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交接,繁琐又散乱,子文弄的有些焦躁,尤其是那该死的领带,嘞的自己呼吸困难,真不晓得这么板的衣服,江文怎么会挂了一整个衣柜,子文拿起烟向吸烟区走去,准备缓解下精神在战。却意外的碰到了这次的罪魁祸首,子文整了整情绪,正面走过去。
“恭喜啊,胜利者!”白郡不甘心的打着招呼。
子文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绕过去,点了根烟径自抽起来,不理他。
“怎么了,大经理,就算现在不是一个部门的同事了,也不至于这么冷淡吧!”不依不饶的跟上来。
“想说什么?”子文抬了抬眼看他,又迅速垂下,不愿在多看一眼。
“升任经理的事情,你是故意放风出去的吧!”一副绝对如此的表情!
子文轻笑,又抬眼看了一下,“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再说,我只讲起因大概是因为升迁,可没说对手是你!是大家太聪明了,一下子就想到了你,谁让你平时为人太差,怪不得我!”说完弹了弹烟灰,笑容又在扩大了一分。
“卑鄙!”白郡被子文揶揄的脸色难看起来。
子文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突然的笑出声来“我的善良从来都不是为你这种人预备的,孔子云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只是照做而已,何错之有?”说着子文竟朝白郡逼近了些,白郡被吓到,后退了好几步。
“闹成这样,只能怪你自己不好,本来好好的一半机会,是你自己搞砸掉,弄成众矢之的也不是我一人之力”
“没想到你那么老谋深算!”白郡似乎很不甘心。
“我只求自保,如果你一定要视为战争,我也只能说我没有迎战,只是没有逃而已!”子文掐掉手里的烟,转身走开。
走了三步又突然回头“对了,还是要谢谢你,那封邮件的标题,爱人这个词我很受用呢!”临走还不忘露了个大笑脸给白郡看!气的白郡直跳脚冒烟。
是真的要谢谢你,不是你的一封邮件,又怎么会打开这一个新的局面,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子文整了整领带,继续回到办公室埋头工作
第章
升任经理,事情多应酬多,每天忙的焦头烂额,连个歇气的机会都没有,子文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往外望,连连叹气,有时候连个双休都不能安稳在家,喝喝江文的热汤在他怀里赖一下,真想也来个“不如归去”!
前几天接到阿毛电话,说十一要结婚了,让自己和江文去参加婚礼,四年的兄弟要结婚了。从心底里是为他祝福的,可是想想自己,无奈就又透了出来,正所谓纵使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总是有着那么一口气顺不平,人总是贪心,得到后又想要更多。
转眼十一就到了,整好行装坐着铁鸟飞北京。酒店定在东四十二条附近,江文老是弄不好东四十二条的断句,跑去问路,结果警察说没这么个地方,让子文耻笑了一回。
没将具体行程与阿毛通气,所以时间的自由支配度变的高起来。到了北京的当晚,就去了有名的簋街吃晚饭,挂满大红灯笼的一条路,各地美食尽有,一时到不知如何选择才好。吃好饭又去逛了逛王府井的夜市,看那一串一串的蝎子还有叫不出名的虫,子文浑身不舒服,真佩服那些勇敢吃下去的人。不过江文倒是觉得那种叫卤煮火烧的东西很对胃口,子文从头逛到尾也只吃了串糖葫芦而已。王府井像极上海的南京路,又逢十一人山人海,两人给王府井的井盖照了张相就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例行的去了北京的动物园,北京的海洋馆和动物园是在一起的,一次能逛全两个地方,着实让子文开心了次,北京动物园里有很多只大熊猫,特别可爱,还有好多上海海洋馆里没有的鱼,子文盯着看的目不转睛,转悠了一个上午才恋恋不舍的去阿毛家和老高碰头。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明天行礼,四人聚在一起聊天,仿似又回到大学寝室的时光,肆无忌惮什么都不避讳。
婚礼的正日子,早早的就起来了,赶去陪阿毛接新娘子,看着阿毛紧张的样子,子文忽生出些羡慕来,这是一个人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两个人的命运从此牵绊在一起,典礼的时候,阿毛在台上致辞,竟还带着刚入学时候的羞涩,话也讲不清楚,主持人一打趣,竟憋的满脸通红起来,子文看着阿毛又想了想身边的人,因为自己,这样的人生时刻怕是无法体验了,心里终还是缠绕着亏欠。江文在台子下紧握住子文的手,目光含笑的盯着子文看,子文也抬头,四目相接,江文眼里的坚定让子文也幸福的笑起来。
热闹喜庆的参加完婚礼,又在北京逗留了两日,爬了长城看了十三陵,看了升旗爬了天安门,逛了故宫,整个人累的散架,才打道回府。好好的在床上睡了一天,也没解过乏来。黄金周果然还是呆在家里的好,这是子文这次北京行唯一的感受。
十一结束后,工作愈发忙碌起来,年底临近,一个节挨着一个节,一整年的工作总结来年计划,子文几乎整日的埋在文件堆里,还要忙着回馈客户联络感情,苦不堪言。虽升任了经理,可是和原t的人,关系一直也都很好,这群人一个月总有一次是要到子文家吃饭的,冲的绝对是江文的厨房功力,记得第一次他们来,看到客厅那面照片墙的时候,都惊的直叫,可是江文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标准贤夫,竟又惹的一群人吃起闲醋,羡慕子文命好,讨教如何吊得如此得意夫君。子文不知如何回答,风风雨雨六年,其中辛酸如何向外人道。那些醉酒痴狂舍命的日子还在眼前仿若昨天,子文只得笑着说,自己运气好,并没有所爱非人。
