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的金首饰被一双从阴影里伸出来手,轻轻抽过去。
躺地上那男的,好不容易爬起来,朝着巷子深处跑进去了。
长发男眯着眼。
“操,谁啊!”
齐晖心脏突然狂乱地跳。
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仍旧可以看得出是一脸苍白。
高个子,细长腿,小平头,面上是一双黑幽幽的眼睛。
长发男愣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地开口。
“头头头头头……头儿?”
江夏元把手里的金首饰往他跟前一扔。
“把这东西还回去。”
长发男稳当地接住了。
“是!头儿,我这就去!”几个人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齐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江夏元轻声叫他。
“齐晖。”
齐晖呆了。
“齐晖,我回来了。”
齐晖站着,嘴唇微张。
“夏元?”
“是我。”
“江夏元!”
“嗯。”
齐晖慢慢地挪着脚,终于,他在最后一刻绷不住了,几乎是冲着过去,一下子把江夏元给抱住了。
“操,你他妈还舍得回来!”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你身子真暖。”江夏元把头埋在齐晖胸口,感受着这多年未曾感受过的温度。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让他安心的体温,即使齐晖的体温偏低,却在这样的夜里给着他最为弥足珍贵的念想。
齐晖把他紧紧拥着,仿佛怕他跑了似的,嘴里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
他,很想,他。
足足四年多没有触碰过对方的躯体,但触感仍旧和当年一样熟悉,思之而不得,得到后方才觉得珍贵。
两人相拥了许久许久,仿佛时间都静止了。齐晖这才附在江夏元耳边,轻声问道“他们说你要关多一年……”
江夏元低着嗓子。
“表现好减刑了。”
“难受吗。”
“你不在就难受,看不到你特别难受,刚开始进去每天想着跟你见面……后来你一次也没来过,我就抓狂了。”
那时候齐晖被他爸赶去国外,坚决勒令不许回国。他一听,越发觉得愧疚,赶紧道歉。
“我是个混蛋!”
“嘘,我不许你骂你自己。”江夏元把手指放在齐晖唇上,露出一个笑脸。
江夏元的憔悴是显而易见的,他白天刚从里面出来,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转了好几站车才回到光陈。兴许是他的气质比较清冷,一路上同行的人都以为这个一脸平和的俊秀青年是个搞文化事业的,丝毫没有联想到他是犯了事,被关了几年才放出来的“前犯人”。
齐晖看着江夏元苍白的脸,忍不住用手摸上去,他心疼。
“瘦多了。”
“嗯,想你想瘦的。”
“蠢货……”
“蠢货回来了,你还捡我回家吗?”
齐晖笑了,手握拳轻轻打在他肩上。“捡!现在就捡你回去。”
“回去之前先亲一个。”
江夏元把头凑过去,吻在齐晖火热的唇上面。
这个吻一触即发,温热的舌头在口腔里无尽的缠绵着,齐晖几乎要窒息,这是一个疯狂而又漫长的吻,齐晖搂着江夏元的身体,让他和自己紧紧贴合着,他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去箍紧眼前这个人……谁也无法离开谁而独立存在,只有从彼此才能找到存活的理由。哪怕是江夏元脸上每一个角落,包括鼻尖,眉头,他都细细吻遍了……
他花了四年多的时间才等到的这个人,迫使他要用尽全身力气去守护,这种疯狂的执念,是融汇到血液里,深入骨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