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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关系+番外 第2节

作者:康楚 字数:18340 更新:2021-12-18 10:21:29

    徐佑林突然一脸凄惨地说"你太狠心了,一点小事就几天不理我。我昨天还在想,你今天要是不喊我,我就申请换寝室算了。"

    恶人先告状樊晔觉得头晕。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带女生到寝室里来了。"

    徐佑林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樊晔瞬间乱了阵脚。他想说没关系,只要下次记得挑我不在的时候就可以了。但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变成了"你快点,上课要迟到了。"

    "好。"徐佑林乐颠颠地跑向浴室,刚进去又折回来,捧住樊晔的脸蛋就是一记响吻,"你太可爱了,哥哥请你吃早餐。"

    樊晔受惊过度,呆立当场,好半天才哭笑不得地挤出一句"神经病"

    随着不愉快的事情烟消云散,樊晔与徐佑林又开始像以前一样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的程度更胜以往。

    樊晔隐隐觉得徐佑林对他的态度有细微的改变,却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只有徐佑林自己才知道,他的改变是因为他爱上了樊晔,爱上了这个和他同性别的男人。

    他也曾想让自己从这种不正常的情感中脱离出来,所以刻意的疏远他,甚至去结交女朋友,结果一败涂地。因为在他与女朋友接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樊晔的脸。

    对樊晔的爱慕就像一种包裹着甜蜜外衣的毒药,一点一点腐蚀了徐佑林的身心。他彻底的沦落了,最终决定借助"好朋友"这件冠冕堂皇的外衣,光明正大的守在樊晔的身边。不要他爱我,只要能看着他就好。徐佑林悲观的想着,觉得自己像一个卑鄙龌龊的小人。

    日子一天天过着,徐佑林如愿地与樊晔更加要好。只是他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身体的欲望。

    夏日临近,原本藏在厚重衣物下的曲线随着越来越轻薄的装束而显露出来,随时将有心人撩拨得血脉贲张。

    凌晨两点,徐佑林辗转难眠。

    电风扇发出嗡嗡的声响,不急不徐的搅动着燥热的空气。窗外明亮的月光清晰地勾勒出对面床上人儿修长的腿部线条,这就是让徐佑林夜不能寐的主因。

    暗恋的对象一身清凉地躺在离自己不到三米远的地方,这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十九岁少年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啊。此时的徐佑林终于按捺不住,爬了起来。

    其实,在这样的三伏天里,樊晔已经算是穿得很多了。运动背心加短裤,比起徐佑林身上那条仅有的平角内裤不知道多了多少布料。可是,哪怕他只露出一小截手臂,在徐佑林看到都是难以忍耐的刺激。

    轻轻蹲在樊晔的床沿,徐佑林在黑暗中寻找他纤细的轮廓。不敢触碰,害怕自己灼热的体温烫醒梦中的人。循着平稳的呼吸声贴近日夜渴望的唇瓣,徐佑林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坚持多久

    事情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徐佑林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还趴在樊晔的床头,而樊晔正吃惊地看着他。

    "你怎么睡在这里"

    "我不知道。"徐佑林强逼自己镇定下来,决不能让樊晔发现自己的心思。

    樊晔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徐佑林的额头,说"你不会是梦游吧"

    "有、有可能。我在家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徐佑林松了一口气,还好樊晔很单纯。

    "很严重吗别坐在地上了,快起来。"

    "不是很严重,也是偶尔才发作的。"徐佑林想站起来,却发现因为跪得太久,双腿完全麻痹了。他只好可怜兮兮的对樊晔说"我站不起来,你扶我一下。"

    "好,小心点。"樊晔费尽全身力气把徐佑林抬到自己的床上坐好。"我帮你按摩一下,好些了吗"

    樊晔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徐佑林的腿部,触电般的感觉伴着回流的血液直击最不该有反应的部位。

    "你"樊晔错愕地看着徐佑林下身的突起处,一时语塞。

    "别看"徐佑林羞愧地用枕头遮住小腹,把脸埋在床上。心想完了

    "呵呵,男人早上是比较敏感一点。"樊晔干笑两声,双眼不自在地四下乱转。"别在意,我不会笑话你的。"

