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蛇一声笑起,揉了揉银狐的脸,“你可以卖淫,就卖我一个”
如此下作的话,此刻听着,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丝毫没有为此感觉到反感
“我去挖煤也不会饿着你,你答应么”
说着,醉蛇竟是半跪下去,从口袋里拿出戒指,神情专注而虔诚的将那铂金男戒套在了银狐的手上。
银狐笑了笑,微微点头,眼中有眼泪流出,他却笑着问道,“可是如果要洗盘的话,你手下的人和我手下的人,都不会放过我们,天涯海角,定无安生之处,你可想好了”
“你说呢”说罢,醉蛇将银狐眼角的泪吻尽,转身看着纪维锦,“好了,现在可以谈我们的交易了,我说过不会让你们吃亏”
接下来,纪维锦和小花儿说了些什么,苏翼并没有去听
他只是看着那两个人
这么多年来,苏翼第一次感觉到了噬骨的孤寂与空虚。
那两个人即使后路艰难,从此,也必将满足
抚扶着那空落落的心口,一阵阵地难过朝着苏翼袭了过来
他睡过最美的少年,然而,那又如何
这些年,他过的越来越麻木,所以才会收了心思去打理了ena。
这样的日子,苏翼想起来也觉得空洞
闭上眼睛,苏翼拼命的去想诸葛情的样子,然而,没一会,他便突然惊起,猛的睁开眼睛
不知不觉里,他已经快记不起那人的样子了,反到最后,脑海里却清晰的浮现出一张脸
他,酷似诸葛情,可是,又分明不是
苏翼第一次被自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的那张清晰无比的脸,是顾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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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苏翼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冷冰的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他像所有平凡的大学生一样,穿着最干爽的t恤,再来一条浅蓝色的牛裤,有时候,人脆弱的会另你觉得,就连那微小的雨滴落在身上时那点力道也能让你疼的生不如死
苏翼讨厌阴雨天,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来的
那一次,他哭了,可惜,雨水太大,根本辨不清他脸上的泪水其实,只要一流出来,便立刻被冲走了,半点也剩不下来,即便他看见了,恐怕,事隔那么多年后,他也不屑了。
那个人脚下的步子停住了,再没有向前进,一瞬间,苏翼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可是,那个背影却没有回头,水雨打湿了他薄薄的外衣,那个漂亮的脊背几乎像是出来的一样,那样的弧度,那么惑人
苏翼第一次感觉到后怕了,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人走去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苏翼几乎是狂奔了起来,唯恐那人突然消失了一样
每跑一步,脚下的雨水便渐的老高
似乎从那以后,t市便再也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雨了
苏翼拼尽了一切全力,牢牢地从后面抱住那个人雨水打在两人身上,带着彻骨的寒意,“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求你留下来”
那人回头,眼圈里带着一些红色,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缓缓摸上苏翼的脸,“可笑多可笑”
苏翼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拼命地篡着他的衣服,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失去这个人。
从来不知道,那样一个看起来安静精致到了极点的男人,竟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竟连苏翼也没有办法将他整个人扣住,他撑开苏翼的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头也不回的走在雨里,渐渐的再也看不清楚了
全世界都安静了,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竟是那么清晰
嗒嗒嗒
没有人的小巷里,苏翼灰败的坐在地上,一直在笑,目光完全没有了焦距,“你敢走,我死给你看我死给你看”
“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办”一声又一声的耳光在雨夜里响了起来,苏翼从来不知道他对自己竟也能下那么大的狠手,他给了自己多少下,他记不清楚,只是,当他家老头子将他弄到医院后,听医生说还挺严重的,老头子在短短的几天里就急出了白发。
那时候,他在医院里,似乎还吐了几口血。
醉蛇半跪下去,神情专重而虔诚,慢慢地将那戒指套在了银狐的无名指上
那两人对看了一眼,银狐道,“我怕你会后悔”
最后怎么来着
似乎是小花儿往自己腿上开了两枪,然后用眼神示意那两个人从暗道里滚蛋
醉蛇推着轮椅,眼底尽是笑意银狐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轻轻闭上眼睛,然后,睫毛有些颤动悄悄的扬起了唇角。
