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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缘 完结+番外 第4节

作者:长生醉玲珑 字数:17538 更新:2021-12-13 04:53:50

    安灵珞头都没转一下,继续腻在他身上“别去管他,珞儿眼中只有深哥哥,你下山的这些日子,珞儿很想你,深哥哥”

    张至深继续退了一大步“啊,我忽然想到师父叫我有急事,先走了”

    安灵珞继续缠着他,大声呼喊爱的宣言“珞儿要跟你一块儿去珞儿再也不要跟深哥哥分开了”

    张至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心里已经泪流满面,被她的宣言轰炸得血肉模糊,叫苦不迭,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分开拉住他的手“乖,师父叫我去商量很重要很残酷的事,你这么美丽可爱的姑娘不应该去的,师父也不会让你去。”

    “真、真的么有多残酷”黑亮的大眼一眨一眨,很是可爱的样子。

    张至深忍住自戳双目的冲动,垂下眼眸做悲痛状“很残酷,残酷到要杀死山上的小兔子,让蝴蝶不再飞舞,让花儿不再开放。”

    “啊啊,这真是太残酷了深哥哥,你不要做这么残酷的事,做了,珞儿会恨你,不会再爱你了”

    我还巴不得你恨我,心里想着,面上却做深沉状“我就是要跟师父商量如何阻止这场灾难,不会让悲剧发生的。”

    “深哥哥你好厉害,珞儿会等你带来好消息的”兴奋的少女一双大眼继续眨呀眨地,无比的无辜可爱,不断散发爱的泡泡,让张至深再也受不了,拖着何忆就一路狂跑。

    “深哥哥,你是最厉害的,珞儿永远爱你”要命的呼喊还在身后,张至深跑得比听见南箓要杀他时还要迅速。

    安灵珞是导致张至深下山的最主要原因,没有之一。

    提起安灵珞的名字,蔷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听到之后要打个激灵灵的寒颤。

    她是某王爷的独女,这王爷的夫人在生她时难产死了,王爷伤心加内疚,因此对这女儿格外宠溺,娇生惯养不说,还让她培养了一大堆奇怪的兴趣爱好,美其名曰开阔视野,学识广泛。

    这本来跟蔷薇宫没有一文钱关系的事,偏偏就遇上了,某日王爷在路上救了伤重的蔷薇宫主容玥,容玥出于感激和报恩,自报家门,若是有事相求,必然答应。

    结果不出半年,这王爷果然找上门来了,不求别的,他要出使它国,希望能让他的宝贝女儿在此历练历练。

    这等小事,容玥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可是这一答应,就将整个蔷薇宫都陷于水深火热中,连同他自己。

    所有人对安灵珞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奇葩。

    刚来蔷薇宫的安灵珞刚刚经历了一场父女分别,眼睛还是红红的,泛着水汽,一双黑亮亮的大眼怯生生地看着众人,立马将蔷薇宫一众男女,不分老少,地位高低都给征服了,都说这小郡主好可爱,不要怕,来跟姐姐玩,有什么需要跟哥哥说

    这样的欢喜没维持三天,在蔷薇宫混熟了的安灵珞就暴露了本性,让所有在一开始觉得她可爱乖巧的人都恨不得时光倒流从未说过这些话。

    倒不是说她有多大的小姐架子或是盛气凌人,相反的,安灵珞一点也没有架子,但就是这种没有架子的小女孩,整日娇滴滴地缠着你,声音黏糊糊的,初听第一句觉得新鲜,第二句有些受不了,第三句恨不得将她的嘴堵上,当听上无数句后,往往有三种反应。

    一种是麻木了。

    一种是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但耳朵依然长在身上,于是各种暴走,各种冷汗狂流,表面上还得对她毕恭毕敬。

    还有一种是一直微笑淡定,如同佛祖拈花微笑,至于他内心是否在痛苦地挣扎,无人知道。

    能做到第三种人的那不是一般人,遍观整个蔷薇宫,只有宫主容玥做到了。

    做到第一种的,都是心智愚钝的,很快就能麻木自己,不断暗示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前面两种都不是一般人,因此,作为大多数的一般人都是第二种反应,包括张至深和何忆,还有许许多多的受难同胞们。

