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相尧抱着小模特扔沙发上,扒了裤子,一巴掌打下去“野男人追到家里来了。”
赵羽丰脚腕抖抖,将挂在上面的裤子扔到一边,机智的去亲老板嘴角,边亲边解释“人是扬扬带家里来的,和我不熟。”对不住了啊小表弟。
“他带来的?”
“我在家里炖汤,扬扬就把人带过来了。”
贺相尧拨通贺之扬电话“没收信用卡,明天早上八点去公司等我。”
赵羽丰隐隐约约听见了小表弟的求饶声,看着男神的脸色默默为熊孩子祷告。
贺相尧揉了揉白馒头上肿起来的地方“疼不疼?”
赵羽丰小声开口“老板,你说过再也不会打我的。”
贺相尧手停了一下,继续揉“前提是要你听话。”
亲爱的,文字陷阱玩得很麻溜嘛,赵羽丰咬着嘴角“我明天拍广告,巴掌印儿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那种地方怎么会被别人看到?”
赵羽丰在心里甩了自己两个巴掌,简直是被男色迷昏了头,智商快和贺之扬持平了,底气不足道“大家都用一个试衣间。”
贺相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其中有猫腻“还有呢?”
“内裤广告嘛,东西就巴掌大,动作幅度稍微大点,边儿就卷上去了”,赵羽丰说完就往楼上跑,动作比兔子还快“我去上厕所,等会儿聊。”
贺相尧跟在后头追“说清楚,什么广告,再说一遍。”
赵羽丰反锁上厕所门,开始放水“啊,你说什么,我在上厕所,听不见。”
厕所门砰的一声被踹开,赵羽丰斜眼看,木质门框都烂了,他腿有点抖,放出来的水也在空中抖,贺相尧抓住出笼的鸟儿,拇指堵住鸟头“说。”
赵羽丰憋出两泡儿泪“说什么?”
“你说呢?”
“内……内裤广告。”
“以前还拍过什么?”
“衣服……手套……帽子……”
“还有呢,说重点。”
水漏出来了一点,赵羽丰被憋疯了“泳衣……沐浴露……男式胸贴……没了……真没了……求你,快放开,我要上厕所。”
“拍了多少次?”
赵羽丰不答,贺相尧掐住鸟头碾压“老实说。”
“正数着呢,你别打断我,打断了又要重新……数……”
“你行”,贺相尧搂着小模特的腰把人提到书房,准备锁门“明天不许去。”
堵了半天的水龙头被松开,立马重新出水,淡黄色的水流了满腿,赵羽丰委屈的两手撑地爬起身,赶忙将手卡在门缝里,不让关门“就是拍拍照片,又没做什么,你还拍了那么多船戏,我都不介意。”
贺相尧去掰小模特的手指,赵羽丰另一只手赶忙去摸男神的鸟“不拍就不拍,过去的事儿也让他过去,咱们展望未来,珍惜当下。”
贺相尧意志动摇了一下,赵羽丰再接再厉,摸摸鸟蛋“以前的事儿你尽管让人去查,我绝对清清白白,我现在天天呆你眼皮子底下,你还担心什么?”
血液沸腾,贺相尧把人压在地毯上,两小时后空气里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赵羽丰懒洋洋的趴男神怀里,亲了一口贺相尧的下唇,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皱到一块儿“腿上都是尿你也下得去嘴?”
