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地等着火锅重新煮开，方瑾初接过了云砚递过来的酸梅汤，浅笑着道了句谢，又带了几分好奇地问了一句。
还没等云砚答话，一旁的林小狗就忽然坐直了身子，警惕地支楞起了耳朵，一爪子按在了云砚的腿上“云砚有先生教来着，他家先生特别的厉害！”
虽然这些天来都已经渐渐放松了警惕，但记性特别好的林小同学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就是方老师一眼看出了自家白菜的来历，虽然被现在还没有时光机的事实一定程度上安抚了下去，但只要一提起这个苗头就还是忍不住的特别紧张！
“你们那个时候原来都是称先生的么……”
方影帝一本正经点了点头，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的白菜“我们倒是一般都叫师父——其实谭琅也学过些功夫，就是出手总是收不住，一不小心就容易伤了人，我也没敢叫他去帮袁指导的忙。”
毕竟剧情里大部分的打戏都是围绕着凌易水这个主角发生的，看着林小同学的身板和云白菜对他的关注程度，方影帝对于叫自家助理帮忙这种事就感到了非常的没有把握。
“如果只是今天这样的强度，我倒是还能应付得过来，只是担心以后的安排会不会越来越紧张。”
云砚浅笑着点了点头，温声应了一句，又带了些好奇地望向网上聊天永远比现实生活中话多的苏助理“苏哥也会功夫么？用什么兵器？”
“大致都会用一些，虽说没有特别趁手的，倒也都能比划上两下。”苏谭琅笑了笑，又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我尽量再试着收一收力道，要是拍摄强度再高一些，就去帮你的忙。”
“我倒觉得今天的拍摄密度就高得有点反常——上午咱们还有个开机仪式，不到一天的时间拍了十二条戏。海影要是一直有这个效率，也就用不着每回一拍戏就直接在横店包一年的场，逼得人家别的剧组跑到总局去上访了。”
拍戏的时候还不怎么能觉出来，现在坐下来回头细想，方瑾初却也隐隐觉出了些不对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琢磨着。还没等他琢磨出个头绪，房门就再一次被人轻轻敲响了“墨哥在吗？我是统筹组的陈远，来送明天的安排的……”
云砚起身过去开了门，外头站着的是个涨红着脸神色局促的年轻人，门一开就忽然诚惶诚恐地直直冲着他鞠了个躬，紧张得连说话都有些磕绊“对，对不起，今天的安排表送得有点晚了……打扰了！”
“多谢，方老师也在，就都一起给我吧。”
云砚接过他手里的表单，浅笑着温声道了句谢，又抬手把他轻轻扶了起来，“不要紧的，我们也都还没有休息，正在吃饭呢——吃过饭了吗，要不要进来一起吃一点？”
“不了不了，我——”
陈远连忙摇头，却才说了半句话，肚子就在屋里散出来的阵阵香气的刺激下发出了强烈抗议。原本因为云砚的温和而缓过来了些许的面色又骤然爆红，转过身就要落荒而逃，却被闻声出来看热闹的林清墨笑眯眯地拉住了胳膊“没事没事，多个人多双筷子，你们工作到这么晚也辛苦了。就进来跟着吃两口，我肯定帮你跟李导保密。”
从小就经常因为闯下的各种祸被罚不准吃饭，林小狗对于所有因为各种原因挨饿的人都有着非一般的同情！
茫然地被拉进了屋里坐下，闻着番茄诱人的酸甜香气，饥肠辘辘的小策划感动得直抽鼻子，差点儿就直接哭出了声“谢谢——你们都是好人……”
要说被今天突然爆发的进度坑苦了的绝不止几位主演。道具组还没来得及备齐第二天的服装跟道具，剧务还没来得及协调好后面几场的人员配备，最惨的统筹组们一下戏就都钻进了小黑屋里头，你一言我一语地争了一晚上，才总算在导演们的美好理想和冷酷的现实条件之间勉强找到了个折中的安排，就已经耽搁到了这个时候。
别的演员跟剧组的工作人员倒也都还好，这一层的几位咖位都高得吓人，又据说都是会功夫的，谁也不敢送安排上来。陈远就是那个猜拳猜输了的，谁知道才上来壮着胆子敲开了一扇门，就把任务给轻轻松松地办妥了，居然还运气爆棚地蹭到了一顿火锅吃。
