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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七受难记 第2节

作者:shakeme 字数:12670 更新:2021-12-18 06:42:19

    傻七愣在那里,仰头瞅了瞅走上前来的高大男人,歪头努力想了想,突然双眼放光的比划起来——你是那天问俺要玉米的大哥,对不?

    没错,来人姓耿名忠明,正是几个月前去榆树村考察玉米纤维制品项目的so集团副总兼研发部经理,也是造成傻七怀孕的罪魁祸首……之一。这人身高将近一百九十公分,长得俊自不用提,总是扑克牌里老k似的脸好像贴了张“别烦我”的标签。此刻他临空鸟瞰傻七(两人个子差太多),一瞬间,脸居然意外的红了十分之一秒,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羞羞脸的事,不过他显然是个控制情绪的高手,那难得一件的红色也只是闪了一下就复归平静,继续挂上“烦着呢”的招牌。

    “我不懂哑语,你会写字吗?我有话问你。”对着傻七着急表达的肢体语言,耿忠明满脸不解。傻七抓耳挠头没办法,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想拜托这位大哥帮他找到刚才的工地,好赶紧跟爹爹小三会合。可是比划了半天,耿忠明还是一头黑线的不明所以,终于不耐烦的说“你跟我回家,我找个会哑语的人来翻译。”

    反正别无去处,傻七顺和的跟着上了车,这位大哥模样如此体面气派,他也不疑有他。一言不发的到了一个让傻七合不拢下巴的豪宅,耿忠明进门就吼“明丽,快下来,这有个哑巴我听不懂他要讲什么……”

    随着一阵浓到眩晕的香水味,一个穿着丝薄睡衣的妖娆女子慵懒的踱下楼梯,极不情愿的说“什么事啊哥,又带了男人回来啊……咦?这次的好像有点不同,好……土……”

    “少贫嘴,快告诉我他要干什么,”耿忠明转身对着傻七,“喂,你说吧。”

    如同蹦出池塘的鲤鱼碰见了从天而降的大雨,傻七激动得无以言表,手脚并用的比划起来。耿明丽打着哈哈看了半天,无聊的说“哥,这个哑巴是跟家人走散了,他想请你帮他找到爸爸和朋友,还说会好好谢你,送你一筐鲜嫩的玉米……哥,你从哪儿捡来这么个农村哑巴?傻兮兮的……”

    “明白了。”耿忠明还是一脸冷漠,好像妹妹说的话完全没听进耳里,而事实上他那个聪明灵光转速极快的大脑已经连锁反应的做出了一系列推断演绎哑巴和家人走散=没人知道他现在的下落=他没有办法回去=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解决上次残留的问题……耿忠明不易察觉的冷笑了一下,对傻七说“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到家人,不过不可能那么快,你先住我这里,算是……对你上次送玉米的答谢。”

    贵人好人文明人大善人……听着这话,傻七词汇不丰的脑子里迸出一连窜赞扬感激的词,就差跪地磕头了,耿忠明吩咐佣人带傻七去洗澡吃饭,自己走到屋里,关门拿起电话。

    “喂?干什么呢……别罗嗦,快过来!”耿忠明俊眉深锁,听着电话那头慵懒的声音很是来气,恨恨的说,“成谕,你知不知道……你小子差点当了爸爸!”

    大约半个钟头以后,耿家的门铃叮铃咣郎响个不停。耿忠明知道是谁来了,打开门直接把来人拽进了内屋。

    “今儿不是愚人节吧?想我了直说,何必拿这种荒谬的笑话骗我来?”

    来人正是上回傻七所见惊为天人的“大美女”,此人姓林名成谕,有名的油脂开发商林成集团的公子,跟耿忠明的关系玩伴、死党、好友……性伴侣。此刻他妩媚的贴在耿忠明背后,俨然一只没骨头的狐狸精,媚得腻人的说“咱们可都只跟男人玩的,就算’万人斩’也搞不出半个孩子来吧哈哈……”

    “谁跟你开玩笑!”耿忠明一把推开身后的粘虫,冷冷的说,“前两天电视电台报纸上都有报道,榆树村出了一个百年不遇的双性人,意外怀孕又流产……你看过没有?”

    “说来……好像有点印象……”林成谕捋了捋头发,“榆树村?很熟的名字嘛……”

    耿忠明见他一脸不在乎,气噌噌上涌,压低声音吼“那你记不记得三个月前我们在榆树村搞过一个男孩……就是……就是那个双性人!而且……他现在就在这里,隔壁!”

