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延有些激动地睁大了眼睛，很坚决地否定道，“都是他们自己出的主意。”
魏思远点点头，又问了第二个问题，“所以你知道他们要对尹煦做什么，但你没有制止，是这样吗？”
“魏思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不是真的有心要害尹煦，我只是不希望你担惊受怕地和他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连幸福都带着痛苦，为什么不早点解脱呢，我只是想帮…… ”
魏思远语气冷硬地打断他的话，“不用对我解释原因，我又不是法官，我只想知道我问你的问题的答案，是还是不是。”
沈延沉默了半晌，声音哑了，“……是。”
魏思远明白了，于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沈延，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
沈延眼睛红了，痛苦地看着魏思远，这个决定干脆利落得令人发指，完全不带任何回旋余地，直接宣判结果，他不解地问，“为什么一个背叛过你的人都能得到原谅，我却不能？我做错了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魏思远淡淡地开口，“因为我爱他，不爱你，就这么简单。”
“可是他对你不忠诚过，你对他也有阴影，你还是害怕他有朝一日会为了别人离开你，不是吗？”
“就算是这样，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怜过，也用不着你可怜我。我以前对他犯贱，被他玩弄了感情，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要解决也轮不到你来插手。”魏思远的话完全不带任何感情，寒得像块冰川凿下的冰，“你质疑我看人的眼光，质疑我和他不相爱，你要怎么想都和我没关系，但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他，你做的事情伤害了他，比杀了我还让我痛苦，我就不可能原谅你。”
“那你以前说过的话呢，你不是说你喜欢他就注定要失望吗，不是介意他喜欢过别人却不喜欢你吗？”沈延的眼泪涌到了眼底，“我只是想对你好，为什么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他错了那么多，你还是说原谅就原谅他？”
“是啊，理智层面上来说，他做的那些伤害过我的事都是让我很绝望的，现在想起来也还是会觉得生气，我和他的感情也会因此有无法弥补的裂痕。可是，爱情又有什么理智可言呢，我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的时候，还是觉得我爱他，我舍不得失去他，所以只要还能有一次机会，我都想留住他，想要他爱我，那我为什么要违背自己心里的愿望呢？”
……
这是魏思远最后一次看见沈延了，之后他们没有再碰过面，也没再从其他人那里听见过他的消息，不过几十年以后当国内同龄的同学都到了退休年龄开始办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人说遇到一个以前和沈延一起玩乐队的朋友，说他去了一个很文艺的城市开了一家很小的吉他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也不重要了。
至于我们所能看到的现在，尹煦把林菲恩一群人告上法庭以后三个月，也就是准备上庭之前，林菲恩的父母专程从韩国飞过来了，想找尹煦求他撤销控告，但是他们连尹煦本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所以这就很尴尬了。
当尹煦出门准备去拆石膏的时候发现一对中年夫妇站在门外提着一大堆礼品，什么高丽参还是泡菜的，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看见拉开门的他还愣了一下，然后用不太流利的英语问，“请问你怎么称呼？”
尹煦皱着眉随口回答，“魏思远的老公就行。”
魏思远在里面刚穿好鞋子，听到他对着陌生人胡说八道就怒骂，“滚出去。”
尹煦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不要。”
那对夫妻又问“请问你是尹煦吗？”
“嗯，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一落，那对夫妻就跪下来了，“求求你撤销控告吧，不要毁了林菲恩的前途，她已经知道错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对我们提，求你不要对她的名誉造成伤害。”
尹煦和魏思远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很无奈的眼神，然后对林菲恩的父母说“我对你们没有任何要求，做错事的是你们的女儿不是你们，要是她认错态度良好的话法官自然会从轻判决，至于我，作为这件事里唯一的受害人，只想要伤害我的人承担法律责任，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你们不用来求我，赶紧离开这里吧，不然我就只能打911了。”
