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影麒麟转世,便是为了阻止天地交战
我神力强大,几乎无人可伤我况且,谁说我会有个万一像是要说服谁一般,他说得大声却没底气。
天地之战。
岂是他一人能挡。
长生麒麟抿唇回去。
普天之下,确实没有几人能伤得了天玺,可天玺为护师父而伤,这便是万万不能。
天玺握拳,仍是止步。
他不愿。
千百万个不愿。
未曾料想,自己竟会让韩凛陷於危难。
我只想我只想待在他身边。说得细声,声音却飘入了长生耳里。
长生麒麟收起白刃,仍挡身於前。
天玺低头,捂上脸他从来不让我护上
长生麒麟没有理会,定定地看着他。
天玺闷着头。
让他护上韩凛,为他受伤赴死,他心甘情愿。
可就着这份心甘情愿,便会让韩凛陷於危难,便有那千万个万一引三界沦於浑沌之乱,让这乱世之责,皆由韩凛一人给背上的万一。
长生麒麟我偏偏只想护上他一人
长生麒麟听了不语,旋身,背过他。
这种执着。
与他相同。
、第三十二章 先发制人上
阴环殿上,龙骨爪燃上绿火,火光下照亮了地狱门众大臣的脸庞,也将鬼后的委屈,照得得可怜楚楚。
尊王。这事臣妾也是心急寻璃离才差点误事。倘若知晓天庭这般羞辱,臣妾身为鬼后,怎可能与天牧将军合手除那红火。臣妾纵有定夺,也全是为了地狱门,臣
地狱尊王手掌握着的龙骨牙珠,喀哒一声,又是一次握拳,龙骨牙珠瞬间成了粉末。
够了。冷冷地吐出两字,打断她的哭诉。
鬼后闻声,肩头明显一颤,闭上小嘴,不甘心地咬着下唇。
第一日,她怒气甚张,在阴环殿上还有大臣帮腔,闹着除去红火。连着三日,地狱尊王都由着她闹,直到鬼刹罗君回地狱门後,一切都变了调。
第五日,鬼刹罗君说起了天神留红火当神尊,说着这事乃是侮辱地狱门,大臣们全在那一瞬噤声。
如今,第十五日,风向全冲着自己,虽无明说,却说着鬼后与天庭将军联手除红火与蓝影,还杀了大将列慑,完全不顾地狱门脸面,更不顾尊王旨意,甚至有魔将大臣上奏,联名请尊王收起鬼后媛玺印,为列慑求一个公道。
门外宫人低头拱手,往殿里轻声喊了一声。
二等上君魔,鬼刹罗君,列红莲尉,入殿。
众臣稍稍望出阴环殿门外,飘雪纷纷,长骨廊边的火塘白烟缭缭,绿火光下现出一抹身影,莲步在正装黑缎裙摆下,轻踩廊上残雪。
鬼刹罗君让宫人用羽毡拨去脚下粉雪後,踏上阴环殿上龙皮毯,冷眼看着跪地的鬼后。
拜见尊王。低头拱手,敬拜尊王。
地狱尊王轻语可回来了。
拍去手上骨粉,挥挥手,让人上座。
鬼刹罗君,站着。
她站得直挺挺的,就站在趴跪在地上鬼后身侧,缓缓启唇说着这十日来与天庭使者交涉语本。
天庭仍是不愿放红火,臣以为此番交涉乃是天庭拖延战术。恐怕早已派上神灵急寻火麒麟回塔,臣以为,地狱门应当正面护上红火,而非火麒麟。说了红火,让尊王正名。
身为娘亲,她当是心急,身为重臣,她当是给个正名护上主子脸面。
况且,这还是他们俩的孩子。
地狱尊王嗯地一声,让她先行入座後才开口。
列。冷焰。红火之名,听清了吗。听不出情绪的语调,严厉的眼神扫过底下众臣。
鬼刹罗君柳眉稍稍动了一下,却只是一瞬,低头。
地狱尊王在大臣们面前重申一回,意思明白,那抹红火,列冷焰,此刻便是入了地狱门的籍谱,只能回地狱门,为地狱门所护。