    林成谕猛然抬头,方才一脸放肆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阴冷,他直视耿忠明许久,哗得笑出了声“有趣……有趣!我说最近干人都特别没劲,老觉着那次之后都没有更刺激的玩法……没想到那个小孩这么特别,真不愧我的眼力……他在你这儿?正好,让我再去会会……”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会怀孕的!”耿忠明推开他低吼,“我让你来是想问你怎么办,反正他不知道那次的事,我们干脆送他回去,给他点钱,也算……也算补偿吧!”

    “不、要!”林成谕冷笑一声,推门出了去,“要送他走……也要等我‘研究’玩之后再说!”

    傻七此刻还泡在浴缸里,看着冒出的香香亮亮的泡泡高兴的两眼弯弯,没成想浴室门霍得被推开,随着一声轻笑闯入一个纤细高挑的男人——

    “小弟弟,认识我吗?”林成谕眯眼媚笑着,忽然回手把门外的耿忠明揪了进来,关上门冷潮热讽的说,“你说他流掉的小孩是我的,可是你不要忘了……那天的事你我都有份!”

    “可是是你先……而且,那么久……”耿忠明冷冰冰的脸唰得通红,好像上等的红葡萄酒,揪住林成谕的领子吼,“我只是……我只是忍不住才……”

    “那不是借口,不管谁先谁后受精的几率都是一样的吧!”林成谕推开耿忠明,一步步走向还泡在水里满身泡沫呆若木鸡愣了呆了的傻七,满眼亵光的说,“来,小弟弟,再让我瞧瞧你这副特别又销魂的身体……”

    离此几十公里的某工地上,此刻也出了点小小的状况一位打零工的老头突然晕倒在沙堆边,口吐白沫人事不醒。和他一起的小伙子一边哭着喊着把他往医院送,一边见人就问你们见着小七了吗?小七!就是刚才在墙边那个瘦瘦小小眼睛很大的男孩,他不会说话的……你们见着他了,让他去医院找我啊,求求你们了……

    6.

    在商场上谈判杀价钻空耍诈战无不胜无往不利的耿忠明耿大少,27岁同性恋纯攻男,国内某知名大学毕业ba,那日经历了有生以来最惨重的打击——任凭他说破了嘴皮绞尽了脑汁哄骗利诱恐吓威逼,也没能说动眼前那个人小脾倔的小哑巴……给他从小爱到大爱到骨子里也没能实实在在真枪真刀上成一次的林少爷生个娃娃……

    傻七先是把枕头枕巾床单毯子丢了个干净,害得耿大少冒着白布林鹅毛雨满屋子逮。可惜房间窗户都从里面锁上,傻七费力转了一圈还是没能逃出去,最后终于被结结实实的逮到,用皮带布条绑在了床上。

    “别这么瞪着我,臭哑巴!”耿忠明气得满脸黑青,掐住傻七的脖子恨恨的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给他生……不然我就找人烧了你家和所有的玉米地,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你爹!听懂了没?!”

    这句话威胁的分量终于足到让傻七放弃了所有的挣扎。想到那片绿油油金灿灿的玉米地,想到爹爹“小七小七”呼唤的苍老声音,傻七一瞬间悲从中来,歪过头殷殷的哭了起来——不要烧俺家的玉米地,不要让俺见不到爹……为什么你们要这样……俺只是想回家,回家啊……

    傻七哭得那样伤心,好像初生的小牛犊伏在难产而死的母牛腹边,晶莹的泪珠泉涌一般从那双黑亮如小狗的大眼睛里溢出,秀秀尖尖的鼻子抽动颤抖着,红红小小的嘴唇瘪瘪的一开一阖,因拉扯而敞开的衣服下,单薄平整的胸膛波浪般的一起一伏……耿忠明一瞬间愣在那里,从上往下俯视这异常楚楚可怜的哭泣,心里掠过一道什么,叹了口气,慢慢解开傻七反剪的双手和缚住的双脚。

    “别哭了……道理都跟你讲明白了,反正在你生下小孩之前别想逃走,”耿忠明拿起旁边的毛巾,面无表情的给傻七擦眼泪,“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吧,不比你那个穷村子强多了?事成之后,我一定送你回家,给你爸一大笔钱,足够他养老……”

