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朋友嘛。”吴洋笑道,“一会儿我是直接开到菜市场?今天中午做糖醋排骨怎么样?”
两人中午都没在旅店吃,姚锦夕本是图方便想在外面吃,这还没开口就听吴洋的意思是想在自己做来吃。糖醋排骨做起来麻烦又要用心,姚锦夕就心血来潮做过那么一次,可这会儿正感激别人,做一次糖醋排骨算什么,“好啊,还想吃什么?”
吴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立刻转回去看路,“今天这么优待?那碗还是我洗吗?”
“……”这人真是给根杆子就往上爬啊,姚锦夕抽抽嘴角,“不,我觉得这个还是放着给你这种专业的来。”
吴洋笑得厉害,“好,没问题,还是我来。”
中午姚锦夕做得特别丰盛,除了糖醋排骨还做了水煮鱼片和鸡汁酿豆腐,粉丝蒸扇贝,想着没有素菜又炒了一盘蚝油生菜。
铺开来一大桌,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饭后桌上散了一大摊,姚锦夕庆幸这些和厨房里的那些都不用自己收拾,不然可要愁死。
吴洋熟练地把剩菜移到小一些的容器里蒙上保鲜膜,擦干净桌子扫地,端着盘子碗筷进厨房洗干净。
等他折腾完毕,姚锦夕已泡好一壶铁观音,悠闲自得地给他斟了一杯。这种时候是吴洋最喜欢的,当然,和姚锦夕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很喜欢的。
客人又打电话来,重新确认时间,姚锦夕手上又戴上了一串佛串,遮住伤口。只是显然是之前的,显得很旧。
吴洋看了一眼,“你下午有事?”
“嗯,有生意。”姚锦夕几句话把事情说了。
“这时间算起来都要到吃晚饭了。”吴洋很仔细地算了算时间,“我送你过去,到时候接了夏若男再来接你。”
这个提议很贴心,但太麻烦吴洋了,姚锦夕道,“不用了,你若是方便就去接若男,我自己打车回来。”
“没关系,接了你回来吃饭。”吴洋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勉强,“反正我也没事。”
这话说得实在,姚锦夕也了解吴洋没地可去的现状,不然不可能总跟着自己在茶铺消磨,他再推辞下去倒显得矫情,“那行。”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姚锦夕和吴洋一起出门。客人的公司他不是第一次去,指点着吴洋把车开到门口。
吴洋手搁在车窗上,嘱咐道,“差不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嗯,路上小心。”姚锦夕没问吴洋怎么安排,怎么安排都是别人的自由。他看着吴洋开车走远,心里不知为何感慨起来,谁有这个男人当男友,想必会少操很多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姚老板应该庆幸自己今天早上没有晨♂勃← ←
☆、他的事情
吴洋给夏若男打了个电话,这才过去接她。
夏若男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上了点淡妆,看上去倒还精神,只是笑容总显得十分无力。她本想坐副驾驶,可看到上面放了一个盒子,就自觉地坐到了后面,“谢谢。咦……你不戴眼镜了?”
“换隐形眼镜了。”对她吴洋就没心情解释什么,看她神情恍惚的样子问,“你和汪鹏联系了吗?”
夏若男一震,“……他打了个电话。”
吴洋点头,“想复合?”
事情不止这么简单,但夏若男不想多说,就算想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件事让她心力交瘁,相当于推翻了她之前的人生,先前规划好的未来已经不在了。
她很迷茫。
吴洋又问,“这事儿你怎么想的?不管想分手还是想复合,最主要是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有了明确目的才能决定行动。”
他的话逻辑清晰,没什么人情味,语气全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夏若男本身比较迟钝,也没觉出味来,她还陷在自己的纠结里,“你觉得……我就这么和他分手会不会很冲动?”
“这在你,不过别犹豫不决,来回折腾太辛苦了。”
这声太辛苦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夏若男沉默了。
背叛存在一次,就说明有这个可能性。这次汪鹏出轨的对象居然就是那个给他带来一大笔业务单的客人,汪鹏说有些事不好拒绝,你来我往的就有些暧昧,他也没办法。
有一就有二。
她哀叹一声,头靠在窗户上,“还是分了吧,我受不了。”
她小心翼翼地守着一份感情,当它出现裂痕却没有勇气修补,因为不知道它会不会有一天再破。
吴洋对这样的懦弱不置可否,“锦夕很担心你的事。”
夏若男嗯了一声。她的心不在焉让吴洋皱了皱眉,夏若男在人情来往上面总是礼貌周全得畏手畏脚,但是唯独对姚锦夕却没有顾虑,他们两个为对方做什么都是很理所当然的。
吴洋知道自己对这一点十分嫉妒,好像自己想要的东西被人占了先,连带着他对于夏若男都有了丝排斥感。
姚锦夕是同性恋,夏若男喜欢其他人,他们不可能发展成更进一步的关系。
这点倒是足以让吴洋心里的焦躁稍微好了点,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你和锦夕关系很好。”
“是啊,都这么多年了嘛。”夏若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吴洋会说起这件事,但还是老实地回道。
正好遇到一个红灯,吴洋笑着转头看她,“我之前本来以为你们一起读了大学,可是锦夕说他没上大学。”
夏若男面露惊诧,“他跟你说了?”
“啊,因为锦夕看上去蛮有学问的。”吴洋露出些许疑惑,“感觉不像……所以我还挺惊讶的。”
“他当年考上了重本的啊!”夏若男说到这个问题瞬间激动了起来,先前的没精神跟开玩笑似地全然不见,“那家伙那个时候也太不争气了……真气死我……”
随即她抱着胸,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紧紧皱着眉,不知对谁生闷气。
其中有隐情,吴洋多少猜到了,也对姚锦夕的过去很有兴趣。
想要知道,有很多方法,或者像对金晓晓那样请专业人士出马,那姚锦夕的人生履历他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这样也符合吴洋一贯以来的处事原则,讲求效率,追求结果。但是对于姚锦夕的事情,他并不愿意这样做。
他想要让姚锦夕告诉自己。
这大概会很费功夫,可吴洋非常乐意,因为姚锦夕值得。
仿佛眼前有一道迷人的谜题,只有一步步亲手解开,才能得到奖品。
“对了,你要搬出来了吧?房子有着落么?”这么一想,连对套话都没了兴趣,吴洋不再说起姚锦夕的过去,事实上和夏若男讨论这个人也会让他心生不满,毕竟这个女孩知道得比自己多太多了。
夏若男忧愁起来,“……这个,我今天也在网上搜了搜,还没找到合适的。”
吴洋把自己有房子可以租说了,报的租金以地段和房子本身的质量来说根本就是白菜价。夏若男都不好意思了。
“别放在心上,反正我不指望这个赚钱。”吴洋漫不经心地道,“而且,你是锦夕的朋友嘛。”
夏若男“……?”
怎么觉得这说法这么奇怪呢?
车还没开回酒店,姚锦夕的电话就来了。吴洋调头去接人,因为是下班高峰期交通堵塞,他们到的时候,姚锦夕已经在门口等了一小会儿了。
吴洋把车停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堵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