    而安灵珞另一个让蔷薇宫众弟子痛苦的是她的兴趣爱好,那真是广阔开放,涉猎奇葩,刚开始对宫主容玥很感兴趣,不出几天又转移到了月术,然后是猜心,捕鸟,寻宝等她一一涉猎过后,忽然又觉得蔷薇宫众人服饰太过朴素。于是,那明亮亮的大眼就定焦在了骚包的张狐狸上,全面向他展开爱的攻势,牛皮糖一般粘着,深哥哥长深哥哥短地叫,愣是将张至深逼到了山下,咱惹不起还躲得起。

    安灵珞是不允许下山的,张至深才在山下过了几月逍遥日子,愣是将这号人物给忘了,回来时也不曾听大家提起,如今这猛然一出现,十个南箓也没有一个安灵珞来得恐怖。

    两人跑回房间依然余惊未定,张至深拍着胸口喘气“她,她怎么还未离开蔷薇宫”

    何忆摇头“她最近倒是安分多了。”

    张至深傻眼“她这叫安分,越来越过分了”

    “你刚走时成天喊着要下山找你,之后便沉寂了许多,今日不知从哪里听说你回来,硬说我把你藏了起来,你这狐狸又把我给祸害了。”

    张至深拍着他的肩,无比沉痛“小忆,苦了你了。”

    何忆继续道“都快两个月了,这丫头对你还没消停,你看是不是真的”

    “别”张至深打了个激灵灵的寒颤,“你别吓我,我受不起这样的惊吓”

    “但愿她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老天,快点让她离开蔷薇宫吧。”

    何忆看他肩上的包袱,奇道“你不是走了么,怎的又回来了”

    张至深这才想起回来的原因,又是一个寒颤,激得浑身发冷,总不能说他被一个男人骗了,骗了财又骗色,不仅被他压在床上吃干抹净,还谋划着要让他生不如死。

    干咳两声,道“我忘带了东西,下山走了一趟。”

    何忆点头“若没事,我先走了。”

    “哎,”张至深拦着他,“小忆,我在宫里这段时间,你可千万要罩着我啊。”

    何忆狡黠一笑,百媚生烟“狐狸,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可真叫我解气。”

    张至深献上谄媚一笑“小忆弟弟,都是哥哥以前不好,以后再也不耍你了,一定对你百依百顺,唯你是从,三从四德”

    “停”何忆的脸涨得通红,却是一副无比恶心想吐的模样,“狐狸,你还能再恶心点”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

    第十二章问命盘

    上弦月,薄雾游。

    蔷薇香,人影莲。

    张至深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冷冷的目光伴着月色撒在身上,睁开眼,黑夜中朦胧的白色似乎散发淡淡光晕,颀长的身影,模糊好看的面容,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

    “南箓,你怎么来了”他迷迷糊糊问着,好像很久没见他了。

    南箓走到床边,压下身子,漆黑的眼在黑夜中闪烁明亮光彩“我想你了。”低沉好听的声音,每次这么近距离的说话都让他心跳加快,浑身无力。

    南箓轻轻吻上他的唇,张至深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唇齿缠绵,暗香浮动,微弱的月光盈满了心跳和暖暖的甜蜜。

    缠绵许久,南箓松开他,又用那迷死人的声音问道“你可喜欢我”

    张至深一时迷醉,如同喝了上好的陈年佳酿,微微点头,觉得脸上阵阵发热,埋在枕头一侧不去看他。

    南箓又捏着他下巴回来,道“喜不喜欢,说出来,不然我怎么知道。”

    他觉得更不好意思了,还是轻轻说了两个字“喜欢。”声若蚊呐。

    “嗯我没听清。”

    他觉得更不好意思了,还是凑在他耳边稍微大声地重复“喜欢。”

    黑夜中,南箓低低笑了“我也喜欢你,深儿。”

    唇舌又压了下来,温柔地缠绵,深入到每一个地方,然后熟悉的手剥掉他的衣服,两具身体毫无阻碍地交缠在一起。

    南箓道“喜欢我,就将你交给我,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好。”

    “我会让你很舒服。”这是他经常说过的话。

    张至深依然醉了般地点头“我相信你。”

