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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情人 第1节

作者:桃白白 字数:22831 更新:2021-12-18 09:43:05

    电话情人honesex

    作者桃白白cyy1230

    文案

    情人只存在于电话里。

    楔子

    舒岩躺在床上把手机开了免提不住的喘气。

    他刚刚有点太投入了,许是因为很久没有和对方这样交流过,所以感觉格外强烈。

    对方的气息也不是太稳,声音涩涩的,但是相较自己还是要轻松的多,他说“你今天很热情啊。”

    舒岩懒得搭话,他现在全身每一块骨头都是慵懒的,他只想躺着。

    那边停了一下,估计是等不来下文,于是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他出现了。”

    舒岩的脑子此时和浆糊一样,他努力平复了喘息,终于在想起对方说的是谁,是那个对方握不住的他。

    “哦。”舒岩这一声算是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字最安全。

    对方似乎不太关心舒岩的回应,他自顾自的说那个他看起来依旧很好,不,是比之前更好,退去了少年的青涩后更有几分成熟的韵味。他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让他不要再错过,年少时的自卑和不安终于被他甩到了地平线以外,现在他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对方面前,追求他。

    “你知道吗,我这十年,只是希望得到一个追求他的机会。”

    舒岩突然替对方心酸了起来,何必呢,感情如若要卑微至此,那干脆不如不要。但是他想电话那头的人肯定不会这样觉得吧,说不定他会认为这感情他前进的动力,是他向上的希望,是他在社会中拼杀后深夜中的那一丝柔情。

    于是舒岩只能说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声低笑传来。是舒岩最喜欢的那种有一点浑厚的声音,舒岩觉得真要命他在想的是白月光,而我在想他的身体,看来果然还是我比较龌龊。

    “对了,今天一开始,你说有事情要和我说的,是什么事情”

    舒岩摇摇头,他知道对方看不见他这个动作,可是他还是摇摇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手机放在耳边,有一点点的电流声音在空气里回响。

    舒岩说没有,没有事情。

    “你明明说有的。”

    舒岩说现在没有了。

    对方一阵沉默。

    舒岩把手机拿起来,举在眼前,说了一声“再见。”

    他说完就把手机关了,拿出手机卡,随手扔进了床头柜。

    做完这些后他觉得自己也挺可笑的,居然说再见,好像他们见过一样。

    第一章 聊天室

    在没有微信并且qq也没有那么好用的网络年代有一个地方几乎承担了解决半数以上网络男女倾诉欲望和性欲望的重任,当然这个男女并不特指男女之间,当然也包括女女和男男,而这种包容性在当时并没有那么开放的环境下显得尤为重要,这个地方就是聊天室。

    现在也有聊天室,可是不一样,很不一样。舒岩那时代的聊天室并没有什么麦序也没有房间主人更没有视频之类,大家就是自愿组合在公屏或者私屏聊天扯淡,你可以聊点纯洁的,也可以聊点很不纯洁的,大家畅所欲言,不过谁都知道,有几个房间没有畅所,只有欲言。

    舒岩常去的一个房间就属于这种。

    房间的名称很直白同性之间。

    自然进去的人也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也知道彼此的目的,同性同性,先同,后性,缺一不可。

    既然同是天生的,那么能聊的也只有性了。

    舒岩不知道为什么聊天室不能聊烦恼啊忧愁啊或者只是随便说说,至少这个聊天室不能聊,也没人聊。每次进入都是满屏的17515 18018 等等等等,而这些数字后面跟的就是直白的开房,视频,语音,电话,文爱。私屏上更是刷的厉害,不断的有人发消息来,内容详尽目的明确,你只需要回答yrno。

    人肉市场。

    这是舒岩对聊天室的定义。

    但是舒岩作为了一个有着蓬勃性欲的自然人,他需要这个市场,急需。

    舒岩活了24年,到了高中才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跟别人不一样。同龄的男孩子都在讨论哪个女生裙子短哪个女生胸脯大的时候,他看着这些男孩鼓鼓的手臂,滑动的喉结在一个个深夜不自主的猜测宽松的校服裤下的和自己一样的秘密。

    在这种现象持续了一个学期之后,他接受了现实,自己喜欢男人,完全的喜欢男人。

    然后他把这个事情默默的埋在了心底,他想异性之间还要发乎情止乎礼何况同性之间,再说也没有什么人让他发情,所以他就守着礼,直到24岁。

    他觉得他有点守不住了。

    学生时代虽然精力旺盛,可是也算有的放矢。高中时候学习学习学习再学习,每天倒在床上就想睡觉,欲望不是没有,但是还没来得及聚拢起来就被疲累打败,偶有放松时段,身心舒畅之时也不过就是撸一发添点情趣。等到了大学,时间多了起来,舒岩有点动了心思也想找个同类谈个恋爱,可是放眼望去,没见谁的脸上写着“我是同志”几个字,也没有人来和他暗送秋波,于是这四年就那么蹉跎了过去。舒岩倒是也曾想搞个暗恋的把戏,可是心如止水到他也无法的地步,这颗心和死的一样,对谁都没有反应。他想自己大概天生是个心冷淡吧,要不然自觉从小的成长轨迹并没有偏差的自己怎么会如此铁石心肠。

    但是24岁来了。舒岩参加了两年工作,成为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每天家,单位,两点一线,日子过的麻木。可是在这麻木之下,蛰伏了多年的性欲却突然爆发了。