    傻七止住哭泣,抬头望向耿忠明冷漠而俊美的脸。那是他第一次懵懵懂懂的明白原来外表美丽的东西,内里……是不一定的。

    不管怎样,从那天起,傻七正式成了耿家的暂住户,云里雾里的享受起一切以前他做梦也不敢想的宇宙级超级待遇。

    起先傻七可是闹了不少笑话,比如看见等离子电视石化一般愣死,比如把喷香的高级香皂差点吞下肚去,比如不知道尿尿应该对着马桶哪里,比如把给他的衣服前后里外穿反了去,比如在佣人打过蜡的地板上连着栽了十几个猪刨地……有了笑话也就有了笑声,佣人保镖们很快都熟识了这个傻乎乎的老实哑巴,有事没事喜欢逗他,可惜毕竟“语言不通”,交流上困难大大的有,以至于每每傻七向保镖大哥哀求“放俺出去,行行好放俺出去吧”的时候,没人能明白他的意思。几次下来,傻七也知趣的放弃了,只是常常抱膝坐在院子里,望着那高过头顶好几尺的围墙发呆。那天他意外的见着墙头停了只乌鸦,张着翅膀“呱呱呱”的对他叫,心底噌得掠过一丝不详预感,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傻七无奈的想着爹爹,你不要怪七不争气,俺真的没办法逃出去啊……俺不想给那个可怕的少爷生孩子,俺知道这样会更让你生气,给你丢脸,可是……原谅儿吧,俺没用……但是只要能回家,像以前一样孝敬爹爹你,俺什么都认了……

    为了不让自个儿再胡思乱想闲极无聊,傻七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耿家的厨房后院儿里,像在村里一样勤劳的帮忙做活,主动帮佣人们分担整理,除草扫地擦窗抹桌从早到晚不时闲。佣人们看在眼里,都暗着赞这农村孩子真是勤利,不愧那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别人的夸奖傻七从来也只是笑笑而已,擦擦汗抹抹脸继续忙个不停。

    以上这一切除了下人晓得,家里唯一的“女一号”耿二小姐自然也见得分明,况且她是这家里唯一能跟傻七无障碍沟通的人。起初以为这农村哑巴是大哥拖回来的玩具,她从未跟人提起的恋兄情结已让妒火烧伤了她的大片神经,不过隔了这么些时日发现老哥那里全无动静,她便暗自松了口气,不再对傻七做什么心理防备,名正言顺的以大小姐身份对他使唤来使唤去,俨然把傻七当成一只听话的幼驴。

    至于耿大少,打那天起,便对傻七不再搭理,委任了管家对傻七全面调理,好等候林成谕的正式“临幸”……接着出差了几个星期,回来的时候问管家林少爷来过没有。佣人恭敬的回答“没有”,耿忠明轻轻松了口气,自己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希望……

    “他怎么样?那个小哑巴……”耿忠明边脱外衣边问管家,扭扭脖子一脸疲惫。

    “他很听话,也很勤快,每天早起晚睡,跟着佣人屋里屋外忙个不停……”老管家满意的回答,“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哦?是吗?”耿忠明歪头顿了一下,“他现在哪里?”

    “刚才他去花园采了些花,好像往小姐房那边去了。”

    去明丽那里?耿忠明不免有些好奇,自己那个妹妹孤僻倔强,和下人几乎无法相处,他倒想看看这个小哑巴能怎么伺候他。于是径直上了楼,走到明丽的房间外,依稀听到里面传来“咯咯”的笑声和说话声——

    “喂,没想到你长得土土的,插的花还蛮漂亮的嘛……”明丽的声音,清晰的透着异样的快乐,“还有这个草环,游击队啊?真福了你了呵呵……”

    “明丽,我回来了。”耿忠明终于忍不住好奇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另他的扑克脸一瞬间难得的动持了一下——妹妹身着透明睡衣斜卧在床上,头上戴了个精致的草环,双眼直直望向站在窗边身着白衣的插花男孩,那男孩低眉垂手,脸上被阳光衬得光亮洁白,随风撩起的衣襟下瘦削的身形单薄飘零,整个人显得恬淡、安静而清新……耿忠明不由揉了揉眼——傻七!

