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晔挣开了徐佑林的手,说"我失业了。"
"我养你。"徐佑林捧住樊晔的脸,弯起了嘴角。
四目相交,樊晔的眼中有掩不住的惊慌。
"有人偷拍我们,还寄了匿名信,我在杂志社待不下去了我"
"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徐佑林死死地搂住樊晔,他开始想知道是谁在背後算计他了。
"可是"
拍抚著他的後背,徐佑林笃定地说"没事的。"
樊晔有些疲惫,下意识地缩进了徐佑林的怀里。
光线在窗帘後面一点一点退去,留下满室的阴影。
次日,徐佑林刚从医院走出来,就碰上急忙跑过来的原野。
"你辞职了"
"是。"
"去哪"
"买菜。"
原野闻言弯起了嘴角,忍不住揶揄"工作都丢了,居然还有闲情去买菜没想到你还是块居家的料。"
"你来看我的笑话吗"
"我不能吗"
"下次换个高明点的手段,这种挠痒一样的报复太小儿科了。"
"你什麽意思"
徐佑林如炬的目光在原野的脸上来回扫视了一下,说"你整我可以,别拖上樊晔。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以为是我害你丢的工作"
"我和樊晔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已经辞职了,你也适可而止吧。"徐佑林从原野的身边绕过,不想多说。
"慢著"原野怒目圆瞪,喝住了徐佑林,"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这麽一个人"
徐佑林不语,转身想走。谁知原野不依不饶地拦住他的去路,神情激动。
"我在你眼中就是个无聊时用来发泄的玩物对吧现在正牌情人重回你身边,我这个替身就毫无用处了,甚至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懒得拿出来。徐佑林,你这个混蛋"
"我就是个混蛋,你有完没完"
"哼,我如果要整你,大可以直接去告诉樊晔你和我上过床,何必玩那种匿名信的把戏"原野只是因为听到了徐佑林被迫辞职的消息,所以忍不住想来安慰一下他,没想到却落得被误会的下场,这让他怎能不气愤
徐佑林闻言一怔。
"比起这份工作,你更在乎樊晔对你的看法吧要是他知道你曾经对他不忠,你说他会不会原谅你你这种人,活该被人一脚踹开"
徐佑林知道原野说得没错,比起被辞退,他更在意樊晔。如果是原野要报复他,针对樊晔会更有效。看来,他可能猜错了。
原野突然一声低呼"樊晔"
徐佑林顺著他的目光转身一看,樊晔正一脸苍白地站在不远处。
"晔"该死他站了多久
"别过来。"樊晔不住地往後退,身体微微地颤抖。
徐佑林焦急地看著他,想要上前又被他冰冷的眼神镇住不敢动。
逮住空档,樊晔突然拦了一台出租车,绝尘而去。
密闭的车厢变成不断缩小的囚室,困住了人,困住了心。樊晔只觉得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胃部也开始痉挛,带着内部的残渣一波一波涌入气管。空气变得稀薄,耳边只听见越来越紊乱的喘息声。
司机从后视镜上看到缩成一团的樊晔,忍不住问"先生,你没事吧"
樊晔想回答,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如同被人掐住了咽喉,割去了舌头。
"先生"司机看到樊晔煞白的脸色,连忙停下车。
突如其来的停顿让樊晔从座椅上跌了下来,额头撞到驾驶区的安全护栏。钝痛唤醒了他的些许神智,也让呕吐感更甚。用尽力气打开车门,他跌跌撞撞地冲到路旁,吐得一塌糊涂。
司机见状一脸不快,忍不住发牢骚"你晕车也打个招呼啊吓我一跳,真是晦气"
樊晔头晕耳鸣的,根本听不清司机的声音。尾随而来的徐佑林把车钱递给了司机,打发他离开,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看樊晔吐到吐无可吐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樊晔冷冷地说"你来做什么"
徐佑林小心地扶住他虚软的身体,轻轻按摩着他的背部。
"我们先回家。"
"不用你管。"
"我们先回家再说。"
"我"樊晔话没说完就已经被徐佑林强制性地背到了背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别吵,这是在大街上,多难看。"
樊晔被徐佑林一提醒,警觉地看向四周,发现身旁过往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你放我下来。"
"我背你回去。"
"坐车"
"你这个样子怎么坐听话,一会儿就到家了。"