    在一个并无特殊意义的日子里,舒岩又一次做了春梦,但是和往常的春梦不一样,这次梦中皮肤相叠的温度,口舌来往的湿润,以及性器摩擦的快感都变的真实和清晰,他在梦里想像往常的梦里一样一蹴而就可是不行。不够,怎么都不够,还想要更多,更舒服,更刺激那种不满足的感觉一直延续到了梦醒。舒岩有点措手不及,他没有梦遗。内裤里的阴茎直挺挺的立着,这并不是往常的晨勃,舒岩知道它在叫嚣着,它活过来了。

    于是日子开始变得难熬,情欲不再是深夜里的小秘密,舒岩发现很多事情都可以让他轻易的勃起。

    路过的校园里篮球场上打球的少年没有穿上衣而裸露出的带着汗水的肌肉,临时被叫去办事的银行窗口里扣着最上面一颗纽扣的穿着西装制服的服务人员那双白净修长的手,擦肩而过的随意穿着黑色深vt恤的路人带来的一点烟草的味道。

    “再这样下去我觉得你家附近公园里晨练的老头就危险了。”许平川在电话那头笑的毫无忌惮。

    舒岩开始后悔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许平川是唯一一个知道舒岩性向的人,他是舒岩的大学同学,不同年级不同专业不同性格不同圈子。本应该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却因为舒岩无意中撞破了许平川的“好事”而相识。许平川当时上衣的扣子一颗都没有扣上,裤子穿着,但是前门大开。舒岩面红耳赤的觉得眼睛都没地方放,好像不是自己发现了别人的情事而是自己乱搞被抓个正着。与许平川共赴巫山的那位早已经溜掉了,就剩下许平川和舒岩对视。许平川坦然的无耻,舒岩拘谨的可笑。许平川堵住舒岩的去路,抬抬下巴说“你也是吧”舒岩低着头忘记反驳。

    过后,舒岩曾问过许平川怎么一眼就发现自己也是同类的,许平川一脸认真的说“我并没有发现啊,我只是诈一下你,不是的话,也无所谓,是的话多好玩啊。”舒岩冷脸听完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单纯,内心也想以后要离这人远点,要不然哪天被卖了还要数钱给他。但是除去第一次见面不美好的回忆,许平川实在算的上是一个好朋友,虽然平日里嬉皮笑脸,但真有事情了也能充当个臂膀,天冷知道叫你多穿衣,暑热也会带个西瓜串门,体贴热络但是也不似恋人一样缠人。在校几年,许平川身边就没有断过人,各种类型,品种繁多,他总笑舒岩辜负春光,舒岩却觉得许平川的春天实在太长了些,他想春天嘛,总要来的有意义些才会让人沉醉。

    但是现在脸被打的生疼。

    春天来不来完全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它想来,就这么来了。

    心未动,身先行。

    许平川笑着表示这也算个事既然发春了,就像那歌里唱的,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欲望。

    舒岩还没有听过这歌,听这腔调也知道是许平川这类人爱的靡靡之音。这许平川人到了江州以后,身上最后的那点青春朝气都在纸醉金迷的东方夜巴黎中消失殆尽了。

    舒岩说别扯淡了我这烦恼着呢,我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病啊,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不正常。

    许平川不以为意,他说你这就是禁欲太久,遭报应了。孟子说食色性也,你光食不色,就性也不了。我劝你趁此机会,全面放开你那些无聊的自我管制。我跟你讲,我不是教你放纵自己,我只是觉得你之前把自己管理的太严格了,同性恋又不是犯罪,用不着刻意去拘束自己吧看看你之前过的什么日子,恨不得撸管都要看看黄历,导致我一度怀疑你不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的问题,你根本是无性恋。现在你身体终于有做正常人的觉悟,我恭喜你。

    舒岩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他觉得许平川完全看错了自己,他把自己描述成为一个被伦理道德制约的禁欲者,一个深柜。

    但是舒岩觉得自己不是,他从没想过这么多,他只是,只是无法说服自己。

    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拉黑的时候,许平川的短信过来了,上面几个大字不许拉黑我,拉黑真的绝交。

    舒岩气闷。

    过了一会儿,短信又来了一条孩子,新世界的大门向你敞开了,还不止一扇,我真诚的和你推荐x瓣,xx论坛,xx网站,好好看看,你会有所收获。

    舒岩听话的研究了几天以后,被那些各种迷茫苦涩颓废矫情的文章烦的不轻。开始的时候他还当真的认真回复几篇劝楼主想开之类的,后来发现不论多悲伤的楼主在私聊的时候都更关心下三路。以舒岩现在的情况,他是不排斥对方文字上的试探,或者更直白的调情,他觉得也挺有点意思,可是每到关键时刻,对方都会表示想现实见面发展一下。发展什么,不言而喻,反正不可能是跟你发展真爱。舒岩马上就怂了。他不想419,或者找个长期床伴什么的,不是因为道德上过不去,而是他很怂。他可以联想起一切在新闻上看见的各种开房被骗的案例,一一套在自己身上后,觉得实在风险太高。

    不开房,谁还和你多话没用几天,这些人便不在联系。

    舒岩想干脆逮个口罩去一把性用品商店吧,这样下去熬死人。

    就在此时,舒岩在自己一个常去的门户网站,发现了挤在一排栏目中小小的聊天室按钮。

    聊天室

    舒岩很好奇。

    点进去以后,舒岩想,这才真的是新世界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c安远x舒岩。

    第二章 电话

    完全直白的信息,屏幕都挡不住的荷尔蒙,不需要去讲吸引人的故事,每次退出再进后都会自动更换的马甲。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适合宣泄的场所吗舒岩想不到。