    “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明丽一扭头咕噜爬起来,戴着草环扑到耿忠明怀里,“哥,你看多漂亮,好像滨奇步的女神造型哦,没想到哑巴的手艺不错哎……”

    “唔,是不错。”耿忠明打量了片刻,又越过妹妹的头顶看向窗边看去。傻七抬头一见是他,顿时有点发怵,对明丽打了个比划低头退了出去。耿忠明的目光不由随傻七挪动了几分,明丽看在眼里,调笑说“哥,你是不是出差期间都没男人陪啊,回来连这么个货色也眼馋?”

    “胡说什么,那是留给成谕当母马的,我是友情帮忙好不好?!”耿忠明没好气的推开妹妹,转身下了楼。见着端午餐的傻七,忍不住又多瞅了几眼换了干净体面的衣裳,头发也疏理的整整齐齐,整个人变得显眼分明,跟几星期前刚来的那个傻哑巴……完全不同了……傻七察觉到耿忠明在看他,害怕的躲闪到厨房不出,他很怕这个人面某心的阔少爷说不准啥时又会想出什么可怕的主意,干出什么奇怪的事……可怜傻七的预感竟再次不幸的命中。傍晚时候,耿家的门铃再次响起那种连续不停的急躁叮铃,所有人都知道,会这么没礼貌按铃的,只有一个人……

    “忠明我来了,啊,几周不见,想死我了,来——波一个——”

    果然,像阵风似冲进来的林成谕,当着众人的面,跟耿忠明来了个长长深深的法式热吻,耿忠明气恼的推开他低吼“混蛋,这是我家,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好好好知道了,下次不敢了……”林成谕眉飞色舞,好像心情忒好,“你知不知道那天之后老头硬要我陪那位瓷娃娃小姐去日本度假……我靠!两个星期简直耗尽我三年的精力,逛街shog烛光晚餐游泳日光浴……简直比sex arty还耗力!”

    “喂喂注意你的用词!”耿忠明恨不能把林成谕的嘴缝起来,急急把他往里屋推。林成谕却挣扎着不干,兴冲冲的说“喂你知道吗?老头子说了,半年内给他弄个孙子还有额外奖赏,简直乐死我了……这几周我可禁欲的快爆了,就等着今晚好好开工办正事哦!那个小东西呢?快把他弄出来——”

    此刻傻七藏在厨房,远远已经听见那林少爷大笑的恐怖声音。好像落入陷阱的小鹿,傻七望着无处可藏的狭小空间,急得快要尿裤子……

    7.

    傻七活了十八载日升日落,期间经历的倒霉粪坑事十几箩筐,好比被邻家的恶狗咬了腿叫不得,好比被隔壁的二娘诬陷偷了鸡辩不成,好比锄草时被牛屎滑倒喊不出,好比被村人指指点点骂傻蛋菜鸟驳不回,好比被媒婆贬为“榆树村最有希望光棍到底的金牌小屁孩”哑口无言,好比前回被城里禽兽强干怀了孩子也不知故里……如此种种,不可枚举。不过比起今儿晚上的惨痛遭遇,以上的那些,可真算是名副其实的“小巫”渣渣了……

    “妈的咬我——啊——混蛋——shitttttttttttt——”

    耿家大厅,这晚儿就见林少爷满屋子追着傻七跑,追上了被咬了逃掉,再追上又被抠了鼻孔眼睛逃掉,再再追上又被揣了下方重地给逃掉……佣人们都心知肚明那林少是个什么德性的主儿,个个心疼傻七,都故意不帮忙,耿家兄妹也各怀心事存心袖手旁观……结果就那么惊天动力电闪雷鸣的折腾了几个钟头,姓林的种马总算一脸狂乐狂怒好像吃了春药的发情公猪似的把傻七对折扛在了肩上,眉飞色舞淫脸荡荡的扔进了卧室去。所有的人都见着那可怕的一幕傻七的仁中嘴角额头上全是血,衣服被撕得七零八碎,露出的皮肤全是抓伤淤血伤痕累累,整个人像抽了骨头一样昏瘫在林少的肩膀上……几个好心的女佣人抹起了眼油,连一向守在门外严肃不苟的哥几个保镖小伙,也全都暗声叹气摇头——作孽!这些有钱主子真不怕作恶太多遭天谴被雷劈死么?!

