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被抚摸,江洋便已经压抑着喘息,浑身颤栗地射出来了。
大概是弄脏霍显的床单了,然而他已经无法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霍显趁着他放松的机会,突然往深处一送,江洋的叫声登时充斥整间卧室,像被猛兽按在爪子下的小动物一样慌乱挣扎,然而力量差距过于悬殊,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对方深深顶了几下,江洋咬着枕头,眼眶里盛满水液,视线模糊,却开始不自觉地迎合对方。
别叫了。霍显哑声道,不怕被人听见?
江洋这时哪有余裕思索这种事,勉强咬着枕头,已经是他的极限,偏偏霍显说是那么说,但动作却全无缓和之意,甚至毫不留情,江洋被顶了一阵子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的呻吟埋在枕头里,只剩下几声闷哼,无论如何是压抑不住喘息了,就在他几乎叫出声时,便听见门外有人道霍显?
江洋立即听出来,那是霍韬的声音。
意识到仅隔着一扇门,霍韬站在那里,随时都可能推门进来,他便浑身僵硬。
然而霍显却一点都不紧张,甚至开口道什么事?
你已经睡了?霍韬顿了一下,算了,没什么事,明天到公司再说。晚安。
霍显说了一句晚安,霍韬便离开了。
在两人对话的期间,江洋想要挣扎,但却一直被紧紧压制着,连动都不能动。
霍显甚至一边说话,一边狠狠顶弄他,江洋整张脸埋在枕头里,浑身痉挛不止,只不过几秒时间,几道白浊已经失控地溅到床单上。
他在外头,你很兴奋?
霍显自然也察觉了,甚至拿来嘲笑他。
你都不觉得羞耻吗?
江洋终于忍不住道,只是声音难掩慵懒,夹杂着些许喘息,显然还沉浸于快意余韵之中。
不觉得。霍显答得直率,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跟我……
在法律上是兄弟?我知道啊。霍显接得流畅,语气甚至很平稳,他们从机场回来后,我父亲已经私下跟我说过收养的事了。
你是因为这件事才……江洋登时说不出话了。
我之前其实怀疑过,不过你似乎不知道,我就不多嘴了。霍显附在他耳际,低声道跟自己哥哥上床的感觉如何?
什么意思。他愣了一下。
难道你没有怀疑过吗?霍显语气轻柔,十足反常,在涉及巨额遗产分配的婚姻中,鲜少有收养继子的行为,你觉得霍韬为什么要收养你?
江洋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看样子你也有类似的猜测。霍显似乎察觉了什么,笑了几声,如果不是亲生的,他怎么会想尽办法都要让你继承遗产?
卧室内一片死寂,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出去。江洋忽然道。
不要。霍显语气挑衅,自己舒服过了就想离开?
江洋没有辩解,突然起身,彼此结合的部位一度分开,但江洋却分开双腿,跨坐在霍显下腹,抛弃所有羞耻心,主动纳入对方的下身。
你想报复他们?江洋努力吞入性器,但过程却极为艰难,连声音都变得紧绷压抑,所以才跟我上床?
霍显仿佛呆了一下,过了一会才道不是。我没必要用这种事报复他们。
江洋语气冷静,不过如果你跟我真的有血缘关系,你也对他们的崩溃乐见其成,是吗?
这一次霍显没有回答,江洋便知道答案了。
这件事确实怪不到霍显头上,在知道自己被霍韬收养前,他从未怀疑自己的生父是谁,就像沉芜说的,他跟父亲长得很像,只看照片的话,没有人会起疑。
但这世界上,多的是毫不相似的父母与子女,长相极为相似的陌生人也不是不存在,而霍韬收养江洋的消息,让两人同时起了疑心。
别说这些事了,可以吗。江洋闷声道。
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流露出逃避的念头,甚至是示弱。
霍显听了他的话,倒是没有反对。
江洋主动晃动腰部,将对方一再纳入体内,尽管安全套的特殊设计带来极为强烈的刺激,但习惯这种感觉之后,承受快感时也不像最初一样难耐。
占据主导地位比想像中有趣,至少在他强忍着刺激,努力吞入对方时,霍显的反应相当明显,不断往上顶弄,而他也不甘示弱,勉强还算是势均力敌。
江洋不认输,霍显也没有投降的意思,两人强忍着情潮,不断刺激彼此,霍显不惜揉弄他的性器,抚摸他的躯体与大腿,作为回报,江洋低下头堵住霍显的嘴唇。
其实他从上次就隐隐察觉,霍显似乎喜欢唇舌交缠,结果证明这不是他的错觉。
不过是被吻了几分钟,霍显就愈发激动,甚至连抽送的动作都变得毫无章法,不像先前一样时快时慢地施加刺激,而是急于得到宣泄,动作上变得粗鲁急躁。
江洋对此倒不厌恶,在最后一刻到来前,他早已失神许久,沉浸于快感之中,连性器淌出些许稠白都没发觉,相较于前方的宣泄,后方的快感更加令他难以抽身。
霍显终于忍不住翻身,将他压到下方,江洋还来不及挣扎,霍显已经深深进入,饱胀的坚硬被推到最深处,每一次都像是用尽所有力气,肉体相撞的声音响得不可思议。
江洋强忍着呻吟,却无济于事。
霍显毫不掩饰粗喘声,如果有人经过卧室门前或许会听见,然而霍显却毫不在乎,急切地在他身体里进出,江洋被刺激得无法思考,即便才刚宣泄过,性器前端却又不受控制地淌出些许透明体液。
