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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别撩我的剑[修真] 第22节

作者:壑舟须臾 字数:20232 更新:2021-12-13 04:44:35

    老王头猛地从阁上窗中扑出,在空中漂亮转身,几个起落赶到了高呼的伙计身前。

    “怎么回事”

    未经剑主允许,仆从不得进入藏锋阁。那伙计只能站在阁外,有意放大了嗓门,像是在嚷嚷道“山外那些人和人打起来了,我放心不下,便去看了看。来的是少主”

    老王头喜道“人呢”

    “还在打着你又不是不知道,连山宗那些老乌龟的阵法有多能磨。”

    “我看你老李头是骨头养散了,这才几个人就怕上了,就这么让少主自己打着”

    老李头往藏锋阁上瞥了一眼,心道自从西南那边来了信,阁里哪个伙计不在盼着少主回来,你老王头还真以为我是路过看看,我那是每日都悄悄往外探查,这才能早早发现了少主的行踪。

    “就你老王头会打,那怎么还在这儿呆着,不去帮少主的忙”

    “呸。”

    “走不走”

    “走就走”

    萧河听得外边动静小了,才拿着书卷走到藏锋阁最深处。一排上好的紫檀木柜,黑布重重垂下,一望便知摆放了阁内最贵重的书卷。阁中观书之人对这些书卷极为爱惜,常常擦拭,书脊上没有落灰。翻看时也慎之又慎,是以本本如新。

    若是外间修士闯进藏锋阁,取了紫檀柜上的书,只怕是要失望了。这一柜书,既非众人肖想的孤本秘籍,更不是虚无缥缈的藏宝图。

    萧河将初学篇放回最上一层。

    书柜共七层,放的全是一色蓝底竹纸包面的手抄本。从幼童习字之书到高深艰涩的剑术心得。约莫能看出个顺序来,从上至下,越来越难读,到最下一层最外侧的那本,已是号称“句读无误便可称宗师”的颉典。

    这一柜书杂得很,非要说有什么共通点,那就是它们的扉页,都题了同样的一行字。

    剑池萧道鸾手自抄录。

    、第84章 小秋

    “别抱着我,像个什么样子。”

    沈恪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情不愿。如果不是二人离剑池不过百步,如果不是担心被剑池中人看到,误会他是个倚着靠着萧道鸾的无赖,他巴不得萧道鸾永远都别松开手。

    萧道鸾两只手都要抱着他,那身子岂不是任他为所欲为了

    “站得稳”萧道鸾问得平静如常。他依言放下了沈恪,和对方的担忧却不尽相同。传音符失效,说明追杀他们的人也对剑池动了手,那么剑池所在的小秋山,已经不是个安全的处所了。

    沈恪上路前封住了他的剑气,此时还没有解开,真要对上什么人,还有些麻烦。

    连山宗的人。

    从小秋山山下到剑池,只有一条路。对方堵在这条路上,萧道鸾和沈恪不碰上也不可能。比起结了仇的归一宗,连山宗的人动手好歹还会留几分情面。

    “你看我站得稳不稳”沈恪回了萧道鸾一句。

    起初是有些不适,但远没有萧道鸾想得那么厉害,更犯不着被时时处处护着,就好像他是个瓷娃娃,磕磕碰碰都会碎了一样。

    两人被拦下,却没怎么理会连山宗人的盘问。都走到剑池了,再畏首畏尾,岂不被人笑掉大牙总是要动手的,干脆就省下些话,留给自己中意的人为好。

    萧道鸾扫了眼拦下他们的众人,都是连山宗的年轻弟子,解了他封住的剑气,足以应付。

    “解开吧。”萧道鸾对沈恪道。

    沈恪狡黠地笑了笑“找剑池剑主解去。”他封住萧道鸾剑气的手法就不怎么好,也不知道对对方的修为有没有损害,既然两人离剑池只有一小段路,还是留给萧河解封万无一失。

    萧道鸾似是料到了他会出此一言,出剑迎上了一名连山宗弟子。

    “萧一一”

    萧道鸾是要借着敌手剑气的冲击,强行冲突体内的封穴。这么做还不如让他解封沈恪有些懊恼,又知他这么做,还是为了不让自己动手,心中苦甜交半,索性拦下另一名试图夹击萧道鸾的连山弟子。

    墨剑给了萧道鸾,铁剑在江边断了,沈恪应敌之时可谓赤手空拳。

    萧道鸾在沈恪身形初动的时候,目光随之一变,直到看见沈恪夺了那名连山弟子的剑,使出的剑招也是一板一眼按着他教过的来,看不出任何异样,才放下心,单以剑术应对敌手。

    两人一个被封了剑气尚没有完全解开,一个体内的剑气本就有限,和这群光有剑气,应敌经验不足的宗门弟子,堪堪战了个平手。

    沈恪舔了舔流到嘴角的汗,岭南果然热得很,从西南一路过来,还有些适应不了。

    挥去咸苦的感觉,沈恪扬声问道“他们就放着你个少主不管”

