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川指指舒岩说“你不就是我朋友,你和我这么黏糊吗”
舒岩说“我们就住一起还有必要打电话发短信”
“你前几年没和我住一起的时候你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啊哦,也不是没有,我看看啊,过年,是,过年的时候给我发了拜年短信,还是群发的那种”
舒岩心虚的低下头去不再理许平川。宋知非发短信来说自己又被临时叫去出差,要一个礼拜以后回来,吃饭就约在回来的时候吧,总是一拖再拖真的过意不去。舒岩看看手机里的日历,周六是安远开业的日子,他想这样也好,等安远开业以后他再带宋知非去吃饭,这样就不用麻烦安远给他开后门。
已经有几天没有见面了,舒岩有点想安远,他觉得这样很不好,像是要走以前的老路,可是控制不住的去想。
许平川还在一边说谈恋爱好啦你们谈恋爱不好吗大家都是gay正好凑一对嘛。
舒岩轻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分手没多久。”
“分手,难道不是为了迎接下一次恋爱”许平川疑惑的说,“分手还有保质期吗是不是保质期内都不能谈恋爱”
舒岩没说话。
“你还是很喜欢那个人喜欢到不能接受别人”
舒岩叹了口气。
“那如果,如果那个人回来找你呢你会回头吗”
舒岩摇头“他不会回来的。他有,更喜欢的人。”
周六这天舒岩起了个大早,他翻了半天衣柜找了一套看起来比较正式的衣服换上。酒是前一天就送了过去的,舒岩陪着安远忙活到了晚上11点多,看安远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才离开。今天他也想早点去。第一天开业,肯定事情比较多,舒岩想着这些就已经把自己收拾利索了。他打开床头柜,拿出一个盒子,想了想,又去翻了个袋子出来装进去塞进自己的背包里。这礼物是舒岩准备单独送安远的,买的时候很是肉疼了一番,可是现在这东西安静的躺在背包里,舒岩还是高兴的。
到达餐厅的时间似乎有些太早,安远和餐厅里的工作人员刚开始布置餐厅。安远看见舒岩穿着西服背着双肩包进来也有一点诧异,他低头看看手表,又抬头看看站在门口的舒岩,他无奈的招招手,舒岩便笑着小跑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昨天回到家都要12点了吧,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安远本想伸手揉一把舒岩的头发,但是走近才发现舒岩显然是认真打理了一下发型才过来的,这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的贴在头皮上,线条分明,这样看着居然还显得人精明干练了不少。
“还不是许平川一大早回来就弄的四处乱响,搞得我怎么都睡不着了,所以干脆爬起来到你这边躲清静了。”舒岩说着话就熟门熟路的去了员工休息室,把背包放下,外套挂好,出来和员工一起布置餐厅。安远本想拦着他不让他干,可是想想又觉得算了,今天一天必然是忙碌的,舒岩总不好自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既然来了就不和他太过客气了,只是看着他不要干重活就好。
安远想着这些就也顾不上太多,陆陆续续的有花篮送过来,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早早来的这批基本都是安远的同学,高中的,大学的,还有一些以往的同事,听到消息也过来捧场,虽然大家交情可能并没有多深,但是应有的人情往来必是不会少的,所以凑在一起聊的倒也是热络。
所谓的开业仪式其实并没有搞,安远厌烦舞龙舞狮敲锣打鼓那一套,只是门口摆了花篮,再立一块开业酬宾的牌子就算弄过了。
店里倒是热闹,毕竟熟人居多,大家三三两两的凑桌聊天,而安远则站在门口不断与进来的客人寒暄。
等到饭点,点单的声音此起彼伏,安远也进来帮忙,到了某个熟人桌位的时候他们拉住安远闲扯了几句,除了赞美还不忘打趣,一人笑着和安远说“安老板,你看看你,也不多请几个美女,男服务生少来几个吧,异性相斥啊,我们不要你点单,快给我们换个女孩子来。”
安远笑回“哪有几个男服务生,只是吧台那里有一个,外场有一个,其他的可全是女孩子。”
“喂喂,当我们不识数啊,你自己看啊,这里,还有那里,这就有两个男生了。”
安远顺着这人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舒岩不知什么时候拿着笔和本子在给客人点单。
舒岩的穿的衬衫安远是认得的,那是买西服那天顺便在店里买的成衣。试衣服的时候舒岩很乖,讲起来算是“任人摆布”吧。售货员围着他说好看,他便脸红的要答应买,安远只好过去说叫他多看几件,选了几款拿给他让他去试,既然买,总要买合意的。舒岩现在身上穿的这件就是安远给他选的,不过穿法式衬衫来帮忙,也太正式了。
