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几秒。胡年丰把那叠东西拿走了。对着林惠“我知道了。请你离开。”
林惠看的出来，胡年丰早就知道叶晨的过去不干净，可是明显的就是偏袒他。
“你——”林惠觉得身后有一道视线盯着他难受。转头一眼，是那个高个子男人。郭岳。那人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很慎人。再看看胡年丰，也是同样。
“我就是要让大家看清楚，你们崇拜的首席到底是什么人！”千金烙下最后一句话。终于走了。
……
团里的人叽叽咕咕的开始讨论起来。
胡年丰皱眉看着。
“明天老时间集合彩排。今天都回去吧。”
却是没有人动，都看着首席和指挥。
指挥挑挑眉，拉过叶晨突然间吻了上去。叶晨还盯着照片看呢，一下子被亲，都晃了神。
“看到了。我和他现在同居中。谁要是对他不满意的，明天可以交辞职报告。”
胡年丰冷冷的说完话，去拿了叶晨的琴，拉着目瞪口呆的人走了。
郭岳一直皱着眉头。他刚刚很想去揍那个女人。虽然她是女的，但是那个样子，就是很欠揍。乐团里其他的姑娘他都挺喜欢的，几个年纪小的，如果郭洋还活着，也就差不多那个年纪吧……每次郭岳看到她们都觉得很窝心，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却是对那个趾高气扬，在乐团最需要士气的时候跑来泼脏水的女人……怎么看怎么欠抽。
最重要的是，曲章之前一直都挺开心的样子，却是现在呆呆的，脸上也冷冷的，有些紧张的看着团员们，明明是慌张的……
曲章大概是知道些叶晨的过去不太简单。胡年丰和他隐晦的说过。却是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突然他身后多了一个人。这人的气息太熟悉了，他不用转头就知道是郭岳。
郭岳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他身后。
“大家，先回家休息。指挥和首席的事，也是他们的私事。我们把工作做好就行。大家都努力到今天了，怎么样都该坚持到最后……”
曲章吸了口气，做他副指挥应该做的事……
叶晨一路被胡年丰带到了车上。
那人一直都那个表情。没有变过。
叶晨也不说话。这时候他不太能吐槽，也不太能说难听的话。好听的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却是胡年丰上了车，一路开回了家。到了家里就打起了电话。
叶晨知道大后天就是最后一场演出，现在整个乐团在市里的口碑都非常的好，许多双眼睛都盯着乐团，他们手上也拿着几百万的赞助投资。若是叶晨那么负面的照片和消息流露出去，真的不是小事。
叶晨见胡年丰一回家，就在厨房关着门打电话。一会儿站着走来走去，一会儿靠在玻璃门上。打了会儿，竟然开始夹着电话边说话，边开冰箱，好像要做饭……
叶晨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自己在哭。脸上都湿湿的。
他真的不知道，厨房里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头被车子碾过了。为什么，这么护着他，对他这么好呢。
他叶晨何德何能。
就算真的是为了他的演出能完美，多花点钱去国外请个大师来就成。他叶晨曾经是天才。那也是曾经。现在最多也只是吃着小时候的老本。全乐团都在进步，只有他原地踏步不前，他只会把曲子演奏出来不出错。他自己都承认自己演奏的就是和机器一样的，准确，华丽，却是那些音符都是没有灵魂的……
胡年丰不可能看不出来也听不出来……
却是他还是要护着他……
他说过，要他留在他的身边，让他永远做他的首席……
叶晨觉得自己大概也是脑子被车子碾过了，很多浅显易懂的事情他到今天才看透。转过身把
眼泪擦干。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把气息调匀……
有些抖的拿过许久没有用的cd机。去胡年丰大大的书架上，翻出了几张cd……
套上了大大的耳麦……
蹲坐在沙发边上……
按下了播放键……
“叶晨呀叶晨，若是不能报答更多的。至少在有限的机会里，多为他做些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肖邦的夜曲是这首cho nocture ono 2
技法不多，胡boss这种将来弹拉赫曼尼诺夫都轻松的人，弹这个——小case啦啦啦啦
啥都不说了。大家听了就知道。就是如水一样的音符，像风一样的拂过人的小心肝………………
两个人小时候合奏的莫扎特小提琴奏鸣曲ozart viol nata35 a, k526
其实莫扎特写了一个系列的小提琴奏鸣曲。是为小提琴和钢琴合奏特别写的。
这里清和选的是第三十五号。很欢乐的。挺适合那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莫扎特也是宫廷乐师……