徐佑林不再说话,将樊晔的身体向上抬了抬,然后收紧手臂大步向家中走去。为了不让自己从徐佑林的背上滑下去,樊晔无奈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心还在乱,身体却绵软无力。徐佑林的臂膀温暖如昔,埋首其间,很快就隔绝了路旁的人来车往。
眼前的这条路,是通向终点还是另一个
樊晔疲惫地闭上眼,脑中闪过汪红充满鄙夷的眼睛。
早晨,他无意中透过徐佑林家中的单面玻璃窗,发现了鬼鬼祟祟在屋外徘徊的她。她手中的相机,无声地揭露了她的目的。
"为什么"樊晔无力地问。
"还用问吗"
""
的确不用问,同性的恋人,普通人眼中的万恶之源,这样的理由够充分了。樊晔努力让自己不去悲观,可心头的沉重却始终挥之不去。
不被祝福是他们无法跳脱的命运,如同被诅咒一般,周而复始。父母如此,朋友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脆弱到一碰就碎,即使费尽心力去弥补,裂痕依然清晰可见。
原野的话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在樊晔心头扎个了窟窿。无法用婚姻巩固相爱的誓约,没有一脉相承的骨血增强彼此的联系,纵使再浓烈的爱情都会趋于平淡。如果有一天,徐佑林要离开他,他要如何收回自己投下的感情
"晔,去洗漱一下好不好"
徐佑林放下樊晔时,已是满头大汗。
樊晔假装没有看见,径直去了洗手间。将脸浸在冰冷的水中,想平复一下心情,结果徒劳无功。
"原野的事是个意外。"徐佑林从背后搂住樊晔,将他整个带进自己的怀中。早就想说,他不想对樊晔有任何隐瞒,只是他一直没勇气开口。
"我不想听。"
"你很生气吧"
"没有的事。"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徐佑林自顾自地说着,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其实心中十分地忐忑不安。
樊晔低下头,不愿回应。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虐待自己。还有,不要再丢下我。"徐佑林加重了拥抱的力度,语带哀求地"你要打我、骂我都好,只是不要再丢下我。我受不了"
"我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会不会好一点如果只是普通的恋人会不会好一点我们的爱怎会如此疲惫
樊晔挣扎着转过身,将脸靠在徐佑林的胸口,紧紧地回抱住他。
徐佑林红了眼眶,喃喃地说"我爱你。"
"我也是。"无论明天如何,至少今天,我还爱你。
第二天,当徐佑林醒来时,樊晔已不见踪影。床头的小柜上放着一张纸条。
佑林
我想冷静一下,不要来找我。
樊晔
只字片语,轻而易举地将徐佑林打入深渊。
"你真的没有见到他"徐佑林抓着樊灵,忍不住吼起来。
"我说没有就没有。这次你又做了什么把我哥气走了"樊灵推开徐佑林,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条疯狗,"他如果存心想躲你,你不可能找得到。不用太担心了,也许让他想个几天,想通了也就回来了。"
"想通如果他那么容易就能想通,我也不会一等就是四年。我一定要找到他,不会让他再有机会离开我。"
"随你便。"
樊灵看着徐佑林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然后,她走进房间打开衣柜,把躲在里面的哥哥扶了出来。
"你听见了。有什么事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不行吗真把他逼疯了,难过的还不是你自己。"
"我只是想冷静想一想,和他在一起到底对不对。"
樊灵苦笑一声,幽幽地说"爱情这种事,哪有什么对错可言。如果能够冷静得下来,也就不是真正的爱情了。"
"你不在乎我和他的事我们"
"哥,"樊灵打断了樊晔的话,握着他的手说"这是你的生活,别人没有权利干涉。不管你爱上什么人,你始终是我哥哥。"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爱到最后。"樊晔回握着妹妹手,心中一片茫然。
art1
同一座小城,同一家旅馆,同一个房间。
没想到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原点。一如既往的优柔寡断,一如既往的为情所苦。
四年前,不,应该是四年零7个月前,阿昕曾陪我到过这个地方,那是在佑林的母亲见过我之後。