三等以下,全下召令,护红火列冷焰,安蓝影麒麟。手转四方之格,单手画上掌印,霸气地道鬼魔妖物,全兮听令,绝对,不能让天庭领走他们俩
众大臣各个低头,拱手答应,又是一道齐声,回荡於大殿。
鬼后袖口里小手握拳,咬着下唇的齿痕加深。
尊王万万不可这这可是与天与天宣战开口阻拦。
她便是一介女流,柔柔弱弱,演着不愿无辜鬼物流血的善良鬼后,扮着为地狱门大局着想的地狱鬼后。
鬼刹罗君拱手插上一句臣以为,此战,势在必行。今日姑息,明日天庭便会得寸进尺。
她细细分析,说着火麒麟一身红火之际,天神便该有惩处,却是任着火麒麟在凡间游荡。如此便说明,天神只是伺机羞辱地狱门,而非真心想护上红火。
我地狱门若不正面迎击,往後在鬼物妖魔前岂有威信可言。语调仍是平平,却字字句句说在要点之上,堵上鬼后的嘴。
她启唇说上了迎战之事,冷眼看了鬼后一眼,也提到了生死郎君让人安上列慑大将军的轮回要事,语末,便是一阵感叹。
地狱门最大的悲叹便是为自家鬼魔,送上轮回之路。
鬼后低头,双眼尽是恶辣。
眼前贱人口口声声为地狱门尊严,私心就是为了自己的私生子
列慑之事臣妾也已将那行刑之人交出,尊王,臣妾低头假意啜泣。
要是没有眼前贱人,尊王永远是自己的
她小手握拳,指甲砍在手心里,鲜血滴落在袖口边缘。
地狱尊王让人扶起鬼后,深深叹了口气後,便让婢女扶她回後宫,再挥便让众臣退下,发下召令,宣告护上红火与蓝影。
红莲尉。喊上了鬼刹罗君。
鬼刹罗君转身,拱手,仍是君臣之礼。
红莲尉,她的名字,她本是火塘中一千年莲妖,幻化人形,作古尊王见她乖巧机灵,收为太皇后宫女,自小与尊王一块生长,两小无猜,日久生情。
尊王。冷脸,再次拱手。
地狱尊王飘向她,侧脸看着她,他欲伸手握上她的手,却见了她绣着莲花的绣布鞋退了几步,靠上一旁座椅,止步。
可见着他了收手,背在身後。
鬼刹罗君点点头,双手微微发颤。
你何时何时逞强的哽咽。
若非生死郎君将尊王偷五行麒麟之事告诉自己,她至今仍不知晓,尊王已发现了那孩子。
地狱尊王听着她哽咽,微拧眉。
千年前。他对她,欠了一个名份,一个位置。
千年前,鬼后争妖魔生死大权,对手下交代要事时,无意间说了红火之事,那时他才发现红莲尉为了自己生下孩子,独自藏身凡间百年,被鬼后发觉,而後被追杀,再而後被蓝影麒麟所救。
本王偷五行麒麟救蓝影,便是希望他能护上那孩子千年大劫。这些事,鬼后也探到了。红莲尉,本王原可以立你为后,可以与你养育那孩子
你自然是可以。鬼刹罗君眉眼间是柔情,却含有疲惫。
她莲步轻抬,微微地晃过窗边,伸手接上白雪。
红唇轻启,说着三千年前,尊王遇刺千古,地狱门时局不安,天神独大欲接管地狱门。作古尊王千交代万嘱咐,让尊王撑起地狱门,无依无靠的尊王只能与无脸鬼妖之女成亲,受其拥护,保上地狱门大权。
可我不愿。冰凉纤手画出一抹红火,缠上地狱尊王的手掌。
那一缕红火轻轻地抚着他的手,张开他的手心,便在他手掌上被龙谷牙珠划破的伤口上,抚动,癒合那小小的血痕。
她爱着尊王。
一爱万世千代,至今,仍是双眼映着眼前尊王,就连他受了这麽丁点伤,也逃不过她的眼。
地狱尊王握上那缕红火,欲拉上红火时,却见红火消失在手里,心头一空。
