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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情人/phonesex第5节

作者:桃白白 字数:18700 更新:2021-12-18 07:13:33

    小学的时候担心自己考不上中学,中学的时候担心自己考不上高中,高中的时候就担心自己考不上大学。总之他有很多很多担心的事情,大到升学考试,小到摔断的铅笔,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心,虽然有时候他也知道这些担心是无用的,或者说是不必要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而且担心到一定极限的时候便开始往最坏的方面去想,于是心情就开始糟糕起来,预想很多的应对方法,但是怎么想都觉得不漏洞百出。可是真的到了需要面对的那一天,他发现很多时候结果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就像现在一样,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就过去了。

    他抿着嘴笑了起来,许平川看见了就问想什么美事呢,笑的这么恶心。

    舒岩说恶心吗

    许平川说恶心啊,你笑的好腼腆。

    舒岩说腼腆就恶心吗

    许平川说别人腼腆就还好,你腼腆的笑有点恶心。

    舒岩切了一声,抬头看着瓶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掉落,他想有朋友还是挺好的,至少可以短暂的让人忘却苦闷。

    对了,这些是给你带的。

    许平川把手提袋拿过来放在腿上,然后一样一样的往外掏东西。

    这是粥这是三明治这是沙拉我看看,咦,还有罗宋汤。许平川把东西放在椅子上,然后问舒岩想吃哪个。

    我觉得病人应该喝粥,可是我跟你讲,这个三明治,非常非常好吃,我第一次知道三明治还能这么好吃。然后这个沙拉,如果我是在大关的酒吧吃到,我马上可以去台上跳个钢管舞给他们见识见识,嗯,这个罗宋汤哪里来的试菜的时候不记得有这个啊我觉得我应该尝尝许平川说着话,就开始在袋子里翻找勺子。舒岩看着这么一堆吃的,感觉肚子里也空的很,但是细想又觉得没什么胃口。许平川终于翻出来两个勺子,他认真的看着舒岩说你觉得,咱们应该先吃哪个呢

    舒岩说许平川,这些难道不是你打包给我吃的吗你没吃晚饭吗

    许平川皱眉说道我也不想吃的,你知道现在这点钟吃东西,人是要发胖的,何况我在餐厅也吃了。但是,这个真的很好吃,我忍不了,所以我还是和你一起吃吧,这样我心情比较好。

    舒岩晃晃扎着针头的手说我不方便吃,你把三明治给我吧,我单手可以拿着。

    别啊,我可以喂你啊。许平川说话间就要拿着勺子往舒岩嘴里送,他实在禁不住诱惑,还是先开了那盒罗宋汤。

    虽然舒岩脸皮没有许平川厚但是想着自己是个病人肚子又饿就不用顾忌什么公众形象了,乖乖张口吞了勺子。

    舒岩以前只在东北某与俄交界的地方喝过罗宋汤,那滋味说不清道不明,总归不是本民族风味,不太适合他这个中国人的胃。可是现在喝的这碗,却是热热的酸酸的,开胃,又暖和,早听说江州这边很多菜是把西洋风味本帮化了,果然名不虚传啊

    舒岩一边喝着汤一边说这打包的要化不少钱吧,我觉得东西虽然简单但是做的都蛮精致的样子。

    许平川啃着三明治模糊的说没花钱安远给的他听说我要来医院看你,本来也说想来的,但是他那边朋友多,走不开,就叫我带这些东西过来。

    舒岩看着这些吃的轻声说,那真是让他费心了,回头病好了,我再谢他吧。

    诶,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许平川把三明治一口塞进嘴里,然后找纸巾擦了擦手,就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他说我接到你了就给他去个电话,说昨天你们有事没说完,他想问问你。