安远和同学敷衍几句就去找舒岩。此时舒岩正在后厨倒酒,人拿着醒酒瓶倒的很是专注,安远走过去靠在餐台上,看着舒岩操作,舒岩脸有点红,但是手却没停下。
“辛苦你了。”安远轻声说。
舒岩摇摇头,没有说话,脸却红的明显起来。
“衬衫,有点可惜呢,今天这么乱,太容易脏了。”
“脏了就洗呗。”舒岩把酒杯往托班上放,“你开业,我总不好穿的太随便啊,这也是你的好日子呢。”
“呵,什么好日子,说的好像结婚一样。”安远按住舒岩想要端盘子的手,笑着说“端酒还是算了,我怕你业务不熟练,打碎了酒杯,等她们来弄吧,你歇一歇。”
舒岩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安远拉住手带到一旁的沙发那里,安远按着舒岩的肩膀让他坐下,自己则是站着俯视舒岩的脸。
“外面那么忙你不出去可以吗”舒岩问。
“我也想偷懒一会儿。”安远指着舒岩的衬衫袖口问“这袖扣"
"啊,这个。”舒岩抬起胳膊亮给安远看,“这是许平川的,我以前没买过法式衬衫,今天穿起来才想起没有袖扣,于是只能从许平川那里随便拿了一对,怎么,是不是不好看”
安远握着舒岩的手腕,仔细看了看,说“没有不好看,只是觉得不太像你风格,颜色和这衬衫颜色也不是太搭。”
“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早上走的匆忙,也只选出了这一对。”舒岩也有些遗憾的看着袖扣说,“等忙完这几天我再去买吧,反正西服做好,也要到月底。”
安远想起西服那边还要过去三次,不断的试衣调整,就和舒岩约好下次试衣和他一起去,舒岩说怎么好意思,总让你跟我跑来跑去的,地址是已经记住了,我自己去就好。安远笑说没有关系并不麻烦自己正好也要再做一套西服和舒岩去算是顺路的。
说话间,服务生已经进进出出几次,舒岩推安远叫他赶紧出去招呼客人,自己在这里不需要人陪。
安远见外面是有点忙不过来,于是也没有和舒岩再客气,说了几句就走了。
可是安远出来没多久,就看见舒岩又在一边端着餐盘,上面是倒好的酒,在给客人送过去。
舒岩和之前唯一的区别是他在衬衫外面穿了一件服务生的围裙。
安远看着舒岩忙碌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中午的用餐高峰过去后,店员们开始轮流吃饭休息,因为安远的餐厅下午也是营业的,所以并没有统一的休息时间,安远自己也是忙一会儿歇一会儿,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10点,餐厅打样,这世界才算彻底安静了下来。
店员一个个挥手告别,安远对每个人都道了辛苦。
直到最后一个店员离开,舒岩还是抱着坐在吧台里,他已经顾不得身上的衬衫了,一天下来,早已不成样子。
安远站在吧台外面看着舒岩无精打采的样子,有点愧疚的说“累了吧。”
舒岩点头”累的。不过你比我更累。“
安远伸手揉了揉舒岩已经凌乱的头发”我是老板啊,我自己的餐厅,我肯定是要累一点的,你把自己弄这么累,何苦呢你是要当老板娘吗“
舒岩的脸又红了,安远发现舒岩很容易脸红。
”扯淡“舒岩轻声说,”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开业贺礼,这是我个人送的,可不是用我们酒庄的钱买的,人情要算在我头上,不要算在许平川头上。“
安远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夸张的说”诶哟,这么厉害,舒岩都会买礼物送我了,快给我看看是什么,让我也高兴高兴。“
舒岩笑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可惜已经被压的皱巴巴的了,舒岩撇撇嘴心想丑死了真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用袋子。他没把袋子交给安远,而是拿出了里面的盒子,递到安远手上。
”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没怎么给人送过东西,不清楚人家开业应该买什么好,这个是我看你可能用的上所以买下来的,没什么寓意,但是也是一点心意。“
”可以现在拆吗“安远问。
”可以的。“
安远小心翼翼的拆掉包装纸和纸盒后,里面的礼物露出了真容。
这是一个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烟灰盒。
舒岩有一点紧张,他声音干巴巴的问”那个,只是觉得你应该能用上。“
”我很喜欢。“安远抚摸着光滑的金属外壳,”真的很喜欢,谢谢你。“
”喜欢就好。“舒岩低下头,看着脚底下地砖的花纹轻声说,”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别推脱。“安远拿好车钥匙便领着舒岩出了餐厅。
