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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第7节

作者:杀欲 字数:20397 更新:2021-12-18 00:32:18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推门走进办公室看见陈旭阳扒那儿写写画画些什麽,我也没说话,径直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把包放了,一抽椅子正准备坐下,就看见一袋海鲜包子搁上面,还热气腾腾的。

    我盯著那包子没动,用眼睛斜了一下那厮,他埋头工作就跟没事似的,於是我也跟著装聋作哑,提起包子走到垃圾筒跟前就要扔进去,他忙冲过来阻止我,说哎哎哎这可是农民伯伯辛苦的劳动成果你怎麽兴这麽糟蹋啊?我说要糟蹋也是你丫在糟蹋,我说过不吃不吃你干嘛买啊?他一下子笑得那是可恶,说你不吃那最後袋子怎麽会见底儿了?我说我不是在为你的铺张浪费做最後的补救工作吗?这玩意难吃不说还那麽贵以後甭买了,说完就把那袋包子扔他桌子上,他拉著我说那你告诉我你昨天生什麽气这袋包子的阵亡也就值了。我说我哪生气了,他说你眼珠子都瞪出血来了还说没生气?我说生气也没生你的气你在那儿孔雀什麽啊?说完一甩手回自己位子上去了。他耸耸肩继续去鬼画桃胡。

    我开了电脑开始打牌,最近年终了挺忙的不过忙的不是我这种人,我方案完成了图画好了交差了就整天无所事事的,可就这样每天还得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做够过场,别人迟到早退逃逃班挺容易可我就在阎王老儿眼皮子底下想上厕所都得请示。我坐了俩小时实在受不了了,站起来想四处去转转,他耳朵跟个雷达似的刷地就竖起来了,挺警觉地盯著我,说你哪儿去啊?

    我看都没看他,说我下去逛逛街玩,他立刻就直起身子一副泰山压顶样,说上班时间呢你给我回来,你要无聊了我这儿有牒子你放电影看要不你去我书架找书,反正你甭离开我视线范围。我说得了你那几张破牒子我台词都可以倒背了你那几本破书我目录都记熟了,我下去溜达一圈就回来反正又没事儿。说完我就已经走到门口了,他义正严词,说我扣你奖金哦。我头都没回,说扣,你随便扣尽管扣,有种你连工资一块儿。他见自己最狠的一招都拿我没辙了,慌了,站起来跑我跟前,说得得得你要去哪啊我陪你去。我说别啊你一大票的工作你跟著瞎掺和啥呀?他拉著我往外走,说我有的是时间做我现在非得跟你一块不可看著你位子空著我心理不平衡。我心想跟你一块逛去我不如坐这儿变化石来得心情舒畅,於是说好好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成吗,我俩都回去工作!他居然还把我往外拉,说你说了去的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大不了我俩今天都翘班,说著就跟拖一猪皮一样拎著我出办公室穿梭於走廊间,所到之处回头率居高不下,我被看得简直无地自容,拉著他袖子说,祖宗我去还不行吗您放放手啊,这才带著几许残存的尊严步出办公大楼。

    我们一走出去陈旭阳就直接拦了辆出租,我说你干嘛拦车啊我就只想在周围逛逛,他一边把我往车里塞一边说,周围荒郊野岭的有啥逛头?出都出来了就去商业街转转我都好久没去了晚上咱俩还可以去吃海鲜我知道那儿有一家挺好的要不我俩干脆再去看场电影……我听他在旁边絮絮叨叨趴车窗上悔恨的泪水直淌,心想我又给他变著法儿的拐了我以後是坚决不在这同一个坑里摔俩次了!

    到了商业街我从车上蹦下来环视了一下四周,拼命吸了几口这里纸醉金迷的空气,虽然还没到晚上不过因为快过年了街上的人挺扎实的,自从我离开学校好象就没来这儿了,因为对於我这种路痴加方向痴来说这里无疑是龙潭虎穴,没有领航员的情况下我一般不敢轻易涉险。今日故地重游我心情挺好的当然若是没有後面那跟屁虫那就堪称完美了。

    还没开始逛那大尾巴狼就大放厥词,说上至空调电视机下至香肠暴米花你要看见喜欢的我就买给你,我脸上不屑其实心里挺爽的,拿以前小妹的一句话来说,世界上最爽的就是花钱买东西,比它还爽的就是你买东西别人花钱。

    我们俩大男人就跟那儿商场大街上不和谐地荡悠了半天,结果我是楞没看上一样东西,我心想没对啊,怎麽当年没钱的时候见啥东西都想买之而後快啊?是咱商家进货眼光变逊拉还是我欣赏水平又拔高拉?陈旭阳在旁边简直比我还急,说你丫逛街不让我花钱你不是折磨我吗?我心想实在不行我俩杀金店里抱俩驼金子回来让他过过花钱的瘾得了。

    後来我瞄到一路边卖冰棍的老大爷,没什麽生意挺可怜的,於是我指著他对姓陈的说,我要吃冰淇淋,去买。他半天没回过神来,伸手摸摸我额头,说没烧啊,咋净说傻话呢,我一把挡开他的手,说我没病我就想吃那个,去买啊,你看人家老大爷多可怜啊多买点回来!他说可怜也是自找的谁叫他大冬天的卖冰棍玩儿这不是故意找困难克服吗,你瞧人家卖烧烤的生意多火。我说万一人家家里穷只有冰箱没碳呢?他说靠你什麽逻辑冰箱都买得起买不起几块碳?我说你甭管人家家里有没有碳,手脚又没长你身上人家想卖什麽卖什麽你不买拉倒我自己去!说完就朝那边跑,他一把拉住我说行行祖宗,想吃冰淇淋是不?走我俩大都会楼上去吃哈根达司比他那好吃到哪去了。我不依,说你就是一官僚主义,凭什麽穷人家的东西不好吃了?你又没吃过怎麽就说不好吃了?他打死不松手,说苏锐凡事都不能看表面,你得想想我的身份,你说我要是跟这凛冽寒风里拿一冰棍边舔边走被熟人看见了那多耻辱啊,就算不是熟人,你看看我现在的打扮,西装革履的,是吃冰棍的行头吗?加上我又经常上电视受采访什麽的,要被狗仔队逮著了暴光於广大爱戴我的群众面前,旭升还有前途吗?你说是不?我说我就吃个冰淇淋你别扯到公司前途身上!我又没叫你陪我吃你瞎紧张什麽啊?我告儿你我今天就吃定那老爷爷的了!你别拦我你拦我你明儿个你买一车海鲜包子也挽回不了!他一听实在没法了,说好好我去买我去买,我告儿你可是你叫我多买点,可是你叫我别帮你吃,到时候我买多少你可得吃多少?我头一仰,怕你怎的,有种你把冰箱一块抬来。