    舒岩很疑惑,他想哪有什么事呢。

    还没想通,许平川那边电话就接通了,他说你等等啊,我叫舒岩和你说。然后他把手机给舒岩,舒岩放到耳边,说喂,是安先生吗

    那边没有回音。

    舒岩又说了一句,是安先生吗我是舒岩。

    是我,我是安远。

    舒岩头嗡的一下,他觉得嗓子干的发疼。

    他干巴巴的说安先生找我什么事

    嗯,只是问问你好不好,昨天你和我说你挺好的,但是今天就知道你发烧了。

    舒岩攥着手机说我是挺好的真挺好的。

    那行吧,你病好了以后,咱们见一下说一下酒的事情吧。

    舒岩说好。见一下。

    相互道了再见,电话就挂断了。

    舒岩把手机递给许平川,许平川想拿走的时候,发现舒岩攥的很紧,他说你干嘛呢,把手机还我啊,还是你还想打电话啊。

    舒岩拿着手机,看着许平川的眼说安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许平川说我不知道什么啊就是一个客户而已,他是林立的同学,怎么,你对他有意思啊我跟你说别瞎想,那天怎么和你说的啊。

    我想见林立。

    什么

    我说我想见林立。

    unor开在江州的一条不起眼的街上。它看起来一点都不特殊,甚至连个大的招牌都没有它总是半掩着门,即使是在夜晚的客流的高峰期没有人立在门口招呼,随便你的进出但是只见有人进去却不见有人出来

    舒岩抬头看见了红砖墙挂着一个老式的铁牌,上面用花体英文写着"unor",即使在如此漆黑的夜晚透着月光依然能看见这几个字母泛着悠悠的蓝光,说不清的暧昧

    今天是酒吧老板大关的生日,酒吧不对外开放,只请了朋友和熟客算是私人聚会。

    舒岩本来是没资格此时到这边来的,但是许平川看他这几天实在魂不守舍,就以安排酒的名义把他带了过来。舒岩把最后一箱酒搬到里面后,就找到许平川的位置,也坐了下来,他在等林立,许平川说今天林立一定会来。

    虽然许平川在家逼问了舒岩一百八十遍,但舒岩还是没有把自己怀疑a先生和安远是同一个人的事情宣之于口。他想总要确定了再说,而且就算真的确定了,他又要怎么说,或者真的确定是的话,他到底要不要说这些问题他都没有想好怎么解决,舒岩想一步步来吧,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也许是自己戏太多了。

    可是怎么确定安远是不是a先生

    舒岩发现在保持电话联系的时候,他觉得他什么都知道说什么a先生会开心,他开心的时候喜欢哈哈大笑,说什么他会有点无趣,无趣的时候他会嗯嗯嗯的没有精神,有时候也会说一些话会惹得对方伤心,伤心的时候他会叹气,还有愤怒,其实a先生是个容易生气的人,生气的时候就不说话,用沉默来代替回答,还有很多,很多不可言说的舒岩都知道。

    可是脱离电话,舒岩又知道什么呢

    年龄,样貌,身高,体重,工作,住址,这些构成一个人完整人的基本要素舒岩一个都不清楚。

    他知道都只是,只是那些飘在上面的,看不见的东西。

    舒岩有点后悔这么冲动的来找林立了,他不知道见到林立要问什么。

    林立出现的时候就先到了许平川这边,看来是许平川和他打过招呼。

    许平川招呼着林立快坐下,说你可来了,再不来我们家舒岩都要相思成灾了。

    林立有点诧异的看着舒岩,舒岩马上解释说别听许平川胡说八道,我是找你有点事情想问问。

    许平川说对,你别胡思乱想,舒岩不是看上你了,他是看上你那个朋友安远了。舒岩用脚狠踩了一下许平川,许平川嗷的一声抱着教滚到一边的沙发上,林立笑着顺势就坐在了舒岩的边上。

    林立这个人长的并没有多好,顶多只能说是看着干净,样貌就是普通人,普通身高普通身材,丢人堆里就找不到那种。但是许平川说的好,林立综合分数高,所以在这小圈子里还是挺招人待见的。他笑着看着舒岩,说有什么事想问我,你尽管说,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

