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张脸的一瞬间,我怔在那儿,脑袋嗡地一阵空白,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只有心脏敲得胸口生疼。
我站了起来朝舞台走了两步,随后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我回到座位上质问鬼雨“刘殿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面对我的怒意,鬼雨语气一贯平淡,“我之前答应他让他在这儿工作,并且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你。现在我为了你出卖了他,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呵,那可真谢谢你。”难怪我无论怎样发散势力去找都找不着刘殿,被鬼雨护着,能找着才怪。看薛杨薛柏的表现,肯定他们也知道,迟早得找他们算账。
这回我不再边喝酒边瞄两眼表演了,全副心思都用在盯着舞台上的那人,如果不是那红红绿绿的灯光,照得他看不出原来的肤色,我肯定早就认出他是我的二哥,我的殿下,你也瘦了太多了吧。
最爱的人在台上卖艺,而且是跳钢管舞,而且穿这么少,我觉得我脑袋都要炸了,气炸的。刘殿他丫的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大少爷不当,跑来这种鬼地方跳艳舞,被吃干抹净都不知道什么回事。待会儿逮到他一定要把他拴起来关在家里养着,谁都不许碰他,谁都不许见他,干脆别告诉他家人我找到他,就这么和他带笔钱,找个僻静的地方两人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算了。
其实我很想冲上舞台把他拽下来,不是怕丢人,也不是怕被他的粉丝用酒瓶给砸死,而是我倒想看看他下了台后打不打算认我。然后突然想起他脱手从半空摔了下来,不受伤也会很疼,又涌起一股阻止他继续跳的冲动。在我还没起身时音乐已经停了,刘殿鞠躬谢幕,我松了口气。
他没马上下台,而是捡起地下的面具扔向台下。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接着爆发气一阵赛过一阵的呐喊尖叫,所有人都为舞台上那明艳帅气的人疯了。
很快就有人报数字,“一万”“两万”“六万八”
在疯了般的喧哗中我听到隔壁桌的对话“他不是从来不出台的吗”
“对呀,也许是缺钱了。”
“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如果不是这里管得严,我早就迷了他上个够本。”
“听说这里的老板护着他,没人下得了手。”
我黑着脸拎起其中那个说刘殿坏话的的人的衣领,使上十成的力度,一拳揍得他满地找牙,我冷声问“你叫什么。”
他那朋友哆嗦着站起来退到一旁,算他识趣。
鬼雨走了过来劝阻,“别弄脏自己的手。”他扯掉了那人胸前俱乐部的徽章,“过会儿拿这个去前台查查就知道了。”
我接过徽章,放开那人,回到座位上。
现在已经喊到了三十五万,舞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穿着红色西装的人,他喊道“三十五万一次,三十五万两次,三”
“一百万。”我打断他的报数。
“一百一十万。”不知道哪传来的声音。
“两百万。”我继续喊价。
“两百万五十万。”我靠,分明是和我作对。
我就不信邪“一千万。”同时刮了鬼雨一眼。
鬼雨微笑着撇清关系,“不是我派的人逼你加价。”顿了顿他补充道,“我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姑且信他。此时主持者已经报完三次数,一千万,刘殿归我。
“明天我会让人把钱转到你帐上。”
鬼雨笑意更深,“祝玩得愉快。”
“一会儿再让人带我过去,我有事要找一趟那对双胞胎。”
语毕,鬼雨就让人先带我去找薛柏薛杨,随后再去准备好的房间。
拍定,全场议论纷纷,我管不了那么多,鬼雨在,刘殿逃不了,此时得先跑去逮薛柏和薛杨。
我和他俩坐在一个角落里的卡位上。他们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