    没用几天,舒岩就完全适应了这里的节奏。

    进入聊天室,把名字改成你想要的方式,都无需筛选,联系你的自然是懂你意思的人。

    舒岩的名字几乎没有变过,每次进来都会改好。

    只电话。

    三个字的名字,当然这也配叫名字的话。舒岩用三个字高度概括了他的要求他只肯电话sex。不见面,不视频,不语音,不发照片。想要可以这些要求的,请自己去右边的列表里寻找,一大串的深夜寂寞视频男,阳光帅气语音少年,给你放片兵哥哥,沪上可见面骚男各种类型,不一而足。当然也有很多像舒岩一样的电话一族,什么温柔声音啊磁性男声啊,舒岩懒得去想那些形容词,他觉得自己普通的要命,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标签,随便写一个吧又有一种货不对板的负罪感,于是他给自己起名叫只电话,不给自己加人设。

    当然,这些都是他混过几天以后才明白的事情。再第一次点进去的时候,他像一张白纸,但是不到半个小时,他就鬼使神差的给了那个说要给他打电话人的号码。号码显示在显示屏上的时候,舒岩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可是魔鬼最能蛊惑人心。

    第一次进行的不算很顺利。

    舒岩什么都不懂,呆呆的,接起电话,对面的声音很深沉,不似年轻人,可是舒岩也没有傻到问对方年龄。对方用低沉的嗓音说了一声你好,舒岩嗯了一下,也说了句你好。对面笑了,声音闷闷的,可是一下子就抓住了舒岩的神经,舒岩想他声音好性感。

    对方应该是个老手。他耐心而又充满技巧的引导着舒岩完成了第一次电话做爱的体验。

    先是谈谈天,但并没有天南地北。他问舒岩怎么还不睡,舒岩老实的回答说有点失眠。对方说理解,失眠总是很难受的。舒岩说你呢,你为什么不睡对方说我也失眠啊,孤枕难眠嘛,需要慰藉。

    舒岩想这算不算在撩我是不是就要开始了他忽然紧张起来,他想要不然还是算了吧,听说现在情趣用品价格并不贵。

    可能是长时间的沉默让对方察觉到了不安,对方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说你是不是第一次玩这个

    舒岩小声说"是就是,就是好奇。"

    电话另一边轻轻的笑了,他说"真难得,这样的宝贝让我遇到了,我还挺高兴的。"

    舒岩居然有一点点安心,可能是那句宝贝太温柔了吧。

    等到舒岩也成为老手以后每每回想起这个电话他都不禁感叹自己是遇到了真的很有耐心的人,其实想想谁愿意在情欲勃发的时候去安慰一个只会说嗯的人呢

    对方问他是习惯做o还是1,舒岩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是个连自慰经验都十分有限的人,但是他内心深处觉得自己应该是个0吧,因为在梦里,他总是被压在下面,好像那种被控制和挟持的感觉会让他更兴奋一些。舒岩老实回答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对方笑着说没关系,我们摸索着来。

    舒岩想也好,都到这时候了,总归这只是个电话而已,如果觉得不舒服马上挂掉就行了,事情就能戛然而止,自己并不会吃亏。

    然而过程比想象中的要美好。

    对方的声音很成熟很稳重,舒岩很喜欢。虽然谁也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何种面目,可是总归是要耳朵舒服的,毕竟声音是想象的媒介。在对方的引导下,舒岩慢慢放松了下来。对方总是在说你好乖,就像恋人的亲昵的耳语,又像是长者温和的鼓励。他说乖,伸出舌头,我们接吻好不好舒岩拿着电话贴近耳朵,觉得脸开始热了起来,他想自己大概真的是个声控,要不然怎么光凭声音就能让自己情动不已。他说你的乳头什么颜色舒岩从未注意过自己的这两点,他低头看下去,发现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两个乳头已经立了起来,很小,颜色很淡。对方问你自己摸过吗舒岩说没有,没有摸过。

    那我摸摸好不好

    舒岩红着脸嗯了一声。他想这个事情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其实他没有什么想象,他也不知道这种电话性爱应该是什么样,但是他知道此刻他很适应这种感觉。

    手摸上自己的乳头,舒岩也是看过几部gv的人,他大概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自慰的时候他很少去碰触,觉得没什么意思,还不是自己摸自己。可是现在耳边传来了细碎的呼吸声,带一点压抑的鼻音,对方说你这里很漂亮,我揉一揉掐一掐,乳头就会立起来,要我用力点吗舒岩的手指随着对方的话在自己乳头上蹂躏,他闭起眼睛,似乎自己不再是自己,或者,自己不再是只有自己。他不禁用力掐了一下乳头,刺痛的感觉让他叫了出来,他说啊,我不要这样,很疼。

    耳边传来了低笑,对方说乖的,只有疼才会爽啊,再来,我喜欢这样的,你也喜欢的,我都知道。

    舒岩听话的继续手上的动作,随之而来的是他嗯嗯啊啊的声音,舒岩对此很羞愧,他觉得自己好像太爱叫了,可是没办法,他控制不住。

    好乖,宝贝,你叫的真好听,你叫的我都硬了。对方的呼吸开始粗重了起来,舒岩的耳朵像着了火,听到对方说自己好乖,舒岩的下面就也直挺了起来。对方说宝贝,我好硬啊,我想操你。舒岩说不行,不给操的,没人操过我,我自己都没有。对方的呼吸又重了一些,他喘着粗气,声音都埋在喉结里,他说宝贝,没事的,我教你啊,保证让你舒服的,哥哥很厉害的。