    然后就是熟悉的进入,一次比一次更甚的欢乐,让他觉得自己要沉沦了,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不断积累的快感要将他湮灭,月光变得明亮起来,看清了南箓的容颜,绝美出尘的仙子,朝他露出诡秘的笑。

    “深儿,喜欢我,就将你的心和身,包括灵魂都给我。”

    他猛地一惊,伸手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南箓的下身还在继续动着,手已经放在了他脖子上,力道大得惊人,他惊恐地睁大了眼,越是挣扎,卡在脖子上的手越加用力,已经无法呼吸,月光中看见他出尘似仙的绝美容颜笑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美丽。

    无法呼吸的身体,仿佛要爆炸,可身体的快感是从所未有的欢畅,他既难受,又迷恋这巨大的快感,终于在最后一刻爆发出来,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巨大的恐惧和快感让他尖叫,身体和心都得到了释放。

    张至深猛地一震,依然觉得呼吸不畅,余悸未消,才发觉是被子捂了鼻子,天已经放亮,闻到清晨的花香和鸟鸣,清风徐来,他愣愣看着窗外,过了许久才长长舒一口气“原来是做梦。”

    这才想起做梦的内容,一摸裤子,果然湿了一大片。

    他竟然,梦遗了

    南箓,你大爷的你不得好死

    尽管很不想承认,可张至深确实是梦到了,在梦里都被他插到射出来,那种感觉强烈得在醒来后依然清晰。

    他非常悲哀地得出一个结论他的身体被南箓改造了

    最可恨的是,他还是个骗子,骗财骗色,还要骗他的命

    张至深越想越可恨,可恨之余还是有些可怕,脑中不断想起那好听的声音说出阴森森的话你的心和身,包括灵魂都给我。

    他至今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招惹南箓了,那人无缘无故就要他的命,不过这世间变态太多,无缘无故就要人命的变态也不少。

    收拾一番,吃了早饭,跟大家一起做早课,早课之后各自都散了,张至深找到白无忧。

    “师父,弟子在山下遇到一个奇怪的人,无论怎样我都算不透他的命数。”

    “哦,让为师来猜猜。”白无忧摸着长长的白胡子,“是不是长相很漂亮,总是与你纠缠不清”

    “是是”张至深一阵激动,“就是这样的人”

    “穿白色衣服,不苟言笑,行为怪异,又总是扰乱你的心神。”

    “啊,师父,这你都知道”太崇拜您老人家了

    “呵呵,都说了是猜的。”

    “猜的你怎么能才这么准”

    白无忧捏了一把胡子,笑得高深莫测“从你的表情,举止,和说话的神态。”

    “这也能看出来”

    “当然能,你这几天一直穿白色吧,也是行为怪异,偶尔发呆,神色冷淡,你这小子心里想什么,为师难道还不知道。”然后,颇为神秘地靠过来,转瞬八卦,“跟师父说说,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张至深瞬间听见自己心碎裂的声音“师父,您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聊”

    “快跟师父说是还是不是,我好算算你们的姻缘。”

    “不是”他大声道,“根本就不是姑娘,是个爷们,大男人”

    “男人。”白无忧拍拍他的肩膀,“竟然是个男人。”

    “对啊,所以”

    “我就说你一来就像个断袖,本以为是我看错了,你看师父这双眼还挺厉害。”

    “师父”

    “难怪你这次回来像是被男人滋润过,我就说嘛。”

    “师父”

    “没关系,师父我看得开,蔷薇宫的人从不介意什么世俗。”

    “师父”忍无可忍,张至深大叫一声,“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你说。”很是慈祥地微笑。

    张至深忍着把这老头打飞的冲动,气沉丹田,一字一句道“我说我算不透他的命数。”

    “那是你们牵绊很深,自然算不透。”

    “所以想请师父算一算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白无忧摇头“师父跟你说过,与自己有关的命都算不得,算了,这一生还有何意义。”

    “可是”

    “你还是好好跟他过日子,将来发生什么,自有天意。”推着张至深就出了门,“师父累了,要歇一会。”

    张至深已经很想把这老头掐死了,大吼道“可是他要杀了我他说要去皮,抽筋,削骨,要慢慢地折磨我致死”