    徐佑林偷偷的转头看向樊晔,发现他的脸比西红柿还红上几分,顿时好笑起来。"男人都这样,那你是不是也这样"

    "什么"樊晔没听清。

    徐佑林突然揽住樊晔的腰,一把将他摔到床上然后用半边身体压住他,同时伸手划过他的欲望中心,停在柔软的大腿内侧。

    "有感觉没"徐佑林故意摆出一副开玩笑的样子,借机满足自己长久以来想到触碰他的渴望。

    "好痒别开玩笑了,徐佑林。"樊晔被吓了一跳,随即扭动了起来。

    "痒吗哪里这里吗"徐佑林将手上移,灵活地滑进樊晔的衣服里,来回摩挲着他的腰部,光滑的皮肤果然如他所想一般细腻。

    "哈哈,好痒,别玩了,哈哈"樊晔忍不住翻滚着躲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番打闹之后,徐佑林终于放开了樊晔。

    "你真敏感。"徐佑林丢下这句话,逃进了浴室。

    半晌,看着自己喷射出来的体液,徐佑林颓败地倚在墙头。

    夏日知了的叫声,午时最盛。一声声"知了、知了",也不知究竟知了几分

    徐佑林透过车窗,远远地看着樊晔被弟弟搀扶着上了楼。深不见底的目光,在他削瘦的背影上胶着。久违的如同撕裂般的痛感,重又袭上徐佑林的心头。

    从头到尾,从樊晔踏进悦凯的第一步起,不,早在他踏出樊灵的汽车那一刻,徐佑林的视线就再也不曾从他的身上移开。

    樊晔,这个让他痛了四年的名字,这个让他想了四年的人。他还在恨我,还在恨我徐佑林努力平息心头的呐喊,握紧手中的方向盘,发动了汽车。

    "去哪"

    "我家。"

    原野不露痕迹地观察着徐佑林,无法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揣度出他此刻的心情。

    早在三个月前,当原野第一次见到徐佑林时就知道了樊晔的存在。他一直想知道那个叫樊晔的男人为何能带走了徐佑林全部的爱恋。说实话,今日见到的樊晔让他有些失望。纤弱、胆怯、沉闷,除了那张秀气的脸,看不出任何吸引人之处。

    因为是初恋,所以难以忘怀徐佑林的平静,让原野不由做出这样的猜想。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猜错了。徐佑林并不平静,他只是掩饰得太好了。

    "你轻点,很痛呢"

    伏在身后的男人,野蛮的挺进,毫不留情的抽插,显示着他强烈的情绪波动。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名叫樊晔的男人。原野不由大声抗议,为身体的疼痛,为自己的无法拒绝。

    徐佑林不吭一声,只是重复着机械的活塞运动,想把心中淤积的情绪发泄出来。

    身下的这具身体,有着结实的肌理和极佳的弹性,小麦色的皮肤张扬着无限的活力。不同于樊晔的白皙与柔软,没有樊晔特有的羞涩。

    徐佑林痛苦地闭上双眼,早早收兵。

    "你去洗洗吧。"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传入原野的耳中。

    原野吃力地从地上爬起,忍不住咆哮"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一进门就被压在地板上,没有半点前戏的强行交媾,完事后扶都不扶一把。徐佑林甚至不在意,他完全没有勃起。

    坐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痴痴地看着窗前的一大片夹竹桃,对耳边的声音置若罔闻。

    "你醒醒吧。樊晔听到你的名字就惊慌失措,你们不可能再有机会复合了。"原野伸手触到股间撕裂的伤口,更加忿忿不平。

    徐佑林依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只是把左手的手掌贴上透明的玻璃,轻轻地滑动着。

    "徐佑林"

    "他喜欢那条石子路,每周一和周四都会从这边经过。"徐佑林突然开口,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今天早上就停在那里闻夹竹桃的香味,他不敢碰那些花。因为我们一起看过一部电影,女主角把夹竹桃插在牛奶里,毒死了她的情人。"

    原野知道徐佑林口中的他是指的樊晔,这是他第一次听他正面提起樊晔。

    徐佑林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刹那间粉碎了他惯有的冷漠。那宠溺的、温情的感觉,是恋爱中的男人所特有的。

