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哦好。”
其实小陈觉得没打电话的话明旭才会更慌，不过要是明旭担心，应该会打电话过来问，这样想，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酒店房间里，奥拉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钟点，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手机铃声却始终没有响起。
等到半夜十二点多，没接到电话的奥拉夫不受克制地开始想象顾长泽可能会遇到的情况，想象飞机会不会出事，他看过新闻上关于飞机失事的报道，也在微博上看过零星片语关于飞机安全xi,ng的讨论，勉强有个模糊的印象，飞机不失事则已，一旦发生意外，生还率极低。
想到这里，奥拉夫就忍不住眼眶发红，他想过跟顾长泽分别的所有场景，都是自己被放弃被抛弃，却从未想过有一天顾长泽可能会出意外。
联想到这里，泪水便控制不住地往下淌，他握着手机，躺倒在沙发上，盯着惨白的天花板，想着跟顾长泽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以及后来他看他时无可奈何、啼笑皆非、宠爱、喜欢……各种各样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等酒店房门咔哒一声响起，顾长泽跟小陈告别的声音传来时，奥拉夫才如梦初醒，从无边的回忆中抽身。
他想起身去门口看看顾长泽是不是真的回来了，但从沙发上爬起来时，他发现桌子沙发突然变高了，沙发和地板的距离更是变得遥不可及。
然后他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但他不管这些，此时顾长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顺着沙发边缘攀下来，摔了个小跟头后急急忙忙起身往房门口跑去，终于在玄关处看到了正在换鞋子的顾长泽。
“顾长泽，你终于回来了！”奥拉夫尖叫一声，冲上去抱住了顾长泽的小腿，说什么都不想再放开眼前这个人。
顾长泽听到声音先是一喜，但看到奥拉夫的模样后又愣住，等他反应过来，想问清楚发生什么事了的时候，奥拉夫已经埋在他裤腿上嗷嗷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我不是回来了吗？”顾长泽弯腰伸手，把奥拉夫从自己裤子上扒拉下来，放到掌心，“我没事，倒是你，你怎么变回去了？”
奥拉夫抱着他的手指，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听到你回来的声音，想跑到门口看看，才发现自己变回来了。”
顾长泽捧着奥拉夫来到客厅，想在沙发坐下，但刚坐下他就发现沙发shi了一大块。
“你在这里玩水吗？这里怎么这么shi？”顾长泽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发现沙发上几乎没有能坐的干的地方了。
闻言，奥拉夫低垂下头，rou叶颜色转深，粉嫩粉嫩的，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嗯……可能，也许，是我的眼泪弄shi的。”
顾长泽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盯着掌心里的奥拉夫，良久才叹了口气“居然哭了一晚上，你是水做的吗，小笨蛋。”
奥拉夫从顾长泽掌心探出脑袋，看着shi漉漉的沙发和他shi漉漉的衣服，歪了歪脑袋，回答道“我觉得很有可能。”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是水做的。
顾长泽以为他在说笑，扯了扯嘴角“难道你还能泡完澡又变回来？”
这话落地，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两人沉默足足有一分钟后，恍然大悟道“……好像可以试试！”
第33章 只能亲我
仿佛窥探到什么秘密一般，顾长泽神情凝重地在浴缸里放满水，然后将奥拉夫放了进去。
奥拉夫浮在水面上，感觉气氛有点压抑，便动了动rou叶，在浴缸里游起泳来。
原本紧张地盯着奥拉夫的顾长泽见状，心弦一松，笑骂了一句“现在是玩的时候吗？”
奥拉夫知道他不是真生气，没回答他，而是问道“你这么晚回来，怎么都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你没注意到外面天亮了吗？现在已经是第二天……”顾长泽看了眼手机，“七点半了。”
