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看了这么久活春宫,难道是情难自禁也想被我好好对待,故而腿脚软了走不动了”
没想到这人在这种时候警觉性还如此之高。封叵圮也不多言,绕到门前,推门而入。
正在男子身上努力耕耘的黄照琦看清来人的脸,情欲潮红的脸有片刻惊滞,右手下意识去抓铺盖,却又顿住,低头似要掩饰什么,再抬头时却是眉眼风流,问道“叵圮要不要一起”仿佛是在问要不要留下吃个便饭一样随意。
封叵圮看着床上纠缠的两人,目色一沉,“黄将军是想我肏他,还是肏你”
冬日的暖阳升了又落,却不影响屋内一室旖旎。
“啊啊后面好粗好快嗯啊前面受不了了”
封叵圮躺在最下面抱着男子从背后肏弄男子菊穴,而黄照琦则在最上面压着男子用自己的阴穴玩弄男子的肉棒。
如此一番光景,三人又换了一个姿势,男子上半身趴在床上,翘起屁股,黄照琦穿上假阳具把他贯穿,而封叵圮则站在地上入了黄照琦。
“啊主人慢点啊呀”
“嗯啊”
“黄将军舒不舒服”
“照琦。”黄照琦突然道。
封叵圮并不叫她,只是更用力肏弄女人的花穴。
作者有话说
、棋差一招归殊途三
穿上衣物,封叵圮没有丝毫留恋出了房间。正要原路返回,却与一个军装铠甲打扮的刀疤男擦肩而过。
封叵圮顿住,袖中的双手蓦地攥紧。
“将军,末将赵雄求见。”刀疤男敲了敲黄照琦屋里的门。
封叵圮放松五指,恢复一贯漠然的表情,踏步离去。
告辞黄府,回到封府时已然过了晚膳时间。
“爷”封叵圮刚进门就撞见月笃。
封叵圮看了看月笃手中的食盒,“小笃要出去”
“唔嗯。”月笃低头支吾。
“去林家”
“不是”月笃埋头,“封府城郊老宅。”
“去那做甚么”封叵圮眉目一凛。
“我”月笃嗫嚅了半天才说道“我觉得查、查俞有些可怜”
“可怜”封叵圮眼神蓦地恐怖,“小笃啊,你是觉得我把查俞拴在地窖里,每日喂他糟糠馊饭,还免费畜牲解他骚穴饥渴,让他无忧无虑、快活似神仙,可怜了”
“”
“囚三”
嗖黑衣人出现在封叵圮前方一丈远。封叵圮眼神示意,囚三便上前夺过月笃手里攥得死紧的食盒。
“有剧毒。”囚三用银针插进糕点里,声音如石子刮地。
封叵圮转过头,漆黑的眸子盯着月笃,默不作声。
“”
“爷”月笃突然抬头,眼里恨意翻涌,“林小姐太可怜了,都是查俞那个负心汉、狗畜牲害的这种人死不足惜”
“你很关心林家小姐”封叵圮探究地看着月笃。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月笃就总往林家跑,仿佛把之前用在自己身上的热情都带去了林府。
“一年前,那事以后林小姐就”月笃哽咽,“我担心她,也许查俞死了,林小姐会好受些”
封叵圮背手,眼睛放空,望着蛰伏在天际即将席卷整个苍旻的黑暗。
“小笃,死了一了百了,活着受尽煎熬,你说哪个更痛苦,哪个更解恨”
“姑且让他活着吧。”
御书房。
“闻闰谁给你的胆子,私自调动荆门关守卫,要是外夷趁虚而入,你万死难辞其咎”
“当时情况紧急,如若不赶紧派人修补河堤,荆州百姓必将面临洪涝之灾,届时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臣窃恐社稷不安。”
“”朝闵脸色一黑,额上隐隐青筋鼓动,“江山不稳社稷不安既然朕坐上这个位子后江山一直风雨飘摇,不如我让与你,相爷你来坐坐”
“臣惶恐。”闻闰跪在案前,低头道“私自用兵,是臣之过,甘受责罚。”
封叵圮陪着闻闰跪在一旁,暗暗观察着朝闵和闻闰的言行神色。