下头的人不知道上面的具体情况，眼睁睁地对着表等了十来分钟都没见人下来，又不敢上去找人，走投无路下也只能转而向总导演求助。李导是知道上面那几个人的性情的，听筹划组说人到现在还没下来，自然不会觉得是像那些个后生想象的那样“把陈远关在小黑屋里打了一顿”，可也担心着会不会是有什么意外，叫几个人在楼下等着，自己也披上衣服上了楼。
在分针又不紧不慢地挪过了两个大格之后，李导也同样没再有下来。
小策划们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几乎哭出来，慌慌张张地冲到了关老师面前表示要解救李导跟陈远。在听过了众人的描述之后，关海清托着下巴仔细地思考了一阵，威严地点了点头“我拿点东西上去，你们在下面等着，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
关老师果然厉害，一定是要拿什么特别厉害的防身武器！小策划们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眼睁睁地看着关海清回屋抓了两个鸡蛋，兴冲冲地大步上了楼。
“关老师……为什么要带鸡蛋上去？”
小策划二号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望向一旁面色凝重的组长，组长深沉地思索了片刻，也不是很能确定地摇了摇头“大概——是要用来砸人吧……”
第41章
在后来《剑水寒》的首映式上，有不少的主创人员都会提起一件说起来就叫人毛骨悚然的往事。据说开机第一天的半夜,所有走上六楼的人都没有再下来过,而等他们终于下来的时候——
就都已经差不多吃饱了。
且不论在楼下心惊胆战地等了一晚上都没敢上去看个究竟的小策划们,一直到第二天的片场上，关老板跟袁指导都还在念念不忘地怀念着昨晚吃的火锅,李导虽然相对要矜持得多,却也委婉地向制片主任提出了要不要在片场搞个电磁炉的建议,叫正在催道具组动作快一点的制片主任也感到了十分的恼火“没有！红泥小火炉都没到位呢,要什么电磁炉！”
为什么那群小策划找完关海清就直接去找了袁战,害得他都没能赶上传说中的火锅聚餐,被遗忘的制片主任感到非常的不高兴！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林清墨，本来够吃好几顿的食材被不知道怎么就一个个都杀过来的剧组人员瓜分一空,袁指导更是居然连锅底都给他端走了,一向护食的林小狗到最后都只吃了个半饱,足足委屈了大半宿才睡着。
太过分了——本来以为不过是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最后为什么多出来那么多双的筷子！
“没事的,今天快点儿拍，等下了戏咱们再去买。”
云砚揉了揉林小狗的脑袋,帮他把身上的戏服穿好,又耐心地替他补了几笔妆“困不困？还能再眯一会儿，他们那边还有几组没化完妆呢。”
自从林清墨进组，全能的云助理就直接一手包揽了他身边的所有工作。每天都有专用化妆师的林小同学从来都是剧组里第一个收拾利索的，还有功夫安安生生地吃个早饭，也是特别的叫人羡慕。
“不困，我昨天睡得还是挺好的！”
被下了戏就能去买好吃的重新赋予了力量，林清墨一跃而起摇了摇头，蹦跳着活动了两下身子，又帮云砚也把戏服穿好，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一圈，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剧组也真小气，都不给你找点儿好看的衣服……”
今天叶紫枫的戏份也上线了，云砚也换上了不知是哪个朝代风格的捕快服，正饶有兴致地研究着那一块金灿灿的腰牌，闻言便轻笑着摇了摇头“大侠自然应该鲜衣怒马、风光无限，哪有做捕快的还穿绫罗绸缎的？这样的其实就刚好，素净些不招人惦记。”
不像一身白衣胜雪的林少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走到哪里都能轻松的吸引一票人火热的目光！
浑然不觉自己招人惦记的林小狗认真地歪着脑袋纠结了一阵，欣慰地接受了自家白菜只有自己一个人惦记的可能性，又仔细地研究了好一会儿才特别认真地点了点头“其实也挺好看的——反正你穿什么都好看！”