红莲尉本王会护着他安平。如果你愿意,本王将储话语被鬼刹罗君打断。
鬼刹罗君牵起一抹笑,摇摇头。
她静静地看了地狱尊王好一会儿,见他双眼不舍,已是心满意足。
臣,私心的,想藏着他。可好眼眶泛红,是恳求也是心酸。
地狱尊王张臂,霸道地揽上她,眉宇间难掩痛苦,侧脸贴着她着耳鬓,见了自己给她的铃铛,心头又是一揪。
我是真想与你共结连理,生儿育女,平凡的过日子往日誓言不再,情意仍回荡在心里。
鬼刹罗君缓缓推开他,白皙的纤手抚过他的脸,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身,耳垂边的耳环叮铃一声,微侧脸。
臣告退。踩着莲步,走出阴环殿。
玉葱般纤细的手指抚上耳边铃铛,眼眶微热。
平凡过日。
她只要他们的孩子,平凡过日,安平一生,如此而已。
***
白雪山峰的崖边有着一道袅袅白烟,不是住家,而是自山壁洞穴侧边的水流冒出,还带着一股臭蛋味。
列冷焰抱着韩凛旋身入了山洞,见了山洞里有着五个水塘,都飘上白烟,水泽微微带着乳白,伸手摸了摸。
是暖泉。可要泡泡身子
韩凛点点头,指了最大的那水塘。
是爷,就要选最大的拍拍列,让他抱自己过去。
他小嘴说着自己满身龙涎香,满身都是口水,这里疼那里酸,说起来好羞人什麽的。
要不,往後我节制些。
韩凛啊的一声不准
他张臂,让列冷焰为自己脱衣裤,末了要抱上他,让他抱着自己下水塘。
节制什麽都说了,每天生孩子,我也无事呿了一声。
小嘴说上,赵大叔和梁大叔的情事,说完了又扯上了村里林大叔的大女儿林湘嫁给前村的江大夫的事,说林湘双眼看不见,可嫁给江大夫後,不过一个月便见光明。
那江大夫说了自己是雉麒庇护,还说了自己死过一回,也是让麒麟给救上才起死回生。双手拉出蓝色火焰,随意玩弄。
雉麒他真这般说了
是啊他还让我看了他颈上的黑麒麟。韩凛怕他不信,手指在一旁泥地上画上那黑麒麟的模样。
小手画着水波,又说上了起死回生这事,说着什麽蓝影麒麟,什麽火麒麟、五行麒麟都比不上雉麒。
起死回生你想想,倘若我有个万一
别胡说。列冷焰拧起眉头。
韩凛听话地闭嘴,圆眼看着他,勾起嘴角,笑得坦然。
倘若,我真有个万一,有你伴着,我也心甘情愿。他偎上列冷焰。
又说着来世,也希望雉麒能找上自个儿,这样他们俩还能续缘,续上两百年,甚至更久。
列冷焰低头吻上他的发顶,手指红火画着他的发丝,让他把愿望一次说一说,指不准往後千年,他们俩真能遇上。
依你这性子,再次让我遇上,定是再次将你教训一回又一回。
韩凛笑得开心,头往後靠上,仰头看着他的下巴,小手画着他的下巴,再次笑了。
你。就想着教训我。我就用上一个愿望,待百年後,我的下个轮回,你见了我,便爱惨了我,想着疼我,每日跟在我屁股後头,缠着我。说完再次淘气的笑了。
列冷焰跟着笑了。
他应了声好,轻轻地一声,便见着韩凛感动得眼眶泛红。
装可怜抱上身前小身影。
韩凛点点头,嗯地一声。
他撒娇,窝在他身上,享受片刻两人世界。
这几日,有些事想通了,语气总带着沧桑的老成感,没了以往天真的欢愉,他自嘲成亲的人,果真不一样了。
列。
嗯
别留我一人。
列冷焰一顿。
无法救上你,看着你受伤受苦,真的太痛了。哽咽。