我直接进入主题,“解释一下吧,我一直当你们是好朋友。”
“解释什么”薛杨有点摸不着头脑。薛柏看了我一眼,也表示不解。也许刚才刘殿在台上时在包间之类的待着,所以不知道我看到刘殿的事。
“刘殿,我在舞台上看到他了。”我好心挑明。
薛杨面带惊讶,看着他哥,“你刚才不是说他今晚没被安排场次吗”
薛柏瞪了他一眼,“我哪知道怎么回事,说不定是临时改了。本来还可以装作不知情,现在好啦,笨死了你。”
薛杨吐了吐舌头,晃了晃身子端坐好,表示噤声。
“一者我们和刘殿的感情比我们和你的感情要好,二者刘殿当初可是苦苦哀求我们千万别告诉你他的任何消息,再者看到刘殿那副死样我们于心不忍,你到底是有多爱他才把他弄成那样的整天跟游魂似的,上了舞台他还能像个人,不是只有一个空壳连笑都只是抽抽嘴角的那种死样。”薛柏的话句句戳中我的痛处,我几乎无力反驳。
怒火被薛柏的话浇灭了一大半,最后我嘀咕着“那也不该让他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这回是薛杨接话“欸,这层你大可放心,他在这里没人敢碰他一根汗毛。他好像恰好和老板鬼雨有交情。”
听到这里,心里只剩郁闷,比和我在一起时强多了。
“去找他吧,在我们这里耗时间干嘛没胆见他”薛柏端起酒杯,白了我一眼。看来过阵子我要找他吃顿饭,他对我很不满的样子。
薛柏杯里的酒刚到嘴边,就被薛杨抽走了。薛杨把桌面上的红茶推向他,“小心你的胃。”
我默默起身离开,不想打扰他们的同时,我也该调整心情去见刘殿了。还真印证了薛柏的话,我不敢去见刘殿,却不知为何。
恍恍惚惚间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一个房间,因为是夜店附带的,所以房间小而精致,暗金色与枣红色的搭配加上厚重的地毯与窗帘,给人一种华贵的感觉,即使房间小也丝毫不显寒碜,落地长窗与精心做旧的木质家具倒是添上了一份没落贵族的优雅。
只是墙上的写实仿古典油画画着一对男的,方脸男人与跨腿坐在他腿上的圆脸男孩,男人正对着画面,男孩拧着腰看着画外,有种斜睨着看画人的感觉,娇媚而慵懒。整个画面很暗沉,唯独男孩白得发亮泛着粉色的身体,以及那卷曲的红发、碧绿的眼睛、胸前的红点吸引人所有的视线。就连男人放在他后背与胯部的大手都一并被忽视掉了。很美的画,充满赤果果的情慾。
正专心看着画,室内的灯光被关掉,窗外的霓虹灯光透了进来。我疑惑地看着门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无声走近。来者赤着脚,身着藏蓝色丝质睡袍,每走一步就露出修长的腿,几乎直到大腿跟,欲遮还羞。
寂静的房内响起一个湿漉漉的熟悉的声音“抱歉,久等了。”
我走上前去抱着他,捏着他的下巴细细地看着,想再次确认此刻怀里的究竟是不是那个让我日思夜念的伊人。
是的,没错,就是刘殿。
胸口堵着的无数话语最终只化作一句担忧“刚才有没有摔着”
“没,舞台有点弹性。”
看着他的脸,我又问“哭过了”难怪刚才的声音透着湿气。
“啊没啊。”他有点慌乱地抬手擦了擦眼睛。
“脸都花了,还没。”我皱着眉头。
刘殿的妆还没卸,右眼只是普通的妆容,左眼晕染了大片灰黑的眼影,暗红的眼线从眼角往外延伸,几乎拉到太阳穴,殷红的嘴唇,加上点点泪痕,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妖艳异常,却透着惹人心疼的脆弱。
“啊,很抱歉,忘记卸妆了。”刘殿挣脱着,想往浴室走。
“不用了,二哥,你很美,只是我妒忌,妒忌台下那些可以看你的脸看你跳舞看你穿那样的舞台装甚至拿你幻想的人。”我埋在他的颈窝间,“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只是跳舞而已。”刘殿的声音有点冷。
我咬上了他的脖子,“你还把自己拿去拍卖,你竟然让他们和我公平竞争得到你。”
“我知道无论如何,今晚我都会是你的。”他靠在我身上,有点无力。
我听出了些端倪,把他抱得更紧,“不只是今晚,以后,永远,你都是我的。”
“小旭,我之前说了”他停了下来,低着头,没往下说。
我轻轻抚着他柔软的头发,安慰道“你爸答应我了,让我们在一起,我们回去吧。”