    舒岩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他说不行,我不会,要是你非要这样的话,你换个人吧,对不起。

    舒岩没有选择挂电话,因为这人声音实在合自己胃口,他抱着一丝侥幸。

    对面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是温柔的笑声,对方笑着说干嘛要说对不起呢,是叔叔带坏了小朋友。是叔叔不对。

    舒岩听出来对方的声音已经冷静了不少,他有一丝丝后悔。可是舒岩又觉得万事要慢慢来,此刻他什么都没有,没有润滑液没有按摩棒,手指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想还是要找个很私密的空间,在做好心理准备后在自己开拓自己。不是现在,不是在电话里。

    但是,真的很想继续下去啊

    舒岩慢吞吞的说"那,叔叔,你还要和小朋友玩吗小朋友的小朋友很硬。"

    "有多硬对面的声音很冷静。"

    "你来摸摸看。舒岩的手在肉棒上慢慢的滑动了起来叔叔,你的硬不硬呢"

    "宝贝,我鸡巴都要硬爆炸了。"耳边的呼吸声一下子又重了起来,舒岩笑了,他很满意。

    "宝贝,插穴不会撸管总会吧拿好哥哥的鸡巴,哥哥和你一起。"

    舒岩已经顾不上称呼了叔叔也好哥哥也罢这都无所谓,倒是鸡巴插穴这样的词刺激到了他的神经,现实中他从未说过这些词语,甚至都不曾想过,他更习惯用“下面”“小弟弟”这类词来代指性器,现在这些粗俗的词语让他羞耻也更让他兴奋。他一边嗯一边气息不稳的轻喘,他说哥哥,帮帮我,硬的疼。

    对方也开始喘气来,嗓音有些低又有一些颤,他间或发出嗯或者啊的声音,嗯的时候隐忍啊的时候放松,他不断说着宝贝你好乖或者宝贝再叫啊,每到此时舒岩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呻吟个不停。对方细细的指导他抚摸着肉棒上跳动的脉搏,指甲刮过湿润的玲口,然后向下揉搓着两个圆球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加速,耳边的声音开始急躁起来,有节奏的喘息催促着彼此快点再快点,舒岩早就不知道自己嘴里在说什么他分不清这些出口的呻吟是对方还是自己,这都不重要,不重要,他只想解放,痛快的解放。

    终于,他在听到一声你好骚啊之时喷射了出来一股一股,把他这些日子的骚动都随着白浊的精液排出体外。

    舒岩大脑短路了一些时间,他也不知道是多久,也许几秒也许几分钟,等他意识回到脑子里时,电话那头已经安静了下来。他尝试着喂了一声,温柔的笑声又出现了。

    对方的声音依旧低沉平稳,他说舒服吗

    舒岩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对方说你嗯的时候真的很乖很乖。

    舒岩又嗯了一下。

    对方笑着说,真希望有一天可以真的操到你。

    舒岩一愣,想起他打过来的时候来电归属地是在遥远的江洲,那么对方也知道他在哪里吧该死,不应该用自己常用的号码的,虽然对方的声音好听,可是这并不等于舒岩就愿意与他见面上床。

    对方没有等舒岩回话就继续说起来他说这就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因为舒岩让他真的很有感觉。可是,这只是愿望,无关现实。

    他说你很乖,叔叔很喜欢。

    舒岩说我不小了。

    他说没关系啊,在我这里,你就是小朋友。处男都是小朋友。时间不早了,叔叔明天还要上班,小朋友,咱们晚安吧。

    舒岩有点惊讶,他以为对方还要多聊一会儿,没想到结束的倒是很干脆。舒岩习惯性的嗯了一声表示答应。对方大笑了起来,他说小朋友求你别嗯了,叔叔会硬的,我们,我们有缘再见吧,晚安。

    晚安。舒岩轻声说。

    可是对方已经听不见了,他电话挂的迅速,舒岩只能对着滴滴声道一句晚安。

    满足和疲累让舒岩迅速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涉及的所有电话sex和葡萄酒相关情节都是z用脸滚出来的都是

    另外本文涉及到的一些葡萄酒相关的职业神马的,都是z乱说的都是

    s如果文中出现一些稍微特殊的酒,z会标注的然而和情节毫无关系

    第三章 路人

    舒岩醒来的时候极度的后悔汹涌而来,他想他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给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会不会今天就有奇怪的人打给自己或者被昨天的那位叔叔不断的骚扰

    而且就那么轻易的,轻易的算什么算做吗不算吧,这种只是,只是换个方式自慰而已吧

    所以其实这没什么吧

    这很正常吧

    是正常的吧

    舒岩有点恍惚,他想问问许平川,可是他不能。因为他太了解许平川了,如果真的问他,他很可能会建议他们先在电话里来一发。

    就这样忐忑了三天,电话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那个人没有再打来过,就像那天晚上只是一个梦,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期间他还是给许平川打了个电话,倒不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是工作出现了一点问题。舒岩是学市场营销的,但是毕业之时觉得大脑还是一片空白,似乎学了一些东西,似乎又没有学什么。本也想学许平川去大城市找找机会闯荡一番,可是父母却不大乐意,总希望他能留在身边承欢膝下。在爸妈第十个电话过来后,舒岩只能硬着头皮回到了老家,走上了国考之路。舒岩不知道自己当初努力学习考985和211是为什么,就是为了回家当个公务员吗嗯,还不一定能当的上。果然第一年,舒岩没有考上,他只能现在父母朋友的公司上班,一边工作一边复习。在被工商税务银行一条龙虐了一天之后舒岩打给了许平川,问他那边还缺不缺人扫地。许平川说你终于想通了准备投入我们资本主义的怀抱了舒岩叹了口气,他说许平川啊,我好怂啊。