    白无忧的手停住了,随即笑道“这是你们的情趣,怎好跟师父我一个老头子说,你们自己玩就行了。”

    张至深终于受不了了,暴走了,愤怒了,掐着他脖子摇晃道“不是情趣是真的我亲耳听见他跟另一个女人商量要杀了我若不是我逃得快,怕是早就死了,尸骨无存你这死老头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是你的徒弟,是徒弟交银子交得最多的徒弟我死了你上哪找一个这么有钱又英俊潇洒好学聪明的徒弟我要是死了,你这破老头也别想活着,徒儿就是变成鬼也要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停停停停”白无忧被他摇得头晕眼花,“师父知道了,这就帮你算,帮你算”

    张至深这才松手,满眼通红,呼哧呼哧喘着气儿“那就劳烦师父了”依然恶狠狠的口气。

    白无忧取出月镜放在桌上,手中结印,又看了眼他“真的要算此人关系到你的命数,看了,就是窥破天数,反噬遭劫,你能否承受这样的代价。”

    “给我算别再拖拖拉拉了,老头”

    白无忧动了动肩膀“哎呀,人老了,这骨头就容易散架,连月术也使不出来了喽。”

    “你”张至深气急,随即换上一副特狗腿特谄媚的笑,揉着老头的肩,“师父,刚才是徒儿太冲动了,是徒儿的不是,您老人家心胸宽厚,就别跟徒儿计较了。”

    “嗯,乖徒儿。”

    白无忧这才继续结印,双手覆在月镜上,然后慢慢移开,张至深瞪大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里面的变化,越睁越大,脸也凑近了仔细观看。

    半柱香过后,他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白无忧无事人一般,叼着烟杆腾云驾雾,好不惬意“都说了叫你不要看。”

    张至深腾地站起来“什么叫不要看根本什么都没有”

    “这说明你跟他牵绊过深,连我也算不透。”

    张至深才不信,扯掉他的烟杆子,又要掐他脖子,手伸了一半,转而捏上他的肩,凶神恶煞瞬间变成笑颜如花,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师父,刚刚是徒儿错了,真的错了,才会让师父发挥失常,您就再算一次罢,这可关系到徒儿身家性命的大事,徒儿家中还有万贯家财,不想就这么早死在贼人手中,您就可怜可怜徒儿。”

    白无忧已经明显感到自己的老鸡皮疙瘩落了满地,连忙摆手“乖徒儿,不是师父不愿意算,是真的尽力了,这只能说明你跟他缘分匪浅,你”

    “深哥哥,深哥哥”清脆娇滴滴的少女老远就在呼唤了。

    白无忧迅速闭嘴,拿起烟杆子,拍拍徒儿的肩膀“好好保重吧。”脚底抹油了。

    “喂,你这死老头子”

    太不够义气了

    他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转身就走,孰料被安灵珞拉住了“深哥哥,你要去哪里”

    “我深哥哥正想去茅厕,你在这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不准去”平时撒娇扮可爱的安灵珞猛地拉住他,在他身上蹭了蹭,“那个女人是谁”

    “女人谁”

    “就是她。”安灵珞指着他身后,“她说她的清白之身给了你,但是你逃回了蔷薇宫,将她一个人丢在山下不管不顾”

    “啊”

    张至深的身体已经刷凉刷凉了,他不敢转身,拉着安灵珞就往里跑“珞儿,师兄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

    “好啊好”

    “张至深。”熟悉清冷的声音,果然是女人的。

    张至深的脚顿时走不动了,南箓的声音总是具有蛊惑的力量,无论他如何害怕,依然不敢再走。

    不敢回头,张至深大概已经猜到怎么回事,都已经找到蔷薇宫来了。

    安灵珞娇滴滴的让人想死的撒娇声还在耳边聒噪“深哥哥,告诉我你没有抛弃什么女人,你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你的心中只有珞儿一人,深哥哥”

