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舟道“你出事这么久, 他们心里恐怕都过意不去, 你要是感觉好一点了,我认为,最好能见就见见。”
周鹭仔细想了想才同意, 她说“那再有无关的人,还是要请路总帮我推掉。”
“我知道,”路星舟笑说, “你是病人嘛,多休息更重要。”
挂了电话以后,出去买早饭的小邹也回来了。她告诉周鹭,仁爱医院门口现在有不少媒体在蹲点。
听到这话,周鹭索性直接让小邹帮她拍了张自拍。
病床上的周鹭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衣。她一边咬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一边轻松地摆出了一个老套的“耶”的手势,看上去朝气蓬勃。
周鹭[照片]谢谢所有仍在关心和守候的朋友,明天我将又是元气满满的美少女~
这话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把网上所有善意或恶意的言论都覆灭在了波涛汹涌的南海里。
周鹭人缘好,这条微博一发,娱乐圈的各界人士很快都纷纷表达了祝福,期间周鹭还收到了好几则慰问电话。
有熟悉的至交好友,也有合作过一两次的演员。这中间就包括周鹭在圈里的好闺蜜,余嘉一。
余嘉一也是在出道的第一部戏里就碰上了周鹭,那时候,周鹭还没有得影后,但是演技已经小有所成。后来两人凭借那部片子,一个问鼎金蛇女主,一个得获最佳新人。
相比起来,余嘉一要比沈蕴争气多了。
嘉一刚结束一部戏,最近正在市,听到周鹭醒来的消息,非要过来看看。凭两人的交情,她要过来,周鹭是拦不住的,也不想拦。
余嘉一是圈里少数几个知道周鹭和宋月笙那段过往的人,虽然周鹭无法启齿“她做狗的那段日子”,但是能有个人和她一起合计一下宋月笙,周鹭也很乐意。
余嘉一给周鹭知会一声后,迅速从家里赶了来,周鹭见医院里有人照看着,便给小邹放了半天假,打算自己单独和余嘉一彻日长谈一番。
余嘉一到的时候,周鹭正靠在床头用手机玩“阴阳师”,她一直热衷于这个游戏。
余嘉一将自己带过来的水果、鲜花还有礼物等东西放在床头,走过去和周鹭拥抱了一下“真是担心死我了。”
周鹭的腰不方便活动,只能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头,笑说“你也想死我了。”
余嘉一看见她腰不大敢动的样子,忧心道“腰还不太好吗?”
“过两天就要开始复建,会慢慢好起来的。”周鹭对嘉一扬了一个笑脸,她不想让人担忧,挑了个好消息说。
“唉,这回真是无妄之灾,”余嘉一想到周鹭在事业最红火的时候却于医院了待了这么久,就替她心疼,她问道,“徐导和姚依茗他们有表示什么吗?”
周鹭眨眨眼睛说“他们也才知道,不过徐导给路总打了电话,这两天应该会来一趟。”
“姚依茗呢?”余嘉一抿了抿唇说,“她凭《锦绣权》里的角色竞争了这届金蛇奖的最佳女主,没说要来看看你吗?”
周鹭和姚依茗的关系本来就不算熟识,《锦绣权》是她们合作的第一部戏。如果没有她救姚依茗的乌龙事件,二人恐怕不会被这样紧紧关联在一起。
周鹭这两天自己用手机搜了搜和姚依茗有关的新闻看,然后发现讲姚依茗的的新闻里,下面必然有人会提一嘴周鹭。周鹭出事有多久,姚依茗就被骂了多久,
她内心有阴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周鹭托腮说“金蛇奖这就开始了吗,除了她,这届还有谁?”
