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初吻。"樊晔用食指抚过自己的唇瓣,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樊昕问。
樊晔骤然清醒,尴尬地否认道"没说什么。"
"你饿不饿姐姐说你中午什么都没吃。"
"还好,你饿了吗我去做晚饭。"
"不用了,"樊昕压住想从床上起来的哥哥,说"付雷霆在做呢。你不舒服就多休息一会儿。"
樊晔点点头,"他来了吗又麻烦他真是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是他该做的。"
"别乱说。他与灵灵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说穿了还是灵灵在利用他。现在却连累他这么帮我们,真是过意不去。"樊晔看着弟弟,暗叹他不懂人情世故。"你以前还叫他付大哥的,现在变成直呼姓名,越来越没礼貌了。"
"是他自己要我喊的"
"别嘀咕了,快去厨房帮忙吧。"
樊昕嘟起嘴,觉得自己像吃了黄莲的哑巴,。
老大不高兴地进了厨房,樊昕站到付雷霆的身后,踢了踢他的小腿,语气不善地问"喂,有什么要帮忙的"
付雷霆转头睨了他一眼,"谁惹你了"
"还不是你。"樊昕伸手圈住付雷霆的腰,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背上蹭了蹭,闷闷地说"我哥说我没礼貌,不该直接叫你的名字。"
"你不会跟他说是我让你那么叫的吗"付雷霆忙着切菜,回答得心不在焉。
"那是小事我刚刚差点就把我们的事说了出来。真险"
付雷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
樊昕与他四年前开始恋爱,当时正值樊家二老去世,樊晔身心受创的时候,于是二人决定向樊晔隐瞒他们的关系。其间,为了帮助未婚生子的姐姐樊灵,付雷霆成了樊家的女婿。原打算樊晔情况一好转,就把二人的事和盘托出,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四年之久。
"姐姐说徐佑林还没出现,哥哥就惊慌得快要昏倒了,看来他们复和的希望渺茫。"樊昕有些难过,原本以为哥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樊家兄妹才和力安排了今天的聚会。可是没想到徐佑林还没出场,哥哥就已经退场了。
只要樊晔一天不能摆脱过去的阴影,那他和付雷霆的关系就要一直隐瞒下去。时间拖得越久,问题只会越多。
"你哥会有这么大反应,就证明他对徐佑林并没有忘情。徐佑林还是有机会的。"付雷霆转过身来,将樊昕搂在怀里轻轻安慰。
"可是"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徐佑林吧。我们能帮的尽量帮。相信我,我比你更急于得到你哥的认同。"付雷霆捧起樊昕的脸,印下绵密的亲吻。
不一会儿,原本意在安抚的亲吻渐渐变了质,樊昕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付雷霆,面红耳赤地说"你、你、你不要随时随地发情行不行"
付雷霆嘿嘿一笑,说"那你就不要站在这里引诱我,快去照顾你哥,别在厨房碍事。"
做了个鬼脸,樊昕一溜烟跑出厨房。
站在两兄弟共同的卧室门前,樊昕看见哥哥又在对着窗口发呆。四年来,这已成了哥哥的习惯。
每一次发呆,樊晔都毫无例外地陷进了回忆的旋涡里,不能自拔
"为什么要帮我"
"总不能看着你滚下去,摔断脖子吧。"
""
"啊你轻点,好痛"徐佑林惨叫着,看向突然发力的樊晔。
"不用力"
"淤血化不开是吧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来好了。"徐佑林不由分说地抢过樊晔手中的红花油,不让他继续"虐待"自己扭伤的右脚。
樊晔愣愣地看着徐佑林,场景与看雪的那夜重叠。那天,徐佑林也是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然后
