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你我间的第一次 第2节

作者:冰岛小狐仙 字数:16292 更新:2021-12-18 00:02:12

    我突然回过神来,在救护车的门要关上的一瞬间冲了过去,我卡住门,大声吼我要一起去

    医生大概是看到我身上也有伤,让我上了车。

    车上,有医生在为他紧急止血,但是那道伤口就像个窟窿,不断不断地冒出新的血液。

    那些血就好像有自己的意志,它们好像不愿意继续留在那个躯壳中一般,迫不及待地往外涌。

    我觉得自己快发疯了,看著那些连生命力一起带走的血要发疯了。

    不行,血止不住,快点开,还有联系紧急输血。医生用力按著他的伤口,急切地说著。

    我只是看著他,无法动弹,心里的害怕几乎要将我吞噬,我想过去帮忙,但是又觉得,那样按著伤口,他得有多疼。

    那种疼痛,好像可以感应一般,清晰地在我心上起了反应。

    一种,几乎可以毁灭一切的疼,让人所有的神经都纠结起来。

    我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在心里一遍遍地喊著他的名字,眼眶发热,阔别十多年的泪水的味道,居然在这种时候重新体验。

    到了医院,一切都很混乱,我守在手术室门口,看著门上的红灯默默祈祷。

    有护士走过来为我包扎伤口,我没有感觉,只是木偶一般任她摆布。

    手术室的门开了几次,我隐隐听到医生在说病人情况不好,打电话通知他的家人、输血剂不够,再调来的话。

    脑海中又开始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应该怎麽办,有护士来问我相沢家的电话,我却发现自己连他的手机号码都没有。

    其实我完全不了解他。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异常颓败,我只能摇头,说我不知道。

    护士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会,转身离开。

    到最後,我也不知道我在那个手术室门口等了多久。

    後来学校来了两个老师,象徵性地问了下相沢的情况就走了,但是他的家人,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红灯灭了,我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站起身,一眼看到相沢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他的脸色是灰白色的,像蒙上了层灰的墙,额头上裹著厚厚的纱布,对比之下他皮肤的颜色显得触目惊心得差。

    他闭著眼睛,口鼻上方的氧气面罩上透出淡淡的白气,意识到他还在呼吸的刹那,我紧紧闭了下眼睛,心里一直悬著的绝望终於放下。

    他还活著,我这样对自己说。

    病人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了,现在还很虚弱,相信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这两天最好有人24小时值守,请问你能联系上他的家人吗医生走过来,看著我问。

    我不认识他的家人,我可以留下来守著他。丝毫没有经过思考,我的回答就这样说了出去。

    你我间的第一次 8

    医生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家里的电话打过去一直没有人接,也许父母出游了也说不定,那这两天就拜托你照顾他了。

    嗯。我点了点头,在医生转身要走时,又拉住他,请问,他什麽时候会醒过来

    他的身体还算强健,意志力也很强,应该这一两天里就会醒了,不要担心,之前主要是血止不住才会危险,现在已经没事了。

    医生亲切地说完,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我又点了点头,转身跟上推著相沢的护士去病房。

    因为自小体质就好,我很少来医院,所以对这满目白色的病房,觉得分外陌生。

    而陷在这一片白色中的相沢,让我觉得异常心疼,现在的他,看上去那麽虚弱,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碎了般。

    氧气面罩还上著,护士离开前提醒我如果点滴打完了要按铃。

    我很认真地听著,然後点头,其实,我怎麽会不好好守著他呢他是因为我,才躺在这里的不是麽。

    很晚的时候,松田打来了电话。

    我本来坐在病床边看著相沢发呆,手机的铃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异常突兀。

    一个激灵,我反射性地猛得拿出手机就按掉了,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看萤幕上显示的姓名。

