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齐晖反应过来,江夏元早已箍住他的腰,一双黑亮的眸子看着他。
齐晖心慌意乱,使了全力把江夏元的手掰开,顶着一头半干不湿的头发跌倒在地毯上。
“操,我的腰——黄拾,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废了。”
江夏元移到齐晖旁边,拿了吹风筒继续帮他把头发吹干了,这才把他从地毯上提起来,放在沙发上。
接着又从电视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手机,交给齐晖。
“什么玩意儿?”齐晖接过来,滑开屏幕。
“里面有我的号码,就我一个人的。”江夏元起身去倒水。
齐晖把联系人的名单一打开,看见里面果然只有一个号码,备注却不是“黄拾”,而是一个大写字母“j”,他直觉理解黄拾搞错了,顺手把名字改成“黄拾”。
那一夜的黄拾很反常,至少齐晖是这么觉得的。
屋子里有一个主卧和两间客房,江夏元很早就走进其中一间房间,把房门锁了睡觉,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齐晖。
他早已习惯了每天夜里黄拾没完没了的纠缠,被他踹下床去,又爬起来,睡一次觉能折腾好一会儿。
他站在那里想了很久,脸突然爆红——谁t想和你一起睡啊,自己打开另一间房间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齐晖一碰着枕头就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舒服。
他根本不知道江夏元躺在另一间房里,根本就没睡着,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起了身,去了浴室。
江夏元的忍耐力比黄拾要差很多,他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伤害了齐晖。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很久以前在仓库里流着血哭泣的自己——
一个人被锁在仓库里,怎么哭喊也没有人来救自己,而把自己锁进去的,就是这个齐晖。
他矛盾,郁卒,想着不知道要选择爱齐晖,还是恨他——
方超表示和齐晖失去了沟通能力,他打电话给李建波大骂齐晖的破事我不管了!
李建波坐在办公桌前,用内线把秘书叫进来“跟乔治先生说不要懈怠,通知他下午来见我。”
起初李建波只是觉得好玩,他想看看天不怕地不怕的齐晖会被这个黄拾整成什么样子。
他也想看看自尊心极强的齐晖,难道真的会接受一个男人?
越想越有趣,可到最后他却有点怕了——这个黄拾,身份是个谜团,但可以肯定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党齐晖有危险,自然不能放着他不管。
小白兔被恶狼爱上会有什么后果?或许是真的超越种族的界限,相亲相爱了——又或许是恶狼把这小白兔嚼烂了咽下,连骨头都不剩。
李建波觉得这世界没有美好的童话。
穆何在接到齐晖的电话的时候惊愕道“你们同居了?”
电话那一边的齐晖就怒骂了一声“我操你麻痹,重重地把电话给挂了。”
穆何放下手机,他对桌的穆安丽便神色严肃地看着她儿子,凛然道“穆何,我说了让你不要和齐晖有过多接触,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穆何看着眼前年轻得不像话的女人,不屑地说“你平时都没管我,现在装什么烂好人。”
穆安丽没有动气,摇着头笑了,“你以为你现在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我在刀口上讨生活给你赚来的,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
“我没有不满,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要父亲也不要这样的生活!”
“他已经死了。”
“是你把他逼死的!”穆何手上的刀叉看起来就像要被他拧弯了。
“是他太自不量力了,胆敢过问我的事。”穆安丽吃了一口牛排,眉头轻皱——这种味感真是太恶心了,半生不熟的肉,还带着血丝。
穆何突然站起来,咆哮道“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不爱他就不要嫁给他!”
他这一喊,餐厅里许多人都往这边望过来。穆安丽的几个保镖也迅速从角落的一张桌子那里冲过来,和穆何对峙。
穆安丽扬起一只手示意那些人退下去,喝了一口水漱口,缓缓说道“我爱他,不然我也不会和他生下你。”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丈夫长得几分神似,但更多是像自己,除了那一头总是被他染成黑色的金棕色的头发。
“答应我,按照我的要求去办,我是为了你好。”
盛夏就要来了,学校忙着各种考试,齐晖心力交瘁。
他坐在副驾驶坐上,昏昏沉沉的打着瞌睡。
他觉得现状有点不明朗,首先,他只把黄拾当成自己的小狗,所以特别恩惠他干各种各样的事,包括自己勉为其难的搬到他家去。
可是周围那群神经病,包括穆何,方超,甚至一向严谨的李建波,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些乱七八糟的事。
方超甚至严肃的和他说“你这事要不要告诉齐伯父?”
齐晖一拳就砸在他脸上,把他痛的龇牙咧嘴。
“告诉你,方超,我齐晖是大老爷们,你特么想玩男人自己一个人去第八街区找个爽爽,别阴阳怪气的!”
方超也火了,“根据建波说的,谁被玩还不知道呢,你小心点——”他这话没说完,就被齐晖一脚踹到了地上。
“齐晖,醒了吗?我们到了。”江夏元把车停在齐晖的公寓前面,转头问闭着眼睛养神的齐晖。
齐晖伸一个懒腰,打开车门下去了。
且说陈春香刚刚从市场买菜回来,一眼就看在自己门口停了一辆看起来很贵的车子,齐混账还从那车子里面下来了,她眼睛霎时瞪得老大。还来不及消化眼前的情况,驾驶座那边的车门也打开,她的黄小哥也下来了。
我的天啊——打扮得干净利落,头发也梳得很有型,面颊白净,两道眉毛又黑又直,这是去哪里养颜美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