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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打姜汁 第7节

作者:衔川 字数:12744 更新:2021-12-17 23:57:16

    姜衍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和天下所有甜蜜的情侣一样,一起做菜,养猫,种花,平日一起吃饭,周末逛逛街看电影,节假日能和家人一起度过。先不说他和傅誉那藏着掖着的感情,就是他自己,也有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他和苏嵇的关系已经开始升温变质,偏离了两个人预料之中的轨道。他抚摸苏嵇质感稍硬的唇瓣,男人明亮的眼睛裹着深情,直直望到人的心底。

    “噢对了,有个小礼物要给你。”苏嵇亲了一口姜衍的脸颊之后回到玄关,姜衍好奇的跟上去“什么啊,苏先生你未免太宠了吧,那块表刚送了没多久。”苏嵇神神秘秘的把姜衍按在沙发上做好,然后拉住他的手,在掌心放了枚精致的银色事物。

    钥钥匙?

    “我的房子大概两周后就装修好了,如果你愿意经常来,我会很开心。”苏嵇捞起姜衍的手吻了一下手背,“要知道,我家离你工作室只有步行十分钟的距离。”姜衍感受到那银色的小东西被自己攥在手心里有些发疼,他说不出话,喉咙被火烧了一样,连吞咽都十分困难。他觉得手上这个轻飘飘的钥匙此刻似乎有千斤重,像是承受不住一样地猛然抓住苏嵇的衣服,姜衍低低的喘气,他的心脏好像被手揉捏着又酸又涨。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姜衍深呼吸了几下问道。

    “我在讨好我的恋人,渴望能求来一个同居的机会。”苏嵇圈住姜衍的腰,埋在他脖颈闷闷的说。

    姜衍觉得自己不能接,他也没资格接。可是男人湿漉漉的眼睛巴巴的望向自己,希冀和盼望的眼神把人的心哄得软成一锅蜜。

    他把钥匙放在贴着心口的衣袋里,长腿一跨翻身坐上了苏嵇的大腿,他急切的舔咬苏嵇的下巴,修长的手指略显粗暴地扯开男人的领带,本来就皱得不成样子的高级丝绸被随意的丢在地上。男人眼神一暗,迅速拉下姜衍的裤子,丢掉他的眼镜。两人抱成一团把对方剥了个干净,男人宽厚温暖的大掌揉捏着青年挺翘浑圆的臀部,往后穴塞了一个指节,听到姜衍又软又低的呜咽,用力吮吸他的脖颈。

    苏嵇对于姜衍的身体已经了如指掌,他是个好学的学生,也是个野心勃勃开疆拓土的君王,青年后穴的敏感点哪怕仅仅是用手指轻轻抠挖,都能让他激动的浑身轻颤,整个脖颈连带背脊的曲线漾成水波一样。

    爱,和性。对于苏嵇而言是两个个体,他可以没有爱,但是不能没有性,可在姜衍身边,他似乎也被传染了些难伺候的毛病,想更多的拥抱,牵他修长的手指,啄他好看的脖颈,搂住那漂亮的腰。

    对吻的渴望,也与日俱增。

    苏嵇的手似乎被姜衍难得的奔放和主动刺激得失了分寸,好好先生的外皮要装不下去了,捏着乳尖的指甲又掐又捻,惊得姜衍痛呼出声。他的胯不停的蹭着同样湿润的苏嵇,后穴已经胃口很好的吞吐着两根手指,苏嵇腾出一只手又倒了好些润滑剂在姜衍的屁股上,虽然开着暖气,可冰冷的触感还是让青年身上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他感受那些粘腻的液体被手指捅进甬道里,本来就逼仄的空间还要再放进一根手指。

    姜衍被他弄的快喘不过气,他攀着苏嵇的肩膀,对准那个狰狞的大家伙,本来想缓缓的坐下去,天知道这个尺寸他之前是怎么受的了的,可是却因为太过湿滑,姜衍的身体重重往下一坠,令人窒息的快感漫上头顶,他压抑的尖叫出声,后穴紧紧绞着苏嵇的器官,男人也隐忍的直皱眉,伸出手撸动姜衍兴奋的吐着白浊的分身延长快感,凑过去咬他的耳朵“这才刚插进去你就射了?”姜衍抓着苏嵇的发根强迫他的头后仰露出脖颈,牙齿骚刮男人的喉结,声音饱含欲望的说“让我看看你今天能让我射几次。”