    剑招将老的连山宗弟子,闻言手中剑便是一抖。剑池少主萧道鸾他们奉命在剑池外围守着,看到可疑的来人便按例盘问,没料到居然遇上了正主。不知这人所言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要不要通报师尊若是假的,难道对方在诈自己不成

    沈恪确实是在诈他们。他偷奸耍滑惯了,对敌时既然能有轻松些获胜的手段,就不愿多费几分力气。趁着敌手分神,沈恪反手一挑,就将对方的第二把剑拨开,顺势在臂膀上划下不深的一道伤口,迫使对方收手。

    萧道鸾知他性子,没有回应这问话。

    沈恪看了眼一旦握剑,气势都为之一变的人,有几分无奈地想,他问的话也有几分疑惑在里头。按说他们离剑池那么近,打斗的动静又打,剑池中人但凡有些警惕心思,此时也该发现他们的少主被人拦下了。怎么还没人前来接应他们二人对上几名年轻弟子还能应付,要是拖上些时辰,连山归一的老辈修士来了

    “少主”

    “属下来迟,请少主见谅”

    两名褐衣短裳的老仆从山道上纵身下奔,只一招就格开阻拦的剑锋,半跪在萧道鸾身前。

    沈恪的敌手也被老仆们拦下,他得了闲,走到萧道鸾身边,低头敛手,一时无话。

    他们听到他的话了看到他的身手了会不会觉得他的话有些轻浮为人不正派,他的身手平庸得很配不上剑池

    沈恪沉默得可疑,两位老仆不察,萧道鸾却发现了。将没有入鞘的墨剑递出,等着对方接过。

    沈恪抬头觑了他一眼,默默将剑收入怀中,熟练地擦去剑锋上的鲜血。

    两位老仆对望一眼。少主的剑向来不让与旁人,擦剑洗剑更是必亲为之,这人又是什么身份,能让少主拱手让出佩剑

    老王头一直跟在萧河身边,知道的消息比老李头要多上许多。想起关中和西南来信中都曾提到的少主的意中人,心头一颤。悄悄环视四周,除了少主和这人之外,其余都是围山的连山宗弟子,那么意中人就是

    老王头面色一黑。他想起了家中备下的金钗金钏金戒指,花了不少银子请镇上最好的匠人打的,这下只能留给自家孙媳妇了。

    老李头还不知道他托人从南海带来的珠冠派不上用场了,抱拳躬身道“请少主随我等回剑池。”

    在两位老仆的保驾护航下,萧道鸾和沈恪没有再遇上阻拦,便回到了剑池。

    沈恪一路留心围山众人的势力,有心给剑池老仆留下个好印象,细细分析道“此番是归一与连山一同起事,魔修也混迹其中。但看围山众人的功法,多是连山宗弟子,归一宗和魔修倒是不见。他们也不出手阻拦我们上山,应当是在等着其余人等汇合,再一举攻山。”

    老王头咧嘴一笑,道“这种小鱼小虾,剑主一口一个。怕啥。”

    老李头道“怕就怕他们不进剑池”

    老王头道“就算剑主不出手,你我打几个小辈也不在话下。”

    老李头道“听说虚真那老老乌龟也来了”

    萧道鸾见沈恪落后了两位老仆一步,也放慢了步子,和他并肩,沉声问道“真的不需要我”

    前边儿老王头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沈恪拍了怕萧道鸾的左肩,示意他倾耳来听。

    “现在,不需要。晚上,再议。”

    老王头适时朗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听说老李头你托人从南海带了顶珠冠,上边的珍珠个顶个的大我记得你家孙女前些年出嫁了,这下要用到,可得再等上好久了吧”

    剑池在小秋山上。

    剑池自然也不是一座池。

    沈恪早年游历四方的时候,也曾想上这个天下剑修神往之地看看,可惜还没上山,就被人拦了回来,说是少主正在破境,为防闲杂人等打扰,故而封了山。

    这回仗着身边人剑池少主的身份,他也能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剑池。

    观澜亭。

    藏锋阁。

    十数座低矮瓦屋。

    并没有让人一望便心驰神往的景色。

    但那观澜亭中,传闻有一把只有剑主得见的绝世名剑。

    藏锋阁内,有上千仅此一见的孤本秘藏。

    低矮瓦屋里,住着的全是和这两位老仆一般的化神期修士,还有那位十数年未曾步出剑池,却依旧名动天下的剑主。

    萧河。

    “剑主。”

    两位老仆齐齐拜下。

    沈恪在心中告诫自己别露出看热闹的神色来,但望向来人的目光还是有几分掩藏不住的激动。

    那是萧河啊。

    如果说话本中萧道鸾的故事,可以称得上一句年少有为让人羡慕,那萧河的传闻,就真真是激了无数像他一般的愣头青毅然决然走上了修剑的路。

    只手破九剑

    挑遍两大宗门一十三弟子,无一败绩

    萧河让两位老仆起身,这才望向离家历练后就多年未见的儿子,语气不见起伏“回来了。”