    舒岩看着林立的笑脸,张不开口。他想我应该怎么说呢,说你知道安远是不是半夜给我打电话的人说你知不知道安远是gay或者,或者我还能问什么

    那个林立。许平川见舒岩总也不开口于是自顾自的问道,我突然想起个事情问问你啊,这个安远是不是有女朋友啊

    舒岩感激的看了许平川一眼,许平川冲着他眨眨眼,笑着看林立说我们舒岩腼腆,还是我先来替他参谋参谋。

    林立也没有打趣什么,直接就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许平川说我看见有女的进出他家啊,长的还挺漂亮的,就是有点土,我在他家也见到过的。

    嘿。林立挥挥手说,你说她啊,那是安远一个亲戚,表妹还什么的吧,别提了,安远也烦死了,那种老家来的亲戚,你们懂的吧,就是一人得道全村升空那种。这个女孩子最近还交了男朋友,成天往安远家带,还乱动安远的东西,安远都准备搬家了。

    舒岩说为什么是他搬家呢,这样的请出去就好了啊。

    林立拿着酒杯,眯着眼看舒岩,他忽然弯起了眼角,笑了,他说你啊,还是年轻,有些事情不是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说多了也是无奈。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家庭,很多关系,不是那样单纯的。安远今天把人请出去,明天他就可以成为他们全村的罪人,他爸妈就要被全村人指指点点,其实我以前也是啊,不过现在,我不会了,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只要自己高兴。

    林立说安远这个人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后来大学毕业了在江州碰上了,才继续联系起来的。

    等等。许平川打断林立的话,说安远不是江州人吗为什么和你是同学你不是a省人么。

    林立笑着说,这个事情么,就说来话长了,但是我也不想说,毕竟是别人的事情。不过呢,我可以告诉你们,安远是没有女朋友的。至于有没有男朋友,我是不知道的。我和他从来不聊这些。

    你真的对安远有意思林立看着舒岩问道。

    舒岩有点不好意思,他支支吾吾的说,啊,没有啊,就是好奇啊嗯不是很有意思,但,嗯,是有点意思。

    许平川在一边笑的不行,他说你倒是难得诚实一次,诶呀,不过安远要是弯的的话,我也想试试呢。

    林立也笑了,说算我一个,我对他这种身强力壮型的也没有抵抗力。

    呦,你对谁没抵抗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吧的老板大关晃到了这边,他拿起林立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笑着问你们在聊什么。

    林立没有搭话,他只是往许平川那边挪了挪,空出了一块地方。

    大关一屁股坐在空位上,然后举起酒杯和许平川晃了晃,他说今天的酒不错,谢谢费心了。

    许平川说没什么,你生日么,今天带来的酒,就算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大关也没客气,点了点头,说谢谢许老板了。

    许平川笑着说什么老板不老板的你少拿我开心。

    舒岩和大关不怎么熟,只说过一两句话,但是他想这毕竟是人家的生日,所以他也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他从包里拿出盒子的时候,另外三个人都有点发愣,舒岩尴尬的解释说那个是关老关先生生日,所以,这个送给关先生,生日快乐。

    大关接过礼物,说了一声谢谢。

    林立在旁边说舒岩你真是太客气了,给这样的资本家送什么礼物,他这样的平时肯定没少坑咱们酒钱

    大关笑着对舒岩说你别听他瞎说,我可是最纯洁善良的,不过真的谢谢你的礼物了,舒岩。

    诶。我的礼物和往年一样,没问题吧林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笑着和他们三个挥挥手说,我要为关老板的生日去卖艺了,你们记得一会儿鼓掌热烈点。