余嘉一笑得有些开怀,提起这个,她兴奋地举手说“还有我啊!你出事之前,我不是拍了部《红妆》嘛,也被提名了。”
周鹭真心替她为到高兴,《红妆》是新人导演拍的,能够走到金蛇奖这一步很不容易。
“还有齐茵这位常青藤,”余嘉一继续道。她忽然看了眼周鹭,想到点什么,出声说,“哦,还有杨梦寻,她又被提名了。”
余嘉一会反应奇怪是因为杨梦寻是少数几个在娱乐圈里和周鹭不合的人。周鹭演第一部戏的时候,就是和杨梦寻搭的戏。
她就是那位认为自己正当红的女一,一直瞧不起靠着宋月笙才得到女二号的周鹭。
说起来是场孽债了。
两人的纠葛随着那场电影的结束,本来也应该到此为止。可没想到,两年后的金蛇奖上,她们好巧不巧又碰上了。让人更为震惊的是,杨梦寻作为一个被各路电影大佬看好的热门夺冠人物,在最佳女主的比拼上却输给了初出茅庐的周鹭。
从那之后,杨梦寻的运气就变衰了,年年提名女主,年年却也只是得到一项提名。她很快就从正当红,变成曾当红。
周鹭拿了个芒果给余嘉一吃“杨梦寻其实挺可惜的,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嘉一得奖。”
余嘉一捏捏金黄的芒果,笑嘻嘻说“那当然。”
既然余嘉一提到杨梦寻,周鹭便紧随其后地提了下宋月笙“嘉一,记得小宋爷吗?就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位阔少。”
余嘉一点头,说得很言简意赅“记得,他捧过你,对吗?”
“对。”周鹭眼眸水亮,她张嘴说,“我这回住院,他来看了我。”
余嘉一并不知道沈蕴那码糟心事儿,凭借女人的直觉,余嘉一很能领会精神,她歪头问说“他要重新追你吗?”
周鹭眨眨眼睛,脸颊泛了点红。
——
宋月笙觉得自己已经够资格给人当保姆了,他现在对胖团比对公司的事还要上心,大概马上就能升级成邓老妈子二号。
艳阳高照的大中午,他刚吃完午饭,就被邓黎叫着一起去兽医站看胖团。
宋月笙这回带上了胖团最喜欢睡的小床单。
车里,宋月笙把手写笔拿出来给邓黎看。邓黎个睁眼瞎,又是对着太阳瞧,又是打开手电筒照,瞧了半天才看出手写笔顶端有油漆掉下来的痕迹。
邓黎望着宋月笙“你怀疑这是胖团咬的吗?”
“有这种猜想。”宋月笙靠在车后座上翘着腿,他拿回手写笔,仔细摸了摸,声线朗朗地说,“我昨晚想了很久。除了它,不太能找到别的嫌疑犯。”
“嗤,它咬你笔干嘛,”邓黎不太懂,觉得宋月笙这是瞎胡闹,他很有理有据地分析道,“要真是胖团下的嘴,你这笔早就四分五裂了,哪还有活着的机会。”
“胖团虽然在换牙,但你不是也给它买了很多磨牙棒吗,这玩意儿几口就咬没了,不会是它。”邓黎很肯定地说。
宋月笙仍然面有疑色,邓黎说过的话他何尝没考虑过,只是内心老有一团红线似的乱麻。虽然乱麻尽头还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答案,但是并不能因此就忽略掉它的存在。
宋月笙取下眼镜,他揉揉眼眶,直觉这红线的中心大概会很惊天动地。
两人到了兽医站。胖团正趴在病床,居于半睡半醒间。它眯着眼,似乎不太敢在陌生地方很踏实地睡觉。一见到邓黎过来,胖团立刻昂起脑袋,“嗷呜呜”地叫唤。
今天是他们最开始见过的那位男兽医值班,男兽医见此也很奇怪,他看了二人一眼,开口问说“你们到底谁是它的主人?”
“我买回来的,后来在他家寄养了几天,小东西就不认我了,没想到现在又变成这黏糊样。”邓黎摸摸胖团的脑袋,语气半喜半忧。
宋月笙提着床单走过去,胖团见到他,很快用小脑袋蹭着邓黎的大腿,不松爪爪。
“没良心。”宋月笙看胖团这副反应,终于懂了邓黎当初想要将胖团带走的一口血泪。他粗暴地把床单扔进去,怕砸到胖团虚胖的身体,还很注意手法,只是扔到它后爪爪的边上。
胖团住院的这几天是个大晴天,床单虽然还是那条,却是新洗过的。谁知胖团见到心爱的小被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旧用爪爪抱着邓黎的腿。
邓黎没办法,只好亲自把床单给它铺好,他摸摸腿上的爪子,开口说“胖团,我们睡上去,比你睡这里要舒服。”
胖团不动,宋月笙抱着肩膀睨它。
邓黎把床单的一角慢慢靠近它,重复道“睡上去,胖团。”
胖团被床单碰到,它扭扭屁股,反应很大地蹬了蹬后腿,就是不挪窝。
男兽医走过来说“床单洗过吗?可能没它的味道了,它不喜欢吧。”
他道“你们俩要是担心,可以留件旧衣服在这儿,它闻着味道,也能有安全感。”
邓黎点点头,然后对宋月笙张扬地笑了笑“那就留我的吧,你也知道,胖团已经对你不大感冒了。”
欠扁!