如果不是经过那一场激烈的争执,我实在无法想像,一位温柔慈祥的母亲会变得那麽面目狰狞。她的每一句指责都是锋利的箭矢,在我的身体上划下伤口,久久不能痊愈。联想到自己的父母,我更加胆怯。思想传统的他们完全不可能接受我与徐佑林的关系,说不定会与我断绝关系。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我不能
就是在这个房间里,我整整想了三天,最後下定决心与徐佑林分手。这不是我第一次想分手,事实上,我说过很多次,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我就会起这个念头。只是每次一提出来就会被佑林又哄又求的逼著收回。不过,这一次不同,我是真的下了决心。
阿昕知道我的想法之後很诧异。
"哥哥,你舍不得对不对你说过你爱他啊如果真正相爱怎麽可能割舍得下"
"爱他又怎麽样舍不得又怎麽样我不是女人,光凭这一点就让我不得不去割舍。"
"男人和男人,永远都得不到幸福吗"
"当然不是。我幸福过了,只是求不到永远。"
是的,我幸福过了。我知道这世上有个人把他全部的感情给了我,我知道有个人不论我健全与否都愿意陪伴我只是,长相厮守对我们来说太奢侈。
回家的路上,我一再告诫自己要坚持住,千万不能动摇。可是,当我推开家门,看到他站在屋内的那一刹那,我差一点冲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原来,我根本没有自己想像的那样坚定。原来,我是那麽渴望见到他。一想到从今往後要离开他,我就觉得心如刀绞。
就在我动摇的时候,我看见了站在一旁母亲。她的眼底噙著泪光,万般疼爱地看著我。她已经从徐佑林的口中得知我残疾的消息,都说伤在儿身心痛在娘心,我知道对於我的伤,她比我更难过,而现在她却强忍著伤心来安慰我。
面对这样的母亲,我怎麽能再这麽自私的放任自己的感情,让她再次伤心难过
当徐佑林支开众人,单独面对我的时候,我咬紧牙关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没有回答,只是撕开了我的衣服,完全不带任何疼惜的在我身上又啃又咬。我闭著眼睛承受著,如果这是他想要的,我不会反抗。
可最终,他还是舍不得伤我。只是伏在我的胸口,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不要丢下我。"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可我感到自己胸前的衣服有些湿润,他一定是哭了。
试问我樊晔何德何能,可以让他如此爱我
我心软了。
如果他真的诉诸暴力,也许我不会动摇,可是,他偏偏所以,我再次改变了决定。
第二天,当我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就感觉他在吻我。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个很平常的早安吻,可後来慢慢变了质,他越来越用力地吮吸我的舌尖,手也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直到到现在我都在後悔当时没有推开他,因为我的母亲正好在那时走了进来。
我们都忘了那是我父母家,我们都忘了门没上锁。
我先听到母亲的尖叫,随後是父亲的怒斥,然後是徐佑林的恳求声一波又一波地冲进我的脑子里,让我头痛欲裂。徐母的事件又在重演,我无力面对,只想逃走。事实上我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爬到了客厅。
徐佑林追了出来,心疼地搂著我。我听见他在冲著我的父母大喊"我爱樊晔,我们在一起已经五年了"
我大惊失色地捂住他的嘴,却还是迟了一步。我眼睁睁地看著母亲倒地昏迷,父亲心急如焚地将她送往医院。
这就是我一直挥之不去的梦魇。因为爸妈在那次出门之後,就再也没能回来。我与徐佑林是间接害死他们的凶手。
灵灵和阿昕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一直安慰我说那只是一场意外,可我却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从那以後,我努力地忘记徐佑林,积极地过著一个人的生活。就在我自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再一次闯了进来,轻易打破了我辛苦建造的壁垒。
不知从何时起,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帮他。不断地告诉我有关他的事,不断地告诉我他在如何如何为我付出。这让我觉得十分烦躁,如同找不到出路的困兽。而徐佑林也毫不懈怠地纠缠於我,执意让昔日的爱恋死灰复燃。
也许,我从未停止爱他。只是为了逃避,把怨恨当成了隐藏爱意的手段。所以,我才会在知道他和原野的事情後,感到愤怒不安,或者说不安远远大过愤怒。
