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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缘 完结+番外 第57节

作者:长生醉玲珑 字数:19014 更新:2021-12-13 04:54:33

    黑箬沉默,这世间种种,他唯一不懂的就是情,悲欢喜怒,爱憎恨,怨别离,求不得,他一样也不懂,眼看世间百态生死欢愁,他不过是个无情的旁观者。

    南华继续道“既然他不会再逃,南箓我也就放心不少,你不用将太多心思花在他们那里,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女王。”

    “你下去吧。”

    朝霞起,晨露清,一支花瑶,半缕清风草,鸟鸣声声,穿透天际高。

    浮生早已醒来半个时辰,脑中想着昨夜种种,脸上一会红一会白,心里是一会悲一会喜,一夜欢愉恍若梦,醒来方觉已销魂。

    然而这一切的欢愉,都是偷来的,他是罗浮生,仅仅只是罗浮生,只配活在梦中,不该爱上做梦的魔。

    身后的身体靠了过来,搂住他腰身,细碎的亲吻从颈后蔓延到耳垂。

    “深儿在想什么”清晨苏醒后的声音慵懒醇厚,句句撩拨浮生的心,越是这样,他越害怕。

    浮生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更清楚自己是怎样的身份,却从不明白南箓想的是什么,即便他只是一个会发疯的魔,心思也深邃得可怕。

    浮生道“南箓,你时常觉得自己在做梦是么”

    南箓沉默一阵“遇见你,我时常觉得是在梦中。”

    浮生望着雪白帐顶飘着的朵朵暗线云纹,笑道“你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

    南箓不答。

    浮生又道“南箓,你一直叫我深儿,你可知我大名是什么”

    “罗浮生,你叫浮生。”

    “那你叫的深儿又是谁南箓,我只是罗浮生。”

    搂着他的手依然温柔,他看不见南箓的面容,只是背对他。

    “我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便你总是深儿深儿地叫着,我也知道自己只是罗浮生。直到遇到琅邪,他什么也没告诉我,可我知道他以前认识我,他叫我浮生。罗明说我因受了重伤忘了以前的事,他说浮生若梦,醒来了,做过的梦无需记起,只要继续做现在的梦就好。那以前的我是谁,南箓,我到底是谁”

    “你是罗浮生。”南箓道。

    “你的深儿又是谁”

    “深儿就是你。”

    “你还在做梦么,南箓”

    “已经醒了,可还在做梦。”

    醒了又如何能做梦浮生却渐渐露出笑容,回身握住南箓的手。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慵懒明媚,他还想再睡一会。

    再做一个梦。

    第二百零一章罗芙生

    浮生又恢复了以往的日子,而且更加自由惬意,时光仿若流水般飞逝,兮云宫的耶梦伽罗不知开败了又盛放几回。他游手好闲,时常撒个泼,耍个赖,同众多宫女侍卫们混得烂熟。

    这日,南华女王破天荒地叫了南箓去南华宫,浮生闲着无事,便摇着扇子往白麟宫去,路过浣香宫时远远见一宫女在门口晒鱼干,那日头并不明耀,几朵乌云闲闲挂在天际,清风徐来时,飘来阵阵熟悉的咸鱼味。

    浮生扇子摇了摇,扇面的人界文字随之摆动,白底黑字,格外显眼将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

    不知因何,这魔宫的耶梦伽罗也收敛了热切盛放之势,似乎矜持了起来。

    浮生走到白麟宫时并未见到鹿鸣,守宫的侍卫道是邹虞大人来过一次,之后鹿鸣也跟着出去了。

    浮生叹气,摇着扇子四处闲逛去,待到日落西山时,沿着一条茑萝花小径走着走着竟迷了路,七弯八拐,早已月上中天,前面煌煌灯火,不知是何宫落,浮生走近时,才知是浣香宫后门,风吹花木摇,身后一行茑萝花整齐地闭合,淡了花香,能闻到的熟悉气息。

    “出来吧。”浮生收起手中扇子,站在昏暗处,淡定自若。

    茂密的花丛里一盏灯火缓缓靠近,映出掌灯宫女长长的裙摆,领口裹得紧实,尖尖下巴上一张眉目分明的脸,说不上多么美貌出色,却也清秀可人,此时宫女面上带几分怨气,静静看着浮生。