    “上次的记录是5次,”苏嵇抱着他转过来压在沙发上,姜衍双腿大敞,眼周一片水红色,上挑的眼尾勾为一条线,成了那根撩人的弦,腹肌上还有他的液体,苏嵇一只手把住姜衍的大腿根,一只手蘸了蘸j,,g液抹到青年嫣红的乳尖上,使得姜衍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糟糕,“我会努力的。”姜衍瑟缩了一下,后穴的律动引来了男人不管不顾的有力撞击,苏嵇被撩得发狠,次次都直击红心,脚趾兴奋的蜷缩起来,下体传来相连的渍渍水声。

    姜衍的阴茎很快又硬了起来,他渐渐的受不了这致命的不知疲倦的快感,他想给自己撸出来,提议男人中场休息,这该死的体力和高低立现的经验让他无法承受。可是刚想伸手过去就被苏嵇一把捞到头顶用领带绑的死紧,男人的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占有欲和侵略性,看得姜衍有些失神。“这次不能摸,好好享受。”姜衍闻言把手臂圈在男人的脖颈上,身体力行地展示了什么叫配合,他把腰弓出撩人的弧度,后穴贪婪的吞吮苏嵇的性器。他们两个不像是在做爱,倒像是什么势均力敌的抗衡,眼角都带上点狠劲儿,吞噬对方的所有欲望和渴求。

    苏嵇深吸一口气缓解下体即将喷涌而出的感觉,把姜衍又翻了个个,光洁的背部冲着自己,背沟到腰窝拧成好看的线条,青年的全身泛起粉红色,从翘起来的屁股可以看出后穴已经微微肿起来了,可是仍在孜孜不倦的吮吸他。

    姜衍在心里骂着苏嵇,后背位带来的快感可见一斑,失去了脖颈的助力他只能狼狈的用小臂抵着沙发靠背,阴茎时不时蹭过沙发粗颗粒的布料,全身心的感受男人可怕的冲撞。男人的手掌还在揉捏他的屁股,指甲骚刮会阴,姜衍喘了口气,把后穴绞得更紧,恨不得吞下去。苏嵇也快要坚持不住,他抿起唇,无声地大开大合着,囊袋撞在屁股上,把润滑都打出一圈白沫,姜衍临近崩溃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喘息,他叫的似乎要挠的苏嵇心里,苏嵇的手掐住姜衍的腰把他摁向自己,缠绵又凶狠的在姜衍的蝴蝶骨上留下鲜艳的吻痕,与此同时卯着劲儿在青年潮湿紧致的体内喷发。

    两个人都脱力的喘着气,还说什么5次7次的,就这么一次都够他死上一回了,j,,g液顺着腿根留下来的感觉真是色情的要命。姜衍有气无力的想要转过身让苏嵇帮他解开领带,可是仍在痉挛的后穴却又被捅入手指,苏嵇把白浊抹满了姜衍的下体,还捅了一些回去。他全然无视姜衍谴责的眼神,含着他的耳垂笑道“宝贝,你想试试浴缸y吗?”

    第二十七幕

    苏嵇醒来的时候天还是蒙蒙的亮。

    昨天晚上不记得纠缠了几次,他们太过疯狂,姜衍做到后面几近晕厥。苏嵇偏过头看了看熟睡的青年,手指撩开了垂在眉眼的细碎头发。他伸出长臂,将姜衍虚虚的笼在怀里,怀里的人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嘤咛,身子朝温暖的地方拱了拱。

    习惯真的是会成瘾的东西。苏嵇的长指穿插进姜衍柔软的发丝里,他低下脑袋,在发旋上吻了一下。如果苏嵇有机会读到姜衍心中所想,肯定会吃惊青年对自己的判断。他的确从不留宿在炮友的床上,这原因说来有点矛盾,他觉得脏。

    苏嵇这个人的洁癖比较严重,不仅是在生活上还体现在精神上。在遇到姜衍之前,他谈过最久的一位在分手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他们都说你从来不会主动亲吻别人。一开始我不信,现在我不信不行了。我们交往这半年多,你从来没在我家住过,更别说邀请我留宿你那,你一点真心都没付出过吧,我在你眼里看不到任何一点爱意,我们到此为止。”那时候他听到这话,只是微微的提起嘴角,礼数周全的把人送到家门口然后利落的和上锁,接着打电话给俱乐部的老板告诉他今晚要去物色新的猎物。