    "他现在很害怕汽车,上班都用走的。我悄悄地跟踪他好多次,然后就租下这间房子。这样就可以在这里偷偷地看着他。"唇边的微笑隐去,徐佑林把额头贴上冰凉的玻璃,"这里的玻璃是单面的,外面看不见里面。我怕他发现我在偷看他"

    "这算什么"原野怒吼着打断徐佑林的话,"变相告诉我你有多爱他,然后让我放弃你,知难而退吗"踉跄着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原野伸手掰过徐佑林的脸说"你和樊晔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不忘了他,重头开始。你还有我爱你啊"

    徐佑林别开了脸,重新看向窗外。原野的心瞬间凉了一截。

    "无论怎么你都不会爱上我对吗"

    "我们说好不谈感情的。"

    "虚伪"原野颤抖着,大声嘲笑起来"你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要抱我你的爱情未免也太廉价了。"

    徐佑林不语。

    原野深吸一口气,拾起自己的最后一点自尊,昂首离开了徐佑林的家。

    徐佑林没有回头,仍然用双眼直直地看着窗外。

    "你穿医生袍的样子像个律师。"这是原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也是樊晔第一次见他穿医生袍时发表的评价。

    所以,才会对他有好感。

    所以,那晚喝醉后才会把他看成樊晔。

    清醒后没有拒绝与他来往,是因为太空虚,太寂寞。

    "樊晔"徐佑林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痛彻心肺。

    无数次的远远窥视,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心心念念的都是樊晔这个名字。只要一闭上眼,往日生活的点点滴滴就会蜂拥而至。当初越是甜蜜,如今越是伤痛

    樊晔与徐佑林读大二的那年冬天,s城下了一场罕有的大雪。不是那种夹杂着雨水的小雪籽,而是那种一团一团跟棉花似的,有六角冰晶的雪花。没有防备的,突然就染白了整个城市。

    学生们都很兴奋,纷纷冒着风雪到学校附近的小山上去看雪景,樊晔与徐佑林也在其中。

    还有叶子的树木都被雪花压得弯弯的,一脚踹上去,掉下来的小雪花能把人扮成圣诞老公公。上山的同学大部分都生在南方,很少看见这么大的雪,兴奋得从山脚一直踹到山腰。

    "你们就饶了那些树吧,它长那么大容易吗"吴浩假惺惺地在一旁捶胸顿足,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你要不要踹一棵试试"徐佑林笑着问樊晔。

    吴浩连忙在一旁摆手,说"樊晔这么斯文,你可别鼓动他做这种残害国家幼苗的事。"

    樊晔淡淡地一笑,没有回话,他不太会回应这一类的调侃。

    吴浩讨了个没趣也就走开了,原本成群的同学也散成三三两两,各得其乐。

    樊晔仰头看天,洁白的雪花,全变得灰蒙蒙的。

    "背着光看不漂亮的,这么看。"徐佑林把手掌伸到樊晔的面前,落在掌心的小雪花瞬间融化成几滴水珠。

    "呵呵,你的手温度太高了。"樊晔伸出自己的手,太过白皙的手根本衬不出雪花的形状。

    "泡椒凤爪哈哈哈哈"徐佑林握住樊晔的手,笑得前仰后合。

    "徐佑林"樊晔突然被取笑,不由尴尬地想把手抽回来。

    "把手套带上,看你都冰成什么样了。我们回去吧。"徐佑林放开了樊晔,言语中一片体贴。

    "可是才刚上来"

    "一路走下去还有得看,没关系的。"

    ""

    徐佑林不由分说扯着樊晔就往山下走去。

    雪越下越大,一路踩过去,很快就把衣服鞋子都润湿了,有的还时不时被风刮进眼睛里,引来刺痛。

    "是哪个笨蛋提议要冒雪上山的。"徐佑林一边小心地为樊晔挡住前方的风雪,一边低咒出声。

    樊晔忍不住笑出声来,暗叹徐佑林真是鸭霸,明明是他自己提议的。

    当他们快要走到山脚时,天色暗了许多。人迹罕至的小路上,两人互相挽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走着。

    "怎么都不见人"樊晔不禁有些担心。

    "我不就是人吗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樊晔反驳得很快,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山路本来就窄,现在还被雪盖着,天又黑了,还是不太安全。

    "是,你不怕。我怕行了吧。"徐佑林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突然揽住樊晔的腰。

    "干什么"