上车的时候他照例把舒岩塞在副驾驶,舒岩在安远目光注视下也记得系好安全带,俩人就像是重复过无数次这种场景,熟练,自然。
想是累了,舒岩并不说话,上车以后就闭目养神。安远开车并不能太分神来看他,也不知道舒岩有没有睡着,只是等红灯的时候,安远把自己的外套给舒岩盖在身上,他并没有睁眼,当然也没有反对。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舒岩睁开了眼,他有点发呆,不太清醒。安远劝他再歇会儿,舒岩摇头说现在只想回家倒床上睡觉。
终于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舒岩和安远告别。安远说要看他进小区,舒岩说要看安远开走。俩人僵持了半天,到底是安远先屈服了,他叮嘱了舒岩几句就把车开走了。舒岩紧紧西服外套,就向着小区走去。刚走没几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看了屏幕,居然是安远。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怎么现在打过来”
电话里安远的声音不大,有点噪音,想是还在开车“我把一样东西忘拿了,就在你那里。”
“什么什么东西你是不小心放我了”说话间舒岩就把背包拿下来然后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开始翻找,“没有什么啊”
“不在包里,舒岩,别找了,在你西服右边的口袋里,摸到了吗一个小盒子。”
舒岩在口袋里拿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盒子。
“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啊,啊,你单手打开不方便吧,那你回家再看吧,小东西而已,送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
“看了”
“没但是你我的意思就只要是礼物,都是喜欢的。”
“哈哈。”安远笑起来,“这么没原则啊快回宿舍去吧,夜太凉了,回去再拆。我挂电话了,到家再告诉你。”
舒岩嗯嗯答应着挂了电话,拿着盒子一路跑着回到了家。果然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舒岩关好门,回身背靠在门上,他把攥在手里的盒子拿起来,珍重的打开
是一对袖扣。
舒岩小心翼翼的把袖扣换上,宝蓝色的扣面有一点点微微的金色。
真的很喜欢。
舒岩想。
在同学会的第二天早上安远就接到了宋知非打来的电话,大意是说那天晚上他喝多了,说了很多的醉话,叫安远不要往心里去。
安远第一次发现宋知非其实也挺累的,做人辛苦,做圣人更辛苦,而这辛苦又不能与外人道,只能通过酒精来宣泄。
以前读书时经常看见各种文章里都说这人啊要努力做生活中的强者。
可是到了这个年纪,经历过许多后才发现生活面前根本没有所谓的强者,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种加工一种创造一种思想上的寄托。
宋知非说让你见笑了。
安远想,我怎么会笑你,如果这种程度就要被人笑的话,我早已被嘲笑千次万次。
“对了,开业那天不能亲自去给你道贺了,公司临时安排了出差,也是才通知我,我是真的想去的,只是不凑巧。”宋知非在电话里抱歉的说。
安远笑着说“没事,工作要紧,来日方长。”
“不过我回来以后就一定会去你那边的,我和朋友推荐了你的餐厅,讲你那边东西做的好吃,酒配的也地道,准备带他来吃吃看。”
安远听着宋知非欢快的语气,有点不是滋味,他试探的问“哦,女朋友”
宋知非笑着说“哪里来的女朋友,并不是女孩子,是我回国以后认识的同行,蛮有意思的一个人,和他聊天还是挺开心的,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安远松了口气,但是又诡异的觉得失望。
他心里阴暗的角落忍不住偷想如果宋知非先一步有了爱人,是不是自己可以更加坦然的放弃。因为他不爱我,并且他爱别人,那我自然不用再去爱他。
可是这想法自私的要命,安远有点鄙视自己,居然连“放弃”这件事情,都要给自己找个别人的理由。
这是病,得治。安远知道,他有药,却不知道怎么吃。
餐厅开业那天送回了舒岩,安远并没有把车开回家,他驶离舒岩的小区后,就在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烟灰盒。
安远舍不得用,但是又很想用。
舍不得是因为这是舒岩送的第一件礼物,很想用是因为这礼物如此贴近胸口,似乎使用了,它就会变成一个有生命力的,有寄托的活物。
安远用手指摩擦着光滑的表面,抚过每一寸,忽然,他的指腹感觉到一处细微的凹陷。