    爱?多么奢侈的东西,他给不起。

    苏嵇是圈子里最难攻略的目标,无数败北的美人挫败不已。觉得这个男人有最好的外表,最体贴周到的礼仪,也相当满足伴侣的要求,他可以给你很多东西,香水、衣服、钢笔、一顿顿昂贵的盛宴但是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他的眼底始终是空的。如果再贪心一点,那就会步入雷池。

    打炮这事,一个人是爽不起来的。苏嵇也深深知道这点,他自己也脏,不可置否。他可以给予猎物完美的体验,但是他绝不会给一些他无法承诺的东西。所有的接吻经历基本上都是对方主动,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情到浓时的一点有趣的助戏,苏嵇从不认为做爱时接吻是件必须的事情,有快感就可以了,接吻却很多余。

    他拥有把人操得欲仙欲死浑身酸软的技术,却总是学不会如何去吻一个人,再如何去爱一个人。

    直到他遇到了姜衍。

    苏嵇深深地嗅了一口怀里人清冽的气味,思绪飘到多年前的那个雨夏,大概那个时候就把这些缠绵悱恻的思绪挥发干净了吧。可姜衍这个人太有意思,明明不是欢场中人,却要摆出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架势接招,有时候撩的狠了还要梗着脖子抿起嘴,装作游刃有余的模样,耳后却红成了一片。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将视线黏在姜衍身上,会想探究对方的喜好和习惯,看到青年收拾好的柔软被褥会勾起嘴角,越来越享受在他身边醒来,然后不管不顾的搂着他,额头相抵,鼻息交缠,也愈发想尝试,唇舌相贴的滋味。

    他想到这,低下头吻了一下姜衍的额头。这是他做过最主动的亲昵,他眨了眨眼,那里软成一片波光粼粼的湖。

    像是最老套的童话故事,姜衍的眼睫颤了颤,漂亮的眼睛就睁开了,显然姜衍是不知道这抱着自己的人做了多久的内心剖白,以至于他刚醒,就猝不及防的跌入了一个柔情蜜意的陷阱。“盯着我看多久了?肉不肉麻啊你?”姜衍刚睡醒的嗓音带着一点软,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苏嵇闷笑一声把他圈得紧紧的“今天你想吃点什么?”

    “哪能每次都让你做。”姜衍叹了口气,他拿的两床被子硬是被踹下去一床,“难得这个点你还在床上,今天我做吧,吃煎蛋吐司怎么样?破例给你煎两条培根。”姜衍大方的说。

    “成啊,我要爱心的。”苏嵇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殷切的提议道。

    “哪有爱”姜衍皱着眉。

    “别狡辩,我看到你橱柜里的模具了。”男人捏住他的耳垂捻了捻,看青年的脸颊都泛上薄红。

    “啧”姜衍挣开苏嵇的怀抱,戴好眼镜扯了个浴袍就想到盥洗室洗漱。可脚刚一沾地,腰肢酸痛得他站不住又跌回了床上。男人笑着护住他的后脑勺,啄了一下他的鼻尖。姜衍看苏嵇这神清气爽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决定一会要把那个标志的爱心蛋黄给戳破。

    姜衍缓了缓就身残志坚的又一次挑战,成功的摸到了门把手,苏嵇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跑出去喂猫。看到一片狼藉的沙发苦笑的收拾起来,姜衍的风衣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他昨天丢下来的领带也不知道踢到什么地方了。苏嵇把约瑟芬抱起来放到窝上“你倒是已经熟悉了新环境。”约瑟芬喵了一声,蹭了蹭主人的下巴。

    苏嵇想把姜衍的风衣挂好然后去收拾沙发,可是刚刚拿起来就发现风衣口袋滚出了些什么。是个包装精致的墨绿色礼盒,看起来就像是个戒指盒的大小,绑着的缎带已经开了,苏嵇想拆了重绑,可是礼物盒就这么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是枚色彩斑斓的胸针。

    “你怎么开了,那我还怎么送的出去。”姜衍刚从卧室出来就看到苏嵇拿着那枚胸针,他心底骤然一缩,像是看到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一样沉重,过了几秒之后他意识到有些东西大概永远都藏不住,故作轻松的问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拿你衣服的时候它掉出来盒子散了。”苏嵇老实的说,但是弯起的眼睛显然心情很好,“什么啊,姜先生你未免太宠了吧,那袖扣也才刚送了没多久。”苏嵇学着姜衍的口气说话。