    只是觉得,不应该打扰到相沢,丝毫都不可以。

    心有馀悸地朝他看了一眼,确定他没有被打扰到,我安静地站起身,转身走出病房。

    其实,他怎麽可能这麽快醒过来呢,出门时,我忍不住自嘲地想著。

    到了走廊上,从玻璃里看著他,我摸出手机,找到未接来电拨了过去。

    松田焦急地问著情况,听我说了医院後急急说了句我马上过来後就挂了电话,我怔了一会,一时之间不明白他过来要干什麽。

    推门想进去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仍然直觉地就把门关上,退後两步接起电话。

    听到松田有些无奈地问赤阪,你还没吃东西吧

    这才想起,自己到现在滴水未进,却不觉得饿,大概是一颗心全拴在了相沢身上的缘故。

    嗯。想了一会,我老实回答。

    松田叹了口气,说我帮你带点吃的来。

    说完,他又挂断了电话,我看著暗掉的萤幕发了会愣,想起还没和家里打过招呼,便打了个电话回家。

    母亲一听我在医院陪朋友,顿时有些紧张,直到再三确认我没有事後,这才放了心。

    进病房前,我没有忘记把手机调成震动後才放进口袋里。

    走到床边坐下,再度去看相沢秀一的脸。

    已经盯著他看了很久,久到几乎可以数清他到底有几根睫毛,但是没有厌倦的感觉,总觉得就算这麽看一辈子,都不会厌倦。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当你完全习惯一个人,那个人对你来说,便不再单纯的是外人了。

    我从来都不会过分关注别人,但是这次对相沢秀一,却真的是特别中的特别。

    讲不清他到底哪里吸引了我,但是确实,我被他吸引了。

    松田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他提著饭盒,看样子赶得很急。

    大概是被病房里过分安静的气氛影响到,他说话动作间的音量都减到最小。

    他在我边上坐下,把盒饭塞到我手里,然後安静地看著相沢。

    其实我还是不觉得饿,但是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所以还是打开吃起来。

    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很美味,可惜我却什麽味道都尝不出来,只是很机械地,把所有的东西吃光而已。

    这次事件学校估计会想办法压下去,听相沢班上的人说他的家人正好出国旅游了,估计那家伙也是看准了这个时间的,还好有你帮他。

    过了一会,听到松田轻轻开口,语气里带著叹息,我只是沉默著点头。

    但是心里却忍不住会想,我真的帮到他了吗如果他没有因我而分心,是不是连这些伤都不会受呢如果不是为了要救我,他是不是可以全身而退呢

    你我间的第一次 9

    赤阪,这两天我会帮你请假的,你就安心照顾相沢吧,晚上我会送吃的过来,白天你就在医院吃吧。见我不说话,松田转头又叮咛了一句。

    我很感激他,这种时候还愿意帮我们的人,我想真的已经不多了,学校的态度,摆明了是不想插手吧。

    松田又呆了一会,拿著我吃完的饭盒走了。

    我送他到走廊上,周围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他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随即转身离开。

    我看著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道谢。

    再次回到相沢身边,按铃叫护士来拔掉吊完的点滴,帮他把手放进被子,关了灯。

    坐在床边,月光透进来,银色的光晕中看得到浮游生物,在空气中飘来飘去,却是完全无声的运动,寂静的美。

    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只是觉得看著的时候,就不想把目光转开,像被吸住一样,全身心地投入。

    然後大概看得累了,便趴在床边睡著。

    第二天早上醒来,腰酸背痛,长这麽大第一次不在床上睡觉,活受罪的感觉。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相沢秀一,即便视线还很模糊,却还是想确认他是否已经醒来,是否有什麽异样。

    结果都没有,他依旧紧闭著眼睛,呼吸安静而平稳,似乎只是睡著了。

    早饭前医生进来帮他做了检查,情况似乎恢复得还不错,氧气面罩已经可以拿走了。

    重新看到他的整张脸,我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却其实,只过了一夜而已。

    医生说等他清醒了後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然後留院查看一天没什麽大碍便可以出院了。

    於是我开始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清醒的瞬间。

    那个白天过得很快,至少比我预想中得要快。

    本来觉得这样守著他不说话不动弹会很难熬,却没想到,自己在看著他的时候,轻松地把时间消磨掉了。

    在我第三十遍数清了他到底有多少根睫毛时,我看到那些被我注视了许久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知道那是他要醒来的徵兆,我激动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後看著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皮在勉强地眨了几下後,终於完全睁开。

    那双深黑色的眸子起先有些迷茫,接著慢慢重新变得清明,然後似乎是疼痛般地,紧紧皱起了眉。

    他慢慢半转过脑袋,看到我,怔了一下,轻轻勾起嘴角赤阪,果然是你呢,我刚才就在想,醒过来第一个看到的人,会不会是你呢。

    他笑得很淡,却异常好看,那笑容就好像是透明的一般,明豔到几乎让人不敢逼视。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下额头,确定那里裹著绷带後,眉头慢慢松开难怪这麽痛呢,果然是被铁棍砸在脑袋上了呐