云砚到现在也还没能适应他这样直白的称赞，脸上不由带了淡淡的血色，轻咳了一声微侧过头去。林清墨早就熟悉了自家白菜一被夸就脸红的模式，来回绕着圈不依不饶地要给他照一张相，云砚被他闹得无奈，笑着照他的额顶轻敲了一把“不要胡闹，一会儿再把妆弄花了。”
这一招无论什么时候都特别好使，因为花了妆云砚还要替他仔细补好，特别心疼自家白菜的林小狗连忙就地立了个正，老老实实地坐了下去“不闹你了，你也赶紧化妆吧——要不要找人来帮忙？”
“不用了，我的妆比你的简单，一会儿就能化完。”
云砚浅笑着摇了摇头，在镜子前坐下，简单地往脸上扑了些粉，又顺着原本的眉形描了几次，就算是把一个最容易的镜头妆给完成了。林清墨趴在边上，讶异地望着这就要起身去洗手的云砚，忍不住抬手扯住了他的胳膊“不可以就这么应付，在镜头上不好看的……”
“没关系，用网上流行的话来说——我应该不属于靠颜值取胜的哪一类。”
云砚浅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句，又不知从哪儿摸出颗巧克力来塞给他“一会儿上来就要吊威亚，害不害怕？”
其实是特别害怕的林小狗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勇敢地挺胸昂头，立誓一定要守住自己的硬汉形象“不怕，方哥说就是几根绳子扯着飞，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明几根绳子扯着飞这件事本身就很叫人害怕，林小狗心里也是非常的发虚！
“没事的，咱们不是仙侠剧，威亚的高度普遍不高。我在下面守着，一定不会叫你摔到。”
一眼就看穿了林小狗外强中干的假象，云砚浅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保证了一句。林清墨从来都对自家白菜的承诺深信不疑，心中不由大定，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到了洗手池边，又轻轻扯了两下他的袖子“其实我觉得——就算你走实力派，也是可以靠颜值取胜的……”
毕竟一开始云白菜就是因为好看被林小狗叼回窝里去的。虽然不适合在歌手这条路上出头，但是要做演员的话这种长相显然特别的加分，更不要说自身气质充分的加成——只要路子走对了好好发展，云砚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偶像派兼实力派的一线演员！
林清墨仔细地望着面前的人清秀柔和的侧脸，自己的脸上却也不由自主地泛起淡淡的血色，扯着他的袖子低声开口“我觉得你能发展得特别好……要不是因为我，肯定还能发展得更好……”
除了昨天那一身不知道为什么白天刺杀也要穿的夜行衣，云砚还从没正经穿过古装。虽然这一回的戏服不过只是件简单的墨色长衫，却半点儿都不掩他自身的清俊儒雅，反倒因为衣物的朴素而越发衬得自身眉眼温润如画，随意往哪里一站，浑然天成的古蕴古意就叫人几乎挪不开眼。
“就是因为你，我才能走得到这一步——我自身于这一道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只要能陪着你就已足够，现在的这个情形就刚好。”
云砚浅笑着摇了摇头，温声应了一句，又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领“好了，我们也先出去候场吧，今早剧组里好像尤其忙活，咱们也去看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
林清墨心思单纯，被他一句话就转移了注意力，点了点头兴冲冲撸起袖子冲出去帮忙。云砚无奈一笑，有条不紊地把化妆间里的东西都收拾整齐，才进了摄影棚，就看见林小狗正耷拉着耳朵可沮丧地坐在一边，看样子简直委屈得不成。
“怎么了？”
云砚快步走过去，半蹲了身子温声问了一句。还没等林清墨答话，一旁的剧务就笑着帮忙解释了一句“清墨说要帮忙，可我们这儿都是些搬搬抬抬的活儿，怕把他这一身戏服给弄脏了……”