这两个毒品和军火的地头老大,什么都不要了,就那么默默的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幕,对苏翼的刺激那么、那么大
好像十几年前,也有一个人趴在首饰柜前,指着里面的对戒笑眯眯的说道,“以后结婚,我也给你买一个,你天天带着省得别人眼馋,抢我男人”
那时候他怎么说来着苏翼记不清了,如果时间还能倒退
脑袋里一晃,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那一次是他自杀未遂,手上疼的没有知觉,睁开眼睛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没死成
他第一反应便是再给自己补一刀
他要是死了,是因为他才死的,那个人知道后,这一辈子都会后悔
年少的心,总是带着那些狂傲的偏执苏翼摇摇晃晃的拔了针头,下床去找可以刺伤自己的利器。
然后他一楞,脸上便挨了一掌。
苏翼完全没有理会那丝疼痛,狂喜的抬起头,“诸葛,你回”揉了揉眼睛,苏翼用力的去看,“顾莲,怎么会是你”
不对,不是顾莲,明明是诸葛情是诸葛情
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床头上的壁灯带了一点昏暗的紫色
苏翼抹了一把脸,额头上尽是汗水
这几天,究竟怎么了,老做梦梦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那些过往,比dv还要精准,他清楚的知道以后会怎样发展,可是,就是停不下来
梦里面,那些人和自己的脸都蒙上的一层灰,看不真切像是伸手就是抓到,可是,拼了命的去拽紧,却是一溜灰的,全不在了。
苏翼闭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壁灯,即便是那样微弱的灯光,看久了眼睛也会疼的,可是,仅管这样,苏翼却没有一点移开视线的意思。
“怎么你又做梦了”
那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切,苏翼的大脑停止动作了好一会
“这回梦见谁了反正肯定不是我”叶松韶冷冷的笑了起来。
苏翼奋力的去看着他,过了好久好久,脑子里才清明了起来,看看叶松韶微微摇了摇头,“松韶没事,睡吧”
说着,苏翼伸手去扣着叶松韶的肩,紧接着,反手就被叶松韶打开
苏翼有些疲累的叹了一口气,“你别这样”
突然将卧室里所有的灯都打开,那样强烈的光线让苏翼觉得非常不习惯,他连忙用手去档,好一会后才适应了那样的光线。
皱了皱眉头,苏翼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转过身往床上一躺,用被子档住了自己的脸
苏翼去酒店里找顾莲的那一天,叶松韶的情绪非常奇怪,不顾一切的与他纠缠,那样的缠绵里没有一丝快感,反倒是让两个人都疼的难过
他本应该安慰叶松韶的,可是,他却在接到电话后,不顾一切的去找顾莲
自那天后,叶松韶就变了样子,整个人变的相当刻薄,老是抓着一点小事与苏翼吵个不停
“你起来说清楚,苏翼”叶松韶奋力的去掀被子,掐着苏翼的手臂想要将他从床上搬起来
苏翼咬着牙,紧闭着眼睛,什么也不理,即使手臂已经被叶松韶勾出了十几道血痕。
叶松韶开始摔东西,什么都摔,弄的整个卧室里全是噪音
他犹觉不够,抓到什么便将什么往床上丢去,甚至连水果刀都往被上丢,要不是那被子够厚,苏翼指不定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听着玻璃破碎的声音,苏翼心力疲惫
自目睹了银狐与醉蛇之后,苏翼开始思念一个人,疯狂的想念
十年了他没再爱过,现在,竟也找到的爱的感觉
回想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过了十年的
突然想爱了
想再一次找到年轻时的感觉
顾莲诸葛情
诸葛情顾莲
苏翼拉过被子,直遮了头,整个人陷在了黑暗里,他开始有些不清楚自己了
倒底怎么了为什么顾莲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
为什么那个人的脸现在渐渐记不清了
为什么
苏翼一个晃神,叶松韶已经抱起了苏翼的工作电脑,猛地往地上摔去
苏翼开始觉得陌生,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叶松韶又怎么了
那个男孩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哪里,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出了问题
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已经被摔尽了,叶松韶赤着脚在地板上走着,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脚板下已经被玻璃给扎出了血,然而,一点也不疼
他意识到了,然而那个人却不知道
叶松韶仰起头,看着这个世界再看着床上蒙着头的那人,突然也觉得自己是那么可笑
“你起来”叶松韶又一次爬上床去。
这一次,被子被他掀了开来
苏翼长叹了一口气,安静的看着他
这一场风波是怎么来的
苏翼茫然的思考着
他不是什么都没做么就是一个梦,从梦里惊醒
然后,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耳朵里全是叶松韶的狂喊。
苏翼觉得的头疼,“松韶,你不该是这样子的”
“我不是这样的”叶松韶反问了一声,拔高了声音,“那你以为我是怎样的你要我怎样像顾莲那样”
