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全都结束了吧？”宋白问了一句。
“恩恩，接力赛是最后了。”赵子睿对这个比赛日程可谓是熟记于心，“等会是教师比赛，不过具体跑几百我没看，就知道他们也比赛。”
王海川听他这么说随口问了一句，“要去看吗？”
“去呗，反正也没事。”林生从赵子睿的魔爪里面脱出来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宋白。
也许是眼神过于直白，宋白一下子愣住了心想自己脸上有东西吗，抬手抹了一把脸道，“那就去吧。”
4100之后这是4200，赵子睿跑到主席台那边去看班级的总成绩，一脸开心地跑回来汇报说，“今天拿的成绩不错，从年级第三变成年级第一了，不过总分第一的还是高三的。”
“毕竟人家高三了啊。”林曼收拾着桌子说。
“也是。”赵子睿说，“不过照这个劲头下去，我们高三时候也是第一呢。”
所以说！你这莫名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啊！
不知不觉中小雨渐渐就停了，看着一堆男人，也就是一堆免费劳动力，林曼提起一个板凳就发声，“来来来，把桌椅还有饮水机搬回去！”
“好嘞！”正是一腔热情无处播撒的男生，一人一样正好拿空。
宋白抱着饮水机放在教室最后的桌子上，其他人也把桌椅各自归位，赵子睿从自己抽屉里面掏出两个塑料袋，分别装了中午林生和王海川换下来的湿衣服，是回来找号码牌时候顺路放这里的。
你问宋白？他直接把衣服装进了装干净衣服的袋子呀。
也有几个打算去看教师比赛的一起顺了路过去，没想到参加比赛的老师还不少，像他们中考一样，男老师一千女老师八百，一个个临阵以待。
教他们化学的方老师换下了一直穿的裙子，换上了粉色的运动服，看起来充满了朝气，说到底他们的方老师也是一个才毕业两年的大姐姐啊。
赵子睿站在跑道边朝她打招呼，“方老师！加油！”
方槿听见不由笑起来，“谢谢。”
只是没想到旁边的英语老师也笑了起来，“你是五班的吧，你咋不给我加油呢？”
林生笑得都弯下了腰捂着肚子说，“子睿你应该每一个都加油！”
宋白在他快站不住的时候拉了一下他胳膊，有这么好笑吗？
赵子睿倒没有尴尬，反倒更走向前一步，朝着站在跑道上的一排女老师说，“各位老师！加油！跑出好成绩！”
登时笑成一片，隐约还能听见有人说这孩子真是。
相比于充满激情的少年少女，女老师们的比赛真的取决于年纪了，刚进学校的新鲜血液们遥遥领先，后面的则是在慢跑有说有笑，气氛友好。
林生看着中年发福的阿康站在起跑线上，用手肘戳了下赵子睿，“你觉得阿康能跑下来吗，子睿？”
“嗯？子睿？”在搞什么，半天都不理他，林生眼睛终于从跑道移到了身边人，“子睿你…诶！”
站在他右手边的不是赵子睿吗？
谁能告诉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宋白啊，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反应过来手肘还戳在他的腰上，尴尬地把手收回来，“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赵子睿在这。”
“他刚朝那边去了。”宋白指了一个方向，“我觉得跑不下来。”
“啊？”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刚刚自己问的问题，“哦哦哦。我也觉得。”
宋白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你怎么总是走神啊。”
哈？怪他咯！林生很委屈，不是走神，是和你在一起时候注意力全部都在你那了。
林生看着他没说话。
“我刚才就想问了。”宋白又伸手抹了一把脸，“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盯着我看。”
“没有。”林生很想说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盯着你看啊，说出口却是，“总觉得你刘海是不是有点长了？”
“是吗？”宋白伸手捏了捏刘海。
如果林生知道说出这句话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他可能就不会说了，但他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早上到学校林生才发现宋白剪头发了，“你你怎么剪头了？”
宋白也好奇他怎么会这么问，“不是你说我刘海长了吗？”
林生真的无话可说了，我是说你刘海长了你至于去剪个平头吗，诶，不过仔细一看男神的额头也好好看啊。
早自习过去半个小时，林生心里感叹着想男神的脖子好白啊。
原本被头发遮盖住的不止有额头还有后脖子，现在一成平头就全部露了出来，看得林生心痒痒的，由最开始的男神怎么剪平头转变到现在的男神怎么都是男神。
下周就要期中考了，林生戳着课桌右上角贴着的课程表想着时间过得真快，邱一高一上学期还没有月考，等到下学期分了文理才会开始每月的一考。
很多人现在就已经确定了想要学文学理了，林生现在想的就是想和宋白一个班，得把他学什么给问出来。
啊，现在应该想的是期中考，林生强行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给掰正过来，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古诗词上。
期中考就不像刚入学的摸底考了，一人一位，按着摸底考的成绩顺序从一班一个个往后排，也就导致每个人要把自己抽屉里放了几个月的课本都给收拾干净。
赵子睿一早就过来和林生打了招呼，说什么书太多可以放到他宿舍里，近的很。
也有不少人选择将书给带回家，书包塞得鼓鼓的，手上还抱着几本带回去。
直到大家都快整理好了，林生也没见前面两个人有什么动静，不由好奇用黑笔戳了一下宋白，“你的书不拿回家吗？”