    萧道鸾“归一、连山、魔修围山。”

    “我得了消息。”

    “那便好。”

    “你随我去藏锋阁,解开封住的剑气。”萧河显然一眼看出了萧道鸾身上剑气被封,也许连那封住剑气的手法不怎么高妙也看破了。

    萧河没提沈恪,巧的是萧道鸾也没有提让沈恪与他一同前去。

    剑池藏锋阁外人不得擅入,沈恪知道这条规矩,也没让萧道鸾为难,更没小家子气地捏手拉袖,转身对两位老仆道“那就有劳两位带我先找一处坐下了。”

    萧河这时才看了沈恪一眼。

    沈恪大方地笑笑,心中揣摩萧河会喜欢怎样的儿媳。是要端庄有礼些呢,还是痴迷剑道些呢

    萧道鸾对两位老仆道“上些茶果,他该饿了。”

    萧河又看了沈恪一眼。

    连着打量客人两眼,算是失礼的举动,但萧河做来不让人觉得难受。他的目光只一带而过,不会停留过长时间,单从目光中也看不出任何褒贬的情绪。有人会因为清风拂袖发恼吗

    萧道鸾“沈恪。往后我的剑,他可以归鞘。”

    沈恪觉得怀中的墨剑有些发烫,不只是因为萧河的注视。

    萧河收回目光,没回应萧道鸾听起来有些怪异的话。

    “带上你的剑,随我去藏锋阁。”

    、第85章 三绝

    藏锋阁久负盛名,却也不过是三层高的小楼。屋顶铺的是一色黛青琉璃瓦,古雅拙朴,与山林相映。

    萧河登上三层,负手而立。

    萧道鸾站在他身侧三步开外,两人无言俯首,正巧看到老仆领着沈恪往低矮平房走去。剑池没什么外人来访,也不设会客的厅房,就在各人住的排屋中清出闲置的一间,略作打扫,备些干果茶水,也就算是尽到礼数了。

    沈恪的腰身还酸着,但人在剑池之中,务必倍加谨慎。他非但没有佝偻趿拉蹭着往前走,反而挺直了要背,走起路来务必衣带生风。

    萧道鸾看着那和平日里大相径庭的背影,嘴角勾了勾。两位老仆身强力壮,走得飞快,沈恪既要跟上又要维持风姿,走得颇为辛苦,眉头都快绞在一处了。萧道鸾想着晚间和这人,该听到怎样的抱怨,笑意愈深。

    萧河对萧道鸾这些年的行踪了若指掌。对方一出剑池,剑池埋在各地的暗桩便收到了剑主的命令,密切关注少主动向,每月例行上报,如有意外,不惜代价确保少主无恙。各地暗桩每月的来信,在藏锋阁中积了厚厚几大格。萧河不时翻看。他也许比萧道鸾本人都更清楚,对方身上的每一道伤从何而来,每一次境界波动是怎样的情况。

    他自然也知道,萧道鸾此番带回剑池的那个人,叫沈恪。

    知道这个离家浪荡了十年的无赖剑修,和萧道鸾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从不过问萧道鸾除了习剑之外的事,那是因为自小能让对方感兴趣的仅此一样而已。此外无论是拿了山下小孩儿多爱摆弄的糖条,多好吃的果子,萧道鸾都冷着脸视若无睹。当萧河按着剑池的规矩,让他自行挑选一把佩剑的时候,萧道鸾才露出了与此时相似的表情。

    这样也好,萧河想,如果人生一世,只在剑道上踽踽独行,也太无趣了些。他尚能观书作乐,萧道鸾此前却是实实在在没什么生趣。不管这个叫沈恪的人修为如何,品性优劣,能让萧道鸾有些记挂,就聊胜于无。

    “你遇上了麻烦。”

    沈恪的背影消失在两人视线中后,萧河开口。他望向的是萧道鸾手中的墨剑。曾引得萧道鸾一笑的木剑越歌没有被带在身边,定然是断了。出门游历一趟,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萧道鸾已经无愧剑池少主的身份。断一把剑,不是大事,何况看起来他有了更好的。

    墨剑无疑是一把难得的好剑,即便放在藏剑数百的剑池中,也能独占一席之地。还是绝不低的一席。

    萧道鸾没有隐瞒,剑池的暗桩想来也将一路上的事都报给了萧河知晓。

    三言两语交代了归一、连山、魔修追杀之事,萧河听完颔首,在萧道鸾的身上连点数下,解了封住的剑气。

    对一个大乘期修士来说不算费力的事,萧河收手后,却皱眉按住了胸口。平心静气,才没咳出声来。

    萧道鸾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替他顺气。这种事他离开剑池前从未做过,但在照顾受伤的沈恪时,做了不少。他对萧河谈不上孺慕之情,几分善意还是不缺的。这人养了十多年,修为日益深厚,身子却不见好转,怕是无望渡劫飞升。