    "让你扶着我,我怕滑倒啊"徐佑林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呃,按体积应该说老虎。

    樊晔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真是被他的厚脸皮打败了。

    倏忽,樊晔觉得脚下一空,人就猛地往下掉。慌乱之中,他高声大叫"徐佑林"

    "小心"搂着他的徐佑林第一个反应就是抱住樊晔的头部。

    天旋地转间,两人滑下了山间小路,滚入了山林之中。

    徐佑林只觉耳边不时传来刷刷的声响,偶尔夹杂着树枝折断的清脆响声。终于,他的后背撞上一棵大树的树杆,滚动停止了。

    "樊晔,樊晔你怎么样了"心急地托起樊晔的脸,徐佑林小心地察看他的伤势。

    滚得头晕眼花的樊晔,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

    "我没事。"

    "真的没事站起来看看。"手忙脚乱的扶起樊晔,徐佑林前前后后地仔细检查了几遍。终于放心下来。

    "徐佑林你的脸受伤了。"樊晔对上徐佑林眼中毫无保留的关切神情,心中一阵酸涩。徐佑林的脸上开了好几道血口子,应该是被树枝划伤的。反观自己的毫发无伤,全是依赖他的保护,樊晔觉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轻轻地涌了上来。

    "没事,小伤。"徐佑林微笑着安抚樊晔,忍不住抚上他的脸,情不自禁地说"还好你没事。"

    樊晔一震,徐佑林的眼中有着太过明显的疼惜。是什么让你奋不顾身你喜欢我吗樊晔睁大了双眼,惊讶于自己的想法,一时呆立当场。

    徐佑林无法面对樊晔专注的视线,狼狈地扭过头去。心底忍不住叫嚣,不要这么看着我,这会让我想吻你

    各怀心事的两人就这么僵在原地,冰冷的空气中只有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

    "啊欠"樊晔冻得打了个喷嚏。

    "很冷吗"徐佑林紧张的看着樊晔,伸手想触碰他的脸颊,却对在上他迷惑的双眼后,停滞。生硬的改变手的方向,徐佑林拉起了樊晔的手掌,一边转身一边说了句"我们回去吧。"

    温暖的体温穿透毛线手套,仿佛要从指尖一直传递到心里。樊晔看了看徐佑林高大的背影,又看了看交握的手掌,莫名的面红心跳。

    两人并没有滚下来很远,没多久就见到了原来的小路。之所以会掉下去是因为樊晔无意中踩到了路过的草丛。它原本被雪覆盖着看,不出是虚的。现在被变成了一个大缺口。

    "我们靠里面走。"徐佑林自顾自的说着,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怕樊晔看出端倪。这一年来,他瞒得很辛苦,处处谨慎地藏匿着自己的感情,害怕被樊晔看穿后遭到唾弃。也曾幻想过樊晔会欣然接受他的爱慕,可按樊晔那种保守的性格,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一想到这里,徐佑林顿时沮丧不已,一路上再也没有出声。

    沉默、沉默再沉默,一直到晚上熄灯就寝,两人都没再说话。

    樊晔心中有莫名的忐忑,徐佑林疼惜的眼神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仔细一想就发现即使是好朋友,也未必会到这种程度。

    借着黑暗的掩护,樊晔侧头看向睡在邻床的室友,疑惑像可乐开瓶时翻滚出来的汽泡,怎么止都止不住。

    突然间,徐佑林轻哼了一声,樊晔吓得连忙闭上双眼,假装熟睡。

    的声音在一片寂静里格外刺耳,樊晔忍不住把眼睛打开一条缝。只见徐佑林从床上爬起来,摸黑走进了浴室。

    起夜不对,浴室里半天没有任何动静。

    樊晔觉得不太对劲,于是起身查看。

    "徐佑林。"樊晔一边叫着,一边敲击浴室门。结果门没关,一下就推开了。

    只见徐佑林点了蜡烛,卷起睡衣用镜子照着背部。樊晔突如其来的闯入,吓得他连忙转身,结果后腰撞在了盥洗盆上。

    "啊"徐佑林一声痛呼。

    "你怎么了"樊晔问。

    "没事。你快去睡吧,穿这么少小心冻着。"徐佑林咬着牙,急急忙忙的把樊晔往外推。

    "你的背怎么了"