安远拿起烟灰盒,借着车里的灯光细看,是一串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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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把烟灰盒放到一边,他从抽屉里拿出了烟,点燃,深吸,呼出,反复几次后,他把烟灰抖落进盒子里。
这是我的,安远想,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舒岩在忙完安远餐厅开业这件事儿后并没有闲下来。酒庄接了一个婚礼供酒的生意,对方要的酒不少,30桌,每桌算2只,就是60只,10箱的量,再备用5箱,多退少补,但是预算给的挺低,虽然和江州婚宴用酒的平均价格基本持平吧,可是要求挺高,要味道好喝,酒标也要好看,夫妻俩人来酒庄商谈的时候言语间的意思很明显,他们是懂酒的,不要拿普通的劣质餐酒敷衍他们,要喝的服帖的,介绍起来说的出口的。
许平川听的直想翻白眼,他想出多少钱就办多少事,两个这么大的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我们这是做生意的又不是慈善场所。
这俩人张口闭口的国外的酒多便宜,他们都是知道的,国内卖的多黑心,他们也是晓得的,时不时的还要差一段在国外浓情蜜意的岁月,说出来都是我们在xx国玩的时候在xxx地方买的酒才x元,那味道真的是好,好的呱呱叫。
许平川自从开了这酒庄后,这样的人也很是见过几个了,他把舒岩叫过来,郑重的把这对小夫妻托付给舒岩,说这个事情舒岩全权负责。
舒岩虽然刚刚没有坐下来一起聊,但是他在一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见许平川叫自己,心里把许平川骂了一百八十遍。
可上门就是客,总是要笑脸相迎的,舒岩笑着走过来,客气的和俩人寒暄起来,舒岩耐性足,又温柔,夫妻俩说什么,舒岩一律点头附和,哄的对方很是开心。
按照对方的要求,舒岩先找了几款酒出来给她们看,结果不是说酒标看起来不够高大上,就是说超了预算。
倒是许平川忽然记起之前和李林买下的智利酒,还有20多箱放在库房,价格是真的很低,但是酒的品质是远超价值,酒标虽然不是那种城堡葡萄园什么的,可设计的还挺有个性,他想要是这两款酒可以卖给她们,倒是可以小赚一笔。
想着这事儿,许平川就去库房拿了一只梅洛一只赤霞珠过来放在了夫妻俩的面前,她们先看了一下酒标,觉得还挺有意思的,问问价格,许平川报了一个她们绝对可以接受的数字,果然俩人更高兴了,许平川趁热打铁表示真的有意的话,可以开两只喝一下看看,毕竟酒好才是硬道理。
许平川心里想着反正这酒便宜,开着试饮也不心疼,再说之前他和舒岩都喝过这两款酒,心里还是有把握的。
不出所料,夫妻二人喝过酒后大加赞赏,说这两款就是他们想要找的,但是价格方面,是不是还能优惠一点呢
舒岩赶紧接话说他们酒庄的酒利润真的是压的非常低了,想来二位也是懂行的人,这酒,这价格,真的没有多要,钱的方面是真不好再少了,不过我们酒庄可以免费制作颈标,用你们两人的婚纱照,当然也可以就直接是名字的那种,做好了挂在瓶颈上,十分惹眼,又是私人定制。
许平川也凑过来搭话,总之舒岩和他两个人上下一通说,终于让这小夫妻拍板就在这边订了酒。
这边才送走顾客那边电话紧接着就打了进来。
宋知非宣布他结束了漫长的出差,终于回到了江州的怀抱。
舒岩笑着说恭喜。
宋知非约舒岩明天去朋友店里吃晚饭,说这事情念叨了好长时间,必须要兑现了,请舒岩务必赏脸。
舒岩想想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安排,就答应了宋知非的邀约,本想问一下地址好直接过去,但是宋知非却说要来接他。
“我还没去过你工作的酒庄呢,我也想看一下。”
“啊,没什么好看的,又小又破。”舒岩忙说。
“不怕,总之就这样说定了,你就在酒庄等我吧,我准时到。”
舒岩答应着挂了电话,他转身想去收拾桌子,发现许平川一脸不快的站在自己身后。
“说谁的酒庄又小又破呢”
许平川对宋知非要来酒庄的事情给予了高度的重视,早上一到就逼着酒庄里的那么几个人开始大扫除。
他想虽然说起来都是同行,但是显然这人高自己不止一头,自己是国内的葡萄酒学院毕业,人家是法国留学归来,自己要死要活的考了个set3,人家的名片上已经是ais,就是富二代的这个事情,估计还能拼一拼哎,好像也不行,说白了自家也只是别人嘴里的暴发户算了不过许平川看了一眼倒车镜,虽然之前远远见过一次真人,但是并没看清样貌,至于杂志上的图,当然并不可信,所以论长相的话,大抵还是自己赢的。
可是真当宋知非笑盈盈的向自己伸出手,许平川握住的一瞬间想,这世界上果然有人是受上帝偏爱的。
许平川手握了又握,说欢迎欢迎,欢迎您来视察工作。