    犹豫之间,萧河已经抚顺了气息,眉头舒开,道“你在西南见到了观澜亭”

    这是萧道鸾在不多的话语中,着重点出的。他在西南看到了与观澜亭一模一样的亭子,怀疑设计他的幕后之人,与剑池有关。

    “连剑痕也不缺。”

    萧河并不意外那座湖心亭将这等细枝末节都做到了极处。如果那个人二十年前没死,以他的天分和执念,造出这样的亭子并不足为奇。

    “剑池没有叛逃的仆从,更无结怨的弟子。”萧河几乎确定了那人的身份,话锋一转,“我少时一心观书,后又转入剑道,于那男女之事,无甚兴趣。剑池不能没有少主,所以捡回了你。”

    萧河回身走到地龙最旺处,等到双手被烘得有了知觉,方道“剑池和我一样的痴人有不少,我也并非上任剑主的亲子。”

    “和我不同的是,他先后收留了不少人。现在想来,他那么做也许更为妥帖,热闹总不是什么坏事”萧河自嘲一笑,“你不在的时候,他们总怕我多说一句话就咳出病来,忍着不和我搭话。难得你回来,我便多说几句,你莫嫌弃。”

    萧道鸾替他倒了杯热茶,平生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份不仅是剑池剑主,还是个病人。单看那疲态毕露的双眼,说是七老八十疾病缠身,也不为过。

    “少时我于剑道兴致缺缺,平辈中修为最高的是另一人。”

    “你观书一朝悟剑道,成了剑池少主,那人便离开了剑池。”萧河久久无语,萧道鸾接口揣度道。

    萧河捧着热茶,没有喝上一口“他成了魔修。”

    萧道鸾一瞬将前因后果都勾连起来。怒而叛出剑池的修士,转习了魔修功法,精心筹划数十年,就为了一朝复仇。能在剑池一辈修士中独领风骚之人,修为和心性必然出众,无怪乎两大宗门都会丢了至宝,受制于人。

    这样的一个人想要对付剑池,以萧河如今的身子,只怕空有修为,心力却不足应对了。

    萧道鸾淡然道“我会在剑池留一段时日。”剑池兴废于他无关紧要,但沈恪想来不愿见到心心念念瞻望的地方毁于一旦。且看萧河的模样,离油尽灯枯之日也不远了。留下来送他一程,也算全了十余年养育之情。

    “那样便好。我尚在剑池,他想来不会轻举妄动。”萧河点头道,“你若去往别处,他要动手,就没那么多顾忌。”

    “他对我心中有怨不假,但这么大的动作,却不是为了对付剑池。”

    萧道鸾眼神一凛。对方从关中一路追杀他到西南,他也隐隐有所察觉,比起直接杀了他这个剑池少主,对方对他身上的那把墨剑更有兴趣。如果只是为了寻仇,杀他不比夺剑重要吗

    “他要这把剑。”萧道鸾皱眉道,“这把剑虽是上品,却也并非独步。”若要说这把剑藏有诸如藏宝图一类的隐秘,也就罢了,可他对这把墨剑知根知底。八百年前沈恪随手扔给他的剑,能有九品品阶,还有赖几位师兄帮忙淬炼。为了得到这样一把剑,值得动那么大干戈

    萧河目光平静,多年来闭口不提往事,也许就是等一个不得不提的时机。

    “连山、归一此次出手,是因为丢了宗门至宝。”

    连山宗的至宝庚戌习剑录,早在多年前就被盗出,此后一直未能寻回。如果有人用得到了秘本,威胁利诱,连山宗确有极大的可能出手。归一宗的九转丹也已丢失,如果是出于和连山宗一样的缘由,那宗主莫恒对他动手也就说得通。

    “同为剑修宗门,剑池也有至宝。”萧河提起此话,却不是要揣度那两大宗门参与到此事中的目的,“是一把剑。”

    萧道鸾听不少剑修兴致盎然地谈起过传闻中的剑池至宝,但从未当真。他自小长在剑池,知晓剑池的灵剑不少,但没有一把是传闻中那样红光震天,出鞘必见血的。

    听萧河这话,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就是这把剑。”萧河手指墨剑道,“原本放在观澜亭中,二十年前被我插入凌云大佛佛顶。”

    沉稳如萧道鸾也不由失声道“你”

    萧河笑了笑“若非毁不去这把剑,我也不会多费心思。原以为凌云镇那等偏僻之地,是个好藏处,没想到不过二十年,它又现世了。”还落在了萧道鸾的手里。

    不信神佛的萧河也禁不住想,世间万事莫不是真的自有机缘,兜兜转转,这墨剑依旧合该落在剑池中人之手。

    “当年他从藏锋阁中找到一篇古本残卷。其上字句语焉不详,极为难解。他一人无力解经,虽则不愿,也只能来找我。”