    酒吧里的人本来就不多,还都是熟面孔,他们看见林立慢慢的往舞台方向走,就开始起哄,说林子今年是跳钢管舞还是脱衣舞啊林立笑骂一声扯淡就晃着上了舞台。

    舞台上的乐队似乎和林立早就熟识,林立打了声招呼就立在话筒前面,他对着话筒喂喂了两声,整个酒吧就安静了下来。

    他说,你们知道我是上来干嘛来的吧

    下面哄笑一片,有人喊着我们不听歌,我们要看跳舞,要看带劲儿的

    林立说,要带劲儿的

    下面说,要

    哦。

    大家说你哦是什么意思啊

    哦就是没有的意思啊。林立指着下面的一群人笑说你们每年都这么来一遍这些有意思吗快都找地方坐好了,我这马上就要卖唱了。

    林立对着乐队打了个响指,音乐就响了起来。

    整个城都睡了 繁华归于沉重

    红白蓝的车灯 今夜又会把谁带走

    有人炫耀赤裸 香水浓的发臭

    夜晚很属于我 畅饮你恩赐的寂寞

    不是我故意 只是贪恋爱情

    如果我能忽略回忆 我不会烦你

    紧张的分析 你的每句话柄

    骗自己是你故意 留下的痕迹

    我讨厌太多如果 情愿忍受尖刻

    离去那么难过 为什么不紧紧抱着

    我已厌倦漂流 只想静静的感动

    这曾是你要求 我会努力的亲爱的

    舒岩听的有点发痴。他没听过这歌,可是歌词让他心疼。

    心疼什么说不上来,但是就是一揪一揪的,他觉得怎么爱情这事,就这么难呢。

    他想今天来找林立也并非是没有收获,至少听了这么一首致郁的歌。

    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消息,没有头绪,没有结论。

    舒岩觉得自己被绝望的感情逼到了尽头。

    为什么那时候不再多问一点,为什么那时候不再多说一点,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说出喜欢

    是因为觉得没有希望吧是因为觉得没有可能吧是因为怀疑,否定,排斥这种感情

    舒岩想,所以此刻的绝望是在报复自己当初的懦弱吗

    我也不想懦弱的。

    如果我们没有电话做爱,如果我们没有守口如瓶,如果,如果他没有他。

    我是不是就会自信一点我是不是就能勇敢一点我是不是就会和他说

    我喜欢你。

    可是没有如果。

    可是没有理由。

    我真的也不想懦弱的。

    舒岩想,我愿意改。

    生活,会给我机会吗

    一曲唱罢,舒岩跟随着人群拍手,他当然心情不太好。旁边的人没有鼓掌,只是抱着手臂站在那里,舒岩扭头看,发现是这首被当做礼物要送与的那个人。

    大关的嗤笑一声,说了一句小东西。但是目光却是贪恋而温柔的。

    舒岩看着台上和台下的两个人,觉得这歌也不是那么抑郁了,不管歌词唱的多悲伤,有人懂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s这次出现的歌是来自于

    王啸坤在2011年发行的单曲故意。

    整个城都睡了

    繁华归于沉重

    红白蓝的车灯

    今夜又会把谁带走

    有人炫耀赤裸

    香水浓的发臭

    夜晚很属于我

    畅饮你恩赐的寂寞

    不是我故意

    只是贪恋爱情

    如果我能忽略回忆

    我不会烦你

    紧张的分析

    你的每句话柄

    骗自己是你故意

    留下的痕迹

    我讨厌太多如果

    情愿忍受尖刻

    离去那麼难过

    为什麼不紧紧抱着

    我已厌倦漂流

    只想静静的感动

    这曾是你要求

    我会努力的亲爱的

    不是我故意

    只是贪恋爱情

    如果我能忽略回忆

    我不会烦你

    紧张的分析

    你的每句话柄

    骗自己是你故意

    留下的痕迹

    留下的痕迹

    所以为了剧情,这首歌也是个穿越的

    这场生日会一直持续到午夜。舒岩早早告辞出来回到宿舍。

    许平川想送他,被他拒绝了,他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起来很柔弱,以至于每个人都觉得他需要被送回家。

    他像每一个来到江州后自己独处的夜晚一样,躺在床上,看着书发呆。

    舒岩有点怀疑自己的初衷。

    先放弃的无疑是自己。那时候他厌倦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其实他不会厌倦,他其实是喜欢的,喜欢这种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特殊关系。可是为什么还是放弃了因为即使自己再懦弱,也是自私的。接触的时间越多,他就越喜欢对方,越喜欢对方就越想独占对方。