    这场关於冰棍的争论的结果就是陈旭阳摩拳擦掌地去了,一副去抬人家冰箱的架势,我在原地一边等著一边热身,一副随时准备啃冰箱架势。

    我眼睛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晃,心想再找点什麽乐子来捣腾他,结果我突然就瞄到一目标,是一男的,甭误会,咱不是垂涎於人家的身材相貌,说实话这重庆的大街上能让我多看几眼的男的少得可怜,我是著实觉得那男的眼熟,但又不是特眼熟那种,第一眼没看出来,是他旁边挽的那女的穿得挺妖孽吸引了我眼球。然後越看我就绝得越没对劲儿,这男的不是小妹她男朋友吗?就她从曹莹莹魔掌中拯救出来那个,虽然我就只见过一次可我眼神儿绝对锋利,那不是夸的,小时侯上动物园看猴子我都能认出哪只是哪只他爸哪只是哪只他媳妇儿。

    虽然距离挺远不过我敢肯定她挽的那女的不是小妹,再怎麽说小妹也是咱建筑系的学妹啊,我对她品味有信心,她在咱公众面前不可能穿这麽欠扁。於是我又想咋的了该不是她又把人家玩了就丢吧?於是无尽的好奇心驱使我找出真相,其实我就想看清楚那女的是谁比得过咱小妹不,再怎麽说她也一准系花啊,於是我就跟著那男的走过去,一边走我就拨了小妹的电话,以前我怕她又把我号码捅给顾鹏飞所以一直没和她联系,可现在不一样了怎麽说也关系到她名誉啊我不能让她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啊。

    一接通我就说淑仪啊是我,她在那边楞了半晌,然後又叫又笑得跟个神经病似的,说哥啊你原来还活著你跑哪儿去了!我没心思跟她疯,说哎别闹了我问你件事儿,你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分了啊?她说哥你怎麽一见面就咒我啊我知道你吃他的醋可也不能这样啊,我现在和他好得很呢让您老失望了?我说那他现在在哪儿我要跟他聊几句,她笑得跟个泼妇似的,说得了吧,他现在去给人家买圣诞礼物了,羡慕吧?羡慕吧?我说哦,那没事了。然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把电话挂了。

    我说什麽来著,我以前就说看这男的不像好鸟,跟曹莹莹混过的货色都他妈犯贱,我看著前面那对狗男女一副倾倾我我的样子就来气,心想我苏锐不是因为你个贱货勾引我妹子我现在还在学校当老大呢,又怎麽会沦落到今天任人宰割的地步?妈的现在我给赶出来了你居然玩我妹妹的感情?我越想就越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若我今儿个忍过去了我还对得起小妹对得起我自己吗,於是我两三步就追上那男的,他和旁边那女的还在说笑压根就没发现我,我一手拍那男的肩膀一下,他回过头来还没看清楚我轮廓,我就胳臂轮圆了给了他一耳光,我觉得我扇谁都没这麽激动过,打得我手掌都麻了,估计他右脸的肉都得给扇到左脸去。

    那男的一下就退後了几步差点没坐到地上去,旁边的女的可能吓著了尖叫了一声,我觉得根本不解气还想跳上去再来一巴掌的,突然就觉得那女的声音怎麽这麽似是故人来,尖声尖气跟个炸子鸡似的,结果我定睛一看,我差点都没蹦地上去,这是叶落归根呀怎的?!怎麽这男的晃荡了一圈又投进曹莹莹这妖孽的怀抱了???!怪不得我怎麽就纳闷这女的穿得这麽闷骚,敢情社会主义建设都大踏步迈进了她欣赏水平还始终不思悔改呢??

    那妖孽一见是我,立马就咬牙切齿了,她大概以为从此把我斩草除根了吧结果我是春风吹又生,到这儿来都跟她过不去,她一手叉腰一手指我脑门,边骂边跳就一会蹦的茶壶似的,说苏锐我放你一马你别不识抬举!我告儿你你敢惹我我他妈宰了你!我呵呵一笑,说我现在可不在学校了你怎麽宰我啊,你要想拿刀子捅我尽管来你想剁哪儿我躲都不躲,不过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一犯贱一欠扁。她一听眼睛瞪得跟个灯笼似的,也不去扶那男的了,几步跨我面前一把抓我衣领,另只手一扬一巴掌就照著我脸落下来。我突然就想起上次她扇我时那股子狠劲,上次我是给她打破嘴唇了,估计这次我牙齿都得脱离岗位,於是我下意识地就把眼睛一闭,一个劲咬著牙关不松。可难得是我这麽乖乖地等她扇我,那巴掌硬是半晌没落下来,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见她的手还停在半空僵著,就跟定格了似的,然後我回过头看见陈旭阳站在後面,他一只手死死地抓著那妖孽的爪子,一只手还提著一塑料袋的冰棍滴答滴答地直滴水。

    然後我听到他挺有风度地说,小姐怎麽发这麽大脾气呢,有话好好说啊,您穿得这麽漂亮在大街上动手动脚的恐怕不好吧?然後我才发觉周围挺多热心观众的,曹莹莹肯定没料到我还有一保镖,恨恨地甩开了手。

    我看著陈旭阳就觉著他那样子特傻,忍不住笑出来,他拿眼睛直横我,说你瞎跑什麽啊我提一口袋冰棍到处找你丢死人了,待会儿你可得吃光啊。我说那是当然,你来得挺及时的啊,估计我俩没把那妖孽放眼里把她惹急了,她把手一抄,说,这位先生,您哪来的啊,别多管闲事好吗?我正要把她顶回去,陈旭阳就把我拉後面站著,一脸和蔼地对她说,对不起,他是我公司员工,我有责任确保他的安全,再说您有什麽事非要打他不可呢?好好解决不行吗?她火了,说妈的是他先打我男朋友的!这儿这麽多人看著抵赖都别想!接著周围的人就像听见号召一般惟恐天下不乱地起哄,陈旭阳转身问我,你先打人的?我点点头,敢作敢当。他又问,你干嘛打人家?我恩恩啊啊了半天说不出来,不是我不想说是事件本身这麽复杂你叫我从何说起啊??然後我看那妖孽特挑衅特傲慢地望著我,一起之下我理直气壮地看著陈旭阳,说我就看他不顺眼!然後我就觉得我简直一傻b,这种理由说出来那绝对只有亏死的份,他就是有心护我怕也无能为力了。

    结果陈旭阳叹口气,转过身朝著那妖孽说,小姐,你也听到了,他看你男朋友不顺眼我也没办法,谁叫你男朋友就长那麽不顺眼呢?要不你说这大街上这麽多男的他不打,怎麽就偏打这位先生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才说完周围就一阵哄堂大笑,我看见曹莹莹脸色都变了,翠绿翠绿的特别漂亮,後面那男的见占不了便宜拉著她要走,她把那男的甩开,骂了声窝囊废。然後昂著脑袋挺著鸡胸走过来不依不饶地盯著陈旭阳,眯著眼睛说先生,你怎麽说话的呢?你别仗著穿了身名牌就在我面前耍架子,我告儿你我曹莹莹在这里也不是没名没姓的主儿,你这一套行不通的,今儿个这麽多人看著,我还就非得讨个说法不可。

    待续~~~~~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陈旭阳听了微微一笑,以前我觉著他笑那肯定没啥好事儿,谁叫他要不就笑得一个贼要不就笑得一个淫,可今儿个我突然就觉得他笑得还挺耐看的,然後我听见他说,小姐,那依你的意思怎麽办呢?

