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连自己的儿子都下手的人，你告诉我你一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没有，我早就不清白了……19年前就已经不。我简直是禽兽，清清是我的儿子……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滚落。林晟放弃了挣扎，如果能让清清消消气，这些又算什么。
你……滴滴滚落的泪珠打在林念清的心尖上，整个心烫的生疼。这是他第二次看到爸爸流泪的样子。第一次是他十五岁生日那天。
“啊……”低吼一声，林念清放开身下的人起身进了房间。
眼前的这扇门并没有如他所愿关闭所有的烦恼。林念清听着爸爸从沙发上起身，然后浴室传来蓬蓬头流水的声音，再后来爸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然后整个公寓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第5章 父子日常
“驾，驾！骑马，骑马，爸爸，再快点。哈哈哈……”孩童nai声nai气的话语伴随着开心的笑声荡开好远，而趴在地上给儿子当马的爸爸也笑得很开心。
“清清，慢点。不要荡太高。”爸爸抓着秋千的两边小心的控制着力道。孩子咯咯咯的笑得欢快……
这个世界上有个人叫做“爸爸”，只要有他的地方，什么都不用怕。
“爸，我要吃红烧鱼。”
“爸，这道数学题我做不出来。”
睡梦中的人嘴角荡起一抹甜蜜的笑……
好饿，可是好想睡。林念清睁了眼睛下又难受的闭上，眼皮特别沉，根本睁不开。胃里咕噜咕噜直叫。
浓郁的芝士香气透过门缝飘进了房间。林念清吸了吸鼻子。好香，好饿。
仿佛在挑战他的耐力一般，香气越来越浓。林念清终于忍不住爬起来下床朝厨房走去。
“清清，你醒了。快去洗脸刷牙，早饭马上就好。”听到动静，在厨房忙活的爸爸回过头。轻轻的笑语，温柔的眼神，这张脸即使看了再多次，林念清的步伐还是不自主停顿了下。
林晟看到儿子心情大好，他麻利的热锅，倒油然后煎上蛋，同时倒好牛nai放进微波炉加热。
林念清来到卫生间，洗漱台上放着一个崭新的口杯。黄色的杯子上一只大嘴猴咧开唇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可爱搞笑的造型让林念清露出回家后的第一个微笑。杯子上放着的新牙刷上面已经挤好了牙膏。林念清把牙刷塞进嘴里，丝缕的甜蜜从心底升起。
等他洗漱完毕回到厨房的时候，一顿丰盛的早餐早已摆好在餐桌上。烤的橙黄的芝士吐司被悉心的对角切开，呈三角状的两块。洁白的蛋清上一颗亮橙橙的蛋黄，旁边摆着几条刚刚出锅还滋滋作响的培根。一杯热好的牛nai冒着热气，浓浓的nai香引诱着他走上前去端起大口喝下。
“清清，慢点。烫。”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果然有点烫。喝下一大口后林念清赶忙吐出舌头用手朝嘴里扇着风。腿上的动作也丝毫没停，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一角吐司塞进嘴里。果然好吃！
“清清，生日快乐。”
“哦。”林念清嘴里塞满东西含糊应了一声。
看着儿子仍然狼吞虎咽的样子，林晟终于放心了。他昨晚几乎没睡，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十五岁那年开始，儿子就对生日很排斥。还好，他现在看着心情还不错。
一口气吃下一角吐司，喝下半杯牛nai，整个人也有了底气。
“爸，您怎么不吃？”怎么一直这么看着他笑。
“哦。我这就吃。”林晟从儿子可爱的模样中回过神来。果然还是以前的模样，从小到大没变过。
父子二人谁也没有再提昨晚发生的事，也没有再想以前的不愉快。林念清窝进自己平时习惯坐的沙发角落看电视，旁边的茶几上放满了他平时喜欢吃的零食。午后的阳光铺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电视上正播放着雷人的狗血桥段，“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女主因为即将于男主分离而哭了十分钟还没停下……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了谁而不能活的。”林念清有感而发之后，身边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回应。他转过头，望向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爸爸。“爸，他不会来了。别等他了。”
第6章 别等了
他不会来了？不，不会的。他说过，他是不得以的。
“爸，给我讲讲他吧。”已经逃避了三年。仿若地上刨了一个坑，可以绕过走，但是那个坑永远都在。要不就是把它彻底填平。
这三年来他只在每年除夕赶回家，大年初二又离开。即使回家了一点点小事也能引爆他的情绪。“那个人”成了挡在他身前的“大坑”，每次都小心翼翼的绕过去，却又忍不住回头看。
“我是在19年前的冬天遇到他的。他很好……”相遇就是这么简单，相爱却太难。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就仿佛得到了全世界。这种酸甜交织燃烧灵魂的感觉亲身体会过后会终难忘怀，而这种感觉用言语形容又太过无力和苍白。
“就那么短短的相遇，你就对他不顾一切了？难道你没想过他只是一个骗子？”
“不是的。他不是骗子！他对我很好，他……”
“那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找过你？”
“他马上就会来了。”
听着爸爸略显颤抖的声音，不忍心看到他的悲痛，林念清恨其不争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深呼吸一口后还是不能压下心里满满的难受。自己唯一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视的人却被别人如此糟蹋！
