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手机又震动了起来,这次居然自己的脸也出现在电话的屏幕里,隔了几秒后小九的脸也出现了。
谢天谢地,阳羽掐了掐自己有点疼,这不是梦境。
视频那头的小九看起来气色好极了,和自己梦境所梦到的那个她大相径庭,她冲着镜头挥了挥手道“嗨!有没有想我!”
阳羽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镜头。
小九“切,说想我你都不过来看我的。”
阳羽撇撇嘴,不高兴地摇了摇头。
小九“蛤?你这是还怪我不去看你?”
说罢阳羽笑了起来,冲着镜头又点了点头。
小九“好啊,恶人先告状还有没有天理啦!”
阳羽坚定的摇了摇头,俩人立即笑成了一团。一旁的阿姨也凑了过来,看着小九说道“九姑娘气色看着不错啊,我也怪想你的呢。”
小九“阿姨,阳羽就拜托你了。”
阿姨“要不你来昆明玩两天?”
话说到这小九突然拉下脸,一副难过的样子说道“我不能过去了,我生病了。”
阿姨“你你这不是看着挺好的么?怎么了?”
阳羽也跟着着急起来,挤进镜头里冲着小九疑惑的张大了嘴。
“哈哈哈哈哈,骗你们的啦!我没有生病!”小九换了副面孔开心的笑了起来,“不过生‘病’是真的哦,我还没有告诉你们呢吧,我怀孕啦!”
话音刚落,阳羽只觉得心脏一紧,那个身体如干枯树枝一般的小九浮现在自己眼前。
阿姨还在一旁激动地跟小九道喜,可阳羽却感觉坠入冰窖一般浑身冰冷,他想起那些从大师处购买的法器和辟邪物品,无论如何都要送到小九身边。
小九“阳羽?你怎么了?”
阳羽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解释。听天翰说这俩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小九从小性子野跟个男孩子似的喜欢到处乱跑,但无论怎么跑最后都会回家跟男友在一起。
据说连老九有时候都开玩笑说自己有点吃醋,但言语之中也能听出对未来女婿的喜爱,两人爱情长跑这么多年终于最后在一起了。
金童玉女可谓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婚礼也没有怎么大办只是让小两口出门度蜜月旅游去了,如今有了爱情的结晶轮谁都会为他俩高兴吧。
寒暄完毕挂了电话阳羽长叹一口气,一旁的阿姨安慰似的说道“大师说的没错,你那个梦算是喜事凶事双临门,不过有任何不吉祥的地方也已经化凶为吉,你也就不要太担心了。”
阳羽拿出随身装着的笔记本写道你见过小九的丈夫么?
阿姨摇了摇头。
阳羽不是说我昏迷的时候是和他们住在一起的么?
阿姨皱着眉头回想了下,说道“可是那会九姑娘和姑爷没结婚啊,而我也都在家里没出门,自然是见不到了。”
阳羽还是觉得不对,继续问可我快醒过来那会他们就结婚了。
这话到给阿姨问愣住了,倚着沙发靠背想了好久,嘴里念叨着“是啊,好像没怎么见过女婿上门啊。”
过了好一会估摸是想烦了,挥挥手道“不想了,估计人一直有事就没碰见过呢。”转身就接着干活去了。
阳羽一人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打开微信问天翰你见过小九的丈夫么?
到了晚上天翰才回信好像小时候见过,长大各自忙各自的就没见了。
阳羽更好奇了,问那结婚的时候你也没见过么?我从网上看的说是结婚时候亲戚朋友都会相聚一堂的啊。
天翰他们婚礼并没有大办,而且我那会恰巧有事就没去,怎么了?
阳羽回了句没事,便扔下手机开始回想。
这么大的姑娘嫁了人,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没见过她的丈夫,而且阿姨也没有见过。还是说自己与小九家庭所联系的人只有这俩人,而恰巧这俩人都与他没有什么联系。
看起来说得通可又觉得哪里别扭的慌。
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前些天自己那个恐怖的梦,以及每天缠着自己的黑影。总有种真相被层层迷雾笼盖的感觉,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忧的不行。
自己的忧愁不能跟天翰说,他一定会担心的扔下一切回来找自己,阿姨说了等于白说想来想去阳羽打开了微信,看着那个张思羽的微信号。
可又有点不敢跟他聊,阳羽有点怕生,谁知道这个陌生人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怪胎。
他叫思羽,自己叫阳羽,大家都有一个羽字说不定能聊得开呢?
阳羽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当勇气,打开对话框认真的说道大师睡了么?
这次对方几乎是秒回怎么了?
阳羽我有点问题想咨询一下您。
张思羽没问题,您现在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联系咨询。
阳羽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里我的朋友死了。
张思羽是又做新的梦了么?哪天做的最好能有个大概时间,时辰方位对分析梦境有很大的帮助。
阳羽不,还是最早的那个梦。自那天跟您聊完天后,我的屋子里就经常会出现一些黑影。
第48章 四十八
张思羽哦?
阳羽总觉得心神不宁,还有那些黑影,我不在乎我自己可我担心我的朋友。
张思羽你很善良,善良的人都是有福报的。
阳羽那我的朋友呢。
张思羽你若一直从善,不仅你自身收益,连你的朋友也会感受到你的气场。
阳羽抱歉,有点没太懂。
张思羽也有个很简单的办法,我这里有一尊高僧开过光的地藏神像,你可以将它请回家中,香火供奉可照亮你本身的命轮。
阳羽好啊,需要我给他打电话么?
