进了副驾驶座里。

    一路上,单钰博始终不确定究竟是自己不愿意说话,还是关唯晨不愿意说话。但因为是单钰博开车,关唯晨一直向他说明着车要开往的方向,车内不至于没有声音。

    开着开着,单钰博隐隐约约发现了不对劲。他在一个红绿灯前面停下来,扭头看向了关唯晨,不悦道“关先生,您有什么不满就直说。尽管我提出了由我开车,可我毕竟不是您的司机,您没必要这么任性地让我一直绕路。”

    “我任性”关唯晨眯起眼睛,仿佛在试图确认他是不是说了这个词。

    单钰博咬了咬牙关,忍不住道“我是去了酒吧,那又怎么了这是我的自由,您没有权利干涉吧”

    “我并没有干涉。”关唯晨说。

    他的脑袋有点发热,张了张嘴巴,稳着情绪问“那你生什么气”

    关唯晨说“我没有生气。”

    “你”单钰博抓住方向盘,看到后面的车在催,只好踩下油门,过了一阵,他还是忍不住说,“你怎么这么幼稚”

    关唯晨皱起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幼稚单先生,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单钰博听他开始这么称呼自己,呵呵干笑了两声,不耐烦地说“怎么不幼稚了生气不承认,有问题不说,反而在这里生闷气,不是幼稚是什么您还等着人来哄吗”

    “停车。”关唯晨命令道,“停车”

    单钰博踩下刹车,瞪了他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

    关唯晨解开安全带,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有条不紊地说道“单钰博,我来向你说明现在是什么情况。首先,我让你绕路了,是我不对,我道歉。其次,我没有生气。”

    单钰博冷笑了一声。

    “你刚才说,我有问题不说,生气了也不承认,对吗”看他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关唯晨也没等他回答,“那么如果有问题,我提出来,结果会怎么样可以得到解决吗并不会。因为你刚才也说了,你要怎么样是你的个人自由,我管不着。这是一个悖论,你还想让我说什么我只能不生气。”

    单钰博完全没有想到他这么能说会道。他咬着牙,好不容易才吭声“不生气不生气你说这通话干什么”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关唯晨紧蹙着眉头。

    他咽下一口气,无话可说。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再说些什么,关唯晨打开车门,回头说“下车,我来开。”

    单钰博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一直到关唯晨打开车门,把他往副驾驶座里推。他不胜其烦地坐到副驾驶座上,迟迟不肯系安全带。关唯晨再没管他,直接把车开上了路。

    接下来的这段路,真的没有人再说话,沉默消耗着车里的空气,窗外的街景看起来一无是处。

    车终于开进了一片安静的街区,一栋栋公寓楼下铺设了红地毯。路旁停了几辆轿车,看起来全都价值不菲,关唯晨在其中一栋公寓楼底下停了车。

    单钰博望着门牌号,想了想,回头问“到了”

    “到了。”关唯晨下了车,没有看他。

    才来到公寓门口,关唯晨的手机就响了。单钰博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生日快乐”手机里传出极其兴奋的祝福声,刺耳得关唯晨立刻把手机拿远。单钰博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生日祝福,无比诧异地看向关唯晨。关唯晨推开公寓的门,让单钰博先进去,等电话里的声音消停了,才淡漠地回应“现在很晚了,你知不知道”

    玄关内走出一位穿着女仆装的妇人,看到关唯晨带了人回来,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她对单钰博礼貌地问好,站在一旁等关唯晨挂电话。

    关唯晨往里走,单钰博不知电话里的内容是什么,只听他频频拒绝。电话说到一半,他盖住话筒,对女佣说“他晚上和我睡,不需要准备房间。你先去休息吧。”

    “哦,好。”女佣重复看了单钰博一眼,对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单钰博站在空荡荡的门厅里,望着过于素净典雅的楼梯,以及仿佛没有尽头的通道。他发现走廊上挂着画,趁着关唯晨打电话,便走过去看了看。一听到关唯晨对电话里的人说了道别语,单钰博立即回过头来。

    目光相遇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了一下。

    他问“今天是你的生日”

    “嗯。”关唯晨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问,“要送我点什么”

    门厅里的灯光很白很亮,显得关唯晨脸上的疲惫特别明显。单钰博远远地望着他,良久,他脱力地笑了一笑,问“你想要什么”

    关唯晨凝视着他,回答说“我想要你。”

    第48章

    “单钰博。”