宋月笙连眼角余光都没给邓黎一个。他斜倚在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放在一边的商务手机,忽然把手写笔抽了出来。
“你要干嘛?”邓黎瞥见他的动作,挑眉问说。
宋月笙握着笔的一头,懒洋洋说“做实验啊,看看是不是它咬的。”
他把手凑过去,将笔和手一起放到了胖团嘴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觉得既然开了文,那就应该把文里的伏笔啊还有很多线索都向大家交代地清楚一点,也知道大家都想看掉马,真的已经在加快进度了,信我!!下章奉上对手戏,么么扎\
第34章
邓黎飞快地在中途将宋月笙的手截了下来, 他见小狗崽露出贪婪的小乳牙, 笑说“你还想被咬啊。”
宋月笙眉头轻动。
邓黎拿过笔,递到胖团嘴边去“来, 胖团。小宋爷非说这是你干的好事, 你给它证明一下,这和你没关系。”
胖团半合着眼,小肚皮起起伏伏的,明显懒得搭理他们。
邓黎又有意地将笔凑近了一点, 却被胖团嫌弃地扒拉一爪子给推开了,它连将脑袋凑过去闻一下的动作都没用。
邓黎摊手说“看,胖团不喜欢这东西。”
他把笔还给宋月笙。
宋月笙拿回手写笔,拇指和食指又在笔的顶端认真磨了磨,他声音缓缓地“所以,这只是被不小心磕掉的油漆?”
邓黎点头“可能掉出来的时候碰到茶几了, 别疑神疑鬼啊月笙,不能让胖团白白背锅。”
邓黎煞有介事地说。
“油漆随便一磕, 能磕得这么深吗。”宋月笙挑眉, 他把顶端那两个深深的印记给邓黎看。
邓黎拿过笔, 商量道“要不我再给你实验一次看看?”
宋月笙的几只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打着节拍,他拿过手写笔,将它放回一个衣服口袋里, 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算是胖团咬的,最多也就拿去磨个牙,又不是干坏事儿。难道你指望它像我们一样, 用来叼着写字吗?”邓黎随口说道。
宋月笙刚想开口,他的裤兜里忽然传来“叮”的一声,是手机信息到了。
宋月笙拿出手机,食指在屏幕上慢慢下滑,看到屏幕尾端的时候,他眼眸幽深,飞快地给那边回了个电话过去“马上把这份文件传真过来。”
邓黎见他这十万火急的样子,有点好奇“怎么了?”
宋月笙对上邓黎的目光,他的桃花眼眼尾下垂,脸色有点阴“你在这儿再陪会它,我去医院一趟。”
“医院,仁爱啊,”邓黎话语一顿,“周鹭又出事了?”
宋月笙没有讲话,他只是眼色一沉,迟疑地拍了拍邓黎的肩膀。
医院里,余嘉一仍在陪着周鹭聊天。
她们两个人年纪差别本就不大,还曾多次合作,对对方的一些小秘密了如指掌,所以一向聊得来。
余嘉一听到周鹭说宋月笙有来看她,又知道仁爱还有宋氏参股,立刻想到了“两人或许重修于好”的这个可能性。
周鹭在圈里其实一直有人追,她的颜值和实力原就都不差,也没些个年轻女明星骄纵的脾气。但是余嘉一仅知道她和宋月笙有段恋爱往事,和别的人好像基本没发展出过什么苗头来。
她看似平易近人,其实她心里设的那道防线比一般人都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