“甜的。”
“我可没糖尿病。”
贺相尧握着小模特的手指亲亲“这里也是甜的,到处都甜。”
“够了啊”,再说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赵羽丰又亲了一口男神的下唇“不生气了吧。”
“以后待在家,我会给他们打招呼。”
赵羽丰想答应,又突然想起自己有点亏,都快变成向日葵不说,还丢了工作,男神承诺的月工资一直没给,虽说有张卡可以随便刷,可不能从卡里取钱,买菜钱全都是他倒贴的,自己仅存的那点钱也快用完。
这个月怕是没钱去城南的老中医馆续费,这样想着膝盖似乎又酸疼起来。赵羽丰小时候日子太苦,落下了风湿,每逢阴雨天骨关节都疼,他身体总体来说算不上好,多走几步就脑袋发昏,两腿发软,还经常耳鸣,全靠中药调着,缓解症状。
越想越不痛快,赵羽丰怕自己哭出来那对儿双胞胎什么都没做,就可以得到两个做主演的机会,而自己倒贴要挨骂挨打,还要顺着男神的意。他想起了上次在楼梯口看见的场景,双胞胎在花样百出的勾搭男神,他却只能默默的在黑暗处看,没有权利阻止,也没有立场愤怒。
“怎么了?”小模特不说话,贺相尧脾气又上来“不愿意。”
“没有”,赵羽丰起身,扶着墙去洗澡,感觉自己贱得无可救药,又觉得自己太贪心“我去洗澡。”
小模特不高兴了,从洗完澡到煮饭,再到吃饭,刷牙,睡觉,小模特都没说一句话,贺相尧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有些憋屈,也就他家的还敢冲金主甩脸色,自顾自的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挪过去,将人从背后圈住。
赵羽丰动了动,在男神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闭目,睡觉。
第二天出门之前贺相尧特地从外锁了卧室门,又吩咐保镖将人看住,怕小模特阳奉阴违去拍照片,又怕小模特耍脾气去酒店鬼混,还存了一点要给小东西颜色看看的心思。
贺相尧照常上班,吃午饭的时候给小模特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他打电话让保镖上楼去看看,得知小东西还在睡觉,放下心。
办公室门被叩响,贺相尧迅速调整表情“进来。”
“老板,今晚老爷寿宴,您还未选定男伴。”
“男伴?”贺相尧搁笔,这事儿他还真忘了,以往都是独自去,后来年纪大了,天天被催婚,他也就顺便向家里出了柜,然后他妈和奶奶又开始催他带男人回去。
贺相尧想到了小模特,可小东西没有丁点名气,,性子也不好,太上不得台面,犹豫了一下“就那对双胞胎,叫方什么来着,随便选一个。”
“是的,老板。”
贺相尧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里,赵羽丰却记住了,他从王乾坤那里听说双胞胎去了贺老爷子寿宴的时候表面很平静,没有哭也没有闹,只说了一句身体不太舒服就挂了电话。
他确实不太舒服,大概是昨晚在地毯上躺久了,今天又犯了风湿,疼得起不了床,身下的床垫非常柔软,被子也散发着洗衣液的香气,可越睡越凉,男神走了似乎也带走了被子里所有热气。
赵羽丰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他没力气起床吃饭,也没人管他,偌大的别墅空荡得有些可怕。
从早到晚,天色慢慢变暗,赵羽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顺着脸颊往下滑,砸到枕头上,他想凭什么啊,凭什么一边哄我,一边在外面找其他人。
一会儿又想去他妈,老子不伺候了。
赵羽丰突然生出生出股力气,从床上坐起,踉踉跄跄的走到门边,一推,没开,再推还是没开,他顺着门跪到地上,哦,被反锁了,酸疼的膝盖接触到冷冰冰的地板像是扎进去了一把冰做的细针,他疼得蜷缩起来。
老爷子的寿宴非常无聊,贺相尧挽自己也分不清的双胞胎敬了一圈酒就走到了阳台吹风。
贺家人对贺相尧第一次带回来的人表现出了极大热情,一人包了一个厚厚的大红包,热热闹闹的围成一堆儿开始说话。
过了会儿音乐响起,贺妈拉着贺相尧去和双胞胎跳舞,周围都在起哄,方栋被人推到中间,先是脸有点红,接着连脖子和耳根子也全红了,呆楞楞的站着,看起来有点可怜,人是自己带回来的,贺相尧也不好让他下不来台,伸出一只手“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方栋忙将手搭上去“当然。”
☆、第11章 生病
贺相尧跳得漫不经心,余光瞟见餐桌上的各类甜点,想起了小模特,一曲毕,松开搂住方栋的手“回去了。”
保镖把方栋送走,贺相尧自己打了车绕去买小蛋糕和原味酸奶。
回到家的时候别墅里很安静,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样,贺相尧打开卧室门,半个人砸到他腿上。
赵羽丰静静的躺着,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贺相尧大脑一片混乱,蹲下身,轻轻推了推他“宝贝,怎么睡在这里?”