我是如此的不安,原野的事像在提醒我,我和徐佑林的关系有太多隐患。
我是真的害怕,当自己真的决定抛开一切顾虑的时候,仍然求不到永远。
就这样心烦意乱的过了几日,我决定先不去想这些事。於是,我先到s城,打算解决工作的问题再说。前些日子,我的大学老师为我推荐了一份工作。
一周以後,我终於安顿了下来。其间我打了个电话给灵灵,她说徐佑林没有再找过她。我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怅然。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交谈变得十分困难,我扯开喉咙外加指手划脚才从酒保的口中问清楚阿昕的位置。穿过拥挤的人群,我七拐八拐地才找到酒吧後面的休息室。
今天我本想打电话告诉阿昕我的情况,叫他不用担心,可是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找不到他,只好到他工作的酒吧来碰碰运气。
我的运气不错,他的确在休息室里。
轻轻扣上门,我用力贴著墙壁才不至於跌倒。付雷霆与可昕怎麽会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顺过气来,付雷霆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们出去谈。"
"阿昕他"
"他睡了。"
我不再说话,跟著付雷霆走出了酒吧。
"我和樊昕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这件事。"付雷霆点了一根烟,打火机的火光一闪,照亮了他拧起的眉头。
"你们"我把双手插进了裤子两侧的口袋,尽量让自己站直。
"我们在一起四年多了,在你们回老家之前。"
我大吃一惊,居然那麽早
"其实你早就察觉了,只是一直不敢确认吧。"付雷霆突然扔掉了手中刚刚点燃的香烟,直直地看著我,说"你和徐佑林经历了这麽多事,应该也明白感情的事没什麽道理可言。所以,我决不会和樊昕分开,希望你不用阻拦我们。"
"两个男人,怎麽可能一直在一起" 其实,我根本没有立场去阻止他与阿昕在一起,他大可不必那麽担心。
"一直在一起真有那麽重要吗如果不相爱,在一起也没意思。所以,只要在相爱的时候努力去珍惜每一秒就够了。"
"你既然爱阿昕,为什麽娶灵灵"
"樊灵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那只是权宜之计。反正我和樊昕都是男人,婚姻的对我们不重要。"
"你就不怕阿昕怀疑你变心"
"相爱的基础是信任,如果你不信任对方,如何去爱他"付雷霆的表情很严肃,我知道他在争取我的认同。
"如果你是真的爱阿昕,就和灵灵离婚吧。"
"我正有此意。"
我对付雷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s城的夜晚几乎见不到星星,我对著漆黑的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有付雷霆一半坚定,也许我和徐佑林就不会多受这许多磨折。
佑林,你现在在哪里如果我告诉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还会不会要我
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四年前与徐佑林一起居住的小区。我们供的那套房子,也许早就被他买了吧。我心里这麽想著,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房门口。
地缝里有光线透出来,我低著头,呆呆地看著那一道光影。
突然,门开了。徐佑林就站在门口。
他说"你回来啦。"
我三步并做两步,扑到了他的怀里。
art2
我牢牢地抱住樊晔,生怕他下一秒又从我的身边溜走。
"很累吗"我问。
"嗯。"
"那回房间去休息吧,"我抱起他。
"我想洗澡。"
"好,我去放水。"
我将樊晔放在床上,走到浴室去帮他放水,试水温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
"晔,醒醒,可以洗澡了。"当我放好水出来,樊晔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
"你帮我洗。"樊晔没有睁开眼睛,却把手伸了过来。
我抱住他,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说了声"好。"
上次樊晔这麽对我撒娇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之间是真的雨过天晴了