    许平川说你是挺怂的,生理问题都解决不了。

    舒岩说扯淡,我解决的好好的。

    许平川说哦那你说来听听,你怎么解决的。

    舒岩沉默了。

    许平川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下文,就乐呵呵的说干脆我飞过去拯救一下你吧,虽然我不对朋友下手,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舒岩听着有点脸红,他觉得这话听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还是让人有一点心动,他想他应该把自己的困惑和许平川聊一聊,也许,也许许平川会认真的给点意见。

    舒岩清了清嗓子,刚想张口,就听见电话那头许平川说,跟你做,我觉得我应该还是能硬的,大不了给你把头蒙上,这样我就没有上哥们的心理障碍了。

    滚。

    舒岩挂了电话。

    他气闷的瘫坐在椅子里,手拿着鼠标在页面上乱点。其实心里已经有所想,可是还想稍微挣扎一下,他看着鼠标的箭头乱窜,最后停在聊天室图标那里。

    这,并没有什么,对吧

    很久以后舒岩回想起那段日子,他不想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他应该,就是喜欢这种做爱方式吧,或者说自慰方式。他不视频,他觉得坐在那边看着对面人撸挺傻的,他宁可看不见,只是靠想象。他也不喜欢语音,耳机让他太出戏。他喜欢把电话放在耳边,没有束缚,没有顾虑,他想怎么样都行。事实上,舒岩也是非常随意。他经常挂人电话声音不好听的,不会说普通话的,一上来就喘粗气的,还有特别“文明”的舒岩觉得自己骨子里可能还是比较放荡吧他对那种彬彬有礼的用词非常书面化的过程是完全应付不来,他都不太硬的起来。太粗暴太粗口也不行,有一次接起电话,对方就说叫爸爸行不行,舒岩说不行,那边马上说,我叫你爸爸也成。舒岩挂了电话,觉得三观需要重塑。

    于是在这浑浑噩噩中羞并快乐着。舒岩办了一张新卡专门用来电话,平时并不用,只有需要的时候才换上。次数也不算多,大概一个星期12次。从不暴露个人信息,不过说实话,也没什么人真的会问,顶多聊聊对方的年龄,是1还是0,除此以外还需要问什么呢再出口的问题就都是调情用的了,关于这些大家都心照不宣。

    混过一个多月后,舒岩也算是摸清了门道了,上线先把名字改好,然后等人来撩。他喜欢先简单聊上几句,比如今天的人很多啊,或者你来了很久吗,总之都是废话,无聊至极,可是他总觉的这是他最后的那么一点遮羞布,好似自己并不单单是为了欲望,而是有那么一点聊得来的陌生人勾引了自己。

    有时候舒岩觉得自己挺矛盾的,有点当了婊子又立牌坊的意思,可是许平川对此不以为然,是的,这事儿还是让许平川知道了,舒岩也没办法,怪只能怪自己喝醉的脑子控制不了自己,大醉之后他打电话给许平川,问他自己这样是不是有毛病啊,属不属于心理疾病

    许平川说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和别人电话聊聊骚就觉得自己特别不一样了是吧觉得全世界就你阴暗就你苦逼就你道貌岸然了是不是啊我告诉你,舒岩,你这算个屁啊。这种事你也就和我说说,我不笑话你,其实我也想笑话你的,但是觉得这样对你太残忍,对圈子里的其他人,你不要随便逼逼,讲出去要人笑掉大牙的。我不是说你这个行为要人发笑,是你这个心理活动啊太可笑了。这也算事儿说真的,对于一个同性恋来说,我觉得真的算底线的只有三件事撩直男,当小三,不戴套。就你现在这样,离“道德”啊“伦理”啊还差的远,再不济你也先脱离处男身份再谈这些。

    舒岩喝的迷迷糊糊,但是许平川的话他倒是听进去了,他想也是,这个事儿,碍着谁了呢这就是一个爱好,对,爱好,谁还没点小秘密呢舒岩说平川,好哥们,那我就大胆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啊,通天的大道

    这次先挂电话的是许平川。

    舒岩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看着手机里的短信,许平川发过来的,警告他以后喝多了别给他打电话,本来他还想问舒岩要不要电话里给自己演练演练,但是听了舒岩的歌以后觉得再牛逼的禽兽都会被他唱萎了。最末了不忘挤兑他一句就你这样的还有人愿意跟你电话sex

    舒岩把手机关机,然后拿出了手机卡,换上了聊天用的那张,他想,不仅有人愿意和自己聊,而且人数还不少。

    舒岩在短暂接触心理障碍后又开始了偶尔放纵的生活,不管许平川怎么安慰自己,舒岩还是觉得这是放纵而不是放松,但是就这样了,舒岩想反正现在就是这样了,不去管其他。

    某天舒岩照例进了聊天室,把马甲换好,就挂在那边开始看复习资料。有时候他会觉得这点也挺奇妙的,他以前一直以为学习会降低性欲,现在发现这可能是个误会。

    私聊屏上已经刷过一轮了,舒岩不去理会。这些都是类似于短信群发一样的信息,每个进来的人,他们都会去刷一遍,感觉就和发诈骗信息差不多吧,总有那么一两个跟他们联系的,然后就直奔主题了。舒岩不太喜欢这样,虽然他也是来找乐子的,但是他又想和他们有点不一样,一点点就行,哪怕是问一句在吗你好或者其他,总之不是刷屏就行。