    我原本准备了很多话想对他说,比如道歉,比如感谢。

    但是不知道为什麽,看到他醒来,睁著那麽清那麽亮的深黑色的眼睛看著我,我所有的话,都被吞回了肚子里,而且再也说不出来。

    听到他用那麽理所当然的口气说果然是你呢的时候,我觉得我很严重地陷落了。

    下次,不要再这样。

    结果千言万语,只化成了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我对於这样不善於表达的自己感到厌恶,却也知道,这种经过十多年沉淀出的个性,真的不容易改变。

    相沢看著我,眨了下眼睛,慢慢拉开嘴角的弧度,似乎是想大笑,却因为脑袋的疼痛牵住神经而无法过於放肆,呐,那我叫你下次看到我被人围攻时不要冲过来,你做得到麽

    他的话让我一下子怔住,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半晌後迟钝的大脑才解读出他言语中的意思,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傻,因为他忍不住噗嗤就笑了出来。

    笑得那麽开心,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从超过24小时的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病人。

    我只能无奈地摇头。

    他笑得眼睛眯成了两轮弯月,即使没有幽静恬美的月光,却仍然美得惊心动魄。

    你我间的第一次

    赤阪,为什麽会冲过来呢半晌,他又问了一句,语气很恬淡,唇边笑意依然。

    只是看著这样的表情,就让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如此不可思议,我几乎忍不住想低低笑出声来。

    我浅浅吸了口气,让肺腑中的空气变得充足一些,然後慢慢开口当时,没有想为什麽。

    似乎,只是身体本能的,什麽都没有想地,就冲了出去。

    相沢抿著唇,漂亮的眼睛里笑意昂然。

    那天後来我们并没有作更深的交流,很多时候只是看著彼此。

    相沢清醒的时候和昏睡的时候差很多,尽管仍然虚弱,清醒的他却显得很活泼。

    那是和学校里的他截然不同的样子,却也和上次在cd店里的相遇不同。

    学校里的他总是冷漠的,cd店里的他是安静柔和的,而现在的他,则是活泼顽皮的。

    我很庆幸自己能见到他如此多的不同面,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份荣幸。

    晚上,相沢的家人到了,是从机场直接赶过来的,他们看著他的时候脸上满是担忧,然後似乎是他姐姐的人走到我面前向我道谢。

    我摇了摇头,淡淡说著不用谢,然後听到床上的他轻柔地开口赤阪,你先回去吧,我这里已经没问题了。

    他的目光中还带著笑意,很明晰很柔和的笑意,因为清亮,仿佛带著水光。

    那样一双清澈美丽的眼睛让我不想移开视线,但是他的家人都看著我,让我知道自己应该离开。

    我便站起身,礼貌地向他的家人欠了欠身,随後向他道别。

    走出病房,医院的走廊很安静,我听到自己轻微的脚步声从我脚下向四周散开,在一片寂静的空气里引起一阵阵回响。

    像极了昨天学校的那条走廊,也是这样安静,也是这样的回声,从耳膜传到了脑海深处,那麽响那麽清晰。

    隔天去上学,松田问起相沢的情况,我据实说了,他松了口气,然後点了点头。

    没有老师来问这件事,班主任早上看到我的目光里带著我根本无法理解的情绪。

    中午的时候,统一考的成绩公布了,底楼大厅被围得水泄不通,被松田拉著去看成绩,听到太多的人发出惊讶的赞叹声。

    对於结果,其实我心里是有些底的,所以并不急著穿越明显激动著的同学们去看墙上的排名。

    松田却显然比我著急,拽著我的胳膊便一起挤进了人群。

    我的名字并不难找,它就挨著第一名的名字被写在那里。

    两个人的分数只差5分,我知道那个差距只是我没来得及完成的那道题而已。

    但是心里没有遗憾,我知道就算我有时光机,倒回那个时候,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交了考卷冲出教室。