啧,这皇帝与闻相爷的矛盾看样子是包不住了。帝本多疑,闻闰如此老谋深算的人也不知缘何总去触朝闵的逆鳞。不过,皇帝生起气来倒是更添姿色,让人产生一种征服的欲望,封叵圮不由抿了抿唇,蓦然感觉身上一凉,封叵圮微偏头,恰好瞟到闻闰从自己身上移开的目光。
最终,朝闵生气归生气,暂时也奈何不得闻闰,两人僵持一段时间,事情以闻闰减俸一年闭门思过一月结束,而封叵圮则负责处理水患善后事宜。
从皇城出来,封叵圮便被一人拦住去路。
“黄将军何事”
黄照琦放下手,笑道“东阳坡的红梅开了,叵圮与我一道去看看”
手腕有些凉,封叵圮双手互握手腕拢在衣袖里,“多谢将军好意,在下敬谢不敏。”
黄照琦没有让开路,静了静,道“近日你一直拒绝我,叵圮是对我有何意见还是我何处惹了你不悦”
封叵圮不想与她敷衍寒暄,“并无。黄将军若无他事,在下先行离开。告辞。”
封叵圮正要踏脚,黄照琦又伸手拦住封叵圮去路,却不说话只伸手低头,静默不语。
“你我的嗜好你接受不了”良久,黄照琦才开口。
“黄将军有何爱好与封某无关,在下还有事,请将军放行。”
“我,我知道的,一般男人都没办法接受”黄照琦依然垂着头,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明媚,“可是,我改不了封叵圮,我想和你一起”
封叵圮低头看着黄照琦飞扬的马尾乌黑的发,亦是良久才道“黄将军,天寒,在下畏冷,告辞。”说完便转身从另一面起步,与黄照琦擦肩而过。
第二日,封叵圮启程前往荆州,忙碌了两月余,回到京城时已是草长莺飞,花木抽芽的三月天。
刚进封府,封叵圮取下身上的兽毛斗篷,“囚二,花楼为何会被查封”花楼是封叵圮暗下经营的一家妓馆。
“朝廷开始禁封米囊交易,在花楼发现有人米囊粉。”
“花楼不是在一年前就脱手不做米囊粉生意了吗”封叵圮蹙眉,“左翎玉人呢”
“左楼主在永安王府。”
“”封叵圮静默片刻,道“备马车,去永安王府。”
永安王府。
“相爷。”封叵圮拱手作揖。
“封大人,你来了。”闻闰坐在太师椅上,自斟自饮。
“下官与相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是何处得罪了相爷,特来赔罪。”封叵圮开门见山。
闻闰把杯子轻放在檀木桌上,“这次,只是个警告。”
封叵圮挑眉,“下官自会警戒,只是不知相爷要告下官什么”
“不该你碰的永远都碰不得,哪怕只是肖想也不行”
封叵圮心下了然,原来如此。他和闻闰其实是一种人,都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只是却走了两个极端,一个无心无情,一个至情至性。
哼,封叵圮心里冷笑,只是帝王无情,一块冰拿什么去捂热一块石。
“下官省得。那左翎玉想必相爷也看不进眼,不如还与下官,可否”
“闻四,去请左姑娘出来。”
未几,一袅袅婀娜、妩媚风情的女子走进来。
“相爷”女子淡施脂粉,自有种楚楚可怜,欣喜地走向闻闰,却不料见到封叵圮,顿时双颊煞白。
“翎玉,在相爷家叨扰多时,也该走了,我来接你回去。”封叵圮转过身对着左翎玉温柔一笑,端的是缱绻柔情。
作者有话说
、棋差一招归殊途四
封府,正厅大堂。
“爷,饶了我吧,下次我不敢了。”左翎玉跪在地上,惶恐恳求。
“一次就已足矣,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有下次”
“爷,我”
“翎玉,你怎么就这么傻三言两语便被人哄了去。你以为闻闰会因此而喜欢你”