对莫扎特清和不是特别的感冒，还是那个问题，觉得曲子很有灵气，却是曲子没有灵性，没有那个戳到心肝的真挚。就像是好听的旋律听了很多很多遍，再一次听到只觉得很熟悉，会从脑子去翻阅这首曲子的信息，而不像心掏心掏肺的曲子，一瞬间就会觉得整个灵魂都被绑架了去被拉进曲调里跌宕起伏的感同身受……
还有就是大气的问题。贝多芬是大气到不能再大气了，莫扎特的曲子就小家碧玉的太多。肖邦的钢琴曲也是……清和听的那些都是这样，小家碧玉，像是漂亮好看的姑娘，我们只会去看她的模样。而老贝的音乐，就算同样是灵巧的姑娘，那眼神里也能看出是有故事的人，我们愿意去与之说话，我们会动脑子，想和她探讨更多的东西……
哎，清和口口声声说是俄国控，但是最近听了太多的贝多芬，有点中毒了
以上，清和的一家之言。
哈哈哈可爱吧，论坛上面要来的可爱萌签。
☆、悲怆
那晚上曲章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眼看着天都快亮了。郭岳在那晚第16次翻身的人耳边轻轻的咬着耳朵，有些痞痞的说“再不睡我就做点什么帮你睡……”
舌头还没有闲着，舔了舔人的耳廓。好像上面每一根细细的绒毛都能感受到……
曲章心里挺乱。知道郭岳是被他折腾的不能睡，也是知道这个人他是赶不走的。
曲章伸出手抱住了郭岳的胸口。
郭岳一怔，曲章对他还从来都没有主动过……哪怕主动的碰他，这些年都很少很少。
他以为曲章想要……正心中暗喜准备调下整心干点什么。发现曲章曲子搂着他，把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脸还蹭了蹭……
郭岳知道自己想太多了。曲章只是把他当抱枕用，不过他也还是挺开心，给人抱着。
抬手在曲章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
“我相信叶晨，就算那些是真的，至少我还是愿意和他做朋友……”郭岳安慰道。
“恩。”曲章闻着郭岳身上的味道。两个人身上连沐浴露的味道都是一样的，这些日子他什么都顾不上，都一门心思的扎进乐团里。家里的事情都不是很上心。他平日里用的那瓶柠檬味的沐浴液用完了，晚上发现又多出了瓶新的。是草莓味的，和现在郭跃身上的味道一样……
“叶晨挺讨人喜欢的，别瞎担心了，早点睡……”郭岳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曲章的后背，一直侧着身子，让人搂着舒服些。
……
第二日。乐团的人还是都到齐了。
叶晨进排练厅的时候，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和胡年丰身上。他依旧挺坦然的，调好琴，背对着大家坐着。
突然很庆幸他是首席，这样他只需要面对胡年丰一个人就成。
昨晚叶晨睡的时候胡年丰还在打电话，等醒来的时候，那人还是拿着电话，只是衣服换了一身，也做了一桌子早饭。
现在站在指挥台上的人皱着眉头，翻着谱子。眼睛下深深的阴影。叶晨偷偷的瞄了眼曲章，他也是没睡好强打着精神的模样。
叶晨可以没脸没皮，只是心里总觉得对不起这个两个人。他们为团里真的做的太多……却是好像叶晨总是给他们出难题。
而他身后的团员们特别的安静，好像连说话的都没有，大家各做各的调整音，气氛是有些怪异。
只是排练还不过半个小时。
文化部的几个领导突然来了。那些领导平日里也没见他们关心过乐团。却是最近乐团几次大动作，把他们都激了出来。平时媒体都采访不到乐团，都是他们争先恐后的去接受媒体采访，把乐团说的像都是是他们一手负责似的……
为首的是文化部宣传科的科长。叶晨见到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曾经团里的罗良，罗秃头。
那人的神态表情和昨天的林惠还真挺像的。
“胡指挥呀，这些日子辛苦了。只是，你这个首席咱们得换掉。真不能用他。”那个张科长一开始说了几句废话，然后直奔主题，说这些的时候还对着叶晨笑了笑“之前几场的表现我们都看到了，真的很不错。只是我们今天一大早就接到投诉……内容你也知道，所以麻烦你了。”
张科长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晨真觉得这人的嘴脸和当年的罗良一样的欠抽。只是他也知道，都到这份上了，应该是胡年丰昨天忙活了一晚上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些发生。
叶晨皱眉，在想着若是他不在，对下场演出影响会不会太大。后天就要演出了，可能胡年丰再折腾了两天，应该能让大家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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