    “你怎么笃定这玩意儿是送给你的?”姜衍走到厨房拿食材准备开火做早餐,却被男人夺去了锅铲,整个人被一块巨大的狗皮膏药粘着甩都甩不下来。“这么骚包,肯定是给我的啊,是吧?”苏嵇拿着胸针在姜衍面前得瑟,“好了我来做,你去休息吧,昨天晚上我做的太过火了。”

    “苏先生我也是男人,不会因为做了一晚上就要躺一天,没那么娇弱。”姜衍装作看不见,想要去冰箱把培根拿出来。“那是我不够卖力,下次努力。”苏嵇看他逞强的样子勾起唇,给他一个台阶下“去帮我泡杯咖啡好吗亲爱的,这里我来就好。”

    姜衍只好拿了两个马克杯去冲咖啡,却意外的看到挂在虹吸壶上的领带。应该是被约瑟芬叼去玩了,姜衍忍着笑把那条惨不忍睹的破布条捏起来给苏嵇看“你家的猫还真的是品味昂贵。”苏嵇看了一眼无奈地说“他就是这样,这已经是我第三条被咬坏的领带了。”

    “那怎么办?”姜衍揉了揉腰,“看来你所有的领带都得放保险柜里锁起来。”“明天陪我去买领带吧,好吗?”男人端着两个盘子,上面是用培根圈好的爱心,里面是黄澄澄的流心蛋,还特别讲究的用柳橙瓣点缀。他隔着一张吧台去吻姜衍的耳垂,轻声说“帮我挑一条绿色系的,好配你送我的礼物。”

    第二十八幕

    姜衍看着这个店铺的招牌,脸上的笑容有一丝僵硬。

    这是很有名的一个手工制领带作坊,开在富丽堂皇的商场里却分毫没有影响其古朴的韵味。姜衍咬紧后槽牙,是了,他早该想到的,以苏嵇的品味,才不会去买什么所谓的限量款,再昂贵的物品也不过流水线上的东西,有钱人总是喜欢再费大价钱弄一些与众不同的标志,比如,手工定制。

    姜衍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他曾经咬牙打了好几份工赶在傅誉生日的时候给他送了条这个牌子的领带,还被傅誉戴去应聘了,后来两个人都有稳定的工作之后还时不时来逛这家店,对于姜衍而言,这就是个回忆的修罗场,他紧皱着眉,想跟苏嵇提议换一家店,可男人已经在兴致勃勃的挑了。他刚想找个抽烟的借口出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被店员叫住了。

    “姜先生请问您是姜衍姜先生吗?”面容姣好的女经理正在柜台清点材料账单,看到姜衍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毕竟对于她而言,这位男士和他的朋友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总是光顾店铺,漂亮的人总是能带来不错的经济效益,有一次她还在一本著名的时尚杂志上看到那两位的街拍,打的就是他们家的领带。“有好久没看到您和您的朋友了。”女经理亲切的寒暄道。

    姜衍偷偷瞄了一眼苏嵇的脸色,好在经理的声音不大,似乎只有他们能听到,男人拿起了一条米黄菱格的领带用挑剔的眼神扫着,分毫没注意到这边的样子,他也笑着回答说“是的,最近工作比较忙也有很长时间没和他见面了”对今天那位姓傅的先生似乎没来。女经理闻言略带好奇的看了一下店铺里的人,目光停留在苏嵇身上的时候惊艳得闪了下,那位先生她也认识,老主顾了,好些挑人的领带在那人的身上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也是个荣登各式各样杂志封面和电视节目的主儿。

    不过那位先生没有面前的小姜先生这么温和,女经理惋惜了片刻又把视线转回来笑道“不要紧,傅先生前些日子在本店定制了两条提花真丝的佩斯利领带,今天可能会来拿诶哟,说曹操曹操到,您好,傅先生”奇怪,今天吹的什么风,把这三尊大佛一齐吹到店里。

    姜衍听到“傅先生”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像是座最原始的冰川一动不动的杵在那,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只有十秒,但是又恍然过了一个世纪,他倏地感受到身边站了个灰黑色的人影,一点零星的暖意透过衣料传出来。他埋下脑袋想转身就走,可是记忆中那线条优美的嘴唇一掀,笑了“阿衍?好久不见。”