"我徐佑林喜欢你樊晔。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你的一切一切我都喜欢"徐佑林直白的话语,硬生生地钻进樊晔的脑子里,如果烙刻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徐佑林回家的这些日子,寝室里比冰窖还冻人。焦躁烦闷的感觉萦绕,无时不在提醒樊晔,他在想念他。
"你住回来吧。"
"什么"
"没什么。"樊晔撇过头去,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突然开口让徐佑林回来。
"你刚刚要我回来"徐佑林兴奋地扑到樊晔的身上,忘了自己还光着一只脚。
"听见了还问。"樊晔看到徐佑林脸上久违的笑容,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这是不是代表你接受我了"
"我不知道。"樊晔不自在地挣扎着,想避开徐佑林的触碰。
徐佑林听到樊晔的回答,表情顿时萎靡下来,樊晔看在眼里,感觉胸口有轻微的抽痛。
"我不想当同性恋,可是我想你留下来。"这样的答案十分自私,却是樊晔此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即使知道我喜欢你,你也可以视而不见对吧"徐佑林似乎有些生气。
"随你怎么想,回不回来决定权在你。"樊晔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像个残忍的刽子手。
"我当然要回来,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机会我在给他机会吗樊晔迷惑了,弄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抬头看见徐佑林灿烂的笑容,他又肯定了自己的决定。
"不许再吻我。"这个要先说清楚,初吻就这么丢了,还真是心有不甘啊
"没问题。"徐佑林点头如捣蒜,笑得嘴都歪了。
"你们和好了"
"谁"
"你和徐佑林。"
""
"冷战结束了看他,一早上都在望着你傻笑。"
樊晔顺着妹妹的目光看去,与徐佑林的视线在半空中不期而遇。明亮得耀眼的笑容里洋溢着温暖,蕴藏着能消融冰雪的热切。
被盯得全身发热的樊晔,飞快地将目光调回手中的书本之上。
"哥。"樊灵看着哥哥。
"什么事"
"没想到你也会跟人怄气,呵呵。"
""
"自从你认识徐佑林之后,人变得活泼多了。"
"我不觉得。"
"这种事旁观者清。"樊灵眯起双眼,俏脸上绽出揶揄的表情,"哥哥以前像个木头人,即使笑起来也带着一种疏离感。"
"有这么糟吗"樊晔莞尔。
樊灵也笑了笑,问"哥哥是长子,压力很大吧"
樊晔不语。从小父亲对他的要求就很严格,成为弟弟、妹妹的榜样是他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成绩好、不贪玩、最听话,他无疑是父母眼中最优秀的孩子。为了保持这份优秀,他放弃了许多同龄孩子该有的乐趣,依照父母的期望中规中矩地前进着。
"因为过于独立,所以常常忘了自己也需要依赖。久而久之,就再也不知道如何与人分享自己的情绪了。"
"这一点我们很像。"樊晔垂下头,有些黯然。
樊灵摇着头说"我们不像,至少现在已经不像了。因为我没有徐佑林这样的朋友。"
"灵灵"
"哥哥现在会生气,会任性,这是徐佑林的功劳。"
"瞧你说的,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樊晔合上书本,揉了揉胀痛的双眼,没想到看书心不在焉也会疲劳。
"这是不是好事就见仁见智了,不过,这个,"樊灵抽出夹在书中的两张票券递给樊晔,"是我室友程姿给你的。"
"什么东西"
"电影票。她想约你一起看。"
樊晔挑了挑眉,说"我没兴趣。"
"呵呵,我也是被逼无奈。"樊灵站起身来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樊晔同学,请给个面子给你妹妹唯一的室友。记得今晚上七点,环球影院,不见不散哦"