小心地帮他褪去身上的衣物,我轻轻地把他放进浴缸里。
氤氲的水气把他原本白皙的脸熏得粉红粉红的,我跪在浴缸旁边,将沐浴乳倒在手中,仔细地帮他清洗身体。零距离的接触,却不带一丝情欲。不是我自制力好,而是不想打破这梦境一般的温馨感觉。
樊晔仍然闭著眼睛,把头埋在我的颈边,任我拨来拨去,偶尔会因为触到痒处而扭动一下。
折腾了半个小时,终於洗完了。我把他抱回了卧室,用被子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当我转身离开时,他突然睁开眼,抓住了我的手臂。
"你去哪儿"
"我去把浴室收拾一下。"
"你衣服湿了。"
"我一会儿就换。"
"湿衣服穿著不好。"樊晔用力将我拉到床前,跪在床上来解我的扣子。
我目不转睛地盯著他,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有此举动。
樊晔解开最後一颗钮扣,将我的上衣猛地脱了下来,然後问我"你想不想要我"
我有些吃惊,一时没说上话。
"不想就算了。"他垮下脸,整个缩进了被子里。
我用力扯开被子,看见樊晔正用双手擦眼睛。
"怎麽哭了"我趴在他的身上,心疼地捧住他的脸,吻去那些突然滑落的晶莹。
"不要你管。"樊晔拼命扭来扭去,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我仍有些搞不清状况,但身体却很迅速地起了反应。
火热的部位抵著他的小腹,让他瞬间僵硬下来,脸一直红到脖子根。
"你现在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了吧"我揶揄他。
他看著我,憋了半天才骂了句"流氓"
"呵呵,是啊,专对你耍流氓而已。"我笑著吻上他的嘴唇。相触的一刹那,他的眼角又湿润了。我知道,他想起了原野。
"我没有吻过别的男人。"我说完这一句,就勾住他的舌头,不让他发出半点声音。
慢慢的,他搂住了我的脖子,似乎在用行动告诉我,他不再介意那件事。
感谢上帝,他终是没有遗弃我。
云雨过後,樊晔疲倦地趴在我的胸口,却迟迟不肯入睡。
"你为什麽在这里"他问。
"我听樊灵说你在这边找到了工作,所以就过来。"
"她说你没去找她。"
"我不让她说的,我怕你知道我要来,又跑了。"
樊晔撑起身,看了我一眼,又重新趴了下去。"这麽追著我,你不累吗"
"不累,我愿意追你一辈子。"这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宁可绑住他,让他哪儿也去不了。
"那我就留在你身边吧,省得你跑来跑去的。"
"晔"我翻了个身,把樊晔压到了身下。他温润的眸子里带著浅浅的笑意,曾经停驻在眉宇间的忧伤已完全没了踪影。
"你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我的声音有些颤。
"愿意。"
"再也不走了"
"不走。"
我说不出话来,只好发疯似地吻住他。
这个承诺,我已经等得太久了。樊晔对於我来说,一直像水里的月亮,本以为养在水缸里他就一直是我的,可是每一次伸出手连影子都抓不住。而现在,他却有了实体,肯乖乖地待在我的怀里,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得了绝症的人突然找到了特效药,狂喜之中又带著几分不确定。
"啊轻点不是刚刚才做完吗"樊晔呻吟著,抓住我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的双手。
我没有回答,只是抬起了他的腿,借著之前的润滑再次挺进了他的体内。
我喜欢这种完完全全的占有,不光是身体的快感,更多的是心灵的满足。我想看著他在我的身下呻吟喘息,我想看见他因我而释放的激情。
"你的我的。晔,说你爱我。"我引领他一起舞动,引诱他顺从我的意志。
"我啊哈爱你,嗯"
"我也爱你。"我满足地笑了,带他一起攀上情欲的顶峰。
这一次,他是真的累坏了,枕著我的手臂沈沈地睡去。而我却无法闭上眼,只是一遍又一遍抚摸著他的脸,直到他在晨光中一点一点醒过来。
"早。"他眯著眼跟我打招呼,迟钝的样子可爱极了。
"早。"
"对了,上次偷拍我们的是汪红,你误会原野了。"
"陪我再睡会好吗"我没有回应樊晔的话。十天前,我收到了汪红寄给他的一封信。不想再让那女人接近樊晔,我毫不犹豫地把信烧了。
"汪红其实很可怜,她只是想找个依靠,谁知道选错了人。如果我早点拒绝就好了。"
"嘘"我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再睡一会儿。"
"记得要跟原野道歉,你上次的态度太恶劣了。"
"好了,睡吧。"我把他的头压在我的胸口,制止了他的喋喋不休。
我不会再去见原野,在我和樊晔的生活里,不该出现第三个人。