    “我自诩观书万卷,无有不通之书,得了这残卷,一时间竟全然不解。心下不甘,又存了些较劲的念头,与他一同翻书检阅,日夜参详,才算解开了十之七八。”

    “古来多有修士渡劫飞升,这数百年间却未得一见。其间缘由无人可解,残卷却是明明白白指出了一条路。”萧河不动声色吐露出能让任何一名修士都为之疯癫的话语,“连山、归一、剑池,三大宗门至宝,皆是上古修士留与后辈之物。若将三件至宝归到一处,服丹、念法、持剑之人,便能平地飞升。”

    、第86章 孤道

    飞升

    萧道鸾想起了前世渡劫时滚滚而来的雷霆,几可毁天灭地般的威压。握紧手中墨剑,他掩去眼中的一丝惊疑惶恐。

    “若是飞升如此轻易,也不需修行了。”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也许确实存在能够助人飞升的捷径,但绝不会是像那古本残卷中所写的,服下九转丹,以庚戌习剑录之法御剑。

    “我亦疑心此卷为前人伪作,他却深信不疑。”萧河虽然不清楚墨剑的来历,却出于审慎的性子,对一切取巧的法子都颇为警惕。他也曾将类似的话说与那人听,可惜对方认准了一个理,就再听不进旁人的劝,“当年他叛出剑池,便曾试图闯观澜亭,被我拦下。”

    萧道鸾将残卷上所写的飞升之法,全然视作无稽之谈,只觉得此人一意孤行,有些可笑。与其相信那真伪不辨的古卷,语义难测的巧径,不如沉心苦修,也许还能早日有所突破。

    萧河却道“我曾追他千里,关外一战,废了他全身经脉。他此生想要在剑道上再有所为,寻常修行之法皆是无用。他即便不信那残卷上的法子,也得信了。”

    萧河独战九名魔修的传闻修士皆知,其间缘由,却是从那人牵扯而出。九名魔修俱命丧他的剑下,引他与魔修狭路相逢的人,却趁他伤重遁走。那一战之后,萧河名动天下,也因为重伤难愈,再没有出剑池一步,那人的事就此不了了之。

    “他若亲至,我必和他做个了断。”萧河心道,这具壳子也撑不了多少时日,伤重不下于他的那人,想来境况与他也相差无几。他们两人算来相识了几十年,恩恩怨怨计较不清,同归于尽也正合适。

    “我知你无意剑主之位,这些年剑池也没收过人。跟着我的那些老仆,过些日子都可遣散了。阁中积下的银两财货,能分的便分了,分不了的随你处置。至于你想去哪儿”萧河一笑,略去眼角的皱痕,难得狡黠,“都随你罢。”

    “”

    “我在阁中再翻几卷书。”萧河将萧道鸾递给他的热茶放在一边,起身准备结束这场对话。该告与萧道鸾知晓的,他都说了,接下去就等着与那人的最后一战。

    萧道鸾没有走,也没有如萧河一般取书翻检。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那有些瘦弱佝偻的身影,想前世自己若是没有渡劫身陨,再过二三十年,是不是也落得这样寂寞孤清的光景。

    萧河翻了小半本书,然而看进了些什么,除了他自己就再也无人知晓。他抬头问道“还有何事”

    “若是一人能不纳天地灵气于体内,直接调用一一会如何”

    萧河低下头,淡淡道“会死。”

    “若是那人没死呢”

    “你亲眼见了还是那人是你”萧河将暗桩来信回忆了一遍,确认这异状该不是发生在萧道鸾身上,心下稍宽。

    “有区别”萧道鸾留意到萧河的答话中颇有值得深思之处,问道。

    萧河答得云淡风轻“修行之法,本就无有穷尽之数。但既然是另辟蹊径,总少不了些走了冤枉路的人会来叨扰。若那人不是你,无论是死是活,是成为宗师还是死于中途,都与我剑池无关。若那人是你,趁我还有余力的时候,总要替你把烦人的蝇子挥去。”

    萧道鸾皱眉道“若招惹来的人修为极高”

    萧河将视线从书页上移开,定定地望着萧道鸾。他和这个“儿子”的感情绝不算深厚,但有些话却正好对他说。

    除了这同样以萧为姓,同样在剑池习剑的后辈之外,他观书数十载的感悟,再无人可与言。

    “天道无常,人世有为。那人既是开了新路,便要不回头地走下去。若有石头拦在路上,搬开就是。搬不动的,劈开就是。”

    “你自小便无瞻前顾后的脾性,怎的出门一趟,变得如此软弱”

    “若是连自己修行之道都不敢坚信,反要顾虑旁人所想所为,还修什么剑”