    "没事,没事。快去睡吧。"

    樊晔用手抠住门框不肯离开,沉声说道"让我看看。"

    "都说没事了。"

    "我要看。"

    樊晔的表情凝重起来,徐佑林拗不过,只好老老实实地掀开了自己的衣服。背部蝴蝶骨的下方,有大片的淤青。

    樊晔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换来徐佑林反射性的一下抽搐。

    "什么时候弄的"

    "滚下山的时候在树上撞的,小问题,过两天就好了。"

    "我帮你上药。"

    "不用了,我"

    "去床上躺着。"樊晔语气不耐地打断徐佑林的话,眉头拧成了川字。徐佑林察觉到樊晔隐隐的怒气,于是乖乖地回到床上躺好。

    学校熄灯了,樊晔把徐佑林点的蜡烛拿到屋内照明。

    徐佑林背部的淤伤足有a4纸那么大,在昏暗的烛火下十分狰狞。

    刺鼻的红花油气味随着樊晔揉搓一点点渗进了徐佑林的皮肤里,溶进了寒冷的空气中。樊晔很用力,徐佑林只觉得伤处火烧火撩的,痛得他呲牙咧嘴。

    "不用力淤血揉不开。"

    "嗯。"徐佑林点头。

    又是沉默,樊晔低着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佑林的背上,恨不得把那些目所能及的伤痕搓得一干二净。这个伤,只为他受的。带着光晕的水滴,落在徐佑林的皮肤上,形成一小块圆形的反光点。

    徐佑林敏感地转过头,只见烛光将樊晔额前的头发换作深深浅浅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让表情一片模糊。

    "樊晔。"再次看前一闪而落的晶莹,徐佑林弹身而起,不顾一切地将樊晔搂在怀里,"别哭,只是小伤,没事的。"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把头埋在徐佑林的肩窝,樊晔闷声问道。

    徐佑林的全身瞬间僵化,许久才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好朋友"樊晔抬头反问。

    徐佑林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痕,微笑着说"当然。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弄得这么悲情做什么。"

    樊晔心情顿时舒畅起来,"你没事就好,很晚了,睡吧。"

    "好。"

    差一点,徐佑林只差一点就冲口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了。

    "好朋友",徐佑林反复在心里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多说几遍就能让他的感情重新退回到好朋友这根界线之下。

    樊晔吹熄了蜡烛,室内重归平静,可徐佑林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他侧耳倾听着樊晔平稳的呼吸声,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融进了他的呼吸里。

    "樊晔"不知不觉就叫出声来。

    徐佑林捂住自己的嘴,紧张地看向邻床。

    没有动静。

    "樊晔"

    还是没有动静。

    于是,徐佑林下了床,借着窗外的微光蹲到了樊晔的床边。自从第一次这么做被樊晔误认为是梦游之后,徐佑林就放下心来,常在半夜爬起来这么看着他。

    一年多磨练下来,徐佑林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欲望,不会像以前那样,只要稍有接触就冲动不已。

    为了你,我都快把修炼成圣人了。他自嘲着,伸手抚过樊晔的面颊。

    不期然的,手指停驻在樊晔的唇上。凉凉的嘴唇,薄薄的,沿着轮廓游走,感觉它微微开启着。

    很想吻下去,却又害怕被发现,徐佑林顿时踌躇不已。

    只是一个吻,没什么关系吧

    理智的声音抵不住感性的诱惑,他慢慢低下了头。

    比想像中更柔软,比预计中更甜美。双唇相触的一刹那,徐佑林的心都醉了。舌尖违背了意志,顺从本能顶入牙关。撬不开,樊晔的牙关闭得死死的。徐佑林突然发现身下的人已是全身僵硬。

    睁开双眼,徐佑林看见近在咫尺的睫毛微微颤抖,星亮的双眼在黑暗中散发惊愕的光芒。

    "啪"清脆的声音划破了原本的静谥。

    徐佑林被樊晔一巴掌打得头一偏,两人的动作同时定格。事情突然其来地曝光,反而让徐佑林前所未有地冷静下来。

    "我喜欢你。"徐佑林仰头看向天花板,慢慢说出埋藏已久的心意。"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喜欢你,原本永远都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既然被你发现了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