    终于私聊的刷屏开始少了起来直到没有,舒岩看了一眼屏幕,似乎今天没有人来找他了。

    路过1234你好,请问只电话的意思是只能打电话聊天吗

    只电话嗯,是的。只接受电话,不视频不语音。

    路过1234那什么都能聊吗

    舒岩皱了一下眉头,这算什么,明知故问还是在撩我

    只电话理论上是这样吧。

    路过1234那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聊聊。

    舒岩合上手中的书,拿起水杯喝了半杯水,然后回答好的。

    接通手机的时候舒岩已经躺在了床上,他把手机开了免提,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意待着。

    一句喂,让舒岩眉头微微一皱。

    随后一句在吗,让舒岩拿起了手机,看了一下号码归属地。

    依然是江州。

    舒岩想,是第一次那个吗声音好像。

    舒岩清清嗓子说,我在的,你好。

    对方嗯了一声,说你声音挺好听的啊。

    不是。舒岩有点失望,虽然很像,但这不是第一次那个,这个男人的声音虽然也很低沉,但是他要年轻一些,性感当中还有那么一点点活泼。

    后面的谈话就更加重了舒岩这种感觉,因为这个人,真的是有点活泼

    他聊的很随意,他说你也是个gay吧舒岩嗯了一声,心想这不是废话吗,要不然直男来这里干嘛社会调查吗对方叹了口气说,我也是。舒岩又嗯了一声,觉得这人可能就是喜欢说废话吧。

    他说我心里好烦啊,也不知道和谁说,为什么全天下那么多人,就我是呢。

    舒岩说也不就你是啊,我不是也是。聊天室里的都是。

    他说那怎么能一样,你是,但你又不在我身边。

    舒岩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暧昧,他说你可以去找啊。

    对方冷笑一声,说哪里找大马路上吗

    舒岩说去gay吧,你们江州那么大,这个应该不少吧。

    不去,又不认识谁。

    去了不就认识了。

    对方说你总去这样的地方吗

    舒岩说我不去,我连门在哪儿都不知道。

    那你不孤独吗

    舒岩沉默了。他想怎么会不孤独呢,不孤独的话谁会上聊天室呢他有点烦这个人了,传播负能量,虽然声音好听,也不能原谅。

    舒岩把手指移到键盘上准备挂掉的时候,对方突然说话了,他说我有点孤独的,白天忙忙碌碌的时候还不觉得,可是一旦闲下来,想想自己这个事情,就觉得还是满难过的。

    舒岩轻轻的嗯了一下,说我也是。

    对方说是的啊连一个边喝酒边说心里话的朋友都没有。

    舒岩想自己好像稍微强一点,至少以前他是可以和许平川一边偷喝着他们学院的酒一边大骂这个狗日的世界的。

    舒岩说一个人喝酒是有点寂寞的,喝醉了都没人管。对方说是啊是啊,我现在就在一个人喝,不过我不会醉的,因为度数很低很低。

    再低度数的酒喝多了还是会醉的。

    可是很好喝啊,我买了几箱,现在就剩下这一只了,很甜,微微的气泡,口感有点粗糙,但是又很圆润,矛盾啊,就像我喜欢的人。

    舒岩突然觉得对方的运气其实比自己还好的,至少他还有喜欢的人,而自己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asti。舒岩说,你说的这个酒和这个很像。

    对方说是吗有机会,我要试试你说的酒。

    嗯,试试吧。这酒很好喝,我挺喜欢的,可惜,在我们这里没有的卖。

    很难找吗

    并不难找吧,在江州应该很容易买到吧。可是我们这种十八线城市,喝这种酒的人真的挺少的,没人会来搞这个吧。

    舒岩想这里连个正经的酒庄都没有,更不要说卖这样小众而又便宜的酒了。去超市还都是葡萄汁的天下。

    我找到以后送你一只,不,一箱

    对方的话让舒岩楞了一下,这算什么随口说吗不会真的是想和我要地址吧不会吧,这算什么啊

    然而对方并没有和舒岩要地址,他只说找到以后一定会送他,舒岩嗯嗯的答应着,心想果然随口的恩惠真是好用。

    然后就是漫无边际的闲谈,舒岩几次想挂掉电话,可是总是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被对方带跑话题,聊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后悔怎么刚刚没有挂电话,于是又想挂断,但是话题又一次被带走周而复始过后,舒岩睡着了。

    舒岩醒的时候发现手机的提示灯在闪,他摸索着拿起来,发现是一条短信

    谢谢你和我聊了那么久,心情好多了,谢谢,晚安。

    舒岩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是昨天聊着聊着睡着了,也没有换手机卡,这条信息应该是昨天那位话唠发来的。