    萧河从不是个会冷着脸教训人的人,但此刻竖眉抿嘴的样子,倒很像个严厉的父亲。

    严格算来,萧道鸾比萧河还要年长八百岁,这也是他始终无法将对方视作父辈的原因。此时被个“后辈”剑修教训该如何坚守剑道,萧道鸾禁不住有些微恼。

    他怎会不坚信自己修行的剑道若非涉事之人是

    萧道鸾忽然惊觉,若是他忽有所得,必然不畏旁人目光,就像八百年初开剑修一道之时,与其时势大的法修、符修大能都曾交过手。输过,也受过伤,几乎失了半条命,他何曾裹足不前

    只因为如今这人换作了沈恪,他便担忧对方会被世间修士所不容,为小人所利用,受上一点半点伤

    如果在沈恪的事上,他都如此犹豫不决,以至于像萧河所言的软弱,那他的剑道,还能如以往一般一往无前吗。

    修剑便是修心,若他永远将沈恪视作心尖的弱点,他的剑也永远不可能无坚不摧,无城不拔。

    萧河呵斥了一番后,气息不顺,端起凉了的茶喝上一口,道“我知你说的那人是谁,也知你将他看得极重”

    暗桩来信中已可察觉,亲自见了,果然应验。能让萧道鸾特意在他面前多问一句的,除了沈恪,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你若是担心他为旁人所伤,”萧河目光犀利如剑,骤然迸发的光彩让人绝不至于相信这是个垂死之人,只会想起二十年前正当气盛,对上魔修也毫无畏惧的年轻剑修,“便好自修习,让你的剑更快,更利。”

    “直到世间再无可伤你之人。”

    “直到你想护着谁便能护着谁。”

    “咳咳。”

    想护着谁便护着谁吗

    萧道鸾离开藏锋阁时,犹自神思不属。萧河咳得十分厉害,他不得不唤了老仆过来照看。萧河挥手让他离去,他便没有再留下。

    他也需要静下来想想。

    他面对沈恪的时候,是不是受了八百年前的影响,依旧将对方视作了无所不能的师傅,而把自己摆在了受到庇护的位置他对沈恪身上发生的事,采取了堪称消极的态度,是不是在暗中期待着对方能够一日想起前世,自行妥善处理

    他和沈恪的关系,犹自乱成一团。他以为明白无误的剑道也像是出了差错。

    他前世是为了摆脱卑琐低微,为了追上对方的脚步,才紧紧抓住了手中的剑。

    八百年后呢

    他的剑道还一如往昔吗

    “你总算回来了,叫我好等。”

    不知不觉间,萧道鸾走到了被临时清出用作客舍的屋子前。倚在门边望穿秋水的沈恪见到他的身影,四望一周确认没有旁人,便松下了挺直的腰背。

    “关上门,替我疏通下气血。”

    沈恪将萧道鸾拉进屋中,掩上房门,自己趴在了软榻上,招呼道“那两位老伯好生热情,送了吃的喝的不说,还坐着陪我聊了小半天。我又不能懒摊摊地倚在榻上,强忍了好久。”

    萧道鸾心中尚且乱着,却依言坐到了沈恪身边,解开他的外袍“想躺就躺着,他们不会见怪。”

    沈恪笑道“话虽如此,我初次上门,总得客气些吧怎么样萧剑主有没有说些什么”直唤萧河不太合适,叫岳丈更是不可能,剑主不失为一个中规中矩的称呼。

    “没说什么。”

    “你对他说了我们的事”沈恪回头认真问道。

    “没有。”

    “”

    “他早知晓了。”萧道鸾在沈恪的腰侧重重一按,随后将人抱起转了个身。他为沈恪疏通气血多次,早就记得每一处该用多大的力道,什么时候该换个位置。

    沈恪习惯了他恰到好处的力道,随手撩了撩萧道鸾垂落的发丝,道“我道那两个老伯怎么拐着弯儿要我的生辰八字。一个说是近来有妖物作祟,得拿了客人的八字去测测是不是犯了岁星。一个说是自家孙子快要周岁了,想找个八字相合的长辈认义父,保一生平安顺遂。原来是萧剑主早就漏了口风。他们知晓我是剑池的少夫人,这才”

    沈恪及时住了口,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了。

    萧道鸾笑道“少夫人,嗯”

    沈恪只恨那郑黑黑塞给他许多可看不可说的话本,无事时看多了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闲话,脱口而出悔之莫及。

    “虽说你我这样”沈恪哽着口气摆了个一上一下的手势,“但既然是我先说了要娶你,那自然依我。你就等着八抬大轿过我沈家的门好了。”

    、第87章 纳吉

    倦意微微上来的时候,沈恪的脑袋止不住地往下耷。萧道鸾将他翻来覆去气血也疏通地差不多了,便把人抱到了床上,自己解衣在一旁躺下。两人像是一同缩在洞穴里御寒过冬的土拨鼠,手脚缠着松散,额头抵着额头,就差一身松软皮毛,可以相互抚慰着取暖。

    困扰着萧道鸾的问题在夜深人静时分愈发难解。他闭眼沉思了许久,不自觉将心中所想问出了声。

    “为什么修剑”