“”左翎玉一听闻闰,旋即凤眸含泪,低泣不语。
“哭有何用既然他欺你害你,你就十倍百倍奉还,让他一辈子忘不得你,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封叵圮走到左翎玉身边,蹲下身,抬起左翎玉芙蓉玉面,循循善诱,“你说对吗,翎玉”
左翎玉哽住,泪眼涟涟望着封叵圮。
“好了,既然你帮闻闰用米囊设计花楼,那你就把那些米囊粉给我全吃下去吧。”
封叵圮示意囚三囚四,然后两人就一人束缚左翎玉,一人往她嘴里强塞米囊粉。
左翎玉哭喊着闹了一阵,最后因一次性摄入过多米囊粉而双眼泛白,神情恍惚,浑身抽搐。
封叵圮一直沉默地看着,一动不动。
从严府离开后,为了尽快累积钱财建立自己的势力,他循着自己前世已知的记忆辗转找到做米囊生意的掮客,为了取得掮客的信任他不惜自己吸食米囊受制于人,毒瘾发作时也只能一个人缩着墙角浑浑噩噩的,手脚冰凉、瑟瑟发抖。后来,做掉掮客后为了戒毒瘾他甚至差点去了命。
故而,看着左翎玉如此,他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爷,黄将军来了。”
囚三将左翎玉带下去,不过片刻,黄照琦就踩着鹿皮长靴大步流星走进来。
“黄将军造访,所为何事”封叵圮微蹙眉,他不想看到她。
“无事就不可以来府拜访吗今日你回来,我在聚客居为你摆了酒宴为你接风洗尘。”
“多谢黄将军美意,在下还有他事,就不去了。”
“何事”黄照琦颇有几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去南枫馆肏男人,将军可要一同前往”封叵圮好整以暇地看着黄照琦爽朗的面目沉默下来。
封叵圮不管她,径自往屋外走,“四风,好好招待黄将军。”
出了门,封叵圮叫来马车,去了南枫馆。
南枫馆的老鸨一见封叵圮就贴了上去,“公子,第一次来来这边请,我们南枫馆呀要什么有什么,不知公子想要哪般模样的”
“有什么好模样的”封叵圮眼睛一斜,眉梢一挑,九分威严一分妖冶。
“这”恐怕都不及你好看,老鸨的心猛地一跳,定了定神才道“长哥,祈录。”
老鸨喊完,一黑一白两个男子出现在封叵圮面前。黑衣的眉梢微挑,带着一点邪气,宽松的衣服前襟大开,依稀可见其身体的韧性,如一味毒药充满致命诱惑。白衣的眼如秋水,唇如樱桃,衣服微斜刚好露出雪白的香肩,看似纯情实则妖孽狐媚,让人恨不得立马冲上去蹂躏。
去荆州这两月一直忙于公务无暇旁顾,来南枫馆也是因着黄照琦的纠缠临时起意,但真看到眼前这两个妖精,封叵圮久压的欲望瞬间抬头。
“两个一起吧。”久未纾解欲望,一个怕是不够。
到得房间,封叵圮率先拉过白衣的祈录,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在门板上,祈录嘤咛一声,樱桃般水润的小嘴微阖似诱人采撷。封叵圮伸出右腿置于祈录双腿之间,一口含住祈录的小嘴,然后肆意扫荡。
祈录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急剧起伏。封叵圮放开他的唇一路而下舔吮至耳垂、下颔、脖颈、白肩,一一种下暗红草莓。
“啊哼啊”
封叵圮右腿往上抬触碰着祈录腿间的物什,“想要了”
祈录眼睛雾气蒙蒙,嫩白的手勾上封叵圮的脖子以示回应。
封叵圮久未纾解也想早点释放一次,伸手便抽去了祈录的腰带,祈录亦扭动着身子任白衣从肩上滑落而下,封叵圮知道这些小倌事前都是做过准备的,直接抱起祈录就往绣床上放,然后仅松了裤带掏出大家伙就直接捣进密穴。
