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成家小爷不过就是个纨绔而已,这次没把人带过去陈总固然可能不高兴,但她大可把责任都推到成阳身上,谁不知道成家小少爷的无理取闹可是出了名的。
心中算盘精打细算的女秘书不知道的事,有些事情一旦发生,那它的后遗症可就大了。
她以为不会责备自己的陈总此时正站在夜色二楼窗前冷冷看着这幕的发生。
“放手。”
成阳别扭挣开肩上手臂,态度不再像刚刚那样冰冷了,像是恢复了往日的个性,大大咧咧的坐到路边长椅上。
“刚才出来多管闲事干嘛,有你什么事。”
虽然语气不好,但也不难听出话里的别扭,林迷没回答,只是耸肩无所谓的笑笑。
“就是看她太讨厌而已,再说我不出去英雄救美,怎能报答成少对我的网开一面呢~”
眼神怪异的瞥了对方一眼,黄发青年凌乱的抓了抓脑袋,轻咳一声“算了算了,就当我欠你个人情,刚刚我是喝多了而已。”
像是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多余,黄毛小少爷干干的补充了一句“当然,那女人也的确讨厌,算你小子识相,以后见到我不用绕着走了。”
虽然嘴硬,但成阳也知道,刚刚要是没有林迷出现,他还真不一定有台阶下。
陈明那个女秘书可不是好糊弄的,更何况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要没有林迷蹦出来插上一脚,他可能就真被带过去了。
而假设真的见到那个男人后,成阳也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这也是成阳最生气自己的原因,堂堂成小爷,凭什么一个秘书都能让他如此在意!那个鄙视的眼神
被不争气自己气到并耿耿于怀的成阳还没法用这个理由发作,毕竟眼神这个东西说出来总是站不住脚的。
没打算和林迷说太多,不管怎么样,今天他这个脸是丢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转头瞄了眼身边的林迷,这么看这小子也没有太过讨厌,至少还是有点眼色的。
“对了,你小子去夜色干什么去的,不许否认阿。”
成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狐疑地盯着林迷,纪天启的人出现在夜色,说没点猫腻他才不信。
林密只是笑了笑,也没想隐藏什么。
看了眼旁边的黄发青年,他还真挺羡慕这个人的,虽然倒霉是倒霉了点,但对朋友是真心不错。
“家主的命令能怎么办,让来就来喽,不过放心,什么都没打听到。”
来之前就知道王朝文的人肯定不会欢迎他,但也没办法,上面开口自己就得过来,刚才要不是成阳把他拉出来,估计那两个夜色的工作人员都要把他给打出来。
听到这个回答,成阳挑了挑眉,这家伙还算识相,没跟他耍一些隐藏说谎的小心思。
成小爷虽然以纨绔著称,但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类型,自然也明白有事情林迷是身不由己,身在屋檐下,上面发话底下人就得如实照办。
拍了拍林迷的肩膀,成阳让人意外的没有对他冷嘲热讽,这倒让林迷有些发愣,这还是他见过的那个鸡飞口跳、张牙舞爪的成小少爷吗。 ‘真是比他想的还有意思呢。’
“能告诉我刚才你在躲谁吗?”
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夜晚的冷风吹得人精神一振,也不着急回去,反正现在已是深夜,成阳也不想回去,正好这地儿看着也不错,就这样坐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的大道也挺好。
“问这个干吗,你个纪家人想在我这儿探听什么消息?”