    曹莹莹把头一斜,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主儿,该怎麽办怎麽办,他莫名其妙打我男朋友……我还没等他说完就火冒三丈高,说你男朋友?行啊你挺会为自己正名的啊你不顶多一第三者插足吗?那妖孽一愣,绿著脸说,我在跟这位先生说话关你屁事,苏锐,你在医院还没呆够是不是,哪次姑奶奶我高兴了再把你送进去玩玩儿?

    我刚要发作,陈旭阳就把我拦著,说小锐你别插嘴,我心里不爽正想说我插什麽嘴拉?看他笑得那麽耐看我又没说出来,乖乖在他後面站著了。他转过去说,小姐,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不是很赞成,这都是文明时代了,这样在大街上打来打去的恐怕不符合彼此的身份吧?苏锐还不懂事难免控制不住自己,可你该懂事了啊……曹莹莹立马就打断他,说什麽懂事不懂事的你别倚老卖老,今天这一巴掌不还给他我还有没有脸回去了?我心想你丫不是一生下来就把脸落你妈肚子里了吗?然後我看陈旭阳还保持著那一脸的职业微笑,那真是练出来了的,他说反正我不会让你还他巴掌的,小姐你看著办,不过我们马上要回公司可没多少时间了,还请你多包涵。

    曹莹莹冷笑一声,把眼神儿移我身上来,看得我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倒竖,然後她慢条斯理地对陈旭阳说,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看这派头也是挺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你这麽宝贝他,不如就替他挨了吧怎麽样?

    她一说完周围看热闹的就开始兴奋了,敢情要白热化了怎的,我心想这妖孽多会占便宜啊,扇我一小职员算什麽,要把人家旭升的老总都拿来练功夫那才是一个牛b,他那张脸多精贵啊,估计扇起来都得掉金粉儿。说实话我当时就有点慌了,我压根不是怕陈旭阳放不放得下这面子,我是怕要他惹急了真替我挨了巴掌,乖乖的,我责任就大了,以後我在他面前还直得起腰吗?多大个人情啊,於是我没等他反应就想拦著他,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旭阳就开口了,说小姐,你好象搞错了一些事情,我只是觉得他打人不对想给你道个歉,我可不是在求你什麽,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我俩现在扭头就走我看你也没法儿把我怎麽了,做人讲讲风度,得寸进尺就不好了,再说他打的是你男朋友,你男朋友都不介意你又何必呢?你也不用激我,我是知识分子,又不是街上混的,你要我替他挨这是不可能的,当然我也不会让他挨,这我刚才说过的。

    我听得半晌没回过神,心想我是低估了这厮了,不愧是做惯了生意的,人家根本不屑於讲小家子义气,人家眼光有的是高度有的是广度,知道你曹莹莹打的什麽鬼算盘,一点便宜都不给你占,多奸的商啊。我看那妖孽也听得一副晕头转向找不著北的样子,脖子都给憋粗了,陈旭阳笑著继续说,这样吧,我喜欢用温柔的方法解决问题,他打人是理亏,我叫他赔给你好了,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分都不少你。

    说完他也没等曹莹莹发话,拿出钱夹打开,里面全是花花绿绿的银子,他随手抽了一叠数也不数,转身递给我,我在後面早憋不住一肚子气了,一把就接过来,立马几步蹦那妖孽面前,顺手就把那一叠钞票摔她脸上,无数可爱的小红立刻就零零洒洒飘了一地,把她那青筋暴露的脸蛋映称的格外白里透红。

    我学著陈旭阳挺绅士地笑了一下,说好了这下我看你顺眼了,你俩继续晃悠吧,不打扰了。然後扭头走到陈旭阳面前拉著他就钻出了人群,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背後那妖孽杀猪似的嚎叫,说苏锐咱走著瞧我一定让你後悔遇见我!我心想他妈的我早就後悔了!

    走出来了陈旭阳就对我说,搞半天你丫还有暴力倾向怎的,这人都是能随便打的?又不是动物世界,一句不顺眼就可以打家劫舍了。我说得得得,你是不是看人家长得猪模狗样和你挺登对的?要不怎麽对一妖孽和颜悦色的对我就极尽讽刺挖苦啊?他说那你说怎麽回事吧,人家一小姑娘陪男朋友逛街你看著眼红也不能出此下策啊,我说滚你丫的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那妖孽我就在学校称王称霸了,哪会跟你一大灰狼整天提心吊胆出生入死的?他眼睛一亮,说照你这麽说,我该好好感谢人家一番才对,要不是那位小姐,我哪能抱得美人归呢?说完他就恬不知耻地伸手过来揽我肩膀,被我啪啪俩下,手起掌落,当苍蝇打回去了。

    阴谋未得逞他晴空万里的脸上顿时出现几丝阴霾,说这什麽人啊,我好心帮你你倒恩将仇报,早知道就让那小姐扇我一巴掌让你好好内疚内疚,我哼了一声,说你俩就一丘之妖,我没帮她扇你算好的了。然後我又想起了什麽,问他说哎你丫究竟拿了多少钱给他啊?他想了想,说大概就三四千吧,我说你猪脑袋啊!一耳光哪能值这麽多钱?他笑了笑,说你不是扔得挺爽的吗?我心想赶明个我也不工作了就挨他耳光挣钱都比现在风光,然後我拉拉他袖子,说四千是吧?我回去还给你,他又笑,说好啊,我直接从你奖金里扣行了。