“啊”
“嗯”
祈录和封叵圮都发出满足的哼声。之后便是颠鸾倒凤,封叵圮架起祈录的大白腿就开始肏弄戳刺。
“啊哈啊”
战了一柱香的时辰封叵圮射出了几股浓精,祈录被滚烫的精液刺激得眼泪汪汪。
射过一次后,封叵圮暂时得到一些满足,也就不再急色,他侧头看了看自进门后就坐在圆凳上似笑非笑观看春宫的黑衣男人,而后“啵”的一声抽出肿大的肉棒。
封叵圮下地走到长哥面前,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挑起长哥的下颔,长哥眉梢一挑,三分挑衅七分风情。
封叵圮挑着长哥的下颔让他站起,手指顺着脖颈往下伸进半开的衣襟里,在长哥蜜色的皮肤上弹奏抚弄。然后划下他身上的黑衣,露出精瘦却极富弹性的蜜色皮肤。
“奶子这么肿,是不是被男人玩大的”封叵圮捻起长哥右边的乳头。
长哥偏头轻皱眉头,不去回答封叵圮粗鄙的羞辱言语。
封叵圮见男人一副抗拒的贞妇样,想到男人待会儿雌伏于自己身下可能的婊子模样,性致突地高涨。
一把托住长哥的翘臀将他放在紫木桌上,封叵圮将男人的黑衣、亵裤扒掉,手指绕过男人的前端找到密穴入口,洞穴入口处一手的粘腻,男人扭了扭屁股。
封叵圮手掌拍了拍长哥紧致的臀部,“这么迫不及待”
“嗯啊”
趁男人不注意时,封叵圮将蜜枣塞进了长哥的穴内,纤长的手指将蜜枣往里推入,再四下搅拌。
男人难耐的蹙眉,似要将体内的异物排出,密穴缓缓收缩,但两条蜜色长腿却摆得更开。
“呵,你咬得好紧甜不甜要不要再吃”封叵圮左手抱住男人头,舔着男人的耳廓吐气,右手却是不等男人回答又塞了两颗梅子进去。
“啊哈住、住手啊”男人邪气的眉紧皱,真是让人极其想看他饥不可耐求自己的模样。征服,永远让男人疯狂迷醉。
“哦真要住手腿还长这么开”封叵圮又在密穴里捅了捅,搅了搅。
“啊嗯”长哥不由双腿交叉缠住封叵圮的腰。
封叵圮看得高兴了,然后将蜜枣和梅子一一掏了出来,这个过程男人又是一阵要忍不忍、欲叫还休地长吟。
“来,再尝尝这个。”封叵圮翘起男人的臀部,看着流着淫水开开合合的穴口,将剥好的圆白的鸡蛋慢慢塞了进去。
“嗯唔啊”男人双手撑在桌面上,仰头朝上,双眼性感迷离,口里流出津液。
看着穴里收缩着露出的一点鸡蛋白,封叵圮呼吸一滞,将男人带到地上趴伏着,然后将长哥的头拽到自己身下,“舔,把它伺候舒服了,就让它满足你”
男人有些许不愿,封叵圮直接捏住他的嘴把自己送了进去。
“唔唔哦”
抽插了百来下,次次深喉,封叵圮看长哥眼角都被撞出了泪,屁股却翘得老高,蜜色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腰部弧线尽现,像一只发情待肏的母豹,“想不想要”
封叵圮将阳物抽出,拦腰抱起长哥放在虎皮长塌上。
长哥屈膝张开双腿,脸色潮红道“出来弄、出来啊”
封叵圮拍拍长哥的臀部,“别骚等会破了可就不好出来了。”
“嗯啊哈”
终于把鸡蛋掏了出来,鸡蛋离开穴口勾出一缕淫丝,“来,你卧的蛋,尝尝。”
长哥扭头却躲不过,只得一小口一小口将沾满淫液的鸡蛋吃下去。
封叵圮长枪抵住长哥的蜜穴,用龟头在周边浅尝辄止,长哥屁股翘起去迎合,“嗯”
“发骚了想不想要说”
“嗯”长哥躲避封叵圮咄咄逼人的视线,闭口咬牙呻吟。
“不想要”封叵圮作势抽出已经进入的龟头。
长哥的小穴立马缩紧要夹住欲离开的那物。“不、不要”
“不要”