    听到有人平静地读出自己的名字,单钰博睁开眼睛,几乎与此同时坐了起来。他怔了两秒,低头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舔了舔嘴唇,确认只不过是一个梦境。

    然而梦的内容他都不记得了,只是醒前的那一瞬间,有一个声音叫着他的名字。连样貌都没有,只有声音,但他可以凭借这个声音在脑海里勾勒出声音主人的相貌。

    他没有勾勒。

    单钰博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上留着一条未读信息,是雷燕萍发过来的。他放下手机,披上晨衣,下床往衣帽间里走。

    推开柜子,他在里面找到了适合自己穿的衣服,也发现了罗列在眼镜柜中的数十款眼镜。单钰博拿起其中一副试了试,眼前模糊不清,没过多久头开始疼。他连忙摘下眼镜,放回了原处。

    鞋袜区陈放着一些没有穿过的袜子,单钰博回头看了一眼丢在沙发上的衣服,选了一双颜色不冲突的。

    关唯晨大概在半个小时前出门了。单钰博当时还在睡梦中,模模糊糊地听到他在自己的耳边说要去参加艺廊的开业仪式。说完这句话,关唯晨便没有再叫他,等到他真正醒过来,人不在了。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单钰博走出去,见到是关唯晨家里的女佣。她对单钰博礼貌地微笑,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他还以微笑。

    女佣又说“车也准备好了,钥匙留在餐厅。您下楼吃早餐时,可以拿到。”

    “谢谢,我知道了。对了,”单钰博在她转身要离去时,问,“richard有没有说艺廊在什么地方”

    她抱歉地微笑,摇摇头。

    单钰博还是对她说了一声感谢。

    按摩浴缸很舒服,单钰博泡澡时,险些又睡了过去。

    早餐的牛油果鸡蛋沙拉里加了蛋黄酱,搅拌得十分均匀。单钰博一边看晨报一边吃,把蛋黄部分挑到一旁,只吃蛋白和牛油果。

    “您需要司机吗如果需要,我现在为您叫。”女佣走近问。

    他抬头见到她诚挚亲切的表情,说“不用了,谢谢。我今天不一定出门。”

    女佣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而后微笑点头,又走到了一旁等候。

    单钰博拿起手机,想了想,还是打开那条未读信息。里面雷阿姨给了他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手机、一个住宅电话,另外还附加了一个住址,说如果单钰博有时间,去找一找牟云笙。

    看着信息里面的数字串,他不小心吃下了一小块蛋黄。在拿起果汁时,单钰博拨通了那个手机号码。

    “您好,我是vcent牟,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有要事请留言,我会在听到留言后尽快回复。”

    电话在漫长的等待音以后,转入了语音留言。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单钰博觉得特别陌生,仿佛和不久前在梦里听到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大概时间隔得太久,他连牟云笙的声音也忘记了。单钰博没有留言,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好意思,”单钰博放下手机,回头问女佣,“这里有琴吗我记得richard弹钢琴,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女佣认真听着他的需求,遗憾地摇摇头,又接着说“不过先生有一架玻璃琴,在琴房。”

    “玻璃琴”他很意外。

    她确认点头“一直放在这里,先生很少弹,但保存完好。您需要吗”

    单钰博犹豫片刻,说“好,麻烦你帮我准备清水。”

    “好。”她走之前又问,“您午餐想吃些什么现在可以开始准备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说“晚点儿再说吧。”

    玻璃琴单钰博此前只在博物馆和电影作品里见过,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认识一位真正会擦奏玻璃琴的人。吃过早饭,单钰博来到琴房,看到陈列在里面的玻璃琴,老旧的感觉一看就是已经经历了很多岁月。

    房间打扫得十分干净,一尘不染。琴架上没有曲谱,而是一些没写完的五线谱和一支铅笔,看来琴的主人曾经坐在这里谱过曲子。

    单钰博拿起没写完的曲子读,不需要哼出来,脑子里已经浮现出这些小调的旋律。节奏十分纾缓,像是晨间需要听的音乐,或许关唯晨正是在早上写的。他在琴前坐下来,谱子放在一旁,双手润湿放到琴上,踩下了踏板。

    琴声优雅而迷人,清脆而柔美,只可惜单钰博第一次触碰这种乐器,并不能掌握它的发音规则。经过几次尝试,他始终无法准确地找到曲谱上这些音的位置。很快,他放弃了擦奏这些未完成的曲子,转而演奏一些自己觉得顺耳的音节。