    接著他把手上那一大塑料袋的冰棍搁我眼前,奸笑著看我,我看那塑料袋水滴得都快成线了,说都化了你叫我怎麽吃啊?他说化了你都得把水喝下去!你敢耍赖!你敢耍赖我就……我以为他又要说扣你奖金之类的陈词滥调,所以一脸挑衅地望著他,一副你也不过如此的脸色,谁知他嘿嘿一笑,说你敢耍赖我就把你扔在这儿!我一菜鸽子立马胆都吓炸了,一下子就挺紧张地拉著他袖子不松手,深怕他一溜烟就蒸发掉,谁叫苏锐怕迷路是地球人都知道呢,他立刻得意忘形,把一袋冰棍递给我,用眼神强迫我吃下去,我只好忽视全身细胞的强烈抗议,左右开工一手拿俩冰棍耀武扬威,一路上回头率比道琼斯指数涨停还高。

    我嘴里塞满了冰走了一阵,突然想起还有件事儿得去办,於是对陈旭阳说你先回去吧,我去学校一趟,他眉头又拧得跟个麻花似的,说你去那儿干吗啊,我说我去给我妹妹说事情你别瞎管闲事,他说什麽事儿不能正大光明地说啊?你把她约出来我们一起去吃饭不就结了。我说陈旭阳你又不是我监护人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你凭什麽限制我人身自由!他冷笑一声,一双狼眼睛直闪绿光,说小兔崽子你看清楚现在几点,只要还没下班我俩的阶级从属关系就没变,你不听我的我就有的是办法修理你!

    我被他吓得眼泪花儿挂在睫毛上一颠一颠的,只好投降妥协,签定了丧权辱国的口头条约,同意他和我一块去,去了之後为补偿他宝贵的上班时间还得陪他吃饭。这一系列巨大的牺牲只换来我的一个要求,那就是他得在学校的街对面等我,不许和我一起进去。谁叫我苏锐早已名声在外,别说小妹一广播喇叭了,要给其他人看见我和他走得亲亲热热的,估计我的玉照都得上明天晨报的头版头条。这就是名人的悲哀,我也没办法。

    到了学校我把他扔在咖啡店里,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跟踪我,然後过街走进了学校大门,虽然我挺想再去学校里转转的,毕竟离开快一年了,可又想认识我的人那麽多,万一聊高兴了那不把陈旭阳等成三叶虫化石才怪。

    我拨了小妹的电话叫她出来,那小妮子居然说她正要洗澡,叫我在它们宿舍门口等著就把电话挂了,我半晌没顺过气来,心想我可是你哥啊,怎麽还比不上一澡盆了?

    後来至少过了一个小时,她甩著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疯癫癫地跑过来又抱又啃,我爪子又挥又舞才把她推开,还没等她开口,我劈头盖脸就说了她一顿,我说淑仪你也算火眼金睛,今儿个怎麽栽在一人渣手上了还赔上哥哥我?那男的是什麽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她一脸茫然就跟我说的是鸟语,然後我一股脑儿就把刚才的事儿说了,没想到她听了就摇摇头,笑了几声,我说难不成你还不信?她说不是的,哥,这是我和他的事儿,你就别多操心了,我一听这是哪儿的话啊,我好心好意把你从被欺骗中拯救出来你叫我别多管闲事?於是我把脸一沈,说妹子你可把眼睛睁大点,你可没那麽傻,哎我说你可别陷进去了。她又笑笑,说你知道什麽啊,你一走了之倒好,我在学校就成了曹莹莹的眼中钉,那妖孽变著法儿找我的麻烦,他是为了护著我才那麽讨好那女人的,我早就习惯了。我冷笑一声,护著你?你怎麽也开始相信这种蠢话了?我看是假戏真做差不多。她一下推了我一把,说哥你怎麽这样说话,我一把拉著她,说淑仪你听哥一句话绝对没错,男人是什麽东西我比你更清楚,我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鸟,你别被他骗了!她甩开我的手,转过身说哥你别说了,我会用事实证明给你看你是错的。

    我抓抓头,叹口气,有句话怎麽说的?女人倔起来比牛都爱认死理,小妹我从来都是放心的,以前有一所谓校草的外校学长追他,情人节那天送了一东风的玫瑰在她宿舍门口堆著,她对那男的只说了一句话,以後这种玩意儿别堆门口了,宿舍阿姨多难打扫啊。

    她以前说她从来讨厌冲著你长得漂亮就来勾对的男生,简直一下半身动物,不就一张臭皮囊骗骗女人玩儿吗,我说那以後男的都不敢来找你了,她说不找拉倒,反正我够受打击了的,初恋是你,妈的没想到你是一gay,对女的只有纯洁的友谊动机,後来又对顾大哥一见锺情,知道他是双就算了,最绝的是居然和你是一对儿!我哭都哭不出来!当时我就跟他保证,哥我绝对跟你盯一个好男人,让你一辈子安安心心地欺负著玩儿。

    我回过神来看著她後背,越想越觉著奇怪,你说这麽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子一陷怎麽就陷那麽快啊?以前她可是看得比什麽还透,现在落自己身上了怎麽就成睁眼瞎了啊?怪不得人家说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我立在那儿傻了半晌,觉著没什麽好说的了,索性说得,反正我话说在前头,你可眼睛瞪圆点,别给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她扭捏了几下,转身走到我跟前拉著我脸就扯,说哥我知道你疼我还不行吗?你好好担心自己吧啊,你不快点找个人把你看著点我看你才有被卖的危险呢。我说你就别毁我容了,我话也说完了得走了,公司还有事儿呢。她嘴巴立马嘟起来了,在我耳边阴声阴气地说,哥你给我说实话,其实你来看我是个幌子吧?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说什麽你什麽意思?她嘿嘿一笑,说你真正的目的是来看某人的吧?我脚都差点没站稳,说你个小妮子整天瞎想什麽呢?她拉著我,说哥你没否认哦,我猜对了吧?哎呀你害羞什麽啊走我带你去找他!说完就架著我胳臂直拖。

    我立马就慌了,说别啊我的姑奶奶,我没那意思我就只是来看你的!你放开你爪子让我回去啊!她死都不放手,说有什麽啊,我告诉你这几天学校篮球赛高峰顾大哥真是帅翻山了你不去瞧一眼你对得起你俩眼珠吗?走啊!你看一眼这辈子就没遗憾了!我哭笑不得只好摊牌,说有人在外面等我呢!她一下停了,说好哇我怎麽说你慌著走呢,敢情有了新欢就踢了旧爱了?我说你又冤枉我了,人家是咱公司的剥削阶级,我不快点回去他得扣我工资的。小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放手,说这样吧,我们就站远点,你看一眼就走。我说不要,好危险的,万一被他盯到了我就走不了了。她说妈的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跟我走,我跟你保证那儿人山人海的你就是在那手舞足蹈跳草裙舞他都瞧不见!我心想我是不是男人是咱父母内定的关这事儿什麽相干啊?结果我看她满眼悲愤交加的一副我不去她就自挂东南枝的架势,於是我我伸出一根指头在她眼前晃,说一眼,你说的,就一眼。

    待续~~~~~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结果我就这样被小妹架著往灯光球场走了,一路上她就跟押犯人似的抓著我,深怕一个不小心我就逍遥法外。到了赛场乖乖的,虽然我以前也不是没看过咱学校的篮球赛,可这也太夸张了吧,nba也没见这麽闹腾过啊,小妹说咱学校这次扩大规模了有好多外校的帅哥降临你就算看不见咱顾大哥那也值回票价了啊,说完就一头扎进人堆里窜上跳下.