舒岩觉得丢人,忙把宋知非让到沙发那里,请人坐下,许平川也跟了过来,笑问要喝什么酒,虽然自己的酒庄又小又破,但是一些常见的酒还是有的。
宋知非笑着表示这次是休息天来的,这几天出差喝酒喝到现在想起来都还头疼,而且一会儿还要去朋友的餐厅,怕喝了酒过去不是太好,如果可以还是喝点别的吧,今天天热,解渴的就行。
许平川本来还想和宋知非打几个回合的官腔,但是看他实在是一脸疲惫,就提议说大家不如来喝茶,自己这边正好有家里才寄过来的正山小种,他泡来给大家尝尝。
舒岩想这许平川搞什么鬼,热情的有点过分。许平川则想这人看着完美也总要有不会不懂的吧
这茶喝起来后许平川貌似无心的挑着宋知非问,宋知非也状似随意三言两语的答,一来二去,许平川心凉了半截。
宋知非不仅是懂,而且是很懂,话不多,句句都到点子,又不卖弄,点评的恰到好处。
许平川趁着宋知非去洗手间的时候和舒岩嘀咕,说宋知非这人无趣的很,不适合谈恋爱,想来还是安远好,至少有人气儿。哦,对了,你这袖扣哪里来的别说你自己买的,你品味买不出这种东西。
舒岩说你再说我品味啥的我和你急啊。
许平川了然的点点头“看来说安远啥的你是不急了。”
舒岩气的抬腿就要踹,许平川连忙告饶,大爷祖宗的乱叫一气。
宋知非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许平川给舒岩斟茶认错。许平川脸皮也厚,想着反正是比不过宋知非,干脆放飞自我得了,不用瞒着端着,于是又回复往日和舒岩嬉皮笑脸的模样,和宋知非的对话也从专业领域向着八卦方向发展。
舒岩在许平川问宋知非谈过几个女朋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他说许平川,居委会大妈都没你这么罗嗦。怎么着你还想介绍对象啊
许平川翻着白眼说我哪里有对象给他介绍,就算有,性别也对不上啊。
舒岩一口茶呛到嗓子眼,他想许平川这算什么啊,给自己出柜吗这喝的哪里是茶,分明是酒,还是假酒劣酒让许平川这人不喝自醉。
实在是怕许平川一激动的把自己也拽出柜子外,虽然舒岩觉得自己是gay这件事并不丢人,但是也没必要喊的人人皆知。于是他忙拉着宋知非说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快走吧,许平川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疯疯癫癫的,咱们快走,以免他一会儿现出原形咬人。
宋知非哈哈大笑,他许久没有这么欢快过,他被舒岩赶鸭子一样的带出了酒庄,可是出来还是笑个不住。
舒岩疑惑的问说有什么事儿让你笑成这样,是许平川长的太可笑的原因吗
宋知非笑着摇头。过了好一会儿,宋知非才收起笑意,他轻轻叹口气说“你们感情真好。”
舒岩立刻警觉起来,他忙摆手“我和许平川就是哥们而已啊,可是没有什么超越友情的关系。”
宋知非愣了一下,他说“你们还可以超越友情”
舒岩觉得生无可恋,他解释说“就是不能啊哎,我和许平川大学就是同学,也聊的来,虽然看起来我俩好像挺不一样的,但是怎么说呢,就是还挺了解对方吧,朋友嘛,你知道的。”
宋知非听了以后点点头,他说“我其实并不太知道。我高中毕业就出国了,在外面几年一直都是学习,今年才回国,并没有什么好朋友。”
“那同学呢”舒岩问,“就是小学初中高中那种。”
“有联系,但是我想那样并不算朋友吧,就是不像你和许先生那种,很放松的朋友。”
舒岩想了想,又问“那今天不是去你朋友的餐厅吃饭吗是你同学”
“他啊”宋知非踟蹰了一下,轻声的说,“应该是朋友吧,到不了你和许先生那个程度,但是朋友应该是算的,还挺好的,跟你一样。”
“咦,我也算你朋友吗”舒岩笑着说,“受宠若惊。”
“当然算,和你们在一起,我很放松。”
舒岩想,宋知非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宋知非想,我又说谎了,其实和他并不算朋友,只是喝醉的时候,会想和他说一点真话的人。
当宋知非的车停好的时候舒岩下车看着周围笑说“这里离我上次说的我朋友的餐厅也很近呢。”
宋知非说“是吗不过也不奇怪,这边餐饮很集中,有机会我们可以每家都试试,好像点评上分数都不错。”
“好啊。”舒岩下了车跟着宋知非往前走,“说起来那个餐厅也在这个方向,真是巧了,干脆你请我去你朋友那边吃晚饭,我请你到我朋友那边吃夜宵好了。”
“那样会发胖的。”宋知非停住脚步眼睛从下到上的扫了一遍舒岩,“你倒是很瘦,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舒岩拍拍自己肚子笑着说“你可不要看不起它,今天就吃穷你。”
舒岩跟着宋知非一路走到了安远的餐厅不远的地方,他忙喊住宋知非,然后指给他看“喏,那就是我朋友的餐厅。”
宋知非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点惊讶“你是说前面那个ursky我今天就是要带你来这里的。”