第11章
“你的书不拿回家吗？”
“怎么？”宋白不解。
“阿康说了考试桌子里面书到理干净啊。”林生以为他不知道和他解释一遍，“你要是不拿回家的话，可以放在赵子睿宿舍里。”
林生相信赵子睿肯定不会介意的。
没想到宋白摇了摇头，“不用，等会晚自习结束搬到办公室去就好了。”
哈？办公室？
隔壁的教师办公室？林生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宋白的节奏，原来办公室是可以放书的？
“阿康说可以放那？”隔壁办公室其实挺大的，里面也就几个老师。
宋白指了下林曼说，“林曼去问了。”
林生看着自己桌子上和抽屉里面的书想了下说，“我等会和你一起拿过去吧。”
“行啊。”
九点五十高一晚自习结束，几个人抱着书去了隔壁办公室，林生看着宋白抽出一张上周的英语报纸摊开准备垫在地上，有模有样地也抽出一张想垫在地上。
看见他动作的宋白把报纸全部摊开的动作收了回来，把书本按面积大小一本本垒起来堆在报纸上。
旁边地上放着林曼的书，她在第二节 晚自习结束就已经拿过来了，当时还问了林生要不要一起，虽然她和宋白同桌，但说实话她还是和林生程郁之间说的话比较多。
等到两人把书放好，尤其林生又跑了一趟，因为书太多一次抱不过来，教室里面的人已经走完了，负责锁办公室门的老师站在门边等他们，笑着问他们期中考紧不紧张。
林生并不认识这老师，好像是隔壁四班的生物老师，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点紧张。”
“别紧张，和摸底考一样，放轻松。”老师哈哈笑。
林生发现现在接触到的老师都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学生一样，就算不是自己班上的，都希望能够取得好成绩。
三人下楼时候听到后面高二教学楼哗啦放学的声音，蜂拥而出，邱一晚自习放学高一高二高三之间隔五分钟，避免拥挤。
林生骑着车子回家，夜晚吹来的风有点冷，从领口透进去。他把校服拉链拉到最顶端，将嘴唇包了进去，只要有心每天都能看见宋白出了校门沿着大路直走到十字路口右转。
后面林生就不知道了，因为他是直走，背着的书包不重，就装了几本笔记本和几张试卷，任课老师说这种小考试不用放在心上，一人发了一份试卷说回去写写。
平时都是六点五十开始早自习，考试时间则是八点，林生难得在周一七点起床，顺便给吱吱调了下温度喂了几只蟋蟀。
昼伏夜出的吱吱正要入眠，无精打采地把脑袋凑过去一口吃掉，像是在说行了吧，你退下吧，我要睡了。
林生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背上书包车轮卷过路上的落叶，发出嘎吱的声响，前往学校。
一班的教室在三楼，林生的成绩不算差但也没那么好，在二班门上贴着的座位表找到自己的位置走了进去，靠窗靠走廊。
秋风一阵阵地刮起，树梢上的染上黄色的叶片被吹离，在空中翻了几圈落了下去，林生用手托着下巴望出去，远方的天空像是被泼了墨的画纸，又要下雨了。
林生像是发现了什么嘴角翘了起来，朝窗外打了声招呼，“嗨。”
空着手的宋白停了下来，“真早。”
林生抬眼看了一下黑板上的钟，七点四十五，“还好，我也没到多久。”又问道，“你什么都没带？”
“喏。”宋白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一只黑色签字笔和一卷透明胶带，“我过去了。”
林生看了下四周不少人拿着笔记本在看着，明明现在只差十几分钟就要开考了，反观一下刚刚宋白淡定地掏出笔，食指从胶带里面穿过去，指节分明，真好看。
为什么宋白这么帅，轻装上阵，林生把桌上的笔记本塞回了书包，倒不是他想学宋白而是他本子拿出来十几分钟了翻都没有翻开，还不如放回去，留下笔袋就把书包放到了讲台前的桌子上。
两天的考试一转眼就过去了，只是邱一周日的晚上是有晚自习的，不出意外的晚上大家讨论的声音绝大部分都是这次考试，也许真的是预科班的效果吧，林生觉得写得很顺畅。
一到位置上，趴伏在桌子上的程郁就先开口，“不要和我说考试，我快死了。”
林生笑笑没说话拍拍他的肩膀，去办公室把书给抱了回来，其实他考试前发的几张试卷还没写完，坐下就把空白的生物和化学拿了出来。
只是没有想到成绩出来得这么快，晚自习阿康进来就把第一天的物理试卷给发了下来，开始讲卷子，接下来两天全科的成绩也全都出来了，每天的日常就是讲试卷。
这次期中考是高中以来第一次正式的考试，林生知道宋白的成绩好，但他不知道这么好。
第一次鲜明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碾压。
物理化学数学满分，生物差了两分，语文差个十几分，英语差个几分。
林生看着手上的成绩，啧，真是看不下眼啊。
只听见林曼对他说了一句，“你还是这么变态啊。”
变态吗？林生想想确实有点变态了，这就是所谓天才吧。
林曼也是十足的天才了，虽然她这次依旧是第二差了宋白有十分左右，只能说宋白太强。
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有的人拼死拼活地努力也只能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而有的人只看一眼就能融会贯通。
这场秋雨连连绵绵地下了快一周。
一场秋雨一场寒。
气温凭空就降了下来，大家都穿上了毛衣，再外面套着校服。林生能看见宋白白色的毛衣领子搭在脖子上，运动会后剪短的头发这才半个月功夫就长出了一小截，细碎黑发和毛衣之间的那一段白色脖颈像是发着光，吸引着林生的视线，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和性感。
林生摸了摸鼻子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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