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你了,我最近可没闯祸啊。”穆何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沙发垫很快就被他头发上的水珠润湿了。
“你当然会听话,可是你的猪朋狗友却不一定。”穆安丽笑道,嘴角只轻轻一扬,神态和穆何很相似。
“你什么意思?”
“那个齐晖,他惹了不好惹的人,你跟他这么熟,只怕会吃亏。”穆安丽依旧微笑。
“齐晖怎么了?”穆何听到齐晖的名字,精神开始集中。
“齐晖是没什么,可听说他养了一条狗,这条狗可不得了——光陈的陈五,丁行雨,还有成不了气候的金禾都在找他。”穆安丽又顿了顿,“只有他们的老大一人被蒙在鼓里。”
穆何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你是说那个黄拾?”
“黄拾?这名字倒挺有趣。”
“穆安丽——”
“你叫我什么?”穆安丽眼睛对上穆何。
“妈——”
“乖儿子,这几天跟齐晖保持距离,估计有几拨人要开始动作了,你不要掺合。”穆安丽说着就站起身来,“记得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觉,还有——别染头发了,你浅发色挺好看。”
穆安丽挨着保镖离开,穆何还愣愣地坐在沙发里。
乔振彪坐在铺着虎皮的藤椅上,神色有点不自在,他手一伸,在旁边给他扇风的年轻姑娘就把一杯茶递到他手中。
他缀了一口茶,紧皱的眉头这才开始舒展,继而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乔振彪长得很高很壮,眉毛是凌厉的剑眉,眼睛底下有刀疤,是年轻时候跟人拼杀留下的纪念品,现在他已经快六十了,可是仍旧威风凛凛。
“老大您有心事?”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帮乔振彪空了的被子再续满茶水。
中年男子个子不高,但气势很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半眯着看着手里的茶壶。
“不知道下面的人找到夏元了吗。”乔振彪说着,又喝了一口茶。
江夏元失踪已经很久,竟没人能找到他,枉费自己是光陈组的老大,手下好几万,遍布全城,竟然连个人也找不到找不到的原因有几个,其中之一就是江夏元已经死了。
可是他究竟为何而失踪?竟没人能给他说明白了。
“放心吧,老大,只要一找到江公子,自然有人来禀报。”
“嗯,陈五,你办事我放心——”乔振彪睁开眼睛,对上陈五忠心耿耿的眼神,“其他人要是有你一半的能耐,我就放心了。”
“老大你真是过奖了,日后江公子回来,还是您的得力助手。”
“我倒是不在意,只是怕秀彬想着夏元这孩子。”
“大小姐很喜欢江公子。”
“陈五你也看出来了?”
“不,是底下有人议论,我怕说出来惹您不高兴,便没说。”陈五声音嘶哑而又有力度,说着这些奉承的话,竟然没有半点虚假的感觉。
“哈哈哈——看来是众望所归,等找到夏元,就给他们办喜事如何?”乔振彪心情大好,不由得从椅子里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一切听老大安排——”陈五也跟着笑,他的表情和颜悦色,内心一声冷笑——
江夏元,你躲了这么多时日也该玩够了。
也该到了上西天的日子。
15突如其来的横祸
黄拾站在公寓前面,穿着一件粉色的衬衫。
他抬起头望着六楼的阳台。
“齐晖——”
“嗯?”齐晖抽着烟,靠在栏杆上。
“我今天发工资了。”
“哦。”
“你下楼,我带你去个地方。”黄拾兴冲冲地朝楼上的齐晖招手。
“嗯?算了吧,我一周才两天假日。”他掸了掸手里的烟灰,右手支起来摸着下巴,有点胡渣,今天还没刮胡子。
只穿着背心短裤,露出结实的肌肉,头发还没梳理,他已经睡了一整天,肚子开始饿了。
楼下的黄拾呢,倒很兴奋,他的康复能力很惊人,手上的伤很快就好了,第三天就要求去工作,陈春香倒是很疼他,不让他干重活,这让店里其他人很眼红。
陈春香就揪着那些哼哼唧唧的人的耳朵,一个一个的骂。
“你有黄小哥的长相吗?你有黄小哥的身材吗?你有黄小哥的好脾气吗?没有?没有你还磨叽个啥,快点去干活!”
最让齐晖觉得意外的是那天晚上他们从不夜城逃出来以后,这几天竟然过的风平浪静。
所谓的心狠手辣的陈五,莫非只是流传的?
他根本不知道,光陈警局这几日突然加大对各种夜总会、酒吧、k厅的检查力度,抓了不少人,贵哥他们即使想要有所行动,多少也有些顾忌。
这么做的人当然是方超。
他没有实权,只能打了个电话给他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