舒岩站在那里,突然有点心慌,他说“你说的朋友,是谁安远”
宋知非点点头“没想到你也认识他,太巧了,就是安远,他是我高中同学。”
舒岩呵呵的笑着,他说“是啊,世界真小。”
“我订了位,咱们其实出来的有点晚了,他们这边晚上生意听说很好,咱们迟到似乎不太好,快跟上我,别傻站着了。”宋知非招呼着舒岩往前走,“对了,你和安远怎么认识的啊我可以问问吗”
舒岩慢慢的走在宋知非的身后轻声说“安先生,是我客户。”
“客户哦,这样说来他们店的酒是你配的咯”宋知非看舒岩走的实在是慢,干脆拉着他的胳膊快走了几步,“我开业前来试吃的时候就觉得餐酒搭配的很棒,酒单开的也不错,看来你是用心了。”
“嗯,工作嘛总要做好。”舒岩被宋知非拉着走到了ursky的门口,这餐厅他来过不下十次,可是舒岩第一次感觉到了陌生和拘谨。
前台的帅哥是认识舒岩的,他扬着头笑着想向舒岩打招呼,却看见宋知非走到舒岩前面,温柔的笑着,他说“我订了位子,麻烦您查一下,我姓宋。”
于是帅哥只能低头查看记录“宋先生嗯,我看一下,订的6点半的,两位是吗麻烦您报一下手机号码,我核对一下。”
宋知非报了号码,前台帅哥笑着说“没错,是这个,麻烦您稍等,我叫服务员带您去您的位置,无烟区的沙发卡座可以吗我看我们老板特别标明的是那边。”
“无烟区”宋知非笑着摇头,“就是他安排的这个吧。”
领路的服务员看见舒岩跟着宋知非都还挺惊奇的,她们没有见过宋知非,不知什么来路,虽然和舒岩很熟,但是也不敢贸然上来说笑,于是也只客客气气的把俩人领到位置,只是在舒岩入座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向着舒岩俏皮的眨眨眼才离开。
宋知非恰巧看见这一幕,他等服务员走后问舒岩“这女孩,是不是对你”
舒岩连忙否认“别开玩笑,只是比较熟而已。”
“你总来”
“嗯,是吧,是来过几次,客户往来嘛。”舒岩看着大厅里坐满的客人,才想起自己似乎从未以顾客的身份来到过餐厅。
过来招待他们的服务员都是认得舒岩的,点单的男生更是和舒岩在之前开业的时候就很聊过几句,算是比较熟的,他看见舒岩坐在那里,笑着说“你来了啊今天想吃点什么”
舒岩尴尬的伸手示意服务员是对面的那位点单,服务员才转向宋知非,笑着道歉说声不好意思,宋知非也笑说没关系,都是朋友,谁点不一样呢倒是自己对菜单不熟。
“有什么推荐的吗”宋知非问,“舒岩,既然是你配的餐酒那一定比我了解他家的菜品,所以还是你来点吧。我嘛就等着吃,我这人没有什么忌口,只要好吃就行。”
舒岩拗不过宋知非只好硬着头皮点起菜来,想自己上次吃这家的正餐还是试菜的时候,那以后几次不是光喝咖啡就是吃安远烧的早餐后面来帮忙的时候干脆就是和大家一样吃工作餐。这样正经八百的点菜,还是第一次。
这边男服务员还在点单,那边就又有个女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上面摆着两杯咖啡,她把咖啡送到宋知非和舒岩面前,笑着说这是前台的小李送的,这咖啡豆是新到店的,还没上菜单,小李说二位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尝尝看。
宋知非和舒岩笑着道了谢,小姑娘才笑意盈盈的走了,而男服务员也离开去下单,终于这卡座只剩下舒岩和宋知非两人。
“你你和他们都挺熟哈。”宋知非喝了口咖啡挑着眉说,“这咖啡真不错,不愧是裙带关系得来的。”
舒岩被打趣的脸红,他忙说“别取笑我,也许是安先生吩咐等你来的时候做给你喝的,这还说不定是谁的关系。”
“嗯我想想。那这些小姑娘,总不会冲着我来的吧。”
舒岩看着宋知非皱眉的表情只摇头,他说“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嗯知道什么”宋知非的表情更加疑惑,“我看起来很傻吗”
“之前是没觉得但是现在是觉得,你应该是,有点傻。”
“喂喂,不要打哑谜,快说什么事。”
“我决定还是不说了,我怕你骄傲。”
宋知非不耐烦的敲着桌面,他说“真的不说吗不说就算了,我现在也不是很想知道了。”
“你这样可一点也不风度翩翩。”舒岩学着宋知非敲桌面,“你就没有当帅哥的自觉吗那些女孩子当然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她们见过我很多次,从来不会这样热情,我想她们是来看你的吧,毕竟你这样帅的人并不多见。”
“啊是这样。”宋知非的神情放松了下来,他向后靠在沙发上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想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种事情我习惯了,所以没有多想。”