    他这么一说,苏嵇也放下了手中的动作,直直的望向这边,眼神深不见底,看得人直打寒颤。姜衍努力扯出一个镇定自若的笑,迟钝的转过身,缓缓开口“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啊,安东尼呢”

    “他感冒了,我就让他别出来吹风了。阿衍也来买领带吗,推荐他们新出的云锦压竹纹的那条,”傅誉如玉石一般温润的声音响起,像哄诱水手的海妖塞壬,用最柔软的方式撬开了姜衍记忆力的盒子,“会很衬你。”

    “多谢建议。”姜衍狼狈的看了一眼傅誉指的方向,还想再说话的时候腰被人搂住了。男人的手有点用力,他因为疼痛皱起了眉。“傅先生,您好。”苏嵇幽幽开口,露出了个公式化的微笑。“苏先生好,”傅誉脸上的笑容一直很得体到位,他这时主动的伸出手,“上次见您就觉得您眼熟,果然是苏先生,久仰大名。”

    “您客气。”苏嵇也伸出手和人礼貌的相握,声色低凉,像名贵的大提琴。姜衍一声不吭的任由苏嵇搂着,脸上的轻松渐渐的要挂不住,这时候傅誉的手机响了,应该是安东尼的电话,傅誉温言软语的哄了那边的人几句,挂了之后就拎着女经理给的袋子打算往外走。

    苏嵇和姜衍站在昏暗幽雅的店铺里,而傅誉已经步入刺眼的灯光下。他回过头,温柔的看了一眼姜衍的方向,柔软的唇勾起来,眸子里的光浅浅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没有了,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再见啦,阿衍。”轻盈又决绝,像是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告别。

    姜衍突然就慌了,他猛地挣开苏嵇禁锢的手臂想要追上去,可是还没等越过那条明暗交错的分割线,手腕就被人大力的攥住。男人在他后面冷淡的开口“小衍你来看一下,这条小花纹的好看还是这条斜纹的好看。”

    姜衍此刻听不进任何言语,他想要再一次挣开,可是男人并没有如他的意。女经理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明哲保身的选择不说话,整个铺子里的气压骤然低下来。两个人无声的僵持着,姜衍实在拗不过苏嵇,他扭过头红着眼看着男人那捉摸不透的眼睛,目光里全是哀求。

    苏嵇一哽,喉头那些因为妒忌、焦躁、不甘和愤怒揉成的言语愣是一句都没忍心开口,他沉默了一瞬,放松了手腕的控制力。姜衍察觉到苏嵇的退让,奋力甩开令人窒息的枷锁,头也不回地就往外冲。

    只是这一次,男人再也没有伸手去拉他。

    第二十九幕

    生活又不是电视剧,没那么多狗血的“恰好”出现。

    姜衍自然没追到傅誉。他追出去的时候看见了上下班堵塞的车流,看见了壮烈的血色夕阳,也看见了无数匆匆的行人,就是没看到他希冀的人影。

    他的心脏酸得像被挤了一把柠檬汁,难受到要落下泪来。傅誉临行的那个眼神看得人直发慌,似乎不追出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姜衍失魂落魄的点上了一支烟,打火机的火焰还燎到了手指,疼得他一哆嗦。抽了没几口,在看到路人稍显谴责的目光后就恍惚的按灭在垃圾桶盖上。

    他似乎只剩下一具空壳,行尸走肉般走在街道上,手机一直在震动,他却连拿起的力气都没有。

    脑海里一片空白,嘴唇不停地颤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慌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绊倒一个坎儿直挺挺的摔了下去溅了一脸水他才知道下雨了,真冷

    “姜先生?姜先生姜先生!你还好吗?”姜衍听到有人焦急的唤他,茫然的抬起头,半个身子还倒在泥水里,狼狈得不像样。原来是小区的保安自己着实找不到人了,不知不觉,就往家的方向走姜衍看了一眼来人,摆了摆手想自己站起来,却感觉到脚踝一阵剧痛又跌了下去。“诶呀您看看您,有多大的事儿非要和自己过不去,也不知道打把伞,”保安大哥不忍看姜衍那乌紫的嘴唇絮絮叨叨的说,冲保安亭里吼了一句,“老陈拿把伞来!我送这位先生回去!您能站起来吗?这估摸着脚扭了,需要我送您去医院吗?”