等林菲恩的父母走了以后，魏思远才搀着尹煦一瘸一拐地出去打车到医院，尹煦拆了石膏以后踝关节还不能怎么受力，走起路来还是瘸，在诊室外面等医生检查的时候一脸惆怅地坐在椅子上不吭声。
魏思远偷看他好一会儿，戳戳他的脸，“怎么了？”
尹煦很委屈地绷着脸，耷拉着脑袋，有尾巴的话估计也要耷拉着，“整天在床上不是吃就是睡地躺了几个月，长了肉都算了，现在走路也还是走不好，你都快毕业典礼了，就我这么一个家属，都不能好好帅一下。”
“就这样啊？”魏思远松了一口气，勾着唇角看着他笑，“没事，现在也还是帅啊，反正我已经考上指挥专业的硕士研究生了，以后还有一个毕业典礼的，又不止这一个。”
尹煦没反驳魏思远的话，但心里还是闷着觉得不高兴，转开眼睛又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魏思远伸手过来拉了拉他，“等我毕业之后，我们去西雅图看看我爷爷奶奶吧，告诉他们我和你的关系。”
尹煦愣了一秒，突然转过来惊讶地看着魏思远，心跳咚咚地加快起来，把说话声音都盖过去了，“真、真的么？会不会把他们吓着啊？”
“不会，你那么帅，又长得不吓人。”
第45章 第45章
初夏六月，阳光的温度开始变得灼热起来了，微凉的夏风里阳光干燥清爽的味道卷着淡淡的花香，视野里的一切都从暮春暖调的静谧过渡到鲜明的生气勃勃。
魏思远将要在毕业典礼上和声乐系的毕业生合作表演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欢乐颂》），所以做好了总谱分析以后又开始要进行排练了。
作为贝多芬唯一一部加入了人声的交响乐曲，指挥不仅要像往常那样兼顾乐团的各个乐器分部，还要同时协调人声的多声部合唱，无论是对乐手的演奏水平还是对指挥的技巧水准要求都十分高，在短时间内还要做好两边的平衡和磨合，所以他不得不又开始每天花大量时间待在学校参与排练。
尹煦自从拆了石膏活动方便了一些以后就开始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了，基本上每天早上开车送了魏思远去学校以后就没了人影，一直到晚上快吃饭了的时候才到家，中途也不给魏思远打电话，就是时不时发来一条短信，不是问魏思远晚饭吃什么就是想你，亲亲。魏思远问了他好几次白天那么长时间去了什么地方，他都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说，“就去健身而已，减肥。”
魏思远拎着他满是汗渍的脏衣服丢进衣篓里打算拿到楼下洗衣房，觉得他每天出那么多汗说是健身也确实说得过去，但是为什么健身要从早健到晚，卖身都不用这么勤劳吧，也未免有点太可疑了。
尹煦看到魏思远一脸的狐疑，裸着上身从他身后凑过来，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腹部上摸，“你看，之前躺了几个月长出来的小肚腩瘦回去了，腹肌又出来了。”
魏思远爱不释手地捏了几下，确实手感很好，尹煦的骨架本来就挺大的，尤其是肩膀很宽形状也很漂亮，瘦削的时候就显得很温文儒雅谦谦君子，锻炼了结实以后有了肌肉就变得很有力量感了，溢满了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尹煦搂着他的腰吻他，在亲吻的间隙在唇齿间低声解释，“我没瞒着你做坏事，你要相信我啊宝宝。”
魏思远听他这么说，于是就很顺从地没有追问下去了，只叮嘱他在外面待这么久注意安全。
然而尹煦这种早出晚归的现象随着他毕业典礼的临近越发明显了，他每天都好像很累一样晚上回来洗过澡吃了晚饭倒头就睡，睡熟了之后怎么样都不醒了，于是魏思远还是不可避免地又开始若有所失起来。
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是nile在魏思远这里的最后一节小提琴课，nile带了自己的棒球队小男友过来让魏思远见一见，顺便打算上完课了之后两个人出去玩。
那天魏思远把学校排练安排到了下午，让nile早上过来上课，两个小朋友拉着手来到的时候尹煦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魏思远大清早地自己先起来了，洗漱过后在客厅里煮咖啡做早饭，刚把水烧开滤过咖啡豆粉的时候，门被敲响了，跟nile还有她的小男友打了招呼，让他们坐下休息一会儿，又把尹煦的蛋糕从冰箱里取出来招待他们。
尹煦睡得很深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完全不知道有人来了，迷迷瞪瞪地醒过来以后魏思远的位置都已经没有他的温度了。
落地窗开了一半，夏天的风和清澈的晨曦从窗外灌进来，窗帘在风中翩翩地翻飞着，空气里幽幽地飘游着咖啡馥郁的烘烤香味。
他推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盯着衣柜发呆，他这些天出门基本上就是方面活动的各色透气棉质t恤加长裤，清早气温偏低的时候外面还会套一件带帽的拉链卫衣或者薄款牛仔外套。