    渐渐地,他掌握了声音是如何罗列的,指尖发出的声音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生涩和荒诞,擦奏出来的曲子虽然简单,但变得悦耳了许多。

    这如同精灵吟唱的琴声不知是从何而来,仿佛从天际坠落。不知不觉,单钰博在琴房里坐了大半天,就连女佣前来询问是否需要用餐,也被他谢绝了。

    如果不是碗里准备的清水渐少,他甚至没有想过停下来。一段完整的旋律呈现在他的脑海里,而他来不及把它写下来。他望着面前晶莹剔透的玻璃,脑袋里空荡荡的。指尖已经发皱,他看着发红的手指头,长长地叹息。

    单钰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早晨没有接听的手机,完全没有出乎他的意外,电话那端再次进入了语音留言信箱。

    他握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又拨打了信息里的另一个电话。电波里重复着等待接听的响声,迟缓而冷漠。在听到那个熟悉的截断音后,单钰博轻微地冷笑了一声。

    语音留言信箱里传出的却是另一个声音“您好,我是nce,vcent和我现在都不在家。您可以在之后留言,我们听到后会尽快回复您,谢谢。”

    英国口音,声音温和而冷淡,态度礼貌而疏远。单钰博听完这条语音,脑海继续空白着。好在他很快意识到如果再不说点什么就会听到忙音,他在考虑过后说“云笙,是我。不知道阿姨有没有告诉你,我这个学期在uc做交换。这个周末我在旧金山,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见你一面。如果你太忙,不方便,我可以去你家附近。这个地址和电话号码是阿姨给我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还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说。”说完,他补充道,“我是单钰博。”

    结束这番话,单钰博感觉自己的心里又空出了几个平方米,可以再放置一些东西。他挂断电话,不期待会有回复,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起身打算去找点食物吃。

    谁知还没走到琴房门口,手机响了起来,他怔了怔,拿出手机一看,正是自己刚才拨打的那个电话号码。单钰博疑惑地接起来,问“喂”

    “喂是单钰博吗”和电话留言里一样的声音,但说的却是流利的中文,“我是牟云笙的室友,非常抱歉刚才漏听了你的来电。”

    单钰博隐约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他一时想不起来。他简单地应了一声“哦。”

    “牟云笙他还在睡觉,估计晚上才能起来。你的留言我会转给他。”他礼貌而抱歉地说。

    单钰博皱眉,问“他昨晚很晚才回家吗”

    “他早上回来的。”对方迟疑地说完,又道,“我是闫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经他主动说明,单钰博立即把声音和它的主人联系在了一起,和他记忆里留有的印象完全重合温和、冷淡、礼貌、疏远。闫稑是他高中时的学弟,比他小一届,以前曾经因为一起参加学科竞赛而见过几次面。单钰博从高中起常常去酒吧,在那里偶尔会见到同样出来玩的闫稑。

    彼此上了大学以后就很少联系,单钰博没想到他现在在斯坦福。“是你。”知道是熟人以后,他说话便直接了许多,问,“你今天在家吗方不方便我现在过去”

    “现在吗”闫稑好像有些意外,他犹豫了一下,答应道,“好,你来吧。我尽量把牟云笙叫起来。”

    女佣看到单钰博从琴房里出来,本以为他要用餐,没想到他说要出门,愣了一愣。她在单钰博出门时,问“您要去哪里呢先生他没通知什么时候回来。”

    “我去找一个朋友。”单钰博关上了车门,将已经和车内导航系统接通的手机放在一旁,系上了安全带。

    牟云笙的公寓距离他的学校很近,只隔了一个街区,楼下有便利商店和五金用品店,距离书店和音像租赁商店都很近,交通十分便利,只是不太好找位置停车。单钰博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根据信息里的地址,他来到了相应的楼层,按下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应门,但开门的人让单钰博不禁愣了一下。

    眼前的青年和记忆中的有些出入,闫稑上高中时和单钰博一样,戴眼镜,现在则没有,而且他比那时更瘦,显得眉目更加坚毅冰冷,眸子更加幽黑深邃,高挺的鼻梁和单薄的嘴唇间有还没剃掉的胡渣,青青的一片,下颌上也是。他的头发有些长了,看来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衬衫看起来软塌塌的,不修边幅的模样。

    “不好意思,我这两天赶论文,过得邋遢了些。”闫稑把他让进屋里,拖着步子,看起来疲惫不堪,“牟云笙他起床以后,到学校去了。”