    “张郎你抛弃我,就是为了跟这么恶心的女人在一起”无比委屈的语气,那么好听的声音,当真是我见犹怜,让花儿都怜惜得凋零了。

    “不是我没有”张至深转过身,便再也说不出话,只觉得天雷轰轰响,不断有闪电在眼前炸出电光火花,干脆将他炸死算了,老天

    第十三章问归刑

    南箓还是原来的南箓,白衣黑发,冷清绝美的面孔,脸上的菱角隐去,身量修长,显出女子的柔美,出尘如谪仙,深黑细长的美目望向他,盛满委屈的泪光,楚楚可怜,足足一被抛弃的怨妇。

    他的身后,是众多围观的蔷薇宫弟子,好奇的,气愤的,幸灾乐祸的,看好戏的,各种表情,但所有的表情加起来都告诉他这上演的是一出什么戏。

    “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了,浪荡子弟,没一个好东西”

    “这可真是风流,左拥右抱,狐狸好福气”

    “抛弃这么美的女子而选洛奇葩,我说,张狐狸不是脑子残了就是精神变态。”

    他张至深瞬间从被人压迫的受害者成了玩弄女人的浪荡子弟

    南箓继续用那清冷的声音楚楚可怜道“张郎,你才说过这辈子只要我一个,我将什么都给你了,你转身又抱着别的女人,那我算什么”

    你大爷的竟然叫他张郎蟑螂

    而且,这弃妇怎么演得跟真的似的,连张至深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

    寻欢楼的张老板跟南箓比起来简直就是圣人君子,人面兽心的境界果然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张至深推开缠在身上的安灵珞,面对楚楚可怜的“弃妇”“南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对我负责,做我的男人。”

    “你明明是你”明明是你把我压倒的。当然,这句话张至深死也不会说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呜深哥哥,你竟然,竟然真的我讨厌你,再也不爱你了”安灵珞捂着脸迅速跑开,娇滴滴的哭声惊飞了鸟,吓落了花。

    “你不承认,你在床上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南箓的语气平静的好似在问今晚吃什么。

    “呜哇啊啊啊”安灵珞的哭声瞬间暴涨,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在场众人逃的逃,捂耳朵的捂耳朵。

    围观的弟子们轰地一下又讨论起来,对着张至深指指点点。

    “我我哪有说过什么话”这句话明显是找死。

    南箓用那平平的语调道“你敢说不曾与我同床共枕”

    “”那是你强迫的。

    “不曾说过只要我一个,再也不找别的女人”

    这话听着确实有点耳熟。

    “不曾说要娶我进门,一辈子只爱我一人”

    这句话绝对没说过

    但是师兄弟们已经开始起哄了。

    “张狐狸,你要对人家负责哦。”

    “这么好的姑娘你都辜负人家,还是不是男人”

    “娶回家去好好过日子吧。”

    “娶回去,娶回去”

    张至深大喊道“南箓,我死也不会跟你回去”

    “为何张郎,你不爱我了”

    还装,张至深彻底暴走“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我不会去送死的”

    “跟我在一起就是送死么我这么爱你,张郎,你太让我伤心了。”

    “你你说什么我也不会跟你走”彻底气炸了

    “是么”南箓走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要么跟我下山,要么,我当着他们的面干死你,选一个。”

    “南箓,你太他娘的不是人”张至深的脸红了,不是羞的,活生生气红的。

    “你选哪个”

    “两个都不选”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可是你说的。”南箓朝他露出一个称之为温柔的笑,随即转身,变脸,“奴家想跟张郎私下聊聊,希望各位公子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姑娘尽管说便是,我们这就走。”

    于是,起哄的人顿时做了鸟兽散,最后一个还不忘把门带上,屋子里顿时剩下两人。

    南箓回头朝他一笑,张至深浑身汗毛吓得一跳“你,你要做什么”

    “既然深儿两个都不选,那就由我来选。”又恢复了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一步步走来。

    “南箓,这里是蔷薇宫,你别乱来啊”

    “我知道这里是蔷薇宫,你修习月术的地方,我怎么会乱来呢”

    “那你要干、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了”抓住他就吻了上去,那力道大得惊人,浑身滚烫,这感觉实在太熟悉不过,敢情这变态一直在发情

    “唔唔唔”张至深摇晃着脑袋想挣脱,好不容易放开他嘴巴了,又开始脱他裤子,他双手被制住了,连逃都逃不了。

    “救命啊师父快来救救我”