"灵灵"樊晔还想拒绝,樊灵却脚底抹油,离开了自习室。
看着手中崭新的电影票,樊晔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樊晔,一起去吃饭吧。"徐佑林见樊灵走开,连忙上前。
樊晔下意识地收起手中的电影票,点头。
徐佑林一边吃饭,一边假装不经意地说"下午去看我打球吧。"
"篮球吗"
"嗯,篮球队的练习赛。"徐佑林放下手中的筷子,忍不住用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樊晔。
"我下午要看书。"
"今天周末,放松一下吧。"
"要考试了。"樊晔避开徐佑林乞求的目光,他并不是非看书不可。只是,自从徐佑林向他表白之后,这种刻意在一起的行为总让他很不自在。
"嗯,那你好好看书。"
徐佑林有些沮丧,两人很快陷入了沉默。食堂鼎沸的声音怎么都掩不住两人之间突然如其来的空茫。
樊晔回到寝室,站在窗边发呆。整整三个小时,桌上的书一页没动。
侧耳倾听,不远处的体育馆里似乎有喝彩声传来。徐佑林是篮球队的主力,现在一定是如鱼得水,打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力,顺带引来一群群女生的尖叫。
如果我在那里,徐佑林的视线会不会只落在我一人身上樊晔意识到心中的想法,不禁打了个寒颤。
徐佑林搬回寝室之后,总是毫无顾忌地把"我喜欢你"挂在嘴边。虽然再也没有做出亲吻之类的举动,可是饱含深情的目光总是一刻不停地粘在樊晔的身上。好几次半夜醒来,樊晔都被坐在他床边的徐佑林吓了一大跳,问他要干什么,他只是傻傻地说就是想看看你。
"你怎么可以这么纵容他"樊晔呻吟着,不知所措。
理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如藤蔓一般缠绕在樊晔的心头。徐佑林的重视让他沾沾自喜,可同为男子的障碍又让他心惊胆颤。自我矛盾之中,对徐佑林的抵制变得日趋薄弱。
"樊晔。"徐佑林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了樊晔的思绪,"你在发抖,很冷吗"
"没有。"樊晔转身穿上了外套,问"你怎么就回来了,比赛还没结束吧"
"我怕你一个人无聊,所以回来陪你。"
莫名的,樊晔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徐佑林拿起桌上的两张电影票,问道"你打算和谁去看电影"
"那是程姿托我妹转来的。"
"我们班的程姿"徐佑林面色开始发黑。
"是的。"
"你打算去看"
"我一会去"
"你想陪她去看你喜欢她吗她有什么好"徐佑林粗暴地打断樊晔的话,冲上前一把擒住樊晔的双臂。
"你干什么放手。"樊晔一惊,只觉徐佑林力气大得吓人。
"我不放。"徐佑林话音刚落,双唇已覆上樊晔的嘴角。
肌肤相触,樊晔的唇上传来比冬天更寒冷的气息。
"对不起。"
徐佑林放开了樊晔,颓败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樊晔悄悄放下了已微微抬起的膝盖。如果徐佑林再迟一秒放开他,他已经一脚踢过去了。
突然被男人强吻,说不气愤是假的,可徐佑林一脸受伤的神情又让樊晔气不起来。他知道,徐佑林是真的很在乎他。
即使知道又如何他不是同性恋,徐佑林也不可能变成女生。
"我和程姿只是同学而已。"樊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徐佑林解释,当他反应过来时,话已出口。
"那是你的事,我没资格过问。"徐佑林的声音听起来像在赌气。
"你的确没资格。"樊晔开始收拾桌上的书本,打算出门。
"你生气了"
樊晔不出声,专注于手中的动作,不肯再看徐佑林半眼。
"是我不对,我答应过你不再吻你的。"徐佑瞟了瞟樊晔的侧脸,随即把目光钉在地板上。"可是这也不能怪我。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故意告诉我你要和别人去约会,我当然会难过。"