列冷焰低头,侧脸看向他。
我宁可自己先走,也不想看见你痛苦,让我护着你。
列冷焰跟着哽咽。
上回的无力感,那失去对方的恐惧盘绕在两人心中。
我的愿望是护着你而死。为你而生,为你而死,不觉得我韩凛特别爷们,特别爱
列冷焰吻上他,闭眼,泪落。
他唇在他的唇瓣上,吮舔,轻咬。
你欠教训
嗯你教训我啊
两人相视,是珍惜,是相爱,再亲吻,又是一次热浴交缠,情波相织,交融的身体,除了拥抱还是拥抱。
看清了他们俩身处的窘境,天地之大,他们俩竟无容身之处。
彼此,只剩彼此。
韩凛感受列冷焰的火热,双腿夹得更紧些,想更真切的感受他在自己身体里,侧头舔着他的唇,迷蒙的双眼看着列冷焰。
他随律动,闷哼射出白浊,身後也是一阵抖颤,喘息间,小手抹去列冷焰额上细汗。
列。舔唇,眼瞳里望着列冷焰一人。
嗯。
我们去地狱门吧。
、第三十三章 先发制人下
不成。
为什歪头,脸上还有刚刚情潮过後的红粉。
列冷焰轻轻地弹了他的额头总不能一直被你指使。
他轻笑一声,起身套上外衣,背对韩凛,却敛下眼。
韩凛啧的一声,噘嘴,说着列冷焰都多大岁数了,怎地还计较这种使唤来使唤去的小事。
你抱我起来。再次指使。
列冷焰瞄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拉了他一把,炼上火球暖着他的身子,盘坐於空中。
张手。为他系上羽丝束绳。
这些日子,他每日都为他细细系上羽丝束绳,想着让他穿紧,护上他。
耳边绕着韩凛的碎念,说着他没去过地狱门也想去逛逛什麽的,列冷焰回着,说他再使唤自己便教训他,见他撇嘴,圆眼一转又拐个弯劝说,闹着想去一回见见他的爹娘。
去地狱门。
自己将成了真正的鬼刹罗,受到尊王与鬼刹罗君庇护,幸运点还能成了地狱门里的皇子,可如此一来,便得与韩凛分隔两界。
地狱门,凡人是无法踏入的。你啊,别再嚷嚷要去地狱门。
再者,自己成了皇子,鬼后岂能容许,届时,韩凛变成了自己的软肋,独自在人界,鬼后和天庭定不会放过他。
韩凛咦地一声我不能去
小眉毛拧得老紧,又说着不去也罢,说好不分离的,总不能让列冷焰先去什麽什麽的,末了也就不再提起。
他打了个呵欠,眼角挂着疲惫的泪珠,咕哝一声,窝在红火上昏昏欲睡。
那我们去找雉麒。欲睡的憨笑,让他看起来特别撒娇。
可以。没好气地笑了笑。
他是麒麟,长生也是麒麟,应该知道怎麽补补长生的身子。说完又说了,不知道麒麟是否和凡人一般,有病吃药,没病将药当补吃。
列冷焰听了一愣一愣,末了却大笑明日一早,我们拎着长生去。
起初,他便是被韩凛这性子气得不轻,真把麒麟当成一般事物对待,胡乱拼凑,更正他,他还有理跟自己闹。
不料,今日,也跟着瞎闹。
山洞外银月照空,洒落一缕银白,亮了一方之地,投射在红火结界上,更闪出一抹橘光与绿光交织出的魔幻光色。
列冷焰在韩凛睡下後,起身走向洞口,仰望天际。
他单手一挥,红火卸下,单单隔着一层透明结界,结界外长生仍是侧躺假寐,守在界外,四处张望,原以为天玺已离去,未料再转头,便见着他趴在左侧,直往山洞内瞧去。
这性子,与韩凛一般,闹得很。
回去吧。叹息。
天玺呿了一声,依旧探着头他可睡下了