    “小忆思思”

    “强暴啦”

    南箓把他剥了个干净,压在桌上,细长的眼睛漆黑得望不到底,似乎压抑着什么“若是想让他们都看见你被我插的话就尽管叫,反正以后你也不用待在这里了。”

    “南箓,你卑鄙”

    “是深儿你不乖。”

    “你恶唔轻点啊啊”

    胸前两点被咬住,不自觉地就泄露了呻吟,南箓一直是个调情高手,张至深的身体早被他摸得透彻,哪里是敏感点,怎样才让他舒服,完全是小菜一碟,不过多久就将他弄得欲火焚身,两人纠缠得火热,早忘了先前是南箓强暴他这回事,完全成了合奸。

    完事之后,张至深躺在桌上完全没了力气,南箓用温柔到要命的声音继续威胁“这只是开始,深儿若是不跟我下山,我就打开这扇门继续干你。”

    张至深一怔,他毫不怀疑,这个变态说到做到,绝不含糊。

    那是要命还是要面子

    自然是面子要,命更加要

    “我都听见了,你跟那女人商量要杀我。”

    南箓的眼睛忽然一亮,忙道“这就是你逃走的原因”

    “嗯。”废话,有人要自己的命,哪有不逃的道理

    “不是因为讨厌我”

    张至深低头看向别处。

    深邃的美目黯淡了下去,有些沙哑的声音低低道“我知道了。”

    “没有。”张至深忽然有些不忍心,很不情愿地吐出两个字。

    垂下的头迅速抬起来望着他,似乎有一丝雀跃“你说什么”

    “没有讨厌你。”

    “真的”深邃的眼眸又明亮起来。

    “如果你不杀我的话。”

    “我保证不杀你,深儿。”

    “真的”

    “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

    “”

    一个时辰后,月殿的大门打开,首先出来的是楚楚可怜的南箓“姑娘”,脸上没有了怨气,那神情还是清冷的,美目深邃,容颜绝美,姿态优雅如仙子般。

    接着出来的就是张至深,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有些凌乱,走路时腿还有点瘸,先前南箓的怨气全转到了他脸上,可又似乎还带了点春色。

    不过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南箓身上,张至深很称职地充当陪衬背景,一瘸一拐地跟他走。

    何思走过来撞撞他胳膊“决定跟她走了”

    张至深默默点头。

    “先前你还誓死不从的样子,这美人用了什么法子让你回心转意的”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他能说什么

    何思不耻下问“说说嘛,哥们也好学学怎么追师妹。”

    张至深白他一眼“女人用的手段,你学来作甚”

    “不会是跪搓衣板了吧,看你这路走得多不顺畅。”

    深吸口气,不理他。

    何思戳了戳他的腰,笑得特别暧昧“狐狸,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有没有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比如,嗯。”

    张至深猛地一震,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自然是,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轰隆隆,张至深瞬间觉得一道雷从天上劈下,正中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到了脑袋上,拎着何思恶狠狠道“有多少人听到了”

    何思莫名“在外面的是兄弟们都听到了。”

    张至深多么希望有道雷立马将他劈死算了,都听到了,竟然都听到了刚开始他喊的那几声够大,后来压抑不敢出声,再到后来一激动就放开了声音喊,那样羞耻的声音,竟然都被听到了还被这么多人听到了

    张至深停住脚步“我还是死了算了。”

    何思道“狐狸,你也太没骨气了,这点小事就寻死觅活。”

    张至深咆哮“小事这还算小事全蔷薇宫的人都知道我被他上,这还让我怎么活”

    “被他上被谁上”何思一张疑惑脸。

    张至深本来就没脸了“你们不是听到我被他等等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桌椅推翻的声音啊,肯定是她打你了,男人被女人打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你也做得不对,辜负这么好的姑娘家,该打。”

    “她,打我”张至深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对啊,应该是吧。”

    “你没听到我的声音”

    “没有啊,我还说你挺男人的,被打了也一声不吭。”

    “真没听到我的声音”

    “没有。”

    “”