    林成谕满脸狠相进“洞房”的时候,耿忠明那个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百种滋味。两人从小玩到大,十二三岁就开始凑一起互摸互慰,没成想渐渐发觉两人都是这个圈子里少之又少的“死1”型,就算翻脸也没人愿意噘屁股趴下面……加上他从心里又确实爱他那副狐狸嘴脸,所以什么事儿都依着他,当然也包括这件。只是此刻,耿忠明心里不断的念叨一个事实成谕要有孩子了,不是跟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把电视声音开得超大的候在客厅,耿忠明失魂了一般等着林成谕“播种”结束,谁知夜深了又深座钟鸣了又鸣也没见任何动静。耿忠明就那样在沙发上失眠了一夜,中间明丽起来劝过几次未果,气哼哼的离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耿忠明霍然打噤从沙发上醒过来,发现早已日上三头,拉着佣人急问“林少爷呢?还在屋里?”

    “不,林少爷一早就走了……”佣人一脸冰冷,藏不住丝丝鄙夷,“他让我转告您……他很满意,事成之后会送您一份超值的礼物……”

    耿忠明的心里惊抖得一咯噔他们……成了?!心有不甘的问“那小七呢?他……还好吗?”

    “少爷,这您还是自己去瞧瞧吧!”佣人的声音满是暗怒挖苦,“我们都知道小七体质特殊,那林少爷想怎么着他也可想而知,可他是个好孩子,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你们……”

    “够了!这轮不到你说教!”耿忠明霍得站起来,“我去看看他行了吧!”

    佣人叹叹气,说医生正在看护傻七。耿忠明径直上楼推了门进——白色的床帷里,躺着好像死了一样的傻七,小脸如僵尸一样惨白冰硬,脖子以下用白床单盖着,看不分明。

    “他怎么了?”耿忠明心惊得蹦蹦跳,不会吧?如果傻七一次就死了,那生小孩的事……

    “耿少爷……我不想多说……您自个儿看吧……”医生的神情好像面对一个垂死的病人,轻轻撩开床单,瞬间呈现的,是傻七那幅惨如恐怖片化妆特技的裸体……

    !!!!

    “怎么会这样的?!”连耿忠明也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成谕……成谕不会那么过分的……他……他不会死吧?”

    “这些伤还不至于死人……不过他失血很多,多处关节韧带骨折错位……最严重的,是他头部遭了重击,可能会变成脑震荡……”

    听到这些字句,看着床上那具骇人的裸体,耿忠瞬间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自己对林成谕的纵容,难道……错了?!他很想立刻把傻七送到大医院,转念一想现在对傻七可算非法拘禁,万一曝光了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只好让医生佣人加倍照料,自己也万分歉意的守在一边,心头不断祈祷他不能死不能死……就算不是为了成谕的小孩,他也……不能死!

    兴许是耿少爷难得的人性祈祷管了用,兴许是农家娃儿天生命杆子顽强,兴许是好人命不该断,傻七在昏迷了数天之后终于醒来,退了烧后有些起色。只是本就“少言寡语”的他这次连用手比划好像都忘了,整天平躺在榻上,仰望着天花板的缝隙,遥望着窗外的麻雀,静听着外面的风雨,只是很偶尔很偶尔的,掉下一两滴泪珠,顺着深深凹下去的颧骨,滑落下去……

    这期间,那只荒淫无耻的狐狸当然也来过几次,一再要求“多播种早收获”,耿忠明这次再没依了他,绷着脸把他轰了出去,怒吼着说“不要在我家搞出人命——”

    “好你个耿大少,连我都不买帐了!”林成谕气急败坏的回吼,转转眼珠又软下语气来,扑到耿忠明怀里撒娇说,“忠明……你不是一向都喜欢我……想抱我的吗?怎么样?再让我做几次,等他生出小孩后,我躺下来给你啊,随便你怎么……”

    “够了成谕!你滚……现在、马上!”耿忠明心一横推开了怀里的媚男,虽然这个条件对他来说确实诱惑无比,可是想到傻七那张惨白的脸,那副血淋淋的排骨裸体,他脑子里所剩不多的人性倒是在关键时刻发挥了难得的丁点作用。

    林成谕露着要吃人似的尖牙骂天咒地的滚蛋了,耿忠明昏沉沉的关上门走进傻七的房间,轻轻摸了摸他大睁着却毫不转动的眼睑,叹叹说“小七,这件事我也受够了!你放心,等你痊愈之后,我立刻送你走……这次绝不食言,我发誓!”