    赤阪,好可惜,如果你那时候把试题做完的话身边传来松田的叹息,很低的一声,没让其他人听见。

    我没接话,我并不认为这件事可惜,以我的成绩,要考上东大完全不是问题。

    最後看了一眼排在榜首的相沢秀一四个字,心里为他感到高兴。

    可以直升东大对他来说就意味著可以不再来学校,不再受佐山的报复。

    只要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轻松了很多。

    很不可思议,这样的时刻,我想到的全是关於他的事。

    转身走出人群,松田跟了上来。

    一起上楼时经过柔道部的活动室,门没关,佐山在里面,抬起一双阴郁的眼睛紧紧盯著我。

    察觉到他的视线後我朝他看了一眼,没什麽表情的样子大概又引起了他的不满,他猛得站起身,直直向我走过来。

    我没有动,看著他走到眼前,他的个子比我高,站得近了真的有很大的压迫感。

    但是我并不害怕,从那天相沢打架的样子我就知道,他的水准和我差不多,那麽自然,我不用惧怕眼前的佐山。

    赤阪拓也谁要你他妈多管閒事,信不信老子明天也找人把你打进医院佐山咬牙切齿地说著,微低了头凑近我。

    我闻到他嘴里劣质烟草的味道,有点反胃,直觉地倒退了一步。

    还来不及说什麽,走廊另一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带著冰冷笑意的嗓音佐山,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他可是比我还能打呢。

    那句话似乎说得不响,却简单地盖过了还聚在宣传栏前的人群的喧闹声,穿越阻隔著的空气,直直地印进脑海里。

    我看到近在眼前的佐山的脸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你我间的第一次

    转头朝发声源看去,相沢穿著校服,额头上雪白的绷带在隐隐透进教学楼的阳光里亮得刺目。

    他站在那里,和绷带一样颜色的脸上挂著微薄的笑容,就好像是突然吹进教学楼的一股清风,把一走廊的嘈杂和佐山的气势全都卷走了。

    整个走廊都安静了下来,同学们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他看著佐山,半晌後眨了下眼睛,随即抬脚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声很轻,几乎是耳朵无法捕捉的程度,背脊挺得笔直,神情却由先前的冷然换上了慵懒,就好像是一只在昂贵地毯上散步的波斯猫。

    空气因为他而停滞了一般,我发现佐山逐渐狰狞的脸上肌肉在几不可觉地颤抖著。

    好,算你恨

    一直到相沢走到他面前,佐山才不得不承认他之前的气势全是装出来的,恶狠狠撂下这句不知是威胁还是警告的话後,他转身上了楼。

    相沢,你已经可以来上学了吗真是太好了

    最先出声的是松田,我和相沢秀一当时沉浸在视线的交融中,竟然产生了时间静止的错觉。

    被松田的话打扰,那感觉却还萦绕在心头没有一下子褪去,我们都怔了怔。

    然後相沢秀一转向松田,淡淡笑笑我只是来办点事。

    也是,你已经可以保送东大了呢。松田挠了挠脑袋,语气里是带著羡慕的。

    我没说话,看著相沢开口,恭喜你。

    恭喜你得了第一,恭喜你可以直升东大。後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聪明如他,自然知道我在恭喜什麽。

    他却没接话,只是看著我,明澈如水的眸子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

    半晌後,他自嘲般地勾了勾嘴角,转身走了。

    不得不说,当一个人很在乎另一个人的时候,会变得比较敏感,有些平时不会注意到的事,便也多生出了个心眼。

    当我看到相沢那个表情时,心里没来由得有了不怎麽好的预感。

    想追上去,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但突然响起的预备铃,却让我被松田拉走。

    整个下午的课都上得很不安心,我开始後悔在医院的时候没有问相沢要手机号码,以至於现在连联系都做不到。

    好在那份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那天放学的时候,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班主任满面笑容地把我叫去了办公室,随即递过来一张纸,我迟疑著接过,那上面东京大学提前入学申请表一行大字让我瞪大了眼睛。

    赤阪,虽然我觉得你那天如果把试题全部做完的话分数不会比相沢秀一差,但是不管怎麽说从排名来看你是没有提前入东大的资格的,所以我本来很为你感到可惜。不过现在事情又有了转机,学校还是决定把这个名额给你。

    班主任说著我听不懂的话,我愣愣拿著申请表,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这张表格应该是属於相沢的,可为什麽它现在会在我手里学校决定把这个名额给我,难道是因为他打架吗可是明明我也参与了啊。

    为什麽没有给相沢秀一回过神来时,我听到自己清冷却带著些微愤慨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划开了室内原本协调的平静。

    那一瞬间,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以一种惊讶的目光看著我,仿佛我说了多不可思议的事。

    相沢自己放弃的,他说他要出国留学。大睁著眼睛,班主任愣愣地回答著。

    也是,如果换了一般学生,这种从天而降的喜讯只怕会让人兴奋到手舞足蹈吧,哪里还会去追究为什麽呢。

    说起来,你那天会没有完成试题,其实也是因为相沢吧,赤阪,同学间互相帮助是好事,但是有时候还是要看一下场合啊,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以後不要随便放弃了。