男人红着一张脸,终是放下身段,低声嗫嚅,“进、进来我要你的啊哥”长哥话没说完,封叵圮就全根没入,激得男人双腿发颤,痛且舒爽地叫起床来。
看着邪气的男人既屈辱又忍不住臣服欲望而发出细碎呻吟,封叵圮扑倒在男人身上,双手撑在长塌上直捣黄龙,刀刀触到男人的突起上,男人被肏得惊叫连连。
“啊慢点哈啊要破了啊啊”
“哥啊亲哥放了我吧啊噢啊”
封叵圮不理男人的求饶,将男人翻来覆去摆出各种姿势,肏得凶狠。
“哥啊亲丈夫啊啊啊啊”
“嗯”酣战半个时辰,封叵圮在长哥体内彻底释放。
长哥一个气短,爽晕过去。
封叵圮又走向床上瘫软若泥的祈录
作者有话说先肉为敬,磨刀准备
、棋差一招归殊途五月知琦玮照奈何
回到封府,已然明月高悬。
“你,还没走”封叵圮掀开车帘准备下车,却见到门口靠墙倚立的黄照琦。
“为什么”黄照琦站直身姿,眉眼郑重,带着女子特有的英气和沙场挞伐过的人特有的沉静,“为何如此抗拒我,我就不行么”
封叵圮没料到黄照琦竟如此难缠,直视黄照琦的眼,声音低哑,“你真想知道”
黄照琦点头。
“上来。”封叵圮放下幕帘坐回马车里。待黄照琦上了马车,封叵圮对车夫吩咐“城郊老宅。”
“你可认出他是谁”封叵圮命人掌灯。
漆黑闷湿的地窖,一个人浑身赤裸被如牲畜般套住脖颈拴在柱子上,他身上青紫一片,股间白浊半干,隐有腥骚味,就这样躺在地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黄照琦只看了一眼,便如五雷轰顶般愣在当场。
过了许久,黄照琦才开口,但话刚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竟是如此的沙哑干涩,“你知道了”原来,他知道当初是她害他。本以为查府满门抄斩了,这个秘密只有天知地知她自己才知的。
“囚二,把人带上来。”封叵圮对暗处的囚二道。
一会儿,一个虎背熊腰的刀疤男被黑衣人押了进来。
“赵雄”黄照琦不觉喊出口。
本来封叵圮是不会发现当日是黄照琦绑了自己,不过,“黄将军,当日袭击我的人有这位吧。”封叵圮的话不是疑问,是肯定。赵雄身上有股特殊的不大好闻的体味,当日在黄府与其擦肩而过时他便闻到了。也许对于男子来讲无甚稀奇,但他前世身为女子,女子大凡对异味都较为敏感,况前世的他本就是个七窍玲珑之人,记过一次,闻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黄照琦无话可说,把目光从赵雄身上重新移回封叵圮身上。
封叵圮与黄照琦对视,右手背于身后握拳。如果不是忌惮黄照琦在朝中的地位,他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是想杀了她的。
黄照琦心里一片灰白,目光不错分毫地细细描摹着对面男人的一鼻双眼一唇。
初见这个人,她就被他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凉薄的气质吸引,本来疯马踏人她可以不去救,本来救人后她就可以转身离开,但她就是想亲近他。
查俞找她帮忙抓人时,她认出是他,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抓了他,然后交给查俞他会遭受何等非人的对待,可是,她控制不住,一想到俊美疏冷的这个人沾满鲜血、痛哭流涕的模样,她就欲血沸腾,难以自抑。如果不是皇上紧急召见,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躲在暗处亲眼观摩。明明不想如此待他,但嗜血性虐的癖好她控制不住