    浮生定眼瞧去,随即“扑哧”笑了起来“哈哈哈,小明你这副打扮倒是有几分姿色,可以找个男魔嫁了”

    他笑得没心没肺,那“宫女”的怨气更重几分,口吐男音“你还敢笑,大爷我好不容易混进浣香宫,委曲求全,在门口晒了两个月鱼干,你才从此经过,罗浮生,你的心被狗吃了罢”

    浮生收住笑,想来他整日与南箓厮混,确实有两月不曾到过白麟宫,更别提经过浣香宫,便安慰着“小明,你如何进得魔宫,徐昭佩娘娘可有为难你你不是以身相许了么”

    “你”罗明气不过,扔了一个包袱给他,“将衣物换上,随我出宫。”

    浮生接过包袱,又还给他,有些愧意“我不走了。”

    罗明并不惊讶,只是面色更冷几分“你真是爱上那头疯魔了。”连问都没有问,他那么肯定地说着。

    浮生不答,便是默认了。

    罗明异常坚定“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必须马上跟我走。”

    浮生瞪眼“为何莫非是因为我私定终身不曾告知于你,你生气了我这不是不能出宫,既然你来了,便一定要告知你,我决定与那头疯魔永远在一起了,小明你便同意罢。”

    罗明怒道“浮生,早晚有一天你会因他而死那是一头不祥的魔,爱上他就没有好下场”

    浮生收起嬉皮笑脸,垂下眉目,那表情淡淡的“我也大概知道些什么,可是,与其千万年孤独地活下去,我宁愿与他一起,即便哪天真被他所杀,也觉满足。无论走得多远,我也想回到他身边,只是看着他也好。”

    “浮生。”罗明走近,幽蓝的眼在烛火中泛出点点光芒,明灭闪烁中藏了些许无奈,“你可知我为何给你取名罗浮生”

    “你曾说浮生若梦,这一生不过是一个梦醒了又做另一个梦,往事无需记起。”

    “我告诉你其一,你却不知其二。”罗明道,“你今日既要留下,我便不得不说与你听。你叫罗浮生,是因为一朵紫罗芙花而重生,她叫意娘,你本挖心而死,却因前世对她有恩,她以自己性命为代价为你续命,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你现在胸腔里跳动的心就是她的;你所有能以花草植物为武器的术法也是她的;你早就死了,你现在这条命也是她的。所以你不能死,你必须活着。”

    浮生怔怔看着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罗明道“我希望不是真的,浮生,我多希望她当时不会救你,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就算有恩,也是前世的事,她为何要如此做”

    罗明轻笑,幽蓝的眼泛出淡淡光芒“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命数,紫罗芙花本是一种罕见药材,可常驻容颜,可起死回生,她即便是成了精,修成貌美妖娆的女子,可最终敌不过以己救治生灵性命的最终归宿。”

    “她”浮生犹豫着措辞,“她在你心中是不是非常重要”

    罗明看了眼他,目光转向别处,幽蓝眼中映出天上一轮红月,依然是弯弯的勾。

    “她你与她是何关系”

    “我是一只被她救过的猫妖,她救你前将修为给了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却不曾想你还是进了魔宫。浮生,你的命是她给的,你不能如此轻视自己性命,就这么死在魔宫。”

    “是,我知道。”浮生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忽而又道,“若我把命还给她,她还能复活么”

    罗明笑“若她还能活着,我早杀了你,你别想着如何偿还这个债,浮生,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远离魔宫这个地方,离开那头疯魔。”

    在他口中,南箓只是一头疯了的魔。

    浮生道“你认识南箓你恨他”

    罗明并不掩饰眼中的恨意“是我恨他,非常恨他若不是他,你就不会死,意娘也不会死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你必须离开他才能对得起这条命,对得起意娘”

    “我我明白了。”

    浮生说了这句,却是长久的沉默,他觉得胸口有一口气堵着,堵得呼吸困难,堵得无法开口说话,堵得好似压了沉沉的铁块,一时不知该如何办。

    罗明将包袱重新放他手中“去换了衣服,我今夜带你离开此地。”

    浮生站着不动,抬眼望他,一红一紫两颗眸子带着渴求“我我以后一定爱惜自己的小命,他每次发魔我就跑,跑得远远的,我努力修习术法,发誓觉不死在他手中,活个千年万年,就是这样,你还要我离开他么”