林迷的这个问题在成阳这可讨不了半点好处,一想到那个让人心烦的陈明,他就控制不了心中怒气。
那天要不是旁边这货把陈佳带走,自己也不会拨通那个电话,不然哪里会有现在这些烦心事。
“都是你!你说你们早绑架不好晚绑架不好,非得赶在那天动手,要不然我也不会”
丝毫没打算掩饰心中憋屈,成阳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少爷脾气,林迷嘴角笑容有些僵硬,旁边这个对着自己大吐特吐苦水的家伙丝毫没有面对陌生人的尴尬,成少爷还真是某种意义上的奇葩。
‘难道他和自己很熟?还真是丝毫没有戒备心呢。'
虽然心里这样吐槽,但随着成阳的大吐苦水,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发生了改变。
神奇的是成阳竟然越说越兴奋,唾沫横飞的他,完全把身边林迷当成了个心情垃圾站。
他也不在意,只是坐在旁边静静看着成阳,听他说刚刚那个女人是怎么暗中鄙视他,说他是怎么不想见到陈明那张讨厌的脸还有纪天启那个欺负陈佳的老不要脸。
连成阳自己都没发现,这个晚上,他把很多面对陈佳都没有说出口的话告诉了身旁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纪家人’。
林迷算的上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此时他充分的发挥了他那强大的生存能力,在某人旁边‘嗯嗯啊啊’的配合着
当天空有着丝丝泛白之时,成阳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好歹也算相识一场,怎么说也算半个朋友了,你叫什么来着”
得,成少,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够和人家称兄道弟,之前说好的势不两立呢?
拿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林迷随着顺着成阳目光看了过去,也是微微一笑“算了吧,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
正巧这时林迷的手机也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打开手机,提前调好的闹钟已经显出时间,表情一变,黑发青年晃了晃手中钥匙,把钥匙塞到成阳手中。
“这是你的车钥匙,我有事先走了,至于电话。”
他顿了顿继续道“以后有缘会见面的。”
看着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和人家聊了一个晚上的背影,成阳越发觉得自己昨晚的打开方式绝对不对。
身边几个空置的酒瓶让成阳锤了锤自己浑浑噩噩的脑袋,果然昨晚是醉了吧,原地呆了一会儿,再抹了把脸上的倦容,也起身离开这张很神奇的椅子。
他开始有点看那个家伙顺眼了,嗯当然,也只有一点而已。
冷空气大口呼入口中,头脑在这个清晨变得异常清醒,大概是做了一个晚上有人陪的作用,成小爷第一次有了回家的冲动。
仔细想想,比起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家中冷脸的父亲大哥们也没这么讨厌了。
有的人,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没有为什么,希望以后不会再遇见陈明了。
毕竟那时候,就不会有一个像刚才那家伙一样蹦出来替他解围了吧,可惜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估计以后也挺难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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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迷回到纪宅时,林松正站在纪天启书房门口等着他,见到林迷是一个人回来的后,林松默默了一口气。
书房内的气氛却并不怎么好,站在书房外的他们都能听到屋内的争吵。
“你走什么?刚回来就要走,我是你妈妈,你就不在乎我们吗?就为了当年那件事,你在国外都已经蹲了这么多年,现在纪泽回来你就要走,凭什么?”
“天启你一定要好好说他,都是你的儿子,一家人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纪母的话让纪辰脸色又白了几分,不安躲闪着纪父的眼睛,只是执拗的坚持着要走。
在纪辰看来,他继续的留在这里只会让一切更加混乱,当年那些事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剪不清理还乱,纪辰了解自己的母亲,她是一个野心很大的女人,自己留在纪家只会让她更加变本加厉的做些不该做的事。
他不希望母亲以自己为目的,用一些不干净的手段夺取这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咳咳,好了好了,纪辰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纪泽接回来再说,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不可以解决的,一会让林迷把他带回来,到时候你们之间在好好聊聊。”
纪天启轻松地形容让纪辰嘴巴发苦,好好聊聊?他是没看见上次纪泽把他往死里打的那次,上次要不是陈佳拦住了,自己这双手估计就要废了。
纪父的态度同样也让纪母很不满意,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亲子鉴定已经出来了,总不能还让纪天启再怀疑纪泽的真假吧。
“我去吧,我想亲自带他回家,这里是他的家,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纪辰出人意料的率先开口,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他好好谈谈。自己离开之后,希望能减少一些之间他们之间的阻力。
纪董事长惊讶的看着这个一项温和不爱理事的儿子,想了想也欣然同意,打开地址递给纪辰。
门外的林松林迷后退两步,等待纪辰的出来,纪辰纪母脸色不好的从书房离开,书房内纪天启轻咳两声,示意两人进去。
纪辰刚刚的表现却让房门外的纪母还想和他说些什么,但这都已经是进入房书房内的林松父子看不见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低谷期断更的狮子打卡祝宝宝们每天都健康快乐~
第36章 第三十四章
“怎么样,我们家大公子还不愿意回来?”
