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啊,以前你家过得很苦,现在也算是熬出头了,伯母一直盼着能见到你呢,你当时怎么一声不吭就搬走了?”
“家里出了点事,我不得已退了学。”
“是这样啊……没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都捱过来了嘛,对了,我当时听说你跟你妈妈两人住,现在你妈妈也陪你住在光陈吗?”
江夏元浅笑着,“我妈去世很久了。”
“……你看我问的这是什么问题,这,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哎……”
“生死由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江夏元说出这么一句话,齐晖在一旁听得一身冷汗。
说实在的,江母会去世,他也有责任,而且责任很大。
齐老爷子正在一旁逗着小孙子玩儿,一下子看见齐晖不自在的搓着手,不在意地问“齐晖,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我好得很……”齐晖说着,故作镇定的灌了一口开水,不小心被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
齐夫人听到齐晖的咳嗽声,疑惑地看过来,看见他们三有说有笑,也就不理会。
“夏元啊,伯母挺想你,没想到你跟齐晖还保持着联系,这再好不过了,改时间到路滨我们家里坐坐,我要亲自下厨给你烧一桌子好吃的。”
江夏元笑得很开心,点点头,“好。”
“瞧你,一个人打拼很累吧,伯母心疼。”齐夫人伸手去摸江夏元的头发,抚到发根,突然发现有些疤痕,她好奇地问“你头上怎么有伤口?”
江夏元笑笑,“以前干过工地活,被砖块,钢筋撞到是常有的事,不碍事。”
齐夫人越发怜惜,把江夏元的手握紧了,“这孩子,一个人肯定很辛苦,以后有事没事尽管来找伯母,伯母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伯母,我的要求不多,就一个……”我想跟您家儿子在一起。
江夏元还没来得及说完,齐晖在一旁拼命地咳嗽。
“咳咳咳,靠,这水怎么这么呛!”
齐士渊赶紧爬过来给他小叔拍着背顺气。
“小叔,喝水别喝那么快。”
齐老爷子说“士渊真乖。”转而对齐晖说“你看看你那么大一个人,竟然没有小孩子懂事,羞不羞耻!”
齐夫人说“齐晖,你要咳嗽出去咳,别在房间里,对士渊也不是很好,万一把病毒感染给士渊怎么办。”
齐晖一听,差点哭天抢地。
齐老爷子有个齐士渊;齐夫人正忙着跟江夏元叙旧。
谁才是你们亲生儿子啊!
齐晖这下真是苦瓜脸了,齐士渊看见他这幅模样,赶紧安慰道“小叔,没事,我不笑你。”
“小东西,一边玩儿去,你还想笑我,等你长得跟我差不多大再说。”
齐老爷子瞪了齐晖一眼,意思是别把我乖孙吓坏了。
齐夫人跟江夏元一聊就停不下来了,齐老爷子坐着无聊,看着自己儿子问“齐晖,我们俩去喝酒,这哪儿有酒馆。”
“跟您喝?”
“怕了是吧。”
“我还真就没怕过,走,现在就去,对街就有。”
说着两人起身,齐士渊一见状,跟着要走,齐晖把他抱到齐夫人身边,对他说道“陪着你奶奶,别乱跑,不然回来收拾你。”说着又附到江夏元耳边说“别对我妈乱说话,不然回来连你一起收拾。”
江夏元轻笑,回道“知道了。”
齐夫人看着两人默契地互动,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齐士渊耷拉着眉毛看着小叔跟爷爷出门去,奶奶又跟江叔叔聊得正欢,他无聊地趴到地上,打了个滚,意外觉得凉爽,于是得劲儿在冰凉的地板上滚来滚去。
齐老爷子跟齐晖两人喝得很多,是被酒馆的人扶回来的,两个人的口气都很大,酒量都很差,趁着齐老爷子醉倒,齐夫人忍不住对他又是捏鼻子又是揪耳朵的,嘴里骂着“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喝,不要命了是吧,哈?”
齐士渊回头看着江夏元正在帮齐晖擦脸,他蹲在那里看了好久,才小声说道“江叔叔,你对齐晖真好。”
江夏元抬头,看见齐士渊圆圆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看,他回道“嗯,我这辈子只对他好。”
“为什么?”
“秘密。”
“真小气,说一下又不会怎样。”
“现在不能说,以后会跟你爷爷奶奶说的。”江夏元笑着,给齐晖换了衬衣。
齐夫人也给齐老爷子换了衣服,穿的是齐晖的上衣,模样有点滑稽。两人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只能让齐老爷子在齐晖床上躺着,齐晖躺沙发里。
江夏元给齐夫人和齐士渊煮了晚饭,齐夫人对这后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点头赞叹道“要是哪家女孩子嫁给你,那可真是大大的福气啊,齐晖要是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江夏元说“齐晖有齐晖的好。”
齐夫人故作生气道“这孩子就像他爸,脾气又差又没耐心,说几句话口气都冲的要命,这能有女孩子看得上他?要是这么下去,三十好几都娶不到老婆!这个性又吊儿郎当的,赚钱的手段一个不懂,以后可怎么过日子?”真是越说越气,越说越担心。
江夏元突然认真地对齐夫人说“伯母,您别担心,我以后会照顾齐晖的。”
齐夫人只当是“普通的照顾”,就是兄弟间帮着照看一下什么的,当下喜笑颜开地说“夏元,你真是个好孩子,我就说我眼光不差,见一个准一个儿,我当年可是巴不得能认你当我儿子,你以后要是愿意啊,就可以叫我一声‘妈’!”
江夏元心情极好,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