奥拉夫追问“所以你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顾长泽点了点他小脑袋“昨天因为机场有无人机，飞机在机场上空绕了几圈实在没办法降落就迫降到了隔壁省，那时候已经半夜十一点多，我以为你应该睡了，就没给你打电话，想着与其让你白担心，不如等今天一早平安回来看到你再跟你解释就好了。”
奥拉夫不满“你没回来我怎么可能自己睡着？！”
顾长泽回忆了一下“你没长成人之前，有时候我拍夜戏，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你离家出走回来之后，我开始带你去片场，有一次你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最后还是我抱你回来的，你不记得了？”
闻言，奥拉夫在水里扑腾了两下，jian了顾长泽一身水，否认道“不可能，你说的肯定不是我！”最多也只有两次而已！
顾长泽伸手按住他的扭来扭去的根jg，抹了把脸上被jian到的水，哭笑不得“好好好，不是你不是你，我应该给你打电话的，没打是我思虑不周让你担心了，好吧？”
听他这么说，奥拉夫也不好意思撒泼耍赖了，他翻身蹭了蹭顾长泽手背，说“是我小气，不是你的错。”
就在这一刻，顾长泽却看到奥拉夫身旁出现了一个白发男生的虚影，白发男生全身光裸，两只手抓着顾长泽的手，闭着眼用脸颊轻轻蹭着，与此同时，浴缸里的水满溢了出来，打shi了靠在浴缸边缘的顾长泽的上衣。
顾长泽能够感觉到手背上的触感不是奥拉夫冰凉的rou叶，而是带点温热的柔软皮肤。
虚影出现一瞬便消失，浴缸里的水位却下降了许多，证明刚刚那不是顾长泽的幻觉。
“还真是水做的了。”顾长泽松开握着奥拉夫的手，低喃了一句。
奥拉夫毫无所觉，也没听清楚顾长泽说什么“你说什么？”
顾长泽摇头“没什么，你先泡着吧，我去收拾行李。”
说完，顾长泽起身准备离开。
奥拉夫用两条根jg踢了踢水，乖巧应道“好的。”
深深看了他一眼，顾长泽转身出了浴室，一分钟后又拿着一套衣服进来了。
“待会儿要是变回来了，穿着衣服出来。”顾长泽嘱咐道。
奥拉夫抬头看他，懵懂地点了点头“好。”
顾长泽低垂着眼睛避开奥拉夫疑惑的眼神，再次转身出了浴室。
然而出了浴室的顾长泽并没有收拾行李，而是独自坐在卧室床边，回想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闭上双眼的少年跪在水里满是信任和依赖地蹭着自己的手背，顾长泽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跳动，与此同时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血液瞬间急迫地冲上脑门，周身空气变得稀薄，那时候他脑海里最先想到一个词，惊艳。
是的，惊艳。
以往顾长泽只会用这个词赞扬别人的演技，却从来没有想过会为一个人……会为奥拉夫惊艳。
跟在惊艳后面的那个词叫占有。
看到那一幕，顾长泽清楚感觉到自己对奥拉夫产生了独占的欲望，就像小孩子看到喜欢的东西，想不择手段占有，独自享用。
但顾长泽从来都认为，独占欲是一种很幼稚的感情。他没想过这种感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连对角色，他都没有这种感情，他从来不介意自己演的角色别人有没有演过，也不介意翻拍……
但现在他却清楚地知道，如果有其他人看过奥拉夫刚刚的样子，如果奥拉夫也对别人这样子，他可能会……很生气。
良久，顾长泽甩了甩脑袋，逼迫自己忘记刚刚那一幕。
他掏出手机给张免打了电话，对方接通之后，顾长泽开口就问“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我是你见过最什么的艺人？”
对面张免一头雾水“什么什么？”
“你说过的，一个网络流行词，形容不争不抢的好像。”顾长泽有点急。
张免“佛系艺人？”
“对。”得到答案，顾长泽伸手利落地挂断了电话，随后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佛系佛系佛系……
另一头张免则愣愣地看着手机，不明所以“什么鬼？玩你说我猜吗？”
在房间里收拾好心情，等时间差不多了，顾长泽拿上东西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门“变回来了吗？”
浴室里传来奥拉夫踢水的声音“还没有。”
“我要去片场，你在浴缸里泡着，变回来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让小吴给你送午饭，没有就乖乖等我回来，我下午会争取早点结束工作的。”顾长泽嘱咐奥拉夫。