    我挺被动地被她拉著,不知道是不是周围太吵的缘故,我越来越觉得脑袋里面跟个收割机似的嗡嗡作响,左眼皮直跳,心神不宁地不知在慌个什麽劲儿,就在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我挺不耐烦地接起来一听,是陈旭阳,他在那边慢条斯理地说,小祖宗,我咖啡都下去四杯了,你业务谈完没?我挣开小妹的手,站在原地对著手机吼,说早著呢!你丫慢慢喝去吧!喝不死你!他说哎哎怎麽说著说著又来脾气啦?你那边怎麽这麽吵啊?不会是在开派对吧?我说关你屁事你好好等著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小妹见我没对头,走过来拉我,说你怎麽了?我埋著脑袋说没事儿,然後我骚骚後脑勺躲开她的眼神,说我回去了,小妹撅著嘴,说你不是说看他一眼再走的吗,我说算了,别打搅别人比赛,小妹利眼一闪,说别人?你把顾大哥当别人?我吐口气,说行行随你丫怎麽说,然後转过身去要走,小妹突然在後面来一句,哥,我看错你了。

    我脚後跟儿立马就跟被粘在地板上似的,第二步怎麽也没迈出去,小妹踱到我背後,说本来我不想说的,顾大哥真是一刻也没忘记你,他每天都对我说如果有你的消息就立刻告诉他,他说他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一闭眼睛就想起你。可是你呢?早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过自己的好日子去了,现在连看他一眼你都这麽没空的样子,你对得起谁啊?

    我听得脑袋有点晕里糊稀,周围的吵杂仿佛一下子安安静静了,我又有点想跑可是挪不动步子,小妹的目光落在我背上跟重庆夏天的太阳似的火辣辣地痛,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不可理喻到连她都无法原谅了,多失败啊,不过天地良心,说实话我心思没这麽蛇蝎,我总是想让什麽事都解决得挺完美的,可惜到头来又总是弄巧成拙,最终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我咬了咬嘴唇,转过身去挺抱歉地笑笑,可我嘴巴就跟抽筋了似的怎麽也勾不上来最後估计比哭还难看,我对她说,我不是不想见他,我是怕……

    小妹瞪大了眼睛要我继续说下去,我就跟喉咙里堵了一苍蝇,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正在我俩僵在那儿的时候,不远的人堆儿突然爆发一阵欢呼,肯定是一记精彩的进球,我不自觉地往那边瞟了一眼,然後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停了。

    我看见顾鹏飞穿著一身白得晃眼的球衣在场上跑,正全神贯注地进行著比赛,汗水把他整个背都浸透了,他的眉头紧促,朝旁边的队友喊著什麽我听不见,然後球传到他手上,漂亮的转身,脱手得干净利落,球进了,人群又是一阵欢呼,然後他笑了,非常自然纯粹的笑,我觉得眼睛开始微微胀痛,然後没有预料的,他突然向这边看过来,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退後了一步,好在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我身上,他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我俩眼珠子就跟粘他身上似的,跟著他来来回回的转,我发觉我嘴唇都在发抖,可我没办法移开眼睛,说好了就一眼的,这一眼我只想要尽量看长一些。他刚才笑得那真是一个好看,原来就算我不在他身边他也可以这样笑出来,以前我总是和他一起打球,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场外看他才是那麽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妈的亏死了。

    我不由地紧紧捏著拳头,可我的眼前还是逐渐模糊,最後连他的影子也看不清了,於是我把头稍微一低,俩滴眼泪就落到地上,我赶紧用手背胡乱抹干净,可是我知道小妹看见了,她站在我旁边微笑著,说,哥,去打个招呼吧。

    我呆呆的愣了好久,然後我皮笑肉不笑,对小妹说,算了,没意思。小妹哼了一声,那眼神特鄙夷,说,死鸭子嘴硬,那你刚才为什麽哭?我一下子火了,转身说沙子进眼了不行啊?!没想到我这一激动眼泪立刻哗啦哗啦无比欢快地往外淌,我脸都捂不及,心想这儿还那麽多人呢丢脸死了,於是急忙扭头往外走,结果我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小妹扯著嗓门朝赛场里吼,顾鹏飞快出来啊苏锐来看你了!!!!

    我被吓得差点从阶梯上翻下去,小妹还跟那儿一个劲地干嚎,我正想折回去把她舌头给打个中国结,突然就听见人群一阵骚动,显然顾鹏飞已经瞄见了我,一脸欣喜若狂的,他把手上的球一扔也顾不上还在进行的比赛,一头扎进人堆便使劲往我这边挤,我立马给吓得连连退後最後干脆转身就跑,他见我跑在後面直喊苏锐你回来回来啊!小妹继续煽风点火,说快追啊你猪头啊?!别让他跑了啊!我心想好你个薛淑仪关键时刻出卖我!

    我低头一个劲儿狂奔也没看清楚往哪儿跑,他在後面穷追不舍,估计我俩至少环游校园一周之後我实在来不起了,虽然他打球消耗了不少体力可我至少一年没做运动肌肉都萎缩了,所以最後兜著圈子瞎跑了一阵愣是没把他甩开。

    我减慢了速度停了下来,俩手撑在膝盖上喘气,他见我突然停了下来也马上停了,就站在原地没走过来,我扭头过去见他在後面不远处傻愣愣地观察我,一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样子,他的眼睛转来转去最後对上我的眼睛,然後他有些局促地笑笑,说我又不吃你,你跑什麽啊?我直起身来,说那你追什麽啊?他说你跑我才追的,我说怪了!你不跟个饿狼似的追我我怎麽会跑?我说完看他又是一副苍天无泪的表情,忍不住勾了勾嘴唇,他以为我笑了,稍微走前了几步,看我没反应,才又放心地靠近过来,停在离我一步来远的地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敢情他面前的就是一帮子野生动物,离太近了就得作鸟兽散似的。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笑著说你把头发剪了?我恩了一声,他说挺好看的,我说是吗,然後我俩都低著头没话了,怎麽就跟个俩人相亲第一次见面的白痴死了,於是我主动开口,说你现在在做什麽呢?他说没什麽,就准备考研啊,我说不错嘛,凭你那几把刷子不是可以保研的吗?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不想读这个学校了,考其他学校得。我哦了一声,说得也是,他说你呢?你怎麽样?我说没什麽,凑合著在公司里混呗过一天是一天,他说得了,你肯定又天天儿起早贪黑的做贡献吧,连饭都记不得吃整得比晾衣杆儿还苗条。

