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超的的脸色也变了,他问齐晖,“究竟是怎么回事?”光陈市最大的黑道组织,老大乔振彪底下得力的一员猛将,为人心狠手辣,靠着杀人越货在帮派里从基层干起,最后得到老大的赏识,晋升为小组长。
他杀过的人,数不胜数。
警方却没有能力逮捕他,每次设局逮捕,都会损失惨重。
齐晖脸色铁青,他知道黄拾来历肯定不清白,可也没想到是跟陈五有过节,自己也是刚刚知道的,可这么丢脸的事他不会明说。
即使黄拾是陈五的人,即使黄拾是被陈五追杀的叛徒。
他也是自己捡到的狗!
于是他只能说“我只是收留了黄拾,不会受到过多牵连的。”
李建波脸色阴晴不定。他担心齐晖的安慰,却不肯明说,只能说“这个黄拾隐瞒自己被追杀的真相躲在你身边,你没想过原因吗?”
“他没隐瞒。”
“哦?”李建波和方超异口同声。
齐晖又靠近沙发坐下,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他失忆了——”
李建波和方超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两人皆一脸诧异。
尽管李建波对黄拾的身份有过多怀疑,但他没法指出明确的证据。齐晖一再表示自己不会遭遇任何危险,叫李建波放宽心。
李建波和方超对一个眼色,点点头。
方超决定回局里布下眼线,这几天加大对光陈组的监视。
方超开着车送齐晖回公寓。
齐晖下了车,才发现自己把盒饭落在李建波家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更重要的是他家小狗手受伤了不能煮饭,也不知道吃了没有。
他走到公寓前面,发现大门前的花坛坐着两个年轻人。
黑色的外衣,夸张的染发,像是深夜游荡的不良少年。
他们看见有人接近,赶忙抬起头看看来者。
一个嘴里叼着烟的青年,眼神里满是怒意,哐当一声踢开大门就走进了公寓。
“真不得了,竟然敢那样瞪着我们!”
“对啊,真是找死,要不是我们奉了命,有要事在身,就先把他痛扁一顿。”
“然后再挂到街口的广告牌上,看他敢不敢嚣张!”
齐晖走在楼梯上,连打了几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念他。
他到了房门口,轻手轻脚地开门,夜里十二点多,黄拾可能已经睡了。
他打开门,走进玄关,刚要开灯,就感觉有人从背后悄悄走过来,顿时肃起耳朵警惕。
“齐晖。”黄拾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显得异常清晰。他走到齐晖背后,从身后用左手抱住了他的腰“放手。”齐晖道。
“不可能。”黄拾手圈得更紧了,“齐晖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已经回来了,赶紧放手。”
“我们去睡觉吧。”
“黄拾你是脑袋秀逗了吗,不要逼我动手!”齐晖手扣住黄拾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把他的手腕按的咯吱直响。
黄拾这才慢慢松开手,齐晖把灯开了,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黄拾因为一时不适应光线而眯起了眼睛。
齐晖只看到眼前一个穿着普通家居服,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根本无法把他和黑道的人联系起来。
“黄拾——”齐晖叫道。
“齐晖?”
“你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吗?”
“我忘了,我已经很尽力的想,但还是想不起来。”
“你怕吗?万一以后都想不起来。”
“不怕,我有齐晖——”黄拾终于适应了光线,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齐晖,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
“好,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一定不会扔下你不管的。”齐晖拍拍黄拾的肩膀,“谁叫你是我捡回来的呢。”
黄拾也笑,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头疼,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而他不会允许齐晖出事。
穆何正在浴室里淋浴,他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房门钥匙孔插进了钥匙,然后门被打开了。
有自己家里钥匙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穆安丽。
他赶紧扯了条浴巾围在腰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来到客厅,果然看见穆安丽坐在沙发里。身后站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保镖。
穆安丽已经快五十了,但面容却显得很年轻,看起来像三十出头,她一身宝石蓝的长裙,脸上的妆容十分精致,黑色的长发完成一个很高的髻。看起来更像是要去参加一个舞会。
其实她刚从一个舞会回来,车辆途经儿子的公寓,便上来看看。
“你怎么来了?”穆何冷冷地说道,丝毫没有见到母亲时应有的喜悦。
“我来警告你。”穆安丽和他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