自那日见了韩凛裸身与火麒麟咬嘴巴後,心里对火麒麟的怒气就没少上半分。他不懂那股烦躁的气恼为何,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这般情流,酸得发疼。
我乃是神灵,绝不会伤着一分一毫。我要留下。
他也不懂自己为何再次重申,且说得毫无底气。
列冷焰静默,看了他一会後,才开口你认为,天神任你在韩凛身侧游荡,是为何
天玺低头拧眉,一阵沈默。
他早已想过这事。
父皇任他在韩凛身侧原因有二,一乃是韩凛一介凡人,如蝼蚁,遇妖魔小灵一捏即死,毫无威胁,任自己玩个十年五载也无所谓。二便是知晓自己定会护着韩凛,只有自己有个小伤小痛,便以此惩处蓝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我不会任父皇伤了他。
你可知道你说得是什麽
天玺再次发愣,别过头。
他说的是大逆不道,违抗天神尊威,挑战天神权力。
只要只要能护上他,我甘愿
我就等你这句一阵狂笑。
身後飞出一道白银闪电,画过天玺耳际,穿破透明结界。
列冷焰拉上那道闪电,红火一张,灭了那道光亮,咒骂一声。
天玺。你别参和抬眼,银月前多了几千名天兵神将。
天玺摸上耳梢,愤愤地瞪着立足於银月前,身穿白胄甲的天牧,冷哼一声。
弟弟。二哥我再顽皮,再闹也不曾出手伤了你。手指抹着自己耳垂边的血滴。
天牧一顿,冷冷笑道你如此大逆不道。父皇,会体谅我的。
他伸手一抬,再次笑了。
二哥。你听火麒麟的,别参和,要是弟弟我一不小心又伤了你,可是让你受罪了。
单手毫不留情挥下,让天兵放出银丝箭。
银丝箭细如丝线,却是坚硬如钢,细细如丝如雨,不见其影,穿身如穿针,细丝穿身後便顺着身形缠身,既能捉上贼人,也能使其受穿身之苦。
天玺合掌,再张臂画出大面银光白圆,连同一旁长生麒麟也遮上。
该死火麒麟加强结界
他身子忽然往後一偏,进入红火结界内,就见火麒麟单手画出红火,合掌後也画出一面红火光圆。
说了。你不能参和
天玺啧地一声都什时候了他都要伤我了,我还乖乖任他处置
他伸手又要画上银光白圆,却再次被长生麒麟拉上手,阻止。
该死连你也要阻止我
长生麒麟冷着脸你跟着师父。
他拉出银白光刃,准备出战。
背对着天玺又说,说着如果他真的出手了,韩凛的罪名就在此刻定下,日後各方神仙小灵便都能拿上师父的命了。
列冷焰侧头,看了天玺一眼他若伤着。我惟你是问
左手画出火鞭,朝一旁破坏结界的神将打去,火鞭发出阵阵红火与银白闪电光芒。
天玺踌躇,瞪了天牧一眼後,赶紧飘向山洞。
天牧冷笑一声脑子,倒是挺清楚的。
他再次抬手,身後再次出现天马黑骑,各个手握神戢灵盾,再挥手,便刺向结界,拉出一道道龟裂沟痕。
列冷焰见势轻喊一声长生。你先护上韩凛,我随後跟上
长生麒麟挥下银刃挡住裂痕隙缝中的攻击。
你少废话要走一起走奋力一挥,另一手再次化出一把长剑。
天马黑骑再次冲刺,啪滋滋滋的闪电光流覆上红火结界,结界毁损,龟裂沟痕不断扩大,结界缩小消失於半空之中,天兵神将齐飞,绕至他们身後,团团围住。
两人已无路可退,列冷焰侧眸瞄了眼山洞,却是不动声色。