林清墨穿的是一身纯白色的窄袖束口长衫，连发带跟腰间的玉佩都是雪色的，只有领口跟袖口拿金线精致地压了层层叠叠的暗花，衣摆上是银线绣成的游龙戏珠，往哪儿一站都是绝对亮眼的存在。就是太容易沾土招灰，昨天一次接一次被踹趴在地上，洗起来就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要是今天还没开戏就给弄脏了，按照制片主任现在的情绪状况，说不准真会直接叫他们洗整个剧组的衣服！
“我觉得这一定是一个阴谋！”
因为衣服太容易弄脏就被所有人按在场边的椅子上乖乖坐着不准动，生性热爱自由的林小狗简直特别的沮丧，眼泪汪汪地看着云砚那一身估计在地上打滚都不会看得出来的墨色长衫“整个剧组就只有我的衣服是白色的，我也要换黑色，黑色的不容易脏！”
“忍一忍——按照剧情来看，你明天应该就能换衣服了。”
总算弄清了前因后果，云砚的眼里也带了些笑意，耐心地给林小狗顺了顺毛“一会儿咱们两个还要演初遇呢，你不想穿这一身跟我对戏吗？”
“想……”
林小狗特别委屈地点了点头，终于被这个足够有分量的理由暂且安抚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不再抗争。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着的剧组人员，云砚嘱咐他在场边等着自己，也上去帮了把手“看大家好像都比昨天还忙，是今天的任务还要更重一些么？”
“多谢。”剧务把手里的假石头撂在地上，抬手擦了擦额间的薄汗，笑着冲着云砚点了点头，“也不是——主要是昨天加戏加得太突然了，本来给今天准备好的道具跟布景，昨天都直接给拍完了，所以今天就显得有些仓促……”
“加戏？”云砚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端倪，下意识追问了一句，“为什么会加戏——原本的安排不是这样的吗？”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收到的通知不是——幸好今天的场数多少还往回调了一些，不然咱们主任都快炸成天边的一朵烟花了……”
剧务耸了耸肩，才随口应了一句，就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关老板不由分说地挤开，笑吟吟地抬手搭上了云砚的肩“这不是我们一开始严重低估了你们几位主演的水平，所以昨天一时兴奋了一下，就不小心没能收住……不要管这些无关大碍的细节了。老李让我来问问，昨天那个火锅底料是从哪儿买的？”
第42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被筹划组提心吊胆捂了一宿的真相就这么被误打误撞地揭发了出来，主创团队也实在是特别的心累！
在知道了昨天的火锅居然是云砚自己调的之后,关海清对云砚的目光就从欣赏上升到了两眼放光的志在必得，叫林小狗好几次都特别警惕地炸着毛把自家白菜叼到了身后，生怕哪一回看顾不到,就被黑心的关老板把白菜给偷走了。
“本来打算的是毕竟不能抢了主角的镜头,所以才特意给他做了这种最普通的造型,我还一直觉得惋惜——现在看来,倒是我又低估他了。”
浑然不知自己在林清墨眼里已经变成了偷菜贼的恶劣形象，关海清正扶着摄影机和李导一起看着片场里的情形,一看到云砚出场，就忍不住由衷地赞了一声“说真的,我有一种预感——这部片子拍完之后，最火的是哪个角色我还不敢说，最赚人眼泪的肯定是这个叶紫枫。”
作为一部大团圆结局里唯一的一个悲剧角色，属于叶紫枫的剧情线一直都隐没在了整体剧情之下。站在主角视角看自然觉不出太多的感受来,可一旦这个角色被赋予了灵魂，他身上发生的故事就会自成体系,从而产生打动人心的效应。
而按照云砚展现出来的天赋,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个角色的结局肯定能叫不少的小姑娘抹着眼泪痛斥编剧后妈编剧无良，然后井喷出一大批的同人跟衍生。
——虽然这个结局根本就不是编剧加的，但锅永远都只能是编剧的！