再次见到他,是在新皇广纳贤才的殿试上,他一人傲然孑立,鹤立鸡群,她一眼便认出了他。她知道他已然变了,同样温和客气,同样凉薄疏远,却没有了一丝人气。但是,她还是想亲近他,非常。或许这种胸腔躁动的心情比以前更炙烈,但她不懂,不懂这种比嗜虐、性欲更让她着迷的东西是什么直到被他看到自己与男子的交媾现场,她才恍然原来是喜欢。她,黄照琦心悦封叵圮,非常。
黄照琦将目光停在封叵圮眸色暗沉的眼上,即使挫败,即使心乱如麻,心痛如绞,黄照琦依然是黄照琦,骄傲落拓,不矮他人分毫,“做了这种事,你当厌我恨我,我们理应不共戴天。”可是,若能求得一个结果,她还是想要与他有个结果。
黄照琦竭力勾起一抹笑,“叵圮,你要如何能原谅我”
听了黄照琦的话,封叵圮放肆一笑,“原谅哈你竟敢说原谅”封叵圮背于身后的手蓦地伸出抓住黄照琦后脑勺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前拖,扳到自己面前,低下头与她额角相抵,不疾不徐,字字清晰“不如你也来尝尝被人的滋味,如何你说你会不会原谅我”
“好。”
“”封叵圮顿住,抓住黄照琦头发的右手食指微微一动,而后封叵圮右手骤然一松放开黄照琦。
“好啊,既然黄将军想体验,在下自是要满足。”
“囚三,找人,好好伺候黄将军。”
半柱香后,一个满身脏污的乞丐,一个小眼睛尖嘴猴腮的混混,一个胡子拉碴腥气冲天的屠夫,一个倒夜香的麻子脸,四个人把黄照琦推倒在地,为所欲为。
封叵圮坐在一旁,静静看着。看着黄照琦被人缚住手脚,咬烂乳头,花穴被道具撑破大出血,咽喉被人掐住做深喉,下体被双龙肏得丧失痛觉,身上被人割下一道道口子,抹上盐舔吮啃噬封叵圮一动不动看着,偶尔眨眨眼,一瞬不瞬盯着黄照琦的脸,看她痛极强忍,看她眼角流泪,看她痛不欲生。
“爷”
封叵圮在心底蔓延的情绪被囚二打断,顺着囚二的视线,封叵圮看到了林央。如果不是对自己的极致熟悉,他恐怕都要认不出来了。仅是一年多未见,原本俏丽灵动的妙龄女子竟已形如枯槁,清癯至此。
作者有话说
、棋差一招归殊途六鸯鸯相抱宿寒林
不大的地窖,有人正被残暴的对待,有人如牲畜般赤裸昏睡,有人冷眼旁观。而林央却仿佛听不见,看不见,木着一张脸,神情呆滞,如行尸,一步一步向查俞走近。
走到查俞的身旁,脚尖抵住查俞的头顶,林央机械般顿住,然后绕过查俞的头走到查俞的腹部处蹲下。林央空洞的眼睛眨了眨,然后从腰间摸出一把刀鞘绣着镂空花纹的五寸长匕首,林央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抽出刀鞘,露出匕首银光闪闪崭新锐利的刀身。
囚二欲上前,封叵圮挥手制止。他也想知道他们的结局会是如何,也许一把匕首就可以了结所有,也许,只是将罪恶推上另一个高峰。
一下,两下,三下林央双手握住刀柄神情麻木地望着前方昏暗的空气,而手下却一下又一下地穿凿着查俞的胸腹,如傀儡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却是无心。
一刀,两刀,三刀查俞身上被凿出窟窿,鲜血喷涌,碎肉横飞,被匕首惊醒的查俞睁圆着眼,愕然一闪而逝,最终死亡将其定格,眼底的解脱成为永恒。
死的人解脱了,活着的却还在烈狱。
林央似魔怔,似丧失知觉,刀下之人早已死透,查俞的腹部已经破开了一个洞,“叮铮”可听到刀尖与洞中地面相撞发出的脆响,可是林央却浑然不觉,只是一下又一下用力捅着,仿佛手与身体脱节,那手不是她的,也仿佛她的灵与肉脱节,那身体尚在魂却殁了。