    班主任大概是看出我脸色不好,语重心长地又接了一句。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见没别的什麽事,拿著申请表向她道了别。

    一直到走出教学楼,我都没能从刚才的事里回过神来,脑海中始终回荡著的,是班主任那句他说他要出国留学。

    之前我总以为我还可以在大学里继续见到相沢,可是事实却总是与幻想相反,胸口像被人重重锤了一下,一阵一阵气闷的感觉涌了上来。

    回到家,把申请表填好,晚饭的时候告诉了家里人,每个人都为我高兴,我却依然兴奋不起来。

    我知道我是势必要去东大的,那是家里所有长辈对我的期望,也是我从小的梦想。

    但是不能和相沢秀一念同一所大学,仍然让我感到深深的遗憾。

    你我间的第一次

    那之後,交了申请表,两周的审核後,我拿到了东大的提前录取通知书。

    我的时间开始成为完全的自由,不用再去学校上课,也不用再去面对一些不必要的是是非非。

    有时会接到松田的电话,告诉我学校里的一些情况,他总是会不经意地提起相沢,又或者,他清楚我其实想知道那个人的动向。

    相沢依然不常去学校,偶尔去的时候,神情也总是漠然的。

    我发现自己开始想他,见不到的时光里,分外思念。

    十二月轻松地度过後,新年踏著北风和冰雪悄然而至。

    1月1日,家人都去了亲戚家,我因为有点小感冒,所以没有出门的欲望,便一个人留在家里看书。

    父亲不知道从哪位亲戚那里借来了东大大一的课本,而我也愿意提前开始看那些我即将专攻的法律专业书。

    那天中午,收到松田的短信,约我一起去神社参拜。

    我直觉地想拒绝,却看到他随即又补了一条相沢也会去。

    便放弃了所有的挣扎,穿上外套,出了家门。

    路上一直在自嘲地想著,怎麽就如此容易地陷入了这个旋涡里,明明没有深陷的机会,却自己把自己变成了沼泽,万劫不复。

    到了神社,远远地看到站在门口的松田,他身边有两个人,一个相沢秀一,另一个,似乎是隔壁班的小林。

    我是那天才知道,原来相沢和小林同班,原来他们关系很好。

    我以前以为,相沢在学校里是没有朋友的,但是近距离接触了小林,才终於明白为什麽他会成为相沢唯一的朋友。

    那是个开朗到完全没有心机的人,在他眼中笑就是笑,哭就是哭,不用虚伪地掩饰什麽,面对你的全是真心。

    确实来说,这样的人,很适合相沢。

    啊,赤阪,你来了,抱歉,因为小林说想见见你,所以把你叫来。

    松田看到我迎了上来,说话的时候看了小林一眼,眼神里带著无奈。

    我有些惊讶,不明白小林的用意何在,朝他看去,他正直直盯视著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小林,你这样盯著人家很诡异哎,赤阪要不好意思了。

    相沢突然轻笑著说出了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随即自顾自地哈哈笑了起来。

    小林嘟起嘴,表情可爱,赤阪,上次秀一住院多亏你照顾了,当时我人不在东京,回来听说之後差点吓死呢。

    他说著转头抱住相沢,噌著他脑袋的动作无比亲昵。

    很难想像相沢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让人如此亲近,我不禁微挑了眉。

    他看到我的小动作,嘴角勾起细致的笑容,眨了下眼睛,精灵一般的表情让我不由地失笑。

    赤阪,你和相沢碰到的时候,似乎表情会变得比较丰富呢。四个人往神社里走时,松田笑著说了一句。

    我没接话,目光落在走在前面的相沢的背影上,看到他时会变得不同,这一点我也很清楚,我想那大概可以归结於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其实,相沢似乎也只有遇到你,才会露出比较真实的表情呢,他和小林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有所保留的吧。隔了半晌,松田轻叹口气又补了一句。

    我略微讶异地转头看他,在我眼中,松田并不是很敏感很细腻的人,却没想到他其实也是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想说些什麽,话到了喉咙口,却终究咽了下去。

    想到两个月後也许就没机会再见到那个人,就觉得现在其实说什麽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对相沢到底抱著什麽样的感情,其实我并不想去深究,暂且把这份莫名的悸动当成是简单的好感,也许比直接把它剖析清楚要好一些。