    罗明果断决绝“一定要离开他否则意娘就白死了,快去换衣物,我们马上离开。”

    “魔宫里看似守备松懈,实则处处设防,而且有禁止法术的结界,我们出不去的。”

    “我有浣香宫的腰牌,你只要扮成宫女便可,其余的有徐昭佩打理,浮生,离开魔宫后我们去冥界,南华正在策划一件巨大的事情,势力扩展不到冥界。”

    “她在策划什么”

    罗明沉声道“这不关我们的事,不久后倪郸城会成为一片血肉横飞的战场,我们尽早离开这里。”

    浮生抓紧手中包袱,下定决心似的“好,我跟你离开”

    浣香宫后门的灯火熄了两盏,初升的红月已经高挂天空,罗明提灯等了许久,依旧不见浮生从花丛中出来,却也不急,提着灯笼沿着他的方向走去,果然是一片花草丛生,哪里还有浮生的影子。

    罗明看着花丛中被踩出的脚印,幽蓝的眼中越发冷硬,沿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浮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匆忙奔跑的宫女脚下一顿,默默转身,赫然是浮生的面孔,无奈地看着罗明“你这么快就发现了”

    “浮生,你那点手段骗不了我,就连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大爷我都一清二楚。”

    “小明,我不想走。”

    罗明道“我知道,既然你铁了心要跟那头疯魔在一起,我也没有办法,路是你自己选的,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浮生一喜,连忙走近去“小明,谢谢你我一定好好活着,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我一直都”

    “浮生。”罗明将手中的灯笼举高,照亮自己的脸,“你看着我的眼睛。”

    浮生抬眼望去,那双幽蓝的眼被红亮的火光一照,隐隐露出紫色的光芒,那样的紫真是好看,神秘的,幽亮的,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如沐春风,很想睡去,想做一个长长的,不会醒来的美梦。

    “罗浮生,你要离开魔宫,知道么”

    浮生呆呆地看着罗明的眼,点头“知道,我要离开魔宫。”

    “忘了南箓,忘了这里。”

    “南南箓他是谁”

    “很好,来,牵着我的手,我们离开这里。”

    浮生伸出手,握住罗明的手,那只手真是温暖又舒服,带着一股让人着迷的力量,让他不愿放手,那只手牵着他到哪里,他就要到哪里。

    可是可是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好像很重要的事。

    浮生想着,那只手的力量越来越温暖,容不得他再多想。

    是的,想起来了,不过是做了一个梦,忘记了内容,只觉得很美很温暖的梦。

    那就不必多想,不过是一个梦罢了,他还会再做很多这样的美梦,忘了就忘了。

    “浮生,到了前面的小门时不要说话,跟我走就是了。”

    浮生

    对,他的名字叫浮生。

    罗浮生,一个像梦一样的名字。

    那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真的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第二百零二章中曲约

    夜色已深,漆黑天幕上繁星漫天,红月弯弯如刀,红得极是鲜亮,当夜无风,那月下的耶梦伽罗笼在朦胧的红色中,浓郁花香久久不散。

    两名宫女提着灯笼行色匆匆,浅色长裙划过红色的花瓣,染了血一样的色,走过长明路,却见前面早有一个人影等着,白衣如玉,在这暗红的夜色中唯独只见他,长长的墨发与黑夜融在一起,那容色绝代倾城,双眸艳丽如血。

    罗明停下步伐,幽蓝的眸子冰寒若刀“南箓。”

    南箓只看着他身后的浮生“你不能带他走,他是我的。”

    罗明不屑笑着“你怎如此肯定他是你的,你可有问过他的意愿,浮生,你愿意留在魔宫么”

    浮生摇头,双目失神,一字一句道“我要出宫,离开魔宫。”

    “你看,他不愿意留在这里,你又何必勉强他。”

    南箓不理会,径直朝浮生走去。

    罗明“锵”地祭出长剑挡在浮生面前“既然你执意不让,那我今日就替意娘报了这个仇”

    他满满的恨意,月色下泛着血红的刀亮在南箓面前,然而那个魔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依旧不徐不慢地走向浮生。

    被仇人所无视的怒火让罗明举剑飞向南箓,他明明觉得能击中,南箓什么也未做,可在快要刺中南箓的瞬间,他只是轻轻一抬手,已卸去他的攻势,身体被震飞出去。

    南箓走到目光呆滞的浮生面前“深儿,看着我。”