徐佑林直白的话语,让樊晔的脸微微一红,忍不住反驳"明明是你自己问我的,我什么时候故意告诉你了"
"你把电影票摆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这还不是故意的吗"
"你不可理喻。"樊晔啪的一声把书本摔在了桌子上,忿然离去。
徐佑林没起身,泄气地伏在了书桌上。看着眼前樊晔使用的课本,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细细地摩挲,感觉心如刀割。
今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嫉妒会被称为爱的附属品。那两张电影票,轻易点燃了他心中的嫉火,将他原本的设想全盘打乱。徐佑林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一个体贴的朋友,静静地守在樊晔的身边,就算樊晔开始恋爱,他也能安之若素。不过现在看来,他做不到。只要他还爱着樊晔一天,他就做不到。
冬日的白昼总是特别短,樊晔步出校园不久天就黑了下来。他随便找了家店解决了晚饭,然后慢慢向电影院走去。
一路上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把周末喧嚣的街头衬出几分浓情蜜意。樊晔一脸严肃地走着,心乱如麻。
"樊晔。"穿着白色大衣的程姿看起来像个娇俏的小公主,她似乎很高兴见到樊晔站在电影院门口等她,眼睛笑成了弯月,说"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樊晔淡淡地笑了笑。
"那我们进去吧。"
"等等,"樊晔叫住兴冲冲向往里走的程姿,有些尴尬地说"我不想看电影。"
程姿不解地看向樊晔。
"这是票,还你。"
"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还票"程姿拔高了音量,脸蛋开始扭曲。
"我打过电话去你的寝室,灵灵说你已经出来了,所以我只好来这里等你。"樊晔仍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礼貌而疏离。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约你看电影吧"
樊晔避开程姿期待的目光,平静地说"我现阶段只想好好读书,不想分心。"恋爱太麻烦,看徐佑林就知道了。
程姿垂下头,默默地接过樊晔手中的电影院,飞快地撕得粉碎。
"只是一场电影而已,你别误会。"
樊晔将手插进衣袋,点了点头"是我误会了,对不起。"
闻言,程姿粉红的俏脸绽出了尴尬的笑容,"那我先走了,拜拜。"
樊晔挥了挥手,也大步离开了影院。程姿选择潇洒的离开,让他松了一口气。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接受对方的表白,所以他一直有点担心她会像徐佑林那样死缠烂打。不过,像徐佑林那种被拒绝了还继续直接说"喜欢你"的家伙应该不多见吧。
该死的徐佑林,根本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有你这个大麻烦在,我又怎么会有心情去和别人谈恋爱樊晔发出生平第一声低咒,猛力地捶了一下身旁的电线杆。
不知不觉中,这个大胆说喜欢他的男生已经占去他太多的心神,如同贴身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
就在樊晔为徐佑林烦恼不已的时候,老天爷锦上添花地下起了小雨。细细的雨丝放在春夏交替的季节也许无比的浪漫,可在最冷的十二月里却是冰寒刺骨。
樊晔急急地走着,希望可以在雨势变大前赶回寝室。
天不遂人愿,在离校门还有差不多五百米的时候,瓢泼大雨从容而至。宽阔的马路上无处可躲,樊晔只好硬着头皮向前冲。
"樊晔"
突如其来的呼唤在雨声中有些模糊,一度被樊晔当成了幻觉。直到徐佑林熟悉的高大身躯站在自己面前,他才反应过来。
"下雨了你不会打个车啊这么傻,淋着回来。"徐佑林责备的语气中流露出明显的关切。
樊晔看着那张阳刚的面庞,一时失神。