“你这样聊天不会有朋友的。”舒岩开玩笑说,“你让我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本来也没什么朋友”宋知非看着舒岩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朋友说话,但是我知道肯定不能是和,嗯,就是别人那样说话,所以,我说的话是不是让你觉得冒犯了对不起,我觉得我还需要摸索一下和朋友的相处之道。”
舒岩说“很好,你成功的让我觉得更尴尬了。”
安远进店的时候门口的服务生忙和他说今天舒岩来了,还带着朋友。
“朋友”安远想不出除了许平川还有谁能被称作舒岩的朋友。
“是啊,很高很帅的一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之前我们还猜是不是他的客户,可是看他们聊的很高兴的样子,应该就是朋友吧。”另一个女孩子凑过来和安远说,“那个人,长的真的舒服啊而且特别有礼貌,每次上菜他都会笑着说谢谢,天啊,老板,你能不能和舒岩说一下,把这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安远听着这几个女孩子七嘴八舌的觉得头疼的很,她们显然不是在说许平川,那么还有谁是舒岩的朋友呢
他突然有点懊悔自己和舒岩相处的时候都太过珍惜话语,他希望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让他愉快的,他只想着舒岩这个人,却忘记去关心他的周围。
在安远的心里默认舒岩的世界只有自己,哦,还有个许平川,那是赠品。
安远赶紧把小姑娘们打发走叫她们该干嘛去干嘛去,他着急去看一下舒岩那边的情况。结果安远刚想往店里冲,就被前台的帅哥叫住了,他说“老大,你之前关照过的那位宋先生带着朋友来了,在b6桌。”
“哦我一会儿过去看看,对了,舒岩来了是吗他在哪桌”安远边说边要往里走。
“我正想和你说呢,那位宋先生带的朋友,就是舒岩。”
安远猛的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前台,疑惑的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那位宋先生已经来了,他是带着舒岩一起来的。”
安远的头突然又疼起来了。
舒岩为什么会认识宋知非
安远站在原地脑子里不停的想这个问题。
其实想想他们算是同行吧有交集也不奇怪。
那么舒岩知不知道宋知非认识自己
宋知非又知不知道舒岩认识自己
好吧,此刻这个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既然坐在了这个餐厅里,至少现在他们是知道了。
安远慢慢的走进大厅,此时已经过了客流高峰,餐厅已不像之前那样嘈杂。
b6的位置在无烟区的角落里,紧靠着落地窗,透过窗户能看见外面来往的人群,还有快速驶过的车在夜晚弥留下的流光溢彩。
安远并没有把位置订在他喜欢的墙绘下面,那里曾经坐过宋知非也坐过舒岩,他并不想把位置给外人坐。可是他做的毕竟是生意,开门迎客不好拒绝,所以他想着这位置给陌生人坐总该是没关系的,因为他们和自己没有故事,没有关系,连路人都算不上。
他不知道宋知非会带来什么人,这人会和宋知非是什么关系,可是想着他会与人在那里谈笑,心里总归是不太舒服。
而且安远在内心深处阴暗的幻想也许,也许他们会看见他的画,也许他们会聊聊他的画,也许是表扬,也许是批评,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会让安远觉得开心。
但安远最怕的是,他要和宋知非,默默无语的,对着抽烟。
就像前几次一样。
这会让他怀疑,他十年的感情,到底值不值得。
像凌迟。一刀一刀,慢而痛。
所以他想还是不要抽烟的好,至少可以聊点什么,随便聊点什么,即使是虚与委蛇,也比沉默好太多。
而舒岩,安远从未想过舒岩要和别人来到他的店里,坐在他最喜欢的位置,从未想过,因为那只可能是和自己。
自己抽着烟,而舒岩默默的喝着咖啡,可以说话,也可以不说话,无所谓的,这些都无所谓,只是就那样坐着,只要是两个人,都可以。
看着落地窗上的倒影,自己才从设计公司赶过来并没有穿西装,最近一直忙着加班,头发没有怎么打理,乱糟糟的立在头顶上,疲惫的样子藏都藏不住。
安远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离b6的位置,只一步之遥。
走的再慢,也有到达的时候,安远隔着一个桌位,看见宋知非和舒岩两人端着酒杯聊天。
原来宋知非不是只会客道疏离的微笑。
原来舒岩对着别人也会笑的温柔。
安远五味杂陈,甚至想掉头离开。
他看见宋知非拿出一个盒子,包装精美,他笑着递给舒岩,舒岩推脱几下,就接下了。
安远快步走了过去。
他把手按在舒岩肩膀上,冲着宋知非打了声招呼,他说”你来了。“
宋知非被突然出现的安远吓了一跳,他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和猫一样,走过来没声音的。“