“我倒是不担心云砚的问题。”李导点了点头，摸着下巴微眯了眼打量着片场中的情形，“只不过——我现在有点担心小林，他真能演得出来跟云砚刀兵相见吗？”
这两天的拍摄下来，剧组的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形影不离的相处模式。虽然明星跟自家助理关系好这种事原本就没什么可多说的，可两人分别饰演的角色却是一见面就要先打上一架，每天都看见林小狗在朝云白菜晃尾巴的李导禁不住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卡！”
导演助理在边上喊了一声，场中的演员们也纷纷收了架势找地方喝水休息。看着场中耷拉着耳朵知道自己没演好的林小狗，李导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离开机位走了过去“小林，你要记住——你这个时候是不认识他的。你看见他和你方大哥打架，所以很生气，插手阻拦……你得很生气才行，知道吗？”
“知道。”
林清墨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抬头瞄了一眼云砚，酝酿了半天的情绪，却还是半点儿都生不起气来，简直委屈得不行“可是——可是我看见他就不生气了……”
“……”一把年纪了莫名就吃了一大口狗粮的李导心里也是非常累，头痛地看了看这两个人，特别不讲理地一拍大腿“先拍别的场次，这一场最后拍！云砚你今天一天不准跟着他，剧组给他配一个助理贴身照顾，肯定不会饿着他渴着他！”
林清墨在片场的脾气一直都特别的好，让做什么都乖乖听话，也叫不少担心大明星会不会摆架子的剧组人员都暗暗松了口气。忽然就叫导演这么凶了一通，林小狗几乎当时就被吼懵了，眼巴巴地看着就要被抢走的自家白菜，眼眶迅速就泛了红，看着简直特别的叫人心疼！
虽然知道李导的脾气发得也有道理，云砚却依然看不下去自家小狗这么受委屈的样子，上前一步就把林清墨拉到身后给护住了“李导，您先消消气，让清墨再找找感觉。”
“你这么护着他，他不更对你生不起气来了吗？”
李导头痛地叹了口气，看着这两个明明哪儿都很有天赋，却偏偏在这种意想不到的地方出了问题的孩子，一时间只觉得头大如斗“快快——别胡闹了，赶紧分开分开，这么下去还怎么拍？”
“李导，您这法子是不可能管用的——等回头他俩一天都没碰面，再回来拍这场戏，您也不怕就直接给拍成了白蛇传，您还能客串一回法海……”
力挽狂澜的方影帝及时地插了句话，总算终止了一场棒打鸳鸯的惨剧“堵不如疏，您不能拿管您儿子早恋那一套来对待现在的年轻人……您先上边上去坐一会儿，我们几个研究研究，实在不行就适当的改动一下剧情，总会有办法的。”
不想当编剧的演员不是好导演，方影帝常年对改剧本有着非同一般的热爱！
提心吊胆地看着方瑾初熟练地把李导给哄出了片场，林小狗才终于一头扎进了云砚的怀里，又着急又委屈地汪一声就哭了出来“不行——我知道应该怎么生气，可是我就是做不出来……”
“没事的，先不要急，等方哥回来咱们再一块儿找找感觉。”
这些日子一直都陪在林清墨身边，云砚比谁都清楚他有多想演好这一部戏，却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卡在这么一个叫人哭笑不得的原因上面。眼看着开拍前还兴致高昂的人现在却急得眼圈通红，心里也止不住的跟着心疼，抬手把人揽住了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好了好了，没事的。谁都有第一次演戏的时候——你努力想想我有没有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好好酝酿一下情绪，一会儿咱们再试一次。”
林清墨抹了把眼睛用力点点头，紧绷着脸在原地酝酿了半晌，却还是特别没出息地泄了气“不行，我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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