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一惊,侧过头看他,开口道“不会是真的吧?我不同意你的追求你就要我和你殉情?”
一句玩笑的话他却说的比以往艰难,心中犹如卡住一块石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生硬。
“真的。”黎易从带着一丝颤意。
卫宁顿住,低头看向他的脚,刹车踩到了底车子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整个身体瞬间变凉,艰难的扯起嘴角“我还没有玩第二春就这样要结束生命?”
黎易从震了一下,沉下脸来不说话,散发着复杂的气息。
卫宁失望的躺倒在椅座上,看窗外掠过的景色,无心的道“这是去那栋别墅吧?”
淡淡的声音透着无奈和欣喜,黎易从握紧方向盘,心口传来一阵阵痛意,半晌才能开口道“是。”
他没有告诉卫宁带他到哪里去度假,却不想他认出来了,那是他们待过很久的地方,卫宁说喜欢那里。
就算他的生命只剩下几分钟,也尽量不让他遗憾。
卫宁听完,笑停在脸上,转头看一眼窗外,路上没有一辆车子,景物迅速掠过,目测时速超过120,做决定道“你跳车,我来掌握方向盘,前面应该有个右转的地方,那里可以让车子停下来。”
黎易从握方向盘的手一震,蓦地转头看向卫宁,卫宁黑亮的眸子在苍白的脸上闪着坚定的但神色,心发痛,默默捏紧方向盘。
相似的脸,但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是卫宁,不是宫旖的替身,两个人完全不同,这个是会关心他,在床上勾住他的脖子问要不要再来一发,会朝他大吼大叫,会无奈的笑,眸子里闪着温和的卫宁。
世界也上仅此只有一个他,再无别人。
要拿走这个人的生命,他忽然舍不得,就像自己胸口上插着一把刀,痛得不呼吸,全世界这么多人,为什么是他?
黎易从思绪百般,烦躁得低着头不看路况。
卫宁还在继续说“这个车速跳下去应该也是受伤。”说完转过头看向黎易从,澄澈的眼睛里和他的声音一样忧伤,“难道你想两个人都死吗?”
说完徒然翻身过来抢黎易从的方向盘,吼道“快去,跳车!”
稀薄的汗从他细腻的额头上冒出。
黎易从一惊,稳住方向盘死死握在手里,眼神变得阴鹜,心脏剧烈的跳动,厉声斥责“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嘴唇也因为用力发白。
卫宁的意思是,让他他跳车,自己把车撞到石壁上。
他要救黎易从。
这个车速,不管谁把车撞到石壁上,必车毁人亡。
黎易从握着方向盘的手更加用力,额头青筋凸起,复杂的情绪在眼里流转。
“你真要殉情吗?”卫宁固执的抬头,声音带着嘲笑。
黎易从不说话,迟疑的痛苦不亚于把心脏挖出的过程。
卫宁急了“快跳车,不要在关键的时候犹豫不决,跳下去至少还能活,你想死在车上吗?”
“对不起。”
无力的一句话,卫宁只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烦躁的道“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觉得对不起我就留着命好好报答我!”
说完快速的伸手按开门的按钮,使出力气猛的把黎易从往外推,抢夺他手里的方向盘。
韩时修快速来到那人指定的地方,看过桌上的照片后立即来到窗前的望远镜,对面的房子窗帘合上,看不出房中有什么,但从照片上看,里面的人是宫旖。
就在他没有耐心看下去的时候,对面的窗帘倏的拉起,房中央出现一个人,骨瘦如柴,坐着轮椅上低着头。
韩时修蓦地一惊,再要仔细看的时候,拉窗帘的女子转身推着轮椅上的人离开房间,几秒钟功夫,房间空荡荡。
心跳加速,立刻掏出手机给卫宁打电话,这次可以确认,对面的人就是宫旖。
黎易从经卫宁一推吓得不轻,迅速反应过来坐稳,抢过方向盘用力朝左边扭动,不到两秒,“嘭”的一声巨响,车子撞到石壁上,铁壁和石壁摩擦生出火花和刺耳的声音。
震动让卫宁猛的前倾,额头撞到车前置屋台上,破碎的玻璃渣飞溅出来扎到他身上,车子和石壁的挤压把他的腿死死的卡在中间,疼痛迅速占据全身的神经。
车终于停下来了,车辆眼中的变形,车前冒着淡淡的白烟,挡风玻璃破碎不堪。
电话在口袋嗡嗡响着,卫宁知道声音的来源但是不能控制神经去拿起他,身边的人趴在他身上,温热的血滴到他口中,额头上的血也在流,真个眼睛被红色包围,所有的物体都是红的。
手机还在震动,他有知觉,但控制不了手指。
忽然想起韩时修说的一句话,这时候人的知觉还存在,但因为细胞衰竭过快神经反应迟缓,人已经感知不到痛处。
这就是死亡前的征兆吗?腥甜的血从他嘴角蜿蜒而下,渐渐看清黎易从模糊不清的脸,狰狞中似乎透着一丝帅气。
卫宁想伸手擦去他眼角的血,手指却只能翕微的动着,渐渐连最后一丝意识也没有,手机安静下来,车厢内只有滴答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为神马是这样?
为神马还没有虐到攻?
窝好烦躁啊,虐死攻~!
☆、第39章
宽敞的病房内,仪器滴滴的响着,床上躺着的人罩在脸上的氧气罩遮盖不住他英俊的容颜,精美的棱廓犹如刀削冷硬。
黎易从出过车祸,对某一段记忆十分模糊,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他记得宫旖,父母,从易,一切还照往常般继续。
宫旖虽换过心,但现在已经康复出院。
袁黎知道儿子要回来,早早在家等待,听见门外的车响立即跑过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