    我听他这麽一说突然就想起以前还在学校里学手艺那会儿,有一次我光顾著玩儿忘了完成作业,最後离上交只剩三天,那是真把我逼成脑溢血了,干脆把被子毛毯一鼓脑搬到绘图教室,硬是不吃不睡两天下来,顾鹏飞急得就跟火锅里的蚂蚁,把我劝也劝不回来拉也拉不回来,最後干脆一下课就往我那儿跑帮我打杂跑腿,後来半夜三更他见我冷得鼻涕口水的,跑宿舍a了一电饭煲出来给我煮了一碗面叫我趁热吃,我还在前线艰苦奋战宁死不肯退居二线,说你放著吧我这儿马上就完,他说别啊那都得冷了,於是不顾我的忠言逆耳,挑了一筷子就往我嘴里塞,我给烫得一下子松了口,那一筷子面就带著酱油带著醋带著葱花带著金龙鱼等千姿百态的作料不慌不忙的落在我刚要完成的图纸上。我当时看著那躺在我劳动成果上姿势极为潇洒的面半晌没回到现实,这姓顾的一手端著面一手拿著筷子动都不敢动杵在那儿听候发落,我熬了近仨天想骂人脾气都上不来,索性把眼睛一闭就往他身上倒,他吓得魂都飞了,说你别昏啊振作点你别吓我啊!我拉著他衣领笑眯眯外带有气无力地说,顾鹏飞同志,说句老实话,你其实是故意的吧?你平时不满意我你说啊,怎麽紧要关头就这样落井下石呢太阴毒了吧你?他内疚得差点没给我下跪磕响头,最後还非要帮我重画一张不可,鉴於此人认错态度良好,最主要的是时间来不及了,我没再为难他,把图纸脏掉的那部分挖了补一块上去凑合著交了,结果那次作业老师愤怒地给我打了不及格,为此顾鹏飞无怨无悔的帮我洗了仨月的饭盒。

    自此之後作业一下来他就三天两头提醒我早点完成,结果精益求精的我是照样熬夜得不亦乐乎,於是他就认定我是一玩儿命的工作狂,也认定我离了他就得冷死饿死困死。

    没想到过去的事情现在琢磨起来是这麽好玩,怎麽当时不觉得呢?我回过神来看著当年笨手笨脚为我煮面的顾鹏飞,心情突然有点好,於是很自然地抬头想给他点笑脸看看,却发觉他眼睛里忽闪忽闪的特别不安定,我突然察觉他从一开始就在拼命压抑著啥玩意儿,他挺心疼地看著我,说你怎麽不注意点,都瘦成这样了,接著他的手抬了抬想摸我的脸,我身体下意识地闪了一下,他突然用一种非常惊讶伤心的表情望著我,让我觉得很心痛,他说苏锐,你怕我?

    我皱著眉头,说我没有。他说你有,你都在躲我。我眼瞅著周围还有其他人来来去去的,不时对我们行行注目礼,於是对他说我们换个地方,他垂著脑袋没说话,只微微点点头。

    然後我们走到教学楼背後花园的一处角落里,没想到刚走到那儿我脚还没站稳,他突然从背後一把把我死死抱在怀里,我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说你干什麽吓死我了死混蛋!他把嘴唇凑到我耳边,声音因为太激动而颤个不停,他说我想你,苏锐,我真的想死你了。我一边挣扎一边说你疯了你别乱来!放开我你弄痛我了!他手犹豫著松了一下,我乘机推开他,瞅清楚了他的脸就是一巴掌,他退後了好几步,皱了下眉表情挺丰富地看著我,说我好久都没挨你耳光了,还真有点痛。我边理衣服边想这就叫犯贱,你不打著骂著吧他还浑身不舒服,成天说些欠扁的话干些找打的事儿。於是瞪著他说你到底要怎样?不是说得好好的不要再纠缠不清的吗?他吐了口气,笑得挺困难,说,我以为可以这样,可是你不在我根本没办法过正常的生活,吃饭,睡觉,看书,打球,做什麽都想起你,我有什麽办法忘记你?我根本做不到。

    我看著他一脸的沧海桑田风霜雪雨,心中突然很难过,想起我在楼顶亡命地想他的那个下午,原来他比我更亡命地在想我,原来回忆的无孔不入早把我们的心脏熬糊榨干了,虽然在忙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也会暂时忘记,可夜深人静时又会贞子似的浮现出来纠缠我的神经,每到这个时候我想他想得几乎要死过去,我常在那时起床拼命地画图画得我脑海里他的脸都幻化成立体几何,起不来可又睡不著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明天一定给他打电话或者干脆杀学校去找他,然後自己把自己哄睡著第二天照常去上班,如此循环往复数次我终於修炼得道,做到把脑海中的顾鹏飞呼之即来挥之既去,也成功阻止自己的本能诱惑去打电话给他,古今中外举国上下多少绝情之人只有我知道绝情也不容易,因为我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去了,时光倒流的代价太大,并且不值得。顾鹏飞也许不懂,可是我是清醒的,我无数次提醒聪明英明圣明的自己不能趟这道浑水了,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可别又在那儿摔第二跤了。

    我坚定自己的立场後看著他,慢慢地说,这没什麽,只是时间不够而已,时间一长总会习惯的,也许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你已经忘记我了,不是吗?他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说原来你是这麽想的,苏锐?我僵硬地点点头,他又说,那你呢?你已经忘记了吗?

    我看著他眼睛里一直在滚动的泪珠,我觉得我要是点头的话一定可以看见那滴珠子很美丽地落下来,美得让我忽视它背後的悲哀,可是我怕那珠子掉字地上会摔碎,碎得拾都拾不起来。

    他一直死死地盯著我,我觉得全身都在发冷,然後他重复了一遍,苏锐,你已经忘了吗?

    我脖子就跟打了石膏不能动,我想说点什麽,可没想到我刚一开口,他突然把我推到後面的墙上,抱著我就用舌头把我的嘴巴堵了个严实,让我刚要出口的话彻底胎死腹中。

    他无法无天地侵略著我的口腔破坏我的领土完整主权独立,我打了几下反抗不过他,索性用力咬了口他的嘴唇,他给疼得哆嗦了一下,可他特勇敢硬是不肯撤军,嘴里咸腥的味道立刻窜至鼻腔,我脑袋一下就像被熏蒙了似的,然後我突然感觉到有一滴水珠滴在我脸上,温嘟嘟的,可被风一吹又凉丝丝的挺舒服。

    他突然放开了我,用双手捧著我的脸,额头抵著我的额头,他说我不要听了,你说的话都是在骗我,所以我不会听了。你忘了也没关系,我会让你再想起来,好吗?

