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瞪圆眼睛,一脸无辜。
许晨噗的一声笑出声“想什么呢你,这是我表弟。”
左萌意思到自己说了蠢话,有点不好意思的把头上毛绒绒的帽子往下拉了拉,许晨打量了她几眼,有点不忍“半个多月没见……你圆润了不少啊。”
左萌叹了口气,深沉道“父爱如山啊……”
许晨又笑了,“你呀……”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小家伙扯了扯衣角,许晨低头看他。
小家伙可怜兮兮的说“锅锅,我想回去睡觉了。”
长歌赞许地在小家伙头上撸了一把,一大一小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左萌不在意地摆摆手“那你们回去吧,我再去溜达几圈,当减肥了。”
“嗯,那改天见。”许晨朝他挥挥手。
等左萌走远了,长歌逼近一步,伸手捏住许晨的下巴,威胁性地稍用了些力“不许你对别人笑得这么好看。”
估计是因为最近一直和老妈看总裁电视看多了……
许晨没奈何地点点头“好好好……”
长歌低头在他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听他吃痛“呜”了一声,才稍满足,然后一脸严肃的说“我们生个小孩吧,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估计带球滚的也看了不少……许晨哈哈大笑“嗯,好啊,梦里给你生。”
一低头就看到小家伙正从指缝里用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们看,许晨脸上一热,把又准备凑上来的人推开“回去了,别闹。”
长歌露了一个可惜的表情,只上前牵着心上人的手,感觉到许晨手心里的湿意,拿了纸巾细致地帮对方擦干净,又放着唇边轻轻落下一吻,这才满足的和他十指相扣,许晨侧过头,回他一个笑。
作者有话要说
被黑不如自黑,哥哥叫成“锅锅”啥的,论一个四川人的自我修养……ahh……
第26章 见父母
两人又腻腻歪歪了半个月,元宵节许妈妈煮了一大锅汤圆,一人舀了一大碗,长歌不太喜欢甜食,也吃掉一碗。是黑芝麻馅的,一口咬下去,浓香的汤汁立即充满每一个味蕾,甜到心里去了。
许爸爸皱着眉看着自家儿子,他并不迟钝,从妻子第一次装作不经意告诉他同性恋怎么怎么,他就已经大致猜到了,他依旧难以接受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这个事实。只因为两人在他面前又没什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也不好发难。
许妈妈凑过去抚平他的眉头“好啦,老头子,大过年的老皱眉干嘛。”
许爸爸看了一眼爱妻,神色稍缓,不过没有接话。
许妈妈暗自叹了口气,心里骂了一声老顽固,没辙透顶。
晚间洗了澡,两人并肩躺在床上,许晨吃得有点多,长歌帮他揉着肚子消食。许晨很瘦,腰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柔韧又纤细,长歌揉着揉着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许晨被他搂过脖子亲吻的时候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始回应他莫名而来的热情。
好在长歌自制力足够好,吻过之后就放过他,只是贴着对方嘴唇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好爱你……”
许晨眉眼弯弯地抱住他,“我也是,顾先生,晚安。”
长歌“唔”了一声,又死皮赖脸地要了一个晚安吻,复又把人搂进怀里,一脸餍足“好了,睡吧。”
第二天两人收拾好行李回去,长歌发现许妈妈偷偷塞了个大红包在他行李箱里,不由得失笑,一边把身边人搂得更紧一点。
许晨眼巴巴地望着他手中的红包,有点吃味地哼唧“我妈都没给我……”
长歌揉过他的头,意味深长地说“你也有。”
“啥?”
长歌不再搭话,合上眼帘小憩,摆明了不会告诉他。
等上了出租车许晨才发觉不对劲,越走越觉得景致陌生,许晨把车窗拉开一点,迎面而来的是清新的草木气息,呃,这是到了郊外了吧?