    四月清风,艳花满地,徐徐而来的花香带着灿烂阳光,蝶舞翩跹,鸟鸣幽幽,人影瞳瞳,张至深长舒口气,浑身没了力气,铺天盖地而来的绝望感还未完全散去。

    “深儿。”南箓在前方站定,回眸叫他。颀长完美的身形,白衣胜雪,墨发飞扬,身后是艳丽的花海,落花在空中翩然而下,带着花香和寸寸阳光,细长双目深邃而漆黑,静静望着他,一如望进了整个世界。

    张至深一时醉了,痴痴走上去,握住那人的手,如同整个世界。

    许多年后当他回忆往事时,依然能清晰记得这一幕,他对南箓说,那是我见过你最美的样子。

    或许,从那一刻就开始了沉沦,在一弯深邃的美目中。

    第十四章沉香椅

    南华浅浅抿了口茶,将碗放回原地,端庄高贵地坐在上首,比菩萨还还神圣庄重,凡人见了,唯一的冲动就是顶礼膜拜。

    张至深捅了捅南箓的胳膊“你们家的人是不是个个都跟神仙似的。”

    南箓道“何止。”

    张至深“”这个自恋狂。

    “你们在说什么”

    张至深笑得特灿烂“我在说南华姐姐长得真是漂亮,比神仙还高贵圣洁。”

    “你这小孩倒是会说话。”南华挑眉看了他一眼,细长深邃的美目跟南箓相似,面容比之更加美丽高贵,也更加冰冷,只是那眼里有一层厚重的沧桑,年轻的面容带上了岁月的痕迹,每次看见那双眼,心里总会不由得一颤。

    她再次端起茶碗,依然浅抿,放下后,右手食指在桌上轻敲几下,起身“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南箓道“你这次要往何处”

    南华道“不知道,或许再去原来的地方等等,说不定就等到了。”

    “都已经五”看了张至深一眼,“已经那么久了,你还不放弃。”

    “我从未曾想过放弃,这些年来,我活着,就是为了等到他。”

    “我知道。”

    “所以,南箓,你不能让我失望。”

    “我知道。”

    南华这才莲步轻移,姿态优雅,走到张至深跟前停下“好好照顾南箓。”

    “好。”怎么感觉他欠了他们家似的。

    南华的声音是那种柔柔的,语调和缓,带着圣洁的味道“若是你对不起他,我会慢慢地折磨你,去皮,抽筋,削骨,钉子板,辣椒油,一层层地,从里到外,从身到心可要记住了,嗯。”

    “记,记住了。”默默流泪。

    “我走了。”

    “南华姐姐慢走。”

    南华走后,张至深一回头就看见南箓称得上是诡秘的笑意,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倒退一步“你,你又要干什么”

    南箓没有说话,依然维持诡秘的笑意朝他走来,张至深越来越奇怪,忍不住开口“南箓,你以前不是面瘫么,怎么最近这么多奇怪的表情”

    诡秘的笑瞬间土崩瓦解,南箓面无表情道“是这样么”

    “嗯。”点头。

    然后他道“扮女人时脸部肌肉要紧绷,所以无什么表情。”

    “就这样”

    “就这样。”

    你大爷的张至深一把推开他“老子开始说你扮女人你还死不承认,南箓你这个大骗子”

    南箓继续凑上来道“就算我是骗子,也是深儿先骗我,不是么”

    “我我哪里骗你了”好吧,他都已经坦白那什么狗屁仙缘是骗他的,哪个神棍不具备一点专业技能,这不都是出来混江湖的么。

    南箓道“你真想不起来了”

    “我那也是后面不是告诉你是骗你的了,根本没什么仙缘。”

    南箓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往东走,进右边第一条小巷,往左拐,穿过两个店铺后右走,左边就是了。深儿说那是什么地方”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东边右边小巷瞬间明了“是赌场”

    “当初怎么有人告诉我那里是茅厕。”

    一句话瞬间点醒了莫名的张某人,于是他立马笑得灿烂无比“我哪里骗你了,你看,赌场里不就有茅厕。”

    “真的”

    莫非这厮真到里面找了张至深连自己都没去过那种地方,但此等公共设施必然是赌场必备,所以他断然点头“真的。”

    然后南箓道“其实我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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