天牧再次冷笑,谁会料二哥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语,这下还真有个名目,教训二哥,也有个名目收了蓝影讨父皇开心,若将眼前火麒麟再收回塔里,顺手再捞上长生麒麟,自己岂不是赏上嘉赏,功上嘉功。
毁了那座冰山。勾起一抹坏笑。
冰山倒了,二哥死不了,好歹也是神灵,顶多搞了个小伤痕,蓝影麒麟可就不同了,兴许会因为那麽一抹小伤痕,丢了性命,魂飞魄灭。
列冷焰听了旋身便要杀出一条血路,红火在情急之下,张扬四射,一喝气便让周遭天兵神将弹飞数尺。
长生,走如一道火光直奔那山洞,红火鞭再出卷上眼前天马黑骑,往旁边一甩。
天牧再次抬手,领上神射手,再次下令。
放箭。
箭如雨,如丝,多如密,无处可藏。
列冷焰画出红火光球,圈上自己与长生,躲过一劫,却发现天牧意不在此。
糟了
他放箭不是为了捉我俩
是为了毁去山洞里的天玺与韩凛
白雪山峰忽地轰隆隆作响,那山崖边的巨大冰角瞬间崩落,黑骑得令丢出长戢,长戢闪出数道光亮碰上冰角,瞬间成了细细冰晶粉雪,山峰再次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雪崩地裂,巨石雪岩夹带粉雪倾倒而下,掩没山洞,下一刻,已不见白雪山峰天顶,只剩一片粉雪平原,及一缕地热白烟。
列冷焰抬腿一跃往山洞里奔去。
可下一瞬,天牧竟挡在他眼前,勾着一抹狡诈的笑。
父皇,可不在意你是生是死。只要捉上了,便好
两人静置在半空,就见列冷焰睁大眼,摸上胸口那把冰刃,闷哼一声,他单掌画出一抹红火,出掌打向天牧。
天牧手腕一转,将冰刃打进他的胸膛之中,狂笑一声。
幻冰刃。专杀你这卑下肮脏的鬼刹罗
长生麒麟大喊一声,朝他下坠的身子奔去尊首
列冷焰再次喷了口血,他大意了,心急寻着韩凛,却中了天牧的陷阱。
胸口的幻冰刃如霜,循着他体内的脉穴流窜,他意识逐渐飘渺,阖眼前瞥见一道红火,他伸手拉上那抹红火,顺着那股红火暖流靠上,再次吐了口血。
凛救韩凛凛
红火包围着列冷焰,却非他自身红火,就见那红火抽出了那幻冰刃,直狠狠地掷向天牧。
天牧退了数步,闪过幻冰刃手臂仍是被画上一痕,逞强地忍住发颤。
可恶
原本想着先发制人,未料,他们,正面宣战
那抹张扬红火,鼻息吐纳间透露出浓浓怒气,张扬的火光烧得他发丝燃飞上扬,霸王之气随着火焰席卷天际,原本的银月霎那间成了鲜红血月。
众魔可知本尊王,手上领上何人。语气霸道,故意问了身後黑色军将。
身後魔物鬼妖齐声。
地狱门。列。冷焰也。
地狱尊王睁大绿眼瞳,看着列冷焰胸口鲜血,再次怒吼,收拢手臂,红火冲向天际,火光顺着银月上的灰云,爬上天庭三重大门。
红火鞭攀上的三重门,金光乍现,与红火相抗,发出一阵阵白银闪光,火鞭仍在攀爬。
地狱尊王绿眼瞳,直盯着天牧,舌头舔上口中尖牙。
活捉。天牧
是生是死,全看红火是否活命。
、第三十四章 谁无私心
山洞内粉雪墙垣崩裂,尖锐冰角突出碎了满地三角冰锥,地上暖泉受到波阵,地热涌上白烟热气融化一片粉雪冰晶,顺着水塘底部成了五道通往山底的冰河水道。
水流往下流窜,过了十尺後汇成一柱暖泉,直通地底在最深处集汇成一座冰热交融的湖水潭,潭缘冒着淡淡白雾,夹带着冰晶般的水珠贴黏在一旁冰岩上,湖壁缘口的冰角泛着淡蓝光却没有融化的迹象,与热泉水相衡,湖缘的泉水是冰热交融,忽冷忽热,而越往湖心,湖水转白,泉水热烫翻滚,燃起袅袅白烟。