喘息声萦绕于耳际,到最后,他也分不清那是谁的声音了,也许是霍显的声音,也可能是他们两人的声音。
一切结束时,江洋几乎失去意识,只记得霍显退出他的身体时似乎发现了什么,有黏腻的东西从后方淌了出来,弄得他腿根一片湿黏,而霍显拿了拧干的热面巾,静静替他擦拭身上的汗水与体液,动作异常轻柔。
这就是他对这一晚最后残留的印象。
第十章
那一晚过后,两人矛盾又复杂的关系似乎有了一点变化。
江洋并未再提起两人的关系,霍显也不提,彼此心照不宣地维持沉默。
其实如果要验证江洋与霍韬有无血缘关系,甚至不用找霍韬证实,只要江洋与霍显去验dna,事实立即会水落石出,但他们谁都没有提出这点。
取而代之的是,彼此间的性关系似乎成为了某种常态。
霍显明显热衷于这种事,江洋也不例外。
在习惯上床之后,他甚至很少感到疼痛,两人就像偷情一般,与家人相处时,表面上看似不睦,一句话都不多说,但却时常在夜里与霍显同床共枕。
江洋隐约觉得,霍显是在用这种事转移注意力,而他也愿意配合。
不管彼此是否有血缘关系,在法律上,两人终究是兄弟,但在得知这点之前,他们早就已经有了一般兄弟不会有的关系,维持这种除了得到快感毫无意义的行为,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他也不想细思。
对他来说,做一次跟一百次不会有任何差别。
在霍显告诉他,霍韬说明收养他为养子的事情之后,江洋一直心怀困惑。
为什么霍韬要告诉霍显?为什么沉芜不与他谈这件事?
蜜月回来之后,沉芜很快就投入新的电影中,连续两个月都待在深山野岭工作,除了偶尔互通电话之外,就没有更多联络了。
江洋知道她很忙碌,尤其是蜜月时放了长假,还有一些推迟的代言工作要处理。
然而只凭着电话里的声音,他实在无法贸然提出自己的疑虑。
而霍韬为什么告诉霍显,理由也在一阵子后得到验证。
是股份的事情。霍显靠在床头,仰首喝水,他所持有的公司股份会作为遗产让我继承,但我们在法律上能得到的遗产是相等的,所以他准备让你继承等值的房产或股份之外的其他资产,这些都会写在遗嘱里面。
你有没有问理由?
问了。霍显嗤笑一声,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不屑,他说希望我能体谅他的决定。就这样,连真正的原因都不肯告诉我……你果然是他的私生子吧?或者我不是他儿子,你才是。
别说这种话。江洋心浮气躁道。
两人靠在床头,脸色都也几分说不出的黯然。
江洋接过矿泉水瓶子,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水液滑入喉咙,令他好受一些。
等沉芜回来,我会找机会问她。他忽然道。
霍显倏地望向他,真的?
江洋也不想这样,但以现况而言,他没有多少选择。
之前是因为他深信多年前母亲与霍韬之间并无瓜葛,所以才会想找出证据,证明母亲深爱父亲,而霍韬与沈芜并无婚外情,但现在霍韬的举止让他察觉,直接询问沉芜是最快的捷径。
他不想怀疑母亲,但霍韬将他收为养子,甚至让他得到继承权,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极为可疑。
江洋不会质疑霍韬的心意,他只想知道,这份心意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理由。
你考得怎么样?霍显忽然问道。
别问了。江洋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愈发烦躁。
虽说沉芜并未给予他压力,甚至说过几次,他想出国留学或重考都没关系,然而江洋去考试时浑浑噩噩,甚至忘了自己在考卷上答了哪个答案,成绩也就可想而知。
霍显哼了一声,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江洋靠在床头,随手翻了翻客房服务的单子,你要吃什么吗?
随便。
江洋看着菜谱,很快就决定好要点什么,打了电话。
他对霍显了解不多,但这些天以来,也多少知道了一些事情,诸如霍显在国外长大,饮食习惯深受西方文化影响。
尽管这并非他的本意,但在逐渐了解霍显的过程中,江洋也意识到,彼此的相处模式除了相互冷嘲热讽之外,其他时候倒是趋于缓和。
究其根本,可能是因为他们目前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关系。
对他而言,这种变化倒也不坏。
至少霍显不会瞒着他什么事,向来有话直说,江洋以前觉得这是莽撞,如今却觉得是真诚。
你知道过年的安排吧。霍韬开口道。
江洋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沉芜工作繁忙,农历春节是不会回来了,为此十分愧疚,特地打电话跟他说了一声,而后又说会请霍韬照顾他。
对于这个安排,江洋心中并无太多牴触。
霍韬说过,除夕当晚会带他一起回老家用餐,而后留宿一晚。
他原本有点犹豫,但沉芜与霍韬已经结婚,沉芜赶不回来,江洋上门,实际上算是代替沉芜出席,可以的话,顺便替她在那些只在婚礼上见过一面的姻亲留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