“他说过我会在19岁当爸爸，我……我果然在那一年有了你！而且！而且你的生日就是我们相遇的日子，这不是巧合！……”林晟紧紧的抓着儿子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而不停颤抖。声带紧绷的厉害，一番话说下来，从喉咙难受到心底。
“这你也信？他也许就随口开玩笑而已。”
“不是的，他还说……”
“好了，爸，忘掉这些吧。”再这么下去，爸爸终有一天得疯掉！
“我说的是真的……”
林念清看着爸爸那双恳求的眼睛，他太想得到别人的肯定。
人们在已经付出太多以后，眼前的亮光就是他们唯一的浮萍，哪怕只有一丝丝也要紧紧抱住。
“这么多年来他再也没有消息，仿佛人家蒸发了对不对？”林念清冷笑一声解答爸爸满脸的疑惑，“这不难猜。要是有，你三年前也不会那样，而现在的你也不会……”到外面买b，这些话已不忍心再说出口。
“你们是不是已经做过了？”
“……”
沉默已经回答了他。“那就对了，他只是新鲜而已，得到你以后，你觉得他还会再出现吗？他会为了你而顶着世俗的压力放弃一切？哼，别傻了！”
第7章 夜晚的期待
“卖茄子喽！”
“大葱，新鲜的大葱！”
“小哥，这鱼怎么卖？”
“15元一条，您随便挑，现宰，保证新鲜。”
“……”
天越来越冷，户外活动减少，大部分人都呆在屋子里。街道上行人匆匆，有人一路小跑，有人疾步快走，边走边往手上哈着气，期盼着能够用这一点点的温暖抵御严寒。寒风不留任何情面的扫过城市的每个街道，留下一片萧瑟。
在整座城市里，唯一一个不管春夏秋冬“繁华”依旧的就是——菜市场。
虽然只是个菜市场。但是这里的摊位也是“寸土寸金”的。尤其是靠近入门的位置，租赁费用也不便宜。一个个摊子紧紧挨着，整整齐齐的排成排。摊主们也尽量的在有限的空间里放最多的物品上去。茄子上面摞着黄瓜，旁边还堆着几捆葱……
菜市场调理分明的呈几个区。一边卖蔬果，一边卖rou类。中间还有一块区域卖些陶瓷碗碟和杂七杂八的干货类。
林晟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穿梭期间。
不远处是一个卖大白菜的摊位。地上一棵棵大白菜排列整齐，瓷白的菜帮，翠绿的菜叶，胖乎乎的身子笨拙的挤在一起。林晟停下脚步，捡起眼前的一棵仔细看了看。
“先生，买白菜吗？”小贩是个方脸留着平头的小青年，嗓门很大，看到客人热情招呼着。
“嗯。我就买这棵。”林晟把手中的白菜递上。
趁着小贩称菜的时间，林晟四周看看。大白菜旁边有一个藤筐，里面放着一些土豆，一颗颗圆滚滚虎头虎脑的堆了小半筐。
“小哥，这土豆怎么卖？”太好了，他正要买土豆呢。林晟捡起一颗土豆。土豆表面光滑，没有什么坑坑洼洼，上面还有很多土。林晟用手戳戳，土还没有干透，应该是出土还不久的。
“嗯。这个嘛，土豆不卖。”
“为什么不卖呢？”林晟失望的看着土豆。这么新鲜的土豆买回去更好给清清做土豆炖牛rou。
“这个嘛，我不知道价钱。我叔有事先走开一下。我帮他看摊的。他只告诉我白菜的价格，没告诉我土豆……”小青年不好意思的搔着头。
“没事。要不然我等他一会儿。”这么好的土豆，林晟不愿意错过。尤其是清清很爱吃土豆炖牛rou。
“爸，别等了，他不会来了……他会为了你顶着世俗的压力放弃一切？”林念清的声音没有任何预兆的窜出。本来以为出来买菜正好可以散散心，忘记不愉快。没想到还是忘不掉。
哎，待会儿回去了可得小心点，不能透露任何情绪呢。今天毕竟是清清的生日，得好好给他过个生日。
林晟掏出口袋里的纸条。上面列好的清单已经买的差不多了。加上大白菜和土豆，蔬菜就齐全了。等会儿买点水果再买一条鱼就可以了。清清最爱吃鱼，想着儿子面对鱼时眼睛发亮的模样，林晟顿时对晚上充满了期待。
人还没到家，林晟已经想好了所有菜色，计算好了时间。共五菜一汤，订的蛋糕会在5点45分送到，应该能在六点准时开饭。
清清今天已经正式满18岁了。给儿子的庆生计划挤开了心里的y霾，林晟终于露出了笑容。
第8章 别让我找到你！
“玲玲！玲玲你别吓妈妈！快叫救护车！救命啊！”
“呀，这孩子怎么了？！”
“快叫救护车！玲玲有心脏病！”
“……”
前面5，6米远一个小女孩突然倒下。她之前还拉着妈妈的手又蹦又跳的，毫无征兆。旁人看到这个场景也乱了阵脚。还好有人反映过来，拨打救护车求助。
林晟听到呼救声本能的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小女孩被妈妈抱在怀里，7，8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粉色的羽绒服，扎着两个羊角辫。双眼紧闭，小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很努力的想要多吸进一点空气。圆圆的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头很快的渗出冷汗，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小手捂着心脏的部位。
“把她放平，我来。”林晟从妈妈怀里接过孩子，让她平躺在地上。双手按在玲玲胸口处，有节奏的一下下按压着。
周遭息壤的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全都停了下来。大家都为眼前的孩子悬着颗心。
“女士，不用担心。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
沉稳自信的声音安慰了所有的人。听到林晟的话，女孩的妈妈终于停下了哭泣，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之前大家仿佛一群没有方向的大雁到处乱飞，现在有了领头雁，全都有秩序起来。人们屏住呼吸，看着林晟熟练的动作。
只是片刻功夫，救护车的鸣笛声传来。林晟抬头打量了一下菜市场。这里的过道较窄，加上人群，救护车不容易驶进。这个位置离出口不算远，林晟打定了主意。抱起玲玲朝菜市场门口冲去。
救护车刚驶进菜市场门口就看到一个人抱着一个小孩冲了过来。
“林医生？”其中一个救护人员认出了林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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