“松韶”苏翼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愤怒
叶松韶楞了一楞,安静了一会后,又开始发狂了
苏翼第一次对叶松韶发了脾气
他冷哼了一声,慢慢地穿好了衣服,看着一室的狼藉,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猛的一用力,直将那门合的拍拍直响
紧咬着下唇,直咬的口中尽是血猩味。
叶松韶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脚掌不知道里面的玻璃扎了多深
冷好冷
这样的房间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寒气
风吹过,窗帘微微一动,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是啊他怎么了
叶松韶将脸埋进了掌心里,没一会,指缝中便流出了一些液体。
eva还有乡下的爸妈
这些事,本来就与他无关,可是,什么时候,他觉得压力变的那么大了
叶松韶死死的看着门,想让自己平静下去
这些天,他对他发了那么多脾气终于,他也受不了了
被一阵催魂一样的敲门声吵醒了,顾莲大骂了一声
好不容易他才拍完了落花殇本来还有五天的休息时间,可是,一天被绑到酒店,再三天住医院,今天终于回来了,却连一个安生觉也睡不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吵什么吵你有病啊”顾莲骂骂咧咧地去开门
“苏翼”顿了顿,顾莲啐了一口,猛的将门给合了上去,“你哪好死哪去,别烦小爷小爷从今往后都不想见你,你个扫把星”
顾莲这么骂着,心里涌出了一股快意与另一种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失落
苏翼突然想笑小周说他很犯贱,原来,竟是真的
这骂声,他怎么越听越舒服
正想说什么时,苏翼的手掌猛然一僵,敲门的手立刻停住,他怎么会走到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悲剧了,今天去学校报名考驾照,人说今天报名明年才能学,还有学姐学长说他们前年报的名,今年都没学成
勒了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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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顾莲听着门外再没有什么声音了,料想苏翼已经离开了,这才长呼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一屁股陷进了沙发里
大半夜的,也再睡不着了,顾莲泡了杯咖啡,捧着杯子,不停的在里面搅拌着
苦笑着摇了摇头,顾莲一口饮尽咖啡,苦的咂舌,墙上的挂钟显示凌晨二点整,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不知怎么地,顾莲心里产生了一种文艺青年的小惆怅。
七度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离产生冠军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几乎不用比,顾莲也猜得到,沈羲一定会没有一点疑问的拿下金杯,早在出道之前,沈羲就样样比他强,学什么也都比他快还有唱歌,顾莲知道,他自己是没有那点天份的,然而,沈羲却不一样,纵然两人之间隔阂那么深,但是,顾莲也不得不承认沈羲的嗓音,的确能碰触人的心灵
若是中间那几年沈羲好好的呆在娱乐圈,恐怕今日的天王荣耀,不一定就是他顾莲的。
轻叹了一口气,顾莲仰头看见他放在柜子最上面,又用了个箱子紧压着的古老相册
上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了,突然有点想站上去拿下来看看的冲动。
想了想,顾莲还真那么做了,乒乒乓乓的折腾了一通,顾莲好不容易拿下了相册,也弄的自己全身都是灰尘
吹了一吹,又用衣袖去擦,一阵灰扬起,顾莲吸了不少灰烬,呛的直咳,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翻开相册的第一页,那是他和她的母亲顾宣站在一起的画面女人高贵而美丽,眉眼间全是娴雅端庄,他笑的那么开心,将头枕在女人的肩上
还有他的父亲,一边皱头眉怪他做错了事,一边又挡着顾宣,不让她指责儿子
接着,便是家里出了事情,父亲躺在病床上,顾宣在一边含泪给男人削苹果而他和乔承便安静的站在一边,仰头看着上面的点滴。
又翻了几页那是他和沈羲一起报名,一起得到培训的资格,当时,萤幕离他们还远的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完全不可企及。
相册已经有几个年头了,照片也已经非常旧了,然而,没人去翻,那些相片看起来还很新
一点一点的画面,承载了许多的记忆翻了五六页,后面的,顾莲再也看不下去了,用力一合,顿了顿,这才反手将相册丢茶几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平静了下去。
顾莲弓下身子,慢慢地将手指头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心想,他这不是找抽么大半夜的,非整的自己难受,难不成上一部戏那个抖演多了,自己还真就成了个受虐狂
用力的拍了拍脸,顾莲关了灯,往卧室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