“这是去哪?”许晨忍不住问。
长歌淡定回“去见我父母。”
“卧槽!”许晨一脸惊恐,几乎与不成句“不是……你、你、你说好的提前说一声呢?!空手去见长辈实在太失礼了!”
“好了,别慌。”长歌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我是害怕你反悔才自作主张带你过来。那天不是通过电话了吗,她很喜欢你,父亲也很期待见到你。我在呢,别怕。”
许晨抓了一把头发,又看了他一眼“好吧好吧,横竖我现在也没办法临阵脱逃了。”
在见到大宅的时候,许晨才真正意识到旁边这个人与自己的差别。两层楼的别墅,占地面积大得离谱,又是非常别致的欧式风格,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城堡。
推开刻着精致的镂空花纹的大门,才算是真正步入这个巨大的城堡当中。
许晨有些紧张的抓着长歌的手,长歌捏了捏他的手掌,以示安抚。
最先看到的是一个圆形的喷泉,在阳光下闪着稀碎的光芒。过道两路边是花圃,未到花季,只见到一个一个羞娇的花苞,借此便可猜想到等到了春天,这里定然会成为一片繁花似锦的花海。
远远见到两个人相携而来,等到了近处才看清面貌,娇小温柔的女人正挽着高大冷峻的男人的手臂,两人都不复年轻,眼角的皱纹却像花瓣一样美丽缱绻,那是被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
长歌沉声叫了“爸妈”,许晨有点不好意思的也跟着这么叫了。
女人很高兴,笑起来的时候温婉似水“许晨啊,真是个乖孩子。”她转头看向丈夫,“我就说吧,他很讨人喜欢的。”
男人脸上的表情没那么冷硬了,稍稍颔首,以示认同。
“好啦,进去吧,外边冷。”顾妈妈轻声这样说。
见他们转身走了一段路,许晨才悄悄咪咪地把满是汗的手掌给长歌看,小声说“我好紧张,你和爸爸真像啊,”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妈妈真的很温柔。”
长歌拉过他的手,把汗擦干净,声音带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紧张的。”
等进了房间,就有管家接过他们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面容温和的老管家对着长歌弯下腰“欢迎回家,少爷。”
长歌“嗯”了一声,又说“您下去休息吧,站久了对腰不好。”
“你难得回来一次,不要紧。”老管家笑了,转过头对着许晨说“见到你我很高兴。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还是第一次带人回家呢。”
许晨受宠若惊地看了看长歌,长歌有些羞恼,又不能发作“好了,别再说了。”
老管家依言没再说话,不过看上去仍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顾妈妈把许晨叫到客厅来,端来自己做的小饼干给他吃,烘烤的火候把握得刚好,奶味很浓,很可口。
顾妈妈笑着看许晨吃掉好几块,才问“好吃吗?”
“嗯,好吃的,”许晨如实点头,又扭头问长歌“你怎么不吃?”
“看你吃就够了。”长歌轻声说。
顾妈妈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用非常温和的语调说“长歌他从小就不喜欢甜食,所以饼干里我只放了很少的糖,加了很多牛奶,正合他的口味。不过他好面子,大概是不肯叫你知道他居然喜欢吃小饼干,才不吃的。”
许晨听完,忍着笑又问了一遍“你吃吗?”
长歌冷着脸摇头“不要。”
许晨强塞了一块给他,“好啦,喜欢就喜欢嘛,我又不会嘲笑你。”
长歌面无表情地咀嚼,突然就觉得带他回来一趟身边人都忙不迭地把自己给卖了。
顾妈妈拉着许晨的手,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长歌他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他爸爸也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好好在一起,有什么矛盾不妨回来同我们商量,”她调皮地笑了一下,“毕竟,吃了我做的小饼干,你就是我们顾家的人了哟。”
许晨笑着说“好。”
长歌眯了眯眼对他笑了,顾妈妈又塞了一个大红包给他,许晨推辞不过只有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顾妈妈摸摸他的脑袋“好啦,我去准备午餐,让长歌带你去转转吧。”
许晨乖乖点头,长歌拉他起来“想去哪儿?”
