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我的姓氏7
傅青枫有一辆破面包车,车龄超过十五年,以前网上采购原材料还不是那么方便的时候打货用的,一直开到现在,开起来轰隆轰隆的,仿佛随时会散架。
他的小明星侄子用过各种方法尝试送他一台新的,哄他、骗他、炸他,结果小崽子自己跳脚打滚,傅青枫仍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开着小破车颤巍巍地在老旧小区和甜点店之间来回。
他的生活已经不是简朴,而是随时可以无痕无恨地离开。
但傅青枫终于踢到铁板了,他现在特么想快递一台新车!
还要是那种小青年喜欢的,看起来拉风一点的小房车。
心中一万个懊恼,傅青枫挽着一袋麦当劳,和乐凡边走边轻轻说,“我车比较破……不好意思。”
乐凡低低地笑起来,“总不会比咱们念书时的脚踏车更破吧?”
结果当乐凡看到那台面包车时,实打实呆了。
傅青枫脸都绿了,“还是打车回去吧。”说着便拉一拉乐凡的手腕。
乐凡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小破车说,“没事,你技术好呀。”
傅青枫急了,“你又没坐过我的车,怎么知道我技术好!”
“我还没坐过你车?”乐凡瞟了傅青枫一眼,迳自走到副驾那边,“快点!麦当劳凉了就不好吃了。”
傅青枫只好硬着头皮打开车门,乐凡一屁股坐进副架,还把傅青枫手里的麦当劳袋子拿到自己怀里抱着,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傅青枫咽了咽口水,回到驾驶座时不禁默念着“小破车你给我好好走,拜托!”
车钥匙cha进匙孔一扭,寂静的小巷子陡然响起轰隆一声,声音之响亮,让看似从容不迫的乐凡怔了怔。
小破车显然挑这关键时刻闹别扭了,傅青枫把钥匙旋回来,踩着煞车但同时用另一只脚轻轻踏着加油再把钥匙一旋——
轰轰轰隆隆、轰轰轰隆隆、轰轰轰隆隆。
傅青枫沮丧地再把钥匙旋回来,小巷子终于回复宁静。
半响,黑黝黝的车厢里传来“噗哈”一声。
接着,乐凡仰起头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要不咱们好像聪明笨伯那样撑起这台车直接用脚走,假装开车回去?”说罢又忍唆不禁,再次哈哈哈哈地笑。
被嘲笑了,但傅青枫却悸动不已。
终于听到他没心没肺地开怀大笑,这笑声实在太让人怀念。
笑开了,乐凡干脆打开怀里的麦当劳袋子,掏出一把薯条放进嘴巴里。
油炸味儿瞬间在车厢窄小的空间内飘荡,傅青枫抿抿嘴,一秒钟后决定不甘后人,也把手伸进纸袋里掏。
窸窸窣窣的纸袋磨擦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脆,乐凡护着怀中的食物嘀咕咕,“你不是不吃炸薯条只吃包的吗……喂……死人头傅青枫!”
乐凡毫不憋扭的一句“死人头傅青枫”,就像一帖勾人魂魄的春`药,唰地灌进傅青枫的身体里。
幽暗的车厢把傅青枫的表情隐藏起来,以至当乐凡被傅青枫一把拦腰抱住的时候,完全看不见在他脸上的渴望。
乐凡嘴里的炸薯条还没吞下去,傅青枫的嘴唇已经堵住了他的嘴巴,炙热的舌头不管不顾地闯进去。
猝不及防的一场热吻,就像他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亲密接触,在昏暗的角落里爆发。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8
傅青枫的吻来得太狂热,乐凡完全处于被压住、看似毫无反抗能力的状态。
一手抄着腰,一手托着后脑勺,上半身把人压在座椅背上;在黑漆漆的空间里,傅青枫霸道又专注地吮吻眼下的人。
技巧缺缺,没轻没重,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咬、在吸还是在舔;傅青枫闭着眼睛,像个流氓无赖那样猖狂;乐凡薄薄的唇瓣被他含在嘴里,舌尖毫不客气往人家嘴巴里挑逗,过往不曾有过的勇气,像打开了缺口的潮水,一股脑儿涌出来。
黏腻的吻、浓重的呼吸,亢奋、害怕、忐忑、笃定……杂七杂八的矛盾情绪冲击着傅青枫,他甚至想把人拴起来,让他从此以后不能离他而去。
如脱缰野马的吻,要不是乐凡撑不下去,傅青枫还真不懂得停下来。
而乐凡那本能地叫停的方法,也真的让傅青枫突然清醒过来。
本来突然被压着,他抱着麦当劳袋子的两条胳膊未及松开,也被硬生生挤在傅青枫的肚子下;加之傅青枫把他整个人扣住,车厢的空间又狭窄,他几乎是动弹不得地被猛烈啃咬;不是不愿意,只是真的被吓着了,傅青枫在他心里从来克制得不得了,如果那时不是自己主动拽他的袖口,不是自己把他拉进小巷子里,他和傅青枫之间的窗户纸绝对可以永远不被捅破。
嘴唇舌头被吮吸得只剩下麻痺的感觉,耳朵也只听得到粗重而潮shi的呼吸声,怀里的汉堡包和炸薯条糊成一团,本应该情动的吻,却因为身体开始招架不住,情`欲有点搞笑地转化成求生欲……
乐凡终于把一条胳膊从傅青枫身下抽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往那里抓了一把,只感觉傅青枫的身体倏地一紧,舔`弄着他的唇舌也蓦地凝住。
黏腻的呼吸声消退下来,缠绕的唇舌也稍稍分开了,气围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乐凡这时候才真正感觉到手掌都抓住了什么……