我的温柔,从来只对樊晔一人。
theend
番外
手边的幸福
徐佑林从医院下夜班回到家的时候,樊晔正在书房看书。
"回来了"
"嗯。"
"吃早餐没厨房里有包子,去冲杯牛奶喝。"
"好。"徐佑林嘴上应著,人却没有离开。仍旧懒洋洋地靠著门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樊晔。看著他不停地拨弄著额前的刘海,不让它们挡住自己的视线。
自从回到s城,樊晔就没再剪过头发,也不是刻意地去留长,只是他很少出门,所以忽略了。
长发的樊晔看起来比以前更柔和,却不再有那种孱弱的感觉,这要归功於徐佑林这半年来的细心调养。除了体重增加了几斤之外,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渐渐红润起来。
可惜,因为长时间的案头工作,他的视力下降了一些,现在看书写字都需要佩带眼镜。新买的墨框眼镜有些松,总是滑到了鼻梁的前端。反正是低著头,樊晔也懒得去扶正,结果看起来像是戴著老花镜。
徐佑林一想到樊晔变成老头子的样子,忍不住闷笑出声。
樊晔闻声抬头,神色有些茫然。
"说了看半个锺头就要让眼睛休息一下,你有没有照做"徐佑林上前抽走樊晔手中的书,摘下了他的眼镜。
樊晔好笑地看著借机粘到他身上来的徐佑林,说"我刚刚才开始看。"
"这是什麽书犯、罪、心、理、学你想做什麽居然开始研究这个了。"徐佑林半跪在地上,将头倚在樊晔的胸口,一边说一边拿著书在空中挥舞,防止樊晔抢回去。
樊晔一动不动地看著在眼前晃悠的书本,笑著说"我能做什麽,只是随便看看。"
"哦,"徐佑林站了起来,两手撑住椅背,将樊晔困在椅子上,正经八百地说道"随便看看就看了好几个小时,那你下次随便看看我好了。"
"你有什麽好看的"樊晔假装不屑。
"我有什麽好看的你不知道你不是里里外外全看过了吗"徐佑林一脸坏笑,不动声色地往樊晔脸上靠过去。
"的确是看过了"对著那张不断放大的脸孔,樊晔缓缓地仰起头,迎接徐佑林的亲吻。
见樊晔如此配合,徐佑林有点喜出望外。谁知,樊晔突然一猫腰,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同时还不忘抽走他手中的书本。
徐佑林没有心理准备,顿时傻傻地愣在原地。当他反应过来,樊晔已经退到了房门外,依葫芦画瓢地把书挥来挥去,嘴里还不忘打击徐佑林"你才没有这本书有看头,呵呵。"
"好啊你居然敢嫌弃我看我不要你好看。"徐佑林佯装愤怒,张牙舞爪地对樊晔扑了过去。
"怕你,有本事先啊。"樊晔连忙往後退,话还没说完,就被客厅地地毯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後倒去。
"小心。"徐佑林惊呼一声,冲上去抱住樊晔,结果两人同时摔在地上。动作间徐佑林眼明手快地将樊晔转了个方向,自己垫了底。
刚落地,他就紧张地冲著趴在自己身上的樊晔问道"怎麽样有没有伤著"
樊晔一言不发地看著徐佑林,秀气的眉毛慢慢拧成了疙瘩。
徐佑林连忙摸了摸樊晔的头,心急地询问道"伤著了伤在哪儿啦"
"没有"樊晔模糊地应了一声,低头封住了徐佑林的嘴唇,没有丝毫停顿地将自己的舌头探入徐佑林的口中,仿佛要把心里蜂涌而出的感动全数渡给徐佑林。
徐佑林一怔,随即闭上了眼睛。
樊晔舞动著舌尖,慢慢地滑过徐佑林的每一颗牙齿,就是不去与他的舌头纠缠。徐佑林十分耐心地等待著,似在享受樊晔难得的主动。樊晔眯起眼睛,看著他一脸的陶醉,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如同徐佑林熟悉樊晔的所有,樊晔也一样知道徐佑林的每一处弱点。调皮地在他口腔内光滑的上颚上划了几个圈圈,成功地引起徐佑林反射性地颤栗。正当徐佑林欲反守为攻时,樊晔却飞快地将舌头退了出来,重重的吮吸了一下他上唇,结束了这个亲吻。
"晔"徐佑林极度不甘心地拉住退开的樊晔,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恨恨地说"我发现你越来越喜欢捉弄我了。"
"我没唔"来不及漫延的微笑与未完的话语全数收入徐佑林的唇中,激烈的吮吻仿佛要把呼吸都撕裂成片。
窗外的阳光点点洒落在浅灰色的地毯上,温暖著交缠的两人。樊晔将健康的右臂环过徐佑林的後颈,牢牢地扣住,不想放开。
一路风风雨雨地走到今天,他放手太多次,每一次都是徐佑林千辛万苦地追了来。尝过了相思噬人的痛苦,眼睁睁地看著幸福摆在手边,够了,够了,这次,说什麽他都不再放手。
心中那个放著对父母无限欠疚的角落,如今决定关门、上锁。等到儿子踏上黄泉的那一天,再来好好地向您们陪罪。现在,我只是想抓住这手边的幸福。
"晔"徐佑林好不容易放开了樊晔,暗哑的声音带著一丝乞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