"快点,雨越来越大了。"徐佑林把手中的另一把伞塞给樊晔,示意他打开。
樊晔接过伞,木讷地问道"你专门在这里等我"
徐佑林好像没有听见,径直往学校里面走去。
两人回到寝室时,都已成了落汤鸡。
樊晔一边脱去身上的湿衣服,一边问"你一直等在校门口"
徐佑林背对着樊晔,说"你头发湿了,去洗个澡吧。"
"你在雨里站了多久"樊晔知道徐佑林有意在岔开话题,有些恼火地继续追问。
"没多久,几分钟吧。"他不想告诉樊晔,其实刚开始下雨的时候他就拿着伞去了电影院。如果不是在路上碰到程姿,他可能还在影院门口傻站着。
回来没有见到樊晔,他只好站在校门口。因为寝室离校门口还有一大段距离,而出租车不能入校,他怕樊晔下了车会被雨淋。没想到樊晔居然是走回来的,害他在雨里等了半个多小时。
"你撒谎。"
徐佑林转身,问"什么"
樊晔上前拿起徐佑林脱下的毛衣,说"几分钟你就淋到里面的毛衣都湿了,你骗谁啊"
抢过毛衣,徐佑林飞快地把它塞进了洗衣用的水桶里。因为他在风雨里站太久,加上个子大,伞根本遮不住什么,所以雨水早就弄湿了他的上衣和裤腿。
"你在罗唆些什么,还不快去洗澡,小心感冒。"徐佑林转过身,再次岔开话题。
"你就不怕感冒"
"什么"徐佑林没听清。
冰凉的手掌从徐佑林的身后绕到了他的胸前,圈住了他的身体。单薄的衣裳挡不住另一具身体带来的温度。
徐佑林颤巍巍地转过身,正对上樊晔温润的眸子,像水洗过一般清澈、明亮。他细细地端详樊晔脸上每一寸白皙的皮肤,灼热的眼神仿佛要刺穿他的灵魂。
温度越来越高,几乎可以蒸发身上的全部水分。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喜欢你。"
101号答案再一次敲击着樊晔的耳鼓,迷乱了他的心神。
说不清是谁主动,两张年轻的脸庞,渐渐靠近。
徐佑林重重吮吸着樊晔冻得发紫的嘴唇,微凉的鼻尖擦过他的脸颊,在苍白的皮肤上勾点红晕。
樊晔无力地攀附着徐佑林的臂膀,任其索取。
也许是贪恋那温暖的体温,樊晔选择漠视自己最初的坚持。不能否认,徐佑林在恰好的时间里,触动了他的心。
体认到樊晔的纵容,徐佑林狂暴地席卷着樊晔的唇舌,不惜破皮见血,以证明自己并非置身梦境。
"唔"樊晔不适地呻吟,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发出的声音对徐佑林来说是无比的诱惑。
宽大的手掌毫不犹豫地潜进樊晔的衣内,贴上光滑细腻的肌肤。
竭力避开在口中肆虐的灵舌,樊晔气喘吁吁地说"我是男的。"
"这还用说吗"
徐佑林半眯着双眼,死死圈住樊晔的身体。下半身紧密的贴合,让樊晔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箭拔驽张的欲望。
樊晔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飞快向后闪避,结果带着徐佑林双双跌倒在一边的床上。
"别这样"樊晔抽身向后挪动,却始终无法摆脱徐佑林的压制。
"别哪样这样吗"徐佑林的手指覆上樊晔胸前的突起,轻轻揉捏着。小巧的乳尖被搓弄得挺立起来,樊晔只觉全身的血液冲至头顶,不知所措下只好闭紧双眼,以抵御那不太熟悉的酥麻感觉。
徐佑林顺势将火热的双唇移至樊晔洁白的颈项,喃喃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来诱惑我,你要我怎么忍得住。"细碎的声音有些颤抖,透露出他的紧张与渴望。
"我唔嗯"樊晔正想反驳,却再次被堵上了双唇。直闯而入的舌尖,翻滚勾缠着,逼他咽下尚未出口的话语。时而温柔时而粗暴的进犯,交织着爱与无奈。徐佑林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压住樊晔,十分害怕他会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樊晔扭动着身体,拒绝得虚软无力。徐佑林的手掌在他的身体上来回磨擦着,点燃了熊熊热焰,将他的理智一一焚烧殆尽。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灼热的手指之下,由胸前经小腹慢慢游走至腰后,感受那热切的触抚。