    不激动、不畏缩,他体验着久违的平静与苦涩的绝望。

    "不要说了"樊晔全身颤抖着,连声音都抖了起来。

    "我要说。我喜欢你,我徐佑林喜欢你樊晔。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你的一切一切我都喜欢,莫名其妙的喜欢上。我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把你剥皮折骨吃进肚子里,永远不给第三个人看见。"

    连珠炮似的讲话,让樊晔没有任何打断的余地。徐佑林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把心中的郁结倾吐干净。

    "我明天就搬出去,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碰你了。"结束了,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徐佑林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捂住双耳,拒绝去听任何的声音。

    转眼间天已大亮,当徐佑林再掀开被子时,樊晔已不见踪影。

    此时,樊晔已跑到学校的图书馆里。原本只想看本书,静一静,结果变成了在书架前来回地踱步。

    心乱的,不止徐佑林一个。

    昨晚为徐佑林上完药后,樊晔一直都没睡着。徐佑林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被吻上的那一瞬间,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长久的疑惑,因为徐佑林的表白而完全解开。人非草木,樊晔又何尝体会不了他的真心。只是,性别这道鸿沟,无法逾越。

    他会离开,这样就够了。没有结果的事情,本就该快刀斩乱麻。樊晔这么想着,心情稍稍平复了下来,只是心中那个突然被击穿的部分,有种补不回来的错觉。

    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亦舒的开到荼靡。樊晔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从不曾来过的小说区。无所谓了,偶尔看看言情小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翻两页,再翻两页,翻到中间、结尾。樊晔差点没把手中的书给摔出去。男主角被逼成为姐夫的玩物,最后为了女主角杀人泄愤樊晔生平第一次想放声尖叫。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

    "哥。"

    "嗯"

    "老师在叫你。"

    "什么事"樊晔不明所以。

    教室里的同学一片哄堂大笑。原来是老师叫樊晔回答问题,而樊晔走神了。

    "徐佑林,你说樊晔是怎么了最近老心不在焉的。"

    "是吗"

    "刚才上课你又不是没见到,装什么傻。"

    ""

    "会是你最近没住寝室,他想你想成这样的吧哈哈哈哈"

    "你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那可未必。樊晔和他妹妹那么像,说不定骨子里就是个gay。人家可能早就看上哥哥你了喂,徐佑林,放手你干什么。"

    "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樊晔是我哥们,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这么诋毁他,我废了你。"

    "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认真做什么。放、放开我"

    "滚"

    脚步声远去后,樊晔推开了厕所隔间的门,没想到正对上盥洗台前站着的徐佑林。四目相接,樊晔尴尬地撇开头。徐佑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如果当时没有叫住他,今天的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樊晔被弟弟扶到了自己的床上,思绪飘回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因为不忍见到徐佑林悲伤的眼神,因为不想一个人孤独地守着寝室因为许许多多的因为,樊晔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即将离去的徐佑林。

    徐佑林回过头,眼底的错愕一闪而过,换成了冷漠。

    "你你现在住哪里"

    "家里。"

    "寝室那边"

    "我和学校打过报告了,改成走读。"

    "走读这样啊"

    "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徐佑林"樊晔下意识地想留住他,回过神来,手指已经攥紧了他的衣袖。

    徐佑林一怔。

    "我们还是朋友吧"樊晔怯弱的声音宛如被人遗弃的小狗。

    徐佑林没有回答,只是像着了魔似地看着樊晔那纤长的手指。

    注意到徐佑林的视线所在,樊晔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毫不意外,他又在徐佑林的眼中看见那隐隐的伤痛。

    洗手间门外传来脚步声,樊晔不由地心虚起来。这时,徐佑林忽然上前,箍住樊晔的腰,一把将他拖进了最近的一个厕所隔间里。关门,落锁,以吻封缄。

    突如其来的热吻,让樊晔的思维系统瞬间短路,只能瞪大双眼愕然地看着在自己唇上为所欲为的人。

    湿热的舌头直闯而入,直达口腔的深处,急切地爱抚着能触及的每一个部分。所有的爱恋,所有的热情,如同引燃的烟火,虚幻而真实地冲击着徐佑林。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咆哮,在啜泣,没有人比我更渴望你

