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穿的有点多,出汗的话下车海风一吹容易感冒。”
白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刚才“起床”后感觉有点冷,顺手就把盖在身上的大衣穿了,此时太阳逐渐升起来了,确实感觉有点多,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奇怪的道“那你和我说脱衣服就是了,你这样不冷吗?”
汤妮只穿一件衬衣,显然白骥的这件大衣是他穿来的。听白骥这么说,他看着前方头也不回的道“不冷,我比较怕热。”
怕热你还穿大衣?
白骥没有再说什么,他总觉得汤妮的态度有点不对劲,不管怎么说也是杜文的人,对他这么无微不至的干什么?如果说汤妮对他怀有不一样的心思,感觉又不像,他的gay达还是挺准的,汤妮应该不是gay。
不管如何,汤妮已经赢得了白骥足够的认同——和足够的怀疑。
“怎么逮着狂犬的?”
“来的路上查的。”
“怎么查的?”
汤妮瞄了一眼白骥,慢慢的道“狂犬逃走后警察就通知了我们,道上不知道你去哪,但是杜爷去哪还是很容易查到的。狂犬的几个小弟一起往这边跑,我们有人认得,跟着他们查到落脚点的。”
“这就是问题,你怎么能这么快查到他们的落脚点?”白骥怀疑的道,“不过是一天的时间,我昨天才通知的你。”
“我们在这边有人。”汤妮答的很快,“狂犬有个小弟特别好赌,在这里的赌场跟上他的。”
白骥没有再说什么,过了半晌后挤出一句话来“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汤妮一笑,指了指脑袋道“记性特别好。”
“天生的?”
“嗯。”
“你爹妈还真会生啊。”
汤妮只是笑,并不应答。
太阳完全升起时,白骥到了郊区的一片棚户区,触眼所见都是低矮简陋的平房和满地乱流的污水,这是藏人最好的地方。不时有人探出头来观察,却只是看一眼就缩了回去,没人在乎这里发生了什么,人们都忙于生存,无暇管别人的闲事。
汤妮在前面走,白骥跟在后面提心吊胆的。他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从容,曾经被背叛欺骗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心头,更何况汤妮这个人还这么可疑。
他的腿还没有那么灵活,虽然摆脱了拐杖,但走起路来有些发愣,和别人同行时总是经常需要小跑两步,不然会跟不上。然而,汤妮始终就在他前面一步之遥,这个距离从未改变过。
汤妮很高,目测接近190,白骥只有180,如此大的差距再加上腿脚不方便,他只能认为汤妮故意放缓的脚步。这很体贴,却令他更加不安。
见到国鸿后,白骥暂时把这份担忧扔往了脑后。“狂犬”此刻只是一条落水狗,不仅被五花大绑更被好好教训了一顿,门牙都掉了两颗,一只手不自然的扭曲着,甚至连凶狠的眼神都少了一只,一半脸肿得几乎看不见眼珠。
“你这是何苦?”白骥想要靠近却被挡住,汤妮有意无意的站在面前,他也没有坚持,就站在几步外说话,“疯狗疯狗,你还真准备疯一辈子?拘留所出来就出来了,好好过日子呗,还非要来找我,现在呢?怎么样?”
国鸿往地上吐了口和着血的唾沫,含糊不清的道“你不就是靠你家男人,往床上一躺腿一张卖屁|眼就行了!也就杜文那个傻小子对你死心踏地的!”
白骥半蹲下来,笑眯眯的道“嫉妒啊你?”
国鸿立刻破口大骂起来,一句组合脏话还没完就被小弟一拳打断了话头,“嗷”得叫了一声后哼哼着道“要杀要剐随便你,别他妈废话!”
白骥几乎要叹息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时代不同了,人也不能一直做野人是不是?文明社会我们讲法律,等着条子来接你吧,到时候在里面别忘了我就成。”
“就这?”国鸿似乎不敢相信,警惕的道,“你就这么放我走?”
“是啊。”
“不可能!你肯定有什么原因!”
“原因?”白骥做出一付沉思状,“倒还真有点,因为你让杜文现在还躺医院里,这挺让我高兴的,所以饶你一次。你还可以有机会重来,加油。”
国鸿精神一振,咬牙切齿的道“你等着,老子总会回来的!”
“没什么要说的了?”
“没有!”
“真没有?”
“你他妈烦不烦?”
白骥笑了笑,转身离开,边走边对跟在身边的汤妮道“弄死他。”
“知道了。”汤妮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一句。
白骥在门外等了会儿,直到听见里面传来凄厉的低吼,只一声就消失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狂犬。不一会儿,汤妮出来了,衣着整齐面色镇定,见他在外面便问道“走吗?”
“医院有消息吗?”
“还没。”
“机票订好了吗?”
“我现在订,最快一班?”
白骥注意到汤妮根本没问订去哪里的,他真的有些好奇起来了“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吗?”
“许多。”
“比如?”
“你愿不愿意接受我。”
白骥一怔,道“接受你什么?”
“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