    浮生的目光渐渐转向他,没有一丝光彩。

    朦胧中,他看见罗明举着明晃的剑无声地刺向南箓的背,那一瞬,仿若刺中了他的心,浑身一震,梦散了,从紫罗芙的勾魂术中醒来。

    然而,南箓只是一个转身,长剑落地,已单手捏住罗明的脖子。

    “既然你如此想念意娘,那我就送你与她相会去。”

    手一用力,罗明双目蓦然睁大,口中流出暗红鲜血,面上却没有痛苦的表情,闭上双目,嘴角仿若含了笑意。

    南箓面色一变,急忙放手,恰好躲过罗明手中的匕首,一切只是眨眼的瞬间,他拾起地上的剑准备结束这只猫妖时,浮生挡在了他面前。

    “南箓,不要杀他。”

    南箓道“但他却要杀我。”

    “罗明对我有恩,他只是不放心我才来的,你放他走罢,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踏入魔宫半步。”

    南箓只看着他,目光沉沉“你呢,要跟他走么”

    浮生的目光无比坚定“我不走,你在哪里老子就在哪里,你就是赶老子走老子也不走”

    他吼得无比大声,一时夜空中寂静无声,几处灯火燃着,阑珊明灭,映出他俊俏的眉眼,还有那泼皮又坚定的神情。

    南箓终是笑了,扔下剑“好,我不杀他,深儿,到我这里来。”

    浮生将罗明扶起,看了下伤势,竟是十分严重,心中万分愧疚,不知从何说起。

    “小明”

    罗明拍开他的手,蹒跚着后退“浮生,你真下定了决心与这疯魔在一起”

    “对不起,我我并不想你伤心,但”

    罗明凄凄笑着,脸上挂着血迹,模样却十分悲悯“哼哼,这或许,也是早已注定的命数,浮生,早晚有一日你会后悔,到你后悔那日,就去冥界的中曲之山找我。”

    “我不会去的。”

    罗明侧眸看他,依然是那凄凄的笑容“你会去的,我在那等你。”

    “小明”

    “浮生,”罗明手中凝聚出一个紫色的光球,映着他的笑容格外诡秘和悲伤,“离别前,我最后送你一个礼物,等你看清一切时,便知,为何浮生若梦。”

    南箓看着,忽然脸色大变“不”

    任他再快的速度再高深的修为术法,那个球在罗明掌心,轻轻一捏,成了无数碎片散落在空中,伴着星辰明月,渐渐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

    “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浮生,好好记住你今日的选择,我会在中曲之山等你。”

    罗明最后都笑着,露出一种极是扭曲的笑容,蹒跚着离去,他背上的包袱绣有一朵紫色的花,那包袱已经很老,看不清是什么颜色,那朵花却一直栩栩如生。他们在魔都搬过许多次家,他每次都带着,浮生问那是什么花,罗明从未回答过。

    长在深山的花朵,可常驻容颜,可起死回生,想来那就是紫罗芙罢。

    南箓的神情还凝固在刚才那一刻,浮生从未见他露出过恐慌的表情,仿若要失去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南箓,你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南箓的脸色有些发白,神情却恢复了往常“深儿,你真愿意留在我身边”

    浮生点头“愿意,自然愿意,不然老子早跟小明走了”

    南箓依然不确定地“你说的是真的,永远跟我在一起”

    浮生用力地点头“愿意愿意,老子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南箓静静看着他,眼里含了笑意,眸中红光幽幽,映着月色,那流溢的光彩简直令万物失色,红尘万丈也不过是他眸中的一瞥,惊华绝代,脸颊上的双月纹熠熠浮动光辉。

    浮生看得痴了,他从不曾想,世间竟有如此美丽之颜色,而如此惊世之颜色,有一日会属于他。

    即便是偷来的也值。

    南箓握住他的手“我们回去罢。”

    浮生用力回握住他“好,我们回家。”

    那一夜,浮生做了梦,很长很长的梦,那梦里到处流溢芬芳的花香,人界小小的镇子偶有艳丽花瓣从山的那边飘来,落在他算命的镜子上,镜子映出他俊俏的容颜,一双丹凤眼含着桃花,眼珠漆黑明亮,一个转眸一瞬凝目都是少年风姿,令人心醉。