可是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他不想再穿那些闷得大腿都要出汗的长裤了，但是魏思远又还没空把夏季的衣物整理好在衣柜里，所以他下了床，只穿着条四角裤衩就拉开了房门，对外面的人问道，“思远，我们家的短裤都放在哪里啊？”
魏思远坐在饭桌面向房间的那一边，nile和小男友坐在他的对面和他聊天，他没想过尹煦会起得这么早，所以当尹煦突然露着两点又不穿裤子地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魏思远一抬眼睛就一口咖啡“噗”地全部喷在了桌子上，还把自己呛到了不停地咳嗽。
“啊啊啊魏思远，我刚抄好的琴谱啊，你干什么呀！”nile抓狂地尖叫起来，小男友动作利落地抽了好几张纸巾帮她把上面的咖啡吸走，nile扫了尴尬得满脸通红的魏思远一眼，很敏感地顺着声音的来源回头去看。
尹煦敏捷地躲回门内了，小心翼翼地用一种暗中观察的表情从门后探出头来，魏思远把nile的头拧回来，“看什么看，看你的琴谱。”
说着，魏思远起身杀气腾腾地走进了房间里，关上门一边揍着尹煦一边压着声音问，“谁让你不穿衣服就跑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外面有人。”尹煦紧紧地用双臂环着魏思远不让他揍，底气不足地道，“男人露个两点什么的，其实也不算走光嘛，该遮住的还是有遮住。”
“你还说。”魏思远咬牙切齿地作势要掐他两点，尹煦赶紧双手护胸，讨好地看着他笑，凑过来啾啾啾啾地啄吻好多下他的嘴唇。
“宝宝，你喝完咖啡嘴巴还好香啊。”尹煦把吻深入了，舌头一下就撬开了魏思远的齿间开始掠夺他的呼吸和口中醇厚的咖啡香气，魏思远想推又推不开只好任由他吻，吻够了之后才去把短裤和t恤都翻出来给他，盯着他穿好了才允许他出去。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nile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魏思远，“你们是在里面上床了吗？”
“……”魏思远故意绷起一张很严肃的脸，“大白天上什么床啊，未成年人不要随便问大人这种问题。”
nile早就了解他那种温和的脾气了根本就不怕他，还很老成地冒出一句，“你们男人不就整天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看（atch）片（orn）和做（have）爱（sex）吗？”
旁边的小男友立即涨红了脸，魏思远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现在的高中小女生都这么可怕吗？你一个小女孩别跟成年男人聊那么多需要家长指引的话题行不行？你看你男朋友都不想理你了。”
nile鼓了鼓嘴不说话了，尹煦坐在吧台旁边一边吃早饭一边抱以没有同情心的嘲笑，“哈哈，被魏思远老师教训了。”
小女孩满不在乎地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低头把琴谱整理好，从座位上起身开始摆好姿势拉小提琴。
她的小男友坐在原处抬头很迷恋地仰望着她，被她投入演奏的神态吸引得转不开眼睛，恍惚之间让魏思远想起了十五岁时候在台下第一次看见尹煦的自己。
青春期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啊，怦然心动，义无反顾，满心满眼地装着对方，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深埋心底渐行渐远，至于最好的结果就是那个人也以同样的心情喜欢过你，或者，一直喜欢着你。
尹煦吃好了早饭，揉了魏思远的头发一把，在头顶落下一个轻吻，“我出门了。”
“嗯，别太晚回来了。”
结果尹煦那天晚上，还是回来得有点晚。他回到家的时候，魏思远都已经挨在床上抱着蛋卷拍猫片了，听到尹煦开门的声响时候抱着猫出来，“怎么现在才回来？吃饭了吗？”
尹煦脱了鞋子去厨房洗手，“还没有，有点事情忙，最后一天了，以后不会这么忙了。”
魏思远把猫给他，然后把冰箱里给他留好的饭菜放到微波炉里翻热，面对他这种答了等于没答的答案已经感到了无话可说，把东西热好了就把猫接回来然后进房睡觉，打算有什么事都毕业典礼过后再讨论。
毕业典礼当天，魏思远穿了一身正装提早了出门去学校作准备，这是他最后一次站在学校礼堂的舞台上，指挥着一支全部由学生组成的交响乐团和合唱队，他们当中有的人签了经纪公司出道成为艺人，有的人加入了知名的乐团成为乐手，有的人成为音乐老师，有的人继续念书，不管选择了怎么样的未来，在这一刻都即将要和大学本科生涯作告别了。
魏思远以近乎完美的演绎指挥了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第四乐章，不仅得到在场所有师生家长的掌声，也被随后在毕业典礼上颁发毕业证书的校长特别表扬了一下，可以说是实至名归的荣誉毕业生了。
毕业典礼结束拍过大合照了之后，同学们到了礼堂外面各自扎堆拍照，和家长合照，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然而魏思远的家长不仅迟到没有出席毕业典礼，到了自由拍照留念的这个时候还为了自己那双还没完全恢复的长腿走起路来显得不那么瘸，跟个尾巴刚被劈开有了人腿的美人鱼似的慢条斯理地踏着草地走过来。