“照片!我要看照片!”嘛,都被他诓来见父母了,总不能继续让自己吃亏了吧。尿床照什么的,绝对是长歌的黑历史吧?超期待!
长歌低头看着拼命想把脸上的兴奋表现得不那么露骨的某人,没辙地叹了口气“好,去我房间吧。”
房间里有面巨大的落地窗,正巧看得到楼下郁郁葱葱的植物,阳光在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大床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有只通体黑亮的大猫正蜷缩在床的正中央,听见响声,懒洋洋地抬头“喵”了一声。
“你的猫?”许晨有点惊奇地看着他。
“嗯,”面上的神情几乎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了,长歌走了几步弯腰把猫抱起来,黑猫没有反抗,乖顺地蹭了蹭抚过耳后的指尖,长歌又挠了挠它的下巴“库罗已经十一岁了,这次回来我想带它回去,可以吗?”
第27章 捡到宝了
“嗯,当然。”许晨慎重地点头,试探性地往库罗头上摸,意外地没被啃咬,库罗只是眯着眼睛看他,一副温和的样子。
长歌明显松了口气“我还怕你不喜欢猫。”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把相册从书架上取下来塞给他,“请随意。”
许晨捧着相册在床边坐下,长歌挨着他,一边漫不经心地逗弄着怀里的毛团。许晨觉得这样的长歌,简直温柔得一塌糊涂,勾人人得一塌糊涂。
长歌果然诚不欺他,看着一岁多的小长歌尿了床还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再往后翻,又有五岁多已经长得相当漂亮的小长歌穿着一身粉嫩嫩的小裙子,神色严肃地瞪着镜头,许晨终于低着头肩头不住地轻颤起来,这绝对是黑历史吧?绝对是长歌妈妈的杰作吧,真是好兴致啊哈哈哈……
“嗯?怎么了?”长歌笑得人畜无害。
许晨心虚地瞟了他一眼,赶紧把相册死死搂进怀里,打着哈哈“你小时候挺可爱的嘛,粉色……很适合你。”
面对一脸真诚的某人,长歌眼角抽了抽,没搭话。
许晨见他没有反悔来夺回相册,才重新把相册翻开,六七岁的长歌抱着一只小金毛坐在如茵草地上,嘴角向扬,是一个相当简单的笑容。
许晨在这一页停下来,小心翼翼看了看长歌的侧脸,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不忍心问出口。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照片上的金毛,长歌轻声说“这是cky,很漂亮的金毛犬,很温顺也很安静,只是……在两年前去世了,算寿归正寝,也没多大的痛苦。”
许晨握了握那只冰凉的手,低声说“我很抱歉。”
长歌反握住他的手,笑“你不用放在心上,已经过去了。”
只是依旧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如何将cky抱在怀里。它往如常一样对他摇尾巴,用舌头慢慢舔着他的掌心。
那时,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狗狗也会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那一滴一滴滚在他手心里的眼泪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搂着它,就像它还是两个半月的小金毛那样小心,他在最后的时候,轻轻说,cky,谢谢你,还有,不要怕。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唇畔,长歌有些惊讶地看到许晨近在咫尺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注视着自己,温柔而怜悯的神情,隐隐有几分不忍。
他凑到自己耳边,声音微哑,却字字清晰“不要怕,我,我永远不离开你。”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忘记自己许下的诺言忘记那些甜蜜的情话,可是那一刻的心意确确实实是真的,因为我爱你,我才愿意为你许下一切,尽管连我都不确定它是否能实现。
不受控制地将人狠狠拉进怀里,胸膛紧贴着胸膛,手臂圈成一个牢不可破的形状,心脏在胸腔里激荡撞击,身体严丝合缝地挨在一起,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揉进自己的骨髓。
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长歌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嗅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也许这味道不是来自他的身体,而是来自他的灵魂,而长歌想做就是将他深深烙印进自己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