“阿央”
门口一个女子跑了进来,气息有些不稳,跌跌撞撞扑向正执刀戮人的林央,本是一张沉静秀丽、眉目如画的脸如今却蜡黄憔悴,写满了惊遽。
女子看也不看被凿成血窟窿的查俞一眼,而那些被轮奸的,正奸人的,或旁观的,更是与她无关,她只是跪在林央边上,盯着林央的侧脸,双手扳住林央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唤着林央。
“阿央,醒醒”
“阿央,活过来,你快活过来”
“阿央不要阿央”
可惜了,林央已经死了。封叵圮站起来,走向苏宿和林央。
“别过来”苏宿头也不转,盯着林央,泪流满面,话却是冲封叵圮而说。
封叵圮果真站住,就这样站在两丈远俯视苏宿,隔着生与死,两辈子,看着这个背叛伤害自己至深、虚伪阴险算计自己至死的女子。
苏宿见封叵圮不再靠近,呛住泪水,扳过林央木然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与她对视,“阿央,你不醒过来是不是”
“阿央,你不活了是不是”
苏宿从背后抱住林央,林央比她矮上小半个头,如今更是瘦弱得如一掊枯骨,不堪一握,苏宿一个起身将林央打横抱在怀里,不顾林央一下又一下机械般捅在自己左肩上的匕首,抱着林央一步一步坚定地往门口走去。
跨过地窖门口,穿过后院小径,苏宿在幽深的井口边上站定。
“阿央,你不想活过来我便陪你。”
“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
只见苏宿将唇附在林央耳鬓,嘴唇轻合几下。清风拂过,“噗通”一声,井口野草摆头,芳花展颜,一派悄然而至的春意。
封叵圮站在不远处,盯着那寂寥的井口,仿佛在看那宿命的轮回
尘封已久、被弃若蔽履的记忆亦如泥缝里的水,一滴一滴渗出心头。
“苏、苏姑娘,我叫林央。你、你叫什么名字”
“哎哟,我竟不知这林家闺女竟是个结巴。”
“苏、苏姐姐,你、你真美,笑起来也好看。”
“苏宿,苏宿你干嘛老敲我,娘亲说会变笨的”
“苏宿,苏宿你要接住我”
“苏宿,你别过来,会传染给你的”
“苏宿,你真挑食,这桃花酥多好吃啊,你不吃我可吃完了。”
“苏宿”
“阿央,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阿央,别闹,让我把最后几针绣完。”
“阿央,还冷么我抱着你这样暖和些,你睡会,睡醒病就去了。”
“阿央,你再胡来,今后就和我一起去听教习嬷嬷讲课。”
“林、央啧,野丫头。”
“阿央,我们来办家家酒,你做美娇娘,我做你夫婿可好”
封叵圮如过客、陌生人一般看着曩昔的记忆点滴浮现,而后碎成齑粉、消散虚无。
往昔纵是再美好又如何,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永远也遮盖不了累累伤痕,或许更是伤口撒盐罢。那些伤痛打在了身体、刻在了心底上,永恒不灭。
封叵圮沿原路返回,穿过后院小径,路过地窖门口,里面还能听到那几个流氓无赖欺辱黄照琦的声音,封叵圮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往里一瞥,继而穿过前院,走出封府。
漫无目的走着,封叵圮走马观花地看着一路上的嫩绿春色,大街小巷的热闹熙攘,不知不觉天飘起了细雨,绵绵密密,没完没了。