小模特依旧紧闭着眼,贺相尧终于恐慌起来,手忙脚乱的抱着人跑出别墅“医院,去医院。”
保镖甲跟在后头关门拿衣服,保镖乙跑去车库开车,保镖丙无事可做,围着老板团团转。
在医院做完检查已经是半夜十二点,赵羽丰几乎全身都是病,风湿,低血糖,胃溃疡,营养不良。
尤其是最后一点,贺相尧难以想象如今的人还会营养不良,这次昏迷也全怪他粗心大意,把人关着,又忘记了让保镖送饭进去“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赵羽丰听不见,只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湖泊,鹅毛般的雪花晃悠悠从天空飘落,四周的花草树木上都压着厚厚的积雪,雪花坠落到湖面,湖泊从边缘开始冻结,慢慢凝结到他身旁,最后连他自己也冻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多了一个热源,赵羽丰手指头动了动,脚趾又动了动,最后缓缓睁开眼,屋内很安静,四周雪白,吊瓶里的药水快要告罄,男神睡在他旁边。
怕回血,赵羽丰试探着伸出手去拔针头,身边的人却抖了一下,急忙将他按住,叫医生。
赵羽丰乖乖的不动了,转着眼珠子上下打量,男神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看起来非常憔悴“我们怎么在医院?”
“你低血糖犯了。”
“哦。”
低血糖为什么会犯,大家心知肚明,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提,赵羽丰乖乖巧巧的躺在男神怀里吃饭,贺相尧舀一勺粥,吹几下再喂进小模特嘴里,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不一会儿一碗粥就见了底。
贺相尧守着医生拔针,手指捏着棉花棒压住出血点“不舒服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贺相尧已经尽量平心静气,语气几乎算得上温和,可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很凶,超级凶,赵羽丰是个小怂包,平时没事儿看见男神的脸就先怂三分,现在被这么一吓,就成了只被戳破的小气球,胸腔里那些气恼一股脑全消散了“不是你自己把我关在屋里的吗?”
贺相尧被堵得说不出话,起身去卫生间刷牙洗脸,赵羽丰靠着枕头看男神的背影,肩宽,腿长,腰细,颜无敌,哪哪儿都完美,真想跳起来给他一个么么哒,拽紧被子,哀鸣一声,我真的完蛋了。
贺相尧转过身“乱叫什么?”
“没什么”,赵羽丰两手抓着被子往上拉,盖住脸,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感觉自己像是被美色冲昏头脑的小流氓,放电视剧里绝对活不过两集。
贺相尧拧了一条热毛巾,走过来,拨开被子,给小模特擦脸,赵羽丰仰着小脸蛋,感觉男神力道有点重,又不敢说出来。
擦完脸,贺相尧又给小模特擦脖子和两只小爪爪“家里炖了乌鸡汤,等会儿回去喝一碗再睡。”
“我不想睡。”
贺相尧沉默,赵羽丰把擦红了的爪子收回去,看见已经凝固的针孔又在往外冒血珠“你陪我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贺相尧目光下移,看见小血珠不动了,他人生当中头一次伺候人,力度难免把握得不到位“去叫医生。”
没有主语,保镖甲却明白话是对他说的,悄悄退出病房,拔足狂奔找医生。
外科主任被保镖甲扛到病房,一边从医药箱子里往外拿东西,一边喘着粗气摇头。
贺相尧心底一凉“怎么了,伤口感染了?”
老主任拿棉球擦干净针孔四周的血迹“没感染。”
“那你摇什么头?”
“年轻人,我再晚来十分钟,就十分钟。”
“会怎样”,贺相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很严重吗?”
“伤处已经发展到晚期,你说严重不严重?”
“针弄出来的皮外伤还有晚期”,贺相尧眼睛都红了“治,不论花多少钱都治。”
“晚期,意思就是他自己快好了”,老主任背着医药箱往外走“再晚来十分钟,你们就用不上我,自己洗洗干净就行了。”
赵羽丰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男神的脸色又闭嘴,往下滑进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