    能不能喜欢我能不能只喜欢我因为我只喜欢你。

    舒岩叹口气,把书盖在脸上,他现在很想给安远打个电话,他想问问他是不是a先生,不管以什么样的问题,就是想问问可是,他没有安远的电话,他忘记和他要号码了。

    那么a先生呢,现在如果打给a先生呢他会接吗如果自己拿现在江州的手机号码打给他,他会接吗接通以后我可以直接问你是不是安远吗或者,或者这些都不重要,都不重要如果可以接通,如果真的接通,我可以告诉他,我喜欢他吗可以吗可以吗

    舒岩一下子坐起来,他翻出旧卡换上,打开手机,他想只要把a先生的号码复制到手机通讯录上就可以了,这样他就可以正在舒岩准备点开设置的时候一条短信提示跳了出来

    a先生你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对不起,手机当时没在身边我没有接到,被别人乱接了。等我再打过去你就关机了。如果你看见这条信息的话,你能给我打个电话吗

    舒岩手指有一点颤抖。他看着屏幕,踟蹰了。

    打个电话给他,不就是自己刚才所想吗

    但是。舒岩闭上双眼想没有但是。

    一个电话而已,还是打吧,不要多想,按下去,然后告诉他。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晚上10点整。

    舒岩按下了号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无人接听。

    舒岩想也许他在忙吧。

    也许他没有看见吧。

    也许他出了什么事情

    也许手机丢了

    也许,舒岩想了好多好多也许,从最开始的焦急到恼怒再到担忧到平静。

    他只想他接电话吧。怎么样都好,接电话吧。

    我可以承受一切结果,只要你接电话。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一遍一遍的无人接听,到午夜到三更。

    手机在枕边又一次在播放着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舒岩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可以轻易的左右自己。

    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我的路要这么难喜欢就必须是这样吗每个人的恋情都要经历这些吗

    是我错了吗错了吗

    可是,你们不是和我说,喜欢这个事情,没有错吗

    许平川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抱膝坐在床上的舒岩,月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身上显得身体苍白而纤细。

    许平川说喂,你别哭啊。

    舒岩说没有啊,我没哭。

    许平川说那你脸上的是什么汗水吗

    舒岩说我没哭。

    许平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舒岩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喜欢这件事情并不丢人

    舒岩说你说过。

    许平川说那我现在再告诉你一个事情。

    放弃这件事情,也并不丢人。

    舒岩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像断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掉下来。

    许平川说舒岩,哭,也不丢人的。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是哭是一种正常的发泄渠道,你不能鄙视它。

    舒岩把头埋在膝盖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他哭的很大声。

    许平川站起来,揉了一下舒岩的头发,他说哭吧,舒岩,哭完了,就算了吧。

    在这个春天的夜里,许平川陪着舒岩坐到了天亮。舒岩哭的天崩地裂,许平川第一次知道男人也能哭到这种程度。许平川自认自己谈过很多次恋爱,他也认为每次自己都有投入感情,但是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很金贵,不能全部给与,所以他每次都给出他想给的那么多。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分开也会难过,但是他从来没有像舒岩这样,只是喜欢,只是暗恋,就如此撕心裂肺。

    旁边床上的舒岩已经哭累了睡着了,许平川起身把舒岩身上的被子又往上盖了盖,他看着舒岩红肿的眼。他想,如果爱要这么折磨,那干脆就不要爱好了。

    舒岩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的骨头跟散了架一样,眼睛肿的睁不开。许平川说扭过头去,你别看我,我害怕。