    傻七乌黑而空洞的眼瞳宛如落入了一粒稻壳,瞬间波动了下,随刻又复归平静。耿忠明的话他听见了,也朦朦胧胧的察觉到话里的悔意,只是此刻他已深知,身边这一张张俊美俏丽的面皮,都好比山雨过后林间春笋般长出的艳丽野菇……一个毒盛一个!轻轻阖上眼,傻七努力回忆爹爹和小三的脸庞,他们对自己的好,对自己讲过的一言一语……那些是唯一支持他撑下去的动力——

    爹,三儿……七活着总是丢人现眼,给人作践瞧不起……俺应该早死了的。可是……俺还舍不得你俩,还没报答你们的恩情!就算要死,俺也要再见你们一面,然后再……

    说着又过了些个日子,见着傻七更加好转,耿忠明自认为做了件大善事,考虑再过过就送他回去。然而某天调查公司返还给他的资料里,清晰显示傻七的爹爹恰在不久前归了西,这另他不由心头一惊!与此同时,突然走进来的医生更是把他脑中的麻线绞成了乱团,不,是整成了一个大死疙瘩。

    “耿少爷,我刚做了每早的例行检查……”医生的表情有些怪异,看着耿忠明犹豫的说,“征兆很明显……小七怀孕了!”

    话说这穷旮旯榆树村里百无聊赖的三姑六婆们,自被傻七那件壮事咯吱的笑论了几个月后,复又变得无聊躁动起来。本还以为傻七的肚子是被那姑娘少妇大娘团暗评为“榆树村金牌王老五”的张小三搞大的,哪知道往城里瞧病一去就再没了踪影。前一阵儿小三哭得半死不活的抱着王老汉的骨灰盒回来了,女人们打村头起就盘问着咋了咋了,王老汉咋死的,傻七是咋怀了孩子的?你以为她们关心傻七死活啊,其实还不是想早些个验证小三是不是真跟傻七干了那事,女人家还有没有希望“夺金”。小三哭丧着脸不应,直回了家才跟爹娘从实招来,还央求着给些盘缠回头再去城里寻傻七。爹娘哪里肯应,说给王老汉收尸安葬已经是施了天大的恩,凭啥还再管那人妖傻儿子的屁事?小三求了半晌见软的不行,红着脸冲爹娘吼了起来“告诉你们——俺喜欢小七!打小就喜欢上了,喜欢得不行不行!他爹爹死了,俺以后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俺要娶他当老婆,跟他生孩子……你们赞成也好反对也罢,俺就是铁了心了要他!盘缠俺不要了,自个儿去城里挣!”

    张麻儿家算是榆树村光景最好的几户人家之一,夫妻俩进过城享受过些个花花绿绿,不过对于精心栽培了十九年的好儿子头一回如此不知廉耻如雷贯耳的说出这些个字句还是吓得面面相觑哮喘将发。见小三横下心箭似的冲了出去,张麻儿这才反应过来,抡起擀面杖就追了出去,边追边吼“混蛋!小畜生!俺张家不滩这汤混水,你死也别想跟那哑巴咋地!回来……给我回来!”

    这村头父子把玩追击战的场面,又是撒蹄间闹得满村沸扬。村人很快都晓得了这事的故里,也见证了这事的结句小三被他爹几杖子打下了小山丘,五花大绑押回了家里,边挣扎攒动边满脸泥痕泪痕的冲远方抽着鼻子“七,你等俺啊……俺会去找你的!好好活着,等俺……七!”

    信这世上有心灵感应千里传情不?信吧。小三发自心底的无助呼唤仿似冥冥间穿越了千山万水白里千回,直传进远远远远的某处豪宅里,那正在沉睡的苦命孩子耳中。

    三儿!

    一个打噤,傻七从梦魇里恍然惊醒。捂着心窝,傻七痛苦的想爹爹,三儿,有多少日子没见了……七想你们,想你们啊!

    “你醒了?脸色这么差,做了什么恶梦吗?”那个低沉的男性声音再次响起,傻七抬眼望去,果是耿忠明站在窗边,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那眼神比平常多了些温柔,却也更多了份复杂古怪。傻七轻轻抬手拭去额上的汗珠,摇摇头示意不打紧……

    “从今天开始,我会吩咐佣人给你配备最好的饮食卫生条件,你有什么想要的,告诉管家或医生都可以……为了能跟你更好的交流,我还会请明丽教大家一些简单的手语,这样能更好的照顾你……”耿忠明淡淡的说着,盯着傻七惨白如纸的脸色,“这几个月都把你困在这里,实在很不应该……不过今后我会适当带你出去透透气,在你顺利生下孩子之前……”

    !!!!生……孩子?!傻七一瞬间愣在当儿,自己昨天吐得厉害,什么也吃不下,医生查了半天摇头叹息,原来……原来!俺不要生那个可怕少爷的小孩……俺不要!!

