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浑身颤抖着,性器前端再次溢出体液,但却不像往常一样喷溅而出,而是缓缓积聚,而后沿着性器往下流淌。
他忍不住挣扎起来,霍显却紧紧压制着他,不让他起身。
体内不受控制地痉挛,无意识到衔紧了埋在体内的庞大物事,痛楚之余又是叫人疯狂的快感,江洋发现自己哭出来时,脸上早已一片潮湿。
就算对方摄取了酒精而感觉迟钝,但这一次耗费的时间仍超乎想像的漫长。
江洋高潮了两三次,早就已经浑身脱力了,而霍显却仍精神奕奕地继续着,完全没有疲惫或想休息的意思。
大概是顾虑他的承受程度,霍显终于抽了出来。
江洋瘫软在床上,双腿敞开,适才被长时间进入过的部位一时无法合拢。
霍显靠在床头,取了床头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湿漉漉的性器仍挺立着,由始至终都还不曾宣泄过。
不做……了吗?江洋气喘吁吁,勉强挤出几个字。
暂时放过你。霍显瞥了他的胯下一眼,每次都这样,你果然是早泄吧。
我这是正常人的水准,你迟泄到这种程度才不正常。江洋顿了顿,迟疑道该不会是坏掉了吧?弄了那么久都还没射出来… …你去看过医生吗?
闭嘴。霍显恶狠狠道。
不等他继续说些什么,霍显已经重新进入他的身体。
江洋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但霍显动作太快,等他意识到时,霍显已经开始抽送性器了,时不时发出些许黏稠湿润的摩擦声。
他早已筋疲力尽,却又被重新点燃了情欲。
霍显注意到他咬着棉被,却伸手将棉被扯开,少了外物帮助,江洋根本无法压抑声音。
事已至此,就算霍显要他忍一忍,以免太大声被隔壁房客或走廊上路过的人听到,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结束后,霍显起身,稍稍拉开窗帘,外头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下来了。
江洋蜷缩在床上,仍急促地喘息着。
被进入过的地方满是白浊,只要他稍微一动就会淌出来,然而他这时也是四肢乏力,动弹不得。
说实话,霍显只做了一次而已,但他还是承受不住。
你……肯定有哪里不太对劲。江洋喘息道,未免也太久了……
这不是好事吗?你应该高兴一点。霍显应该是酒醒了,嘴角含着一丝嘲笑。
江洋无话可说,只得将脸埋在枕头里。
虽说是他自愿留下来的,但是后果却仍超乎想像,他手脚瘫软,大概连站立都有点困难,不过这一次也不是没有收获,他现在能确定,霍显果然是个变态。
做到一半的时候,他差点射出来,霍显却伸手过去,要江洋射在他手上。
他当时难以思索,以为对方是要避免弄脏床单,但等他忍不住宣泄之后,霍显却微微退出,将他的体液抹在性器上,重新进入他的身体。
用体液做润滑剂,效果显然不怎么样,但对方每动一次,江洋都隐约能闻到那一丝属于自己的淡淡腥味,羞耻心作祟,身体的反应居然变得更加敏感。
结果就是他射得太多次,最后高潮时,性器仅是一阵抽搐,什么都射不出来,偏偏后方的快感异常强烈,难以忽略。
江洋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好不容易才让霍显射了出来,但他自己也被弄得失去理智,哽咽着迎合对方,甚至就着正面进入的姿势,用湿漉漉的性器磨蹭对方坚实的腹部,以汲取更多快感。
结束之后,江洋一度羞耻得无法直视霍显。
倒是霍显,仿佛恢复了常态,淋浴过后就跟平常一样了。
你还想躺多久?霍显开口道。
我动不了。江洋死气沉沉道,说实话,你在这方面也太不正常了,以前的女朋友或男朋友肯定都是因为这个才跟你分手的。
怎么可能。霍显嗤之以鼻,而且我又不是同性恋。
你看看我再否认好吗?江洋忍不住道,你不是同性恋,难道我们之间其中一个人是女的?
霍显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开口道我不是同性恋,我没有跟你之外的男人上过床。
江洋愣了一下,你说真的?但是你很熟练……
都是男人,当然知道要刺激哪里。霍显哼笑道。
我是指,用后面做……他说出口后有点尴尬,但表面上仍维持镇定。
女人也有一样的地方,又不是只有同性恋能这样做。霍显语气不屑。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误会?