    舒岩说几点了,上班是不是要迟到了

    许平川冷笑说你问谁呢你是在问老板上班是不是要迟到吗

    舒岩揉着发红的双眼说那老板你给我点时间我稍微洗漱一下就去上班行吗

    许平川说快别了吧祖宗,你一会去卫生间照照镜子,就你这个样子严重影响本酒庄形象,我怕吓坏我的客户。麻烦您家里蹲一天,哪也别去,我建议楼也不要下,以免邻居闲话,以为你被家暴了。

    舒岩眯着眼看着许平川,头发一团糟,他皱着眉说这样不好吧,本来给的工资就挺少的,你还总让我请假,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许平川乐了,说成啊,还有心思说这种话,说明你伤的不重。那什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吧,你总知心姐姐知心姐姐的叫,我也不能白担这么个称呼是吧。

    舒岩说能不说吗

    许平川没有这个选项。

    舒岩想那就说吧,告诉他,反正之前也都说过了很多,脸在他面前早就丢的差不多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他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细细的和许平川说了。许平川听后皱着眉头问,就为这个

    舒岩不高兴了,他说什么叫就为这个,你知道什么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许平川说那骆驼被压死了吗

    舒岩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许平川说舒岩啊我其实真的搞不懂你这个电话,电话恋爱吧你这样累不累你为什么不直接发个短信给你的那个什么a先生,告诉他,你已经在江州了,这是你的新号码,问他愿不愿意和你见一面,有什么事情当面说,这样不好吗你干嘛要把卡换来换去的,我不知道你这样折腾自己的用意是什么。

    舒岩说你猜,你猜我用意是什么。

    许平川说你别说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我跟你说,你有气不要冲着我发好吗,祖宗,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有钱,你就愿意用俩手机卡,愿意俩手机卡都充钱养着,我没有什么意见啊。

    舒岩说等等,你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手机卡充钱

    许平川说对啊,你的手机卡没钱怎么用。

    舒岩说我一直忘了充了。我当时很难过,觉得一辈子都不会用这个卡了,我就没有去充过钱了,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

    但是没停机是吗你想打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用是吗

    打客服,查一下充值记录。

    舒岩拿着手机直愣愣的看着许平川,许平川一把把手机抢过来,说没用的东西,成天就知道跟我凶。我打。

    舒岩直直的坐在那里看许平川打电话,见许平川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怎么样

    许平川看着舒岩肿的可笑的眼,他说,有人给你老家这个手机卡充了一千。

    啊

    啊什么

    哎许平川皱着眉说我想他是怕和你失去联系。

    可是已经失去联系了

    舒岩,患得患失是病,得治。

    只是没有打通电话而已,你就觉得已经是绝地了吗你说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你要放弃吗要结束吗我觉得你和对方都很奇怪,这算搞什么呢恋爱的,小游戏为什么,不能坦白的说呢

    舒岩没有回答,他想许平川说的挺对的,但是谁会不想从容,坦然,潇洒的谈一场愉快的恋爱呢,我也不想爱成这样啊,可是,可是可是我很怂啊

    舒岩想着这些就把手机拿了过来,他犹豫了一下,给a先生发了个短信我昨天给你打了电话,但是没有打通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给我手机13xxxxxxxxx打电话,这是我在江州的号码。

    舒岩看着信息,想了想,又把后面那句删除了,他觉得也许还不到时候,也许自己还没准备好,也许他删除后又写了一句每天晚上9点以后我都会开机,你可以联系我。

    然后按下发送。

    他想,我现在只攒了这么多的勇气。

    做完这些,舒岩关了手机,换上了平日用的卡。刚开机,李林的短信就发了过来,他问自己要不要参加他们公司主办的一个,培训课程,程度大概是set2,他觉得很基础,适合舒岩来听一下,而且这次的讲师很不错,是冯易,李林的老师,短信上李林把地址日期都一并写上发了过来。舒岩把这个事情和许平川说了一下,许平川点点头,说去吧,这种课程听听总是没错的,毕竟你没什么基础,还是要系统的学习一下,不过不过我提醒你,和李林最好不要走的太近。