    “为了你呀。”沈恪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一句问,便顺口答道。

    这话若是情人间说来,算是甜言蜜语。对于苦思冥想索而不得的萧道鸾,就不能算作圆满的解答了。

    萧道鸾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还躺在八百年前的小巷中。窗边透进来昏暗的光,他一动也不动,时间就这么过去,从春到秋,从冬到夏。

    他其实想要问的是八百年前从小巷中走过的那个人。

    他想问他,你为什么修剑。修行之法千千万万,你为何单单选了剑。对为了追上你而修习了剑道的我你可曾有什么话要说。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沈恪没有办法回答他。记得那段往事的只有他。同门的师兄弟若是渡劫飞升,此刻就该在九天之上嘲笑他的怯懦与游移;若是没能渡劫以那群人的坦然和懈惫,想来不会以兵解这么残酷的方式再来换一个轮回。而八百年后他唯一还能见到的故人,却把那些事全都忘了。

    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直到他有困惑未解,需要人引领的时候,这个问题才暴露在眼前,无法忽视。

    “前世呢,你也为了我修剑吗”萧道鸾问道。

    沈恪低低“嗯”了一声,缩在褥子里不言语了。

    萧道鸾心中有些酸涩。怎么可能呢。在遇上他之前,他手中就已经握着剑了。沈恪前世为了什么修剑,他恐怕永远也不能得知,更无法从中找到印证自己剑道的途径。

    动作轻巧地替对方将被角掖好,萧道鸾缓缓回忆前生今世所有修剑的经历。第一次持剑破甲,第一次越境对敌而后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客房房门被敲响。沈恪正要从床上起身,被衣着齐整的萧道鸾按住。将夏天亮的早,还不到沈恪这些日子惯常起来的时辰,萧道鸾将褥子拉高遮住头脸,沈恪又静了下来。

    拉开房门,跻身出去,反手关上。萧道鸾拦下捧着一物的老仆,道“何事”

    老王头昨晚也没睡好,精心准备了许久的见面礼派不上用场,他干躺在床上想了大半晚,才想起还有个物什可以拿来借花献佛。

    “少主您前些时候送回来一张朱方兽的兽皮。剑主吩咐下来,让我等去寻南边最好的制甲师,上旬才制好取了回来。”老王头掀开包袱皮的一角,摸着那柔顺至极的皮甲,“如今少不了和外面的人动手,我一想起就赶忙把这皮甲拿了过来,您该是用得着。”

    萧道鸾接过皮甲,点头道“有劳。”

    老王头歪嘴笑道“我有啥劳的,都是剑主吩咐。这皮甲上头的金线,用的是藏锋阁地下藏的老丝,往日我们商量着要给剑主作身符甲,老剑主都没答应”

    “我会亲自向他道谢。”

    “这话说的您和剑主之间,算那么清楚做什么”老王头有些感慨,自己家的混账儿子虽然讨嫌,好歹会在大冷天紧着买身厚棉衣给他和婆娘,也没见把情分算的那么清。不过说来剑主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真是王八对上绿豆,凑一块儿也省的旁人来消受。他如此妄议剑主,不好不好

    老王头站在客房门口摇头摆脑,萧道鸾见他再无别话,就回了屋中。

    沈恪还是被敲门声吵醒了,此时站在床边,外衫披上了一半,正在伸手穿着另一边的长袖。

    萧道鸾将皮甲放在桌上,走到沈恪身边,将他穿上的半边外衫脱了下来。

    “穿上。”

    “这是”

    沈恪转身见着萧道鸾手中的皮甲。像是一团烈火的兽皮经过鞣作,呈现出凝血般的暗红,垂长的兽毛被剔去了大半,只留下薄薄一层覆在甲上。

    沈恪捻起一角,用指腹轻轻搓了搓。柔中带刚,软硬适度。虽则没有试过,也知道该是件能抵御众多伤害的宝甲。

    “朱方兽兽皮制的。”萧道鸾如实道。

    沈恪笑了笑,也没问明明是萧道鸾猎到的兽,怎么把兽皮制成的甲衣让自己穿上。萧道鸾待他但凡有一分好,他都愿意受着,在心中记成十分,往后寻机会报上。

    甲衣要贴身穿才好,沈恪便将穿好的里衣也脱了下来。萧道鸾没像在关中时一样回避,默默看对方套上了甲衣,伸手将里衣甩了甩,拂平折痕,提着等沈恪将手伸进来。

    萧道鸾低头看见甲衣不大不小,恰好与沈恪的身子相贴合。肩缝上的金线褪去了珠光宝气,但显然是伸缩性极佳,随大随小,无有断裂之忧。

    “萧河请人制的甲。”萧道鸾不会掠人之美,既然萧河在这皮甲上尽了些力,就该让沈恪知道,“缝甲的线用的是剑池藏了百年的金丝。”

    沈恪笑道“这就算是萧剑主给我的见面礼了”