    我闭著眼睛没有回答他,他笑笑说,你不回答就算默认了,我睁开眼睛看著他,说为什麽?你为什麽不放过我?痛苦还不够吗?互相伤害还不够吗?他摇摇头,够了。我说既然如此为什麽不放手?他的目光深深地望进我的眼睛里,说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会给你想要的,回来吧,苏锐?我微笑,说晚了,不可能了。他咬咬嘴唇没有死心,恳求说没关系,那我们就先做朋友好吗?你不要再躲著我了可不可以?

    我看他一脸的可怜巴巴,再略微观察一下现在的局势四下无人,角落阴暗又隐蔽,我又被他制著,心想若是我不答应恐怕今儿个逃不过他的五指山,於是只好十二万分勉强地点点头,他见我点头了,挺欢天喜地的慢慢靠过来,我不由得往後退,说别抱我。他轻轻说我知道,然後把吻印在我唇上。

    待续~~~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他非常温和地亲我,不断地调整角度,湿漉漉的舌头左三圈右三圈地舔著我的牙齿,手小心地扶著我的後背和肩膀,轻轻抓揉著我的头发,我皱皱眉被动地接受著没有再咬他,火热的气息混合著汗液的味道把我包裹得严严实实,像大热天儿蒸桑拿似的,又难受又畅快。

    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一失足那就是千古恨,那就是万劫不复,可不管我怎麽压抑身子里的躁动,动物天生的本能已经开始积极地发酵,当然我不否认长时间的欲求不满也促使我纵容了罪恶的滋生,可恨的是这狼崽子明知道我乃感性动物自制力薄弱他还一个劲儿攻城掠地乘胜追击,最後我是被他亲的丢盔弃甲没了理智,用俩爪子死死圈住他的脖子不放,他趁机把手伸进我的衣服摸得我一阵心慌意乱,我轻轻哼出声来,抓著他的头发让他的脸钻进我的颈窝里,他高耸的鼻梁一个劲儿地蹭著我脖子,俩大虎牙轻轻撕磨著我的耳垂,还不知好歹地说,我知道你还爱我,苏锐,身体是不会撒谎的。我哼了一声,说我想跟你办事儿可不代表我还喜欢你,你别把性和爱混为一谈。他笑笑,也许别人是这样,不过你不是,我太了解你了,你不会跟不爱的人上床的,绝对不会。

    我无话可说地直哼哼,搞不清楚这狼崽子那豆腐脑什麽时候改版升级了,他看我没法反驳十分得意地抿嘴笑笑,然後就跟一长春藤似的紧紧缠绕著我,看样子是恨不得把我揉进自己的肚子里消化吸收了,我被他撩拨得脑袋呈糨糊状一时疏忽没警惕他直捣黄龙的贼心,他狼爪子一阵欲擒故纵声东击西,耍著花招顺著顺著就碰著了好些二级禁区,我连瞪了他好几眼发出警告他居然还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跟我玩儿装傻,接著一只爪子就理直气壮地想要去解我裤子的皮带,我忙不迭地阻止他,乱推乱拱地说你你你这死色鬼贼性不改你少来!你哪根葱啊你就别想再碰我一根指头!说完我才发觉我真是笨得可爱,我都给他上下其手占尽便宜就差没撒上盐巴沾上酱油吃干抹净了还在那儿充什麽三贞九烈啊?

    他见我乱动忙说好好我不乱来,你别动啊叫人看见就不好了。我死命横了他一眼,心想这狼崽子真是胆子越玩儿越大了,居然跟这儿威胁我,敢情天儿底下色狼是一窝出产怎的?他怎麽也往姓陈的那德行靠拢啊?再说了,人家财大气粗嚣张一下是有资本的,可就凭他顾鹏飞仗著一身色胆蛮力想怎麽著我?没门儿!窗子都没有!

    於是我推开他没准他继续奸淫掳掠,将眼神调整到零度以下直盯得他瑟瑟发抖无地自容,可他兴致上来了又舍不得放手,几次想再亲近我都被我狠狠瞪回去了,他哭笑不得坐立不安地说你这不是折磨我吗,我说我给你脸了是不?你今天敢再碰我一下大不了我俩玉石俱焚!说完拉上被他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就要逃出他贼手的控制,他赶紧伸手拦我,说你怎麽回事呢生什麽气啊,我俩好好说点话啊,我说你刚才是在好好说话吗?你见著我就爱动手动脚不安分!他说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吗,再说……再说你也不是挺有反应的吗,没见著怎麽不乐意啊……说著说著他声音就越变越小还没等我发飙立刻就做贼心虚地低下头,您说这人不是成心找抽吗?我歪著脑袋眯著眼睛盯他,说你说啥呢?你那嘴巴专门长来挨抽的是不?你刚才说什麽呢?我说著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肩膀,说是男人你就给我再说一遍!他突然把头抬起来吓了我一跳,眼睛里火花劈里啪啦地响,俩爪子还死死地扣著我胳臂不放,我突然就有点後悔刚才那样子激他,咱有句话怎麽说的,兔子惹急了也咬人啊,何况一狼种?

    我缩著脖子瞪大眼睛等著他睡狮猛醒,他脸都给憋红了,提高嗓门刚说了一个“你”字,我屁股兜里的手机就警报似的拼命响,我拿出来一看,乖乖的,我光顾著应付面前这只,怎麽就把外面那只给忘了呢?於是我示意顾鹏飞别出声儿,刚把电话接通,姓陈的在那头又开始大放厥词,说你什麽事儿这麽难搞啊?你当你回乡省亲呢?我陈旭阳活了这麽久还没谁敢让我等的!我告儿你你要再不出来我就进来要人了!我说走开走开你哪来的啊你敢!他语气一下子硬了,说你试试我敢不敢?你说我不敢是不是?!我听他这麽一说立刻就虚了,他那脾气,要是卯起来那就是说一不二指哪儿打哪儿,於是我顾全大局放低姿态,说好好好我马上就出来还不行吗?你就乖乖坐那儿哪也别去,听见了没?他说两分锺,你要两分锺後没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让你知道什麽叫优胜劣汰什麽叫弱肉强食!说完电话喀嚓一声断了,剩下忙音不断瞧击我的脑门儿。

    我叹口闷气抬起头看见顾鹏飞就是一肚子恼火,他压根就没察觉出我脸上的晴转多云,还火上浇油地问我是谁打的,我跟他说你太平洋的警察管的挺宽的啊,谁打我电话有你什麽相干呢?他笑笑,说不是,我看你态度挺端正的,想知道谁这麽制得住你,赶明儿我拜师学两招啊。我给气得没话了,心想一个陈旭阳就够我受的了,要再来一盗版的,这日子还能过吗?然後我没理他就想赶快走,他还拦我,说哎我刚才话说了半截我得说完啊,我直推他,边推边说干什麽你想干什麽啊?你脸皮玩儿厚了是不?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这儿瞎搀和,你趁我没火你赶快闪边儿去,要不没你好果子吃。可估计是因为我语气没硬起来,他以为我是在闹小情绪,还拉著我衣服不松手,十分诚恳地说,你来一趟多不容易,再留一会儿吧?就一会儿,半小时?要不十分锺都行,你请你朋友多等一会儿有什麽关系啊,要不你直接把他叫过来咱一起吃饭?