不经意间,它穿过紧束的裤腰,挤压着弹力十足的臀部,令怪异感油然而生。
"徐佑"樊晔想把纠缠不放的舌头从口中推出去,结果换来重重一吸,顿时全身麻痹。
原本抵在徐佑林胸前的双手,此刻只能攥住他的衣领。原本并拢的双腿被徐佑林用腿生硬地撑开,两腿之间被灼热的硬物顶住。欲望勃发的人色情地轻摆着身体,磨擦着男人最有感觉的部位。
暧昧的鼻音渐起,气氛趋向白热。
终于,徐佑林放开了樊晔已然麻木的舌头。他用左手肘微微撑起上半身,凝视着身下喘息不已的人儿。薄薄的汗水布满绯红的皮肤,被吻至红肿双唇上有几道噬咬出来的伤痕,细细地舔过它们,徐佑林眼中溢满了疼惜。
樊晔抬起眼帘,四目相对下无从闪躲。
"啊"樊晔突然一声惊叫,徐佑林居然把右手移到了他的私处。
"别怕。"轻咬着樊晔的耳垂,徐佑林咬牙安抚着。修长的手指包裹住樊晔柔软的性器,轻轻地上下捋动。他想要樊晔,想得疼痛不已。
"徐佑林,不行"樊晔弓起身子,被直袭而来的巨大快感惊得羞愧不已。
"是你给我机会的,我要你。"不要再等了,这一年多来,徐佑林尝够了望梅止渴的滋味。此刻,他已经被欲望烧红了双眼,停不下来。
"我是男啊"
年青的身体本就经不起如此激烈的撩拨,何况樊晔向来单纯,从未体验过如此禁忌的快感。欲望的源头很快抬起,娇嫩的褶皱慢慢撑到平滑,前端溢出的清液润湿了徐佑林的手掌。
"不"樊晔伸直了脖子,逃不开激情的控制,只能无助地呻吟。
"不准说不,求求你"徐佑林吮吸着樊晔脖上爆起的血管与青筋,时命令时哀求。
樊晔只觉耳朵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徐佑林说的话。情欲熏红了他清澈、明亮的双眼,刹时间水雾朦胧。
在樊晔失神的空档,徐佑林粗鲁地剥去两人身上的衣物,第一次与樊晔赤裸相对。同样结构的身体一览无余,如同磁石一般吸去他全部的注意。
冰冷的空气还来不及侵袭樊晔的身体,徐佑林高大的身躯就将其覆盖得严严实实。一柱擎天的男根抵上樊晔的大腿,唤回了他些许神智。
"你"樊晔羞怯无比。
徐佑林没有回应,只是专注于用情色意味颇浓的舔吻润湿樊晔的身体,最后落在他的小腹之上,徘徊不去。樊晔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火热的顶端擦过徐佑林的喉结。
灵活的手指仍在要命的部位上下搓动,快感一波接一波,冲击着樊晔的四肢百骇。脑海里理智的呼声几不可闻。本能地摆动着腰肢,迎合徐佑林手中的动作。
徐佑林喘着粗气,费力地压住樊晔的大腿。因为樊晔不经意的摆动,将他的欲望磨擦到几欲爆裂。
"别急慢慢来。"
闻言,樊晔将头埋进枕头里,一边压抑身体的渴求,一边发出含混不清的悲鸣。
"放开我。"真是太丢脸了
徐佑林终于将头移了上来,吻了吻樊晔的脖子。
"都这样了,要怎么停"
""
"很舒服吧"
""
"我想了好久了,让我爱你。我一直都很想要你。"努力以平稳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徐佑林再也忍不住了,他抬起樊晔的双腿,想要进入他的身体。
被徐佑林一句接一句说得面红耳赤的樊晔,直到自己的膝盖压到了脸上,才惊觉事情不对劲。
"你要干什么"
徐佑林像哄孩子一样嘘了一声,随即用肩膀压住樊晔立起的双腿,抚住自己的硬挺粗鲁地插入樊晔身下的秘洞。
完全没有准备的部位被强力的撑开,痛得撕心裂肺。
"啊"
樊晔的惨叫,让徐佑林惊慌不已。只好飞快地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双唇。温热的舌尖狂暴地卷入,仿佛要吞下所有的哀嚎。恶魔般的手指一刻不停地动作着,再次将樊晔带入感官的盛宴。
快感与痛楚交织,逼得樊晔泪水涟涟。身体被困,口不能言,他只好拼命地挥动着双手,捶打着徐佑林的后背。
不一会儿,徐佑林结实的背肌上已是血痕累累。
大汗淋漓的他,根本无暇注意背后,只是一个劲儿地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去了解一下男人是如何做爱的。