他抬起头看着我,一脸难以置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摩挲着他的脸,“你知道我心有多疼吗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肯定不知道,我都快疯了,爱你爱到几乎恨你的地步了。”
我知道他逼着自己躲着我也很难过。但重逢的此刻,看到他,我还是很伤心,控制不住地抱怨他的狠心。
他看着我,眼里的水珠打滚,却迟迟没落泪,良久之后我等来他的一句回答“小旭,我爱你。”
下一刻我吻上了他,解开他浴袍的带子。手在他身上上下滑动,浴袍下一丝不挂。
“他推开了我,等等。”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百米冲刺般进了浴室,利落地把我锁在门外。
我看着浴室的木门无语,箭在弦上却跑去洗澡,性洁癖什么时候能改。
出浴美人,也不错。蒙着水珠的身体,雾气缭绕四周,干净明媚的脸,散发着这里的透着情慾气息的沐浴露香气。
我二话不说,把他摁在床上。
今晚两人都前所未有的激动。前戏有点潦草就迫不及待得进入主题。刘殿抓着我的往里塞,我刚进去一点他就连连喊着“轻点,算下来我一年半没做了。”声音都带着黏腻的哭腔。
这段时间他真的没被任何人碰过,心花怒放地把舌头探入他的口腔一顿深吻。抽了出来重新耐心扩张,“今晚别晕过去哦,我也一年半没做了。”
刘殿的脸瞬间染上绯红,“你丫的让我上两次就陪你做到天亮。”
于是重逢第一晚,两人直到天亮才睡去。当然,刘殿也有在上,不过我没有被插。
回到我的住处后两人几乎一周没出门,差点死在床上。起因是我们要把这一年半的一次性补回来,导火线是我被刘殿阴了一把,趁我睡着时绑着我双手上了我一次,于是我让他一周没下床。
刘殿养了两天“伤”就和我飞回家见两家家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么么哒写了近一年,终于在发文一周年之前完结了,简直身心俱疲,主要原因是学校太鬼畜了借口,还不是你懒
写了这么久,殿下从一个阳光男孩变成一个妖艳的诱受,幸好还算强受;小旭从一个任性善良的小孩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头头,幸好不是真的把刘殿圈起来调教的渣攻。我对自己也挺无语,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挺萌的自恋中
好歹he了,其实一开始是打算写甜文的,结果还是改不了内心的阴暗,估计这辈子都与甜文无缘了
这系列校园文伪不会再有了,可能会写以薛杨薛柏为原型的双子文,以及以鬼雨为原型的吸血鬼文,遥遥无期的目标
接下来会把恋记g系列文完结了,感兴趣的可以看看,我对待短篇比较用心。
然后明天或后天会发一则甜甜的番外
最后,在涨三收掉两收的情况下我也能坚持填完这个坑也真是不容易。亲们在我拖拖拉拉断断续续地更文的情况下还能追到现在更加不容易。
总而言之,我又完结一篇文了,撒花爱你们哦
、儿子番外
很久之前和刘殿去游乐场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虽则拖了几年才实现,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俩还带着一个小电灯泡。
“爸爸,爹哋,这边这边。”刘诗语,法律上是我俩的儿子,血缘上是刘殿的儿子,当初岳父岳母硬要一个亲孙子,所以就让我们找了个代孕,于是便有了刘诗语。
话说回来,我和刘殿在加拿大结了婚,已经是合法夫夫。
“爸爸,我要玩海盗船。”刘诗语拉着刘殿的衣摆,圆溜溜的眼睛似乎在哀求。
“你还不够高,不能玩,我们去玩旋转木马吧。”刘殿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得就像一个妈妈。
“不要,我要玩海盗船,我要当海盗。”说完他竟然哇哇地哭了,还真流了两滴眼泪。
刘殿无奈地看着他,既心疼又不知所措。
“刘诗语你坐海盗船是想飞出去摔成肉酱吗也不看看自己还没你爸爸的膝盖高。”我不耐烦地看着他。
他仰头瞪着我,“我明明已经到爸爸的大腿了。”随后发现自己没在哭,又马上抬起手揉眼睛哇哇地嚷着。
“你怎么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刘殿也瞪了我一眼,继而哄着刘诗语,“诗语乖,我们坐完旋转木马去买泡泡枪好不好”