rou……
一团rou……
一团弹力十足的rou……
他咯噔一下,这是傅青枫的屁股,而且他抓得忒ji,ng准,恰恰捏住屁股尖的部分。
傅青枫整个人像被点了x,ue道般定住,那只纤细的手掌,紧紧捏住他左边的臀瓣,其中两三只手指的指尖,更沾着他的臀缝边陲,只要那几只手指一动……
刚才的勇猛荡然无存,傅青枫的喉头不安地耸动,脑袋一片空白,偏偏屁股上那只手愣是不放开。
可能才不过几秒钟,但傅青枫感觉已经过了几十分钟,明明入夜后没那么躁热了,他额角上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脊背上的汗水更让身上的t恤黏搭搭地贴在身上。
傅青枫的人ji,ng小侄子没少跟他这个小叔开黄腔,傅青枫从来应付自如,一点也不会感到窘迫;可是现在的他,口干舌燥,对怎么扭转情势一点办法也没有。
是自己先情不自禁的,是自己把人压住的,现在人家……回应了。
屁股上的手指开始sao动,几只指头暗暗打着圈儿,感觉……随时便会滑进臀缝里……
傅青枫难耐地咽一咽口水……
这是明刀明枪的调戏了。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9
其实乐凡的手和傅青枫的屁股之间还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但就是这层似有还无的屏障,让这抚摸来得更暧昧。
那只手是温柔的,但又是灵巧的,一边爱抚,一边探索;傅青枫本是霸道地压着乐凡,不知不觉间微妙地变成趴了在他的身上,被两个人身体夹着的那一袋子麦当劳报废了,乐凡把整个袋子抽出来扔在一边。
说不出是不敢拒绝,还是难以抗拒,就像他俩十五岁时的那一次,傅青枫再次处于被动的位置上,等待着自己沦陷。
余章请搜微博 默默有小号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10
要说两个人谁比较会讲话,那肯定是乐凡。
乐凡从小被父母惯着,他妈妈是大户出身的千金小姐,下嫁给来自小康之家的丈夫,生活表面上虽然不算豪华,然而她私房钱丰厚,乐凡念小学的时候,已经有私人外语老师,虽然他xi,ng格胆小,但面对纵容他的人,他的嘴巴可会说了。
但二十五年的事情要从哪里开始讲,是要钜细靡遗地说,还是隐去会让傅青枫不安的部分,在见到傅青枫后乐凡开始犹豫了。
已经把他伤得这么深,怎么可以再往他心里添上任何悲伤。
傅青枫同样不想勉强乐凡向他交待什么,倒过来说自己的生活吗?如果把最初南下打`黑`工那几年略去不提,后来不过是带着个孩子,也就蛮……乏善可陈。
两个人才刚刚经历过一场亲密接触,现在坐在大排档的小桌子前,气氛居然有点虚冷。
直到各自吃了几口面后,两个人才慢慢从混沌的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相见的冲击太大了,彼此都一头扎进过去里,眼下的事情却丁点也没沟通过!
傅青枫抬起头,碰上乐凡同时抬头的眼光,顿时尴尬地红了耳朵,“我真是……”干脆放下筷子认真地说,“怎么能这样,也没问清楚你是从哪里来的,就这样打算把你带回家……”说着便想到虽然乐凡离了婚,可孩子呢?如果他有孩子,就不能那么自由走动了。
“我、我一个人很方便的,我可以”
“傅青枫。”
“是……?”
乐凡叹一口气,“算我求你了。”
傅青枫皱了皱眉,“别这样说。”
“别再任何事都先想我了好吗?求你了。”
傅青枫怔怔地看着乐凡的眼睛,彻底语塞了。
年少时那改变两人命运的一幕,是自己当时能力所及唯一能做的选择,很爱他,爱得很纯粹,所以拿出了最大的勇气,然而不代表他就能安然无恙了……
在学校的时候,只不过翻墙出去买烤地瓜,他等了大半节课看不见自己回来,已经吓坏了;那自己突然消失了,他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接受自己已经不会回来的事实?
他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吧……
“乐凡”
“你听我说”
“……”
“傅青枫你听我说,我不是在什么地方有一个家,或是有一份工作,然后休几天假来看看你,不是这样的。”
黄澄澄的路灯,把眼前的影像映照得像一出怀旧电影;乐凡的脸显得更ji,ng致了,他泛红的鼻头、激动的心情,都化成一抹温柔,钻入傅青枫的心坎里。
“我活得很糟糕,我早就放弃了……那时候完全没办法找到你……没有人知道你去了那里,或许有人知道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都被我妈威胁了……我恨死我妈,到她死也没有原谅过她……”
乐凡怜惜地看着傅青枫,“你别记恨她,恨一个人太辛苦了,你就瞧不起她、忘了她好了,让我一个人好好恨她,反正我不能不恨她。”
傅青枫别过脸去,抑止眼眶里打滚的眼泪。
夜很长,咱们慢慢说吧。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11
“我三十二岁结的婚,在香港,一年半后就离了。”乐凡的眼睛失去了焦点,“是前妻到法院以不合理行为提告离的婚……香港有这样的提告条件,跟通j,i,an并列……你知道是什么不合理行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