    “剑主。”老王头送了皮到客房,转头走到了藏锋阁,萧河果然已经坐在阁中观书了。

    萧河早年还是为了点痴,日日观书,几乎不寐。但这些年,多是成习惯了。不能出剑池,在这高不过百丈的小山之上,他能做的也只有守着一座藏锋阁。

    老王头欲言又止,一只手缩在袖子里摸索着什么。

    萧河对这些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仆,比对着萧道鸾还要多些和善,至少不冷硬的好像一句问候也是例行公事。

    “怎么有话要说”

    老王头犹犹豫豫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片,道“昨日少主带回来的人我琢磨着该是就问了他的八字。”

    “八字”萧河问道。

    “您看是不是找人给算算,万一这八字不合呢,往后他和少主处起来不和顺,也怪难过的。”老王头将纸片放下,拿自己给儿子娶媳妇的事儿说了一通,末了道,“看相先生说我家那两个小人八字也就凑合,这些年小打小闹没少,但总是过下来了。我想着常人休妻还有些难处呢,少主万一和那人”

    萧河拿起薄薄的纸片,觉得颇有些新奇。八卦命理之说,他也是精通的,若是要算,用不着找外头的看相先生,他自己就能算出个八九不离十。

    轻轻叹了口气,萧河将纸片上的八字扫了眼,便折起压在书下“你莫不是忘了,他的八字,我们却是不知。”

    老王头一拍脑袋叹道“啊,这真是”

    萧道鸾是萧河抱回剑池的。抱回来的时候,一众汉子只知道是个小孩,请了有经验的产婆来看,才知道约莫三四个月大小。连年纪都是随意算的,哪里还能知道生辰八字。

    萧河道“他决定的事,也不必算了。”

    其实不用八字,萧河也知晓不少吉凶卜算之法,但这么做全然没有必要。世人占卜问卦,不过是想听些吉祥话,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给自己寻个去这么做的由头。摆摊算命的先生,多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捡着不着意的好话说,说的人得了好处,听的人也欢喜。

    但萧河不是以此为生的相师,萧道鸾也不是会为了求个心安会去问卦的人。他把沈恪带回剑池,便是已经做出了决定。

    “彩礼我早就备好,放在阁里,倒是他若要娶亲,你们几个便可抬了送到那人的娘家。他若他若是出嫁,便算作是贴给他的嫁妆。”

    老王头咋舌道“剑主您,您早就准备好了”

    萧河点头。

    把萧道鸾抱回剑池的那一日,他就将前前后后能想到的事都想了,要做的事也有一有二列了张单子,从十余年前到现在,早就做完了。

    从萧道鸾幼年修剑该服用的微量丹药,到他将来渡劫也许用得上的护身法宝。其间婚丧嫁娶一应用度,即便只有几分可能要派上用场,他也都备下了。

    这是他第一次养孩子。

    大概也是唯一一次。

    总要事事考虑周详,让对方过得顺遂才好。

    、第88章 战一

    围在小秋山上的那些归一、连山宗门人会不会为了同剑池必有的一战而紧张,沈恪无从得知,但他身处剑池之中,每日见着众人来来往往,神色寻常,似乎全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萧河除了在萧道鸾回到剑池那一日露了面之外,再没有在二人面前出现。和老王头闲聊的时候听他说,剑主平日都在藏锋阁观书,不见外人。几年前归一宗宗主虚真拜访,萧河都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沈恪当初能见上他一面,还是托了萧道鸾的福。

    “剑主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想着要为少主掌掌眼的嘛。”老王头叼了根油爪子,边咂巴嘴边道。

    老王头在被剑池老一辈的剑主领上山前,祖祖辈辈都是小秋山下的耕农。他上山的时候都有二十好几了,为人老实本分,平日里耕田,农闲时上山砍柴进城卖些小钱,怎么看都和他的祖辈没什么两样。

    老王头有儿有孙,在剑池中找不着小辈唠叨,便和沈恪混到了一处。沈恪也乐得同他天南海北地胡扯。

    老王头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孙,对他的人生大事格外上心,不时就要见缝插针提上几句。他问的明明是剑池众人打算如何应对围山的修士,老王头还是能将话头引到萧河对儿媳妇的看法上。

    沈恪笑问道“那萧剑主掌过眼后觉得如何”

    萧道鸾虽然同他说无需多虑,但他对萧河的态度还是非常在意。如果换做是他带了萧道鸾回家,那定然是要百般叮嘱讨好,务必让父母兄长都对萧道鸾留下个好印象。

    老王头大摇其头,叹道“剑主怎么想的,我是不知。但就我老王头看来,沈小子你啊配少主还是差了点。”

    “怎么说”

    “想当年跟着剑主闯天下的时候,多少厉害的女子剑修,都眼巴巴望着能,嘿嘿,和剑主春风一度。”老王头每当提起壮年时跟着萧河的峥嵘岁月稠,都红光满面兴致盎然,“少主虽然没闯出剑主当年那般大的名头,但怎么也不能差太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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