微信那头的张思羽一脸汗望着电脑屏幕,打字问道给谁打电话。
阳羽不知道 ,但是你说让我去请他,还是你去联系他比较好?
这次不知道又是自己哪里说错了,对方又又又一次的不说话了。阳羽急忙切出去用浏览器搜索了下刚才大师说的话,看完了解了前因后果人物之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电话要怎么打?
喂,您好请问是地藏菩萨么?可不可以麻烦您到我家来一下?哦对了,我家在昆明官渡区,过来后我还可以带您去官渡古城转一转吃吃包浆豆腐叮叮糖?
用最近新学一句网络流行语来形容,就是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本来还想跟大师道歉解释一下,看了时间惊觉不知不觉居然已经是凌晨了,看眼窗外万籁俱寂唯独自己卧室灯还亮着。
也不知道是和大师聊天的原因,还是自己太过于担忧。
当天夜里阳羽又做了噩梦,梦到自己站在一片大海面前,本来乳白色的海水突然变成了青绿色,仔细一看居然是无数的小蛇在海中扭曲着。
这一片蛇海密密麻麻挤在一起,连天都映照成了蛇鳞的颜色。
突然就在海洋的最中心鼓起一个大包,蛇交缠在一起拱出一个凸起破裂随之掉落蛇海之中,一个浑身布满黑泥的人从蛇海之中站了起来。
旁边似乎有人在尖叫着,喊道“快跑啊,死亡的瘟疫要蔓延过来了。”
梦中的场景转换的不经意,在阳羽还没回味过来刚才的大海之时,那个巨人就化身成一个黑乎乎的小孩站在自己身边咧着嘴嚎啕大哭,小孩的脸居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虽然害怕但孩子哭得却是那样的伤心,惹得阳羽顾不得那一身的黑泥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可谁知孩子哭得更伤心了!
胳膊传来奇异的触感,低头一瞧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居然变成了一条白色的巨蟒,本来该是脚的位置却是三角蟒头,张开血盆大口将小孩一点点吞了下去。
梦境可怕但醒来却没有任何的不安与难受,内容自然也忘得七七八八了。
没过几天,小九那头说新的身份已经办下来了,虽然北京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但警方对富商的通缉令依旧有效,阳羽作为最后一个离开别墅的人自然成为了警方的目标。
为了避人耳目干脆将新的身份性别写成了女,当然,改写的原因并没有告诉他。
反正阳羽也不出门,小九是这么想的,而且这个人也绝对不会多问。
可等小九把新的身份证寄过去后秒被打脸,虽然对方没有多好奇性别女的问题但立即表示说要来杭州看她,几经商量之后才妥协他和阿姨一起坐动车过来。
新的身份证是女性,阿姨翻了翻阳羽的衣柜开始犯愁,最后挑了件素净的立领上衣配长裤,加上阳羽本身就是长发喉结也不是太明显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正好阳羽不能说话,一般人也听不出来他是男是女,只会觉得这姑娘穿衣打扮略微中性化。
但最后保守起见还是带了个口罩。
相比较本人身份证上的照片倒像是女孩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镜头前,松散的扎了个马尾然后将鬓角的碎发都别在耳后。
阿姨一路上紧张的不敢说话,坐在座位上提着袋子的手心全是汗,一旁的阳羽轻轻地戳了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车票,示意安检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万幸的是动车安检没有机场那么严格,而且阳羽脸蛋也没有胡须,远处观望根本无法分辨男女。
这还是阳羽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坐火车,来之前已经从网上搜过很多的资料,可等亲自坐上动车看着两旁的风景一点点变化时,那种感觉真的要比网上写的有趣多了。
自己失忆前坐过动车么?有这样惬意的享受着阳光感受风景的变化么?正思索着兜里的手机传来了震动,打开一看是小九发过来的消息,问他俩有没有安全上车?
等回完小九的短信后,阳羽打开了微信认认真真地给大师道了个歉,表明昨夜那句话并不是一个玩笑或者戏弄,而是自身的无知。
大抵上是因为自己言语之中满满都是真诚的道歉,对方居然也跟自己客客气气的说了句抱歉,话匣子突然就这么一下子扯开了。
本来大师还在与他聊那尊地藏像的事情,语气之中的担忧尽数显露,可越聊话题偏离正题的越厉害,俩人谈天说地最后当阳羽告知对方自己第一次坐动车时的激动心情时,大师沉默许久后发来一段语音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停顿数秒后是一声的叹息,“你俩真像。”
阳羽从包里翻出耳机又将这段语音听了一遍,闭上眼睛再回放仿佛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耳边,连最后叹息声都距离如此之近,这感觉让人有些痴迷。
真是科技的魅力之一,明明我们相隔那么远,却可以一瞬间将距离化为0。
阳羽急忙回复你声音很好听!
张思羽谢谢,其实你也可以跟我用语音聊,如果你习惯的话……我记得你说你不太会用手机……
阳羽心里有些悸动,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想要开口跟对方也说句话,可又想起自己根本做不到。无奈之下打字回道我不会说话。
张思羽哦,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阳羽没关系,我也没告诉你。
张思羽不用太伤心,以前我亲戚之中也有不能言语的,后来自愈了。
对于不能说话这件事,阳羽倒是一直都觉得无所谓,并没有因此觉得懊恼或是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