奥拉夫高声应道“好。”
等顾长泽出门，奥拉夫乖乖在浴缸里泡着，时不时游上一两圈。
泡着泡着，睡意上涌，奥拉夫没忍住便在浴缸里睡着了，原本浮在水面的小多rou慢慢沉进水底，等接触到缸底，才止了下坠的趋势。
直到太阳西斜，平静多时的浴缸水面先是无风泛起一丝涟漪，随后哗啦一声，一个光裸着身子的男生突然从水中冒出头来，因为呛了水，所以扶着缸壁拼命咳嗽，咳得脸和脖子都红了。
顾长泽结束工作回来，一开门就听到了浴室里那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心里一惊，他快步走到浴室，推门而进“怎么了？”
此时奥拉夫将水呛出来后，已经稍微好了点，听到顾长泽的声音，他抬头看去，眼中因为咳嗽泛起的泪模糊了视线，他看着顾长泽，可怜兮兮地喊道“顾长泽……”
然而这次顾长泽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过来抱住他安慰他，而是后退一步关上了浴室门，站在门外说“把衣服穿上，出来说话。”
奥拉夫敏感地发现了顾长泽不对劲，但又不知道这不对劲是来自哪里，因为什么，最后只能规规矩矩穿好衣服来到客厅，看顾长泽想说什么。
“坐。”顾长泽指了指斜对面的单人沙发，示意奥拉夫坐在那里。
奥拉夫却假装没听懂他的暗示，直接坐在了他身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顾长泽愣了一下，躲开他的眼睛“没有，我没事。”
奥拉夫却跟着他的视线而动，不让他移开目光。
顾长泽“……”
见他还是不说话，奥拉夫问“是不是因为我演得不好，钟导骂你了？微博上是不是很多人因为我在骂《无雪》？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没有的事，钟导跟我道歉了，说要不是他临时起意，加上剧组成员泄密，也不会害你被黑，至于微博，你可以上去看看，事情已经解决了。”顾长泽推开奥拉夫的脑袋，一一回答他的问题，却只字不提自己别扭的原因。
被推开的奥拉夫很受伤，但听到顾长泽说微博的事情已经解决，他便迫不及待上网查看起来“怎么会这么快就解决了，我看的时候一堆人骂我呢。”
他看到何潇微博的同时，也看到了顾长泽工作室发的声明。
却没看到顾长泽发任何相关消息。
收起心里的小失落，奥拉夫笑着看向顾长泽“没想到何潇姐居然会挺我，明天我跟你去片场吧，我想亲自跟她道谢，还有钟导，我也要谢谢他给我参演的机会。”
顾长泽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样也好。”
他的手刚放下，奥拉夫突然将脸凑了上来。
顾长泽瞳孔微张，他清楚看到奥拉夫靠近自己时脸颊上清晰可见的细细软软的绒毛和吹弹可破的肌肤。没等他反应过来，唇上便一热一痛，奥拉夫亲了他一口。
“啾~”
“不要难过，我会认真演戏，以后不会再让你失望，给你丢脸了。”奥拉夫脑袋稍稍往后倾，看着顾长泽保证道。
他的黝黑眼眸深处是闪烁的星子，亮光直直照到顾长泽眼底，让顾长泽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的，我也永远不会对你失望。”顾长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之后，重新变得温柔，“还有，刚刚那个动作以后只能对我做，不能对别人做，知道吗？”
奥拉夫点头“嗯！”
奥拉夫当然看过吻戏，但他不知道接吻是情侣之间才做的事情。因为他看的电视剧电影里也有人是一见面就亲吻的，包括之前他难过的时候顾长泽为了安慰他而吻他，都让他对亲吻的认识十分模糊。
看到顾长泽躲闪自己的目光，奥拉夫说不上的难受，于是他亲了顾长泽，想安慰他，想让他别生自己的气。果然，他亲了顾长泽之后，顾长泽的眼神变得正常了，变得跟往常一样温柔包容，奥拉夫终于放下心来。
至于顾长泽为什么不让他吻别人，奥拉夫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答应得毫无压力。因为除了顾长泽，他也不想跟别人做这样的事情。
甚至，他不希望顾长泽亲自己以外的人……或东西。
“那你以后也只能亲我，不能亲别人。”没有任何遮掩，奥拉夫直白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他也要顾长泽承诺，不亲别人。
闻言，顾长泽眼里的温柔凝固，可疑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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