纪天启表情倒是不坏,而是还很不错的样子,好像刚刚纪母纪辰的争吵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接过林伯手中的档案,看也没看直接扔到桌上。
“王朝文没见你吧。”
纪天启冷笑,王家那只狐狸真以为可以用纪泽来对付他?想得美,他到想看看到底是养了纪泽二十多年的纪家重要,还是王朝文这个半路冒出的舅舅重要。
林松开口道“夫人那边用不用”注意一些
总觉得今天这一切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那个女人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纪泽回来。
以纪董事长的老谋深算肯定也不会忽略这个问题,望了眼桌上的档案,目光随之转到旁边放置的一张照片上,那是一张全家福,和他的第一任夫人在纪泽小时候照的。
照片上的纪泽年龄还小,和这个现在一脸冷漠的儿子不一样,那时的他还一脸害羞的坐在妈妈怀里,满是好奇地看像相机方向。
这张群全家福一直被摆在柜子一堆照片中最不起眼的角落,也不知道纪天启现在为什么要把它重新拿出来。
林松和林迷对视一眼都没说话,纪天启抬眼看着面前的林松,开口道“纪泽生母的忌日快到了,你准备一下,今年可以办大一点,顺便请点王家人过来,他们不是想要插一脚么,那就搞得大一点。”
说完又喃喃自言自语着什么“我倒要看看究竟谁的分量重”
门外的纪母在听到纪天启要为纪泽生母举办葬礼后,一张脸瞬间变得更加惨白。
而纪辰则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在自己面前一点不避讳偷听的母亲,眼中是宋女士看不见的可悲。
纪辰知道,比母亲更可悲的是享受母亲得来资源的自己,当年他就没有勇气揭发一切,现在则是没有资格。
小时候面对的贫乏黑暗,现在想来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他无数次想过如果没有母亲精心算计得来的一切,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大概最好的结果也是个一无所有的乡下穷小子吧。
而那样的自己根本不会有现在的烦恼,更别提会和陈佳有什么联系了,再善良的人也会自私,会自卑到不敢面对真实的现实。
‘之所以这么快要回去,又未尝没有不想面对纪家一切的心思。’
宋女士回头之时,她的儿子已经悄然离开了,她自然也没有得到她想在纪辰那里得到的答复。
不过对纪母来说,最让她头痛的不是纪辰要会美国了,而是纪天启让人捉摸不定的态度。
他的话让她感到巨大的危急,纪母记恨自己儿子的不争气,又很纪天启的翻脸无情,不是已经忘了那个女人了吗?为什么又要给纪泽母亲办祭祀了,这明显就是让她难堪。
这几年刚刚做稳纪家女主人的位子,现在这个男人竟然主动过来扒她伤口!纪母心中发恨,但也只能咬着牙根故作微笑地转身离开。
谁怕谁,当年她一无所有也能得到现在的一切,现在拥有了这么多,便更没有人能抢走她的东西!
拿出电话拨通一个未命名的号码,那头的通话音响起几声,被接通。
纪母压低声音道“还记得我吗?是时候该你出场了,当年的事做得不错,这次也不能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哦。”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虽然不是什么真理名言,但有时候也是很有用的,最好不要得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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