    猛一抬头,一方长桌前南箓变了容貌身形,美目深邃,却是面容冷淡,问他来算命数,他却是看得痴了,什么都未算出,便学着家乡北街上算命瞎子的口吻忽悠道,哎呀,姑娘乃仙人下凡,我们今日能在此相遇便是有仙缘。

    女子容貌的南箓笑了,那眉眼也是漆黑,带着几分仙人的风姿,笑容却很无奈,转身走入茫茫人海中,他焦急地找,却再也找不到那个背影,那样的明眸秋水墨玉寒,皎月清风世间仙。

    而后来呢,他见到许许多多的人,遇到各色各样的事,红尘纷纷扰扰,世间芸芸众生,真是一个精彩而无奈的世界,那个世界里一直充满淡淡的蔷薇花香,他不断地寻找,或者抓住了,或者丢失了,都是南箓那抹令他惊艳的颜色。

    在梦里,他们都叫他深儿,张至深,张小哥,张狐狸,一个甜甜的少女会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唤他深哥哥。

    那真是一个繁复而神奇的世界,与魔界完全不同的乐园,没有悲伤,没有伤害,没有相互屠戮厮杀,只有幸福与欢乐。

    那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浮生醒来时,依然不知真假,他是罗浮生还是张至深。

    那又是一个奇怪的梦,因为他生来是魔,为何见到的都是人界繁华,他从未到过那传说中的乐园,也不会算卦卜命,罗明从不向他提起人界之事。

    然而,他醒来时是如此的甜蜜,仿佛真是亲身经历过那样的幸福,如罗明所说,如果真有前世,那便是他的前世罢。

    如此想来,他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南箓一直挂在嘴边的深儿就是他,他就是那深儿,无论梦里梦外,浮生如斯,他竟未偷得半寸光阴。

    一切本就是他该有的。

    “深儿在想什么,竟会如此开心”南箓问道。

    浮生转身趴在他身上,咬了他一口“老子在想,你何时才肯让老子在上面”

    南箓捧着他的脸,目光幽幽“等你有本事在我上面时自然就在上面了。”

    浮生立马拉下了脸“下棋射箭骑马投壶打架,你哪样都赢我,就不能故意输一次若是如此,老子岂不是永远都在下面”

    多么痛的领悟

    南箓笑“你能看清这个事实,说明你很聪明。”

    浮生“”

    我咬

    他不依不饶地在南箓身上啃了几个牙印才肯罢休。

    南箓沉默一阵后,小声地问“你可有想起什么奇怪之事”

    浮生道“有。”

    南箓顿了一下,缓缓抬眼“是什么”

    浮生继续扑倒在他身上撕衣服“老子一定要在上面,今天就要在上面你就从了大爷罢,乖箓儿”说到后面,他已气势全无,可怜巴巴地望着南箓,就差没摇尾巴了。

    南箓也伸手褪去他衣物,笑得不怀好意“可以。”

    “真的”浮生两眼泛光,精神大振,仿若饿了十几天的小狗。

    “如果你不介意他旁观的话。”

    咦

    浮生往外看去,黑箬那木头脸直直站在寝宫不远处,目无表情地盯着他与南箓。

    浮生立马软了,脸“唰”地红了,手也紧张得抖了“你你你进来为何不打招呼你看了多久你你你的节操呢”

    “你对本座充耳不闻,本座对你也喜闻乐见,要那节操做甚么,你有意见”

    浮生一惊,才见南华女王悠闲地坐在桌旁托杯饮茶,动作从容,语速和缓,神态娴雅。

    浮生“”

    这回连身子也羞红了,他有意见,有很大意见可又能怎样女王你厉害

    黑箬小声靠近南华“女王,两个成语都用错了。”

    女王“”

    继续悠闲喝茶,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第二百零三章友相酌

    时光飞逝,浮生进得这魔宫也有小半年了,自打他入宫来,宫中的命案时有发生,死去的不仅是宫女侍卫,甚至一些出入的官员也难逃厄运,而凶手一直未找到。

    近来宫中又死了一个宫女与一个侍卫,浮生想着鹿鸣独自在白麟宫,那家伙虽然可恶没心没肺,但好歹浮生有心,怕他孤独寂寞冷,便去走动走动。

    然而浮生那欢欣雀跃的心呀,竟然有种回娘家的感觉,而且他还带了两坛子小酒,狠心从他的小金库选了一颗大大的银锭子当礼物。

    浮生到得白麟宫时,难得地见鹿鸣在看书,是株林留下的,他在门口吹了声响亮口哨,大摇大摆走进去“鹿鸣大爷在看书啊。”