年关将近,江文一直怂恿着子文带自己回家,子文觉得实在是应该留江文在上海陪母亲过年,但是江文总是一脸的不情愿还耍脾气,还居然自己给家里电话,通知父母会和自己回家过年,子文只能带他走,订好来回机票,正所谓近乡情怯,子文怯的确是江文的身份,虽然父母可能心里也是明了的,可是这一旦摆到台面,总还是不好意思手脚不知道怎么摆才好。
出了机场大厅,子文一眼就看到等待着自己的父母,快步走过去,走到身前却又不知道如何才好,反到是妈妈一把把自己抱住,先流下泪来。子文哑着嗓子,喊了声妈,眼圈红的像个小兔子。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没出息!”爸爸拍着子文的肩膀,声音其实也是哽的。
等喜悦重逢场面演够,子文才想起边上还跟着江文呢,竟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才好,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讲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边子文还在心里犹豫斗争,那边江文早就大喊着妈和母亲热烈拥抱了,那声妈叫的比亲儿子还亲,弄的子文直瞪眼,怎么就忘了这主是个主动的人呢,况且这妈也不是今天才开始叫的,算来也叫了四年多了。反正他都没觉得紧张,自己穷担心个什么劲,管他见的是谁的公婆。
晚上饭桌上,是爸爸忙了一天做的菜,全是子文喜欢吃的,江文礼貌的给父亲倒酒,给母亲夹菜,照顾的比亲儿子还细致。子文看着父母笑弯的眼,也笑的开心。饭吃到一半,母亲突然折身回房拿了个红包出来,一时视线就都集中到红包那去了。
妈妈拉着江文的手,把红包交到江文手里说“这是爸妈的一点心意,里边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块钱,爸妈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虽说仪式什么的都不能办,但是怎么也算是见父母,就算定下来了,以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在一起不容易,互相珍惜着点,多体谅担待对方。”
“妈!”子文流着眼泪,一时竟不能自已。
“放心吧,我不会欺负他的!谢谢妈!”江文接过钱,一时竟也找不到可以打圆场的话。
“怕是子文欺负你吧!”父亲一时竟也揭起自家人的短来。
“我没有!”带着眼泪急切切的自辩起来,子文那孩子气的样子,把大家都弄笑了。
两个人认真的给父母斟酒,感谢父母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给父母磕头。虽没有仪式,可是还是得到父母的祝福了。
年三十照例是一大家人凑在一起过,江文也不是第一次来,所以气氛还是和睦,吃过年饭,子文带着江文回到小花园,没有烟花只有星星。江文一如当年的从后面把子文环在怀里,把头靠在子文的肩上
“子文,这可是咱俩初吻的地方,真怀念!”江文咬着子文的耳朵,时而亲一下。
“真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最后竟真的走到一起了!”子文想起曾在这发生的一切,五味陈杂。
“我爱你 子文!”江文忽的转过子文的头,献上甜甜腻腻的吻。
鞭炮依然在远处回响,被云遮住的月亮也开始露出温柔的笑脸。两个人还在紧贴着吻,好像这世界只有彼此。
第章
春节风风火火的来回,十分满足,尤其揣着那十足分量的祝福,但是子文还是有着一丝丝的烦闷,他无法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上班的第三天便是情人节,竟与春节挨的这样近。春节刚过,大家也都还沉浸在懒散中,每日工作事项便是闲聊假期的见闻,喝喝茶打打岔分分年货。今日更是又添加了新项,爱情大课堂,互相拿爱情出来晾晒。
子文的礼物是直接送进办公室签收的,一大束的情人草和满天星,白白的满天星开的很灿烂,紫色的情人草夹在中间,不用风吹便可自舞。还是有个方方正正的缎带扎好的盒子,子文打开,是tist的手表,不锈钢的表带,蓝宝石的表镜,黑色表盘,翻转过来是透底,可以看到金黄色的机芯,镂空刻着tist、1853,上下对称。还是有张卡片,这次连署名都没有,只有四个字,[伴我一生],子文对着这四个字发呆,依旧是求爱的口吻,最近江文有心事,一直装的很像,可是子文太敏感,只要是关于江文,他都是草木皆兵的。隐约觉得与他母亲相关,因为年关近的时候,他妈妈曾来过电话邀江文过年,所以才不想带他回家,谁知他第二天已知会自己父母,逃的那样快,尽管抱在怀里伴在身边,也总是摆出一副会失去的样子,抓的那样紧,可是父母是江文的死穴,母亲犹胜父亲,就算原子弹丢下来,子文也不会去点。只能等他自己讲,这等待非常的磨人。
小美挺直脊背进来,门一关就瘫在椅子上,一脸的不爽,子文看了直摇头
“在我这里就算了,出去千万别这样!”
“恩!”整个人坐的像断了手脚的洋娃娃,可惜了那一身得体套装。
“实在不开心,我送花给你!”子文知道她是被外面的同仁刺激的,相爱的日子,孤单总被凸显放大。
“不用了!太费力”假装被爱很耗心血!
“他送什么给你!”小美凑近闻了闻花,没有特别香气。
子文将盒子推给小美看,卡片忘记取出,小美直直拿过卡片去看,情话远比礼物更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