天玺抱着全身是血的韩凛,一阵无措後,将他放在银白火球之上,撕下自己的衣布,沾水擦上他颈臂上的血痕。
我可是神子不会死的你挡什
他们俩沿着水道而下,粉雪夹带尖锐冰角冲向他们,韩凛见了翻身护上自己,尖锐的冰角狠狠地画过他的颈臂,画上羽丝时,冰角瞬间碎成细粉,才化去了更大的伤害。
韩凛半昏半醒,瞄了他一眼添喜
别说话拉开韩凛衣领,解开束绳,单手炼上一颗银白火球按上冒血的血痕。
你可伤着
你这性子可真闹人都让你别说话了
韩凛点点头,小鼻子动了动,拧起眉头。
他攥上天玺的手,想着仰颈寻着列冷焰的龙涎香。
我得寻寻找列的龙涎香。
天玺见着他依赖自己,心里一动,揽上他有什麽事,等你好了再说。
他张开双臂,抱起他,炼出另一颗火球,暖上他的心窝。
韩凛嗯地一声,往後倾倒,昏去,小脸脸色惨白,微弱的气息彷佛没在呼吸。
韩凛韩凛银光白球按下,血痕开始冒出粒粒蓝光火点,一抹蓝影游过他的颈,似尾巴的影子一甩,蓝影麒麟在他身上游动,治癒他的伤痕。
天玺不敢大意,用着沾水的湿布擦净他身上的污血,单手连上火球暖身,边擦着他的身子边说,说自己从来没遇过这麽笨的人,明明贪生怕死却抢着救神,自己可是神神被画上一痕,不过一刻便能治癒。
我可是神神子哪能像你被画上一痕便疼上许久,伤了还有可能连命都再次心痛得无法言语。
他手指拨开韩凛额前落发,静静待在他身侧,见他发抖喊冷便抱着他,张臂画出一件衣篷覆在他身上,见他唇舌乾裂,便化取泉水沾唇,细细地照顾他,寸步不离。
天玺此刻只觉得时间停滞,过得特别慢,第一次拥有心急与空洞感,心里直发冷,冷得发疼。
拢紧双臂,将脸贴上韩凛的脸,听着他微弱的气息声,才有一丝安心和温暖。
我救你,你救我,让你欠我一回,会怎样吗怪着韩凛,怪他急着想与自己撇清关系,拉出一条谁也不欠谁的界线。
韩凛拧起小眉头,动了一下列列
他冒着冷汗,眼角衔着水珠,说着梦呓。
天玺一愣,手掌抚过他的脸,擦去他的汗水,心里再次发酸,心里那股酸疼,让他涌起一股气,一股不甘。
都让你别说话了揽紧他,手指温柔地抹去他额上的汗珠。
他沈沈地吐了口气,听着韩凛有规律地呼息声,安下心,四处探查。
在原本的山洞底下有个更大的山洞,看似冰砌而成,白晶冰角里却有刚硬的岩石,除了水柱冲下的水流声外,还有一道更吵的水流冲刷声响在附近流动。
他起身晃了一圈,看见了光亮,也看见了冰水瀑布。
水帘洞。
他们被冲至山脚下的水帘洞内。
天玺用银光画上屏障,出了水帘洞,洞口边缘长了些野果莓,树藤沿着山壁攀爬,出了洞外,安静无声,只有片染上白霜的平原,远方还有一座高峰,高峰下有几团白点,像住家却又不像。
他晃了一圈,见着平原上插了五根长戢,长戢上挂着白色羽毛,锋利的戢上刻着字。
羽陵部,大贺康定将军。是凡间东北聚落的牙字。
天玺点足站於天际,眺望。
他怎麽看也不觉得自己身在东北长白雪山之地,眼前平原倒有点像西北大漠与汉中交界拥有水泉的草原之地。
旋身,绕了一圈,身後有着数十块巨石,上头刻着回纥文字,正想飘近时,听见了吵杂声,隐身浮於半空,一探究尽。