魏思远心里非常烦闷不安，但也没办法怪他什么，楼是他让人跳的，毕业证书上也没规定一定要男朋友出席才准毕业，所以他等到尹煦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只是没什么表情地把身上的学士服和帽子扯下来了，闷闷不乐地语气道，“走吧。”
“不拍照了吗？”尹煦稍微制止了一下他扯衣服的动作，“对不起，思远，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还拍什么啊，你现在才来，别来算了。”魏思远扭开了脸，憋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
“别生气，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别跟我生气，不拍就不拍吧。”尹煦帮着他把衣服学士服脱下来还回去，牵着他慢吞吞地走回停车场上车，车出了学校几公里就拐上了高速。
“去哪里啊？”魏思远看着车窗外远离了城市拔地而起的高楼以后越来越稀少的房屋和车辆，心里的焦躁又平静了下来。
尹煦笑了笑，把手伸过来和他错开指缝地交握，“我送你的毕业礼物。”
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尹煦的车最后停在了一栋面向大海的复式别墅外面，别墅的前半部分上下两层打通了，显得楼顶特别高，后半部分还留着第二层但是是半开放式的，设计得像个新式阁楼一样现代感特别强，只用作卧室，其他的房屋设施都在楼下，还带私人花园。
“这是……什么地方？”魏思远跟着尹煦把房子参观了一遍，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尹煦忽然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喜欢吗？我把这里买下来了，是二手的房子不用花钱装修，不过我自己找人稍微改造了一下。”尹煦吻了吻魏思远的脸颊，又说道，“这里工资特别高，我为了省多点钱什么都得亲力亲为，所以前段时间没事就泡在这里一天了，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一直不想说。别生我气了。”
“差点就被你吓死了。”魏思远嘀咕了一声，回搂住尹煦，“问你什么你都不说，整天不回家，上床就睡觉，也不跟我……什么。”
“不跟你什么？互相帮助么？”尹煦笑了，大孩子搂着熊宝宝似的抱着魏思远，眼睛里头全是笑意，“欲求不满了是不是？”
“你哪来那么多钱买房子啊？”魏思远脸颊发烫地转开话题，“你之前的演出费加储蓄都搭进来了吗？”
“反正这里这么偏远，也就是当作度假，等我们在这里住够了我就把它转手再卖掉，我改造好了以后找中介来评估过，因为有了我的设计比我买入的时候可能要翻一倍价钱。”尹煦看着魏思远的眼睛，琢磨了一下他唇边的笑容，觉得现在求表扬最适合不过了，“我是不是很有商业头脑？”
魏思远环视了一下四周，和他粘粘糊糊地接了个吻，“你怎么什么都会？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
尹煦还意思意思地谦虚了一下，“还行吧，我也还是不会洗碗啊……”
他和魏思远相视一笑，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也过气了，干脆不要拉小提琴了，转行设计房子。”
魏思远想也不想就否决，“不行，你不拉小提琴了我就甩了你。”
魏思远虽然每次看见魏恺霖说尹煦是被内地封杀的过气小提琴家的时候都笑他，但要是谁真的认为尹煦过气了的话，他是真的要急的。
小提琴是他和尹煦之间除了感情以外最深厚的联系，也是他们当初能遇到彼此的契机，所以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荒废的，而且他很确定他终有一天要和尹煦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哈哈，逗你玩的。”尹煦牵着他往花园外面走，“我早上的时候把蛋卷送到宠物寄养中心去了，因为在这里可能要住几天也不能让它一只猫自己呆在家里，回来的时候路上有点堵，所以就迟到了。”
“我们这样是不是特别像那种只顾着自己玩撇下孩子不管的父母啊？”魏思远有点愧疚了。
“但是这里太偏僻了，附近也没什么正规的宠物医院，要是它跑丢了或者不舒服的时候就更麻烦了。没事的，就这一次，它不会怪我们的。”尹煦把早就备好用来烧烤的食物从车后备箱里拿出来，“饿了吗？我们来烤东西吃吧，这一次一定烤熟再给你。”
两个人在花园里吃烤肉喝啤酒，不知不觉就到了落日时分，他们把东西收拾好了之后走到天台去看日落，海面上粼粼地缀着余晖的光点，咸腥的海风从远处扑面而来。
尹煦把小提琴也带过来了，在暮色四合的时候背向着海平线的方向姿态优雅地拉着小提琴，悠扬的琴音随着海风飘散到远方，有种说不出的岁月静好。
魏思远举起手机给他拍照，由于自动聚焦了身后的落日而成了浓郁的剪影，反而多了一份不经意的朦胧美。
夜幕来临，两个人回到房子内，先后洗过了澡，尹煦就拉着魏思远上阁楼，让他躺下来，魏思远表情疑惑地道，“我还没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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