江洋一直觉得,霍显是碍于自尊才不承认性向,所以他也不强迫对方承认;然而对方现在的回答却让他吃了一惊,几乎是手足无措。
那……也就是说,在(交往)物件是同性的情况下,你只跟我上过床,是吗?江洋小心翼翼地问道。
霍显没有说话,但略微别扭的神态却像是默认了问题的答案。
第十三章
很难形容这个信息给了他什么刺激,江洋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现在,他都不觉得自己是同性恋,即使经常跟霍显上床,但走在路上时,偶尔也还是会因为可爱的女孩子经过而多看几眼。
打从青春期开始,江洋周遭的人多多少少都在谈恋爱,差异在于有些人会隐瞒,有些则不会,如今也不是封建时代了,他们班上的班对甚至还被老师当成话题取笑过几次,当然,是善意的取笑。
在这种氛围下,江洋闲来无事时,也会设想一下将来自己会跟什么样的人交往。
(交往)物件是女性的话,他其实有一套标准,比如长相可爱、个性坦率、性格不黏人,但如果换成男性,江洋的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非得要想像的话,他也只知道霍显。
大概是因为以前从未想过,而且霍显又是他初吻与初夜的(交往)物件,不由自主地在意对方,也不能说是他的错。
然而,江洋其实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状况不太可能长久持续下去。
沉芜问出那句话,已经是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了质疑,但他当时却没有给出回答;一方面,是他不想欺骗沉芜,但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说出实情,所以没有正面回答。
但沉芜既然起了疑心,肯定会告诉霍韬。
到了那时,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子,江洋也无从猜测。
沉芜观念开放,向来支持同性婚姻,除了参加相关的公益活动之外,也几度公开呼吁,不管是谁都应当有结婚的权利,而这种权利不能受到性别限制。
如果只是他与班上男同学交往的话,沉芜肯定会开口鼓励他,要他学会对感情负责,但(交往)物件是霍显时,情况就不同了。
我去找你之前,她问我,我们是不是在交往。江洋小声道。
霍显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没有回答。江洋看了对方一眼,你觉得该怎么办?
霍显在他身边坐下,毫不迟疑地道不能说实话。
江洋点了点头。
他也是这么考虑的,虽说两人都已经是成年人,但江洋还未满二十岁,如果让霍韬与沈芜知道他们是偶尔上床的关系,事情会如何收尾,他连想都不敢想。
那……要怎么办?江洋问道。
霍显瞥他一眼,视线里藏着某些说不清的情绪,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才刚开始,一切都还在摸索,等到时机适合,再假装大吵一架分手,这样就行了。
江洋有点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霍显与他在酒店里住了一晚,隔天回家后,霍显与霍韬两人在书房里谈了很久,江洋不知道他们具体都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出来时,霍显的眼眶有点红。
尽管没有人向他说明或解释,江洋也看得出来,这对父子似乎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和解。
隔天晚上,霍显踏入了他的卧室。
他问我是不是在跟你交往,我承认了。霍显一边说,一边顺手翻开他放在桌上的考卷,接着难以置信道你连这种问题都会错?
一时看错题目而已。江洋为自己辩解,随即又道霍叔叔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
这种反应,确实在江洋的预料之中。
在沈芜将一切告诉他之后,霍韬看着他的目光再无任何掩饰,江洋明白,霍韬看着他时,其实时常想起江渊,只是先前选择掩饰,于是江洋一无所知。
这件事起初让他有点不习惯,但很快就适应了。
既然没说什么,那就是不阻拦吧。江洋想了想,除此之外呢?有没有别的事?
霍显看了他一眼,又突然转开目光,嗤笑道他要我好好对待你,不要只是待在家里,偶尔也要带你出去约会,或者吃什么浪漫烛光晚餐,但尽量避免外宿,以免沉芜担心。我以前都不知道,他居然这么啰唆。
说完这段话,霍显嘴角明显抽了一下,大概是对此感到本能的抗拒。
江洋在脑海里想像着两人像一般情侣一样,依偎着看电影,或手牵手逛展览,接着共进浪漫晚餐,观赏绝佳的夜景,最后在分开时拥吻道别。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仅没有丝毫感动,反而觉得难以接受。
虽说江洋知道情侣都是这样相处,但人物换成他与霍显之后,便显得十足虚伪,肉麻至极。
我不想要那种约会。
我也不想。霍显放下考卷,神情镇定,仿佛早就考虑过如何解决这件事,所以我有一个提案。
什么提案?
我们可以假借约会的名义出门,但是去我上班的地点,你在那里读书,我则处理工作。霍显顿了顿,说实话,你真该好好读书,这种题目都会错,你是在搞笑吗?
觉得我搞笑的话你倒是笑啊!他下意识地回嘴,接着才发觉重点其实在前半段话。
这个提案出乎江洋想像,但仔细考虑一番,他觉得这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的寒假还未结束,其他人也还在放春节连假,至少未来一周内,霍韬都会一直待在家里。
都已经承认彼此在交往,那至少也得装出样子,虚应故事一番;江洋没办法在霍韬面前与霍显有任何亲密动作,既然如此,就只能用约会证明彼此确实在交往。
两人达成了共识,隔天就一起出门了。
霍显的办公室很宽敞,茶水间里零食饮料应有尽有,加上假日无人上班,就算走进去,也不会被其他人用衡量的目光盯着;况且江洋读书读累了,便在柔软的沙发上休息,感觉倒是还不错。
不过,霍显大概很忙,大多时候都在电脑前敲打键盘,偶尔凝视着屏幕萤光屏沉思。
有一瞬间,江洋几乎开始觉得这个人很陌生,但下一秒对方又抬起脸,颐指气使地叫他准备茶水或订午餐,让他感觉先前那一幕像是幻觉。
你要吃什么。
随便。
霍显盯着屏幕萤光屏,甚至没有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