    舒岩回复了一条没事儿,客气了。然后删除短信关机换卡,昨夜的事情,就算消失了。

    这是个周六,舒岩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因为家里和工作的地方实在遥远,他爸妈就在这附近给他买了一个小房子,反正这十八线城市房价便宜,工资却还凑合,所以一般人家买房并不是压力。他本意是去书店买几本学习资料,虽然对国考兴趣实在不大,可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已经习惯学习了。这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理论上是个大城市,百度百科上写的数字很是唬人,但是这个城市里的土著眼里,再怎么扩张市区面积,城市永远只是那几条街道那一个商场。要去的书店算是个地标建筑,全市最大的书店,说起来名字就指的那一栋,好像其他新开连锁书店的都不配叫这个名字一样。舒岩到了以后并没有直奔三楼,而是在一楼卖教辅图书的地方转悠了起来,他想起学生时代长期扎根在这里,一套一套的真题,模拟,海淀,黄冈,他用了少年几乎所有的时光才逃离了这座城市,可是四年以后他还是回来了。他看着这一群群或认真或闲散的翻着书籍的少男少女,猜想他们之中会有多少人回到这里,他们回来是出于自愿还是压力,他们会不会过的开心,还是,还是和自己一样。

    在一楼逗留了一会儿,舒岩就去了二楼,这是他以前基本没来过的地方。在爸妈眼里这是个卖无用书的地方。这楼卖的都是工具书,各种行业的,对于当时还是学生的舒岩来说,当然是没什么用处。他慢慢转了一下,在一个书架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本葡萄酒全书。舒岩知道这个作者,许平川曾有一阵很喜欢这位侍酒师,问及原因,他总是一撇嘴,说因为这个人长的帅啊。舒岩拿起来翻了翻,又塞了回去,转而去了三楼仔细挑选参考书。

    最后,舒岩还是折回了二楼,买走了那本葡萄酒的书。

    他想看看闲书,其实也不错吧。

    深夜,他又换上了卡。开机发现没有新的信息进来,舒岩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是高兴还是无奈。

    登陆进聊天室,舒岩想了想,把自己的马甲改了,他想换个名字吧,虽然好像没什么意义,可是他其实有点点担心昨天的话唠再来找自己聊天,毕竟他来的是聊天室,不是心理咨询室,他来解决的是性欲而不是倾诉欲。

    就这样小心翼翼的改了名字半个月,然而话唠和第一个人一样,并没有再联系过他。

    舒岩几乎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北风吹过一阵之后,天气就冷了起来,照例在每年供暖之前是要有那么一个想让人生不如死的冷空气的。舒岩窝在被子里靠发抖来取暖。他在床上支了床桌,把小本子放在上面,被子把全身盖的严实,只露出一张脸和一只手,他习惯性的把号挂在聊天室后就开始看新闻看八卦,他今天并没有想电话的欲望,寒冷让他阳痿。

    舒岩把电脑的声音关闭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发现私聊那里已经被刷过几次屏了,看了一下最后一句的发送时间,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前了,想来这个夜晚也就这样了。舒岩准备洗洗涮涮之后就睡了,然而正要关闭页面的时候,他的私聊那里出现了新的消息。

    路过2340请问在吗

    电话聊天在的。

    路过2340有时间聊聊啊

    电话聊天可以的。但是只接受电话,不语音不视频不文字。

    路过2340好,那你的号码我打给你吧。

    电话聊天稍等,还是我打给你吧,稍微等我一下,可以吗

    路过2340ok,我等你,我的电话是13xxxxxxxxx

    舒岩迅速记下电话,然后关了电脑,去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扑在脸上,舒岩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想疯了吗,又不想做爱,干嘛要给别人打电话他想还是算了吧,洗完脸上床睡觉,就当没有那个事情,电话是用来解决欲望的,如果不想,就别耽误彼此的时间。

    舒岩滚回床上去后就关了灯,然后开始漫长的烙饼。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怪这寒冷的天气驱散了睡意,他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离上床的时候过去了一个小时,可他还是一点想睡觉的心思都没有,精神好的很。他想要不然爬起来继续上网得了,可是又舍不得掀开这好不容易捂暖的被窝。思来想去间,他看见枕头边放的便签本,拿过来看了一下,上面一串号码,是那最后一个聊天的人留下的。舒岩内心挣扎了一下,他想不如打一下试试,要是占线或者关机,那么这个事情就算了,要是通了到时候再想通了的事情。反正夜这么冷这么长,无聊么。

    舒岩干脆的换上了卡,按照便签上的号码拨了过去,等待的时候发现对方的所在地是江州。舒岩想怎么又是江州的啊好像那边的人都好这一口一样不过想来那里地方大经济强人口基数大,按照比例来算也确实gay会多一些,gay一多,各种爱好的也就会显得多不像自己家这个地方,舒岩有时候都觉得整个城市就他这么一个gay了。

    电话只响了三下就接通了。

    舒岩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

    对方也喂了一声。

    舒岩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舒岩说你好,我是刚刚聊天室那个,就是那个说忙完给你打过来的,不好意思啊,我忙的有点久。

    对方笑了一下,声音很闷,他说没关系啊,我说过我会等你的。

    舒岩想,全江州的,喜欢电话sex的gay都是一个声音吗

    舒岩也不敢十分确定,他试探着说,今天没有喝酒吧

    对方笑的更大声,他说我很想说我没有喝,可是不能骗你,我在喝,比上次那种还要甜,应该说又酸又甜让我有点头疼。

    是什么酒舒岩从对方过于开朗的笑声中知道他是上次那个人,懒得寒暄为什么又一次碰上,这东西说多了尴尬。

    我看看嗯法国的,啊,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不太懂,都是别人留下的,我拿来喝。

    这样啊,好可惜,我还想知道是什么酒呢,很好奇。

    你喜欢酒对方声音很温柔让舒岩很松弛,他把手机开了免提以后放在了旁边,他躺着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轻声说,是啊,我喜欢。