    鹿鸣给了他一个白眼“你鹿大爷看本书很奇怪”

    浮生道“看书不奇怪,奇怪的是你竟然认字。”

    鹿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书丢在一边,看向外面天空“今日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竟能让浮生贵人光临寒舍,莫非是那美人嫌腻了你,明日换大爷我去伺候”

    浮生手一挥“你想都别想,他以后都是小爷我的了,你是派不上用场了。我回去让他与黑箬说说,早点放你出宫,免得在此白吃白喝白拿薪水,让你捡了好大一个便宜。”

    鹿鸣道“你连这点便宜都见不得我捡,心思这般坏。”

    “魔宫虽大,终究没有外面世界大,你成日困在此处,难道不想出去”

    鹿鸣沉默了一阵,道“你来便是与我说这些”

    浮生哈哈笑道“自然不是,许久不同你磕牙拌嘴,甚是想念,今日小爷我给你带了份大礼,看爷不乐死你”

    鹿鸣瞥一眼两个坛子“不就是两坛酒,有何稀奇。”

    浮生拍开一坛酒的封泥,顿时香气四溢“此乃云骑部落进贡的玉醅酒,三年出十坛,难得佳酿,算你有口福。”

    鹿鸣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大爷我当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还是酒罢了。”

    “你”浮生被小小刺激一下,从怀里拿出被捂热的银锭子往桌上重重一放,眉毛一挑,一副很大爷的模样看着鹿鸣,与那暴发户嫖妓炫富的表情特像。

    鹿鸣拿他的白眼打量那白花花的银锭子,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成色不错,是孝敬大爷的么,那大爷我便笑纳了,算你还有点良心,大爷以前没白疼你。”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得了便宜还耍大爷

    浮生那得意立时被击得粉碎“喂,说句谢谢你会死么”

    鹿鸣将银子收入怀中,理所当然“会。”

    “鹿鸣你真他娘不是好东西”

    鹿鸣道“我一直就是个坏东西,你还巴巴地拿好东西来孝敬我,可见得你比我还是个坏东西。”

    浮生“”

    朝他丢了个白眼,乖乖闭嘴,他说啥都是磕碜自己。

    浮生气呼呼倒了碗酒,那酒是金黄金黄的透明色,醇香扑鼻,喝在口中有股淡淡的甜劲,到了舌根便是辛辣的酒劲,喝到肚子里是凉凉的爽劲,再过一会便是火辣辣的烧劲,总之,便是后劲十足。

    云骑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说的便是此酒,因此又名郁金香。

    鹿鸣也不客气,同他喝了几碗,问道“你今日来,真想让我出宫”

    浮生道“这半年来魔宫命案不断,凶手无从捉拿,你留在这里着实危险,还不如出宫安全,若是哪天想与小爷我喝酒拌嘴,可随时进宫找爷,小爷我随时奉陪。”

    鹿鸣的眼神暗了暗,红光伴着酒色,竟又翻了个白眼。

    “浮生,你这朋友倒真是交得值了。”

    浮生立马鼻孔朝天“那还用说,在魔界,极少有像爷这般相貌品行极佳的男子,能与小爷为友,是你八辈子的福气”

    鹿鸣“切”了一声,又道“你真决定要一直留在那南箓身边”

    浮生点头“是。”

    “炎弈当了一万八千年的魔王,转手却给了南箓,我听说,四年前的仙魔之战中他受了极重的伤,才将魔王之位给了他的姐姐南华。”

    浮生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鹿鸣道“他是前任魔王,你真如此爱他”

    “这与他魔王不魔王并无关系,小爷我只是爱他罢了。”

    “你爱他什么”

    “只要是他,爷我什么都爱,即便他只是一个会发疯的魔,小爷我也认了”

    鹿鸣笑道“你倒真是铁了心了,他是一只活了几千年的大魔头,见过的男女多了去,不过是玩玩你罢了。”