安远脸上挂着笑,没有回答,他重重的捏了下舒岩的肩膀,舒岩抬头望着他,也说了句”你来了。“
安远点头,他指着舒岩手里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是我送舒岩的礼物,我前一阵去法国出差,给他带了点东西。“
”哦。“安远示意舒岩让他往里面挪个位置,舒岩赶紧把座位让出来。
”那有没有给我的礼物“安远坐下来,手指摸着礼物包装盒上的丝带。
宋知非笑着对安远说”礼物是有的,只是我出门太急,忘记带了,下次带过来。“
舒岩在桌下用腿撞了一下安远的腿,桌子上他把礼物拿起来,塞进自己的口袋,他对着安远说”你怎么来了就要东西我以为你要说今天你请客的。“
安远注意到舒岩今天戴着他送的袖扣,在昏暗的灯光下,袖扣的发出莹莹的蓝光。他心情略微好了起来。
”要不要,我们相互,自我介绍一下“
宋知非提议说。
安远的心情又坏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安远问。
“这个说来故事就长了。”宋知非要了新酒杯给安远倒了一杯酒,“我和舒岩认识有段日子了,机缘巧合。那你呢,你和舒岩怎么认识的“
安远盯着宋知非微笑的脸干巴巴的说”我和舒岩认识的故事也挺长的,没法细讲太花时间,而且我们特别有缘分,不是巧合能够概括的。“
”哦。“宋知非喝了一口酒,抿抿嘴唇,然后说”我记得舒岩和我说他是你客户,嗯,其实这么一想,是挺有缘分的。“
舒岩在一边端着酒杯挡着脸,但是安远还是透过玻璃看见他的笑脸,安远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虽然他和舒岩的确是有很长的故事也有不得了的缘分,可是此时此刻却不能宣之于口,安远有点懊恼也有点羞愧。
安远伸手把舒岩的酒杯拿下来,舒岩的笑容还没褪去,安远无奈的对舒岩说”宋知非,我的高中同学。“
”嗯,我知道,你们是朋友。“舒岩点头道。
安远和宋知非默契的维持了沉默,安远开始摸索口袋,他想抽烟。
好不容易摸出烟盒,刚拿出来,舒岩就按住了他的手,他说”这里是无烟区。“
安远看看四周,已经过了高峰期,没有什么顾客,他和舒岩商量着”就抽一根。“
”一根也不行啊。“舒岩把烟盒从安远手里抽走,然后放到一边。
”我是老板也不行吗“
”不行。“舒岩坚决的说。
安远觉得自己更没有面子了,但他也只能说”好好好,不抽就不抽。“
不过也好,至少”朋友”的这个话题没有深入聊下去。
宋知非坐在对面听着俩人对话,笑的更深,他把酒饮尽,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说“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他离开座位想找一下洗手间的标示,却没有找到,服务员也都还离的很远。
这时舒岩叫住他说“我带你去吧,指示牌我记得是坏掉了,新的可能还没做好我也是昨天来送酒的时候才知道的。”
宋知非笑说那就麻烦你了,其实你给我指路也可以。
“你是不知道,他们餐厅洗手间做的很隐蔽,找起来好似鬼打墙。”舒岩深深看了安远一眼,“,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
安远咳了一声起身说“还是我带他去吧,你坐在里面不方便出来。”
舒岩拉开椅子从后面绕过了安远走到了餐桌旁,他说“喏,这不就出来了,哪里不方便了去个洗手间而已就不用成群结队了吧再说你还没吃晚饭吧赶紧叫东西吃,厨房有什么就先吃什么好了,我和宋知非去就可以。”
说完这些舒岩就领着宋知非走了,路过服务生的时候还不忘叫他们去关照一下他们的老板,问一下他要吃什么。
宋知非看舒岩做这些笑道“你和安远的关系还真的是很好,看来他说的故事啊缘分啊这些所言非虚。”
舒岩笑着摇头,他说没有的事情,只是算蛮熟的朋友,自然会多留意一些。
”呵呵。“宋知非看着舒岩的脸轻声说”我还是,挺羡慕你们的。“
舒岩停下脚步,也看着宋知非的脸认真说“我才是羡慕你。”
“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宋知非说。
舒岩只是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等到宋知非和舒岩回到座位的时候,安远正在吃饭。
其实他老远就看见舒岩和宋知非有说有笑的走过来,安远心里很不是滋味。
宋知非看起来依然是那么好。
他站在那里就会发光。
安远知道那些小姑娘,那些女顾客都会在宋知非经过的时候被带走目光,当然也有男人,比如自己。
而舒岩瘦瘦的,不高,表情总是柔和,和周遭人比起来只是气质干净,走在宋知非身边,就像是影子淹没在人海里。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别人怎么看他又何必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