    舒岩说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让我和他学习吗

    许平川说学习是学习,李林绝对是合格的讲师,但是我的意思是,在工作以外的地方,不要和李林走的太近,他和咱们不是一路人。

    他不是也是gay吗

    是的,他是。但是这也是他和咱们不一样的地方,他,有女朋友。

    舒岩从知道自己是同性恋那一天起就从没想过要交女朋友或者结婚什么的。

    出柜这种事他还没有仔细考虑过,但是他想总不能耽误别人女孩子吧好好的姑娘家家的谁不是想找个爱的人共度一生,可是自己注定给不了她或者她们爱,所以干脆敬而远之,保持适当距离。

    他不是很理解李林这种行为。他问许平川说李林是双性恋许平川冷笑说他是不是双性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就算是双性恋也不能有了女朋友的时候又去找男人吧他就算是异性恋,也要保持对爱情的忠贞吧

    舒岩说从你嘴里说出忠贞两个字还是感觉挺违和的。

    许平川说此言差矣,我虽然在性方面比较随性,但是我并没有脚踩过几只船啊。如果我有了喜欢的人,我肯定不会再去找别人的,我觉得这是对这段感情起码的尊重。而且李林这个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应该就是gay,只是交个女朋友当幌子那种,估计以后也会结婚生子吧。这种人嘴上说的是屈服于现实为了父母为了家人什么的,可是实际上他们才最是自私。他们会说婚后我会对这个女孩子好,我会照顾她,做个好丈夫,做个好爸爸。可是哪个女孩子仅仅是因为你会对她好才嫁给你的呢哎,不说这个了,总之还是不要和他,或者说他这群人走太近,和他玩的好的几个人,都和他大体差不多,有几个都结婚有孩子了,还不是偷着出来玩。他们骗的了别人但是骗不了自己,心和身体分分钟都在出轨的边缘,不出柜,却要出轨,我看不起他们。

    舒岩点点头,他说我也说不清吧,但是我不会那样做的,我绝不会。

    许平川笑着看了他一眼,起身换衣服,他说你今天就在家里待着吧,我去上班了,晚上可能不会太早回来,我还要去安远的店里跑一下,看一下他那边的进度。

    安远。舒岩咯噔一下子,他想自己就凭声音就断定他是a先生是不是有点可笑,自己费劲心思见了林立,可是却什么结果都没有。他其实不是很在乎安远是不是a先生,他在乎的是a先生是不是真的真实存在,当然,a先生必然是存在的,可是舒岩现在看不见,摸不着,如果对方是安远,那么舒岩至少会觉得a先生离自己这样近,至少他是一个实体有血有肉有表情。安先生的表情总是有点严肃的,虽然他常常对许平川笑,可是面对自己,安先生总是沉默的时候多。他想自己对安先生,还是了解的太少。

    许平川招呼了一声就出门了。舒岩躺回床上想再睡一下,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累了,昨天一夜的折腾,直到早上才感觉又稍微活过来一些。

    舒岩闭着眼,想起了a先生充了一千块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一定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坐拥粉红色房间的少女主角一样,为了一点柔情而沾沾自喜。

    真的只要一点柔情,就可以忘记伤痛。

    他想这种感情真的太可怕了。

    他曾经想过为什么会对a先生如此的执着,但是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也许真的就是在恰好的时间恰好的情绪中遇到恰好路过的那个人。在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前,舒岩不知道a先生是不是恰好对的那个人,但是在已经过去的那个冬天里,a先生是他孤独寂寞的时候最温柔最温暖最挂念的人。

    我真的曾经放弃。我也并没有觉得丢人。虽然心很痛,可是我有试着去放弃。但是,我还是带来了那张发誓不用的卡,我还是拨通了发誓不再打的电话,我甚至抵抗不了相似的声音,走过的街道,路过的街亭,这些都让我想到你。想你是不是也曾经和我看过一样的风景。

    许平川说喜欢并不丢人,放弃并不丢人,哭也不丢人,那么什么才丢人呢

    舒岩想,只有对自己说谎,才最丢人吧。

    在周公把舒岩带走前,舒岩迷迷糊糊的想如果这段恋情并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是自己至少可以学会不对自己说谎吧。