    人有时候,并不能把什麽都看得清楚想得透彻,那样的人生会太过於直白,便没有了细心经营的必要。

    你我间的第一次

    在神社参拜结束後,小林激动地拉著我们去许愿。

    神社里有一棵古树,大家都把自己许的愿写在特定的纸上,然後绑到树上去,都说古树通灵,它会保佑我们实现愿望。

    手心里被小林塞进许愿纸时,我有些无奈,其实并不相信这些,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许什麽愿望。

    小林和松田倒是一早就想好了,这时候正在供游客写字的小桌上奋笔疾书,相走到我身边,笑盈盈地开口赤阪也不相信这些

    他深黑色的眼睛直直看著我,那里面清晰而深刻的笑意宣告著他已经把我完全看穿。

    其实我也不相信,但是小林说很灵验,可以实现很奢侈的愿望哦。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许愿纸,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我皱起眉,无法完全捕捉他话里隐藏著的含义,只是感到有一些淡淡哀伤的情愫就这麽突然之间散进了空气里。

    东京的冬天本来不算特别冷,但是看著这样的他,我却觉得有一种比冰雪更冷的,让人无法忍受的东西渐渐植进心里。

    相,你有心事

    在他转身要往小桌走时,我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他的手腕很细,轻轻一握便握住了全部。

    闻言,他似乎怔了怔,我看得见的後脑勺上有发丝微微颤动了一下,很细小的动作,却让我一瞬间产生心疼的感觉。

    他半转过脑袋,半边侧脸在阳光下泛出好看的晶莹剔透的颜色。

    赤阪,你似乎很在意我的事,为什麽呢

    维持著用半边脸对著我的样子,他开口问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变得很淡,几乎就要融化在阳光里。

    他说话的时候在冷空气里制造了一点白气,但很快就消散在风里。

    这样的问题,让我一下子答不上来。为什麽呢其实我自己也想知道答案吧。

    只是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才会产生额外的情绪波动,这样的经历以前没有,所以我并不能轻易地概括这种感觉。

    在心里想了好一会儿,我除了皱眉外,并没能做出其他反应。

    相嘴角的笑容却加深了不少,他微微低下头,让阳光在他的刘海下打出一片形状清晰的剪影,双眼在那片阴影中眯成了一条线。

    他的这个笑容里带著些我读不明白的情绪,似乎透著了然,又夹杂著哀伤。

    有那麽瞬间,我觉得自己被他这样的表情深深震撼了。

    没有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转身走向了许愿的小桌。

    我在原地怔了许久,好一会儿无法从他刚才的笑容里回过神来。

    直到松田和小林兴奋地把纸条在树上绑好後来叫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发了好久的呆。

    回过神来,我走向小桌,相却已经写好了愿望,认真地把纸条折好,往树走去。

    我没有看到他写的愿望,但是那一刻心里确实感到好奇,完美如他,还会有什麽奢侈的愿望需要古树帮他实现呢

    赤阪,你许了什麽愿望等我也把纸条在树上绑好,小林笑著问了一句。

    都说愿望说出来了就不会实现了,也只有小林这样单纯的人会来问这样的问题吧。

    果然,我还没回答,松田已经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小林,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会不灵验的。

    不会啦,我在这里许的愿望都有实现哦而且每次许完都是说出来的。小林得意地昂著头,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松田哈了一句,随即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著他。

    边上相表情狡黠,看著小林眨眼睛,小林许的愿望是不是考进东大

    哎秀一你怎麽知道激动地几乎就要跳起来,小林看著相的眼神里满是诧异和欣喜。

    相老神在在地晃了晃脑袋,带著笑意的视线却是转向了松田我啊,不但知道小林的,我还知道松田也许了同样的愿望呢。

    这下,松田的眼睛也彻底瞪大了。

    他便哈哈笑起来,很畅快的笑容,甚至是带著点放肆和捉弄的。

    我看著松田和小林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的样子,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似乎是看到我摇头,小林突然转了转眼珠,看著相眯起眼睛,那,秀一知道赤阪许了什麽愿望吗

    对哦,我和小林的愿望确实相对好猜,赤阪的就不一样了吧松田呵呵笑著,看看相再看看我。

    也是,在即将面对升学考试的时刻,他们会许的愿望,无非就是考进理想的大学吧,而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东大自然是目标所在。

    我也转头看向相,心里想著不知道他会说出什麽样的答案。

    赤阪的话,全家平安吧。

    你我间的第一次 14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24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