    浮生得意道“你不懂,他爱我,在很久以前就是了,这件事小爷我连他都不曾告诉,只告诉你一个,你千万莫说出去”

    鹿鸣皱眉“大爷我才不信,你莫不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单相思。”

    浮生道“你爱信不信,反正你是去不了赤云宫了,准备卷好铺盖出宫罢。”

    鹿鸣猛然喝了一大口酒,沉默了。

    “你在想什么”

    鹿鸣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忽然抬头神秘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浮生眼睛一亮,凑过去“什么秘密”

    鹿鸣笑得神秘,浮生等了许久,他却还不开金口。

    “你到底说不说”

    鹿鸣又喝一口酒“现在不是说的好时机,你明日酉时过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来了白麟宫,我便告诉你。”

    浮生失望“什么惊天秘密,还得天时地利与人和,就不能现在说。”

    “今日我还没准备好,你明日再来,我保准让你吃一大惊,终生难忘。”

    浮生白眼打量他“就你,能有多大秘密。”

    “少废话,明日不来算了。”

    “来来,小爷我来”

    魔界的太阳落得早,夕阳将天际染红片刻,星子便已撒上天幕,红月明亮,又是一个夜晚到来,耶梦伽罗发出淡淡红光,整个夜色都是昏暗的红。

    魔宫灯火万千,浮生提着灯笼到了白麟宫,守门的侍卫不知去了何处,宫门前挂着两盏红亮灯笼,将影子拉得极长,树上不知名的鸟儿闻得脚步声,扑腾着冲向布满星子的天际。

    “鹿鸣,鹿鸣”

    浮生入得宫殿内,竟不见鹿鸣身影,几盏油灯微弱的光芒照得屋中昏昏暗暗,他沿回廊走到鹿鸣房外,扣了扣,那门竟没有上阀,屋中一片黑暗。

    “鹿鸣,你在么”

    回答他的是一片空荡的沉寂。

    浮生退了几步,回头望去,星幕之下整个白麟宫都笼罩一片黑暗的气息,没有半点生机,仿若一座死宫。

    他想起宫中不停发生的命案,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凉到了心里,急忙往外跑去,手中的灯笼晃晃荡荡,映出长长的影子忽明忽暗。

    “鹿鸣,鹿鸣,你在哪儿有没有危险”

    叫声回荡在漆黑的殿落屋角,越发显得寂寞,浮生跑得更急。

    白麟宫虽不大,但浮生的术法被禁,踉跄跑着,竟觉得没有尽头。

    穿过回廊就是前殿,他刚拐弯,眼前忽然一黑,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浮生正对上一双瞪圆的大眼,那双眼早已没有光彩,却是突暴得很,血红眼珠旁布满密密血丝,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恐惧。

    浮生“啊”地一声往后退,灯笼照亮了眼睛周围部分,那是一副宫女打扮的尸体,悬挂在门栏上,除了那双暗红眼中的恐惧外,整张脸已经血肉模糊,不辨模样,暗红的血水顺着嘴巴鼻子流向眼睛额头,滴落在地。

    那浓郁的血腥味仿若有生命般不断膨胀,进入浮生的肺腑,翻搅着他的肠胃,一阵呕吐感汹涌而来,浮生转身就跑,猛然撞入另一双赤红的眸中。

    “啊啊啊”

    南箓回到赤云宫时找了一圈也不见浮生,问守在宫门的侍卫,也道未曾见过。南箓眉心一皱,转身走向寝宫,西墙的花梨木柜子后有个暗格,移动墙角的香炉,那柜子慢慢移了出来,里面金银器具,珍宝古玩一件也未少。

    浮生并未打算离去。

    那极有的可能便是

    南箓将柜子移回原位,急忙向外走去,洁白的长衣拂动殿阁红云垂帘,仿若狂风骤起。

    浮生跌倒在地上,灯笼早已滚在一边,手掌忽然摸到一滩粘稠的液体,抬起一看,竟是那死尸流下的血,他不敢再退,却又看不清前面到底是什么。

    脚步声渐近,浮生越发紧张,额头身上早已全是冷汗。

    那脚步声走得极缓慢,细弱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显得格外清晰,那么缓慢的每一步,对浮生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他想起身后的尸体,双手在地上乱摸,希望可以找到什么武器。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滚落的灯笼拉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越来越矮,竟是捡起那灯笼,举高照亮自己的脸,赤红眸子泛着暖黄的光芒,嘴边挂着奇怪微笑,正对着浮生。