    “不不用劳烦您麻烦送我回家”姜衍气若游丝地说道。脖颈上的围巾已经被雨淋得透透的,丧失了保暖作用的羊绒此刻沉重的要把姜衍的脊椎压断,带着无尽冷意的雨滴顺着脖子往里流。保安大哥看着年轻人那嶙峋青白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叹了口气,话匣子一打开念叨个不停,搀着他往单元楼走。

    姜衍被健谈的大哥念得有点神经衰弱,他没听进去几句,也近乎感受不到脚踝上的疼痛和铺天盖地的雨打在伞上的声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傅誉,傅誉的眼睛,傅誉的嘴唇,傅誉曾经温暖的拥抱,和傅誉临走之前那个破碎孱弱的微笑。

    他以为自己已经全然放下了,可是现实给了他爽快利落的一个耳光,告诉他不可再自欺欺人。

    “诶您看这真不巧,老陈有点事叫我赶紧回去。”保安一脸歉意的看了眼腰间叫个不停的对讲机,“我就不送您上楼了,您小心点。”忠厚老实的大哥把姜衍送进电梯后就匆匆离开了。姜衍的脚踝负荷不起身体的重量,他攥紧了扶手,骨节都用力攥到惨白,看着楼层提示一层层变高,最后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面前一片黑暗。

    啊,心情糟糕的时候连楼道灯都这么体贴。

    姜衍苦笑了一下,冻得发疼的手指伸进口袋摸钥匙,他刚转了个弯,就看见倚在门边的高个子,外面应景的闪电让姜衍把那人冷凝的脸庞看了个真切,一地的烟头,涌入鼻腔的是浓重的尼古丁的气息和那个人的味道。

    “你怎么在这里?”姜衍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近日一直在自己身边,这副模样显然是等了很久。男人把刚点上的烟扔到地上踩灭,目光落到无比憔悴的姜衍身上眉头便微微蹙起。“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人没追到吗。”语气平淡,细听还有一丝扭曲的愤怒。

    “我找不到他”姜衍机械的对答着,看到男人眼睛里的情绪瑟缩了一下。他的心底突然爆发出了好些委屈和自暴自弃,他想不要脸的伸手抓住男人的袖子,问问他为什么会站在这,为什么要等他,为什么要抽这么多烟哪怕那些动机动动手指想都知道。但好像听出些什么缠绵甜蜜的答案能暂时麻痹他的千疮百孔,他像个疼得要死只能靠张嘴来剧烈呼吸的病人一样等待他的杜冷丁。

    “开门,难道你想站着谈?”苏嵇偏过头不去看他,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明明是这么理智优秀的一个人,在提及前任的时候就颓败的不成样子,今天也不过就是在街上看了一眼,就混乱成这样。

    姜衍麻木的听从男人的言语,掏出钥匙打开门。男人漠然的脱掉大衣换了鞋,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看着姜衍仍然站着不动,冷笑道“你摆着这个架势跟我谈,我怕不到两个小时你会昏倒。”

    姜衍闻言苦涩的提了一下嘴角,真的是有够贴心的。他快速把自己塞进浴室里,将湿衣服剥了个干净。他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因为受寒变得苍白,几天前欢爱的痕迹还未消退,现在变成了青紫色,结合那难看得要命的脸色,姜衍恍惚以为自己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身体上的印迹提醒姜衍前几天是多么的愉悦,而泛红的眼眶则在警示他现在心里想的可不是屋外那个男人。姜衍几乎要被自己的两面三刀口蜜腹剑恶心死了,兜兜转转他还是变成了纪琼所厌恶的那种人,或许,他一开始就是。

    他旋开花洒的按钮,灼烫的水珠针一样扎在皮肤上,他大口的喘着气,手指抠进壁砖的缝隙里,全身都在疼,脚踝疼皮肤疼心脏疼,他觉着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死了,喉咙里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哑含混的嘶吼。

    姜衍没有去计算时间,只是大脑的神经重新开始跳动,告诉他活过来了他才去擦拭身体。他伏在洗手台上,把遗忘了很久的手机从满地的脏衣服里找出来,不知道是谁正好发了条信息,屏幕亮的晃眼,未接来电的提醒也刺入了姜衍破碎的瞳孔里。

    有7个未接来电,姜衍颤抖着点开,都只有一个人的名字,从他们分开后的40分钟开始,每半个小时打一次。他又赶紧去看短信,只有一条,正好是在第一个电话播出之前的一分钟,简短的六个字。“下雨了,你在哪。”