封叵圮停下脚步。定睛一看,不远处竟是林府。
细雨沾满额头,打湿睫毛,须臾汇成一滴,眼一眨便滚落下来。
封叵圮正出神之际,头顶一暗,一柄竹骨伞罩在头上阻隔了外界的风雨。
封叵圮不去看来人,冷声道“滚开”
来人也不犹豫,干脆将伞移开。
封叵圮转身往回走,雨渐大,衣衫尽湿,发梢贴在脸上,相比如散步一般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略显狼狈。
封叵圮恼火,站住,“胖子,过来。”
严台上前,与封叵圮并肩,将伞往封叵圮那边移。
封叵圮斜睨严台,肥头大耳酒肚子,也亏得伞大才能遮住两个大男人。
“封大人雨大了,回家吧。”严台开口。
“你怎会在此”
“路过。”严台盯着伞尖汇成珠一颗颗串成链滴落的雨水,不咸不淡,状似随意道。
“”封叵圮若有所思看着严台侧脸,“严大人新婚燕尔,可真闲。”
严台依然看着伞尖,嘴角拂过一抹极轻的笑意,“学生对先生这般没大没小可不好。”
“胖子”
“嗯”
封叵圮转过头,勾起嘴角,直视前方,“伞挪过来点,我湿了。”
次日,太尉府千金和苏家小姐投井自尽的消息不胫而走,京都一时传得沸沸扬扬。林府和苏府纷纷挂起白灯笼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央出殡那天,封府后院。
“爷”月笃转过头,双眼通红。
封叵圮从月笃手里拿过一沓白纸,在月笃烧的那堆旁边紧挨着又生火烧了另一堆。
手中白纸燃尽,封叵圮从袖中取出一张折纸丢进火中,然后缓缓站起身,毫无眷恋挥袖离去。
看着与自己烧的冥纸堆紧紧相偎的另一堆冥纸,月笃用火棍捣了捣火上渐燃的折纸,折纸展开,依稀可见两个字好啊。
“阿央,我们来办家家酒,你做美娇娘,我做你夫婿可好”
七岁的林央杏眼若水,灿然笑道“好啊”
作者有话说下章再hh
、棋差一招归殊途七亭台楼阁乍倾圮上
启元二年末,新帝朝闵与永安王暨当朝宰相闻闰的矛盾激化,已由暗流涌动变为明里对抗。闻闰权势滔天,功高盖主,野心与权欲重的朝闵岂能容他,于是朝廷开始分化为两派,以新帝为首的一派处处打压、削弱宰相一派的权力,只是,闻闰在朝中积威甚重,非是一朝一夕便能拿下的。
与此同时,枢密院院事封叵圮屡立功绩,颇得圣宠,短短两年便坐到枢密使的位子,可谓前程似锦,一时风光无两。
启元三年夏至,蝉虫叽叽,暑气渐盛。
封叵圮站在大理寺府门外,看官兵在大理寺卿颈上戴上木枷锁,而后将其羁押入狱。
汴扬抚台贪墨一案,赃款数额巨大,举国震惊,朝闵龙颜大怒,誓要彻查此案,捉拿幕后为其撑腰的黑手,结果谁也没料到那本行贿账簿竟在主查此案的大理寺卿严台府邸,真真是贼喊捉贼。
封叵圮盯着严台肥硕的身影,眸光晦暗。既然有人要替自己背锅,他自是乐得逍遥。
不过,闻闰,你触到我底线了。有人要置自己于死地,那他岂有不回敬之礼
看严台被押走远,封叵圮摩挲着指腹转身涉阶而下。
啧,那胖子手颈上的枷镣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封叵圮沿来路往回走,却没发现大理寺正门对着的一扇窗里一戎装女子正紧紧地盯着他。
正午碧空如洗,烈日炙热,封叵圮眯眼看了看天上模糊的光晕,索性去前面树下避避暑气。
“嗯噢噢”
“咬我乳头啊哈”
“把屁股撅过去,让我肏你嗯啊”
原来树背后已经有人了封叵圮悄然绕到树后,却是见到了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