怎么会这么痛他用尽全力只顶入了一点点,紧窒的甬道内收缩得没有任何余地,命根子都快被箍断了。
"唔嗯"樊晔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分不清痛苦还是快乐。
"放松点,别怕。"徐佑林吻了吻樊晔的眼角,伸手掰开他的臀瓣,把心一横,顶了进去。
秘穴内温暖的包容激发了欲望的本能,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本能的抽插。
樊晔哭得更凶了,徐佑林心痛地舔去他的眼泪,身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他不止需要身体的快感,更需要心灵的慰籍。
徐佑林只觉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你是我的,你永远属于我
凶猛的撞击无法软化身体的僵硬,打入身体的肉楔无情地撕裂了软柔的壁口,血液成了最佳的润滑剂。
樊晔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顶移了位,火辣辣的刺痛毫不留情地盘旋在羞于启齿的部位。
"别哭,一会就好了,别哭。"相依的唇齿间,溢出徐佑林呢喃的声音。运动得快抽筋的右手仍在一刻不停地爱抚樊晔的欲望。
因为疼痛而有所委靡的欲望很快重振旗鼓,转移了对痛苦的关注。樊晔一咬牙,伸手握住了徐佑林的大手,一起揉搓自己的器官。
"晔"
"快快一点"
徐佑林不禁微笑着把脸贴上樊晔红得发烫的皮肤,同时加快了手中套弄的速度。
风驰电掣间,樊晔到达了欲望的顶端,疲惫的身体顿时绷紧,承受着快感最后的洗礼。身体开始痉挛,带动身后的小穴强烈地收缩。
徐佑林经不住刺激,一泄如注。
虚软地趴在樊晔的胸口,徐佑林的脑中一片空白。
"你混蛋"樊晔的声音嘶哑,连咒骂都有气无力。被压制的双腿终于可以平放在床上,酸痛不已的腰肢仿佛已被折断。
徐佑林从樊晔的身体里退出来,看见红白相间的体液。他吻着樊晔的唇角,懊恼地说"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樊晔难堪地撇开头。
扣住他的下颚,徐佑林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我不后悔这么对你。"
""
"你不讨厌我对不对是你先抱住我的。"
樊晔闻言,鼻子一酸。他真是中了邪才会去抱住徐佑林,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咬上那张被自己蹂躏得红肿不堪的红唇,徐佑林说"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你休想"
"我会对你好的,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好。我爱你啊"夹杂着叹息声音,盅惑着樊晔。
"我们都是男生,这这不合理,太"
"不要管它,这是我们的秘密。我爱你,这是我们的秘密。"
""
"就这么说定了,当你讨厌我的时候,我就离开。这之前,让我好好爱你。"
""
"让我看一下你的伤口。"
"啊不要看"
甜蜜的话语是连绵的湖水,温柔地包围迷失的心,沦陷、沉溺。不知不觉,不知不觉,蚕食侵吞理智的防线。
如果第一步是打开身体,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交出自己的心
"不要看把灯关上。"
"让我看,别怕。"
"不不把灯关上,求你求你呜"樊晔哭泣、哀求着,歇斯底里。
"晔,不要哭,不要哭。"徐佑林看得心痛欲裂,紧紧拥住樊晔的身体,一遍又遍吻去他脸上的泪水。
这是徐佑林第二次见他哭泣。
上一次是在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樊晔因为疼痛而泪流不止。而这次,却是因为身体的残缺。
这是车祸后的第二个月,樊晔从鬼门关爬了回来,开始面对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