    我听得表情都僵了就跟他在讲天方夜谭似的,为了不让他再误会我立刻把扑克脸摆出来,把他的手从我身上掰下去,说你饶了我吧这种事情亏你想得出来,我是真非走不可了你放过我行不?有啥事儿以後慢慢说呗!他慌了,说那你这一走不又是石沈大海有去无回了吗?我怎麽联系你啊?我听得简直要气晕过去可瞄著表上的针飞沙走石地移动我又不敢晕,只好无可奈何地说你找小妹啊,她那儿有我手机啊!他说我要你亲自给我,你自愿给我的才算数,我心想我被你扣留在这儿不说就不让我走我就是自愿也是被逼的啊,可我又不敢多耽搁就这样把号给他了,低头一看表哎呀我的奶奶都过五分锺了,於是我没等他再说话拔腿就走,嘴里连连骂著姓顾的你害死我了一边把步伐改为小跑。他在後面直喊,你等等啊我送你出去吧,说完就屁颠屁颠地跟上来,我心头一团火闷著直烧可也顾不得胡闹只好容忍他和我并驾齐驱。

    我走著走著突然想起我来这儿的原始目的,於是放慢步子,朝著顾鹏飞发脾气,说你怎麽回事儿?我叫你帮我看著点小妹别让人欺负了你怎麽偷懒去了啊?她今儿个不说我还不知道,那妖孽又怎麽找她麻烦啦?他欲言又止,眼睛没敢看我,我突然就想起来了,冷笑著说,我怎麽说那妖孽这麽嚣张呢,敢情革命内部有叛徒,你是怕得罪她还是看上她啦?他一副委屈样,说你别这麽说啊,曹叔叔和我爸是朋友,我总得给我爸个面子啊你说是不?我说你别给你的吃里扒外找借口了,我算看明白你了,你自个儿跟那妖孽青梅竹马比翼双飞去吧!说完就扭头不理他,他叹口气也没再申辩什麽,搭拉著脑袋跟在我後面。

    离学校大门口还有十几步远我就知道出事了,陈旭阳那厮正抄著手站在门口把关呢,瞄见我眼睛就放出无比凶残的绿光,我汗毛都给立起来了,他把手里的烟屁股一扔就朝我走过来,我俩脚不自觉地就有朝顾鹏飞背後飘的冲动,这性顾的还没看见他,见我表情反常说你怎麽啦?我说怎麽了?狼来了啊。他还没听明白,陈旭阳就径直走到我俩面前了。

    他嘴都张了估计是想劈头盖脸说我几句,可他马上就注意到我旁边还站著个人呢,於是嘴巴立刻就合上了,他斜眼看看顾鹏飞,又看看我,眼睛里有点疑惑可又带著一惯的居傲,顾鹏飞给看得愣了一下,我正想开口说话打打圆场,这姓顾的倒是反应忒快,上前一步就把手伸出来,脸上笑得天衣无缝的,说原来是陈总啊,好久不见。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俩人咋认识的呢?然後我一拍脑门儿,我怎麽给忘了,顾鹏飞以前在他公司打过工的啊,当初去旭升的事儿不就是他跟我提的吗?

    陈旭阳的脸脸真是变得比翻书还神速,刚才还阴云密布的现在立刻就守得云开见日出了,一边跟他握手一边笑眯眯地说我就说怎麽这麽眼熟呢,原来是你小子,现在跟哪儿发财呢?顾鹏飞笑笑,说发什麽财啊我还在学知识阶段呢,他说行啊,以後毕业出来了还到我那儿去啊,位子都给你空著呢,顾鹏飞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您这不是太抬举我了吗我以前添了您那麽多麻烦……

    这一来二去的俩人谈得不亦乐乎把我晾在旁边当透明,我几次妄图插嘴都没得逞,最後实在忍不住被忽视的耻辱,我拉拉陈旭阳的衣角,眼神无比哀怨地说我饿了,他这才停止了寒暄,对顾鹏飞说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吃饭,我俩再多聊聊?顾鹏飞犹豫了一下,把眼珠子转向我征求意见,我很自然地皱了下眉头,於是他对陈旭阳说,谢谢,下次吧?我待会还有课,就不打扰了。然後他突然看著我说,苏锐,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我愣了一下没懂他的意思,陈旭阳脸上倒是依旧保持著微笑,点点头算是道别,转身要走的时候,他突然一把将我拉过去,手紧紧搂上我的肩膀,我不知道他又发什麽神经,说你干嘛啊会痛的知不知道?!可一抬头才看见刚才的笑容早就不知哪儿去了,拧著眉头一脸的乌云密布,严肃得跟死了爹似的,我一个劲儿推他,毕竟大门口的周围那麽多人民群众呢多有伤风化啊,可他手上力气更大了,硬是让我紧贴著他走,我忍不住回过头,看见顾鹏飞一直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我们的背影,眼睛里有快要溢出来的疼痛和欲说还休的忧伤。

    我眼睛突然有些干涩,忍不住一直眨巴,这时陈旭阳却拿手把我头扭回去,冷冰冰地说,不准回头,你再回头我不客气了。

    我很生气他的蛮横,不断地挣扎,虽然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可是也挺用力,他像是也火了,死不松手,最後硬是把我半拖半抱著出了校门。

    走出顾鹏飞的视线范围後我再也受不了了,趁他没留神儿抓起他的爪子就咬了一口,他疼得哎哟了一声把手缩了回去,我忙跑开了几步,转身朝著他吼,你个王八蛋我又怎麽惹你了?!我什麽都顺著你了你还想怎麽样?!我告儿你做人别太过分了!他甩甩手,一双狼眼铜铃那麽大瞪著我就朝我走过来,我慌忙蹦开,说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喊了!我我我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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