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波道“我们认识你十几年还不知道啊,就怕这江夏元是。”
方超问“那怎么办?”
“好办啊,直接把他叫出来问不就得了。”
齐晖问“万一他要是承认了怎么办?”
“这才不简单,绝交,你要是乐意,可以把他打一顿。”
方超点头,觉得是个好主意。
齐晖心里有个小疙瘩,他把江夏元当兄弟,实在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他一直记得江夏元在后山里救了他的场景。他齐晖这辈子只交志同道合的朋友,像方超,像李建波,都是可以跟自己混的,而这个江夏元,他不会打架就算了,个性还阴郁也算了,麻痹你还喜欢男人,我操难不成还把我当对象?
一想到这里他就愤怒难当。
李建波一直盯着齐晖看,许久才说“齐晖——你有时候也该反省一下自己。”
齐晖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跟江夏元才认识了多长时间?你们俩躺一个被窝,你还让他帮你吹头发,人懒不是这么懒的——”
“李建波!”
“你先别向我发飙,我倒是想问你,我跟方超认识你十多年,什么时候跟你这混儿手拖手看海来着?”
方超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被齐晖一瞪,又把笑声憋了回去。
李建波继续说“我们知道你重情义,不论江夏元帮了你什么,你也该为自己想一想,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凭什么混在我们中间。”
方超插嘴,“好歹他也救了齐晖一次,背上都被打得开花了。”
李建波思忖半刻,这才说道“所以这要看齐晖你自己了,该绝情的时候绝情,不然不就害了自己嘛——一个江夏元算什么。”
方超一直靠在沙发里,突然说“要不然两人发展一下,看看效果?那个江夏元嘛,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总体而言齐晖你配不上他。”
方超是开玩笑,齐晖可不这么想,一下子就扑过去,跟方超扭打起来。齐晖气急败坏,吼道“谁说我不够绝情,我就做给你们看!”
那天下午齐晖约了江夏元见面。
齐晖已经没有正眼看江夏元整整一周,学校里流言四起,齐晖恨不得把夏元一脚踹到太平洋去,哪里还敢与他接近。
江夏元高兴地跟着齐晖来到了城区结合处一个施工现场,傍晚六点多,工人们都下班了,齐晖正坐在工地一块大石块上,百无聊赖地等着江夏元,他身后是一件放着工用工具临时搭建的小型仓库,上面没有锁,早就被齐晖他们给撬开了。
江夏元轻声叫了句“齐晖。”
齐晖当下百感交集。
有难受,有不舍,还有点恶心。
隔了半会儿,见江夏元一直在自己前面站着,齐晖招手让他过去。
“江夏元你过来。”
江夏元乖乖走过去,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齐晖,把对方看得周身不自在。
“江夏元我问你个问题——”齐晖突然开口,把江夏元吓了一跳,继而又点头。
“你——是不是喜欢我?”齐晖艰难的开口,看见江夏元脸上突然刷的红了,他心里大骂一声不妙。
江夏元果然点了点头。
我操,齐晖忍住要打人的冲动,继续问“怎么个喜欢。”
“很喜欢。”
“我——你——靠,我问的是怎样的喜欢法,对你妈妈那样的,还是对朋友那样的,还是——”他本来想说像徐少勤跟他姐夫那样的,可是他心里一阵恶心,说不出口。
“我特别喜欢你。”
“你是不是傻的啊?”齐晖简直要气炸了,只能开门见山地问“你想跟我睡吗?”
夏元脸更红了,由于皮肤白皙而显得有点怪异。他咬咬牙,说“我想。”
齐晖只感觉头一晕眩,站起身来晃晃脑袋,以保持冷静。
“怎么睡?”齐晖心想,如果是跟平日里那样一起躺着没什么,他跟李建波他们有时候也挤一张床,没什么不自在。
可是江夏元却说“我想摸你,亲你… …”
这下不得了了,齐晖整个人狂怒,一个拳头就狠狠地砸过来,直打到江夏元的心窝,把他打得弯下腰去,捂着胸口直咳嗽。江夏元惊恐的看着突然暴怒的齐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张着迷茫的眼睛,艰难地开口问“齐晖?”
“你麻痹别叫我的名字,死变态。”齐晖一下子抄起地上的板砖,照着江夏元的头就来了一下,只听砰的一声重击,夏元只感觉有点晕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并慢慢变成了红色。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伸手去摸额头,手上沾满了鲜血,刺得他眼睛生疼。
“齐晖?”夏元开口,声音有点喑哑,他想问怎么了。
齐晖正在怒气头上,哪里想听他说话,只觉得这人恶心,竟敢挂念他的身体,真是欠揍。他抡起板砖再往江夏元头上敲了一下,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李建波和方超你们两个给我看着,谁麻痹舍不得,谁麻痹不够绝情!
他简直打红了眼,一见血就发狂。
一直在旁边躲着的李建波看看这情况不对,赶紧跑出来,一把抓住了齐晖的手,怒喝道“齐晖你别疯了,你要打死他吗。”
“我打死他这个死变态!”
江夏元仿佛由云端让人推入一个深渊,重重地跌到地上,连惊叫一声都来不及。
李建波对旁边的方超使了个眼色,方超便快速走过来,一下子抓住江夏元的手,把他往仓库边拉,拉倒仓库门口,一用劲就把江夏元推了进去,江夏元重重地跌在地上。
心口疼,头也痛,再也没有比这还要绝望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