    虽然旧伤还没好,傻七却一个跃身坐起来,鞋子也不穿就没命的往外跑。耿忠明反应的快一把从拉住他气恼的吼“你跑什么?!之前已经流掉一个小孩,难道你想乱跑再害死一个?成谕又不在,你怕什么怕?!”

    按着掐着,耿忠明费力的把傻七绑回了床头,吩咐佣人好生看着,自己整整衣服上班去也。谁想他大少错算了一步,前脚走后脚就来了辆车,下车的人除了那位林大常客,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型猛男。林成谕肆无忌惮的狂按门铃,佣人犹豫着不敢开,不想耿小姐从楼上走下来,毫不客气的命令“开门,我让他来的!”

    林少爷今儿意气风发,穿了身艳丽的紧身亮装整个人透出一股发骚的气儿,进了门就迫不及待的吼“小哑巴呢?我来要人了!”

    “他在楼上,动作快点别给这儿添乱!”耿明丽冷冷的回答,脸上的神情比起她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林成谕得意的令保镖上去拉人,自个儿抛着媚眼走到耿明丽面前,暧昧的吐气说,“你不是一向讨厌我的吗?干嘛帮我?难不成你对我……”

    “给我滚远点!”耿明丽一把推开这夜郎自大的媚男,恶心的吼,“我只是不想哥成天守着一个农村哑巴发呆!你最好把他带得远远的,省得再来烦我们!”

    林成谕自讨没趣的碰了个冷屁股,撇撇嘴离开那不可一世的大小姐。保镖这会儿已从楼上把注射了麻醉剂的傻七抬下了楼,林成谕兴奋的满眼放光,回头对耿明丽甜中带酸辣的说了一句“谢啦”,领着保镖迫不及待的出门,直奔他用来鬼混的专用别墅。麻醉剂的量不大,傻七约莫在一个钟头后醒了过来,眼前的陌生景象却令他吓了一大跳,再一摸身上,被单下的身体竟是一丝不挂!

    “小宝贝,你可想坏我了……”惊讶之际那林少已从浴室里裸裎着出来,死死盯住孱弱如羔羊的傻七,“你这么争气的给我怀了孩子,我怎么能不好好嘉奖你呢?哼!忠明不让我搞你我偏要!现在我就要好好巩固我的播种成果……放松点,不要让我像上次那么费力,否则吃苦的还是你!”

    傻七还没反应过来,那恶狼已雄劲勃勃的扑到身上,捉住两只挣扎的细手腕强硬的掰到两边。傻七欲喊无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身体也因麻药的作用使不出半点力气,片刻之后便羞愤的流着屈辱的泪水,任那林少扯开双腿生生插了进去!那股兽劲就像春天发情的公牛公猪,没命的往母的穴里顶。受辱间,傻七恍然想起曾在田间见过一只被数只公狗围住的母子,他怕被咬没敢去救那奄奄一息的狗儿……现在,自己的遭遇和那只母狗又有什么分别?!

    林成谕玩得失了弦,变换着各种姿势没命的肆虐傻七,射了又射,顶个不停,傻七紧咬的嘴唇溢出丝丝鲜血,林成谕却恶意的更加用力,疯魔一般吼“妈的哑巴乡巴佬,玩什么贞洁骨气……我叫你咬我瞪我,操死你、操死你!”

    越是怒吼骂脏字,这林少变态的性欲就更被挑起,加之傻七瘦弱惨白的脸上鄙视仇恨的表情更激起他征服毁灭的欲念。在他再次狂吼着达到的时候,眼前的一片血色染污了他淫荡邪恶的眼睛——汩汩的鲜血从傻七口中泉涌而出,他竟然——咬断了舌头!

    林成谕慌了神,这才反应过来若是傻七死了,自己的借子得财之梦也要破灭,于是胡乱拿被单裹住傻七拿电话找医生。没成想卧室门突然被揣开,随着咣当一声巨响闯进一人,定眼一看,竟是耿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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