    或者少说谎。

    再次醒来的时候,手机响个不停。舒岩现在手机一响就容易激动,他快速的把手机拿过来细看,发现号码并不认识,他想是不是安先生找自己毕竟自己很久没有出现了不论a先生是不是安远,工作总还是要做的,可是现在都是许平川在替自己跑腿,想来老板召了自己这样一个员工也是够倒霉的。舒岩深呼吸,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他想无论声音再像a先生,现在,至少是现在,安远是安远,a先生是a先生。他接通了电话,放在了耳边,呼吸还是不能平静。

    喂,请问是舒岩舒先生吗

    声音温柔清亮,这不是安远。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不好意思,冒昧给你打电话,因为你一直没有联系我,我怕你是太忙忘记了,所以和李林要了你的电话,擅自先打给你,我姓宋,宋知非。就是上次卡特落品酒会上弄脏你西装的那个人,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舒岩想起了那个并不愉快的品酒会和那位总是得体从容的先生,他忙说我记得的,你是宋先生。

    宋先生说我见你一直没有联系我,所以我就主动来和你索要清洗费的单据了,这事儿我一直想着呢。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联系你,是因为

    舒岩想因为那西服我根本还没送去洗,最近光顾着悲春伤秋想是西服已经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变成了咸菜疙瘩。但是这话他不能说,好歹还是要维护一下自身的形象的。他于是扯道因为是我朋友送去洗的,他回来也没有给我单据什么的,我也是忘记问了,所以我并不知道价格。另外,真的,这个事情宋先生不用挂在心上,小事情而已,西服洗干净了就好了,宋先生这个钱真的不要给了。

    这样啊

    电话那头宋知非的声音有一丝笑意他说那么你把我的手帕还给我吧。

    舒岩脑子嗡的一下,他想手帕,那条手帕,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他想不管怎么样,先稳住再说。

    手帕啊,那个好的,手帕我会还给宋先生的,你看要不然你留个地址,我寄给你

    宋知非说寄给我就不必了,我这几天正好要出差,不方便收快递,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回来以后,咱们约着见一面,我请你吃顿饭,就当是为那天的失礼赔罪了,到时候你把手帕拿来,一举两得。

    舒岩想那是正好,还有几天时间,足够他把手帕找到洗干净还掉,但是如果找不到找不到再说找不到的吧。于是舒岩就答应了宋知非的邀约,宋知非笑着说那么舒先生我们过几天见了。舒岩说好好,过几天见。

    挂了电话,舒岩开始满世界寻找西服和手帕,好在他的世界不大,就70平米,西服这种大件,翻一翻还是能翻到的。但是手帕这种小件,就如同房间里有异次元的黑洞一样,早不知道被吸到了哪里去。舒岩急的满头大汗,他想怎么自己被泼了一身的酒,反而还要赔点东西出去呢

    舒岩最后累的坐在沙发上,还是没有找到手帕,他想干脆赔一条给宋知非吧,就是不知道宋知非用的手帕,会不会很贵。他想想自己的工资,又想想宋知非的穿着,脑子绕了一圈后,忽然想到了a先给交的1000块钱话费。舒岩想,这钱,要是直接折现,该有多好啊。

    第十一章 对与错

    已经是晚上11点,虽然对于江州来说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但是对于安远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白天的时候以为可以见到舒岩,但是并没有,许平川依旧一个人来的,他说舒岩又一次病了。他想仔细询问一下情况,可是许平川似乎不愿多说,只是打着太极把话题扯远。

    安远拿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他趴在方向盘上,看着雨刷划来划去。车外的雨好大,只有这车里的一方天地是安静的。

    车停靠在马路边上,昏黄的路灯下,雨水显得格外清晰,雨滴争先恐后的拍打在车窗上,安远吸了一口烟,拿起了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他一手夹着烟一手翻看通话记录,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宝贝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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