    对方嗯了一声,他说我喜欢的人也喜欢酒,但是他从来不醉,和我不一样。

    舒岩说是啊,他是喜欢酒,你是喜欢喝酒,完全不一样。那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

    现实中舒岩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他不太关心别人的生活,也不会去问超越界限的问题,可现在是黑夜,对面是陌生人,联系他们的仅仅是电话,所以他想问,也敢问。

    对方那边安静了下来,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在电流间泄露出来,慢慢的,对方的声音低沉的传了过来,他说,不喜欢。他不喜欢我。

    舒岩突然有了强烈的罪恶感。

    舒岩说,没有什么的,我喜欢的人也不喜欢我,这没什么的,谁规定的喜欢一个人,对方就一定要也喜欢自己呢,是吧

    这是一个谎言,舒岩知道,他没有喜欢的人,可是此刻他想要安慰电话那头的男人,用这种拙劣的方式。

    对方说是啊,你说的对。可是我只想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而且我一定要,即使要等很久。

    即使要等很久

    即使要等很久。

    舒岩说何必呢,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

    对方顿了一下,然后说,等到我不喜欢他的那一天吧。

    舒岩想,这样好自我,也好自虐。

    舒岩拿起手机,对着话筒轻轻说,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喜欢,或者放弃,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有那么一天。

    对方轻声笑着说谢谢,不管是什么意思,各方面的谢谢。

    舒岩也笑了,他说谢什么啊,这天聊的和猜谜一样。对方说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上次聊天觉得你挺不高兴的,咬牙切齿的模样。

    舒岩说因为你坏人好事。

    对方说什么意思什么事

    没什么。舒岩没有解释,他说今天好冷啊,好冷好冷,冬天来了。

    对方说,我这边,秋天才开始。

    舒岩嗯了一声,他说好远,因为我们离的好远

    话题这样开始了,他们慢慢的聊了很久,直到舒岩又开着电话,睡着了。

    第四章 a先生

    舒岩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一种茫然放空的感觉,他想他怎么又聊睡着了。看看手机的通话记录,他们聊了2个多小时,手机此时还有一点点的电,信息灯依然在闪。他赶紧翻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然后打开短信。

    以后还可以打电话找你聊天吗

    舒岩想了想,回复说如果你打得通电话。

    然后舒岩关机换卡,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此后的日子里,舒岩经常能在深夜接到这个人的电话,这人再也不会在聊天室问他在不在,可不可以打电话,而是直接打过来,舒岩有几次都不想再接了,或者干脆把号码拉黑。可是真的拿起了手机,还是忍不住接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人不喝酒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对方总是用好听的声音跟舒岩描述自己此刻正在喝的酒,有的浓烈有的清淡,有的甘甜有的酸涩,舒岩总是在他的话语中来猜测酒的品种,他很喜欢这样。对方喜欢喝酒,但是似乎不懂酒,每次舒岩问他就的名字,他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他说这些酒标要不然乱七八糟的写了一堆,要不然就惜字如金,白花花一片,没几个字母。舒岩笑着说法国人么觉得自己最正统,当然写的也最多,规矩也大,其他国家则是觉得反正我们也就是这样了,干脆随性至上,酒标就做的全凭喜好毫无规律可言。对方满不在意的说,就这资本产阶级的调调,我是最看不惯的,酒而已,事情也搞这么多。舒岩大笑,他说你这也算是带有色眼镜看酒,其实酒么,就是饮品,各个国家地区都差不太多,你就想想咱们国家不是白酒黄酒汾酒等等的不一而足,包装也是各凭本事么,这样想来,葡萄酒那边的事情其实还要少些呢。主要这东西是外国人一直搞着的,进入咱们的晚一些,加上咱们这个口味也比较固定,所以大家了解不足罢了。

    我看你了解的倒是挺足的。对方笑嘻嘻的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是不是和葡萄酒有关

    舒岩楞了一下,他觉得这个问工作这种问题就像是试卷上的一些题目,好像超纲,但是又像没超纲。

    他斟酌了一下,说其实并没有很了解,只是电视上偶尔看的,记住了一些罢了。工作么,就是普通职员咯,老板手下的虾兵蟹将。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出舒岩言语中的避讳,他说那也挺累的,不过我最近也挺累的,想自己干点什么,可是工商税务一圈跑下来,诶哟,要命的呀。

    说真的,这人普通话说的是很好的,加上声音低沉,听着非常有磁性,有点像大学时代躺在宿舍床上听的深夜电台。可是他应该是江州本地人,或者至少是那一方水土养出来的人,他的普通话再标准,总还是偶尔会透露出那么一点点的软糯,配上那个嗓音,听起来十分勾人,就像有个手指时不时的拂过你的敏感带。

    舒岩听着耳朵热了起来,他想最近一换卡基本都可以接到对方的电话,导致他早忘了初衷,也不是忘了吧,而是说不清吧。

    然后又是一通闲扯,直到舒岩睡着。

    有一次闲聊中舒岩说感觉喝酒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因为对方从没有喝醉过,而自己却总是瞌睡连连。那头说你这是在说我讲的不够有趣让你无聊了吗舒岩笑着说,你才知道啊。对方说这个玩笑可不好笑。舒岩依然笑着,他说我没有开玩笑啊。他本想接着说闲聊不就是这样,可是电话被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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