    姜衍的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激动得手背的青筋都根根立显,他觉得自己死后肯定是要下地狱的,不,说不定现在就要下了。可供呼吸的氧气越来越少,但是姜衍却不想出去,他就想悄无声息的死在这个充满了二氧化碳的空间里,不去想在外面静默等待的疾风骤雨。

    第三十幕

    苏嵇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可是此时此刻烟灰缸里的烟头提醒他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他看了一眼窗外,路灯的光芒愈发暗了,一不小心就会被黑暗吞没似的。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像是能听到一墙之隔的对方的呼吸。

    他28年的人生里,头一次产生了如此浓重的挫败感。苏嵇沉默着又点燃了一支烟,客厅里烟熏雾缭,约瑟芬不知道跑到哪里窝着了,瞧,现在这个样子连猫都不待见他。苏嵇回忆了一下不久前的惨烈分别,那时候姜衍看着自己哀求又潸然的眼睛,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沉重得塞满了铅块,那一刻他觉得,他和姜衍,算是不可能了。

    苏嵇看着姜衍毫不留恋的背影,感到心上最软最红的地方被人剜了带走,刀下的太快了,还没来得及疼呢,就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怅然若失,但终究是失败了。女经理把领带包好递给苏嵇的时候关切的询问“苏先生,您还好吧?”“没事。”苏嵇的眼睛垂下来看着自己精挑细选的灰绿色鸦羽纹领带,不去想放在口袋里的胸针。他第一眼就认出那是姜衍做的,因为风格看上去就很像。尽管用的全是些璀璨夺目的宝石,可是还是有很内敛的风流在,独树一帜,万里挑一。所以他觉得承受不了这么好的礼物,会送更多东西回去,现在更是把家钥匙都送出去了,他当然不可能往回要,只是想到那把钥匙八成不会发挥它的功能了。

    这些袖扣也好胸针也罢,不过是那人装点玩偶的道具。

    意识到这点的苏嵇愤懑的踩下油门,他追了姜衍大半年,现在临近圣诞却不能带人回去,妈妈肯定会很难过的。这种难过的情绪还没持续多久,暴雨倾盆而至,苏嵇却无法控制自己发信息的手

    “你要是冷,就去拿床毯子。”姜衍的声音把苏嵇唤了回来,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男人就穿了件薄毛衫坐在沙发上,屋子里黑黑的弥漫着烟味,暖气也不开。毕竟是一起住过一段,关切的话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来,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苏嵇率先动作,他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放到了桌上“我想,我算是找到了前段时间一桩旧案的始末。”姜衍不明就里的接过去看,越看越心惊,刚才的热水澡白洗了,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一般。苏嵇这打资料一甩出来,姜衍那点刚冒出个头的愧疚和心酸全抛到脑后去了。

    “先前那位荣马入狱的经理,估计就是傅誉的替罪羊,他和安东尼的结合,就是为了做空荣马,”苏嵇点了点资料上的账单,“安东尼就是荣马的cfo,这个假账做的可谓是天衣无缝,荣马到现在都没发现,可是肇事者已经跳槽了,如果我没记错,他们下旬就飞瑞士。”男人俊美的脸庞勾起一丝近乎残忍的笑容,“想不到吧,你心心念念的人,早就变了个样子,”他看着姜衍惨白的脸,内心却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你爱的是位商业间谍啊,宝贝儿。”

    姜衍想要撕碎手中的材料,可是他知道男人的手段,短短几个小时他可以挖到这么多信息,自然可以备份无数,他听着男人那句轻柔的,对旧爱的定义,整个人也似乎被钉死在那里,备受煎熬。

    “我不想你把手伸到傅誉那里去,他已经结婚了,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姜衍颤抖着嘴唇,音量越来越大,声音里全是压抑的怒意和不可置信,“省省你的控制欲苏先生!”

    苏嵇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他想到先前姜衍冲傅誉努力微笑的样子面沉如水。姜衍在自己面前从来不掩饰他的欲望和野心,他们之间一些利益价值的获取也向来坦然,可是隔了这么久,姜衍还是努力把他内心变质的暗色情绪遮掩得严严实实,给傅誉一个一如当初的笑脸。

    他拥有最真实的姜衍,而傅誉,拥有最好的姜衍。

    “那你呢?你放过你自己吗?你看看你那个样子,像是甘心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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