    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鹿鹿鸣”

    浮生捏紧的心微微一松,疑惑却越来越大。

    鹿鸣笑道“瞧把你吓得。”

    浮生腿软地爬起来,与他保持距离“你这是何意思”

    鹿鸣用一种怪异的柔声道“浮生你莫怕,你且仔细瞧她,这是多么完美的艺术品,我弄了一个时辰才将她做得如此完美,还错过了迎接你。”

    “原来魔宫的凶手是你”

    第二百零四章求不得

    鹿鸣一如往常的模样,玩笑般“我说要告诉你一个终生难忘的秘密,你觉得够不够分量不过你永远也不可能将这秘密说出去了,很快,你便会和她一样,不,我会让你成为比她更完美的艺术品。”

    “为何”浮生小心保持与他的距离,手中紧握从地上捡起的一块硬东西,也不知是什么,能不能当武器使。

    “我与你并无仇怨,一直将你当朋友看待,你为何要杀我”

    鹿鸣好笑般,指着倒挂在门上的模糊的尸体“她也与我无仇怨,那些死去的宫女侍卫们,我甚至都不认识,可我就是要杀了他们,看他们怀着巨大的恐惧在我手中一点一点死去,这真是一件愉快的事。”

    浮生觉得胃里的东西又在翻腾,鹿鸣的笑容在他眼中扭曲得可怕。

    “你疯了你才是疯子变态的疯子”

    “我是疯子,你说得极准确,而且我一直很变态。”

    浮生“”

    太变态了,他竟无言以对。

    “鹿鸣,你为何会变得如此,如此变态”

    “因为你们都要死,都要死得痛苦万分,才知道我心里所受的煎熬”他忽然大声嘶吼,表情狰狞,血红的眼眸仿若发狂的魔兽,指着那具尸首,“她,还有那些死去的宫女,凭什么她们就能时时守在邹虞身边嘘寒问暖,暗送秋波,他还对她们笑与她们日夜相伴,她们有什么资格可我,我是他养大的孩子,他却连正眼都不看我我那么爱他,他避我如毒蛇猛兽,无论我怎样求他,他都不愿接受我。我为了见他,想见他,故意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他连半点怜惜都不曾有他那么讨厌我,是那么地讨厌我却会对着这些该死的宫女笑每次看见他对她们笑,我的心就仿佛有刀子在割有毒蛇在啃噬,我恨她们恨她们能得到他的温柔,可我却连一个关怀的眼神都没有”

    “所以你杀了她们。”

    “是我讨厌她们讨厌所有在他身边的女子我得不到的,她们也休想拥有”

    浮生倒吸一口凉气,满鼻的血腥味更浓,鹿鸣歇斯底里的脸扭曲得让他害怕。

    “那些侍卫又有何错,为何要杀他们”

    “哼因为他们不该拥有爱情就算是与宫女也不行为何我连邹虞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他们却还要在我面前谈情说爱,这会让我发疯,我恨得发疯嫉妒得要发疯让他们都去死带着痛苦与恐惧,跟我一起沉入无边的地狱”

    鹿鸣说到后面,已经手指发颤,双目含了鲜血般,面目扭曲,仿若从地狱出来的嗜血恶魔,没有丝毫平日里的清秀潇洒。

    浮生心都不知凉了几回,喉咙有些干渴,又觉一种无力的悲凉。

    “你既然如此在乎邹虞,为何还要做出此等事来,如此,他只会更不愿见到你。”

    “他早已厌倦我我没有任何出路,我只能偷偷看着他,却被嫉妒折磨得失去理智,痛苦得只能靠杀戮来解脱”

    “可你为何不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告诉你哼哼,浮生,你连自己的小命都难保,还会关心我的事你们都是如此自私,自私得看不到别人的痛苦”

    “就算如此,你也无需杀我,你做过的事,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可是我嫉妒你啊,嫉妒得心都腐烂了明明你同我一样,你却得到了南箓的爱,一个魔王的爱可我还卑微得像阴暗里的老鼠,爱不能,求不得,只会让他越来越厌恶,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你讨厌这个恶心的世间浮生,同我一起下地狱吧。”

    浮生猛地往后一退,靠在墙上,鹿鸣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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