    听到这个结果,单钰博竟然一点也不意外。他关上门,拿出手机打牟云笙的电话,这回直接提示了用户手机关机。他冷冷地笑了笑。

    第49章

    单钰博随意地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余光发现闫稑敏锐地将原本观察他的目光移开了。他看到摆放在客厅的那张电脑桌上放了一只满是烟蒂的烟灰缸,电脑屏幕上正滚动着屏保,问“你有烟吗我出门时忘了带。”

    “有,不知道你抽不抽得惯。”闫稑把烟拿过来,给他抖了一支,同时递上打火机。

    单钰博点上烟,见到他的指间也夹了一支烟,便把打火机还给了他“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闫稑抽了一口烟,摇摇头“没有。”

    “他一般会在学校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单钰博问。

    闫稑抬眼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从茶几底下拿出另一只烟灰缸,将烟上的灰往里面弹了弹“学校很大,我不太确定。”

    单钰博看他两次回答问题,目光都没有与自己对视,说“那我再等一等吧。”他再一次拨打牟云笙电话,仍是关机。

    尽管以前在学校时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对彼此更多的认知来自于传言,可传言已经让他们之间有了足够的认识。从前每次碰面,他们都要说一些从别处听到的八卦,拿对方打趣,向当事人求证是不是真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再说到各自的发展和生活状况,倒是能聊上一阵子。

    闫稑的黑眼圈很重,脸色苍白,据他所说他为了赶论文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个星期更是天天熬夜。作为助教,老板没时间的时候他得去代课,可惜他现在的情况,恐怕整个班的学生都要因为老师的关系拿不到学分了。

    单钰博权当他在开玩笑,见他实在没什么人样,嘲笑道“你这个样子,说你不是直男恐怕都没人信吧。”

    闫稑满不在乎地耸肩,弹掉烟灰,问“我以为你已经毕业了。还在读博”

    他摇摇头“不是,中途停了两年学,在律所混,所以到现在还没毕业。对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记得他最初选择的不是这所大学。

    “现在正在做一个几家研究所的联合项目,这里的实验室环境更好一些,实验条件也只有这里有,所以暂时来这边。”和单钰博一样,闫稑也是高中时因为学科竞赛而获得了保送资格,可与单钰博不同的是,他到现在依然在做科学研究。

    单钰博看着茶几上手机,它静悄悄地躺在那里。“大二时,我和牟云笙听说你没接受保送,都挺惊讶的。太突然了。”说到这里,他看到闫稑避开了他的目光,“你们这届得到保送资格的有好几个都毁约了,搞得后面校方很难做,没法再往高校推人。”

    闻言,闫稑愧疚地笑说“后来我从江老师那里听说了。很惭愧,觉得对不起后面的学弟学妹。那时候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太冲动,一意孤行,不撞南墙不知道回头。”

    “林珏好像也毁约了。”单钰博顿了顿,看着他,问,“他现在怎么样,还在香港吗”

    听到这个名字,闫稑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情,语气也不耐烦了许多“我不知道,或许吧。很久没联系了。”

    单钰博想想自己的境遇,再看看对面的人,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他自嘲地呵了一声,对自己哭笑不得,一个劲地摇头。

    “你还等吗”闫稑看他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说,“我给你煮一杯双份浓缩。”

    他拿起手机,又打了一遍电话,听到还是关机。“不等了。”单钰博起身说。

    从闫稑的公寓里出来,单钰博的胃开始隐隐作痛。他想起自己从早餐之后就没有进食,眼看现在连晚餐时间也过了。

    经过快餐店窗口时,他终于还是停车买了一个汉堡,一边吃,一边把车开回去。关唯晨一整天没和单钰博联系,不知道他此时到家没有。一个汉堡吃不饱,单钰博犹豫片刻,将车开往唐人街,在那里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碗河南烩面,又打包了二十只素煎饺。

    回到关唯晨的公寓,女佣告知他,关唯晨还是没有回来。单钰博看看时间,刚过九点。他把还热乎的饺子放进厨房,回房间洗掉一身的疲惫。

    晚上实在太无聊,单钰博没把自己的笔记本带来,想要修改论文也不可能,于是往关唯晨的书房里转了一遭,找了一本书信手翻来看,打发时间。书看着看着,他开始犯困,只好到厨房煮咖啡提神。不料还没回到卧室,他便看到关唯晨进屋了。

    他大步往屋内走,脱掉西装,经过单钰博的面前时吻了吻他,推开房间门,问“吃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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