“家里已经有好几个泡泡枪了,现在我手里还有一辆车,一只熊,一个陀螺,一袋金鱼,你还要给他买”我扬了扬手里的一堆玩具。
刘殿牵起刘诗语,“别管你爹哋,走,我们去坐旋转木马。”
刘诗语回过头,对我做了个鬼脸。我黑着脸看着他,此时巴不得扔掉手里的玩具,冲过去打他屁股。
自从进了游乐场,他已经进行了无数次这样的戏码了,嚷着坐过山车跳楼机什么的,不行就哭,接着刘殿买玩具哄他。他肯定是故意的,六岁的小屁孩人小鬼大。
我觉得他是上天派来和我抢刘殿的,刘殿常常光顾着哄他就不理我了,当初想要和刘殿领养小孩的我是怎么想的。
还不容易结束了这与想象中相差甚远的游乐场一日游,原本我可是打算和刘殿在摩天轮上打一炮的,而今梦想破灭,倒是当了一天的苦力。
本来说好在酒店住一晚,不过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回了家。
好不容易把刘诗语那小鬼哄睡了。该轮到我睡刘殿了。
“你今天光顾着儿子都不理我,我吃醋了。”我啃着刘殿的锁骨。
“自己儿子的醋都能吃。”他推开了我说,“门没关好。
“没事,儿子睡了。”我把他压在身下。
他挣扎着,我吻住了他,吻着吻着,他停止了挣扎,转而抬起腿勾住了我的腰。
进行到一半,我们换了个姿势,刘殿坐在我腿上,两人拥抱着,边动边接吻。
当我们喘着气停止了亲吻时,瞄到旁边的小鬼。
“诗语,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刘殿慌张地想要推开我。
他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俩,“我听见爸爸的叫声,想看看你们在做什么。”
我制止了刘殿的挣扎,重新把他推回床上,继续律动着,对刘诗语说了一声“诗语你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哦。爹哋,别弄疼爸爸。”随后他抓着地上他带过来的毛绒兔子的耳朵,拖着兔子出了房间,关了门。
“张言旭”刘殿炸毛,脸通红通红的。
“二哥,好好做愛吧,要不然我真的吃醋了。”我一个深挺,换来了刘殿的尖叫。
嗯,刘殿的身体的触感和敏感度以及在床上的表现,被开发地越来越好了。
“二哥,我们去城看红叶吧,很久之前就想去了。”
“好啊,诗语之前还说想和黎镔玩来着。”
黎镔就是张言旭的儿子张黎镔,比刘诗语大三岁。因为不知道他俩究竟是堂兄弟还是表兄弟,于是我干脆认张黎镔为干儿子,于是他俩成了契兄弟。
为了照顾我和刘殿不能分隔两地,所以现在城的事务由张言熙打理。
到了城,我把刘诗语扔在了张言熙家后就拉着刘殿跑去开房。终于可以甩开那个小包袱了。
翌日去爬那座传说中长满红叶的山,果然只是传说,现在是红叶季,却没几片红叶。预计好的野战失败了,因为刘殿以一个月不许碰他作为要挟,我连他裤子都没脱成。
在山上无聊地溜了一圈,郁闷地回去接刘诗语。
“刘诗语呢”我问佘菲菲。
“在镔镔房间呢。”
于是我和刘殿就去张黎镔的房间找他。
一开门,我脱口而出“卧槽,你俩在干嘛”
两小屁孩光溜溜的抱着玩亲亲,这世界能不能好了。
刘殿也抓狂了,捡起地上的衣服往刘诗语身上套,皱着眉说着“张黎镔,你别带坏诗语,以后不许这样,刘诗语你也是,跟哥哥不能亲亲。”
刘诗语鼓着脸,不依不饶地说“为什么爹哋叫爸爸二哥,为什么你们就可以亲亲。”
刘殿瞪着我,“还不是你,现在教坏儿子了,开心啦。”
我“”
一旁的张黎镔在哄着快要哭的刘诗语,递了一只飞机给他说“别哭哦,这个送你。”
刘诗语接过飞机,还是把嘴巴嘟得高高的。张黎镔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接着他就抿着嘴巴点了点头。
当初认什么干儿子,现在可好,张黎镔和刘诗语真的成了契兄弟了。最终我默默地抱起刘诗语,掩脸离开。
出了客厅,佘菲菲拉着我笑得暧昧,“嘿,你俩那啥不关门的吗别教坏小孩哦。”
我“”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上床前,刘殿都会反复检查门有没有锁上。
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来自我的外甥。本文全完,木有啦,大家江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