    门外传来他人说话的声音,樊晔猛地打了个激灵。徐佑林居然在这种地方吻他不行,不行他拼命挥动双手想要推开徐佑林,却被他铁一般的双臂箍得更紧。全身上下毫无缝隙的贴合着,除了仰头接受他恣意的亲吻之外,没有任何动弹的余地。

    为什么樊晔睁大双眼,瞪着仍然沉醉在热吻之中的人。变换了一下角度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离开樊晔的嘴唇。

    他漆黑的瞳仁里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东西在慢慢沉淀、翻腾然后再沉淀。眼白上细细的血丝纵横交错,无声地倾诉着他的疲惫,刺痛了樊晔的双眼。

    不忍看,于是樊晔阖上了双眼。

    随着视野沉入黑暗,口腔内变得异常敏感起来。舌头被轻轻的吮吸与噬咬着,引发如同电击一般的痉挛。牙龈上脆弱的神经无助地感受着一波又一波麻痒难耐的刺激,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滑去,只能借助徐佑林双臂的支撑勉强站立。

    肺部的空气被全部抽空前的一瞬,徐佑林退开了,樊晔乏力地倚在他的肩窝喘息。

    "会对你做这种事的朋友,你还要吗"徐佑林幽幽的声音从樊晔的头顶传来。

    这种事,接吻樊晔迷惑了。

    "你讨厌我吻你吗"

    我们接吻了羞耻感瞬间直冲樊晔的头顶,把他的双颊烧得通红。奋力推开徐佑林,他哆嗦着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不讨厌,不讨厌,他居然不讨厌徐佑林的吻。从始至终,他只在意徐佑林把他关在厕所的行为。一想到自己刚刚被一个男人吻到手脚发软,樊晔心中泛起一阵恶寒。

    "小心"

    徐佑林眼疾手快地抱住差点跌下楼梯的樊晔,两人同时重重地摔在地上。

    "哥,你没事吧"樊灵不知何时跑了过来。

    "我没事。"还搞不清状况的樊晔,只觉得头昏目眩。

    "你当然没事,也不看看你压着谁了。"一旁的同学笑着拉起了樊晔,对着还坐在地上的徐佑林问道"你没事吧居然玩起了英雄救美。"

    "没事。"徐佑林摇头,慢慢地爬了起来。

    "哥,你刚才跑那么快做什么差点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幸好徐佑林动作快。"樊灵替哥哥拍去身上的灰尘,忍不住责备起来。

    "我"樊晔一时语塞。

    "好了、好了,小事一桩。我先走了,拜。"徐佑林敷衍了两句,转身离去。

    樊灵看着徐佑林的背影,小声地嘀咕"他是不是扭到脚了"

    樊晔顺势望去,发现徐佑林的脚步的确有些蹒跚。

    "我走了。"对妹妹抛下这句话,樊晔硬着头皮赶了上去。

    徐佑林看着一言不发地走在自己旁边的樊晔,冷淡地问"有事吗"

    "你的脚"

    "我没事,你走吧。"

    徐佑林生硬的语气让樊晔心中一梗,突然有些生气。什么意思,刚刚才接过吻,这么快就拉长个脸。

    徐佑林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瞟向樊晔,看着他千变万化的表情,飞快地筑起心防。他害怕樊晔会突然说出绝交之类的话语,击溃他最后一点勇气。

    刚刚的一吻,将他灭了的希望重新燃起,可随后樊晔的逃离又让他重回地狱。一来二去的,他根本猜不透樊晔的意图,反而把自己的胆子磨得越来越小。

    心绪一乱,徐佑林的脚步就开始踉跄。樊晔连忙扶住了他的手臂。

    两人同时呆滞。对视两秒后,樊晔又惊慌地缩回手。

    徐佑林垂下头,再次向前走去。

    寒冬腊月里,他一瘸一拐地背影配上小路两旁的枯树,透着难以言寓的萧索。樊晔双眼一热,追了上去。

    低着头将徐佑林的手臂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樊晔闷声说"跟我回寝室上药。"

    "你不用可怜我。"徐佑林口中似有不屑,双脚却一步不迟地跟着樊晔的步伐。

    樊晔没有出声,额前的刘海挡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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